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

一次又一次。

将这个名字像春天的花一样，揉碎在唇齿间。

“布鲁斯？”

以至于蒂米解毒醒来的时候有那么一些分不清自己是不是还在幻境。

而对于听到那一句呼唤的布鲁斯韦恩，也就是蝙蝠侠——

“布鲁斯”，和蒂米平时称呼布鲁斯韦恩有着很大的不同。

首先蒂米经常的称呼应该是稍显客气的韦恩先生，偶尔会称呼为布鲁斯。

其次是蒂米就算叫他“布鲁斯”，也是不会这么的亲昵，按照布鲁斯韦恩对她的了解，在中了笑气之后蒂米更可能呼唤杰森的。

还有就是，在蝙蝠侠把蒂米抱上车的时候，他也听到了一句“布鲁斯”，蝙蝠侠已经看到紧张地凑过来的杰森疑惑又警惕地望他的那个眼神，好似乎在质问蒂米为什么会叫他，是不是他做了什么。

蝙蝠侠假装没看见，伸手扶了一把挣扎着要坐起来的蒂米。

蒂米坐在那，摸着脸，感觉脸有些僵硬，她揉揉脸，搓搓搓，绿色的眼睛不太有神地转动。

“蒂米，你感觉怎么样？”罗宾围着蒂米。

蒂米的眼珠子，像玻璃珠子一样转过去，卡住，被满眼的红色绿色刺到了眼睛：“红绿灯你好，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但是谢谢你的关心，我不太好。”

“不太好你就躺下休息，以及我不是红绿灯，我是罗宾。”罗宾扶了扶脸上的面具，这是蝙蝠侠要求他戴上的。

与此同时阿尔弗雷德也上去了。

“我知道，你的制服很有活力，你看上去情绪不太好，要不要一个拥抱？”

蒂米微微俯身，张开双手。

罗宾扑上去，紧紧攥住蒂米的衣服，将脸埋在她的肩头，闷声说：“其实我知道你知道我是谁。”

蒂米双臂用力环抱住他，苍白的脸生出血色，长到下颌的头发有些乱，听到罗宾的话语，她手指抚摸他黑色的头发，动作轻柔地安抚着这只敏感的小鸟，声音平静地说：“嗯，我知道你知道我知道，这次是我大意了，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两个人就差直接掀开那层身份了。

大概过了一会，蒂米推推他。

罗宾哼一声，不撒手，眼睛余光一瞟，蝙蝠侠还站在那，观察着他们。

蒂米又推推他，让他不要那么明显。

罗宾拿来一些食物，蒂米扶着脑袋吃了一些，擦嘴的时候雕塑一样杵旁边的蝙蝠侠突然开口说：“市长，你对于小丑的报复有什么打算？”

“蝙蝠你好，谢谢你救了我，小丑的报复？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在犯罪，法律最终会报复他。以及你涉嫌雇佣未成年，我不认同你这一做法。”

蝙蝠侠当作没有听见蒂米后面那一句对他的控诉，而是试图劝说蒂米改掉阿卡姆疯人院对罪犯的过度收费。

蒂米是真的感到头疼，她有些烦躁地说：“蝙蝠，要交费的人都是渣滓，哥谭市政府也需要这笔钱，还有，我觉得我的举措很好，能做到是我的事情，你可以自由选择是否多次进出给钱。如果给得多，我也可以嘉奖你。”

蝙蝠侠不赞同地说：“这次是小丑，下次是谁，没有人能够全面，随时地保护你！”

“我会加强安保的，这次只是意外。”

意外她自恃自己能够开挂，实则蒂米被教做人，来

了一套笑气大礼包。

由此可见小丑有来有往，客气有加，是一个做朋友的好选择？

好古怪的说法，不确定，再看看。

这里是蝙蝠洞，和蒂米所见过的蝙蝠洞相差很多，里面明显更加全面，有着更多的弯弯绕绕，蒂米只一眼先看到那个外观相似的蝙蝠电脑。

两个人沉默。

蒂米是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尤其是面对这个批着蝙蝠侠皮肤马甲的布鲁斯韦恩。

她因为布鲁斯的存在，对于布鲁斯韦恩始终都是保持着足够的距离，这不是说她看不到布鲁斯韦恩的魅力。甚至说对于很多人来说，成熟的布鲁斯韦恩更有魅力，是那种男女老少通吃的魅力。而是说她刻意地忽视，因为这不是他的布鲁斯。

有时候蒂米甚至欣慰，感觉布鲁斯也会是一个越熟越好品的人。

就算在此刻，蒂米也打算不深不浅的说那么一些话语，甚至做好交代自己那些在一个蝙蝠侠看来疑点重重的地方，以获得对方基础的信任，而不是引起对方越来越深的警惕。

在蒂米明知道布鲁斯韦恩就是蝙蝠侠，知道对方是一个怎么样的人，还发生友军打友军这种事情的话，蒂米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失了智。

然而，蝙蝠侠却先问了她另外一个问题。

“为什么你昏迷的时候会叫布鲁斯？”

第107章 贴脸开大（副本）他是我的男友……

压力怪，蝙蝠侠一定是压力怪！

真是压力到自己头上了，才会知道为什么蝙蝠侠这么恐怖。

“我叫了布鲁斯吗？”

蒂米睁着迷茫的眼睛，研究蝙蝠侠眼睛处覆膜是真的白，好比黑人的牙一样白得亮眼，此处没有种族歧视的意思，只是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但看蝙蝠侠动都不带动一下，显然，他不仅压力怪，还足够坚持不懈正是这些品质，才让他成了现在的自己。

