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训从来都不是单向的,陈芜想要征服她,那她为什么不能利用自己的优势反向操作呢,毕竟这种事单靠一方也达不到效果最佳,现在这样才是最好的。
她环住陈芜的脖子,嘴唇轻轻贴上去,能感觉到陈芜的唇柔软而温暖,交融的气息温热而急促,带起一阵阵的微颤。
紧接着她就被陈芜托住了后脑勺,亲吻从轻柔逐渐加深,上唇被陈芜吮过去,舌头顺势长驱直入,她被迫张开嘴迎接和容纳陈芜的霸道。
她很享受这样强势占有的亲吻,但还是会示弱求饶:“唔~你着什么急啊~~不要唔~”
因为她知道陈芜喜欢这种调调。
“大宝……”陈芜完全失控,再次将她压倒,一边亲一边表白,“我爱你大宝,好爱好爱你,想亲你,想疼你,想爱你,想爱你到哭,想听你求我,想听你说不要不要,想你听说爱我,想让你求我……”
“求你了~”梁昭很快就上道了,声音比之前还要嗲还要娇,完完全全依赖她,缩在她怀里颤抖。
陈芜哪受得了这个,感觉自己快疯了,是她该求这个小妖精才对。
她停下亲吻,低头望进梁昭的眼睛,喘道:“求我什么,嗯?”
这种时候停下来就是要人命,梁昭也受不了,黏腻的嗓音带上了哭腔,“求你疼疼我……”
后面全是少儿不宜的骚话,把陈芜撩得不要不要的。
她咬牙切齿的捏了一把梁昭的腰,“小妖精,现在知道求我了,惹我生气的时候怎么不想想现在,我就不满足你,就是让你难受,看你以后还气不气我,哼。”
梁昭难受又委屈,哭道:“我没有气你~~”
就算气了她也不会承认。
“还嘴硬,看来还是不够难受。”陈芜打了她两下,没用力的,她才舍不得弄疼她。
“难受~”梁昭哭得更厉害,声音也嗲嗲的。
陈芜也忍得太阳穴突突的,但她就是不想这么容易让梁昭满足,还故意问:“哪里难受?”
“哪里都难受~求你了~快点啊~~”梁昭鼻头红红的,睁着无辜的眼睛看她,眼里全是委屈的渴求,小手还轻轻拽着她已经凌乱的衣角。
梁昭的睡衣是所剩无几了,但陈芜的除了扣子被解开,衣服还好好的穿在身上。
本来还想继续逗她的,这下陈芜也撑不住要缴械投降,狠狠啃了一口梁昭的唇,咬牙道:“你这个小妖精,知道我吃这套你就肆无忌惮了,你一露这个小可怜的样我就心痒痒,想疼你疼到骨子里去,小妖精,说,你是不是很浪?”
梁昭还是委屈巴巴的,“可我也只浪给你一个人看啊~~”
完了,这句话的杀伤力堪比原子弹爆炸。
陈芜的脑袋瓜轰轰的,天旋地转,心痒难耐,用力抱住梁昭,险些将人揉碎了。
什么失恋后遗症,什么不会再动感情,都TM见鬼去吧!她现在就要梁昭,就要这个小妖精,梁昭只能是她的,谁都不能跟她抢!
一阵阵摇晃中,梁昭感觉自己要被陈芜吞进肚子里去了,苹果的香甜迷得她意识混沌,分不清现实跟梦境,整个人都像是被踩在云朵之上,脚下软绵绵的随时都会跌倒。
一双温暖的手就抱住了她,她撞进了同样软绵绵的怀抱,舒服的同时又觉得有太阳在烘烤自己,好热好热,她快要热化了,瘫软的从怀抱中滑进云朵。
有了云朵的遮挡,她感受到了一丝别样的凉意,让她舒服的呢喃喘息。
“啊~~”
随着拖长的尾音回荡在灯光大亮的卧室内,一只白皙纤细的手慌乱的张开抓住了床头摆放的毛绒公仔,然后长臂一扫,公仔全掉了下来,却没人管它们,很快它们就被颠倒踢踹到床底下,骨碌碌滚了好几圈,实在是有点可怜。
二楼卧室的灯一直亮到深夜,窗户映出交叠的身影。
声响渐渐熄下去,一切归为平静。
梁昭趴在陈芜怀里,凉被盖到她肩胛骨的地方,露出红痕星星点点的香肩跟天鹅颈。
她累到连手指头都不想动,圆润的脚趾还使坏的蹭陈芜的小腿。
“还闹?”陈芜的声音也哑了,眼睛闭着垂下卷而翘的长睫毛。
上天厚爱她啊,连眼睫毛都给她长得这么完美。
“唔~”梁昭发出软糯的鼻音。
陈芜的手在她滑腻的腰上摸了摸,回味着刚才的激情,比昨晚上还刺激,怀里这个小妖精真的太会了,每次都能给她不同的精彩体验。
“累了吧?要不要下去洗澡?”两人都出了很多汗,身上黏腻,她自己倒没什么,主要担心梁昭会不舒服。
“嗯~要洗~”梁昭一点都不想动。
陈芜被她这个小可爱的样逗笑了,低头亲了她好几下,刚要了她,现在真是觉得怎么疼都不够。
等她再歇一会就直接将人横抱下床,从衣架扯了两件长衣服裹住身体就下楼了。
这个点家里人都睡了,不会有人看到她们。
梁昭安心的窝在陈芜怀里,看似脑袋放空两眼无神,实际却在想要不还是在二楼弄个卫生间出来吧,事后方便洗澡。
记不清刚才来了几次,只记得她被陈芜从床上拉到了窗户边,然后再是让她趴在桌上,坐在椅子上,还将她抵在墙上来了一次,最后是在床上结束的。
她累到双腿发软,站立不稳,洗澡时就只能靠在陈芜身上任其双手再次为所欲为。
再次抵上冰凉的墙壁,她不得不感叹Alpha的体力是真好,是这个世界的性别独特导致的?她突然都有点想当Alpha了,就冲这个体力,她肯定能勾搭到很多床伴。
“不要了~累了~”她这回是真求饶,小拳头撒娇着捶陈芜的肩。
陈芜被钓成翘嘴,“说了会要狠狠收拾你,那就是真的。”
“不要~~”
她适当露出害怕的神情,尽量让自己卷缩进陈芜怀里,尽责的扮演一个被折腾怕了的弱者。
她知道陈芜也很吃这一套,心一软就会放过她。
果然如她所料,陈芜心软了,停止了动作,改为怜惜的抱住她,低声哄道:“好好好,我开玩笑的,知道我大宝已经累了,我怎么可能还会那么禽兽的再欺负大宝,乖乖哦,刚才吓唬你的,小样,吓坏了吧?”
梁昭挤出两滴眼泪,用鼻音哼唧:“嗯~太累了,我明天还要早起干活,现在你就放过我吧,求你了,明天晚上再做好不好~~”
陈芜的心立刻就软成了一滩水,“好好好好……乖乖我大宝,不做了不做了,明天也让你好好休息,不许干活了。”
把委屈的小妖精哄好,简单洗了洗就用浴巾将人裹住然后擦干,再回二楼卧室。
整个过程梁昭都是半清醒状态,一沾上枕头就睡了。
陈芜在她粉嫩的唇上啄了两下,眼里柔情似水,轻声道了晚安。
“晚安了,小猪。”。
第二天梁昭还沉浸在睡梦中,在隔壁房间醒来的宝宝贝贝就哭唧唧的掉金豆子了。
妈妈不要她们了呜呜~
蔡姨一个人哄两个娃,日子好像又回到了梁昭在跟褚絮谈离婚那会。
咚咚咚——
陈芜如天神那般出现在门口,将两个哇哇大哭的肉团子抱过来。
“怎么啦?妈妈在睡觉哦,今天让姨姨送你们去幼儿园好不好呀?”
