那副态度，分明是理所当然。
像是被人逗乐， 石黑流笑着摇头，再次抬头的瞬间， 面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而在他的视线里，孤爪研磨先是把球抛了起来，向前跑了两步，然后原地起跳。
那颗球在空中被孤爪研磨击中，然后轻飘飘地向着对面飞去。
算不上强力球，甚至没有任何的特别，但是从石黑流的角度却能看到球到网前停住，然后径直朝着灰羽列夫的方向跌落。
打从一开始，孤爪研磨的发球就是冲着灰羽列夫去的！
“列夫！接球！”
完全没有想到孤爪研磨会来这一招，灰羽列夫整个人都是慌的，甚至在被黑尾铁朗提醒之后，才想起自己要做什么。
好在他手长脚长，虽然有些狼狈，但是好歹也算接到了球。但也正是因为如此，使得自己这边错过了进攻的机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球又飞回了孤爪研磨的方向。
要去接球吗？石黑流的神色微动。
从他这个位置过去接球，只需要一秒，除此之外，还需要考虑应该怎么样能配合研磨拿到一分，更重要的是……
“流。”
“……”
几乎是同一时间，孤爪研磨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接球的事情交给我，你只要去思考在blue lock是怎么样和队友说的。”
在blue lock是怎么样和队友说的？石黑流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没忍住笑了。
这个问题……还有必要去回答吗？
其他人不知道，但是孤爪研磨却对石黑流在blue lock的事情了解得足够细致。身为被“王者”马狼照英都觉得难缠的头号选手，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石黑流才是把“利己主义”贯彻到了极致的那一个。
作为他的队友，不需要去思考传球的问题，只需要去甩开所有的防守，球就会在刚好的时间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现在孤爪研磨却说要他去思考在blue lock是怎么和队友说的——
石黑流笑了起来，眼睛亮得惊人。
他对研磨足够信任，倒也不是认为对方的实力有多么可怕，单纯是信任“孤爪研磨”这个人。所以当石黑流了解了对方的意思之后，他便立刻冲到了网前。
在他行动的瞬间，黑尾铁朗也很快做出了反应。
身为以难缠出名的音驹队队长，黑尾铁朗在防守这方面颇有心得，而他也能在第一时间根据对手的行动，分析出对方的进攻路线。
这是打算就这么朝着自己冲过来？快速地猜到了石黑流的想法，黑尾铁朗眨了眨眼睛，面上的表情也变得认真了许多。
想要凭借“空中战”来打败自己？未免想得也太简单了吧？
对于黑尾铁朗这个老手来说，石黑流的想法其实很好猜，更不用说对方压根就没有想过隐瞒自己的进攻路线，甚至连灰羽列夫都看了出来。
“黑尾学长！石黑这是打算从你这里突破！”
“……”
这种事情他早就看出来了，白痴。
只是看出来了并不代表能够拦住，以他对研磨的了解，大概会给石黑先喂几个球，这样才能了解对方擅长的进攻方式。
考虑到石黑的身高……不会很高，应该会相对靠近网前。
不出意外——是最短距离的直线扣球！
在正前方拦“死”他！几乎是一瞬间，黑尾铁朗就做出了决定。
事实也正像他猜的那个样子，为了摸清石黑流的水平，孤爪研磨给出了相对偏低的传球，而这也是最适合石黑流起跳的高度。
见人传球，石黑流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连忙起跳。
他的起跳动作很流畅，让人挑不出任何的毛病，但也正中黑尾铁朗的下怀，因为石黑流的扣球方向已经完全被他拦死了。
但是石黑流还是跳了起来。
毫不迟疑地。
义无反顾地。
在他的身后，孤爪研磨正一脸认真地朝他看了过来——很漂亮的挥臂，让人猜不到他到底是想做假动作还是正常的扣球。
而在球网的另一面，黑尾铁朗的双手高高地举起，如同汹涌的浪潮，给人的感觉像是下一秒就能把人吞没。
但是——
“为什么黑尾学长会是先落地的那一个？”
“……”
犬冈走的想法也是其他人的想法，明明是同时起跳，黑尾铁朗的身体已经开始下落，而他面前的石黑流却还保持着和刚才一样的动作，并在黑尾铁朗下落的瞬间，将球轻轻地“推”了出去。
“咚、咚、咚——”
那颗球从石黑流的指尖“滑落”，最终落在了地面，发出了响声。
作为计分的那个人，夜久卫辅却是愣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反应过来，看向石黑流的眼底也充满了惊讶：“研磨，你这是从哪里抓来的新人，滞空能力也太强了。”
能够让石黑流这个新人，在和黑尾铁朗的空中战中拿到优势的，恰好是他出色的滞空能力。
如果黑尾铁朗能够在比赛之前就知道这一点，自然就不会丢掉这一分，但是即便如此，也足够让他感到惊讶，准确来说是惊喜。
“这两天研磨和石黑多配合几次，争取在下周的练习赛里派上用场。”
“……好麻烦。”
“这种时候就不要偷懒了，研磨。”
“……我也觉得好麻烦。”
“还有你石黑！不要认为我在说研磨就没有说你！”
【糸师冴：逃避练习是不对的。】
【石黑流：……这种时候难道你不应该安慰我吗？】
【糸师冴：不应该。】
【石黑流：。】
石黑流的入队测试，最终以灰羽列夫继续加练为结果告一段落。当天的训练结束之后，和孤爪研磨约好了第二天放学和人一起回家，而就在石黑流准备回宿舍休息的时候，他接到了糸师冴的电话。
“你是打算来安慰我吗？”
“你想多了。”
对于石黑流的发言，糸师冴选择了拒绝：“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从足球部退出加入了排球部，但这既然是你的选择，我会选择尊重。”
