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徊脸色冷了冷,瓷浼微微一顿,寻声看去,还没来得及看清就被人揽住了手。
瓷浼被这突如其来的人给揽的愣了愣。
而那人只是轻飘飘的瞥了一眼裴徊,就拉着瓷浼的手臂要走,低声不知在跟瓷浼说些什么。
瓷浼只匆匆回头看了眼还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裴徊,便向着那一群人的热闹地去了。
跟裴徊这边的冷寂简直是两个极端。
裴徊面色如常,拿起搁置桌上,瓷浼刚才喝过的那杯水,抿了口,视线紧紧跟随着背影愈发远的瓷浼。
他舌面顶了顶上腭,忽地有些颓然的笑了。
……真想抓过来,圈养成他的家猫。
第五章 小乖,不记得我了么(5)
瓷浼一直到被拉入人群才看清楚拉他那人身侧的系统介绍:温黎,原主好友。
但这人表里不一,他本身穷困,魔法也差点才达到弗尔兰的招考标准,原主当初只是顺手帮了他一把,温黎便巴上了原主——一面谄媚靠着原主救济,一面唾弃原主是个靠家族的花瓶,对他厌恶至极。
并且,温黎也是在原主耳边煽风点火,促使原主做出一件件出格事件最关键的一个,事后还凭借与裴徊母亲一样的故乡人文,让裴徊轻易放过了他。
瓷浼心底暗道:奇葩。
耳边是那群狐朋狗友对裴徊的无下限贬低,瓷浼眣丽的面庞泛着冷色,并没有参与他们的聊天。
离他最近的温黎一眼就看出来瓷浼不高兴了,便轻声询问:“浼浼,你刚才在跟裴徊聊什么呢?”
瓷浼没什么情绪的睨了眼温黎,嘴角上挑,笑意浅显,像是在嘲讽:“聊的什么,你不是都听见了吗。”
温黎整个人一僵,随即反应过来干笑了几声:“这个啊……确实是听见了些,但不全嘛,没头没尾也听不懂。”
瓷浼没看他,漫不经心地“哦”了声,之后就不再出声了,兴致不高的垂眸将食指腹按在杯沿,转着高脚杯玩儿。
周围人声渐渐低了下来,都以一副看戏的模样看着平常仗着瓷浼的偏心趾高气扬,现在却被主子嘲讽冷落的温黎。
温黎面露尴尬,对瓷浼也多了些怨恨。
又是这样……
他本来就跟这些贵族子弟不合,他们没几个看得起他,他好不容易爬上这个上流之中,瓷浼这样,是存心想让他没脸吗?!
气氛一时怪异了起来。
坐在瓷浼对面的少年轻蔑的瞥了眼温黎,开口打破了这份静,道:“行了瓷浼,也别吊我们胃口了,你在那,跟裴徊说什么了?”
瓷浼撩起眼皮看了眼对方,表情厌烦:“警告他别打向斐褚斯告状的主意。”
他顿了顿,抢在他们出声前又说:“你们少给我出些奇怪的招,我不听。”
周围人到口的巴结话突然哽住:“……”
他们打了个哈哈,换了个话题聊,聊的时候,他们声音刻意小了些。
没了这些人在耳边煽风点火,瓷浼由衷感觉耳根清净了不少,并且再次感受到地位的重要性。
呜呜呜呜想当初他在bg区当深情舔狗的时候,从来没人听他说的话的。
但瓷浼也没清闲多久就看见了迎面而来的管家。
年迈的老管家走来稍稍欠身,嘴里说了句什么祝福语瓷浼没听清,下一刻便见他上前一步俯身在瓷浼耳边说道:“小少爷,伯爵让您过去。”
瓷浼愣了愣,低低的“嗯”了声,向周围人打了声招呼便起身跟着管家走了。
在走到有一段距离的时候,瓷浼一眼就看见坐在沙发中央,被人群簇拥着,格外醒目的男人。
男人一头浓密纯黑的卷发稍长,额前有一撮混杂着几缕银白,蜿蜒垂落在右眼前,朦朦胧胧遮着那只眼,留露出的那只左眼在灯光下泛着暗紫色的光,戾气冷冽。
他的下颌线锋锐分明,唇色偏红,唇角噙着抹懒散痞气的笑,身上庄肃的礼服领带松松垮垮的挂在胸前,内衬上面的四个扣子解开,隐隐可以看见流畅均匀的肌肉线条。
——郗们路易休,原主的竹马,现任国都统治者,也是他为瓷浼与斐褚斯下的婚旨。
瓷浼步子一顿。
而沙发上漫不经心应付着人的郗们单手撑着脑袋,似乎注意到了瓷浼的视线,目光越过人群,直直落在止步在不远处的瓷浼身上。
周围人见此几乎都噤下声,视线意味不明的在两人身上打转。
男人只是微微一怔,噙着笑,意却不达眼底,口吻命令:“过来,小乖,停在那里做什么,不记得我了么?”