蔡姨擦了一把脑门上的汗,说:“她们晚上很黏阿昭,醒来发现妈妈不在身边就会哭。”
说来也神奇,她们一看到陈芜就从放声大哭变成了抽抽噎噎,张开肉乎乎的小手臂要抱抱,挨在陈芜怀里亲昵的蹭蹭,圆圆的脸蛋上还挂着泪珠。
陈芜也不忍心今晚再让她们跟梁昭分开睡了,大的昨晚被折腾的可怜,小的今早上也哭。
她想了想,好像都是自己的错?
“是我考虑不周,今天晚上还是让她们跟着我们睡吧。”
蔡姨惊讶的看了她一眼,“这……能行吗?”
昨晚上梁昭卧室传出的动静她也听到一点了,年轻真好啊,干柴烈火的。
“没事。”
连着两个晚上了,她就算还想要也得顾虑梁昭的身体。
蔡姨见她没有为难勉强的意思,也就没再说什么,孩子跟着梁昭能睡得踏实些。
等陈芜带着两个孩子下楼,梁妈一看孩子脸上的泪痕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可她又不好责备陈芜,只能一个人郁闷,等梁昭起床了才算账。
第87章 第87章
梁妈的念叨堪比尼姑念经,不过今天的事她还是向着自己女儿的,把大锅都扣给陈芜。
“妈也是过来人,妈也知道你们两个都老大不小的了,那方面的事由不得你,可小陈也太胡来了,你们才在一起几天就这样没日没夜的,连孩子也不管了,明知道宝宝贝贝夜里睡觉黏你,还天天抱过去给蔡姨,今早上两个孩子都哭成什么样了,你回头劝劝小陈,家里还有这么多人在,让她收敛点。”
接近中午12点梁昭才睡醒,但整个人还是软绵绵的看着没有精神,眼睛都睁不开似的懒洋洋下楼到堂屋,一下就倒在沙发上,搂过靠枕瘫在那。
腰酸腿软的她提不起一点劲,被迫听梁妈的唠叨,暗自吐槽:唔好意思啊,是她将陈芜勾引上/床的。
但昨晚陈芜把她折腾的这么惨,这口大锅背的也不算亏。
她这副过度纵欲的样落在梁妈眼里又免不了是一顿念:“你也是的,这么大个人了,有些事我也不好再说你,你自己也应该注意才对。”
对这些念叨,梁昭从来都是左耳进右耳出,听不下去了才会反驳两句:“妈,你现在就有点双标了啊,之前你还让我找个人再婚,现在我跟陈芜走得近了你又不乐意,哪有你这样的啊。”
“让你找也没让你胡来。”
梁妈没好气的打了她一下,到底还是心疼她没吃饭,就去厨房给她做了一碗鸡杂粉丝汤。
中午外头做了白切鸡,活鸡都是从镇上买来的,肉质算不上多好,可也不差,做大锅饭能有这样的已经不错了。
因为留下的鸡杂比较多,干脆就用大锅做了鸡杂粉丝汤,跟别的地方不同,这边的鸡杂是先炒过再加汤煮开然后才放粉丝的,很入味。
梁昭被梁妈从沙发拽起来吃粉,“睡到这个点,早饭也不起来吃,对胃不好的啊。”
闻到香味梁昭也觉得肚子饿了,坐下一边吃一边嘀咕:“那也要起得来才行。”
“你还说,”梁妈作势又要打她,她就缩着脑袋躲,可怜巴巴的,就下不去手了,但还是念叨,“不是妈老古董不让你跟小陈……你们现在才在一起几天啊,要是怀上了怎么办,现在就生?那宝宝贝贝怎么办,她们能不能接受多出来一个妹妹都不好说,还有小陈她家里头也没有知道你们的事吧?奉女成婚总归是不好听,而且你跟褚絮离婚也没多久,这么快就有孩子,别人得怎么议论你啊。”
梁妈很忧虑。
梁昭险些将吃进嘴的粉丝喷出来,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她跟陈芜怎么可能有孩子,做的时候她们都很注意的。
不对,第一次是很注意,但这两天好像……
她当场石化,眼神有些呆滞,颤抖着求证:“妈,你别说这种吓人的话啊,怎么可能啊,我是Beta,受孕率本来就低,我跟褚絮结婚这么久才有的宝宝和贝贝,和陈芜怎么可能啊,你别吓人了啊。”
梁妈一看她这个表情就立马想到了,“你们没……”
女儿的房中事她也不好意思问的太详细,但Beta没有腺体不能被标记,会怀孕是要Alpha将信息素侵入Beta的子宫才行,方法不外乎就那一种,这也是很多Alpha不愿意要Beta当伴侣的原因,Alpha对Omega都不愿意温柔,又怎么可能去取悦Beta再让她们怀孕。
梁昭按着突突疼的太阳穴,相当苦恼,这个世界也有避/孕/药的吧,她这也没有超过24小时,应该也来得及,她可从来没想过要跟陈芜生孩子!
原本觉得香喷喷的粉丝汤现在也吃不下了,她立马站起来跑上楼拿车钥匙。
“妈,我出去一趟。”
梁妈看她一惊一乍的,忙问:“你干什么去啊。”
“反正有事,你就别问了。”梁昭脸色不太好,在心里骂了陈芜八百遍。
陈芜早上送完孩子回来就帮着干活,梁昭还在呼呼大睡,她已经摘了两筐辣椒,现在正戴着遮阳帽在门口给村民的辣椒称重,见梁昭急急忙忙跑出来,跟后面有鬼咬她屁股一样。
“你拿车钥匙要干什么?”她将人拦住。
梁昭本来就一肚子郁闷,看到她就更来气,一把将人推边上去。
“到镇上买东西。”
“买什么?我跟你一块去。”陈芜不依不饶。
梁昭烦死,要是让陈芜知道她是去镇上买避/孕/药会是什么反应。
她突然就有点好奇了,但门口人多,不是说话的地方。
陈芜被她拉到一个没人的角落,“到底怎么了?”
说实话梁昭心里也形容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她先是点上一根烟抽了两口才幽幽的说:“刚才让我妈一提醒我才想起来一件事,我们这两天晚上玩这么疯,我没推让,你也没有避讳,会不会怀孕?所以我想去镇上买避/孕/药,村里的诊所没有这个药。”
就算有她也不会买,鹤岭村就这么点大,她要是真在村医那里买了避孕药,不出两天全村就都知道了她跟陈芜好上了。
别人怎么说她都不要紧,她担心有人在宝宝贝贝面前瞎说八道,村里人说话向来没轻没重,以为孩子小听不懂就无所顾忌,其实孩子什么都知道的。
这个事同样也把陈芜砸得眼前一黑,一开始她也是避讳着的,但这两天晚上确实是忘乎所以了,根本没想起来,她担心的也不是梁昭会怀孕,而是下意识觉得吃避/孕/药对身体很不好,她不该让梁昭受这种罪。
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现在的心情也很复杂。
“Beta的受孕率很低,你这几天也是安全期,不会怀孕的,别吃那个药,对身体不好,以后我注意,不会让这种意外再发生了。”
她知道梁昭来月经的日子才推算出来的安全期,这个也是只有Beta才有,Alpha和Omega都是不会来月经的,她们只有信息素,每个月会有一次发/情/期,这个时候标记就很容易怀孕。
Omega在18岁成年之后才会发/情,如果没有Alpha的信息素缓解就要打抑制剂,通常很多家庭的Omega女儿在没有结婚之前是不会让其他Alpha彻底标记自己的。
彻底标记就意味着终生牵绊,即使现在已经有了能洗去标记的手术,风险也很大,大部分Omega都不敢冒这个险,而且手术费用昂贵,国内的技术也不成熟,要去国外一般人也去不起。
梁昭突然就想起来一件事,她深深的看了一眼陈芜,问:“好像记得你说过你没有标记你的初恋。”
同居六年都没有彻底标记,陈芜也是个狠人。
陈芜愣了一下,没搞懂她这是什么意思,不是在说她们之间的事,怎么又绕到她初恋。
不过她还是实话实说:“是没有彻底标记。”
这件事没有必要隐瞒,反正之前也提到过了,隐瞒没意义。
梁昭叼着烟用鞋尖捻地上的土,“为什么?”