蒂米还不能打感情牌，毕竟和布鲁斯韦恩的感情牌，和蝙蝠侠就不好打了。

蒂米同样内心强大，她转向罗宾：“我真的叫了吗？”

罗宾一点不带犹豫，也成为一个压力队友的选手：“是的，你叫了布鲁斯，就好像布鲁斯是你的恋人。”

蒂米瞪大眼睛，主世界遇到的杰森对着她一口一个阿姨，明摆着把她叫老了也对她的不乐意固执己见，从小就这样，现在看不懂她眼色，好像也正常？

“你听错了吧？”

强笑着，她摸了摸后脑勺，手指做梳子，把头发里打结的地方理顺，本来就不乱的头发理了又理，理了又理。

蝙蝠侠地狱来的烟嗓再度开口：“我不会听错。”

他如此坚定，要是这是蝙蝠侠在说服蒂米使用某个计划，蒂米肯定会一口答应，但现在不是如此。

他仍然定定看着她，目光透过他自己的蝙蝠头盔，穿透力依旧强大，瞧得蒂米像是被针刺了，她当即捂住脑袋，捧着心口作虚弱状：“啊，我怎么还是不太舒服？一定是小丑的笑气太强了，我要休息。”

蒂米不管旁边人什么想法，自顾自把自己又躺了回去，拉上被子盖住头，在被子底下瓮声瓮气说：“我头疼，我还没好，希望我睁开眼的时候就能待在我自己的办公室，我是一个负责的市长。”

也许是尴尬让蒂米只想睡觉回避这个世界，又或者笑气中毒之后蒂米真的很需要好好睡一觉，她把自己蒙进被子里，眼皮一下子就沉重起来。

闭上双眼，思绪转了两下，一下子断开了。

睡觉.zZ

睁开眼，简约风的房屋吊顶，低饱和度的灯光柔和不刺眼，蒂米将脸在米白色柔软的薄绒被子上蹭蹭，眼睛余光在阿福给她搭配的湖绿色的纯色锦缎窗帘、摆满书的书柜和放着杰森送她的干花摆件、以及首饰架上随意摆放的布鲁斯送的几件价格很贵的首饰等物件上扫过去。

窗帘是阿尔弗雷德参考《飘》里斯嘉丽的窗帘定制的，干花摆件是蒂米生日时杰森送的礼物之一，首饰是布鲁斯不知道给她买什么好送了几件翡翠、绿宝石的手链什么的。

好了，一睁眼不在办公室，而是韦恩庄园。

蒂米拉高被子，把头盖住，不想面对这个世界。

大概过了一会，门被叩响，嘚嘚嘚三下，杰森的声音自门后传出来：“蒂米，老头子替你请了假，还有被抢的四千万也回到了那张卡，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蒂米把头伸出来大喊：“你怎么知道我醒了？”

哦四千万是她的存款加来自于阿卡姆疯人院收费站收入的公款，后者资金由基建系统转移汇集，可真贴心。

“布鲁斯给你戴了心跳监控仪手环，我能看见你的心跳变化，你五分钟前醒了。”

蒂米装不了了，鱼一样窜下床，穿起衣服，披上一件绿色风衣，拉开门。

“杰森，你不觉得你们的做法不合适吗？”

杰森换了一身穿着舒适的红色卫衣，上面还有一只小蝙蝠，裤子穿的黑色到膝盖的短裤，黑色足球袜子搭配运动鞋，抱着手臂站在门口等她。

“布鲁斯本来想加上定位器、生命状态实时监测仪器的，我认为这侵犯了你的隐私，所以现在只有心跳监控仪、传呼、报警功能。”

蒂米捂住脸，即将崩溃道：“不，当他在想这件事情的时候并说给你他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做了。”

杰森从她身上取下几个监听器，凝眉：“蒂米，你是不是太了解老头子了？”

蒂米捂住嘴，抬起眼求助杰森：“我有这么明显吗？”

杰森点头，凝重，仿佛遇到了什么实际大难题：“是的，你该不会——”

扶住门框，蒂米想了这辈子自己做过的所有缺德事，一时不知道自己现在该立马抱头痛哭哭诉自己的过错还是理直气壮地说话但显得不太道德……

哦这个世界系统不会给她维护哥谭市长的形象。

蒂米最终干巴巴地说：“是的，我的理想型是布鲁斯，好看又聪明，而且喜欢布鲁斯也不丢脸，多了解了解他很正常。”

总不能说自己在另一个世界，有一个叫做布鲁斯，同样姓韦恩，还比韦恩先生年轻五岁的男友吧？

哦对了现在年轻更多岁了。

这下轮到杰森耳朵中毒了，他瞪大眼睛，头顶仿佛冒出一个费力加载中的信号符号。

他扬着脑袋想了又想，突然说：“我早就想说你小时候太相信布鲁斯了，对于他想要收养我没有任何异议，这不像你，你是在那时候？”

“韦恩先生男女老少通吃，我未成年也喜欢不行？”

杰森抱住脑袋，捂住耳朵：“你说了什么不对劲的话。”

蒂米放弃自己的形象，暴言：“我为什么不想被韦恩先生收养？因为我不是他的女儿粉，行了吧？”

杰森眼睛发直：“所以你是他的女友粉，现在你想当我养母？”

蒂米左右看看，把他拉进房间，有更多人知道这些掉节操的话，她可以去拿阿尔弗雷德煮的意面上吊了。

“不是，你觉得我想吗，弟弟？”

杰森不太确定地说：“不知道，你不想？”

蒂米不想和这娃说了。

但是她因为杰森脑袋宕机，像机器中病毒要死机一样的可怜样子，突然感到没有那么无法接受了。

于是她拍了拍杰森的肩膀，安慰道：“不管怎么样，你是先来的，我们俩第一好。”

