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第101章

刚回到家罗珺就火急火燎的翻自己之前看过的采访报道,她记得好像是关于体育赛事的。

梁晓莉现在月份大了,脾气也越发大,忍不住抱怨道:“你每个星期就过来两天,也不陪我说说话,一天到晚就知道看手机,手机是你老婆啊,它能给你生孩子啊。”

梁晓莉家在村里算得上是条件很好的人家,房子是精装的三层小楼,里外都贴着瓷砖,还围了一个小院种些花花草草,院门口还有一株枇杷树和两棵木瓜树。

枇杷熟的时候村里的小孩都喜欢来偷摘,十三姑就挨个上孩子的家里要说法,骂小孩偷东西,小孩的家长心里不乐意也不好说什么,孩子确实偷摘人家的枇杷了,后面是主动赔钱了十三姑才作罢。

“晓莉,珺珺对你够好的了,你别不知足,天天挑刺。”

十三姑本来在里面那间屋清理米缸的,听见梁晓莉那样跟罗珺就出来了。

罗珺的家世让十三姑很满意,一直都觉得是自家女儿高攀了,所以罗珺在梁晓莉家十分有地位。

十三姑这个丈母娘也从来都是站在罗珺这边,经常劝梁晓莉在罗珺面前别耍性子,罗珺说什么就听着,别唱反调,要听话了罗珺才会更爱之类的。

梁晓莉一跺脚,娇声道:“妈,到底谁才是你亲生的啊!”

她现在怀着孩子,是这个家里最金贵的,十三姑也不敢太说她,怕惹她不高兴。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不说了不说了……”

话都没念叨完,罗珺就腾地一下从椅子站起来。

梁晓莉和十三姑都吓了一跳,忙问她怎么了。

罗珺激动到脸色通红,双眼放光,刚要说出自己的发现又突然意识到不妥,她的岳母是个大嘴巴,要是知道梁昭的女朋友是陈氏大小姐,岂不等于全村人都知道了?到时候人人都去套交情,自己还怎么有机会,所以这件事暂时还不能让岳母知道。

她定了定神,“啊,没事。晓莉你过来,我跟你说点事。”

说着就把一头雾水的梁晓莉带到院子里,让她看正在播放的视频,标题那行大字太显眼。

梁晓莉的瞳孔慢慢扩大,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梁昭知道对方的身份吗?

“这……”她还处在震惊中。

罗珺没管梁晓莉心里怎么想,她正在盘算自己的事,并且懊恼刚才太冲动,给梁昭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差点就错失了结交的良机。

不过那也不算坏事,她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上梁家登门道歉,这样就可以接触到陈芜,又不显得突兀。

对,就这么办!

去之前她还要再确认一件事,“你跟你妈去过几次梁家,也接触过她,她是不是姓陈?”

罗珺怕弄错了。

梁晓莉回忆了一下才斟酌着说:“我并没有跟她交谈过,也不清楚,但听六姑喊她小陈,七婶和三娘她们也这样喊的,哦对了,她有个妹妹现在也住在梁昭家,好像叫陈丹。”

“妹妹?”

罗珺立马在网上搜关于陈家人的信息,跳出来很多照片,里面就有陈丹的,她常跟网红混迹夜店酒吧这种地方,自己又有社交账号,所以照片很多,传闻也多,但都是负面的,滥情、泡吧、被戴绿帽、大小姐脾气、刁蛮公主……

“是不是她?”

梁晓莉看过照片之后点点头,“是她。”

如此,罗珺又多了几份笃定,跟梁晓莉说:“这样,一会我们带点东西去梁昭家,借机跟对方认识认识,要是能跟陈家大小姐套上交情,以后做什么都方便了。”

梁晓莉却没有她这样乐观,犹豫道:“梁昭未必会引荐,我们这样上杆子去巴结人家,传出去也不好听,村里人该怎么议论我们啊,我不去,你也不许去,你刚刚还那样对梁昭,转过头又提着礼物上门,像什么样子。”

梁晓莉到底脸皮薄,抹不开面去做这种事。

罗珺哪容得她拒绝,陈家是多少人排队想巴结都巴结不上的名门望族,梁晓莉到底是小门小户出身,不知道这里头的弯弯绕绕。

一听罗珺要去梁昭家,十三姑也不乐意,脸拉的老长,撇嘴道:“上她家干嘛啊,还要带东西,梁昭不就是开了个破农庄嘛,有什么了不起的,跟你堂姑在粤西的厂子可没法比,用不着跟她打好关系。”

“妈,我们去是有正经事的,你就别管了,中午我们不回来吃饭。”罗珺提着东西,把梁晓莉带上就出门了。

梁晓莉尽管不是很情愿,但也没说不去。

梁家这边,梁昭把新米运回来了,米粒都很完整,米香味也浓,这一看就知道煮饭肯定是好吃的,而且新米本来就比陈米要香。

她把谷糠搬到猪栏那边交给阿芬,这是混着菜叶子、红薯藤、芋头南瓜一块煮来喂猪的。

自从阿芬来她家干活,这一摊子梁昭就撒手让阿芬管了。

这个越南女人管得还挺好,猪圈都打扫得干干净净,几乎没什么异味,四周闲置的地也都种上了菜,菜种是问梁妈要的,就近淋的发酵过的猪粪便,长势特别好。

阿芬还在菜地围了一圈竹篱笆,这样鸡就进不去吃菜叶子了。

梁昭看了一圈渐渐长大的土花猪,又去阿芬住的小屋瞧了瞧。

电线已经拉过来了,现在这边也有电,电灯也都安装了,小屋被阿芬收拾的很温馨,阿芬睡大床,阁楼是小彤住的,屋顶多加了一层隔热材料,晚上睡觉开着风扇就不会热了。

梁妈找人算过日子了才在小屋的屋廊下砌了一组小灶台,平时阿芬可以在这边做饭。

梁昭看她都添了油盐酱醋。

不过这段时间阿芬都是跟阿婶她们在农庄吃饭,很少在这边开火,也只有早上简单煮点吃的。

“缺什么你就跟我说。”梁昭用手比划。

阿芬感激的点点头,又比划了几下,意思是现在已经很好了,她什么都不缺。

前两天梁昭给她发了第一个月的工钱,就是之前说好的数目,她一分没动收起来了,想等周末给小彤买新衣服和新鞋。

梁昭抱着一大把油麦菜回了家,正好冰箱还剩一点她自己做的豆豉鲮鱼,中午可以做豆豉鲮鱼炒油麦菜,好久没吃了,她还真有点想念这一口。

梁晓莉和罗珺提着东西过来的的时候梁昭不在,阿婶忙着备菜也没空招待她们,说了如果她们有事就下午再来,上午和中午梁昭都不得空的。

她们也没走,把提来的东西放在堂屋的桌上。

阿婶留意看了眼,心里嘀咕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梁晓莉这个Alpha向来眼高手低不怎么瞧得上村里的亲戚朋友,现在怎么提着茅台酒和鹿茸来梁昭家。

“阿昭不在家,你们有事啊?”阿婶问了句。

梁晓莉刚要说话,罗珺抢先一步,“早上在路口跟梁老板发生了点不愉快,回去之后我也很后悔,所以特地上门来道歉。”

梁晓莉看了她一眼,将自己要说的话咽了回去,算是默认了她这套说辞。

阿婶更奇怪了,“可阿昭现在也不在家啊,你们还是把东西拿回去吧。”

“梁老板不在家,那……”罗珺刚要问陈芜在不在。

陈芜就从二楼下来,还没看见梁晓莉和罗珺,“阿婶,这么早就有客人来了?”