“我如果继续踢足球，一定和冴撞位置，到时候在世界上出名的就不是冴了。”
“……自恋是病，我觉得还是得治。”
“在这方面，冴和我还不是一样？”
石黑流哼了哼，和室友打了个招呼，换上拖鞋，果断走到了自己的床前坐下。
“凛还在生气吗？”
提到这个话题，糸师冴就有发言权了：“现在凛的‘必杀榜’NO.1已经是你了。”
石黑流：。
很好，还在生气。
“我加不加入排球部和凛有什么关系，就这么一件小事，怎么能气到现在？”
“要不你去亲自问一下？”
“驳回。”
对于糸师凛生气的原因，其实糸师冴多少能够猜到一些——一直以来将打败糸师冴作为自己的目标，还没完成，却在前方碰到了让糸师凛更加在意的对手。
强大而又蛮横，甚至没经自己的允许就闯进了自己世界，还将糸师凛一直纠结的问题解开了。加上blue lock已经打败了U20，而糸师凛只需要打败石黑流，就可以证明自己是blue lock，也是现任国家队当之无愧的NO.1。
而就在这个时候——
石黑流“放弃”了足球，转头加入了排球部。
这对糸师凛，当然也包括blue lock的一些人来说，都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毕竟人活在这个世界上，难得能够碰到对手，结果石黑流却拍拍屁股走了，饶是糸师冴，最初在知道这件事的时候都有些生气。
不过他的情绪好歹还算稳定，在和绘心甚八聊过之后，知道石黑流在来到blue lock之前，根本对足球一窍不通，这才接受了对方会去选择排球的事实。
不过接受归接受，和绘心甚八一样，糸师冴同样认为对方终会回到足球的这条路上，对于石黑流在排球上能够做出什么样的成绩，多多少少的也有些好奇。
“所以下周……你要去打练习赛？”
“教练和学长们是这么说的。”
“刚进入排球部就去打练习赛，如果连分数都拿不到，岂不是很丢人？”
“你就不能想点好的吗？”
听到糸师冴说的，石黑流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的唇角上扬，下一秒，清脆的笑声隔着话筒，径直传入糸师冴的耳中。
“会赢的。”
无论是为了音驹，为了和自己搭档的研磨，还是……为了自己。
TBC.
第87章 总之和枭谷碰上了
许是了解了石黑流的实力， 接下来的几天，猫又育史分别让不同的选手和他进行了二对二。当然，他的搭档一直是孤爪研磨。
一方面是因为石黑流只有在和孤爪研磨搭档的时候才会这般听话，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只有和石黑流组队孤爪研磨才不会摸鱼， 这样的两个人凑在一起，一时间竟是非常融洽，而石黑流的实力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地提升起来。
然后——
终于到了练习赛的这一天。
“这次的比赛， 二传由研磨负责，自由人芝山，副攻列夫，边攻福永，边攻猛虎， 以及……强力接应石黑。先发阵容是你们六个，后续会根据你们在比赛中的表现情况进行换人。”
流是强力接应？孤爪研磨的神色微动，但是很快他又反应过来。
这场比赛主要是为了考察一年级的实力， 身为自由人，芝山的实力算不得惹眼， 这场比赛主要看他的反应速度， 以及应对比赛的突发状况会有什么样的选择。
列夫的实力早在入部的第一天就知道得差不多了——他的身高就是他最大的天赋，虽说在传球这方面是真的很烂， 但是他在排球这方面的敏锐度， 有的时候连二三年级都自愧不如。
除此之外……就是流。
通过之前的二对二， 猫又教练和队友已经大概了解了流的实力， 让他去做强力接应，也是想看他在这种情况下能够做到什么程度。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 这已经是猫又教练对流足够信任的证明了。
孤爪研磨能够想到的事情，其他队友自然能够想到， 除了灰羽列夫这个只知道扯着嗓门和人比身高的笨蛋，对于这个结果，其他人都接受良好。
和他们打练习赛的是同在东京的枭谷学园，和音驹这个近几年才再度恢复荣光的“没落强豪”相比，枭谷却是全国大赛的常客，去年他们止步于全国八强，吸取了教训之后，今年再次向着冠军的头衔进攻。
和音驹一样，枭谷那边也没有派出任何的三年级，看到孤爪研磨带队走了过来，为首的木兔光太郎捂住肚子笑了起来，上前两步走到了他们的面前。
“音驹竟然舍得把自家的懒人二传放出来了，我还以为这次的练习赛也会让你们的一年级二传上场的。”
“事实上，最开始我的确是这么想的。”
身为友校，木兔光太郎对音驹足够了解，所以才会故意调侃。并不觉得自己喜欢摸鱼有什么不好，孤爪研磨的表情平淡，状似不经意地挡住了木兔光太郎看向石黑流的视线。
“考虑到队友之间磨合的问题，最后觉得还是上场比较好。”
什么东西？木兔光太郎的表情顿住，欲言又止地看向不远处的黑尾铁朗。
孤爪研磨……他会考虑这种东西？
“……”
黑尾铁朗：看研磨啊！看他干什么！
黑尾铁朗心里想了些什么，木兔光太郎完全不懂，他只是惊讶孤爪研磨会出场，所以在经过了短暂的纠结之后，他也很快地做出了选择。
“对方都把王牌扔出来了，赤苇你也上场好了！”
突然被cue的赤苇京治：？
怎么就让他上场了？
到底和人搭档了这么久，赤苇京治心里明白，一旦木兔光太郎做出选择，他是没有办法让对方改变心意的。
想到这里，赤苇京治叹了口气，认命地看向面前的孤爪研磨：“大概就是你看到的，这场比赛还请多多指教。”
“嗯。”
孤爪研磨点头，拉着石黑流往自己身后又藏了藏：“请多指教。”
莫名其妙被人拉到身后的石黑流，虽然迷茫，但还是礼貌地冲赤苇京治点头，然后很快又被孤爪研磨拉走了。
毕竟是练习赛，也没有那么多的讲究。通过抽签选出了负责计分的选手，然后黑尾铁朗就和木兔光太郎坐在了最靠近球网的“观众席”，小声地和对方讨论起来。
