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工作好吧。”姜扶倾倒也没有多大反应,点头表示同意。
得到了她准许的侍虫们,一直低垂而紧张的面容终于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喜色。
他们分工熟练,两个人动作小心轻柔地跪在床上,脱下姜扶倾的睡裙,掌心托着轻如羽毛的裙摆恭敬退下,另
外两个人上前,为不着寸缕的她披上丝滑的浴袍,在为首的那个容貌干净柔和的侍虫的搀扶下,来到已经灌好水的浴池。
水的温度刚刚好,像牛奶汁水一般萦着她。
浴池的旁边跪着三个大约十七八岁的小侍虫,有些像足丝蚁家的兄弟们,面容稍显青涩稚嫩,黑色短发干净清爽,在水汽的衬托下越发显得皮肤白皙姣好。
他们撩起袖子,修长有力的十指浸入温热的水中,轻轻揉捏姜扶倾沉睡一夜的疲乏肩颈。
姜扶倾闭着眼,享受着肩膀上传来的阵阵酥麻,第一次在这么多雄性生物面前坦然,原本以为自己会像当初第一次与云奈在一起时一样紧张忐忑,但没想到,她的身体已经明显适应享受了起来。
她双手摊开,支在身后的浴池边上,看向为首的那个柔和干净的侍虫,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侍虫明显一惊,没想到姜扶倾会突然问其他。
在其他侍虫明里暗里刀子似的怨毒眼神中,他单膝跪下,漂亮的眼眸中带着激动的喜悦,却竭力掩饰着,故作轻声道:“回王的话,我叫加尔。”
姜扶倾点了点头,目光旋即从加尔的脸上移开,看向身侧替自己揉肩的三个少年侍虫,唇畔染笑问道:“你们呢?叫什么名字?”
侍虫们眼中的嫉妒还未来得及消散,就被从天而降的惊喜砸得昏天黑地,他们到底年纪小,不像加尔,更不像云奈,语气里的激动都快溢出来了。
“回王的话,我叫契布曼。”
“我叫瑞利。”
“”
姜扶倾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对着契布曼笑道:“你的声音很好听。”
契布曼顿时红着脸,瓷白如冷玉的手一直不知道该如何安放,紧紧地攥着裤子,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去了。
“你给我扎的这个头发我很喜欢。”姜扶倾食指绕着一缕垂落的黑发,笑意盈盈地对着瑞利说道。
瑞利激动地一时说不出话来,连手都在颤抖,嘴唇更是哆嗦着,像是渺小的身体无法承受如此强大的惊喜冲击,整个身子都快要烧了起来,溶成滚烫的浆。
等到伺候完,这些侍虫们艰难维持着理智,离开了王的寝宫。
瑞利才终于克制不住,跌坐在地上,捂着心脏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潮红的面颊上漫着一浪又一浪的春潮。
“起来,别在这里发春。”契布曼朝着瑞利踢了一脚,瑞利却弓着身子闷哼了一声。
“算了,他第一次侍奉王,又得到了王的夸奖,控制不住是正常的。”加尔站在一旁,低声劝道。
“哼。”契布曼轻嘲了一声:“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得到了王的夸奖,王刚才,几乎把我们所有人都夸奖了一遍,就只有你跟发洪水了一样,王要是看到你这幅贱样子,只会收回刚才的夸奖。”
瑞利潮红着脸,姿态昂扬:“你就是嫉妒我,王知道我的名字,以后我会侍寝,会成为云奈之后的第二个最受宠的侍虫。”
“你得意什么?王也知道我的名字,我比你更好。”
眼看着契布曼和锐利吵了起来,加尔摇摇头,漂亮的眼中有些伤感。
王真的记住了他们的名字了吗?王真的喜欢他们吗?