第六章 “你好讨厌啊”(6)
瓷浼身形一僵。
郗们的目光像蛰伏丛權间的蛇,冷情,充满探究,那只眼泛着的幽冷的紫芒宛若无形的雪,将瓷浼覆的有一瞬浑身冰凉。
小乖这个称呼亲昵,但从郗们口中说出来,却无端多了分戏谑。
维斯尔老伯爵见瓷浼迟迟没回答,只愣愣的站在那,语气有些奇怪:“我的孩子,你不是最亲近陛下了么?他在跟你说话呢,别傻傻干站着啦。”
说着,维斯尔老伯爵便示意瓷浼坐到他与郗们中间的这个位置。
瓷浼感觉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在抗拒。
郗们对于维斯尔老伯爵的示意不置可否。
他坐在沙发端位,双腿交叠,不参与周边人谈论自己掌权的国都,反而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纠结挣扎的漂亮少年。
少年圆润清澈的瞳孔中流转着他的身影,饱满粉嫩的唇微抿,眉轻蹙,乖软精致的脸庞略显窘迫。
看着可人怜爱。
郗们微微阖眸,掩下眼底的赤裸直白。
瓷浼最终还是屈服在周围人不断投来的视线里,坐在了两人中间。
而维斯尔老伯爵见他坐来便侧身与旁边的人谈笑去了,完全不会被自己拉来的瓷浼。
瓷浼感受着四周若有若无的慈爱视线,但放眼过去一个也不认识:“……”
好、好尴尬。
瞬间梦回现世时春节走亲戚。
想着,瓷浼不自觉地端正坐好,而宽大的外套下搅着衣摆,白皙透粉的指暴露着他的局促。
郗们将这一切都看着眼里,心下划过一丝异样,觉得好笑:“小乖,你在紧张什么?”
他本就跟瓷浼坐的近,侧头时距离骤然缩短,又说的缓,嗓音低哑,灼热的呼吸像把钩子一点点搔挠在瓷浼的耳廓,勾起了一层薄红。
跟故意的一样。
瓷浼不适的偏了偏头,似嗔非嗔的用那双略略湿润的眸看着郗们,同样压低声音答道:“……怕他们问我记不记得他们是谁。”
郗们:“……”
郗们难免有些疑惑,这有什么好怕的。
没人敢问皇帝还记不记得他,就算不记得,也有的是人告诉他,所以郗们至今没经历过认全七大姑八大姨的流程。
他不太明白,只点了点头,漫不经心的安慰道:“不用紧张,他们不敢问。”
瓷浼:!这就是有靠山的感觉吗。
少年白净漂亮的脸庞流露出些依靠与信任,看起来有点傻的可爱。
郗们定定的看了会儿,忽地愉悦的笑了声,问:“你觉得新转入你们学院的那位裴徊怎么样?”
瓷浼默了瞬,随即轻哼了声:“没我好。”
像个臭屁的小孩儿。
郗们狭长暗紫的眼微阖,叫人看不清情绪。他语气调笑:“嗯?所以他变的花比小乖变出来的小花丑么?”