“你们的这个新人还挺高的。”
“上次你不是见过吗？”
“上次是上次，这次是这次，而且我是在夸你们。”
“千万不要让列夫听到，我准备盯着他好好训练，然后让他给你来一个盖帽。”
“放弃吧，他做不到的。”
“你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自信。”
“……”
好吧，也没有那么小声。
身为被讨论的问题人物，灰羽列夫倒是一脸坦然，毕竟从他加入排球部之后，每次练习赛都要来上这么一次，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倒是一旁的石黑流有些怨言，面无表情地看着灰羽列夫，险些把人看到发毛。
并没有漏掉石黑流的反应，孤爪研磨有些好奇，开口问道：“流在想什么？”
对方是孤爪研磨，石黑流当然不会隐瞒，而是非常干脆地给出了答案：“在想如何能让世界上所有的高个子都去截肢。”
尤其是灰羽列夫和蚁生十兵卫，这两个家伙最应该被截肢！
原来是因为这个？孤爪研磨有些想笑，本来还有些担心石黑流，现在倒是一点也不担心了：“如果有这个活动，我会第一个帮列夫报名的。”
灰羽列夫：？
就没有人为他发声吗？
比赛还有两分钟开始，头一次参加比赛，石黑流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灰羽列夫像小鸡仔一样地提起来，然后“扔”到了人群的正中间。
“我们是血液。”
山本猛虎第一个开口。
“必须顺畅无阻地流动，输送氧气，为了让‘大脑’，能正常地运作。”
“没错！”
“加油！我们能赢！”
石黑流的眼睛睁大，一脸惊魂未定地看向孤爪研磨：“来之前也没人说过排球会有这么中二的台词啊！”
“噗嗤。”
孤爪研磨没忍住笑了。
流，果然很有趣。
比赛开始，由灰羽列夫发球。
和他的身高不同，他的发球可谓是平平无奇，甚至有些无力。不知道第几次见人发球，石黑流垂下眼去，努力地调整自己的呼吸。
灰羽列夫的发球很快被人接住，然后，大力地扣了过来——是一年级的副攻尾长，他的大力扣杀早在上次练习赛就让音驹见识过了，经过了几个月的训练，显然他的实力又变强了。
“球来了！”
“我来！”
芝山优山深吸了一口气，虽然吃力，但还是完美地把球接住了，只是在把球传给孤爪研磨的时候，方向略微偏移了一些。
但——也无伤大雅。
和枭谷相比，音驹的二年级显然更多，而这也让他们显得更加游刃有余。毕竟枭谷的主力大多是三年级，而和枭谷相比，音驹的主力却是更多地分布在二年级，这也是为什么木兔光太郎要让赤苇京治上场的原因之一。
由芝山优山接住的球，经由孤爪研磨的手，最后飞向没有人的空中。
几乎是同一时间，山本猛虎从后方跑了出来，只见他一个完美地起跳，将球扣向了枭谷的后半场。
“帅！”
成功拿到分数的山本猛虎已经开始自夸了。
刚才那个……就是扣杀。石黑流的神色微动，若有所思地点头。
比赛继续，依旧是灰羽列夫发球，依旧被人轻松地接到。只是这次和刚才不同，像是知道了音驹的后防线足够坚硬，枭谷的那位二传手略微起跳，迎着所有人的视线，以一记漂亮的假动作拿到了分数。
“漂亮！赤苇！”
“木兔学长……你的声音太吵了。”
“赤苇？”
这是假动作，也是属于二传的二次进攻。看着赤苇京治和木兔光太郎隔着人群对话，石黑流垂下眼去，把刚才的场景记了下来。
比赛继续，这次是枭谷的尾长涉发球。
大概还“记恨”着刚才被接住的扣杀，尾长涉基本是瞄准了芝山优山来打的，见状，芝山优山的眉头皱起，只能被动地接球。
但是因为反应慢了半拍，所以球在碰到了他的手臂之后，径直向后飞去。见状，福永招平扑了过去，灵活地把球传了回来，而他自己也以着漂亮的鱼跃，从地上快速地爬起。
与此同时，灰羽列夫和山本猛虎也一起向着往前跑去，最终还是由山本猛虎拿到了分数。
看来猛虎今天的状态不错，黑尾铁朗点了点头，叫停让犬冈走上场，把状态极佳的山本猛虎换了下来，同时也是为了不让枭谷了解他们的具体实力。
得到了上场的机会，犬冈走下意识就要欢呼，但是看到石黑流在看向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到了嘴边的欢呼又被咽了回去。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就这么大叫出声，一定会被对方吐槽的。
“……”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犬冈走真相了。
比赛继续，石黑流也被换到了后方，也刚好由他发球。
“石黑！发个好球！”
“只要比列夫的发球好，应该就算好球了。”
“可恶……犬冈，快给我闭嘴。”
“我又没有说错。”
耳边犬冈走正在和灰羽列夫“吵架”，在他的前方，孤爪研磨正朝着石黑流的方向看过来，眼底没有任何的担忧，而是一种相信他会做出什么的笃定。
而在更远的方向，在球网的另一端，那个名叫赤苇京治的二传手却像是有所差距一般，抬头迎上了石黑流的视线。
然后——
然后石黑流动了。
他的呼吸急促，先是把球高高地抛弃，然后……助跑，起跳，然后把球重重地扣了出去。
不同于枭谷的尾长涉，石黑流的发球没有任何的技巧，但是速度却非常快，而从发球的路线来看，给人的感觉应该会出界。
没错！这个发球会出界！
“不要去接，这个球会出……”
而就在枭谷做出判断的瞬间，那颗球却是在途中突然坠落，最后停在了球场的边缘。
“这是……发球得分。”
头一次上场就能拿到分数，石黑流的反应却称得上平淡。又过了几秒，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他的唇角上扬，邀功一般地看向身旁的孤爪研磨。
“我好像学会了。”
对于某个门外汉来说，直到现在，比赛才算正式开始。
TBC.