深爱过,六年的感情也不是假的,不结婚也没有彻底标记,因为初恋是Omega所以陈芜不忍心?
那么对她呢,在床上的时候陈芜又是怎么想的?
是不是想着反正她又不是Omega,不用承受被彻底标记带来的痛苦*跟后果,所以不用顾忌,想怎么样都可以。
见陈芜欲言又止,梁昭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原来真是这样啊。
降温了么?是十月底她就觉得冷了。
她的手指差点夹不住烟,脸色也很难看,退后两步避开陈芜的触碰,故作潇洒的说:“看把你给吓的,陈老板,放心啦!我比你还怕怀孕,不过你说的也对,我这几天是安全期,Beta又不容易怀孕,不会中招的啦!”
她借口有事要忙就跑了,留给陈芜一个仓皇的背影。
狗屁的安全期,这玩意就从来没有安全过,梁昭是不会拿自己的后半生当赌注的,转过头她就开车去镇上买避/孕/药,又在旁边的商店拿了瓶水就灌下去,包装盒丢进路边的垃圾桶。
她坐在车里很久都没有动,陈芜打来的视频通话她是一个都没接。
她下午就没回村里,开车在镇子周边瞎溜达了一圈,看到有人运海鲜过来卖,生蚝扇贝花蛤海虾海鱼都有,也挺新鲜的,她就每样都要了点。
鸡鸭鱼肉吃多了也该换换口味了,她就打算晚上做海鲜大餐吃。
老板见她要得多,还送了她几条金鼓鱼和黑腊鱼,她带着满满两大箱海鲜驱车回家,心情也好了很多,一路上哼着歌,悠哉悠哉的。
见祠堂的建筑材料有些是堆放在村口的大榕树下的,正好又是拐弯,遮挡了视线,她险些跟冲出来的红色奔驰撞上,还好她车速不快,刹车及时,堪堪停住,整个人却因为惯性往前蹿,安全带勒到她肋骨都快断了。
叼!扑街!
她熄火,解开安全带怒气冲冲下车,对着从红色奔驰下来的人开炮:“陈芜你有病啊!开这么快赶去投胎啊!你自己想死也别拉我垫背!扑街!差点就撞上了你知不知道!丢那星,你当自己在演速度与激情啊!”
两辆车距离不到二十厘米,任谁在这种时候都不会有好脾气,她已经算是克制了,但凡换个人这么冲上来她下车就是一脚,直接送对方回姥姥家。
陈芜阴沉着脸,没理会她的怒骂,而是拽过她的手质问:“这一个下午不见人,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不回我消息不接我视频?你知道我多着急吗?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我去镇上找你找了五六次,把那两条街都翻遍了,你到底去哪了?”
找不到梁昭,视频也不接,她都快急死了,到处找都不见人。
从来没见她这么生气过,梁昭被她问得一愣一愣的,刚才的怒气全都堵回了胸口,憋得她难受。
心想她去哪还用得着跟陈芜汇报啊,陈芜有什么资格在这质问她。
“……去买海鲜了。”她不想跟陈芜吵架。
她心里有一万吨委屈没处发泄,本来心也烦,连吵架都提不起兴趣。
后备箱果然有两大个大的泡沫箱,陈芜一声不吭又给关上。
梁昭靠在车门边抽烟。
“还买了什么?”陈芜也不等她回答,伸手就拿走她的手机,按着她的手开锁,三两下找到微信的扣款提醒,上面有她在药店买药的扣款记录。
这下陈芜更来劲了,抖着她的手机继续质问:“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不许吃避/孕/药?是不是说过?这是什么?”
“什么什么,哪有这么多什么,我不吃药难道要怀你的孩子啊,现在吃药总比以后做人/流来得好吧。”梁昭也气。
陈芜被她气得太阳穴突突跳,“你这张嘴除了胡说八道还能干什么?谁让你人/流了?真怀了就生下来,养你们四张嘴我还养不起?你要是敢动人/流这个念头,看我怎么收拾你,听见没有?”
“听见个屁。”
第88章 第88章
心情不好的梁昭都懒得装,平时她可以温顺的像一只吃饱喝足懒洋洋趴着晒太阳的猫,可以把柔软的肚皮翻过来让陈芜捏捏揉揉顺便埋脸脸。
但要是真惹毛了她,瞬间就会亮出利爪,把陈芜挠得满脸都是花,然后高傲的甩甩尾巴扬长而去。
梁昭怒气冲冲回了家,正好撞见鬼混回来的梁母在咒骂梁妈。
门口围满了人,有劝架的,也有看热闹的,一见她的车开上来就自动让开一条道。
砰!她猛地甩上车门,沉着脸朝门口走去。
梁妈被三娘她们护在身边,没让梁母打到,但梁母就跟吃了屎一样,满嘴喷粪。
“叼你老母!你们住我的,吃我的!现在问你要点钱你都不给!翅膀硬了啊!你想等梁昭那个短命种回来给你撑腰啊!我怕她我都跟你姓!死鸡婆!扑街啊你!出去卖都没人要,我没跟你离婚还让你们住在我的房子里你就烧高香吧!把钱拿出来!今天要是不把钱给我,我买你去做鸡!让你赚钱回来给我花!”
她背对着停车的地方,也可能是骂上瘾了没听到梁昭开车回来的声音,其他人也不想提醒她,都巴不得梁昭给她一顿教训。
哪有她这样恶毒的,要把老婆卖去做鸡,就是再混不吝的人也生不出这种念头,真的太不是东西了。
梁妈现在也比以前硬气了,她又不靠梁母养活,凭什么要一直受这种发瘟鸡的气。
她扒开三娘拦着的手,壮着胆子挤上前怼回去道:“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我嫁给你这么多年,被你打的还少吗!今天你要打不死我,你就不姓梁!来啊!往这打!”她指着自己的头放狠话,“有本事你就一棒打死我!送你进去坐一辈子牢我死的也不冤了!来!来啊!”
结婚这么多年,她受了太多的气和委屈,早就痛苦到不想活了,是阿昭回来这段时间才让她觉得活着未必就是坏事,她还有女儿和孙女,就算是为了她们也得好好活下去,日子也已经越过越好了,要是没有梁母就更好了。
被打骂了这么多年,对梁母的恐惧还是在的,梁妈现在也是靠一口气撑着,其实双腿已经发软,快要站不稳了,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倒,更不能怕,如果梁母敢跟她动手,她就跟对方拼命。
梁妈凭借着一股气就要往前冲,三娘和七婶一边死命拉着一边劝。
“别冲动!”
“什么死不死的,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是啊是啊,你跟她这种人较劲干嘛,她就是个神经病,发癫了,你别理她。”
“让她去吃屎啦!又回来干什么,弄脏你家的大门。”
勇气上头的梁妈生出一个牛劲,两个人都拉不住她,让她一头撞上去了。
“妈,你这是干嘛呢?”梁昭一把抱住梁妈的腰将人护在怀里,刚才还阴沉的脸此刻笑意盈盈的,甚至还有心思开玩笑,“在门口跳大神啊?你也没说今天要这个活动啊。”
三娘和七婶同时松了一口气,朝梁昭拼命使眼色。
梁昭给了她们一个放心的眼神,轻轻拍了拍梁妈的肩膀。
这个苦命的女人还是很瘦啊,但刚才却迸发出巨大的能量,不要命的往前冲。
梁妈抹了眼泪,抓着梁昭的手将她翻过来转过去的看,担忧道:“你上哪去了?小陈找了你半天,都快急死了,打你电话也不接,她刚开车出去了,你们在路上碰见没有?”