瓷浼:“……”
原身是植物系魔法,但因为总在课时混水摸鱼,同系学生已经能召出食人花这类高攻击植物了,而瓷浼只能变出朵能看但无用的漂亮小花。
瓷浼小脸一垮,声音有些闷:“郗们,你好讨厌啊。”
第七章 想舔舔你(7)
郗们眸光玩味,微微垂眸,没再出声。
他久居高位,这位年少时的小竹马也对他渐渐疏远,不过他对瓷浼也只是利用思想,对此并没有什么感觉,他看中的只是维斯尔家族在当时的老皇帝面前是最说的上话的。
而瓷浼身为幼子,是最好拉近乎的。
小瓷浼很乖还很好骗,郗们想通过他从中获得什么利简直轻而易举,甚至是郗们无意说出来的东西,小瓷浼也会想尽办法帮他拿到。
小乖这个称呼也是因为这个喊出来的。
郗们看着神色略显局促的小竹马,忽地想起了之前手下人对他说的:“维斯尔家的幼子娇蛮无,目中无人,并且极其善妒,风评极差。”
娇蛮无,目中无人?
郗们心下嗤笑。
明明还是那个会轻易相信别人的笨蛋小乖。
等他再次抬眼,便看见一位陌生少年站在瓷浼的身后,俯身在瓷浼耳边说着什么。
他眉梢微挑,莫名想起了手下人的那句“极其善妒”的来源。
另一边,瓷浼被那人突然的靠近下意识偏了偏头拉开距离,随即就听见:“小少爷,你吩咐的事我已经做好了,裴徊现在就在厕所,就等那几个进去了。”
瓷浼一愣,察觉到边上郗们投来的视线,声音低了低:“什么?”
那人心下有些奇怪,却还是如实解释道:“温黎说为小少爷你出气,给裴徊下点药,让他明白明白什么人该碰什么人不该碰。”
许是瓷浼表情过于懵然,那人纳闷道:“不知道吗?温黎说您默许了啊。”
瓷浼:“……”!!
下点药?
温黎才跟他闹了不愉快,别是想借刀杀人吧……
在瓷浼想问清楚时,脑中系统出声了:【是有一段主角受中药被欺负,主角攻英雄救美的情节,不过这段剧情你不用出场,所以我就没有告诉你……】
瓷浼没等它说完,出声打断道:“可是斐褚斯他跟裴徊没有交集上,他不可能会及时发现裴徊的不对劲去救裴徊。现在只有我能去救他。”
……好像也是。
系统顿时哑然,它默了许久,妥协了:【……行,但你得按照我给你的剧情走】
瓷浼胡乱的应了声,不敢再拖,匆匆起身告别维斯尔老伯爵与郗们等人,顺着脑中系统发来的路线找了过去。
来告诉瓷浼的那人见此愣了愣,回神后欲想跟上去,但不知想到了什么,转身去找谁了。
瓷浼赶去时,裴徊正衣着凌乱的蜷缩在角落,垂着头看不清神色,寂静中唯留下了他的急促的喘息声。
这里还余留着些打斗的痕迹。
瓷浼心下一紧,步子都放慢了些。
裴徊隐隐感觉有人靠近,但药效猛烈让他无法松懈一刻,强撑着身子往里移了移,他忍着那股狂潮,说话都有些吃力:“…不想挨揍…就滚。”
瓷浼站定在他身前,居高临下的看了会儿他,声音忽远忽朦,字却格外清楚:“你倒是比黑市上的野狗中用多了……但他们会认主你不会。”说着,瓷浼的嗓音轻了些:“难受吗?裴徊?”