加尔看着光可鉴人的墙壁,看着那双酷似云奈的双眼,眼底只有无尽的悲凉与叹息。
王只不过当他们当做解闷的玩意儿罢了,他们的名字,很快就会被其他侍虫的名字挤占下去,成为那些新宠们脚下浩如烟海的尘埃。
第67章 酷刑酷刑
就在契布曼和瑞利打得难分彼此时,金碧辉煌的长廊对面,又走来一群侍虫,每个人的手中都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盖着银盖子,看不清里面装的是什么。
“膳食部的人来了,起来。”加尔直接将契布曼和瑞利从地上拎了起来。
契布曼和瑞利气喘吁吁,贴着墙壁站在一边,膳食部的人淡淡地瞥了他们一眼,无声地从他们面前经过,浩浩荡荡的队伍,近乎百人。
“膳食部的人怎么搞得,派这么多人来,还准备这么多东西,不怕王积食肚子疼吗?”瑞利理了理凌乱地领口说道。
“这是王的第一份早餐,摸不准王的喜好,所以多准备一些供王挑选。”加尔步伐沉重地往回走。
姜扶倾才穿好衣服,送走了加尔他们没多久,卧室就被一群人占满了,琳琅满目的珍馐美食多达几千道,堆满了餐桌,几乎全部都是她此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食物。
比如口感像棉花糖、味道像芋泥雪贝的拳头大小的南瓜;像极了香草冰淇淋的蚕豆;像水晶猪皮冻一样透明,几乎没有一丝肌肉纹路和鱼刺的鱼肉,入口滑溜溜,带着一丝微微的凉意,本身没有什么味道,也没有鱼类的腥味,沾上新鲜采摘的蓝蝶花做成的酱汁,咀嚼起来咕啾咕啾,贴着舌尖就滑进了喉咙。
姜扶倾每一道菜都好吃得大脑循环播放万里长城背景音乐,恨不得一口气将桌上的全部菜品全都吃完,可她只试吃了十道菜,肚子就已经涨得不行了。
“王,今天的早餐您觉得如何?您还满意吗?”主厨单膝跪在姜扶倾的身侧,一双眼眸弯眯眯,带着温和的笑意看着他,清俊内秀的五官,像极了漫画中的人物。
姜扶倾拍了拍鼓起来的小肚子,非常认真的点头:“满意,非常满意,太好吃了,比云奈做得还要好吃。”
主厨唇角微勾,眯眯眼笑意更深:“云奈是侍虫,虽然样样通,但未必比我们精通,看见王喜欢我的菜品,我真是太高兴了。”
“这么多道菜,你已经很早就起来准备了吧?”姜扶倾问道。
何止,虫族虽然科技发达,但对虫子来说,低廉的机器怎么能体现出虫子对王崇高的爱慕与敬意,所以这些菜,乃至食材,都是他们提前花了好长时间准备,但是菜品的准备,就花了足足三天。
“只要能让王开心就好。”主厨柔声道,低柔的声线自带一丝缱绻的意味。
如果换做从前,姜扶倾还是一个纯情高中生的时候,一个温柔的、会做饭的、长得又好的雄性,用暧昧的语调,对着她展露出令人遐想的引诱,绝对会让她红了脸。
但现在姜扶倾已经可以熟练的无视了,无他,实在是因为见得太多,吃得太好了。
还有云奈这样的珠玉在前。
吃过早餐之后,云奈才姗姗来迟,眉眼间依旧温柔,却明显带着一丝疲怠。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姜扶倾将手搭在他的腕骨间,试探他的气息,发现他并没有受伤生病,身体很正常。
云奈微微摇头一笑,道:“没什么,您别担心,对了,侍虫院给您准备了您巡礼时需要穿的礼服、王冠、权杖,巡礼时的护卫军等等也准备好了,您要看一下吗?”
说完,一群侍虫就捧着无数套华丽繁复、镶满宝石金线的礼服,以及用宇宙中最罕见的元素制成的王冠走了进来。
“等等,巡礼?”姜扶倾疑惑。
云奈道:“您是虫族之王,此前一直流落在外,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当然要举行一场盛大的仪式,让虫族上下都迎接您的回归您不喜欢巡礼吗?”
姜扶倾低垂道:“也不是不喜欢,就是仪式什么时候举行?”
“明天。”云奈道。
“不行。”姜扶倾突然拒绝。
云奈浅蓝眸子微微怔大,问道:“为什么?”
姜扶倾双手环抱于胸前,沉默地站在露台边,背对着侍虫们,抵触之意十分明显。
云奈转身对那些抱着礼服和王冠的侍虫们说:“你们先出去吧。”
侍虫们偷偷地瞥了一眼姜扶倾的背影,遗憾离开。
伴随着大门关合的声音响起,姜扶倾也开了口:“昨天尤利西斯跟我说,会让脆脆他们来,可直到现在我也没有感受到他们的气息。”
“王将虫岛上的所有虫子都弄到虫舰上来,还需要时间。”云奈温柔地劝道。
姜扶倾捏紧了拳头,态度依旧坚决:“那你去告诉尤利西斯,除非见到他们,否则我是不会参加巡礼的。”
云奈刚试图抱住她的手臂一顿,缓缓后退了一步:“是。”
*
第一备战训练区,一片望不到尽头的汪洋大海,惊涛骇浪,雷霆暴雨,迅疾的风雨如同子弹一样砸下来。
尤利西斯站在悬停的飞行器前,笔挺的军装外套着一件黑沉沉的大衣,衬得他本就苍白的肌肤更加阴冷,滚滚雨珠不断从他的帽檐下滴落,垂落的金发被打湿,如同蛛丝一样散乱着,散发着一股阴冷冷的寒气。
“王竟然这样在乎那群落后的原始虫子吗?”尤利西斯俯视着脚下几十万正在怒涛中训练的士兵,声音淡淡听不出多余的情绪。
“王与他们相识于微末,一起经历了很多事情,感情自然要深一些。”云奈道。
他知道姜扶
倾心中一直惦记着那群虫子,所以多问了一句:“总指挥官大人,关于那群虫子的转移工作,进度完成地怎么样了?”