第88章 总之加了木兔的LINE
“那个……是什么？”
“木兔？”
黑尾铁朗愣了一下， 以为对方是在问石黑流的名字，便开口说道：“当然是我们音驹的新人，石黑……嘶， 凑这么近你想吓死我吗？”
“不是在问名字！”
当然， 名字什么的木兔光太郎也想知道，只是和另一件事相比，名字就显得没有那么重要了。
“刚才的那个发球是什么？音驹的秘密武器吗？”
发球？秘密武器？黑尾铁朗的表情一怔， 面上的表情莫名的有些复杂。
他们有这种东西吗？
说起来，会发生这种事情完全要“怪”石黑流。毕竟平时二对二的时候，对方的状态虽然也算积极，但是从来没有主动发球过，所以黑尾铁朗到现在都认为对方和灰羽列夫一样， 在发球这方面十分苦手。
结果却给了他们一个这么大的“惊喜”，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不高兴。
当然高兴还是居多的，毕竟石黑流是音驹的一员， 就算对方没办法成为正选，作为关键发球员给对手带来震撼也是不错的选择。
不过石黑流的发球到底是什么， 黑尾铁朗也不知道， 于是他也只能尴尬地挠头，老实地回答道：“真要说的话， 是连我们这些队友也不知道的‘秘密武器’。”
连队友也不知道？木兔光太郎的眉头皱起， 心直口快地吐槽道：“那不就是什么都不知道吗？”
“……”
虽然但是， 把话说得这么直白就不怎么友好了。
与此同时， 趁着场上的选手都被石黑流的发球震撼到的空档，孤爪研磨转头朝人看了过去。
“很棒的发球， 流。”
“真的吗？”
听到孤爪研磨的夸奖，石黑流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天青色的眼底清楚地映出了对方的身影：“只是想试一下能不能发球得分，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做到了。”
意思是——连他这种两脚猫的水平都能发球得分，枭谷的选手也没有什么了不起。
以上，来自木兔光太郎的自行脑补。
也是因为他脑补得过于认真，使得这场本来只有一二年级的练习赛，性质一瞬间变得复杂了起来。
“尾长你先下来，我要上场！”
“……”
“木兔学长，这种事情是不允许的，请你老老实实地在椅子上坐好。”
“这种事情太难了！”
在赤苇京治的“镇压”下，木兔光太郎最后也没有上场，只能可怜巴巴地缩在看台上，活像一只被遗弃的大型犬，怎么看怎么好笑。
关于这场比赛的结果，也正如他们在赛前预想的那个样子——在音驹的正选多于枭谷的情况下，加上石黑流和灰羽列夫这两个实力可怕的新人，最终由音驹拿到了胜利。
几乎是比赛结束的瞬间，看台上的木兔光太郎就冲了过来，径直停在了石黑流的面前。
石黑流：这是要和自己打架吗？
“刚才的那个发球？跳飘球？我可是看得很清楚，旋转突然就停止了！”
“……”
刚才的发球？石黑流的眼睛眨了眨，这才反应过来。
“原来不是要打架啊？”
“打架？”
“就是正常的打……唔唔……”
“石黑的意思是说你刚才太激动了，差点把他吓到。”
瞧见木兔光太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黑尾铁朗深吸了一口气，随便找了件事情就把这个话题跳过去了：“你刚才说……跳飘球？你也觉得那个发球像跳飘球吗？”
听到黑尾铁朗说的，木兔光太郎顿时也不纠结石黑流到底说了什么，转头和人兴奋地讨论起来。
“感觉很像，但又不太确定。”
“我也是这么想的，毕竟前期看起来和普通的暴力发球没有区别。”
“对吧！”
“那是什么呢？要不还是让石黑再来一次好了。”
“这种事情我觉得还是应该经过当事人的同意再决定比较好。”
“研磨，你去拜托石黑再发一个球。”
“流。”
“好的。”
“……”
所以你之前说的那句是为了自己打脸吗？
毕竟是孤爪研磨的要求，再怎么说，石黑流也不至于敷衍过去。
见人正安静地看向自己，他的手指缩了缩，主动捡起地上的排球，向着球场的一端走去。
姑且算是选了一个合适的位置，石黑流晃了晃头，开口说道：“可以开始了吗？”
“可以了！”“不要紧张，石黑。”“嗯。”
几乎是同时响起的三个声音，前面两人的声音大到已经完全可以盖住最后一个人的声音，即便如此，石黑流还是清楚地听到了属于孤爪研磨的那么一个小小的“嗯”。
除此之外，还有附带的鼓励。
“我想回去打游戏了。”
好的，这句话可以忽略。
虽说是要给他们看一下自己的发球，但是石黑流却不记得自己具体是怎么做的，关于发球的姿势也只是记了个大概。
而在这种情况下呈现出来的结果就是——发球和刚才完全不同。
当然，这并不是一件坏事，因为黑尾铁朗发现，和刚才的发球相比，石黑流现在的发球更接近暴力发球，角度也更刁钻，放在正式的场合也完全适用。
再试一次——这次倒是接近跳飘球了，但是旋转格外的多，枭谷那边尝试着想接，却差点被突然旋转的球砸到脸。
第三次和最开始的发球有点相似，木兔光太郎也终于看到了自己想看的东西。
好消息：石黑流的发球的确和跳飘球有点像，除了力气大了点，别的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坏消息：只有一半的情况下能发出跳飘球，另一半的情况连他自己都没有办法掌握，简直就是一个问题儿童。
还好是在全国大赛之前碰到对方。木兔光太郎在心里想道。听黑尾说，对方是最近才加入的排球部，之前也对排球不够了解。
如果他们还是按照过去对音驹的了解来做准备，怕是会翻车。
想到这里，木兔光太郎长吁了一口气，转头看向石黑流。刚好……就和石黑流的视线对上。
一时间，两个人都愣住了。
又过了一会儿，木兔光太郎先一步反应过来。他的唇角上扬，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抢在对方之前主动开口：“把你的LINE推给我，我要加好友。”
毕竟是友校的学长，加上木兔光太郎的性格和石黑流很合得来，听到对方说的，石黑流只是惊讶了一瞬，然后便点开自己的手机屏幕，主动凑上去和人加了好友。
再之后的事情，就和石黑流无关了。难得和人见了一面，木兔光太郎便邀请黑尾铁朗一起去吃附近的牛肉面，赤苇京治也被一起拉了过去，其他人则是看他们个人的意见。