地上的少年迟缓的抬起头看向瓷浼,目光迷胧,像是认出了他是谁。
裴徊浑身灼热的宛若一团烈火,他借着洗手池的力撑起身攀附上瓷浼的脖颈,炙热急促的鼻息将怀里的漂亮人儿染上了薄粉。
瓷浼念完系统给的台词,私心加了句后,正思索着该怎么把裴徊弄出去,就被这突如其来吓的一懵,随即便忽觉自己身陷火中。
不等他躲避推阻,天旋地转,就与裴徊换了位置,倏地被他压在门上,后脑与门间隔上了一只大手,手背与木门碰撞时发出一声轻响。
下一刻,他的下颚被裴徊凌乱翘起的发丝勾挠,锁骨处覆上了一层湿润,甚至被咬了一口,不轻不重,只剩酥痒,混杂着些色.欲。
“裴…裴徊!别碰那里…你看清楚我是谁…!”瓷浼无法遏制的呜咽了声,音线颤抖,他的双手腕处被裴徊拢在手心,紧紧锢着,放在他跳跃极快的心脏前。
结合身体上被裴徊勾出来的肌肤欲.望,瓷浼挣脱不出,便侧头想避开裴徊的动作,却又恰好将脆弱光洁奉上身上的人。
罪魁祸首吻了又吻那处精致漂亮的锁骨,直到见了水光与艳红,却仍不满足,想更加得寸进尺。
在瓷浼看不见的角度,浓烈的侵占欲混杂着分清明毫不掩饰的写在那双眸中。
裴徊的嗓音低哑而急切:“难受死了……我想…舔舔你。”
他顿了顿,又极低的喊了句:“…主人。”
第八章 藏好这些痕迹,别让你的未婚夫发现(8)
厕所光线昏暗,裴徊在喊了那一声“主人”后,也不管瓷浼答应不答应,温热湿润的舌尖已经触及怀里人儿细腻的肌肤。
瓷浼被裴徊的动作弄的身子一颤,他被吓懵了,脑袋一阵空白。
小漂亮瞳孔被水雾遮掩朦胧,圆润的眼半阖着,眼眶里拥挤的水珠摇摇欲坠,目光迷茫有些涣散,眼尾红艳,饱满的粉唇微张,乖软精致的小脸看着可怜的紧。
那双被裴徊锢着的手不自觉的收拢,其中一只攥着裴徊胸前单薄的衬衣,指尖泛白。
他稍稍低首,下巴正好抵在裴徊的头上,声音软绵绵的,音调颤动:“别舔……呜…裴、裴徊,求你…”
闻言,裴徊的动作顿了顿。
“……知道吗,你这样…不是求饶,是勾引。”他的话音停了停,缓缓与瓷浼拉开些距离,抬起头,满含情.欲的眸直勾勾的望着瓷浼,音尾带上了些笑意:“是助兴。”
裴徊说着,意犹未尽的又俯身舔了舔那片糜丽的红痕,低低笑着:“记得藏好这些痕迹,别让你的未婚夫看见了。”
少年目光直白清醒,先前垫着瓷浼后脑的手小心收回,灼热的指微曲,食指曲着滞留在瓷浼下巴处,拇指腹不轻不重的摩挲着瓷浼粉嫩的下唇,食指略略施力,瓷浼便抬了抬头,视线正巧落在他身上。
裴徊微微垂眸注视着还处于迷糊状态的人儿,笑意深了深,看着像是巴不得这位未婚夫立马发现。
他现在这样,哪里还有什么刚才中药,因为药效之猛烈而无法遏制的模样。
瓷浼被裴徊勾着下颏,与他对视时,浑浊的脑袋迟钝的意识到,自己似乎被裴徊耍了。
被裴徊攥住的手腕还在隐隐作痛,瓷浼脾气忽地上了心头,他声音有些闷,细软的嗓音带着些哭腔:“……松手,你抓着我很痛。”
裴徊微微一愣,下意识松了松力度。
瓷浼挣了挣,没挣出来,脾气更浓烈了,一言不发的盯着他。
裴徊大概意识到了什么,松了束缚住瓷浼手腕的手,却是转为抱着他,还恬不知耻的再度把脑袋埋入瓷浼的脖间蹭蹭:“主人,我难受……”
这主人是叫的越来越顺口了。
瓷浼面无表情的想着。
但是不管用了!