尤利西斯一脸倦漠地收回视线,金眸在晦暗阴沉的暴雨天,显得无比冷厉阴寒:“三万,他们的质量太差,我已经放低了要求,勉强挑了一些还算不错的。”
云奈温柔的神色骤然变冷:“尤利西斯,这是王的命令,轮不到你在这里挑三挑四。”
“我知道。”尤利西斯金眸冷睨了他一眼,淡淡厌世的眼神透尽了傲慢:“所以我准备把剩下的都送去底层,反正只要把他们弄到虫舰,就不算违抗王的命令听说这里面还有一对兄弟,一个粉毛、从前挺讨王的欢心。”
云奈:“那是你的事,不用告诉我。不过你必须在明天完成,不能耽误王的巡礼。”
“我知道。”尤利西斯轻慢一笑:“不过在此之前,首席侍虫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听说昨晚叶月对你进行了审判,怪不得你今天看起来这么疲惫不过令我没想到的是,你竟然能硬抗住侍虫院里那么多隐秘的酷刑。”
第68章 转移转移
侍虫院作为掌管3000侍虫,直属于王的机构,其掌控侍虫的手段非比寻常,很多见不得人的阴暗招数,甚至连尤利西斯这样的军方人士都叹为观止。
云奈面不改色,淡淡道:“这就是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了,你只需要记得,遵守王的命令,别让王不开心。”
冰凉的水珠落在云奈的脸上,带着令人警醒的寒潮,远低于虫体所能承受的低温极限,一滴一滴,在幽暗阴湿的禁室内,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寒气顺着他苍白的肌理,渗透进体内,几乎要将心脏冻僵,令他的每一次呼吸都显得格外艰难。
“云奈,你依旧不肯认错吗?”叶月的嗓音断断续续地传来,懒散中带着几分病态的孱弱,冷冷的审问着他。
云奈微微张口,极寒的水流顺着他的薄唇灌入他的喉咙,呛得他连声咳嗽,可水流并未因为他的激烈咳嗽而停止,令他咳嗽的更加厉害,肺部吸入了寒水,快被冻成了冰雕,几欲窒息。
站在云奈两边的行刑人员,加尔和瑞利并没有因为快要濒死的云奈而手下留情,只是沉默地注视着。
直到看见不远处的叶月微微抬手,他们才停止了施行的工具,解开了云奈手脚的束缚。
云奈立刻零下几十度的寒池中爬出来,吐出一大口冰水,因为窒息而异常涨红的脸上喘着粗气。
叶月缓缓从黑暗中走出来,妖冶的脸上长满了细小蜿蜒的伤口,犹如最完美的瓷器上遍布着大小不一的裂痕,露出肌肤纹理下血淋淋的嫩肉。
无数根柔韧的蛛丝在皮肤下穿行,如同丝线,努力将叶月缝缝补补。
这就是虫子进入王的梦境的代价,他的身体会立刻得到反噬,如同被肢解的棉花娃娃,残破不堪。
但哪怕此刻叶月美貌不再,甚至人不像人,虫不像虫,在场的每一只心高气傲的侍虫们依旧对他毕恭毕敬,只因为他是为了王而牺牲。
这是虫子至高无上的荣耀。
和云奈这种只会独霸王的宠爱的阴险小人不同。
“咳咳、我没错。”云奈无力地趴在冰凉的地板上,被打湿的纯白衣裳半透明地贴在他的身上,隐约可以看见腰腹紧实的轮廓,银白的长发如蛇群散乱着。
“你太让我失望了。”叶月叹了一声:“如此自私,是我看走了眼,害了其他侍虫。”
云奈趴在水淋淋的地上,薄唇收了冰水的刺激,反而越发红艳异常,他笑得嘲讽:“那是他们自己没本事,费尽心机也逃不了王的欢心,我就算是让出地方给他们,他们也把握不住。”
叶月淡青色的眸子微紧,俯视着肆意嘲笑的云奈,道:“侍虫院里的人生来就是为了服侍王的,我并不介意你得宠,但是你不该背后搞小动作,挡了其他人的路,你不守规矩,我罚你,你有意见吗?”
