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齐宣俯身亲了她一下,抽出一件嫣红色的紧身连衣裙,塞到她怀里:“就这件吧。”
曾唯一蹙了蹙眉,“这件好看吗?”她觉得相较之下,她左手上的那件黑色反而大方许多。纪齐宣说:“最难看了。”
“你……”
“我舍不得你的美丽给其他男人看。”
这话倒很受用。曾唯一原本圆瞪的双眼一下舒缓过来,她雀跃地起身说:“就穿这件。”
两人穿好衣服出了房间,刚下楼,却见曾乾在举杠铃。当然,他举的杠铃是“婴儿”版的。他还很有节奏地上下举起,一脸认真。
曾唯一有些莫名其妙,一向不怎么爱运动的高智商走“文艺腔”的儿子,怎么有想成“武夫”的打算了?
“他幼儿园喜欢的女孩说他长得太漂亮,不像个男人。为了证明自己很男人,所以就这样了。”纪齐宣站在旁边解释道。
曾唯一囧了,她幽幽地转头看向曾乾遗传的男人,回想到以前小时候,这话貌似也从她嘴里对纪齐宣说过……
曾唯一臭屁起来:“喂,没想到你这么早熟啊。”
纪齐宣莫名其妙地看她。
“我记得以前我也这么说过某人,长得太漂亮,不像个男人。然后某人,开始每天锻炼,所以才练就如今的身体健硕?”曾唯一贼兮兮地笑起来,装模作样地做出吃惊的样子,“那时……我好像才十一岁啊。”
纪齐宣不说话,一本正经地走到曾乾旁边,问:“乾乾吃过早饭了?”
“今天我起得早,Ann先给我做了,我已经吃好了,爹地。”曾乾继续做杠铃中。
纪齐宣站起来,走至厨房,对正在厨房忙活的菲佣Ann说道:“以后让乾乾饭后半个小时再做运动。”
“是,先生。”
说完纪齐宣便自己去餐桌上拿着报纸看早报,坐等菲佣送来的早餐。曾唯一撇撇嘴,问卖力做杠铃的儿子:“你有喜欢的女孩子了?”
曾乾眨巴两下,小脸有些红:“她叫夏七七,是我同桌。”
“长得怎么样?”这几乎是脱口而出,貌似她看人,就看长相了。
曾乾愣了一下:“还好吧。”
“还好?说得这么勉强?肯定不怎么样。”曾唯一撇撇嘴。
曾乾这下不高兴了:“妈咪,并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在乎外表的。”他的小嘴撅得很厉害,很不满曾唯一说他喜欢的小女生。
曾唯一笑了起来:“好啦好啦,别生气啦。”对于儿子过于认真的态度,曾唯一哭笑不得,“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大部分人在乎外表多点。”她摸摸儿子的头,便也去餐桌等早餐了。
纪齐宣见曾唯一过来,不紧不慢地把报纸放下,问:“今天店里剪彩吗?”
“是啊,你有空吗?抽个时间也过来吧。”曾唯一想到这,嘴角挂起微笑。终于帮红豆迈出第一步,以后的路虽然会很辛苦,但她相信红豆能做得到。
“再说吧,我今天要签个合同。”
“哦。”
早餐端了过来,曾唯一吃到一半时,说:“等下能送我去店里吗?”
“我觉得你是该学车了。”纪齐宣不清不淡地说,“我可不想再买第三辆车了。”
“咦?”曾唯一愣了愣,“你买新车了?”
“上次不是你说要最贵最新款最拉风的车吗?”
这话,曾唯一确实说过,那会儿说这话的时候,她还像个无赖。可这话从纪齐宣嘴里转述出来,她反而有些难为情了。
她干笑两下:“什么牌子?”
“兰博基尼。”
这是曾唯一最喜欢的牌子,她在第一次学车之时,就囔着要她爹地买个给她。虽然她一直没考过驾照考试,但很长一段时间里,即使其他牌子推出让她很心动的款式,但她心里的打算依旧是以后要买兰博基尼。
这其实不过是一种习惯,以前她不停表达自己有多钟情于兰博基尼,囔囔久了,她的意识就开始排斥其他牌子。即使自己是喜欢的,还是要在心里强调——我只要兰博基尼。
这么多年了,兰博基尼的热劲,却奇怪沉了下去。
纪齐宣见曾唯一不是很热衷的样子,不禁诧异:“难道你不喜欢兰博基尼了?”
“也许吧。时间久了,现在也不是非它不可了。”
剪彩典礼办得很是隆重,本不算繁华的小街,因纪太太这家店的开张,一片车水马龙。曾唯一看着门前那些赏光而来的宾客,很是满足高兴。
红豆很胆怯,一直站在曾唯一身后,还不时地哆嗦:“唯一姐,我有点紧张。”
曾唯一哭笑不得:“你以后可是这店里的顶梁柱啊,这样可不行。”
红豆都快要哭了。暴发户刘洪涛风尘仆仆地赶来,他今天穿得很正常,不再是西装配运动鞋,而是穿了一套奶白色西装系粉色小领带,配上棕色牛皮鞋,看起来倒有种花花公子哥儿的样子。
但这仅仅是表面。刘洪涛看见她们,立即露出一口白牙,笑得憨憨地走来:“美女们。”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形象全毁了。刘洪涛本想来个熊抱,但被机灵的曾唯一闪过了,他这熊抱倒是把曾唯一身后的红豆给抱个满怀,红豆小脸刷的红了起来。
“唯一!”门口又迎来了一位贵宾,这声音她还是认得的,她朝来人笑道:“素颜,你来了啊。”
赵素颜和李萧山一起来了,他们旁边,还站着林穆森。他穿着深蓝色西服,打着红色的领带,发亮的皮鞋,成熟得几乎让曾唯一认不出来。原谅她一时眼拙,这样崭新的林穆森,她确实没见过。更或者说,她记忆里的林穆森都快被时间洗得差不多快忘记了。
林穆森朝她走来,微微一笑:“好久不见。”
“有吗?”曾唯一反问。他们真的好久没见了吗?她都没留意。
林穆森只是笑,并不作答。赵素颜在一旁道:“唯一啊,穆森去新加坡快两个月了,你竟不知道?”
她还真不知道。距离上次见面已有两个月之久了?她从来没发现时间居然可以过得这么快。她轻笑:“我有必要知道他的行踪吗?”
气氛很诡异。了解曾唯一的人,除了林穆森,皆已目瞪口呆。她的语气真不是一般客气。林穆森说:“我已经接手我爹地的事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