“你再装。”
瓷浼嗓音还有些哑,不同于平常骄矜的透冷,反而像抛弃了无用的矜持,像把小钩子,缠缠绵绵的挠着裴徊的心脏。
听的裴徊可耻的感觉到他某处小幅度的支楞了起来。
他身形微僵,随即面色如常的与瓷浼拉开距离,语气与平常无异:“是你让人给我下.药的。”
但他不知道!
而且,知道了之后急急忙忙的赶来救人,结果还被耍了一顿。
裴徊现在肯定得意死了。
想到这,瓷浼更生气了:“我不知道这事。”
裴徊眉梢微扬,眼底浮现一丝笑意,慢悠悠的堵了一句:“我不信。”
看着他一副“就是你”的模样,瓷浼沉默了:“……”
他深呼一口气,抬手指着门:“滚。”
第九章 原来谁都可以让你毫不抗拒的接受(9)
裴徊中的药并不属于春.药,他只觉体内的细胞格外躁动烦闷,有点类似兴奋剂的功效。
瓷浼的到来,让这股躁动像是更上一层,在舔舐间生了情欲。
而被伪装好的情.欲之下,满是对瓷浼这个曾经欺辱过自己的人,难以启齿的秘密。
裴徊目光幽暗,听了瓷浼的话,只是眉梢微扬,不置可否。
他略微垂眸视线落在瓷浼扣子崩落的内衬衣,衣领处凌乱不堪,显露出的肌肤红痕、水光久久未消,而中搭的v领纯黑小马甲掩藏下更深处的春光。
裴徊定定的看了会儿,忽地上前一步,抬手将瓷浼凌乱的衣襟好,直到完完全全流露不出一丝暧昧的痕迹。
瓷浼背靠着门面,此时已经缓过来了,唯呼吸有些紊乱,回神便被裴徊这动作气笑了:“遮它干什么?你不是巴不得让斐褚斯知道,然后让他有由抛下我,投入你的怀抱?”
裴徊稍稍颔首,嘴角噙着抹意味不明的笑:“确实想让他知道。”
不过不是为了投入斐褚斯的怀抱,而是让你投入我的怀抱。
裴徊眸光深了深。
抛下这个词不应该搭配上他的浼浼。
就算某一天真的发生了,他也会一点点的把瓷浼捡回来,养的比谁都好。
裴徊想着,笑意不免浓郁了分,墨绿色瞳孔里倒映着瓷浼乖软漂亮的脸庞。
啧。
想不明白,瓷浼到底看上斐褚斯什么了。
瓷浼看着眼前莫名其妙笑得一脸春心荡漾,又不知想到了什么,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的少年,没忍住诚心发问:“裴徊,你是不是有病?”
裴徊:“……?”
到口的“没有”倏地止在喉咙,裴徊辩解的话音忽地一转:“……有的话,你要救救我吗?”
裴徊嗓音低冷,没有刻意的柔化,却轻易让人听出内含的温和,宛若情人间的低喃。
但瓷浼显然没听出来裴徊什么意思,他只微微一愣,便冷笑了声。
让情敌救你,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说着小模样还挺娇羞。
瓷浼面无表情的注视着他,依旧诚心:“我会让这个病变得更致命。”
裴徊:“……”
裴徊刚想说什么,耳边倏地响起一道低沉醇厚的男声:“我还以为你对斐褚斯那小子有多情根深种,原来谁都可以让你毫不抗拒的接受。”
瓷浼被这语气里的嘲讽惹的蹙了蹙眉,抬眼看去。
主门不知什么时候开了,而门口正站立着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进门时侧低了低头。
他下颌线分明,五官深邃,生了张凉薄相,浓黑的黑发背梳到脑后,略微有些凌乱,有几缕垂落左眉骨之上。
狭长的丹凤眼配上单眼皮透着一股凶戾,男人的瞳孔呈暗金色,不同于常人的圆,也不如蛇瞳的尖细,更类似椭圆形,叫人看着心下发寒。
墨绿色男士晚礼服分明有一寸衣料是松弛的,却反而更显男人被包裹住的肌肉线条,肩宽腰窄。
而此时,男人狭长冷戾的金瞳微阖着,直直盯着瓷浼,眼底的嘲意毫不掩饰。
他的语气很差劲,瓷浼听着不由心下不适,目光落在男人身侧的人物介绍上。
——泊特维斯尔,原主无血缘关系的兄长。
第十章 耻辱(10)
裴徊闻言稍稍侧头转过身,他认得泊特,尽管面前人是瓷浼的兄长,裴徊仍旧不虞的眉心微压,目光不善。
然而不等他开口,瓷浼先一步出了声:“你什么意思?”