灰羽列夫和犬冈走倒是跟了上去，山本猛虎因为接下来还有事情就拒绝了，至于福永招平只是单纯地不喜欢牛肉面。
石黑流本人倒是对牛肉面没有意见，但是在听到孤爪研磨打算回家之后，他就立刻改变了心意，跟在对方的身后一起向着地铁站走去。
他们去的时间不太凑巧，刚好前一班的地铁开走了，闲来无事，他们两个便一起坐在地铁站的站台发呆。
更正一下，是孤爪研磨打游戏，石黑流靠着对方的肩膀发呆。
显示屏里提示还有二十分钟，才会有下一班地铁，刚好能够让孤爪研磨推一个剧情。本来石黑流也想打游戏的，考虑到他们两个都抱着游戏机，可能会错过下一班地铁，他还是放弃了。
说起来……研磨的睫毛有这么长吗？石黑流在心里想道。和人认识这么久，他好像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地观察过对方，明明都有去过彼此的家里过夜，怎么到现在才发现研磨的睫毛这么长，看起来像是蝴蝶的蝉翼，勾的他想伸手去碰——
看过来了。
“……”
研磨，看过来了。
石黑流也没有想到，明明孤爪研磨都已经过到了重要的剧情。但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朝着他的方向看了过来。
因为靠在对方的肩头，孤爪研磨这么一转身，石黑流差点向后仰去，被人拉着坐直了身子，他的眼睛睁大，脸莫名地有些发红。
“研磨……不是在打游戏吗？”
“感觉有点没意思。”
事实上，孤爪研磨也有些迷茫。这个游戏是他前两天才买的，剧情也是他期待了很久的。但是被人靠着肩膀，他的心里便总觉得痒痒的，以至于孤爪研磨根本没有办法去思考和石黑流无关的任何事情。
当然也包括游戏。
“今天的比赛，流觉得怎么样？”
“今天？”
石黑流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连忙开口：“除了赤苇学长，其他人的实力都挺一般的。”
“毕竟只有他是正选。”
“这么说来倒也是。”
“除了这些呢？”
“研磨？”
石黑流的表情迷茫：“木兔学长的脾气挺好的，应该可以成为不错的朋友？”
“……”
全错了，笨蛋。
孤爪研磨本来想问的是对排球的看法，但是看着石黑流的眼睛，他的手指缩了缩，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却变成了其他的内容。
“全国大赛……也许流会上场。”
准确来说，是一定会上场，区别只在于是正选还是关键发球员。
他想起石黑流在练习赛中的表现，前期明明一直保持沉默，让人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但是在摸到球的瞬间，却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整个人也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味道。
“流。”
看着那个样子的石黑流，有那么一瞬间，孤爪研磨清楚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强劲而有力，连带着他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然后——
然后孤爪研磨笑了起来。
“就算是全国大赛，流也要和今天一样，让我兴奋起来哦。”
TBC.
第89章 总之先对未来期待一下
孤爪研磨在说这句话的时候， 地铁刚好也停在了站台前，而他身后的那节车厢也被打开了。
车厢里的乘客走下车厢，见状， 石黑流和孤爪研磨对视一眼， 一时也顾不上去纠结其他的问题，连忙走进了车厢。
说来也巧，之前显示屏里明明提示这班地铁的乘客不少， 但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这节车厢却是格外的空旷。不想和其他乘客坐在一起，他们两个便坐在了靠近角落的座位上。
从这里到他们家附近的地铁站要差不多一个小时，因为是最终站，所以不需要担心坐过站的问题， 也有充裕的时间让他们打游戏。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无论是石黑流还是孤爪研磨，竟是没有一个人从口袋里掏出游戏机。
“流在想什么？”
最后还是孤爪研磨先一步打破了沉默， 见人面上的惊讶，他的表情平淡， 调整了一下坐姿， 方便石黑流能靠得更舒服。
“从刚才开始，流就一直低着头， 是有什么心事吗？”
石黑流能有什么心事呢？无非是在思考对方刚才的问题。
以石黑流这个游戏宅的脑回路， 是没办法理解为什么一个发球， 就能让人感到兴奋的。奈何孤爪研磨是他的朋友， 况且石黑流本来就认为在比赛中应该全力以赴，纵使想不明白， 却还是认真地给出了答案。
“如果猫又教练让我在全国大赛中上场，说明他对我的实力足够信任， 到时候我会认真比赛的。”
“……”
“研磨？”
“流……刚才就是在想这个问题？”
不然呢？
石黑流的表情是这个意思。
快速地读懂了对方的意思，孤爪研磨沉默了片刻，终于没忍住笑了起来。
他的眼睛弯成了月牙，身子向后靠在靠背上，只觉得心里像是被塞进了一团棉花，软软的，让他的呼吸都变得慢了起来。
原来是在思考自己的问题吗？
他还以为——
他还以为。
“……”
他还以为什么呢？孤爪研磨顿住了。
聪明如孤爪研磨，自然发现了自己对石黑流的态度远比其他人要特殊。但是他想不明白，只是单纯地将这归结于对方是自己的朋友。
更正一下，是最好的朋友。
事实上，连孤爪研磨自己都觉得奇怪。明明是因为一些插曲偶然认识的学弟，因为都喜欢游戏，有了些共同话题，所以才会经常聊天。
但是仅凭这一点，并不能证明石黑流有多么特殊。
一切的改变，都来自于那一场练习赛。
莫名其妙被学长抓包，毕竟是来到音驹之后认识的第一个朋友，石黑流当然会和孤爪研磨抱怨。闲来无事，他便陪人一起去了练习赛的比赛现场。
对手的名字其实孤爪研磨已经记不清楚了，好像是叫水蛭？也可能是水沼，远远地站在人群的后方，单是看着就知道不好惹。
后来听那个叫潮崎的同级生解释，孤爪研磨才知道对方是高桥的天才，就连足球联合会也公开发表过期待对方的言论，也难怪有骄傲的资本。