云奈沉默不语。
叶月是先王钦定的侍虫之首,如今侍虫院里所有的侍虫都是他一手教导出来的,看似最放浪形骸的叶月,实则却是整个侍虫院里最守规矩的人,不然也叫不出3000名虽然外表风格各异,但都一样墨守成规的侍虫。
见云奈一言不发,叶月也没有留情,抬抬手,刑罚继续。
*
虫岛上空,无数飞行器悬停,虫子们井然有序地走入飞行器中,好奇地打量着飞行器内部的装饰和精密的仪器,尤其是脆脆。
作为工程虫的首席,他的目光全程没有从精密数控的控制面板上离开,满眼写满了兴奋和震惊。
这样的眼神很快就引起了驾驶员的注意,忍不住嘲讽道:“你们这些原始虫子以前过得都是茹毛饮血的日子,这样的东西怕是连见都没见过吧,哼,王跟你们在一起生活真是遭了罪了。”
脆脆暗暗握紧了拳,柔软金发垂顺地贴着他稚嫩青涩的面颊。
第一批载着原始虫子的飞行器来到了虫舰中,脆脆隔着透明的高硬度玻璃从太空看见了庞然恐怖的虫舰,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了他们与星际虫族之间的差距,更明白这些星际虫子为何如此看不惯他们。
“到了,下去。”负责运送他们的星际虫子不耐烦的说了一声。
众人下船一看,他们在一片由无数精铁构建的长达200多公里的森林深渊中,无数机械手臂在钢铁森林中穿行,执行任务以及维护设备,抬头望不见一点阳光,低头看不见深渊底端,只有零散的人造光源,浑浊的空气没有自然的清风,只有无尽的机油味。
“这里就是你们以后工作的地方,切,其实就连这种工作那些机械手臂就可以完成,根本不需要你们这些原始虫,但是谁让王心地善良,不忍心让你们变成最下贱的异种,非要收留你们。不过收留了又怎样,你们就配最低等的维护工种。”星际虫子说完,丢给脆脆一本操作手册,就傲慢地离开。
“你——”姚英咬着牙就要拉过那名星际虫子质问。
“姚英将军。”脆脆一把拉住她:“他说的没错,我们现在确实只能做这些低等工作。如果不是王怜悯我们,我们只能留在原来的星球上等死。”
脆脆看着操作手册,眼神坚毅:“但是我们还有时间,总有一天,我一定可以从这里出去,再次见到王。”
*
“王,尤利西斯指挥官来了。”正在伺候姜扶倾的加尔温声道。
姜扶倾点了点头,问道:“加尔,今天也不是云奈伺候的日子吗?”
加尔微微一笑,尽显熟男的温和稳重:“是的,今天不是云奈值班,所以”
“好吧好吧。”姜扶倾叹气:“之前他照顾我那么久,也确实该休息一下了,那让尤利西斯进来吧。”
“是。”
大门打开,尤利西斯一手扶着佩剑,单膝跪在姜扶倾的面前,恭敬亲吻着她的指尖:“拜见吾王,依照您的吩咐,虫岛上的虫族已经全部转移完毕。”
姜扶倾垂眸俯视着尤利西斯被腰带箍得窄劲的细腰,抿了抿唇,指尖划过他的唇轻抚过他的脸颊:“做的很好,指挥官。”
第69章 蓝木什蓝木什
尤利西斯仰眸注视着姜扶倾,自带丧气厌世感的金眸难得流露出一丝温和的神情,紧抿的薄唇微微上扬,像是得到表扬后难以克制的笑,甚至微微偏了偏头,微凉苍白的脸颊在姜扶倾
的掌心蹭了一下。
姜扶倾微微一怔。
尤利西斯也在这须臾的松懈后猛然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每一只虫子对王都有一种源自本能的依恋与渴望,想要无限贴近王。
但是虫子的数量太多,只有成为虫群中的佼佼者,才能离王近一些。
在远古的时候,虫族的规则还不太完善,最勇猛的虫子在抵御入侵的敌人之后,就会来到虫王的脚下,既是让虫王为它疗愈伤口,也是满足虫子的本能渴望。
但虫族规模发展到现在,这样野蛮粗鲁的做法已经不再被允许,但虫子的本能并没有随着时间而变化,只是被规则束缚。
但尤利西斯此刻的做法,无异于打破了规则。
他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白了两分,跪着后退了两步:“属下不是有意冒犯王,请您责罚。”
姜扶倾看着尤利西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随意笑了笑:“又不是什么大事,没关系的。”
尤利西斯金眸瞳孔微微方法,有些诧异地望向姜扶倾。
王对他的冒犯如此包容,是不是
尤利西斯感觉一股难忍的奇热从胸口蔓延,烧得他洁白光滑的脖颈绯红一片,喉咙干涩地难受。
“对了,你在运送那些虫子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一只兽人。”姜扶倾问。