何止是碰见,车都差点撞上了。
“嗯,她一会也回来了。”
她上车离开时往后看了眼,陈芜还站在原地没动,当雕塑呢。
梁妈就放心了,才想起来说眼前的事,立马就指着想溜走的梁母对她说:“你老母一回来就问我要钱,我说没有她就骂人,肯定又是在外面赌了,这个死发瘟,欠钱了就回家耍狠。”
梁母是看准了梁昭下午不在家才敢问梁妈要钱的,结果梁妈硬气了不肯给,还跟她骂起来了。
现在梁昭回来了,钱肯定是要不成了的,不想被梁昭摁着打就自能先跑。
开始梁昭就跟没看到梁母似的,压根就没鸟她,现在听梁妈说了才转过头,视线锁在梁母身上,后者就跟被下了咒,动弹不得。
“要钱啊?”出乎所有人预料,梁昭并没有生气,反倒是恍然大悟,“哦,差点忘了,我老母这个月的工资还没有领,怪我啊,这个月太忙都把这个事给忘了,没事没事,不就是钱嘛,我给你拿。”
“阿昭?”梁妈不明白。
梁昭拍拍她的手,安慰道:“没事啊妈,我这就带她上楼拿钱。”
接着就不由分说的拽住梁母,绝了梁母想跑的念头,硬是将人拖进门内,还不忘跟众人说:“不好意思啊,让大家看笑话了,我先处理点家务事,你们忙你们的。阿婶,给今天过来吃饭的客人都打八折,再每桌送一碟水果。散了吧散了吧。”
众人见没有热闹看了,也就散了。
三娘伸长脖子往里看,有些担心的问梁妈,“没事吧?”
总觉得阿昭刚才笑的有点瘆人,而且梁母哪有工资,都是瞎说的。
梁妈对女儿还是了解的,对着梁母的背影撇了撇嘴,道:“阿昭这是不想让外人看了笑话,哼,耍狠了这么多年,现在也该让阿昭收拾她了,活该,发瘟鸡,怎么不死在外面,还回来干什么,呸!”
其他人也都在议论,不过梁昭跟梁母的矛盾是有目共睹的,闹成什么养都不足为奇。
尤其是村里的人,她们以前就经常看到梁母咒骂梁妈,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梁昭小时候也没少挨打挨骂,挺可怜的。
陈芜一下车就听到几个村民在说刚才的事,还谈到了梁昭小时候。
“小陈回来了啊。”梁妈看见了她。
“阿姨,这是怎么了?”她出门时还好好的。
梁妈就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陈芜一听梁昭拽着梁母上了楼就忍不住担心,抬脚就上去。
在梁母消失的这两天,梁昭就打电话问过了,镇上的麻将馆和隔壁村的私人小赌坊都说没见梁母来过,她们领教过梁昭的疯癫,肯定是说实话了的。
梁昭就知道梁母不是去赌,也不是去找鸡,找熟人问了问才知道梁母去了市区。
梁母平时一毛不拔,有钱也输在赌桌上了,没钱买车票去市区,就只能在镇上找有车的熟人顺路捎她去。
房门一关,隔绝了外界的视线和声音。
梁昭随手拿起桌上的烟灰缸掂了掂重量,脸上轻描淡写的,好像下一秒就会把这玩意拍梁母头上。
“你、你想干嘛!”梁母欺软怕硬,跟个鹌鹑似的抱头缩在角落。
梁昭放下烟灰缸,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环顾了一眼房间才说:“你刚才叫的这么厉害,现在怂什么,把我也一块卖去做鸡啊,两个人做鸡给你挣钱多好。”
卖你?鸡窝都不敢收你啊!发瘟,扑街。梁母在心里咒骂。
梁昭站到梁母面前,居高临下的冷笑,“给你过了两天好日子你就不知道叫什么了,我卖你去金三角做鸡还差不多,死发瘟,去粤西嫖/娼回来了就想食屎,你不嫌丢人我都嫌,活成你这样干脆找个屎坑跳进去算了。”
梁母被说到跳起来指着她鼻子骂:“说什么啊你!死发瘟,叼你老母!”
退后一步避开她喷出来的口水,梁昭的笑容更冷了。
本来今天就一肚子火,梁母这是自己往枪口上撞。
“我老母不就是你咯,想让我叼你啊?啧啧,唔好意思啊,你这样的货色只配填屎坑。”
吵架和骂人最高的境界就是不管对方说什么都不要破防,见招拆招,反过来让对方破防,看着对方气急败坏再搜肠刮肚的找词想骂回来,那个感觉就爽了。
每回吵架梁母都不是梁昭对手,梁昭不要脸还没节操,梁母敢脱衣服抖胸她就能一边鼓掌一边吐槽,老了哦,下垂了哦,没人要咯,难怪老情人抛弃你哦。
最后吐血倒地肯定都是梁母。
梁昭顺势给自己点了一根烟,猩红的烟头烫在梁母的手背上,梁母痛叫一声,挥手朝她脸上打,被她躲开了一脚踹中小腹,提着梁母的头发迫使对方抬头看自己,她没有忽略梁母眼里闪过的畏惧跟愤恨。
她掐住梁母的脖子,一点点用力,直到梁母脸色涨红,眼球凸起,死命扑腾着想要抓她。
“我有一百种办法能弄死你,如果不是看在你还有那么一点点价值的份上,你早死了,没人会怀疑我的,我还会以你女儿的身份将你风光大葬,把你的名字写在梁氏的族谱上,牌位还请进宗祠,死后这点体面我还是愿意给你的,可有什么用呢,死了就是死了,你的所有东西都会由我来继承。”
“呃嗬!”梁母发出惊恐无助的气息声,眼珠子都快要爆出来了。
梁昭松开了手,梁母现在还不能死,上个星期她已经强制梁母去医院抽取了信息素配了药剂给梁妈。
这种由Alpha信息素配成的药剂可以暂时缓解Omega发/情/期带来的痛苦,以前梁妈都是强忍着,没了半条命还要被梁妈辱骂殴打,现在不需要了。
要配这种药剂需要花很多钱,抽取信息素对Alpha的身体也有伤害,所以很多Alpha都不愿意做的,她们宁愿让Omega忍受痛苦从而臣服于自己,也不会做任何牺牲,Alpha的本质就是自私自利。
梁昭靠在桌边抽烟,烟雾缭绕下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传出来的声音却很清晰。
“你要是再闹腾,我就把你送进精神病院。”
梁母有种劫后余生的恐惧,嚷道:“谁闹腾了!我要点钱怎么了!怎么了!”
“要钱干什么?”
梁母眼神躲闪,“你、你管我!”
“呵,我不管,但我知道,你的老情人回国了吧,她问你要钱,你没有所以跑回来问我妈,让我猜猜看她还让你做什么了,嗯……变卖家产?你打电话让懒婆跟人打听承包果林一年能给多少租金,又打听把宅基地和老屋租给别人能得多少钱,你以为能瞒过我?这两天我连你跟老情人住哪个酒店哪间房都知道,和我玩心眼,你再活几十年吧,死发瘟。”
自以为做的隐蔽的事从梁昭嘴里说出来,梁母都傻了,这个死扑街怎么知道的!