杰森还是脑子处理不过来，但蒂米的话好像安慰到了他，顺着蒂米推他的力道退出房间。

“我要洗澡了，你先去想想自己该怎么处理你和韦恩先生的问题吧，我记得你本来是在离家出走的。”

杰森站在房门口对着紧闭的门板，大脑一转，决定去厨房拿一些吃的，最好能有阿尔弗雷德的小甜饼，他现在受伤急需美食的抚慰。

蒂米洗了一个澡，吹干头发刚坐下，门又响了。

蒂米去拉门，一边说：“杰森，还有什么问题吗，我——”

门拉开，布鲁斯韦恩那张脸出

现在面前，他穿着灰色的上衣灰色的裤子，颜色款式过于老成，他之前那些红色的、粉色的、蓝色的西装可是很显眼很有活力的。

现在眼下的青黑都没有用粉底遮掩，眼神疲倦但是平静地投过来，让蒂米的话没了后文。

“蒂米，我们可以谈一谈吗？”

蒂米被他这一架势给弄得心里发怵，收敛了脸上无奈的表情：“在我房间？”

事实上布鲁斯韦恩为了这次talk做了很多准备，不仅限于穿显年纪的衣服，还有心理准备、打腹稿等等。

他眼睛注视着皮肤湿润，刚吹过的发丝柔顺乖巧，一身白色衬衣叠穿深蓝色薄毛衣，下搭阔挺的西装裤显得青春时尚，整个人都年轻得过分的蒂米，最终定在她那双生机盎然的绿眼睛上。

如果不是特意去关注她的整体状态，其实一般人首先注意到的都是蒂米那双眼睛，瞳孔很黑，虹膜是辐射状的绿，深绿与浅绿之间相差不大，所以会显得绿得很纯净，但是里面的光点又很亮，所以会很具有威慑性，在表达情绪时很锋锐。

这时，她的眼睛却是安静的，把所有情绪都掩藏得很好。

如果不是听到她和杰森的对话，大概布鲁斯韦恩永远都不会知道，她会说喜欢布鲁斯。

布鲁斯韦恩忍不住想自己跟蒂米的相处。

第一次带她去购物，蒂米上厕所被绑架，她受了苦也不抱怨他。

之后一起出去买东西，或者给孩子们带礼物，布鲁斯韦恩也不太知道该送什么给她好，像迪克和杰森，他还能够参考小时候父母给他自己送过的礼物以及儿子们自己的喜好来送，而对于蒂米，他总不能像对待那些很快就分手的女友一样送那些玫瑰、钻戒、首饰、包包。

最终是蒂米自己挑了一件绿色玻璃的手链，不贵，她说那很搭配她的眼睛。

之后布鲁斯韦恩就会抄答案，照着送她绿宝石、翡翠之类的手链项链之类。

蒂米会把那些几十万美金的礼物收起来，放在首饰架上搁置。

除此之外，蒂米会回庄园做家务，照顾她种的花和菜，偶尔参与他们的电影之夜，凑四个人一起打游戏或者打牌，过节时互送礼物，嗯，在送了杰森、迪克、阿尔弗雷德之后。

而之外的了解是在她各种工作，做承包、做工头、做项目、建设新的流浪者之家、把那些需要帮助的人集合在一起变成互助会、竞选市长。

其实她长大成了一个很好的人，就像她曾说过的那样，她想当市长改变哥谭。

她已经做得够好，是他自己害怕她会走错路，害怕她会一错就付出致命代价，害怕哈维的错误再次重演。

他好像还没有为此认真郑重说一句蒂米你很棒，她就已经成长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好像也不需要他说什么。

但看着面前的蒂米，他知道蒂米说喜欢他，大概都是转移视线之计——但是她宁愿这样，都不愿意说实话，他是很难被相信吗，布鲁斯韦恩觉得心窝子里窜出一团火焰。

“就在这，我站在门口。你为什么会在幻觉中喊布鲁斯？”

是什么让布鲁斯韦恩贴脸开大？

蒂米掩饰住自己的惊讶，露出一个微笑，同样贴脸开大：“因为我的幻觉里出现了布鲁斯，他是我的男友，我很抱歉让你听到这个，韦恩先生。”

第108章 小丑把戏（副本）你是应邀前来，还是……

布鲁斯韦恩还是低估了蒂米话语好比核弹爆炸的威力，他僵硬在原地，瞳孔晃动。

不过也不要低估了他自身的定力，他的视网膜工作认真地把蒂米此时的样貌捕捉下来，大脑慢慢描摹。

以他细致的观察，能看到她上扬起嘴角，眼睛里那一汪湖水却不扬起欢乐的波涛，脑子冷静分析出她在假笑。

还有她双手交叉抱臂，身体侧身，双脚交叉，呈现出防御性和逃避性的胜利姿态，可以看出蒂米实际上并不想和他说这个。

只是因为他穷追不舍，所以带些恼怒的出击，挺胸抬头，目光直视于他，尤其发现他在看着她时，更是毫不避让视线。

布鲁斯韦恩微微张嘴，想说什么又犹豫着要不要说出口，在保护女孩的自尊和讲清楚事情之间极难找到最好的平衡，因此更需要慎重考虑。

但是蒂米没有因为他的慎重就放弃说话，陪着他沉默，甚至她因为布鲁斯韦恩的欲言又止而觉得轻松些许，大概尴尬是微妙的，发现对方尴尬自己就没那么尴尬了。

“韦恩先生，谢谢你和蝙蝠侠救了我，以及我对于蝙蝠侠调查到我的来历、经历、正在做的事情毫不怀疑，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想先处理一些工作，之后你可以当我没有说过某些话。”