现在还不到九点,平时这个点还没有客人来吃饭。

“不是客人,是晓莉她们,说是来找阿昭的。”

对这两个人陈芜还有印象,注意到她们提来的东西,陈芜挑了下眉。

“阿婶去忙你的吧,这里我来就行。”

阿婶看不惯十三姑的作派,连带着也不怎么喜欢梁晓莉,有了陈芜这句话,她就忙自己的去了。

陈芜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位请坐吧,阿昭到果林那边去了,要过一会才回来。”

罗珺本来也不是为梁昭来的,现在都巴不得梁昭别回来。

心里激动的要命,罗珺努力让自己镇定,拉着梁晓莉坐下后还是忍不住盯着陈芜看,表情都透着几分迫切和兴奋。

陈芜坐在堂屋唯一的那张单人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像平时给下属开会的姿态,视线扫过桌上的礼盒。

“这是?”

她记得梁晓莉也不是第一次来梁家吧。

罗珺就又把刚才对阿婶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说完她就有些忐忑的观察陈芜,怕陈芜会因此不高兴,她要是早点知道陈芜的身份,就不会冲动得罪梁昭了。

陈芜没说什么,但也没接罗珺其他的话,反倒是看向一直不吱声的梁晓莉,对她的孕肚很是好奇,和气问道:“几个月了?我听阿昭说你之前孕吐反应很严重,现在好点了?”

梁晓莉颇有些受宠若惊,她没急着回答,先是看了看罗珺,得到后者首肯之后才谨慎道:“快六个月了,孕吐已经好多了,还多亏了阿昭,她做菜好吃,我从她这里订菜,她给我煲的汤每天都是不重样的,都是很好的安胎补汤,真是太感谢她了。”

“她就爱钻研这些。”提起梁昭,陈芜脸上多了几分真诚的笑容,语气也不像刚才那么客套生疏了。

“所以阿昭才能把农庄生意做的这么好。”梁晓莉恭维道,她觉得陈芜应该爱听这些。

陈芜果然高兴的跟捡了钱一样,她大宝做菜好吃,外面五星酒店的大厨都没有她大宝的手艺,她回去工作这段时间老是吃不好,总想吃大宝做的饭菜,外头吃的总归没有大宝做的香,以后把小妖精带回家,让她天天做菜给自己吃。

第102章 第102章

陈芜对梁晓莉的态度不冷淡也不热络,可对罗珺就不怎么搭理了,罗珺几次想插话都没成功,尴尬到脸色通红,因为忌惮着陈芜的身份所以不敢怎么样。

要是把人得罪了,人家捏她就像捏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她家那间小工厂在陈家这棵参天大树面前渺小到不值一提。

“阿昭小时候很安静,话也不多,但学习成绩很好……”

梁晓莉一边说一边留意观察陈芜,发现她突然双眼微亮的看向大门口,身体离开沙发要站起来,就知道是梁昭回来了,便立即停下没说完的话,转头跟着陈芜一起看向门口。

梁昭抱着一大把绿油油的油麦菜,另一只手还提着挂了橘子的枝条,橘子已经熟透了,藏在叶子下面,沉甸甸的坠下来,她踩着狗头拖鞋跨过高高的门槛,先将橘子枝条丢在挨近门口的箩筐里,然后才走下天井把油麦菜堆进洗菜用的水盆,拧开水龙头放水先将油麦菜泡着,这样菜叶子上面的灰尘什么的也好清洗了。

她一回来,陈芜就不管梁晓莉两口子了,起身出来说道:“怎么好端端把树枝都折了,回头让你妈妈看见又得说你了。”

梁昭低头洗洗脚上的泥,踩着湿答答的狗头拖鞋上去,“橘子结得太密了自己断的,你别什么锅都扣我头上。你工作忙完了?有时间在这闲聊?”

之前她喊陈芜下来帮忙干活,这人找借口说有工作要处理就逃避劳动。

陈芜看她那小眼神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不就是想说自己偷懒嘛,小妖精,真是看不得别人悠闲一点。

她曲指轻轻弹了一下小妖精的脑袋瓜,笑道:“你叫我的时候我是真的要处理工作,打完电话我才下来的,可没有故意偷懒哦,你不许冤枉我。”

梁昭哼了一声,不想搭理她,自己转身去摘橘子了。

家里的柑橘品种多,从八/九月开始就有成熟的,可以一直吃到来年的四五月份,因为没人来收购,所以都卖不出去。

梁妈会搭村里人的顺风车弄几袋去镇上卖,也卖不了几个钱,后面干脆就剥来晒陈皮了,陈皮还值钱,有人专门进村收,拿去镇上也能卖很高的价钱。

当然也不是所有柑橘皮都适合晒陈皮,在粤区最出名的还是新会陈皮,年份越久越值钱,其他地方的陈皮名气就没有新会的响亮,但品质也不差的,普通人家用的陈皮就是市场上卖的普通陈皮,像鹤岭村有自己种柑橘的,陈皮也都是用自己晒的。

新会陈皮之所以贵是因为分三瓣就能完整剥下来,其他橘皮通常要分四瓣甚至更多,且普通陈皮颜色淡,质地轻脆,油室分布不均,数量较少,而新会陈皮外观呈红橙色或红棕色,质地柔软且厚薄均匀,油室大而密集,褶皱明显。

陈皮也是一味中药,通常用来煲汤或者泡水喝,具有理气健脾、燥湿化痰的功效,还能改善消化和增强抗炎能力,品质越好功效就越好。

粤区人在食补养生这方面也是出了名的,满大街的凉茶和药膳汤,对食材的新鲜度也是出了名的要求严苛,如果不知道怎么吃,那就跟着街坊四邻去那些老字号,总归错不了。

梁妈晒的陈皮,有年头的早就被来吃饭的食客买走了,现在梁昭也会挑一些品质好的柑橘,能剥三瓣的就剥三瓣,晒干之后颜色和质地看着都不错的就另外放。

陈皮的保存是很关键的,一不小心就发霉了,能存3到5年就可以卖出很高的价钱,10年以上的就已经是珍品中的珍品了,可以当传家宝的。

梁昭剥下一片果肉塞进嘴里,唔……还是很甜的,水分也足。

顺手又给陈芜喂了一片,好像才看到梁晓莉两口子似的,问:“她们来干嘛?”

陈芜嚼着果肉,心情美美哒。

“负荆请罪。”

“???”