梁昭没打算解释自己是怎么得到的消息,反正就是知道了,但她还没有跟梁妈说。
抽完一根烟,梁昭就准备走人了,走之前还丢下话。
“哦,忘了告诉你,林权证、宅基地和户口本我都已经拿走了,村里边我也已经打过招呼,没人敢跟你签租约,外面的人没经过村委会和我的同意也同样不敢租。还有,你的老情人和她女儿付不起五星级酒店的房费,已经被人家酒店的工作人员请出去了,你要不要回去看看?哦,还忘了个事,你老情人那个前妻在国外杀了人,跑了,还欠了巨额债务,你老情人应该没来得及告诉你?”
她这个农庄不是白开的,粤区的有钱人喜欢跑到山旮旯吃饭也不是瞎吹的,这几个月的生意足够她积攒一些人脉,别的事不需要麻烦别人,托关系打听点事还是容易的,几个电话就能搞清楚。
梁母如丧考妣,呆如木鸡。
在楼梯口看见陈芜,梁昭也没有多惊讶,只是不想理。
“打起来了?”陈芜先打破沉默。
在里头发泄了一通,梁昭心情好了点,“没打,你在外面听多久了?”
陈芜将她从头到脚扫一遍,没看到有伤才放下心,“一直都在,没打就行,下楼吧,今晚上吃海鲜?”
她很自然的拉过梁昭的手,语气温和,好像今天的争吵没有发生过。
梁昭甩了两下都没甩开,就拿眼瞪她,什么意思?想和好?
陈芜无奈道:“大宝,不生气了行不行?我错了。”
“哼。”不理。
“明知道我找不到你就会着急的,你还不接我视频,我是生气了才会那样,你还跟我吵架,还凶我,骂我,我也很委屈的,大宝。”
梁昭一听又炸毛,“哦!那还成我的错啦?!”
“我的错我的错……”陈芜赶紧顺毛哄,“都是我的错,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们昨天刚好过,今天就吵架,多不好啊,这还是在你家,要是让你妈妈知道了会觉得是我不好,不让我跟你在一起的。”
“谁要跟你在一起。”
陈芜不乐意了,“不跟我在一起你想跟谁在一起?大宝,你就别再气我了行不行。”
她一直都介意梁昭跟前妻还有联系,梁昭还说这种话。
梁昭定定的看了她几秒钟,脑子里闪过很多念头,也有很多话想问,但最终还是沉默的下楼梯。
问什么呢,问了也是自讨没趣,她才不要把自己的尊严扔到脚底下让陈芜踩着玩。
“大宝?”陈芜追上来。
梁昭忽然觉得今天的一切都挺没意思的,何必呢,玩玩而已,较真就很没劲了。
“干嘛啊,我饿了想找吃的不行啊。”
陈芜没从她脸上看出什么,就说:“厨房有薄皮蒸饺,我给你拿去。”
“……嗯。”
她是真饿了,下午在外面一点没吃。
海鲜还在车上没拿下来,她又出去给搬进来了,一会把生蚝扇贝这些开了晚上烤着吃。
她蹲在堂屋门口吃蒸饺,眼角余光瞥见梁母从二楼下来,还主动招呼:“吃点啊?我亲爱的老母亲。”
梁母浑身都起鸡婆疙瘩,咒骂了一声就飞快跑了。
“不干活想上哪去?”梁昭在身后喊。
梁母掉头进厨房,在心里又把梁昭骂了八百遍。
陈芜坐在旁边帮她拿着蘸料碗,方便她随时吃。
“你收拾人还挺有一手,你老母听话,我妹也让你治得服服帖帖的,现在都知道主动干活了。”
天井下面,陈丹正戴着手套在笨拙的撬生蚝壳。
蒸饺是韭菜胡萝卜猪肉馅儿的,还放了香菇丁,梁昭很喜欢吃,蘸着自己调的酸辣酱,一口一个往嘴里塞,真香啊。
“人比狗都好调/教。”越聪明就越能听懂指令。
陈芜看她,“怎么你就这么不听话?”
她哼了一声,不屑:“你方式不对呗。”
“哦——”陈芜恍然大悟。
梁昭这才反应过来,呸了一声,把蘸料碗抢过来,转身吃自己的去了。
陈芜低头闷笑,双肩都在抖,终于是忍不住大笑出声。
“哈哈哈……”
梁昭恼羞成怒,丢开碗过去伸手去扯她的脸,“笑个屁啊,狗东西。”
“我笑我的,你着什么急。”陈芜一边躲一边笑,就是故意逗她。
小样,让她急了一个下午,这笔账还没算就跟她吵架。
“这里是我家,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梁昭开始胡搅蛮缠不讲道理。
两人在堂屋门口闹成一团,跟土拨鼠打架似的相互掐脖子。
最后是梁昭胜出,她神清气爽的把碗筷收进水槽,嘴里哼着胜利的号角。
陈芜出门接孩子去了,不在。
陈丹就大着胆子过来,先是围着梁昭转了一圈,啧啧道:“行啊,姓梁的,连我姐都能哄好,不简单呐,之前是我小看你了。”
她姐很少生气,可一旦生气就很难哄好,阿妈和妈妈都不敢在她姐气头上的时候说什么,姓梁的不怕死就算了,还能把她姐哄得哈哈笑。
“活干完了?”梁昭斜眼看她,“偷懒今晚就没饭吃。”
自认为有老姐撑腰,陈丹现在也不怕梁昭了,哼道:“姓梁的,你最好能一直这样抓着我姐的心,不然我姐迟早会被别人抢走,喜欢我姐的人很多的,她还有个一直忘不掉的初恋,听说最近也回国了,前阵子我姐去上海还见了她。”
陈丹说这话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让梁昭有点危机感,别老跟前妻联系。
老姐把这个任务交代给她,她肯定要完成的啊。
第89章 第89章
粤西有部分地区靠海,只是鹤岭村的位置比较山旮旯,不太好买到新鲜的海鲜,所以村民也很少吃,今天有口福,梁昭弄了两大箱回来。
开好的生蚝和扇贝放在烧烤架子烤得滋滋响,放上炸好的金银蒜蓉,蒜油的香味渗透进肉和粉丝里面,撒上葱花和红辣椒圈,用筷子一撬一拌再扒进嘴,满嘴都是鲜香肉嫩的好吃,让人停不下来。
旁边的锡纸碗还煮着花甲粉丝,里头的用料也是很丰富的,有花甲螺、大虾、龙口粉丝、金针菇、豆芽和青菜,汤色金黄,香味扑鼻,酸酸辣辣的很开胃,能吃辣的都盯着这几碗,也有没放辣椒的,里面添了酸菜增加风味。
家里有不少锡纸碗,梁昭索性多做了几种口味,有牛肉、鱼片、肉丸的,喜欢吃什么就拿什么。
大人们怕海鲜的量少了不够吃,就试了一个味,剩下的都分给孩子们吃了,她们就吃牛肉和鱼片肉丸的,汤底也是偏酸辣的,她们还是第一次吃这样的做法,新鲜得很。
小花螺是盐焗的,因为螺壳好看所以很受孩子们的喜欢,大海螺和其他一些贝壳基本都是白灼,调了一个芥末酱和一个日常的酱油碟。