“等等，”布鲁斯韦恩拉住门，阻止蒂米准备关门的手，抬起眼，在她疑惑的目光中半开口：“我为先前暗暗的调查向你道歉，蒂米，我本可以大大方方地请求合作，提供帮助的，是我的多疑伤害了你和杰森，可以原谅我吗？”

蒂米松开门，微微抬头：“如果你能大大方方地请求杰森的原谅，我想这一切都将是最好的。”

“我会的，我问的是你。”

“那我原谅你了。”

布鲁斯韦恩欲言又止，他注视着蒂米，有一种独属于年长者的温柔：“我没有感觉到你为此生我的气，你对我有一种非同一般的包容和信任……你是刚刚升起的太阳，还很年轻，我快要四十多了，有两个儿子，我——”

“我并不想要听你贬低你自己，韦恩先生，我对一切有自己的判断。”蒂米抬眼，里面有布鲁斯韦恩也分辨不清的情绪，他在那汪绿色的湖水里清晰地看见了自己。

蒂米轻轻地说：“无论如何，你都值得。”

布鲁斯韦恩怔住。

如同平常情绪对你偏向冷淡的猫咪突然对你超级温柔，没有人能不为此动容。

最后，还是蒂米，她笑了笑：“和韦恩集团的合作，你先提的，希望能共赢，后续资料我会发给你的。”

门关上了，心门却悄悄打开了。

————

有了布鲁斯韦恩的帮助和与韦恩集团的合作，蒂米的哥谭市长当得更起劲了，个人安保大大加强不说，杠市政府的傻嘚都更有底气。

蒂米日常处理蒂米热线，和各种妖魔鬼怪扯嘴皮子，没有一上位就三把火倒处烧烧烧，更多的是培养自己人，排除异己，一点点摊饼。

就算是主世界的蒂米都做了两年老实市长才有了之后的权力在手，谁挡干谁。

工作之外，生活继续。

杰森突然别别扭扭凑到蒂米旁边，他翘着嘴角贴近她：“老头子突然跟我道歉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和迪克有时候会把自己的养父叫成老头子，明明对方看上去一点都不老。

蒂米放下手机，抱起旁边一个抱枕，笑着说：“那可太好了，某人就不用继续离家出走和我控诉他心爱的爸爸了。”

“我哪有控诉，哪有什么心爱的爸爸？”杰森竖起眉毛，那抱枕锤了蒂米两下。

蒂米用手里的抱枕挡住，告饶：“我错了我错了，来，杰森，说说什么感觉，原谅吗？”

“能有什么感觉，怎么会不原谅？”后面这一句杰森是

小声嘟囔。

“不过我觉得你之前说得对，我会好好读书，可能之后去帮你做事，我们俩才是最好的。”

“都可以，也许你之后还会有自己的伙伴，找到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杰森又凑过来，小小声说：“迪克估计很想知道你会不会和老头子在一起，但他不好意思说，憋着呢。”

他和蒂米都将目光移到打扮骚包，准备出去和芭芭拉约会的迪克身上。

“这有什么好奇的，他不如担心和芭芭拉的感情吧。”

杰森看着蒂米，蒂米福至心灵：“所以你也好奇？”

杰森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脸颊红红的，别开眼，抠着手指说：“我想象了一下你和老头子结婚……我感觉奇怪，但是也说不上哪里奇怪。可我思来想去，要是你们真的想在一起，彼此相爱，我会祝福你们的。”

“哦，杰森你可真甜，不过你觉得奇怪，我本人只会更觉得别扭的，所以这都是没影的事情，你怎么都想象到结婚这一回事了？”

杰森想到被迪克追着问他和蒂米怎么回事，会不会和蒂米在一起，一直避而不谈的布鲁斯韦恩，不由为自己暗暗在意的养父暗暗叹息一声：“多想了一下，都怪迪克那个家伙。咳咳，总之，蒂米你干得漂亮。”

哦，布鲁斯韦恩处理出来的父子关系，真是一个谜一样的情况。

“杰森，你是不是在说我坏话？”

迪克摸了一把自己蓬松的头发，弯下腰，在蒂米和杰森头顶探出头来。

杰森差点给了迪克一个头槌，他不满道：“你不是出门了吗”

迪克直起腰，一手摸着下巴，一手举起手里的袋子给他们看：“我忘记带给芭芭拉的礼物了，路过的时候听到你说都怪迪克这个家伙，就停了下来。”

杰森不耐烦地推一把他：“不关你的事情，你快走。”

蒂米用手指敲了敲手表表盘给迪克看。

“要迟到了哦，迪克，约会再迟到芭芭拉会生气的，记得替我向芭芭拉和她的家人问好。”

迪克立马弹射起步冲出去，人跑了声音还能听见。

“我先走了，下次再说，还有我知道蒂米你在转移话题支开我！”

————

黑衣人慢吞吞地调整了下头上宽边帽子，韦恩投资修的路灯向下打下发白的灯光，照亮他脚下的路。

黑皮发亮的鞋子踢开几块碎酒瓶渣子，带着皮制连指手套的手把一张纸币给路边收废品的流浪汉，从他手里买下一张别人不要的报纸，在上面的日期多看了一会。

报纸上布鲁斯韦恩那张脸放在最大的版面上，这人在底下一个版块看到了市政府买工厂投资小商品制造的举措，里面提了一嘴刚上任的市长。

黑衣人将报纸塞进怀里，对着围上来的犯罪巷人亮出怀里的枪，然后沿着熟悉的路，走到小出租屋前。

“咚咚咚。”

他站在那，很有耐心地等候。

房子里慢慢地有了些动静，一个人快速走到门口，在猫眼里看了看，不认识，直接朝外面喊：“你谁啊，有什么事情？”