“是那只名叫索莱依的兽人吗?”尤利西斯咽了咽喉咙,被军装领带紧紧箍着的凸起喉结滚动。
“就是他。他怎么样了?”姜扶倾有些激动。
“他很好,只是虫族很久没有接纳过兽人,但他既然是王想要留下来的人,虫族不会有任何意见,只是侍虫院吩咐过,那只兽人在进入圣殿之前,需要做个身体检查,以防身体携带不知名病菌。在他做完检测之后,才能将他带来。”尤利西斯说道。
“没问题,检查吧,检查吧。”姜扶倾放下心来,原本她还以为虫族在经历了上一任虫王的事情之后,反兽人情绪会格外激昂来着,结果只是做做身体检查,那没毛病。
毕竟虫族这么多人,又不是这颗星球土生土长的种族,说不定还真的没有抗体,万一弄出个大规模流感什么的,虽然她可以治愈虫虫们,但是心也是会愧疚的。
“是。”尤利西斯低下头。
其实姜扶倾以为的没有错。
自从上一代虫王,兽人杀死之后,虫族对兽人深恶痛绝,本就是水火不容的他们更是雪上加霜。
当负责运送原始虫子的士兵发现这帮原始虫里居然还混入了一只兽人,而且对方还口口声声说他是王的情人,士兵虫没有当场杀了他,堪称素质极高。
但军部和侍虫院得知后,还是紧急开了一场会议。
叶月因为伤势远程出席会议,彼时他的身体几乎呈撕裂状,只有一张脸勉强维持着人形,身后是巨大的蜘蛛身躯。
在和云奈证实了索莱依真的是王的男宠之后,军部强势表示不能重蹈覆辙,必须立刻处死索莱依。是叶月力排众议,以侍虫院院长的身份,力保下索莱依一条命,只因为索莱依是姜扶倾喜欢的人。
侍虫院的使命就是满足王的个人需求,如果直接杀了索莱依,那么王会伤心很久。
这个理由实在太充分,军部无法驳斥,只能妥协。
但为了避免出现上一代虫王的悲剧,所以叶月提议,给索莱依做一个小小的开颅手术,从源头上规避索莱依产生任何对姜扶倾不利的想法。
这个提议得到了军部包括尤利西斯的高度认可,论隐秘的折磨人的法子,还得是叶月的侍虫院。
*
自从姜扶倾来到圣殿之后,就没怎么出过门。
第一她本身就不是个很喜欢在外面浪的人,第二,在圣殿里被侍虫们环绕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实在是太爽了,根本就没有出去玩的必要。
但是这样的日子过了两天还是有些腻了,而且云奈侍奉她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虽然其他侍虫们做的也不错,但是少了云奈在身边,总有一种光脑只剩1%电量的感觉,整个人空落落的。
她要去找云奈。
她从加奈的口中得知了云奈的住址,竟然在圣殿外的另一栋大楼里,距离不算太远,只有一公里多,但是圣殿很大大,光是走出圣殿都需要大半天的时间。
作为王身边的第一侍虫,住这么远真的合理吗?记得以前在虫岛时,云奈和她的距离就隔着一张薄薄的屏风,她睡得迷迷糊糊时,都能感觉到云奈一夜会起身两三次,来看她有没有盖好被子。
侍虫院的规矩真复杂。
姜扶倾坐在一辆悬浮车上,身后乌泱泱跟着几十只侍虫,感觉像皇帝出行。
“你们不用跟着我,我自己去找云奈就好。”姜扶倾说道。
“可是,您会迷路的。”加奈说道。
“这不是有导航吗?而且在这里迷路又不会有什么危险,你们不用跟着我啦,这么多人我真的不习惯。”
姜扶倾的语气很轻,但态度却很坚决,加奈也不敢再坚持,只能听命让跟着的那群侍虫全部退下。
姜扶倾就这样一个人开着一辆敞篷的悬浮车到处溜达,像第一次进故宫的游客,满眼的惊叹与好奇,最后意识到自己就是这座圣殿的主人,还有点小开心。
但是开心太过的结果就是,她迷路了。
不过姜扶倾并不担心,在都是虫族的世界里,一花一木于她而言都是安全的。
姜扶倾停在一颗巨大的树下,遒劲的树根深深的扎进土地里,树木的枝干上没有树叶,只有密密丛丛的花朵,花朵纯白略微透明,好像无数云朵落在枝丫上。
姜扶倾下了车,爬上树,准备摘一捧最漂亮的花送给云奈。
但当她爬到高处,离花朵只有厘米距离时,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失重往后倒去。
预料中的疼痛并未到来,姜扶倾紧闭的双眸睁开,对上一双笑意浓重的眼眸,笑起来时眯成了弯弯的一条线,白色的短发梳理整齐,身上穿着像是科研人员的白大褂,深邃的眉骨上戴着单片眼镜,镜腿挂着一条漂亮的银链,看起来温和而稳重。
“王,让您受惊了。”眯眯眼笑着说道。
姜扶倾惊魂未定地拂了拂头发:“没、没事。”
眯眯眼将姜扶倾放下,抬头看了眼树,问道:“王是想摘那朵花吗?”
姜扶倾点了点头。
“需要我帮您吗?”