梁昭和陈芜都喜欢芥末,其他人要的就是酱油碟,孩子们是不敢吃芥末的,有嘴馋的偷偷蘸了点吃,被辣到上头,眼泪鼻涕糊一脸,嗷嗷叫着哭,再也不敢去碰了。
海鱼做了清蒸和酸梅子焖煮这两种口味,都是比较简单家常的做法,因为新鲜,所以鱼肉都很鲜甜,腥味不重,刺少了小孩子也爱吃。
太阳下山之后天就没这么热了,将门口的大灯打开,就亮得跟白天一样。
梁昭坐在小竹椅上,前面的小竹桌放着两盘生蚝、两盘扇贝和一大份花甲粉丝,还有一些烤串海螺什么的。
海鱼已经吃完了,盘子撤下去放上了刚出锅的青口贝,这个东西在本地也不值钱,10块钱能得一大兜,她买了挺多,蒸熟了直接蘸着豉油吃也很不错。
“妈妈,我还要吃那个~”贝贝坐在她左手边,伸出短胖的手指指向那碗小花螺。
花螺虽然是盐焗的,但里面的螺肉并不咸,贝贝爱吃,自己就吃了小半碗。
梁昭挑了几个大的把里面的螺肉扒出来放在贝贝碗里,又给她弄了一些粉丝,剥了几个虾仁。
买回来的海虾个头挺大的,贝贝抓在手里两口就干掉一个。
“妈妈~”吃着吃着贝贝又叫她,手里的虾仁也没吃了。
“嗯?”她还以为是贝贝吃饱了,不想吃了。
在她把碗递过去要接虾仁的时候,贝贝摇摇头,又指着放蘸料的小碟子,说:“妈妈,这个虾虾没有蘸到。”
“啊?哦哦哦……”原来是嫌虾仁没有蘸白灼汁,梁昭赶忙给孩子伺候上。
小不点还挺懂,不蘸料汁就不吃。
梁昭光顾着伺候边上的小宝贝,自己都没吃两口,陈芜就顺手给她喂了一个扇贝肉过去。
小心眼很记仇的梁大宝闭嘴不肯吃,耍小性子闹小脾气呢。
陈芜宠溺一笑,说:“事情都过去了还生气呐,不气了不气了,乖乖哦大宝。”
这个小桌就只坐了她们‘一家四口’,其他人又离得远,陈芜才会这么没脸没皮,要是有外人在边上,她就很装模作样了,又注重形象又要面子,一句过界的话都不会说,让别人以为她人好、教养好,总之什么都好,简直是天下第一好人,体贴又懂事,还知道疼人。
每次梁妈夸陈芜怎么怎么好,哎呀自己女儿能碰到陈芜这么好的人,上辈子肯定是做了不少大善事,梁昭就狂翻白眼,陈芜就是披着人皮的大色鬼,私底下烟酒都来,从里到外都黄,闷骚得很,还喜欢玩刺激,在床上那些骚话说得她这个老司机都脸红心跳,好人个屁,就是个斯文败类,衣冠禽兽。
越想越气哼哼,梁昭挡开她的手,嫌弃道:“一边去,我才不吃你给的,没安好心。”
陈芜也不生气,挨过去哄了又哄,一直要给她吃。
这一幕落在别人眼里就成了梁昭恃宠而骄,陈芜伏低做小,地位差距到连梁妈都看不下去了,阿昭也太不懂事了,幸亏小陈脾气好不计较,要是换个小心眼的早甩手走人了。
“小陈的脾气是真好,也就她愿意惯着阿昭。”
陈丹是跟她们坐一桌的,天天干活,她现在饿的都能吃下一头牛,减肥完全被抛诸脑后。
“阿姨,我姐脾气不好,”生怕梁妈不信,她还语气郑重的强调,“真的。”
梁妈肯定不信啊,她有眼睛看的啊,小陈脾气多好啊,下午急成那样了还在担心阿昭,回来了也没有怪阿昭,还愿意这样哄着捧着,已经很难得了。
“小丹啊。”梁妈想跟她打听点关于陈芜的事。
陈丹埋头狂吃,姓梁的也就做饭好吃,别的根本拿不出手,真不懂老姐看上她什么。
“唔???”她塞的满嘴都是,一脸茫然的抬头。
“你姐姐以前谈过几个对象啊?”
“一个啊。”
“就一个啊?”
“对啊。”
怎么听着好像很失望?什么意思啊!她老姐谈一个怎么了,证明老姐长情!
梁妈又问:“是Omega?”
“肯定的啊。”
“那她们在一起多久了?是什么时候分开的啊?为什么分开啊?”
陈丹想了想,回忆道:“认识挺久的了,交往应该有五六年了吧,前几年就分开了,我姐一直走不出来,这几年也没有再谈,她们一直都有联系。”
梁妈脸色就有点难看了,很忧愁,还有联系啊……
阿喜也在这一桌,这会她都想捂住陈丹的嘴了,这孩子脑袋不好使吧!什么话都往外说!
她在桌子底下踢了踢陈丹的鞋子,祖宗哎,闭嘴吧!
陈丹还咦了一声,低头四处找,嘴上还骂骂咧咧:“丢那星,谁踢我啊,桌底下这么大,干嘛踩我鞋上,知道我这双鞋多贵吗,限量版的啊,踩坏了你们谁赔得起啊。”
她一天到晚咋咋唬唬的,梁妈她们都习惯了,其实陈丹除了脾气暴躁,爱骂人,本质是不坏的,可能就是从小娇生惯养了才会这样。
阿喜都无语了,还有比自己还笨的人,“快吃你的吧,烤生蚝冷了就腥了,不好吃了。”
陈丹又骂了几句才消停。
其他人吃完都已经帮着收拾桌椅碗筷了,修宗祠的工人们也各自回家去了。
只有梁昭她们这桌还没有撤,宝宝和贝贝是吃饱了,正在空地上跟狗子玩。
梁昭又烤了一些肉串和素菜,坐在竹椅上慢悠悠喝啤酒,陈芜在旁边陪着。
“你什么时候走啊。”酒过一半,梁昭也觉得饱了,放下手里没吃完的烤串。
陈芜早就饱了,一直在剥南瓜子下酒。
“后天下午,我刚回国,工作有点忙,等忙完这一阵再来陪你跟孩子,你在家要乖要听话,照顾好自己和孩子,不许瞎胡闹,每天干什么都要跟我说,忙完了也要跟我说,要是再像今天这样故意不接我视频,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
梁昭靠着椅背,两条长腿伸直了,很没形象的瘫着,空掉的啤酒罐在她手里被捏变形。
让陈芜这番话给气的,凭什么要她像个小学生一样天天跟家长汇报日常,陈芜以为自己是谁啊,还管到她头上来了,问问这个家的人,谁敢管她?
再看看梁母现在只能掏粪池的下场,有胆子敢多问她一句么,陈芜还蹬鼻子上脸了,不就是上过床睡过觉的关系么,有什么的,她以前睡过的人海了去。
陈芜将变形的啤酒罐从她手里拿走,给她换上一把剥好的南瓜子。
“听见没有?别耍小孩子脾气,找不到你我会着急,心慌得很。”
梁昭真想把南瓜子拍她脸上,“慌什么啊,我是在家,又不是上刀山下油锅。”
“呸呸呸,别说这种话。”
“……”
“快点呸呸呸。”陈芜又开始闹了。
梁昭知道她的,要是不‘呸呸呸’,今晚她就别想睡了。
“……呸呸呸。”
妥协吧,还能怎么办,谁让她摊上这么个狗东西。
陈芜这下高兴了,脸上都是笑容,“以后不许说这种话,不吉利,跟你说多少次了别乱说话,你就是不听。”
梁昭崩溃,“烦死了!”
“呸呸呸!死字也不能说,快呸呸呸!”
“……”
梁昭面如死灰,从来没有这么无语过,谁来救救她!