黑衣人掏出一小叠钞票，对着猫眼晃了晃，问：“五六年前这个出租屋的租客去了哪里？”

屋里的人开了门，是个黄毛男性，他的枪口先出来，和黑衣人的枪口对上。

看来是不能抢了，黄毛想了想说：“我租了这里半年，早不知道五六年前的租客是谁，你估计得去找房东，就隔壁那屋。”

黄毛看着钱不挪开眼，黑衣人把那钞票给他，又去找了房东。

房东还是老房东那家，但是管收租的房东从一个婶子变成了她儿子。

“你是说五六年前？”房东侧着脑袋回忆着：“好像是一对母子吧，我还记得那个老娘不怎么出来，她儿子也很衰，好像是出去了没能活着回来，然后那个老娘没人照顾就挨了几天死在出租屋里了，我妈还抱怨过。”

黑衣人给了一叠钞票给他，又离开了。

哥谭繁华的商业街，车水马龙，四周的建筑是沉默的巨人，彩灯冰冷。

黑衣人压低着帽檐，一身黑色风衣，衣摆随风而动，倒行走在一股劲向后的人群中。

隔着一个广场，他看到了巨大的LED频幕上绿头发、紫西装的小丑。

小丑在阿卡姆疯人院老实了一个月后，又出现了，这次他吸取了教训，趁着蝙蝠侠忙着与一伙跑到哥谭来的刺客搏斗的时候，抓了一群哥谭市民，分别放在不同的位置，并且发布不知真假的信息让蝙蝠侠疲于应付。

蒂米已经因为阿卡姆疯人院收费站无法真正阻拦小丑等罪犯这一点，并设置疯人院常住民黑名单，把所有记录在册的人打入冷宫，不得通过收费站。

这也确实让阿卡姆疯人院的人消停了好一阵。

但是现在小丑出来了，蒂米却搜索不到记录，再一查，原本应该离开疯人院的精神科医生仍然在阿卡姆，但是系统显示这位精神科医生己经离开。

说公职人员可以被伪装调换，小丑就找到了bug钻了空子逃走。

使用系统搜索小丑，系统显示不在哥谭。

她迅速通知了其他人，但是杰森没有回应。

再一找杰森，打电话不通，打到韦恩庄园，阿尔弗雷德也说杰森不在。

查他身上的定位器，才算找到一点踪迹，他的定位出现在中东，杰森曾说他有游学活动需要过去，顺便见一见他的亲妈。

电视里小丑玩了三个二选一的游戏。

“小蝙蝠，我给了不同仓库炸弹的位置，你可以选择一个个解决这些市民，或者先救出你的小鸟。而我的人质们，我怎么能让你们这么被动呢？你们可以选择等待救援，有可能死掉，也可以选择直接让我炸掉小鸟。或者市长也可以选择来救小鸟或者保持沉默。”

小丑哈哈大笑，不等人犹豫，立马丢出选择。

蒂米的手机上多出一条消息：你是应邀前来，还是看你的弟弟去死？

第109章 炸弹选项（副本）当初到底选了什么？……

广场上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闯入画着小丑妆容的人，他把一个气球塞到一个小女孩手里，然后哈哈大笑着离开。

就在他离开的时候，毒气突然从广场中心喷涌而出，绿色的烟雾张牙舞爪着扑向周围的人，人们捂住口鼻，四处奔逃，尖叫声此起彼伏，在踩踏中小女孩和她的母亲走散了，站在原地茫然无措，手上那只气球上画着小丑的笑脸。

就在小女孩要被毒气包裹的时候，一个紫色上衣的少女犹豫了一下，咬咬牙冲上去抱起她反身就逃。

她身手不错，但是更多的人不幸地吸入毒气，变成笑气的受害者。

不只有市中心广场，还有医院、学校、地铁站，带着面具的小丑帮成员不断散布着毒气，戈登局长和警察戴上防毒面具到处救援，一时管不了大屏幕上的小丑还正在直播。

有人呼叫超人，但是超人此刻在外太空执行任务，这一点也被小丑计算到了。

小丑低头看了眼手机，笑嘻嘻地说：“蝙蝠和布鲁德海文的小鸟正在拆弹，他们按我的顺序解救你们，最后才是他自己的小鸟呢，人质们，哈哈，让我瞧瞧你们的选择。咳咳，女士们，先生们，你们以一票的优势让这只小鸟——去死，哈哈哈。”

镜头里夜翼转过头，寒气四溢，一只快速射出的蝙蝠镖打掉了小丑预先设置好的摄像头。

而人质们面面相觑，有人怒斥：“你们这是要当刽子手！”

一个小女孩带着哭腔说：“蝙蝠侠在救我们，你们怎么能选择让罗宾去死？”

西装革履的精英男却说：“也许他们是想给我们增加求生机会……”

有人举报：“我刚刚看见你投了炸死罗宾！”

“哪有……那又怎么样，他们是哥谭传说，我们是肉体凡胎，我们一旦被炸死，就是真死了！我是为了我们这一群人好，而且不止我一个人投了炸死罗宾。”

其中的街头混混大声道：“这个罗宾根本不是原先那个，他阴沉暴躁，上一次差点打死我，他就是一个魔鬼，他应该去死！”

摄像头把这一幕都给记录了下来，小丑抓着杰森的脑袋让他看这些。

“瞧瞧，你们保护的这些哥谭市民的嘴脸，还是坏的更多，小鸟你和蝙蝠为什么要保护这群人呢？”