不过这些都和石黑流没有关系，更和孤爪研磨没有关系。安慰石黑流说这只是一场练习赛，因为对方没有准备球鞋，还将自己的鞋子借给了对方。见人一脸感激地看向自己，孤爪研磨的唇角上扬，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流，加油。”
“包在我身上！”
话是这么说，无论是孤爪研磨还是石黑流自己都不觉得比赛的结果会因为突然加入的新人带来什么样的改变。
足球和排球虽然不是同样的项目，但是本质都是一样的，想要在比赛中拿到分数，便要认真地练习。就算是孤爪研磨这个总是喜欢摸鱼的，也会在认真地完成每天的训练计划，也只有这样，才能尽可能地减少失误。
至于天才？
那种和他们不是同一个赛道的“种族”，不在孤爪研磨的考虑范围之内。
但是——
但是孤爪研磨忘记了，“天才”这两个字既然会出现，那么就说明，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群人，能够给他们带来惊喜。
明明是第一次参加比赛，甚至在来的路上才刚了解了足球的规则，对上高桥的“天才”，石黑流的表现却是一点也不输给对方，甚至更加出彩。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天赋，在将对手的球抢走之后，石黑流的眉头皱起，一脸迷茫地看向身旁的队友。
“射门……应该怎么做？”
“扑通扑通——”
那一瞬间，孤爪研磨清楚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第一次参加比赛，就从对方的王牌那里抢到了球，现在还想着拿到分数。像是这样的事情，换作是谁都不敢相信，但是石黑流却偏偏做到了。
并没有听话地把球传给队友，大概是在估算和球网之间的距离，石黑流的手指缩了缩，眼睛亮得惊人。
不得不说，石黑流的眼睛是真的很好看，像是清澈的湖泊，虽然清澈，但却看不到底。而当他认真的时候，湖面顿时掀起了波澜，单是看着，便觉得会被吸入其中，最终被水淹没。
那是孤爪研磨没有见过的石黑流，他看着对方上扬着唇角，看着对手咬牙朝人冲了过来，看着队友大呼小叫地让人传球，看着石黑流抬起一脚，把球用力地踢了出去。
球……进了。
进球的瞬间，周围的人群安静了下来。
比赛之前没有人相信石黑流能进球，就算亲眼看到对方进球，队友的表情也是惊讶的，甚至有些不敢置信。
归根结底，还是了解不够的问题。
当然，就算是孤爪研磨，在看到石黑流抬脚的瞬间，也曾怀疑过对方能否进球。
“为什么……”
他听到了高桥那个“天才”的声音：“明明大家都说我才是最强的，为什么这样一个从来没有听过名字的家伙却能够打败我？为什么？”
在“天才”的身侧，高桥的队友正在紧张地安慰，毕竟全国大赛的日子就快到了，这种时候他们可不希望自家的超级黑马因为这种事情怀疑人生，最终影响的也是高桥的排名。
非常自私的想法，但……也是没有办法无视的事实。
“无聊。”
没有心情再看高桥那边的闹剧，孤爪研磨晃了晃头，上前两步走到了石黑流的面前。
“流，累吗？”
听到了他的声音，石黑流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
他的表情变化得很快，不知道的还以为被按了快进键——像是猛兽被人捏住了软肋，一瞬间，尖利的爪子被收了回去。
然后，石黑流笑了起来，眼中也映出了孤爪研磨的身影：“研磨！”
“……”
“要喝水吗？”
“太感谢了！果然还是研磨贴心！”
“刚才的比赛，尤其是最初的射门，流表现得很好。”
“真的？”
石黑流的眼睛睁大，面上盛满了笑意：“我其实也不懂，只是潮崎学长说过，中传就是要把球传给最有可能得分的那一个，所以我就射门了。”
这话乍听之下没什么毛病，细品却能够听出对方的骄傲，以及……对所在队伍实力的不信任。
但因为是事实，所以潮崎只能涨红着一张脸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之后的事情也像孤爪研磨想的一样，打败了高桥的“超级新人”，石黑流自然而然地被人盯上了，没过多久就收到了blue lock的邀请函。
这种事情很正常——就连他这个观众都能看出石黑流在运动方面的天赋，更不用说那些专业的人员了，一切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但——
总归是有些遗憾。
如果没有潮崎的“小聪明”，孤爪研磨其实打算问人要不要加入排球部的，当然，也只是出于礼貌地问一句，毕竟排球部的新人多一个少一个都一样。
况且潮崎让人写联系方式的时候，他其实看到了，之所以没有告诉对方，不过是觉得没什么必要，而且他也不认为对方一定会答应加入某个社团。
那个时候的孤爪研磨只是看着石黑流着急地想在人群中找到自己，并且单纯地感到有趣，完全没有想到一两个月之后，他会因为一场足球的练习赛，后悔当初没有主动开口。
而在石黑流加入blue lock之后，这种后悔便愈演愈烈，最终变成了连孤爪研磨都没办法描述的形状。
“……”
过往的回忆如同走马灯，在他的面前快速地闪过。看着面前的石黑流正关切地看向自己，孤爪研磨沉默了片刻，轻笑着摇了摇头。
“回去的路上，要吃什么东西吗？”
“我是有点想……但是研磨应该累了吧？毕竟刚打了练习赛。”
“所以要吃吗？”
“要！”
石黑流的话音落下，视线便和孤爪研磨缠在一起，下一秒，不知道由谁先开始，两个人的肩膀抖动，笑着靠在了一起。
“……”
“研磨。”
“嗯。”
“排球……到底是什么呢？”
“和足球一样，都是社团活动，或者说是体育项目。”
“研磨觉得排球有趣吗？”
“应该算有趣吧。”
“全国大赛会碰到很强的对手吗？”
“虽然和足球不太一样，但是……会的。”
会碰到很强的对手啊……
石黑流点了点头，眼睛也亮了一些。
“会比卢纳他们还强吗？”
“卢纳？”
是说的那个外国选手？孤爪研磨的眉头皱起，但还是认真地回答：“也许会。”
“这样啊……”
不知道是不是信了孤爪研磨的发言，石黑流歪着头想了想，再次抬头的瞬间，眼底已然溢满了笑意。
“既然研磨都这么说了，那我说什么都要努力才行。”
TBC.