姜扶倾继续点头。
眯眯眼微微一笑,单膝跪在姜扶倾的面前:“那请王踩上我的腿和肩膀。”
姜扶倾有些意外,如果是云奈的话,他早就爬上树帮她摘花了。
但是这个眯眯眼却好像将重点关注在‘她想去摘花’,而不是‘摘花’,姜扶倾很高兴。
她毫不客气地踩上了他的大腿,膝盖跪在他的肩膀上。
眯眯眼慢慢站了起来,姜扶倾为了稳定重心,不得不一手抱着他的脖子,单片眼镜悬挂着的银链子,冰冰凉凉的刮在姜扶倾的指尖,很冷,但是眯眯眼的肌肤很烫,烫得她像抽手。
姜扶倾忍着掌心的滚烫,摘了两枝花下来,灵活地从他的肩膀上跃下。
“谢谢,这个送给你。”姜扶倾将其中一枝开得不那么茂盛的花递出去。
眯眯眼应该是刚才抱着她摘花使了力气,瓷白的脸上泛着淡淡红晕,他拂了拂眼睛,收下花,目光却落在姜扶倾手中的那只:“这枝是要送给云奈的吗?”
“你怎么知道?”
眯眯眼笑了笑:“虫族都知道,云奈是您最宠爱的侍虫真是个有福气的孩子。不过这里不是去云奈住所的方向,您应该往西走。”
“啊,多谢。”姜扶倾抱着花,跳上悬浮车,就准备往西走:“对了,你去哪儿,我可以送你。”
眯眯眼薄唇微掀,拿起放在地上的公文箱,笑道:“我要去侍虫院,与您不顺路。”
“好吧。”姜扶倾冲他
挥手告别,开着悬浮车走了,走到半路她在想起自己应该问问眯眯眼名字的。
不过,怀里的云朵花香气宜人,姜扶倾嗅着花香心情更好了,她迫不及待想跟云奈分享,很快将这次偶遇抛之脑后。
*
“你竟然有心情摘花,从前你可对这些不感兴趣。”叶月懒洋洋地趴在地上,蜘蛛腿如同钢锋般骇人。
蓝木什指尖捻着花枝,放在鼻尖深深一嗅,唇畔勾着满足的笑意:“那是从前。”
“看来是喜欢的雌虫送你的。”叶月轻慢地笑了笑:“不过还是先做正事吧。”
“好。”蓝木什将花枝下,低头一笑,打开随身携带的箱子,露出一排精巧锋冷的刀具,他拿起手术刀,走到冰冷的手术台前,看着陷入沉睡的索莱依,薄冷的单片眼镜在阴暗的地下室内泛着凛凛寒光。
第70章 惩罚惩罚
“应该就是这里了。”姜扶倾看着导航上显示出目的地已到达的图案,走下了悬浮车。
这是一栋纯白的大楼,外形方方正正,看起来像一块只涂了厚奶油的小蛋糕。今天天气不错,阳光洒在大楼外墙,折射出类似珠光般的光泽。
只是这里大门紧闭,姜扶倾捧着花,仰头望着紧闭的门窗,忽然感觉自己现在的样子,好像站在男生宿舍楼下准备告白的女生,会有宿管老师突然冒出来把她赶走吗?
姜扶倾敲了敲门。
大门纹丝不动,里面也没人出来。
姜扶倾又敲了好久,终于从里面传出了懒懒散散的脚步声:“真是的,谁这么原始,竟然还敲门,不知道审——”
伴随着抱怨声,大门被打开,露出一张漂亮但困倦的脸,对方正揉着惺忪的眼,眼皮微微睁开瞥了她一眼,然后顿时愣在原地。
“王?”他喃喃道,声音极小,但就像一颗石子投入了湖面,一瞬间,湖里的所有鱼虾都瞬间感受到了泛滥的涟漪。
无数虫子开门走了出来,清亮精致的双眸激动又羞赧地打量着她,将她围在了中间。
姜扶倾的个子其实不算矮,但奈何这群虫子们发育地太好了,各个身高腰细大长腿,自己将近170的个子在他们的包围圈中仿佛要缺氧了一样。
好在这群虫子在短暂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纷纷单膝跪在,向她行礼。
“拜见吾王,吾王万福。”
“拜见吾王,吾王万福。”
姜扶倾的手被不知道哪个侍虫的掌心托起,无数柔软微湿的唇如同花瓣雨滴般落在她的指尖。
姜扶倾自己倒是对此习以为常,但是这群虫子或许是第一次见到她的缘故,明明是他们自己主动请安行礼,却纷纷红了脸。
“王,为什么会来这里?”
“王,是来见我们的吗?”
“王怎么是一个人来的?为什么没有侍虫跟随?是迷路了吗?”
“加奈他们也太粗心了,我要汇报给叶月院长,一定要撤掉加奈的位置。”
众虫半跪在姜扶倾的身边,仰头望着她。
重获呼吸权的姜扶倾又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幼儿园里被老师们团团围着哄着的小孩儿。
姜扶倾从虫群里挤出来,抱紧了怀中的花花,笑着道:“我就想一个人来看看云奈,你们知道云奈的房间在哪里吗?”