少年嗓音清软,还带着股不可言说的哑意。
泊特目光微妙了瞬。
瓷浼说着,便直起身,向泊特走了几步,站定在了裴徊身前。
少年乖软漂亮的脸庞浮现一丝厌恶,微微仰头,透亮还泛着潋滟水光的暗蓝瞳孔直勾勾的对上眼前男人的视线。
他浅金色长发略显凌乱,发带则松松垮垮的环在发尾,有几缕散落在脸侧两边,一路蜿蜒着覆在锁骨上。
以泊特的角度恰好能看见被发缕盖的朦朦胧胧,裸露出来的点点暧昧红痕。
泊特定定地看了会儿,移开目光时神色愈发冷了分。
他垂眸看着面前昳丽的脸庞上还余留着情/色的瓷浼,态度依然恶劣,语气却低和了些:“我懒得跟你吵,父亲找你,在书房,你最好是快点去。”
说完,他睨了眼被瓷浼护在身后的裴徊,嗤笑了声,转身走了。
瓷浼看了会儿泊特的背影,嘀咕了句:“莫名其妙。”
但还是遵从泊特的话,循着记忆就要去找他口中的书房。
走了会儿,瓷浼没忍住转身看着一直跟着自己的裴徊,语气有些羞恼:“你跟着我干什么?”
裴徊挑了挑眉,示意他看前面不远处的楼梯:“我要下楼。”
瓷浼:“……”
他干脆不裴徊了。
站定在楼梯口,看着瓷浼头也不回离开的裴徊眸中浮现了分笑意,一直到瓷浼转角彻底看不见了,裴徊才抬步下楼。
到了书房,他推开门,第一眼便是坐在沙发上处着什么事的泊特。
瓷浼微微一顿,看向坐在主位上的维斯尔老伯爵:“父亲,找我有什么事吗?”
老伯爵看了眼他便继续低头写着什么,问道:“弗尔兰学院的双人决斗赛,你有心仪的同伴了吗?”
“……暂时没有。”
老伯爵似乎早有预料,他抬头将一张纸递给瓷浼,注视着他的神色:“我给你物色了一个,你看看。”
“他是自然系的,是我们曾经资助过的人中,最厉害的一个。”
瓷浼视线落在纸张上的照片——是裴徊。
他抿了抿唇瓣,思忖着该怎么拒绝。
这个剧情是他跟裴徊的对手戏,而不该是队友戏。
瓷浼将那张贴有裴徊照片的纸按在老伯爵的桌面,神色厌烦:“我跟他有冲突,他不会答应的。”
老伯爵神色忽地凌厉了起来,他呵斥道:“我会让他同意的,瓷浼,这次的双人决斗赛是一次由陛下亲自来的筛选,你不能把维斯尔家族抹黑了。”
瓷浼一怔。
这话翻译过来,最直接的意思就是,他这个低阶魔法师少爷,是维斯尔家族的耻辱。
他们不允许顶着“维斯尔”的他,去为这个姓氏染上污点。
瓷浼默了许久,倏地笑了:“……行。”
“我跟裴徊一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