第90章 总之先做一个话疗大师
话又说回来——
“出线权决定战……又是什么？”
在和枭谷打完练习赛之后的某一天， 石黑流发出了灵魂提问：“我还以为我们已经可以去打全国大赛了。”
“这不是快了吗？”
对于石黑流的不解，黑尾铁朗一脸的理直气壮：“只要能够打赢这场比赛，我们就可以参加全国大赛， 也可以碰到更多强劲的对手。”
“……”
意思是还要拿到门票吗？石黑流不理解， 石黑流选择去看孤爪研磨。
孤爪研磨——
嗯……孤爪研磨的眼睛转了转，开口说道：“就像BOSS战之前的小BOSS，如果没办法打败对方， 勇者是没见不到最终BOSS的。”
“原来如此！”
“……不不不，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吧？”
“只要流能理解，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
“……”
你就宠他吧！
他们会把石黑流抓过来也是有原因的——全日本赛区，东京出线权决定战的最后一场比赛，因为上一场比赛已经输给了枭谷， 所以接下来的比赛才至关重要。
通过这段时间的训练，石黑流的发球已经稳定在了一个非常可怕的数值，虽然觉得让他这么一个新人上场有些早， 但是现在也的确没有其他的方法。
“输给了枭谷？”
石黑流愣了一下。
枭谷……枭谷？
总觉得好像在哪听到过。
石黑流的表情非常明显，简直就是把“已经忘了枭谷是谁”写在脸上了。见状， 孤爪研磨轻笑出声， 开口说道：“之前的练习赛，流不是见过了吗？”
练习赛？石黑流的表情怔住， 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你是说木兔学长？”
“嗯。”
“原来如此……”
原来音驹输了啊。石黑流点了点头。
之前在练习赛的时候， 双方的选手只有一二年级的学生， 至于三年级， 那是一个没有上场。但是因为音驹这边有几个二年级的正选，所以最终由音驹拿下了胜利。
当时的练习赛， 从头到尾石黑流只对赤苇京治一个人有印象，至于木兔光太郎， 那是比赛之后才认识的，所以他也不知道对方的具体实力，单纯地认为是一个性格很好的学长。
现在看来……好像实力很强？
“所以这就是你们把我喊过来的原因吗？再怎么说我也是个新人，不至于重要到这种程度吧？”
“一方面是为了让你的发球派上用场，另一方面则是为了让你提前感受一下全国大赛的氛围。”
石黑流说得没错。
就算输给了枭谷，音驹也不至于让他一个新人救场，更多的是为了让他了解一下全国大赛的对手都是什么样的实力。
“教练已经决定让你在第一场比赛以先发的身份上场，提前了解对手的实力，对你没有任何的坏处。”
原来是猫又教练。石黑流点了点头，刚想说话就反应过来有哪里不对。
“先发？”
让他做先发？真的假的？
“是因为我没有拿到更多的分数吗？”
“……”
并没有等其他人回答，灰羽列夫的拳头攥紧，用力砸在自己的膝盖：“如果我能多拿几分，如果那个时候我能拦下对方的扣杀……”
“没有那么多如果不是吗？”
“……”
是石黑流。
“足球也好，排球也罢，想要拿到分数，当然离不开队友的配合。”
能够靠着一个人拿到分数的球队，根本就不是球队，那种比赛也更像是一种表演赛。就像曾经他在blue lock觉得一个人得分也可以，等到最终决赛的时候，也已经学会了和队友配合。
“同样的实力，也会因为天气和各种外在的因素输掉比赛，单靠你自己，并不能对这场比赛带来什么。”
“你……”
灰羽列夫的声音抬高：“你是在说我实力不够还在这里夸夸其谈吗？”
“你怎么会这么想？”
石黑流一脸的不认同：“我是说你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比赛输赢本来就很正常，难道我被世界第一虐菜，我就要说因为我才导致输掉了比赛？”
说到这里，石黑流认真地点头：“这种事情根本没有道理！”
石黑流的这句话可谓是振聋发聩，饶是灰羽列夫已经知道对方毒舌，这种时候也忍不住噎了一下。
“你好凶。”
他还难过着呢！怎么可以说得这么难听！
被人可怜巴巴地盯着，石黑流的身子抖了抖，没忍住打了个哆嗦。考虑到对方这会儿的心情很低落，到底还是耐着性子继续说道：“猫又教练让你继续上场，说明他们也不觉得输掉比赛是你的问题。况且，能够上场的选手一共就这么多，如果这种时候连你都开始怀疑自己，岂不是说明猫又教练的选择是错的。”
“石黑说的也是我的想法。”
一旁的黑尾铁朗适时地开口：“我不讨厌你的这种天真的想法，但是……比赛马上就要开始，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吸取上一场比赛的教训，然后打好接下来的比赛。”
“……黑尾学长，说得这么温柔是没有办法让人明白的。”