杰森一口血吐在小丑脸上，脸上全是桀骜不驯，哪怕他的四肢因为撬棍的敲打骨折、扭曲，倒在地上爬也爬不起来。

小丑擦

了擦脸，大笑，仿佛不在意，但是下一刻就对着没有在摄像的直播镜头扬起撬棍，猛敲在杰森头上，发出沉闷的、金属撞击**的声音。

杰森闷哼一声，牙齿几乎要咬碎，硬是没有叫出来。

收音很好地收录了这清晰而可怖的动静，让持续关注那个没有画面只有声音的分频的人心里剧颤。

就连旁边的女人都吓得一抖，她蜷缩成一团，缩进角落里，希望小丑永远不会注意到她。

她正是希拉海伍德医生，居住在中东，是杰森的生母。

杰森用电脑搜索的时候查到了她，他想要见生母一面，希拉同意了，然而这一切都是小丑的陷阱，希拉也出卖了杰森。

当疼痛降临的时候，杰森想要挣扎、反抗，被更多的击打给磨灭，他的意志在血肉的剧烈伤害中颤抖，小丑那个恶心玩意还在那说着他的疯话，发出刺耳的狗屁笑声。

无力感让他想起自己没有钢筋铁骨，无法改变一切。

脑海里回忆起家人，亲生父亲曾经在高兴的时候举着他玩，小杰森在空中发出畅快的笑声，但是这是他给自己留下的不多的美好回忆，杰森更多的记得他的不负责任、打他和凯瑟琳时阴沉的脸色。

而养母凯瑟琳在他有记忆的时候就带着他，更多的是勉强地一起活着，她的陪伴和照顾说不上多好，但是在那个满是一地烂泥的哥谭，已经算得上仁至义尽。

杰森始终急得她在父亲被关后沉默了一天，在邻居猜测杰森要变成流浪儿，传出各种流言蜚语的时候，开启了新的一天，给他做了早餐，严肃地告诉他要一起负担家里，别指望她一个人养家。

也因此，就算凯瑟琳沾上不该沾的东西，杰森也不放弃她，杰森宁愿她就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养父布鲁斯，给了他一个新的家，即便这份爱不够专注和独一无二，也足够让杰森的人生变得更加饱满。

成为罗宾的那天真的是一个超级美好的一天。

还有蒂米。她不会知道凯瑟琳去世那天他有多么的无助，却又强装镇定……

杰森眼角余光发现小丑看了希拉一眼，提着鲜血淋漓的撬棍往那边走，他突然振奋起来，冲着小丑大叫：“你不是，要炸死我吗，你冲我，来啊！”

就算那个人不是他的亲生母亲，他也会说这句话。

小丑顿住，像是看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他蹲到杰森旁边，好似感慨好似唏嘘：“你被蝙蝠教得太好，也太讨厌。你确实提醒了我，现在该处理你了，蝙蝠估计在半路上了吧，他会不会超速会不会赶路赶死？可是那个位置是错的哈哈哈，我们根本没在中东。”

将蝙蝠飞机开到速度最快的蝙蝠侠突然调转方向。

小丑站起身：“既然现在他们先一步做出了选择，我就要履行承诺……”

手机又响了，小丑停顿一下，他对杰森说：“哈哈你终于有了一个好消息，我们的新市长愿意来救小鸟。”

已经萎靡虚弱到极点的杰森用带着血沫的喉咙艰难地叫出一个字词：“不！”

小丑拍着手跳起来：“我愿意给我们的市长小姐一点时间，二十分钟怎么样？”

他的手机突然来了一个电话，小丑惊奇地把屏幕给杰森看，抚掌大笑：“瞧，市长小姐来电话了！”

小丑伸出一个手指，夸张地点在接通上，他点开了外扩。

手机里传出一阵呼啸的风声还有飞机发动机和旋翼的运转声，还有电流声中年轻女人严肃的声音：“杰克。”

小丑睁大眼睛，像是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他喉咙里发出喀喀喀的尖锐笑声：“杰克？嘿，市长小姐，你是要听我说说我的来历吗？”

“……你可以说一说。”

“哦，我遇到了一个最糟糕的一天，那真是可悲透顶了，我本来只是一个普通哥谭市民，可是我被老板恶意辞退回家后发现我的妻子疯了，她掐死了我天生残疾的女儿，用打碎的玻璃碎片在我的嘴上划了两道开口，然后当着我的面自杀了。我不知道哪里去，回到我上班的化工厂，老板要赶我走，我挣扎的时候，掉进了废液池，就变成了我现在的样子。我感觉我很快乐～”

“真的吗？”

小丑抓着手机，摇了摇：“哈哈哈骗你的，我已经不记得了，太久了。”

“你病了。”

小丑哈哈大笑：“你说得好像我是你的谁一样，哦，我病了，我当然病了，这不是就是精神病嘛，一个清醒的精神病。”

“那你还记得最初的自己吗？”

小丑撇撇嘴，翻了一个白眼：“我已经不记得了，太久了。”

“真的吗？”

“……要不我还是按照人质先生们的选择炸死罗宾吧。”

“不，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赶到。”

