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一片喜气洋洋,庆功宴的热闹劲儿正盛。悠扬的丝竹之声,好似灵动的仙子,飘飘悠悠地穿过重重宫墙,一路钻进了太医院的地界。
彼时,宇文墨正大大咧咧地坐在太医院一隅,二郎腿一跷,手里紧紧攥着个肥美的鸡腿,吃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油光顺着他的嘴角直往下淌。 恰在此时,药童怀揣着圣旨,脚步匆匆地走进来。
宇文墨正啃在兴头上,冷不丁瞧见药童,一激动,那满是油渍的大手就这么随意地往药童手中明黄色的绸缎圣旨上蹭去,嘴里还嘟囔着:“国师?就那老头儿,平日里最讨厌被官袍束缚得动弹不得,等会儿啊,指定得找师妹哭诉,跟个小孩子似的。”
话音刚落,公孙若棠提着裙摆跨过了门槛。她身着华丽的凤纹裙,走动间,裙角轻轻一扫,案几上的药杵便“啪嗒”一声滚落于地。
公孙若棠柳眉轻挑,佯装嗔怪道:“师兄又在这儿编排师公了,也不怕师公知晓了,罚你练功。”在她身后,跟着两名太医署的学徒,二人恭恭敬敬地捧着庄奕辰平日里惯用的金针匣,那匣子在日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其中一名小学徒憋不住,脸上笑意涌动,赶忙说道:“庄先生此刻正在御花园接旨呢。听说陛下恩赐的国师府,那规模比倾羽山庄还要大上几分,先生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惊得差点把自己的胡子都揪断咯。”
御花园雅致的凉亭之中。庄奕辰身姿笔挺地站在石桌前,目光紧锁着石桌上静静躺着的玄铁令牌,眉头拧成了个“川”字,满脸都是纠结之色。
司云琛慢悠悠地拎着酒壶晃了过来,那玄铁令牌光滑的表面,清晰地映出他一脸揶揄的笑意。司云琛嘴角一勾,调侃道:“听闻庄先生昨儿把礼部特意送去的官服,改成了便于行动的箭袖?这是何意啊?”
庄奕辰抬眸,指尖轻轻一动,一根金针瞬间闪现。只见他手法娴熟,金针在令牌上飞速舞动,不过眨眼间,令牌上原本镌刻的“国师”二字,已然被改成了“江湖”。
庄奕辰神色坦然,朗声道:“陛下英明,定能体谅老夫心意。老夫在江湖漂泊半生,早已习惯了无拘无束的日子,还是更钟情于游历江湖啊。”
正说着,承欢像只活泼的小兔子,冷不丁从花丛中钻了出来。她那小脑袋上,歪歪斜斜地插着庄奕辰的玉冠,模样煞是可爱。小丫头的掌心还残留着喂鱼时沾上的饵料,脏兮兮的。
她兴奋地跑到石桌前,小手往令牌上一拍,瞬间在令牌上印出一个清晰的泥手印,嘴里还欢快地叫嚷着:“庄爷爷变成大官啦!”
宇文墨身着一袭玄色劲装,身姿潇洒不羁,手中慢悠悠地晃着精致的酒盏,迈着看似随意却又带着几分洒脱的步伐,溜溜达达地朝着御前走去。
他的眼神中透着玩世不恭,一路走过,引得不少宫娥侧目,却又不敢过多停留视线。 礼部尚书满脸焦急,抱着一个装饰精美的锦盒匆匆追来。锦盒上绣着繁复的金色花纹,一看便知其中所装之物价值非凡。
他喘着粗气,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在这微风轻拂的夜晚显得格外狼狈。“宇文公子,宇文公子留步啊!”他一边呼喊,一边加快脚步。
宇文墨听到声音,只是微微侧了侧头,嘴角勾起一抹略带嘲讽的笑意。
礼部尚书追到近前,正要开口说话,宇文墨却不慌不忙地从桌上拈起一根啃得干干净净的鸡骨头,手腕轻转,用那鸡骨头轻巧地挑开了锦盒的盖子。
只见盒中静静躺着一套崭新的官服,面料上乘,刺绣精美,在灯光下闪烁着尊贵的光芒。
宇文墨扫了一眼,不屑地轻笑一声:“当官哪有江湖自在?每日被困在这四方朝堂,勾心斗角,哪如我在江湖中快意恩仇,逍遥自在。”说着,他转头看向一旁的公孙若棠,冲她眨了眨眼睛,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神色,“不过师妹私库那支三百年人参......”
“给你泡酒是吧?”公孙若棠柳眉一竖,一下子夺过宇文墨手中的酒壶。
“上个月糟蹋完天山雪莲,这回又盯上我的药材库?你可真够贪心的!那支人参我可是留着有大用处的,岂能轻易给你拿去泡那劳什子酒!”公孙若棠一边嗔怪,一边将酒壶藏到身后。
司云琛站在一旁,看着这热闹的场景,不禁微微一笑。他身着明黄龙袍,头戴皇冠,面容英俊而温和,举手投足间尽显帝王的威严与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