虫虫们一听姜扶倾是来看望的云奈的,表情并没有太过惊讶,仿佛早就知道了一样,就是表情不太好看。
所以你们为什么一直揣着明白装糊涂啊?
“云奈侍虫在顶楼,王,需要我带您过去吗?”一名虫虫朝着顶楼幽幽望了一眼说道。
“不用了,我知道他在哪里就行,你们继续休息吧。”姜扶倾冲着他们笑了笑,自己转身就要往楼上走。
“王”姜扶倾忽然感觉衣摆被人攥住。
是刚才说话的漂亮侍虫,其实只要是侍虫就没有一个不漂亮的,虽然跟他并不熟悉,但是面对美人,任谁的耐心都会突然变好,姜扶倾也不会例外,更何况这样的美人还是她的侍虫。
“怎么了?”她问。
侍虫耳根有些红,似乎有些害羞:“王,我们一直很希望能见到您,但是我们的身份太低没办法像云奈一样,经常和您见面,等您见了云奈后,能不能让我们陪陪您?”
最后一句话,害羞侍虫几乎是红透了脸颊说出来的,越说脸埋得越低。
而他身后的虫虫们也用一种渴望哀求的星星眼望向自己,好像一群渴望主人陪伴逗弄的崽崽猫,谁能忍心拒绝呢?
姜扶倾几乎是想也没想就同意了,然后才反应过来,自从来到虫族后,生活安逸了,她也愈发怜香惜玉了。
“云奈?”姜扶倾一到顶楼,就感受到了熟悉的属于云奈的气息。
她循着气息来到房间门口,敲了敲门。
屋内很快传出云奈的声音,淡而沙哑,有些虚弱:“是王来了吗?”
姜扶倾推了推门,发现门并没有关上,轻轻一碰就打开了。
云奈的房间不大,也就30多平方的样子,很适合独居的一居室,屋内的陈设以温和简约为主,像极了云奈本人。
因为是小居室,所以姜扶倾站在门口,就隔着一道朦朦胧胧的玻璃屏风,看见了躺在床上,银发倾洒的云奈。
“云奈——”姜扶倾走了进去,声音不自觉放轻。
如果换做平常时候,云奈早就起身迎接她了,但现在云奈却罕见的背过身去,用被子将自己蒙了起来,沙沙哑哑的声线从沉闷的棉絮里透出来:“王,别进来,别看我。”
云奈越这样说,姜扶倾就越想看个究竟。
“怎么了?让我瞧瞧。”姜扶倾顺手就将花放在了他床头的空花瓶上,试图扯下他的被子。
谁知道一向温柔顺心的云奈,这一次破天荒的将被子攥得死死的,纤细顺滑的银发从被子的缝隙的滑出来,绕在她的指尖。
“云奈。”姜扶倾隔着被子将他抱住,身子轻轻压在他的身上,声音轻柔:“我今天很想你,路上看见一树开得特别好的花,突然就更想见到你,你让我看看你好吗?”
说完,姜扶倾把头抵在他死攥着被子的指尖,轻轻蹭了蹭。
被子里的云奈明显震了一下,犹豫了许久,声线脆弱:“我现在很丑,会吓到你。”
“没关系,我会把你治好。”姜扶倾笑了一下,手顺着被子的缝隙,钻进了被窝里:“而且你我之间,不讲这些庸俗的东西。”
云奈沉默良久,终于缓缓放下了被子,瓷白完美的一张脸上出现两道鲜红的血痕,像是被人用刀片划伤了一样。
云奈轻敛着眸,睫毛似乎因为害怕而微微颤抖。
姜扶倾的脸色瞬间一沉,她原本以为云奈最多就是生病了,容貌憔悴,谁知道竟然是脸被划伤了,而且看划伤的角度,分明是别人划的。
而且虫族的自我修复能力很强,如果仅仅只是这种程度的划伤,很快就能自己愈合,可见当时他的伤口比现在要深许多倍。
“谁弄的?”她冷声问到。
云奈只展露了几秒钟伤口,之后就迅速用手捂住,生怕吓到姜扶倾。
“是我不好,侍虫院惩罚我也是按规矩办事,这些只是小伤,原本休息一两天就可以痊愈了,但是我没想到您竟然会来看我。”
“如果我不来看你,还不知道你被人弄成这样。”姜扶倾暗暗咬了咬牙。
“倾倾,别生气。”云奈温柔地握住她的手,细声温语地劝。
姜扶倾反握住他的手,眸色愠怒:“你是我的人,除了我,谁也不能动你。”
她起身,推门离去。
楼下那群等着她的虫虫还未离开,看见姜扶倾走出来,目光瞬间殷殷切切。
“去把叶月带过来。”姜扶倾站在楼梯转角处,垂眸看着一众侍虫,神色不明。
刚才跟姜扶倾说话的害羞侍虫,先是答应,随后道:“王,叶月他还在疗愈,过来恐怕——”
话未说话,姜扶倾手一挥,声音冷冷:“就是爬,也给我爬过来。”
*
当叶月得到传召的消息时,心中瞬间了然。