手机里只剩下电流声，飞机停下了。

小丑立即挂断手机，捏着手机一截，甩了一圈，塞口袋里，掏出一支雪茄，掂了掂，啧啧着似乎颇觉遗憾，又塞了回去，掏枪，手腕一翻，朝后盲开一枪。

什么也没有，一阵风吹过去，一片落叶掉下来，但是这附近可没有落叶乔木。

叹息声。

有谁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飘渺。

伴随着蓝色的雾气开始从仓库的角落钻出来，弥漫，变淡。

杰森被雾气包裹，有谁在其中，给他注射了一管针剂，然后把他放到一个担架上，杰森看不清，鼻子也闻不到，只有手，有一瞬抓住了对方柔软的手指。

那个人安抚性的摸了摸他抽搐的手。

那份温柔让杰森感到了安心。

是蒂米。

意识到这一点，安心被打破，杰森强行睁开眼，这里太危险了，小丑随时会……

蒂米侧过脑袋，一颗子弹从她脸侧打过，只要偏那么一点，蒂米就得脑袋开洞，死神敲门。

杰森挣扎着要起来，被蒂米搬起来往外跑。

“先救回你最要紧。”路过只被绳子绑到一边的希拉，蒂米想了想，把一把匕首丢在她的脚边，她就可以自己脱困。

蒂米抬着杰森出来，喘着气，抬头一看一架飞机向着这里飞来，在蒂米的目光中变大，靠近，然后一头栽倒下来。

有人从驾驶舱里爬了出来，像一个男鬼。

他踉踉跄跄地奔来，蒂米一看，是严重战损疲惫版布鲁斯韦恩，好像拉扯到了极限，随时会崩断。

但他没有绷断，他出现在了杰森面前。

蒂米如遇救星，她搬不动了：“帮我把杰森运上飞机。”

他小心翼翼地和蒂米一起把杰森送到了飞机上。

杰森动着手指：“里面还有人——”

“知道了。”蒂米指着他：“开自动驾驶先把杰森送回去吧，他需要立马就医。我去接希拉。”

布鲁斯韦恩强势地把蒂米往飞机上推，关上舱门，深呼吸一口气。

仓库雾气里黑衣人拦住发现不对对着蒂米方向的小丑。

“你的对手是我。”

他抬起头，帽子下是一张和小丑及其相似的脸。

第110章 小丑之死（副本）玩什么平行时空的养……

小丑给蒂米吃笑气的时候，系统在给蒂米补挂的最后都在推荐流浪者马甲，能够快速脱困。

可惜这个故事不是一个大开马甲的故事，蒂米本身也是一个相当记仇的

人，她成功中毒，被她所信任的蝙蝠侠及时赶到救了她的小命。

因此也可以推测到，她没有接受系统推荐，而是做了别的选择。

是什么原因让她放弃一个强有力的自身实力极大增强，能够让她在这个危险的哥谭更好的生存的马甲而选择别的东西呢？

事实上，在小丑身上，蒂米感觉到了最大的威胁，一种非普世所能有的威胁。

一个无序的人，变成了一种人形的怪物，他没有毁灭世界，却用钝刀磨切着哥谭人的神经，比真正的怪物更加可怖，让人脑中警声大作。

面对黑面具，蒂米可以利用他的欲望进行引诱和欺诈，可以对他本身进行致命打击，可以压缩他的生存空间，钳制他的黑-帮发展。

对于哥谭绝大部分的存在都可以这样做。

但是对上一个极难以捉摸的小丑，这些手段就会变得乏力。

让蒂米下定决心的是，系统上给小丑做的资料面板上，设定的小丑是几乎不灭的，他出现于复杂的世界意识里灰暗混乱的一部分，就算是杀了他，小丑也会变成一种病毒传播给下一个人。

面对这样一个怪物，蒂米就算拿到流浪者马甲，也无济于事。

这次系统补挂可能是最好的一次机会，一次解决小丑的机会。

所以她放弃流浪者马甲后的选择其实只有一句话：做掉小丑。

需要补充的是，系统的最终判定，给这个世界带来了特工杰克。

最了解某个人的人，一定是他本身。

所以做掉小丑最好的人选，是杰克。

小丑口中已经忘掉的那个，最初的自己，已经成为特工头子的杰克。

他足够了解自己，也足够坚定，不会被小丑病毒感染。

破旧仓库里蓝色的气雾不断升腾，从脚踝到膝盖，再到胸口，那是克制笑气的化学物质。

不透明的雾气遮挡住杰克的身形，独留冷凝起眼神的小丑站在雾气中扯起嘴角。

“小丑先生生气了，让小丑先生来瞧瞧，你是个什么模仿的玩意？”

呼呼呼——

这明明是一个四面挡风的仓库，风却呼呼作响，小丑对准一个方向快速连续开枪，雾气吞没子弹，翻滚，搅动起来，有人在雾气中闪躲，但子弹并不减速，呼啸而去，清脆而响亮的“叮叮当当”在空荡的仓库里炸响，回荡，仿佛连续敲响了一面铜锣。

与此同时，一把黑伞破开流动的雾气，直指小丑的后脑勺。

小丑躬身，躲过尖锐的伞尖，顺手捡起立在手边的撬棍，手腕反转一个恒甩，挥过去，那人一矮身，宽边帽子被掼落在地上，浅蓝色的雾气温柔地抚摸杰克的脸颊。

他是如此的沉默，将手里的**甩出银光，快准狠地插向杰克的腰子，在小丑戴着手套的手抓过来时，改用多功能脉冲加电击器招架上去。

小丑大笑着看了眼电路失效的电击手套，向后一跳，躲开丢掉坏掉的电击器的杰克又攻上来的匕首。

杰克连刺，小丑连躲，反手丢出一朵硫酸花，落在杰克“簌”一声极限支开的黑伞伞面，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支开伞的同时杰克按动伞中枪的开关，小丑躲无可躲，特殊的子弹噗噗几下打入**。

小丑中弹了，巨大的冲力让他向后倒。

杰克振振伞面，洒落多余的酸液。

“可真像……所以你就是市长小姐的底气？”小丑躺在地上，龇牙咧嘴瞧着他，眼神满是玩味。

两个人交手几轮，感到彼此的思维总是能够贯通，以至于每次下死手，好像都是留情，因对对方总是能恰好躲过。

极其厌恶赝品的小丑，歪着脑袋打量。

杰克向下俯视平行世界里大名鼎鼎的罪犯小丑，自己的同位体。

一个躺倒，一个战立，一下一上，排除后天的不同，细看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对视。