“……呸呸呸。”她一脸的生无可恋。
陈芜才不管她愿不愿意,“我不能陪你去粤东了,让小丹跟着你一块去。”
这个小妖精要带孩子去见前妻,她就是不放心。
“让蔡姨跟着我去就行了,带你妹妹干嘛?不够我生气的。”梁昭拒绝了她的提议。
“留我妹在家里你也不怕闹翻天。”陈芜表示我这是为你考虑。
经过轮番打击和威慑,梁母*这段时间怕是都会老实在家了,两人水火不容,见了面就要掐,留陈丹独自在梁家确实容易出事,出人命都有可能。
“你带她回家吧。”她不想再帮陈芜奶孩子了,那又不是她妹妹。
“不带。”陈芜拒绝的也很干脆。
“你妈妈会想念女儿的。”
“不会,她们已经出国旅行了,而且她们也很放心小丹在你家,还让我谢谢你。”
“……”
谢她?然后就把她谢到床上去了?梁昭都无语了,决定不再跟陈芜多说一句话。
陈芜也不啰嗦了,安静坐着陪她喝点小酒,晚上再哄她和孩子睡觉。
白天的那些话题谁都没再提起,陈芜以为梁昭不在意了,为此还很高兴,却不知道梁昭只是藏在了心底,不知哪天就会再爆发。
睡着之前梁昭问了句:“你跟白月光还有联系吗?”
“谁?”陈芜一下没反应过来白月光是哪位。
“你初恋啊,装什么装。”
“哦,她啊,有啊,怎么了?”陈芜没觉得这是个问题,她现在对初恋已经没感觉了,联不联系的好像没什么可说。
“没什么。”
梁昭翻了个身背对她,很快就睡着了。
第90章 第90章
梁昭要带孩子去粤东了。
她自己开一辆车带孩子和陈丹,然后蔡姨再开一辆,上面放行李还有三箱辣椒酱。
这是之前那个开粉店的老板预定的六十罐,又多送了五罐和一板土鸡蛋。
蔡姨也带了些土货,都装在箱子里,一下子就把两辆车都塞满了。
这次带孩子去粤东就暂时住在蔡姨家,不用订酒店了。
出发之前梁妈不放心,检查了好几遍行李,生怕漏掉了什么。
主要是带两个孩子出门,她们的东西就多,衣服鞋子小被子小枕头,还有应急的常备药和她们吃饭喝水的碗杯等等。
“路上开车慢点,别着急听见没有?当心点,看着路。到了那边别给孩子乱吃东西,外面的东西不干净,小孩子的肠胃弱,吃了容易拉肚子。还有啊,别让她们离开你的视线,去人多的地方你一定要拉着孩子的手别松开,看好孩子,啊。”梁妈趴在车窗一遍又一遍的叮嘱,眼角都湿润了,很舍不得两个孩子。
“知道了,妈,你就别担心了,我们过几天就回来。”再说下去太阳都要下山了。
梁妈抹了抹眼泪,退后两步,“好了好了好了,走吧走吧,到了就打电话回家说一声。”
“嗯,回去吧,我们出发了,”梁昭回头跟两个孩子说,“宝宝贝贝,跟阿婆摆摆手。”
两个胖宝贝穿着一模一样的小连衣裙,扎着同款的蝴蝶结小辫,脸蛋都是圆圆的,真是两个可爱的小公主。
“阿婆~我们明天就回来了啦~~”她们不知道多几天是几天,就自动理解为明天。
“阿婆你要乖乖吃饭哦~”
平时梁妈老是哄她们要乖乖吃饭,她们现在也学会了,可怎么都有点倒反天罡。
梁昭伸手向后座拍了两下她们的小胖腿,“坐好了啊,我们要出发咯~”
她们乖乖坐在儿童椅上,笑哈哈的,“出发啦!”
太阳光刺眼,梁昭滑下鼻梁的大框墨镜,启动车子,单手操控方向盘将车倒出来。
都开到村路上了还能看见梁妈站在家门口踮脚冲她们摆手,这是有多舍不得啊。
她收回目光,撕了一颗泡泡糖放嘴里嚼着。
陈丹就坐在副驾驶,小吊带小高跟大波浪网红妆,风情万种的很妖娆,跟被逼着刷锅洗碗时判若两人。
唯一的败笔就是她的指甲!光秃秃的!皮肤还粗糙!都是姓梁的给害的!
她愤愤不平,在心里骂了梁昭八百遍。
眼角余光瞥看开车的梁昭,长发全部梳起来盘在脑后,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不算出彩的五官被大墨镜挡了一大半,显得她的脸特别小。
涂了口红的唇丰满莹润,顶着吹出来的泡泡糖一脸的桀骜不驯,修长白皙的手指敲着方向盘,指甲盖粉粉嫩嫩,一看就很健康。
陈丹很不想承认这样随随便便收拾了几下的梁昭有一种独特的气质,不做作的、很随意的成熟韵味,跟刻意营造和靠什么亲妈妆、后妈妆、小姨妆凹出来的网络美女不一样,梁昭的气质是浑然天成的,很自然,模仿不来。
看多了梁昭素面朝天踩着狗头拖鞋系着围裙在烟熏火燎的老厨房颠锅,陈丹一下子还不能习惯现在这个化着淡妆开车帅气个性张扬的梁昭。
尤其刚才梁昭拎着包挂着墨镜从屋里走出来的那几步,那就不是踩在地上,而是踩在她心上。
这种感觉她也只在以前跟姐姐去国际大秀的时候体验过,台上的超模就是这种气质,一个人就能走出千军万马的气势。
不管是限量豪车、天价珠宝还是野外猛兽,好像都只是她们手里的小宠物,她们就像高高在上的女王,永远都是在高冷的睥睨众生。
啧,难怪老姐会被迷住,不回家也要先来这个山旮旯看梁昭,每天嘘寒问暖甜言蜜语的哄着姓梁的,确实有独到之处啊。
姓梁的跟林诗雅放一块比较都能胜出,林诗雅长得是漂亮,又是学舞蹈的,身段气质没话说,可没有姓梁的这种女王范儿,终究是差点意思。
被盯了十几分钟,梁昭终于受不了,“看一路了,怎么,你也爱上我啦?”
“咳……”陈丹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恼怒的瞪了一眼,“我yue!谁给你的自信啊!”
梁昭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说:“你姐啊,她各方面都比你强,连她都爱我,你会爱上我也不奇怪啊。不过我不喜欢你这样的,小孩子,不成熟,什么都不懂,只要家里一断了你的经济来源你就只能灰溜溜回家求饶,太窝囊了,放宫斗剧里你绝对活不过第一集,谁跟你都受气,下场也只能跟你一样,像我这种天生就是女主角的人看不上你这样的。”
她主打的就是一个用魔法打败魔法,直接让陈丹破大防,在副驾驶抓狂。
“啊啊啊!姓梁的!”陈丹咬牙切齿。
“别在我的车里大呼小叫,吵到我孩子。”梁昭拳头警告。
陈丹像个受气包,真是到哪里都被拿捏欺负。
她靠在副驾驶生闷气,不服输的哼唧:“也不知道是谁之前说没跟我姐谈恋爱,现在就不要脸往上凑啦?我姐说过爱你了吗,你就往自己脸上贴金,别回头被我姐甩了都不知道。”
“她说过,但她爱的人不会是我。”梁昭很自然的就说了出来,神色平静,语气也淡淡的看不出任何喜怒,让人猜不透她心里的想法。
陈丹愣住了,她说那话就是故意气梁昭,完全没想过梁昭会这样说。
什么意思?陈丹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脑子不够用。
但这种时候她觉得自己有必要替老姐说点好话,她再不开窍也知道老姐很在乎姓梁的。
“那个……”陈丹观察着梁昭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我姐这个人不会轻易跟谁说爱啊什么的,她既然跟你说了那就是真的喜欢,你别误会她。”
“哦?你不是很讨厌我吗?怎么现在又想让我吃你姐这块天鹅肉了。”
陈丹扭头看窗外,拒绝跟姓梁的再说话。
梁昭哼笑一声……
她们先到的粤西,梁昭根据信息上的地址把辣椒酱给人家送过去。
位置很偏,在城中村里面,七拐八拐好半天才到,还不好停车。
把辣椒酱搬下来,让蔡姨带着两个孩子跟在后面,她和陈丹搬。
店面也不大,但人很多,还没到中午吃饭的点店里就坐满了人,看脚上的大拖鞋就知道来吃的都是本地人,一人拎一把蒲扇。
梁昭提前跟老板联系了才交接成功,老板是个热情的人,说话嗓门也大,她邀请梁昭几人坐下吃粉。
“也快中午了,你们还没吃饭吧?带孩子在我们这吃就得啦,我店里的鸭肠粉是最受欢迎的,来吃的都是街坊邻居,坐下试试咯!”