“早上在路口你们不是吵起来了?”陈芜问,她理解的是这个意思。

梁昭将剩下的半个果肉全塞自己嘴里,鼓着腮帮子说:“我从来不跟人吵架。”

一言不合就动手,不动手就阴阳怪气,这不算吵架吧?反正她觉得不算。

“吃柑橘吗?”她拿了几个上去。

罗珺一改早上的态度,近乎狗腿似的快步走来从梁昭手里接过柑橘,嘴上说着恭维的话,还没吃呢,就夸梁昭家的柑橘甜,不像别人家种的都是干巴巴的没有水分,还酸,梁昭家的一看就知道品质很好,放到大超市都能按特级果的价格出售。

瞎话张嘴就来,夸张到没边。

梁昭扯扯嘴角,露了个不咸不淡的笑容。

瞥见桌上的礼盒,她的反应跟陈芜一样,先是挑了一下眉,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个罗珺早上还一副看不上她的样子,转过头就换了个态度,要说这里头没有猫腻,谁信呢,可她也想不到自己有什么地方能让这位‘厂二代’低头,送礼送错对象了吧。

但她也没有挑明了问,送上柑橘之后就忙自己的去了,并没有要留在这跟人闲聊的意思,甚至连陈芜都被她打发上楼。

陈芜不愿意上楼,黏着她说:“我现在不忙,让我给你打打下手。”

“不要,我烦你。”

昨晚的事还没过去,她现在不怎么想跟陈芜黏糊,只要一想起陈芜还留着初恋白月光的联系方式她就膈应。

这两人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又滚到一块去了,陈芜是个没定力的狗东西,稍微一勾搭就脱衣服了,哪里挡得住白月光的魅力。

“不要~~~”陈芜像跟屁虫似的,贴着她撒娇,“我就要黏着你,大宝~~”

梁昭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真想抡起手上的扫帚给她一下。

“卧室床头柜那个红色的手机,客人预订的菜单我都记在那里面了,我要看着做,你上去给我拿下来。”

她有两个手机,红色那个是新买的,给客人留的联系方式就是用这个号,事业和生活还是要分开滴~

“好咧,我马上去给你拿来。”陈芜像个快乐小狗,迈开大长腿跨步上楼梯。

罗珺的视线追随着陈芜,直到看不见了才收回,似遗憾又似懊恼,总之挺复杂的,落在梁昭眼里就更是复杂的不得了。

她戏虐的眼神落在罗珺身上,罗珺还没感觉,梁晓莉倒是先尴尬了。

梁昭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并不想跟她们有过多接触,也是,她妈妈当众说了那样的话,背地里更是不止一次的诋毁过梁昭,要是换做梁晓莉自己,也不想跟这样的人往来,梁昭没把她们轰出门已经是给足体面了。

“阿昭,那你先忙,我们就先回去了,改天等你有空了我们再聚,叫上阿喜,去小时候经常去吃的那家牛杂小店吃牛杂。”梁晓莉识趣的主动说道。

梁晓莉说的这家牛杂店是附近几个乡镇所有90后的学生回忆,五毛、一块、两块一串的牛杂,都是老板当天凌晨从屠宰场买回来的新鲜牛杂,用秘制的汤料炖煮,下午四五点才开卖,赶上学校放学,店门口全是排队等着买牛杂的学生。

牛杂是可以自由选择的,什么部位都有,最贵的是两块钱,大部分是一块钱,萝卜块是免费的,炖得很入味,多加五毛钱可以要一份竹升面。

这家牛杂店是原身的回忆,她只吃过一次,换来的却是梁母的毒打,因为梁母诬赖她偷钱,她哭着说没有偷,买牛杂的钱是之前跟梁妈去外婆家,几个姨妈给的,但梁母不信,还把她剩下的钱全抢走了。

“你现在怀着孕出门不方便,还是等以后再说吧。”梁昭压根就没想跟梁晓莉去。

享受美食要么自己去,要么跟合得来的人去,跟讨厌的人去就是没事找罪受,梁昭才不干呢。

她对梁晓莉谈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是那种能不接触就不接触,接触多了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想揍人的感觉。

知道她这是推脱之词,梁晓莉也没有再说什么,起身告辞了。

倒是罗珺,屁股像是被502粘在沙发上一样,怎么都不肯起来,梁晓莉拽了她好几下,她才不情愿的站起来,又东拉西扯的跟梁昭说了好些才往外走。

“等等。”

梁昭叫住她们,把桌上她们提来的礼盒还回去。

“这是我们的一点小心意,梁老板你就收下吧。”罗珺说。

梁昭硬是把礼盒塞到她手上,“茅台酒挺贵的,我就是做小本生意给孩子赚点奶粉钱,哪里敢收这么贵重的礼啊,你们还是拿回去吧。我还有活要忙,就不送你们了,你们好走啊。”

罗珺还要说,梁晓莉已经快待不下去了,拉上人就走。

离开梁家有一段距离了梁晓莉才吐出憋在胸口的郁气,埋怨起罗珺,“我说不来你非要来,这下好了吧,丢脸死了,你让梁昭怎么看我啊,我长这么大没这么丢脸过,更何况是在梁昭面前,她以前事事都比不上我,现在可倒好,你为了能巴结上陈家的人,让我在梁昭面前这么低声下气。”

连一个联系方式都没有要到,罗珺不甘心,正盘算再找机会,哪听得进去梁晓莉的抱怨。

陈芜拿手机下来就发现那两个人走了。

“客人被你赶跑啦?”她把手机给梁昭。

梁昭翻着备忘录的菜单,“她们算哪门子的客人,来吃饭都不给钱的。人家是来找你的,恐怕是对你一见钟情了,陈老板,没想到你这么大魅力啊,连Alpha都抵挡不住,赶着上门要认识你。”

“你这个小妖精,胡说八道什么鬼啊。”陈芜笑骂。

梁昭哼唧,“我胡说什么了,你不是跟人家聊得挺好的嘛?有说有笑的,不过我得提醒你啊,人家两口子,你跟人家怀孕的老婆聊这么开心可不好,传出去不好听。”

她一进大门就看见了。

陈芜又弹了一下她脑袋瓜,“一天到晚胡思乱想,我那是喜欢听别人夸你,可不是你想的那种龌蹉心思,要说龌蹉也是对你龌蹉,不是对别人。”

“哟~”梁昭才不信,背对她扭了两下屁股就跑了。

气得陈芜追上去将她拖进卫生间,压在门后面强行索吻。

梁昭也是个骚/浪的,四瓣嘴唇刚贴上她的腰肢就软了,无力的被陈芜捞到怀里霸道的索取。

舌尖顶开她的贝齿长驱直入,像是要把她吞了似的深吻着,她的嘴巴根本没办法闭合,想躲开还被陈芜卡住下巴被动接受。

“唔唔!”她狠狠捶了几下陈芜的肩膀,扯着陈芜的衣服将人往前拉,想推开。

陈芜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反扭到身后锢住,两人的身体贴得再无一丝缝隙。

过了好一会梁昭才被放开,湿意在颈间游走,她仰起头汲取新鲜的空气,才让缺氧的脑子渐渐清明,低声咒骂陈芜不是个东西。

陈芜埋首在她肩窝处,牙齿轻轻啃着这里的皮肉,然后再次移到唇上,戏耍般点啄,或含住她的下唇拉扯,像捏棉花糖似的用灵巧的舌尖玩弄着。

“心里舒服了没有?还生不生我气?”陈芜满目深情,眼睛只容得下怀里这一个人。

梁昭抓着内衣的肩带,扣子已经被解开了,但她不想大上午的就被陈芜堵在卫生间乱搞。

“我什么时候生气了。”