杰克竖起耳朵听了听，在有人来之前，拿出特制的内爆**放入子弹槽，对准小丑的脑袋，开枪，手丝毫不抖。

小丑睁大眼睛，死前都没有对死亡的恐惧，甚至连最后中弹也不是杰克技高一筹，而是他乐意如此。

他坚信自己不死不灭，就算死亡也会重临人间。

杰克看着脑袋爆开，燃烧的小丑，给自己戴上防毒面具，从他衣服里又摸出一把酸液花，给他进行腐蚀。

就算如此，不放心，又在腐蚀完后撒出一大包带碱粉的消毒粉，除掉生物病毒、毒性污染等等的风险。

就算是赶来的蝙蝠侠，也只能看到一滩不明的东西。

“你是谁？”

“杰克，哥谭特工，以多重罪名处决小丑。”

杰克拿出了他的杀人执照，五年前颁发的。

反正都是哥谭的，他完全不虚地拿了出来。

蝙蝠侠：……

这是007片场吗？

蝙蝠侠要捉住杰克，杰克心知打不过，逃得飞快。

不过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蝙蝠侠还有很多很多事情要做，他把希拉带离了这里，等待这位的将是多重指控。

哥谭还有多处笑气暴动需要处理，每一刻都是生死时速。

他的内心有着一团烈火，就算杰森没有死在爆炸里，那场投死罗宾多出一票的人性投票就已经让杰森的一部分死在了那里。

还有他自己，如果他一开始就不顾一切地寻找杰森，只作为父亲去救自己的儿子，没有什么蝙蝠侠身份……

他坐上蝙蝠飞机，启动，耳麦里便士一难过地说：“B，你已经三天没休息了，你还是肉体凡胎，一个需要休息的人，你可以相信孩子们。”

“不。”

————

经过大大小小十多次手术，杰森的状况稳定下来，阿尔弗雷德在照顾他，蒂米也在医院里守着，杰克则在帮蒂米工作。

中间蒂米曾问杰克他是否能够一直待在这个世界。

杰克说本来不可以的，因为一个世界不能长期容纳两个杰克。

但是现在可以了，反正那边那个世界时间跟这边不是并行的，他会在一个合适的时候回去，那里才是他的世界。

蒂米看他急着去工作，默默地也一心二用处理哥谭市政事务。

她堕落了，竟然比不上杰克卷。

都怪这个哥谭，蒂米上手起来很麻烦，一堆人跟她唱反调。

现在杰克来了，是不是可以期待琼斯出监狱也来给她帮忙呢？

杰森醒来的时候布鲁斯韦恩才沉默地出现，病房里没有别人，他的疲惫没有掩饰。

杰森第一句话是：“你杀了小丑吗？”

布鲁斯韦恩无话可说，于是父子俩又闹起了矛盾。

————

事后，蝙蝠侠向蒂米要行动报告，蒂米默了默，问杰克要行动报告。

杰克左右看看，他的那些手下没了，他不能向手下索要行动报告。

杰克伪造行动报告交给蒂米。

蒂米查看杰克的行动报告，上面杰克成了哥谭秘密特工，秘密到连档案都没有的那种。

咳咳报告上陈述秘密特工杰克，在巡查哥谭各处的时候发现，小丑的二选一游戏等恶劣犯罪行为是对法律的公然挑战，严重败坏哥谭公序良俗，影响哥谭市形象和风貌，多次越狱罪加一等，特工杰克走特殊程序处决小丑。

杰克在一边很不解地询问：“就算是youknowwho的那个，市长女士你也不用给他交报告。”

左右探头，这里没有旁人，蒂米又问杰克这里有没有监听等设备。

杰克四处检查，又查看了自己和蒂米身上，摘下蒂米后衣领里的小玩意捏碎。

“现在他是投资方加合伙人，以及曾经是没有名义但是还算实际的监护人，我得给面子……”蒂米扭过头去看杰森拿出来的监听器，惊讶道：“还真有啊？”

“你就一个劲纵容吧，”杰克嘟囔了下，在蒂米看过去的时候，把监听器碎片放到桌子上的小纸盒子里：“这个哥谭可比我们那要更野，市长女士有什么想法吗？”

“我从哪里听过一句话，‘要想打败恐惧，就需要先成为恐惧的一部分’，我挺认同的，你可以翻看一下这些资料，了解一下互助会。”

杰克接过来，这个老实人没有第一时间翻看，而是对蒂米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你的男友说的。”

蒂米装作惊讶的样子，睁大眼睛：“是吗？我不太记得了。”

“如果不是知道你在这边玩什么平行时空的养父，我会以为你和那小子锁死。”

“你在说什么很失礼的话，”蒂米无辜地望着杰克：“我和布鲁斯的关系不影响我和布鲁斯韦恩现在的关系。”

“他们不是一个人吗？”

“你和小丑也不是一个人。”

两个人面面相觑。

杰克双手双手捏住大衣的两侧边缘，轻轻抖动两下，面色正经起来：“你说得对，市长女士。”

蒂米理一理自己的衣襟，抚平上面并不存在的褶皱，对着杰克缓慢点头，幅度大：“是的。”

说回报告，蝙蝠侠要的是蒂米自己的，总不能全是杰克的，她想了想，拿来一张纸，手写报告。

要什么格式呢？

蒂米给布鲁斯韦恩发了一个消息。

【报告怎么写？】

在等待他回消息的时候，蒂米在杰克整理好的十三份文件上签好了自己的名字。

真是一个奇妙的数字，而布鲁斯韦恩在这时候回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