都这么说了,正好也饿了,两个孩子都盯着人家那锅老鸭汤咽口水,梁昭也就在老板指的那个位子坐了下来。
她和蔡姨要的招聘鸭肠粉,陈丹和两个孩子吃的是瘦肉粉。
粉都是圆米粉,汤底就是那锅老鸭汤,好几只整鸭在里面炖着的,每碗粉还都放了鸭血。
陈丹对这种老城中村的就餐环境很有意见,一会嫌地上不干净,一会又说桌椅脏,总之就是哪里都不合心意,但开吃之后她就没空说话了,低头呼啦呼啦嗦粉,连汤都喝光还没饱,后面还跟老板多要了一碗汤,放多多的鸭血和葱花。
鸭肠很脆,一点杂味都没有,鸭血也嫩,这样一碗用料这么足的粉才八块钱,价格实惠味道又好,难怪这么多人来吃。
老板刚把梁昭带来的辣椒酱摆上,有眼尖的客人就看见了,立刻就拿过来。
这个辣椒酱受欢迎还是因为符合粤区人的口味,不太辣,偏酸,又有紫苏和酸梅子,这两样东西也经常出现在粤区人的餐桌上,酸梅蒸鳗鱼、紫苏炒鸭都很不错,混在辣椒酱里更是别有一番风味。
她们是看到梁昭把辣椒酱搬进来的,老板又当面开的箱,就问了,经过老板的一番介绍知道梁昭在村里开了家农庄,自己养鸡养鸭,她们立马就要了梁昭的联系方式,农庄的土鸡土鸭对粤区人有着难以抵抗的魔力。
梁昭加了好几个人的微信。
等两个孩子也吃饱,梁昭在旁边的小摊买了点水果带着路上吃,就继续开车去粤东了。
她跟哩哩好久没见,上次哩哩也没有去成她家,这次她也赶时间,只能约下次见了。
出市区之前她对陈丹说:“现在可是你脱离苦海的最佳时机,确定不跳车自救?”
陈丹吃着她买的山竹,白眼都要翻到车顶上去了。
好不容易回了市区,陈丹当然想跑路,但老姐交代了任务给她,要是完不成就算跑回了家也是死路一条。
反正回去也没意思,跟姓梁的去粤东看看说不定有好玩的,听老姐说姓梁的跟前妻离婚的时候闹的很不愉快,这次见面肯定有好戏看。
而且她那天跟之前的朋友联系,知道自己的相好跟别人好上了,整个圈子都知道她头戴绿帽,这种事还不止一次,她头顶已经绿成一片大草原,所有人都在打着关心她的名义在看她的笑话,这个时候回去也是被人当成笑柄。
梁昭才懒得管边上这位大小姐回不回家,不过就是随口一说,逗大小姐玩的……
下午才到的粤东,这座城市对梁昭来说熟悉又陌生。
褚絮知道她今天带孩子过来,是想让她和孩子住回原来的房子,还强调家里没别人,她当然是拒绝,同时也疑惑褚絮怎么没和小三姐住一块。
蔡姨的房子也在地段很好的小区,没人住,但平时定期有人打扫,所以里面还是很干净,梁昭跟孩子住一个卧室,陈丹自己睡,进房把门一关就再也没动静,等外面做好了饭她才顶着刚睡醒的鸡窝头出来要吃。
“刚要叫你吃饭,你自己就来了。”蔡姨进厨房把汤端出来。
陈丹哼哼唧唧的占一个座位,对着餐桌上的几盘菜挑刺,“这吃的都是什么啊,蔡姨,你好歹也是个有家底的包租婆,吃的东西也该上点档次,怎么还跟在村里吃的一样,不是鸡就是鱼,我都吃腻了,就不能换换口味啊。”
“什么才算上档次啊?外面饭店还找不出这么新鲜的鸡鸭鱼呢,你还嫌上了,”蔡姨不惯着她的大小姐脾气,“一进门就睡觉,什么活都没帮上,睡醒就吃你还挑上了,你有档次,那你倒是带我们去吃有档次的啊,口袋里一毛钱都没有,有的吃就不错啦,再挑连这个也不给你吃,让你饿肚子就知道粒粒皆辛苦啦。”
梁昭把两个孩子吃饭的小碗拿出来,用筷子给她们挑了肉和菜拌在米饭里。
“蔡姨吃饭吧,别理她,爱吃不吃。”
她这个态度让陈丹很不爽,“姓梁的你没良心,下午是谁帮你开的车啊。”
梁昭不想疲劳驾驶,所以有一段路是换陈丹开的,这丫头还邀功上了。
“什么叫帮我开?你没坐在车上啊。”
“卧槽!你无耻!”
梁昭捂住两个孩子的耳朵,警告陈丹,“你再当着孩子的面说粗话,我就把你扔出去。”
四只天真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向自己,陈丹莫名有些心虚,悻悻闭嘴。
梁昭剜了她一眼,见她老实了才作罢。
计划在粤东待三天,如果事情不顺利就再延后,幼儿园那边梁昭已经给两个孩子请了假,家里的事也都安排好了。
她担心自己不在家梁母会欺负梁妈,还拜托了三娘和七婶常过去看看,宗祠还没建好,工人还是在她家吃大锅饭的,有这么多人在场,梁母也不敢真动手。
知道她已经到粤东,褚絮从下午就一直发消息打视频要求见孩子,还想带孩子出去吃晚饭,都让她拒绝了。
一是坐了这么久的车,孩子都累了,二是褚絮凭什么觉得自己想什么时候见孩子就能什么时候见。
饭后,宝宝贝贝在客厅和陈丹玩,梁昭就站在阳台上接褚絮的电话。
“我说了明天会带孩子过去见你,现在别没完没了的打电话来烦。”
“你们在哪?”褚絮在电话那头问,声音很沉闷,似乎心情不太好。
梁昭没兴趣知道她为什么心情不好,也没打算告诉她地址。
“还有事?没有就挂了。”
真是一秒钟都不想多说。
“等等!”在挂断之前褚絮急道。
梁昭忍着脾气问:“又要干什么?”
褚絮沉默了一会才说:“你之前说要把孩子的户口迁走,这事我不同意。”
“你要明白一件事,我跟你已经离婚了,孩子归我抚养,我要求迁走孩子的户口很合理。”
“宝宝贝贝是我的孩子,她们姓褚。”
“所以呢?”
“我就是不同意!”褚絮暴躁了。
聪明如梁昭,她的眼神闪了闪,迅速从褚絮的失态中捕捉到了什么,再结合今天从律师那里问到的消息,不难猜出褚絮跟小三姐肯定是‘有事’了。
她从不认为褚絮这种渣人会突然良心发现觉得对不起原身跟孩子,刚离婚那个月褚絮都没问过孩子的情况,是最近一两个月才频繁跟她联系的。
褚絮能给原身戴绿帽,小三姐明知道褚絮有家室的情况下还在一起同居,又闹到原身家里去,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两个人是臭鱼找烂虾,找对眼了,小三姐再在外面找一个比褚絮更年轻漂亮有钱的也正常。
风水轮流转啊。
梁昭吹着小凉风,心情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