“昨天晚上。”

梁昭撇开脸不说话,脾气倔得像头驴。

陈芜就知道她平时的乖巧听话还有撒娇都是装出来的,这个小妖精演技好得很,把自己哄得团团转,只要她撒个娇再捏着嗓子发一下嗲,自己就什么脾气都没有了,她就算要天上的星星月亮,自己都会投资弄一个航天飞机飞上去给她摘。

“我已经把她删了,不会再联系了,这下可以放心了吧?”陈芜以为这样她就会消气。

梁昭的眉头却皱了起来,将她推开,冷漠道:“早不删晚不删,等我知道了你才删,然后说这是为了让我高兴,什么意思?让我替你背这种道德锅的吗?如果你真的在乎我,或者你真的已经不在意对方了,联系方式早就该删干净了,不会让我有机会知道的。”

她有些咄咄逼人,但她控制不住,她就是很在意陈芜还留着白月光的联系方式,非常在意,是那种只要想起来心脏就会像针扎一样疼的在意。

她觉得这样下去挺没意思的,甩开了陈芜的手,要开门出去,“算了,你就当我这段时间得了失心疯。”

“你干什么去?”陈芜将她扯回来,脸色也不好看,“我知道你这几天憋着气,到底为什么?一次性说清楚,省得猜来猜去的两个人都不开心。”

第103章 第103章

梁昭烦躁到不行,“我想说的已经说完了。”

剩下的就是不想说,她要脸,更要尊严,不可能先开口跟陈芜说‘要不我们认真交往吧’这种话,打死都不可能说。

陈芜要是没这方面的意思,没挑明了跟她说,那就永远都别说了,睡腻了就各奔东西,也别扯什么以后对她负责这种屁话,她不需要。

陈芜堵在门口不让她走,定定的看了她好久才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将她搂过来抱住,好声好气的哄道:“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留着前任的联系方式让你没有安全感,我保证这次已经删得干干净净了,别生气了好不好?你一弄这委屈的小样我就心疼。”

“谁委屈了。”梁昭还嘴硬。

“你啊,”陈芜捏捏她的圆鼻头,语气宠溺,“也就这张嘴最硬了,一句软话都不肯说,明明是吃醋了还不承认。说,是不是吃醋了?你认真说,别又弄那小样糊弄我。”

梁昭皱了下眉头,不情不愿的哼唧。

这下陈芜高兴了,搂着她亲了又亲,爱的跟什么似的,宝贝道:“我大宝真的吃醋啦?哎哟,我大宝居然会吃醋?真爱上我啦?”

她这副欠揍的样让梁昭很想打她,“我吃醋你得意了吧!狗东西。”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狗东西成了她对陈芜的口头禅,动不动就骂陈芜是狗东西,陈芜恼她或者着急的时候也会这样叫她,渐渐的这三个字在她们之间好像不是个骂人的词,是她们两人的情趣,是别样的爱称。

外人肯定是不能理解的,她们自己懂就行。

陈芜照着她粉嫩嫩的嘴唇亲一口,含住她的下唇不舍得放开,低声道:“你能吃醋我很高兴,证明你心里在意我,如果不在意,就算我在外面左拥右抱你都不会有反应的。别再因为别人生我的气了好不好?以前我就是因为前任老不开心,现在再让你因为她不开心的话,我罪过就大了,嗯?大宝,不气了?乖乖,笑一个。”

“笑个屁,你当我是夜店卖笑的啊。”梁昭气性大得很,一言不合就要骂人。

陈芜对小妖精是又爱又恨,听话的时候那个乖乖的样是真让人心疼,想把心都掏出来给她,不听话一直抬杠还阴阳怪气冷嘲热讽的时*候也是真的能气人,让人很想把她抓过来扒掉裤子狠狠打一顿屁股,看她还气不气人。

“别这么说自己,我可没有这样想的啊,快呸呸呸。”

“不要。”

“你听不听话?”

梁昭就又扭着脸不说话,她觉得自己很像一条怕主人的狗,听不听话就是主人对她的指令。

她其实挺怕陈芜沉着脸说‘你听不听话’这句话的,说不上来的感觉,反正就是怕,好像自己不听话了就会立刻失去一切。

她唾弃自己怎么会有这种M属性,作为一个从新时代穿进来的伟大女性,一个拥有独立意识的大女主,为什么要怕陈芜这个狗东西。

不能怕不能怕,坚决不能像‘S’低头。

“……呸呸呸。”

行了,她就是个M,还是没救的那种,就让独立女神放弃救她吧,她甘愿沦陷。

“乖乖,我大宝是乖宝宝。”陈芜捏了她腰上的小软肉。

梁昭怕痒,往后缩身体不让碰,说:“行了,我不生气了,你放开,外面忙着呢,我今天没功夫跟你在这胡搞。”

一会就有食客来了,让人撞见多不好。

陈芜也知道她今天会很忙,舍不得也没办法,“亲一下我就放你出去。”

要求还是要提的。

“mua~”梁昭很配合的给了她一个大大的kiss。

陈芜就像开了屏的孔雀,那条五彩斑斓的大尾巴在身后抖啊抖,摇啊摇。

看她这得瑟的样,梁昭突然发现她也挺好满足的,给点阳光就灿烂了。

“你也别闲着,出来帮我干活。”

有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她白天奴役陈芜,晚上再让陈芜找补回去,谁也不吃亏。

“那一个亲亲可不够,再亲一下。”陈芜得寸进尺。

“啵~”

“还不够,再亲。”

“你别没完没了啊。”

“那就让我看小熊熊。”陈芜改变策略。

梁昭瞪了她一眼,然后就豪放的撩起衣摆,露出被浅色内衣裹住的熊熊。

陈芜立马双眼放光,饿狼似的扑上去,最后是在梁昭的胸上啃了一堆印子了才放开。

“晚上再收拾你,小妖精。”出去之前陈芜还一边给她整理衣服一边威胁。

梁昭就故意往她手心蹭,然后再嗲里嗲气的问:“手感好不好?想不想要我?”

陈芜被勾得神魂颠倒,心痒难耐,咬着牙恶狠狠满含警告道:“小妖精……”

“但我就是不给,略略略~~”梁昭一招得手就快速拉开门跑了。

留陈芜在里面气得跺脚,小妖精,给她等着!

两人消失老半天又一前一后从卫生间出来,恰好被睡懒觉起来的陈丹看见,妹妹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指着梁昭就说她狐媚惑主。

梁昭一把打开她没了长指甲的手,没好气道:“宫斗剧看多了又在这里发癫。”

陈丹气到跳脚,都怪姓梁的告状,害她被老姐一顿臭骂!

“姓梁的你给我小心点!”

