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李大伯的话彻底激怒了顾氏。
主要是他说的都对,当人无能的时候,便会狂怒,此刻顾氏也是如此。
“你有什么资格笑话旁人,难道你就后继有人了?我的文远从小就懂事,若不是因为身子不好,难道他能比旁人差了?”顾氏说起着事来,就忍不住的掉眼泪,“若是文远还活着,你敢这么待我?”
就算文远身子不好,护着母亲这种事,他一样是能办到的。
小人得志,大抵就是眼前这副模样。
她只恨,怎么当初就瞧着这么一个无能的货色。
靠着自己的娘家吃了半辈子饭了,临了了这就翻脸不认人了,那么多东西就算喂狗,这么多年了,也会冲着自己摇尾巴了。
李家,皆是忘恩负义之辈。
从前老太太在自己跟前连个屁都不敢放,现在倒好,竟然都敢无视自己了。
“行了,你这些话成日的叨叨,不嫌累吗?”李大伯瞪了顾氏一眼,窝囊了半辈子,如今终于翻身了有什么不好?
再则说了,李大伯也没藏着掖着,成亲后他就靠着大舅哥了。
他昨日能靠大舅哥,明日就能别人,这不是应当的吗?
再则说了,若不是有个大舅哥能靠,他为什么要迎娶顾氏?为她善妒,为她不讲理,为她不能给自己多生几个?
本来这姻缘就是各取所需,而今他没自己需要的了,不跟他一拍两散,已然是看在多年夫妻的情分上了。
“兄长和嫂嫂都累了,我让人清扫出厢房,先歇息着,有什么明日再说。”这么吵吵没什么结果,在则说了李知府也不想听这样,贵客跟前,太不像话。
娘家这样,你让叶微漾回去后怎么抬头。
可别一会儿个抖漏出什么难听的不合时宜的话来。
顾氏却还是没有走的打算,斜着眼扫了一眼李知府,啧啧了两声,“你看看人家二弟说话多有底气,人家自己有本事,外甥女傍上国公府,人家正是风光的时候,你说你有什么?给人提舔鞋都排不上号,到最后还不得指望我?”
“李夫人。”魏锲之在这听不下去了,你们家里吵不要牵扯叶微漾,你这含沙射影谁呢?
“本官的夫人,岂是你能妄议的?”尊敬你叫你一声伯母,不尊敬你你算个什么东西?
别说你了,就是李知府,若论官品如何跟国公府相提并论?
魏锲之这么小心翼翼的在这,那是看在叶微漾的面子上,如今都敢对叶微漾不敬,什么东西!
顾氏慢慢的转身,看着魏锲之还福了福,“妾身可不敢,看到您跟微漾琴瑟和鸣妾身也高兴,可是想想她勾三搭四的人品,妾身就觉得,可惜了。”
可惜了相貌堂堂的魏锲之了。
啪!
李大伯反应也快,一巴掌甩在顾氏的脸上,“疯妇,你胡说八道的什么!”
“我哪里说错了,文远梦中呓语的都是微漾妹妹,我听的真真切切,弥留之际还画什么相思,若非她勾三搭四我的文远怎会这么快就离我而去?”顾氏已经不管不顾了,“魏小公子不知道吧,她周旋与表兄弟之间,将他们玩弄于股掌之中,岂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看着成日里闷着不说话,谁知道一天天憋着什么坏呢?是
李文远喜欢作画,便是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也还是坚持做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