只是他如今的身躯很难维持住人的形态,连脸上都龟裂如裂瓷,蜘蛛庞大的身躯被凌乱的蛛丝缠绕,叶月拿出粉扑,竭力想将自己的脸修补好,至少在姜扶倾的面前,他想展示自己最漂亮的一面,哪怕深知此刻他的王正
处在盛怒之中,不知道会对他做何惩罚。
然而当他赶到时,看见的却不是压抑窒息的氛围,反而是一阵欢声笑语。
“王、您尝尝这个。”
“王,这可是从纯天然的玻璃汽水果汁,从玻璃果里分泌出来的。”
“王”
姜扶倾躺在一个侍虫的怀中,双眼被蒙住,享受着众星捧月般的伺候,和低等侍虫们玩得不亦乐乎。
不过叶月并不敢因此而松懈,恭恭敬敬的请罪,只是他的蜘蛛身体躲在飞行器里。
“堂堂侍虫院院长,竟然不敢抛头露面,躲在飞行器里,怎么?见不得人吗?”姜扶倾听到叶月的声音,摘下了蒙眼的布条。
“请王宽恕。”
不能维持人形的虫子是会被耻笑的,更何况是在以美貌大过天的侍虫堆里,哪怕他是侍虫院院长,也不免因此而感到难堪。
姜扶倾挥开身边的侍虫,起身走进了飞行器,看着躲在角落里的人面蛛,漂亮秾丽到极致的一张脸却敷了一层粉,蜘蛛腿自惭形秽的蜷缩在一起这些都是为了让姜扶倾顺利从圣茧中孵化重生的结果。
姜扶倾原本的怒意淡了些,也不想当众羞辱他了。
关上飞行器的门,她捏着叶月的下巴,指腹蹭了蹭带着脂粉浓香的粉底:“知道我找你来是为什么吗?”
“知道。”叶月声音很轻。
“说说吧,原因是什么?”
叶月道:“您独宠云奈,我们不该多言,但是侍虫院历代的规矩,侍虫不能独占恩宠,必须引荐其他侍虫,侍奉在您左右。”
姜扶倾拧了拧眉:“这是什么规矩?”
“大约是怕王为一个人陷得太深,雨露均沾才好。”
姜扶倾笑了一声:“那是你们侍虫院的规矩,我不在乎,也不想管,但是你未经我的允许,动了我的人,这就是僭越,我要处置你,你有怨言吗?”
叶月半个身子伏在地上,语气无比谦卑:“没有,王的任何责罚,叶月都甘之如饴。”
“”姜扶倾有些无语,看起来这个叶月是明知道她会惩罚他,却还是一意孤行地做了。
“好,那我就罚你”姜扶倾话说到一半,看到叶月连半人形都维持地如此艰难,整个人快要物理性碎了,再惩罚的话感觉真的会死的样子,终究还是心软。
“那就罚你闭门思过10年。”姜扶倾点了点下巴,无视了叶月惊骇的目光。
“王,求您狠狠责罚我吧,您把我送到军部,用他们的方法责罚我,或者让负责刑罚的蓝木什责罚我,我都心甘情愿,但求您求您不要用这种方式。”叶月攥着她的衣袖,哀伤地望着她。
姜扶倾没有丝毫犹豫,扯开了袖子,道:“还有那个蓝木什,有人告诉我,他好像是惩罚云奈和索莱依的行刑人,他,我也不会放过。”
她不顾叶月的哀求,走出了飞行器,很快军部的人上场,压着叶月离开了宫殿。
瞬间,侍虫院的天塌了。
但是侍虫们并没有表现得有多惊慌,他们是为了侍奉王而存在的,又不是为院长存在,只要王还在,他们的生活就如往常一样。
“刚才谁说要让我帮他染指甲来着?”走出飞行器的姜扶倾神色轻松,似乎刚才的事情都不曾发生。
“我!”容貌艳丽的侍虫举着手,怀抱着一束红得似血的花从虫群中钻了出来,揽着姜扶倾的手臂。
“要怎么做?”姜扶倾笑着问。
“要先把花瓣摘下来,捣碎,很快花瓣就会流出鲜红的汁液”艳丽侍虫夹着嗓音。
“你肤色白,手指现场,指甲形状也好看,染上红色一定很漂亮。”姜扶倾笑着。
与此同时,加奈走上前来,道:“王,蓝木什带来了。”
“是你。”姜扶倾抬起头来,看到蓝木什的脸有些微微惊讶,原本她对他是有些好感的。
“算了。”姜扶倾拂了拂手:“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是。”加奈颔首。
大庭广众之下,蓝木什的衣裳被脱下,加奈给他的脖子、胸膛都戴上和他当时惩戒云奈时一样的刑具。
咔哒,刑具扣住,姜扶倾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嗯,粉子还挺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