“哦?”梁昭往旁边让了两步。

陈芜就从她身后出来,脸色不是一般的黑。

原本还张牙舞爪的陈丹立马老实了,缩着脖子乖乖叫了声姐,然后就不敢吭声了。

“跟你说多少次了,不能这么没礼貌。”陈芜教育妹妹。

陈丹凄凄惨惨戚戚,“知道了……”

姓梁的!啊!啊啊——

梁昭哼着歌走了,今天天气好,再把陈皮拿出来晒晒。

没到十点就有客人来了,好几辆车,下来十几个人,都是老熟客,预订了三只骟鸡,让梁昭做三种口味,再另外安排几个最近的应季菜。

梁昭带她们进偏厅,先上了茶水,“给你们做一个龙利叶鸡煲,一个石橄榄蒸鸡,再弄一个香葱生炒鸡。汤就不用了,喝鸡汤就得啦,你们要试下新出的一点红瘦肉猪杂汤也得,都是清热润肺的。青菜有菜心,油麦菜,冬菜,看你们更喜欢吃哪种了。”

她家屋后有很多野生的龙利叶,以前梁妈不懂,都是当杂草铲掉的,现在被梁昭采摘回来晾干了煲鸡。

龙利叶有润肺止咳的功效,对牙龈肿痛、口腔溃疡也有一定作用,煲鸡、煲猪骨头、煲鲫鱼汤都很不错。

石橄榄是农庄的老演员了,经常出现,村民进山了都会采摘,她照价收购。

一点红在果林里遍地都是,春夏两季长得最茂密,可以收割回来当猪草,现在就有点老了,只能掐最上面的嫩尖吃,再过段时间天气转凉就枯萎了,想吃就只能等来年春天。

粤区人对食材的要求就一个鲜字,什么都没有新鲜的、当季的好吃,农庄的生意能做起来也是贵在一个鲜字,为了这口新鲜的,食客都不介意开车几百公里过来吃。

“那就再要一个猪杂汤,青菜就要油麦菜,梁老板之前做的豆豉鲮鱼很好吃啊,给我们再炒一个豆豉鲮鱼油麦菜啦。”

她们都是老熟客了,梁家的冰箱里有什么存货她们都门清。

“行。”

梁昭利落的将她们新点的菜记下,然后就进厨房忙活去了。

今天预订的鸡鸭已经提前抓进笼子分好了,客人到了就会带她们去看,确定了才杀的,保证新鲜,但上菜速度肯定是要慢一些的,如果是炖汤就会提前杀好先进锅炖上。

为了给客人打发时间,农庄新添了一些娱乐项目,乡村版ktv、麻将、桌球,梁昭平时没事也喜欢嚎两嗓子或者打两杆球。

她打台球的技术还行,之前跟陈芜比过,这个狗东西是专业水平,杀了她一个片甲不留。

陈丹就不行了,光会那些胡里花哨的摆拍动作,实际一点用没有。

第一桌客人的菜还没做好,很快就来了第二桌,到了中午人就更多了,根本忙不过来。

梁妈今天不在,还好有陈芜能帮着干点,在自己家连厨房都很少进的陈大小姐带着手套在清洗杀好的鱼,鱼肚子里的黑膜要一点点抠干净做出来的鱼才不会腥。

今天有几条大草鱼,七八斤重,平常梁昭不会这么大的鱼,鱼肉太肥了不好吃,这次是她想要再打一些鱼丸才让阿喜弄几条大的过来。

“鱼肠要留出来吗?”陈芜不知道怎么处理那盆鱼肠。

家里有四只狗,煮熟了给它们加餐也不错。

梁昭从不让家里的狗子吃生肉,会激发它们的兽性,可能就咬鸡咬鸭了,也会咬人,以前她养过狼犬,就是喂生肉,凶得很,那几只土狗也跟着吃生肉就总是逮着鸡咬。

“千万别倒了啊,”梁昭生怕她把那盆鱼肠处理掉,“我一会弄干净了煎蛋吃,鱼肠煎蛋。”

“会很腥吧?”陈芜在别的地方吃过,很少有做的不腥的。

梁昭不服气,“你竟然质疑我的厨艺。”

质疑她的床技都不能质疑她的厨艺,陈芜这是在看不起谁呢。

看她气呼呼的小表情,陈芜就笑到不行,她大宝真可爱,她就喜欢逗她,逗生气了再哄哄,那种感觉特别好。

第104章 第104章

不服气被质疑的梁大宝中午就做了鱼肠煎蛋,这道菜最麻烦的就是处理鱼肠,其他人不会弄,她也怕别人弄不干净,成菜就腥了不好吃了,所以自己动手。

先把鱼肠上面的肥油撕掉,再用挑鸡肠鸭肠用的那种小片刀将鱼肠剪开把里面的脏东西清理干净,用清水冲洗之后还要拿生粉和盐抓洗好几遍。

洗的时候力道要轻,因为鱼肠容易破,烂成渣渣了成菜也不好看,还影响口感。

处理鱼肠时可以把鱼肝单独留出来备用,等鱼肠全部清洗干净之后切成小段,加油、盐、姜蓉、葱、白胡椒粉腌制十分钟以上,让鱼肠和鱼肝腌入味。

再切一到两片的柠檬,油热下锅煎鱼肠时把柠檬汁挤进去代替料酒去腥,没有柠檬片直接用料酒或米酒也行的,鱼肠煎香了再倒入和葱花搅匀的鸡蛋液,煎成一个圆形的蛋饼,两面煎金黄就可以出锅了。

很香很鲜,鱼肠做好了是很美味的。

她用筷子先挑了一小块尝味道,哦豁!为自己的高超厨艺点个大大的赞!

“一点都不腥,还很香,你尝尝看。”她又挑了一块给负责烧火的陈芜。

“烫,你给我吹吹。”

梁昭白眼一翻,“就你事多。”

但还是认命的给吹了吹,不烫嘴了才喂给陈芜,被伺候习惯的陈油王喜滋滋的吃了。

“味道很OK的吧?”梁昭期待的看着。

陈芜很怀疑如果自己说不好吃的话会不会被当场打死,“好吃的很,香的咧,我大宝厨艺就是牛,天下第一。”

这不是她吹,梁昭的厨艺确实很好,就算是很平平无奇的食材也能做的很美味。

看这么多人来农庄吃饭就知道了,回头客多就足以证明一切。

“那当然。”梁昭也像开屏的孔雀了。

她就喜欢别人夸自己做菜好吃,这比夸她是富婆还让她开心。

陈芜看她的目光都变得柔和起来,往灶里添了点松针,问:“阿姨中午不回来吃饭了?”