“原来你也知道你不温柔吗？”
“我又不是灰羽的恋爱对象，为什么要对他温柔？”
“我才不要谈恋爱！”
“……”
黑尾铁朗：这两个人，都没救了。
虽说要让石黑流上场，但也不是什么都不准备就让对方这么上的。见人从洗手间换了队服出来，并在孤爪研磨的监督下，老实地做着热身运动，黑尾铁朗笑着摇头，眼底也出现了笑意。
“经过我和教练的商讨，这场比赛你来代替海去打主攻，也是为了让你的发球能够更多地派上用场。”
听到黑尾铁朗的声音，石黑流的眼睛转了转，表情平淡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这个家伙……还真冷静啊。黑尾铁朗笑着摇头。就这么贸然让石黑流上场，也不知道是好是坏，但是看到对方的表情，却觉得一切都好像没有问题。
等一下——
黑尾铁朗的表情顿住。
自己什么时候和研磨一样对石黑无条件信任了？这样不好，不好。
无论怎么样，接下来的比赛都是音驹进军全国大赛的最后机会。如果输掉了这场比赛，黑尾铁朗这些三年级的夏天就要提前结束，和乌野队的约定也没有办法实现。
“为了教练……”
石黑流垂下眼去，眼底闪过一些莫名的情绪。
“还挺热血的嘛。”
来这里之前，无论是音驹还是他们的对手，都没有想到最终会在第三名的决定赛碰到。黑尾铁朗和对方的主将大将优本来就是认识的，瞧见对方走向自己，黑尾铁朗的唇角上扬，双手和人握在一起。
“真没想到会是我们两个。”
“我倒是想到了。”
向来在说垃圾话上没有输过的大将优，这种时候当然也是一样：“可能上天就是想让我们户美打败音驹挺进全国大赛，所以才会在这里碰到。”
“话说得真好听。”
黑尾铁朗嗤笑出声，握着对方的那只手略微用力：“万一在这里输了，再想起现在说的大话，岂不是很丢脸？”
话是这么说，无论是户美还是音驹都十分紧张，尤其户美的一名选手还在上一场的比赛中受伤，使得他们更加渴望接下来的胜利。
“所以石黑，你有信心吗？”
“没有。”
“这种时候难道不是应该说有吗？混蛋啊！”
“这话可是黑尾学长自己说的，不要在比赛之前说大话。”
轻飘飘地用黑尾铁朗自己的发言将人的话堵了回去，石黑流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向正在另一边说话的户美全员。
“我只需要全力以赴，其他的事情，完全不想考虑。”
“这话说得……”
黑尾铁朗笑了起来，心底的紧张也少了一些：“那就让我们痛快地打完这场比赛吧。”
石黑流替换的是海信行的位置，虽然知道对方并不紧张，但是海信行还是忍不住开口：“其他的事情不用考虑，你只要想着怎么得分就够了。”
“我知道了，海学长。”
石黑流点了点头，径直向着场上走去。
按照赛前安排的站位，石黑流站在后排，刚好和灰羽列夫一左一右地站在球场的边缘。
比赛开始，由户美那一方发球，负责开球的广尾倖儿深吸了一口气，眼中充满了坚定。
“不要紧张啊，广尾。”
主将大将优笑眯眯地说道：“毕竟对面的11号在扣杀的时候，可能会抡空。”
大将优说的是上一场比赛中灰羽列夫的表现，听到对方的声音，灰羽列夫的眼睛睁大，面上也出现了怒气。
只是“攻击”灰羽列夫一个，大将优还不满足，转头将箭头对准了山本猛虎：“4号也打不出直球的，总而言之，放轻松就好。”
大家都是东京赛区的队伍，彼此之间足够了解，当然也知道怎么做会让对方动摇。加上这次的主裁判是不介意垃圾话的类型，所以大将优的垃圾话，并没有被对方判定为干扰对方的举动。
一旦确认了这一点，户美那边就会更加肆无忌惮。
广尾倖儿的发球被音驹完美地接住，像是为了鼓舞队伍的士气，自然把球传给了山本猛虎，也成功地拿到了一分。
看台上的观众在欢呼，但是大将优却一脸得意。
“果然不会打直线啊，4号。”
认证了自己猜测，接下来的进攻就被户美拦住了。而为了得分，户美这次将视线放在了灰羽列夫的身上，同时也是音驹的防守漏洞。
“……”
“激将法虽然好用，但是就这么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对手，如果再没想出相对应的解决办法，岂不是很对不起你们的良苦用心？”
在没有任何人注意到的时候，本来在角落里的两个人早就交换了位置，而在户美的主攻发起进攻的时候，他的扣杀成功地被一个不该出现在那里的选手接住了。
“好机会。”
伴随着这个软绵绵的语气，下定决心要弥补上一场比赛失误的灰羽列夫也已经向前跑去。与此同时，孤爪研磨成功地停在了排球落下的位置，把球精准地传到了灰羽列夫的面前。
扣杀成功！音驹拿到了第二分！
“所以我说过了……”
而作为灰羽列夫得分的功臣，石黑流却只是轻笑出声，话里的内容清楚地被对方听到。
“像是这样的比赛，想要得分，当然需要队友的配合。”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