梁昭把锅洗干净准备炒油麦菜,豆豉鲮鱼早就拿出来了,里面炸香的鲮鱼也已经撕开了,鱼骨挑出来扔掉不要,就要鱼肉、豆豉和里面的油,自己做的比外面买的要放心,油都是正宗的土法压榨花生油,炒油麦菜香得很。

她炒青菜喜欢放蒜先爆香,炒出来的青菜就香,豆豉和鲮鱼也放下去炒炒,最后再加油麦菜,豆豉是咸的,盐可以少放点。

“刚给我打过电话了,说是人家那边管饭,中午就不回来吃了,来回一趟也挺费时间的。”

说是隔壁村,其实中间隔着好几道山,走小路能快点,行大路要一个多小时,来回就是两个小时,梁妈又不放心把收割机留在那边,怕有人暗地里给弄坏了。

梁妈不回来,中午也是有好几个人吃饭的,菜要准备的多些。

梁母自己端个大碗夹菜到外面吃,从来不跟梁昭她们一个桌吃饭。

阿芬吃饭快,吃完就立马去干活,一口气都不歇,外面的活忙完了她就来农庄帮忙,烧火、洗菜、杀鱼、杀鸡、收碗碟、擦桌子什么的都干,村里都找不出像她这么勤快能干的人,梁昭对她也很满意,已经决定下个月给她涨工资了。

家里的花生油快吃完了,梁昭下午要去镇上的油坊捡花生榨油。

梁妈没种多少花生,去年收的花生只榨了不到五十斤油,很省着吃才能吃到年后,三月份又在油坊买了五十斤。

梁昭回来之前还剩不到三十斤,她给添了八十斤,到现在已经用得差不多了,这还是因为有些菜她用了猪油和茶油,光用花生油的话早就没了。

现在村里很少有人种花生,榨油用的花生都是直接去油坊捡的,油坊老板从外地进货,现场捡现场榨,花生的钱再加上榨油的钱,也不便宜了。

但本地人习惯了吃这种土法榨出来的花生油,不爱吃超市卖的那种桶装油,觉得水水的,炒菜都不香,所以就算自己榨油要花不少钱,她们也愿意。

“我跟你一块去。”陈芜坐上副驾驶。

梁昭将两个油桶塞进后备箱,一边倒车一边说:“你就是不想留在家干活。”

她开车很稳,走这种乡间小路也不颠簸,陈芜闭目养神,笑而不语。

她们前脚刚走,后脚家里就来了亲戚,还是梁妈娘家的人。

梁妈的娘家在另一个镇,离鹤岭村挺远的,开车都要三个多小时,路还不好走,嫁过来之后她也很少回娘家,不是不想回,是梁母不让她回,她也不想给娘家的人添麻烦。

最近的辣椒酱卖得很好,鹤岭村以及周边几个村的指天椒都被梁昭收购完了,却原材料就做不成辣椒酱,用其他辣椒代替就没有原来的口感了。

梁妈就想起来娘家那边很多人种指天椒,她的几个姐妹家里也有种,昨天晚上打电话过去问了问,那边听说梁昭收辣椒,今天早早就起来摘好了送过来。

梁妈有七个姐妹,这次来的是梁昭的三姨和五姨,还有她们的Alpha,梁昭管她们叫姨妈,小时候也见过,只是没什么印象了。

其他人都不认识她们,只有梁母站在门边冷嘲热讽,“你们来干什么,占便宜来啊。”

亲姐妹都长得像,阿婶立马就猜到她们是梁妈的娘家人,便挤开梁母,热情邀请四人进屋,又解释说梁妈不在家,梁昭刚去了镇上,让她们进堂屋坐着等。

“我现在就给阿昭打电话让她回来。”

三姨五姨来过梁家几次,一直捞不到梁母的一个好脸,也知道姐姐在梁家过的不好,可有什么办法,农村人也没有谁离婚的,日子再艰难都得过下去,能忍就忍,忍不了就是自己的命不好,只能下辈子再投个好胎了。

“阿昭真的回来开农庄做生意了啊?”姐妹俩挺拘谨的,屁股都只敢挨着凳子的一角。

四人打量着大变样的梁家老屋,看着进进出出忙碌的蔡姨和阿芬,再看门口停放的小车,都是来吃饭的客人,以前嚣张又恶毒的梁母被阿婶喊去厨房烧火。

梁母不情不愿骂骂咧咧。

阿婶一边打电话一边说她,“做事啦!等会阿昭回来看见你偷懒就死咯!”

“我还怕她那个扑街?!”梁母觉得面子挂不住,气得大声反驳。

已经见过梁母被打无数次的阿婶都不想说她了,怕不怕只有她自己知道。

“农庄都开了好几个月啦,生意好到不得了。”这是阿婶跟三姨五姨说的。

五姨娘比其他三人自在些,打量了一下四周,说:“上过大学的就是不一样,回村也能挣出门路,阿昭现在厉害啊。”

阿婶已经打完电话了,指指她们抗进来的蛇皮袋,问:“带的什么东西啊?”

“哦,这个啊,是指天椒,我姐昨晚上给我们打电话了,说阿昭在收指天椒,我们种了不少,去我们那边的镇上卖过,价钱压的太低了,我姐说阿昭给的价钱高。”三姨说。

阿婶一拍大腿,“来的正是时候啊!这几天就因为没有指天椒,辣椒酱都没法做了,到处在收指天椒。”

四人面面相觑,难道真像姐姐说的那样,阿昭的生意做这么好了?

指天椒在城市里头值钱,在乡下就未必了,其实不止是辣椒,其他农产品也一样,外面卖天价,但收购商给农民的价格也不会高到哪里去,几毛钱是普遍现象,一两块、三五块的都已经是很良心了,超过这个价的都罕见。

梁昭在半路掉头回家。

梁妈娘家的人?别说她不认识,就是原身也是小时候见过,长大后就没怎么见了,梁妈也不提前跟她说一声。

路上她给梁妈打电话说了这个事,梁妈知道后也着急要回来。

“哎呀!我昨天晚上给她们打的电话,谁知道她们今天就送过来了,也不提前跟我说,真是的,那我现在就回去。”梁妈在电话那头急哄哄的。

娘家来人,结果她和梁昭都不在,实在是说不过去。

梁昭心想你还不是一样没跟我说,但她还是安慰梁妈:“我已经在往回赶了,你先别着急,收割机先开上来放人家门口,你让人骑车送你回来,要不然我绕过去接你?”

只是绕这一趟就要花不少时间了。

梁妈立马说:“不用这么麻烦了,我让她们骑车送我就得了。”

“那也行,你开收割机慢点,千万别着急听见没?”梁昭还是不放心再叮嘱一遍。

“知道了知道了,就这样吧,挂了啊。”

梁妈风风火火的就挂了电话,梁昭摇摇头,将手机放下。

“不用过去接阿姨?”陈芜问。

“她说不用了,让我们直接回家,我两个姨和姨妈都来了。”

她比梁妈先到家,停好车她和陈芜一前一后进大门,先看到坐在堂屋门口矮凳上的两个女人,长得和梁妈有七八分像。

阿婶在旁边陪着的,站起来说:“回来了啊,你三姨和五姨来了。”

“三姨,五姨,”梁昭笑着打招呼,挨个叫了一遍,“三姨妈,五姨妈。”

在原身的记忆中,几个姨、姨妈对她和梁妈还是很不错的,有什么好东西都会想着给梁妈,就是梁母不做人,弄得几个姨都不敢来梁家。

第105章 第105章

“你……是阿昭?”

上次见面还是梁昭考上大学,梁妈高兴到四处打电话跟亲戚朋友报喜,一晃这么些年过去,梁昭变化太大,她们都有些不敢认了,

“是我啊,三姨,”梁昭摸摸自己的脸,“都三十啦,老咯,跟小时候不一样啦。”

她这话逗得一屋的人都笑了,两个姨和姨妈也没之前拘谨了,指着她哈哈大笑道:“你小时候可是个不爱说话的,见了人就躲到你妈妈身后,现在倒是变化大了,也不怕见人了,还知道跟我们说笑,难怪你阿妈最近打电话跟我们说你像马骝,滑头滑脑,精得很。”

梁昭插科打诨,笑嘻嘻道:“哎呀,我妈怎么能这么说我啊,太有损我形象啦。”

“我看你阿妈说的很对。”性格大大咧咧的五姨妈率先说。

梁昭就冲五姨妈挤眉弄眼,“我现在不是做点小生意嘛,要是不学精明点怎么混下去,姨妈你说是不是,老实人做不了生意的啦,外面都是专坑老实人的。”

说什么她都有一大堆歪理,谁也说不过她。

坐在她旁边的陈芜也是全程沉默的摇摇头,很多时候她也拿这个小妖精没办法,气人的时候是真气人,说话也难听,句句扎人肺管子,往人的心窝上捅刀子,但听话懂事的时候也是真的让人心疼,撒个娇就什么都过去了,舍不得怪她了。

“这位是?”东拉西扯了一会,梁妈还没回来,两个姨和姨妈对旁边陪坐的陈芜很好奇。

在梁昭和陈芜没回来之前,她们已经见过陈丹了,小年轻脾气暴得很,摔碗砸盆,跟梁母对骂,撸袖子就要干仗,被阿婶给叫出了门,现在也不知道上哪玩去了。

她们还以为陈丹是梁昭新交往的对象,心想年轻是年轻,身材和相貌也都不差,就是这个脾气实在是一言难尽,要是两人结了婚,这以后家里不是每天都鸡飞狗跳的。

陈芜每次过来都会住上几天,村里人也好奇她俩是不是在交往,背后说什么的都有,梁昭也懒得去纠正了,随便吧。

但如果有人问到她跟前,不管是谁,她都统一回答是——

“客人,经常来农庄吃饭的。”

显然陈芜对客人这个身份很不满,不赞同的看了一眼梁昭,亲自为自己正名:“阿姨,我是阿昭的朋友。”

“朋友啊?”她们有点失望。

陈芜笑了笑,点头,“对。”

梁昭扭头看向大门口,脸色有些不对,除了陈芜,其他人没注意到。

三姨她们带了六个蛇皮袋的指天椒,梁昭解开袋口倒出来看了,品质都不错,要是按外面市场的价格能卖到6~8块钱一斤,但在乡下肯定是没有这么高价的。

她收村里人的辣椒也是给两块五到三块五的价格,这已经很高了,三姨她们是亲戚,她已经按最高三块五的价格收了,高出这个价的话她也没法赚了。

三姨她们对这个价钱没有意见,还说:“我们那边集市只给一块五,去年连一块五都不到,很多人也卖了,不卖不行啊,都快被鸟吃光了。”

“干辣椒比生辣椒值钱,没人晒吗?”梁昭问,干辣椒十几块钱一斤。

说起这个,三姨更愁,“怎么没晒啊,可人家嫌我们晒的不好,只愿意给几毛钱一斤,还不如卖生辣椒。”

“……”

干辣椒都是十几块一斤的,几毛钱?真是无奸不商啊。

按梁昭以前的经验,这些所谓晒得不好的干辣椒出了大山,进入市场后就又是另外的价钱了,翻好几倍不止。

很多都是送到那种小作坊做成辣椒酱,香精佐料加多了也难吃出好坏,最后赚钱的都是这些人。

农民因为信息差、没渠道才让中间商钻了空子,以极低的价格收走她们手上的货,她们不想卖也得卖,因为担心错过了这次,下次就没人来了,更卖不出去,所以价格再低也卖了,能赚一点是一点。

梁昭对这种现象也觉得很无力,不是她不想改变,而是没办法,中间商把市场垄断了,不想昧着良心赚钱的人可以选择退出,但以后还想再进入市场就难了,她们会把你搞死,就因为你没跟她们同流合污,你给农民提高收购价格就是在破坏市场,意味着她们也要给出同样的价才行,她们不允许这种事发生的,所以合力排挤你,直到把你彻底搞死。

下午三点多,梁妈回来了,三姐妹在堂屋聊天,梁妈的嗓门最大。

梁昭已经给两个姨算了辣椒的钱,钱款也是当面结清的,还让她们以后定期送辣椒过来,她按品质给价。

越往后辣椒的品质越次,最好的应该是六七月头几批的辣椒,后面的个头瘦小,也比较干瘪,尤其是老辣椒树的,价格不可能给太高的。

嗯,梁昭发现自己也是个奸商,哦不对,她这是为了不让自己吃亏,还没到奸商的地步。

她也坐在旁边嗑南瓜籽听了几句,后面话题扯到她身上,她一见情况不妙就跑了。

荷塘一侧有客人坐着小竹椅在钓鱼,就她荷塘里养的这些鱼,脑子都不太聪明,给点饵就上钩了。

如果客人要现做来吃或者带走,就需要另外算钱,但如果只是钓上来,那就不用钱。

这些鱼她可以留着明天安利给别的客人,煎炒烹炸样样行,反正都是自己养的,又不是饲料鱼。

她低头在剥一颗南瓜子,没留神脚下就踩到了小石块,身体倾斜踉跄着差点摔倒,好在她平衡力不错,稳住了身形才没有狼狈收场。

“哎哟,梁老板看着路啊。”钓鱼的客人都替她担心。

她走过去翻看人家的水桶,就只有两条三两重的翘嘴鱼,就嫌弃吐槽:“我塘里这么多鱼,搞半天你就钓上来这么两条小的啊,你这技术行不行啊。”

对待常来吃饭的老熟客,她这个嘴也是有什么就说什么。

客人也不介意,笑骂:“去去去……你一来把我刚要上钩的鱼都吓跑了。”

“钓不上来就钓不上来,空军又不丢人。”她还嘲笑人家。

客人抖抖水桶里的两条,来劲了,“这两条不是鱼啊,我今天可没有空军啊。”

“是咧是咧,这么大点,喂猫都不够。”

“我看你就是成心老捣乱的,快走快走。”客人拿小竹竿赶她。

她一遍躲闪一遍跑远,喊道:“我拿竹竿去河边钓都比你钓的多。”

梁老板真是欠揍,客人摇摇头,坐了回去,继续现实版‘姜太公钓鱼’。

陈芜也在这边,拿了根小鱼竿坐在树荫下向她招手。

等她走近了才说:“出来也不知道戴个帽子,晒坏了怎么办。”

说着就把自己的草帽递过去想让她戴上。

梁昭一把拿过来当扇子用,“农村人哪有这么多讲究,晒晒更健康,我打算给自己换个肤色,小麦色多好多健康啊,一看就很有力量,穿衣服也好看。”

“放屁,”陈芜忍不住暴粗口话,“你给我老老实实做好防晒,敢晒黑试试,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就喜欢小妖精白白嫩嫩的小肌肤,晒成黑蛋还怎么看。

梁昭哼了一声,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你是我谁啊,管我吃饭睡觉,还管我拉屎放屁。”

“我是谁?”陈芜被她气得脑门突突的,一巴掌拍在她屁股蛋上,这里肉多,打不疼,要是打疼了自己也心疼,“我是你的Alpha,你说我能不能管?”

梁昭哼的更夸张了,“我们不是朋友吗?什么时候你又成我的Alpha了。”

其实她很想爆一句‘我是你妈’的,但这样很不尊重对方长辈,就算了。

“你还说我是客人,来吃饭的。”陈芜比她还来气。

梁昭心虚了一下,眼珠子四处乱转,左顾右盼就是不敢看陈芜。

她就是故意那样说的,怎么了?不行啊。

“你就气我吧。”陈芜又打她屁股,这回用力了。

还挺疼的,梁昭委屈的揉揉被打疼的地方,终于憋不住说了心里话,“那你让我怎么说?睡也睡了,难道真要我跟人家说是炮友关系啊,朋友?哪种朋友关系是可以上/床的,是你不想让我给你名分……”

最后这句话她说的很艰难,声音也越来越低。

陈芜看她委屈到眼圈都红了,心中大受震撼,她以为梁昭不看重这些,也不会介意,现在看来是误会大了。

“大宝,我……”陈芜急着解释,“我不知道,我……我只是单纯觉得比起恋人,朋友的关系或许更能长久,就像之前我跟你说过的那样,我想一直照顾你,对你负责,永远在你身边,而不是关系结束之后就分开,恋人会分手,朋友不会啊。”

“……你脑子有病啊。”梁昭想打人了。

陈芜懵了一下,“不对吗?”

她是真这样认为的,从来都不是梁昭想的那样忘不掉前任白月光,只是因为过去的这段恋情给了她很大的阴影,让她觉得爱情并不长久,而她又非常爱梁昭,那种打心眼里的喜欢是以前没有的,她想和梁昭一辈子。

“我看你就是有病。”梁昭更加确定了。

“友情就是要比爱情更长久啊。”

“这个先放一边,我就问你,哪个朋友会跟朋友上/床?上过床的还是算是朋友吗?”

直击灵魂的拷问,陈芜回答不上来。

梁昭哼了一声,眼神凉凉的斜视陈芜,看透一切似的评价道:“你就是个渣人,什么都想要,但又什么都不想负责,你想让我爱你,不离开你,但又不想我成为你的负担,或者以后都甩不掉的麻烦。”

“不是这样,绝对不是。”陈芜皱着眉反驳,她从来没这样想。

“那是什么样,你说,我听听。”梁昭出奇的没有生气,或许是都懒得生气了。

陈芜茫然的看着她,“我只是不想跟你分开……”

“所以?”

“我觉得现在这个状态更能长久。”

“炮友从来都不会长久。”

“我们不是炮友。”

“哦,那就换个词,情人。”

“……那你愿意做我的小情人吗?”陈芜真诚发问。

做你大爷,梁昭差点脱口而出,突然想起来这个世界没有大爷,说了陈芜也听不懂,等于白说。

“不愿意。”

陈芜受伤了,大眼睛泛红,马上就要掉眼泪,“大宝……”

梁昭沉默了一会,终于叹了口气,疲惫道:“陈芜,我们今天就把话说开了吧,省得心里不舒服。我之前是说过我们只能当炮友,但中途我想改主意了,可能是你技术好又或者我们俩本来就很契合,反正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就突然对你产生了感情,对,没错,我喜欢你,生理喜欢,心里也喜欢,虽然你看着不是个好人,还是很像诈骗犯……如果真的是,我会报警送你进去的。我现在不想跟你做炮友了,想跟你谈场恋爱,我许诺不了你一辈子,一辈子太长了,结婚了会离婚,人死……复活不了,多半会去另一个世界吧。”

她现在就是,一个异时空来的游魂。

“我的意思是我给不了你承诺,但可以保证这期间只有你一个人,当然了,如果你做不到只有我一个人,出去找了别人,那我也不会为了你守身如玉。我本来不想跟你说的,一直在等你会不会跟我表白,但你没有,所以这些天我很不开心,心里也不舒服,我就说这一次,你好好考虑一下,能谈就谈,不能谈就算了,现在就结束,不要再继续了。”

她本来就是个果断的人,犹豫和逃避了这么多天已经是极限了,再拖下去只会让心情更加糟糕,她不想让自己陷入这种患得患失中,为了谁都是不值得的,索性摊开了说吧。

她不带停歇的说完,都没给陈芜反应的机会。

陈芜本来还因为她误会自己而委屈到想哭,眼泪都出来了,现在是哭也不对,不哭也不对,只是*瞪眼傻愣愣的看着梁昭。

梁昭本来心里就没底,现在看她这个反应就更是拔凉拔凉的,又生气又委屈,却什么都不能再说了,只当自己的喜欢都喂了狗,翻过这页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行,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再待下去她怕自己控制不住想把陈芜踹进荷塘,所以起身想离开。

此时也已经反应过来的陈芜一下拽住她的手腕,心情很难以形容,欣喜、意外、震惊还有一丝不确定,但都抵不过她想要抓住梁昭不让走的心。

“我还没说,你怎么就知道我的意思了?又胡思乱想了是吧?”陈芜哼唧。

梁昭挣了两下没挣脱开,可能也是不想挣开吧,不然凭她的力气一下就能把陈芜甩荷塘去,她在期待,期待陈芜的答案会是什么。

“什么?”她假装不在意,实则很是内心忐忑不安。

陈芜本来想逗逗她的,可看她那不安的小眼神,心一下子就疼了,不舍得再让她乱想。

“你会离开我吗?”陈芜先问她。

她哼哼:“这就要看你的良心了。”

其实她是一个长情且专一的人,谁信?

陈芜捏她的手腕,“小妖精,知道我爱你就故意这么说我。”

“你别扯这些了,到底谈不谈?给个准话。”梁昭也是豁出去了。

她这张老脸啊,唉!

“谈!”生怕自己回答迟了,小妖精会毫不犹豫转身投入她人的怀抱。

梁昭一屁股坐回去,歪着头笑嘻嘻问:“哦?那我现在是你的什么人?再给你一次重新说话的机会,你想清楚了再回答。”

她现在很开心,脖子上长出了恋爱脑。

陈芜挨着她,耍流氓的在她嘴上亲亲,“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呀,是我的大宝贝、小妖精、小情人、小浪货、小公主、小笨蛋……”

“行了行了行了,求你别说了,肉麻死了,油死了。”梁昭嫌弃,但嘴角一直在上扬。

哦!恋爱的感觉!久违了。

“哈哈哈,你不是很爱听我这样叫你嘛。”陈芜追着她的嘴巴亲,不让她躲。

梁昭左闪右躲不让亲,在树荫下跟陈芜玩起了躲猫猫,太幼稚了,并且弥漫着爱情的酸臭味,把附近的客人都熏得默默远离了她们。

“谁喜欢了。”梁昭是嘴硬大王,死活不承认。

陈芜对付她可是很有招的,“你喜欢啊,在床上的时候,喊着让我收拾你的时候。”

梁昭挣扎着差点滚到地上,只要她不承认就没有这回事。

“你再大点声,让全村人都听见。”她白了一眼陈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