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揽了揽怀里已经睡着的人，撩开窗帘，往外看了一眼。
窗外月色温柔，莹白色的月光从窗外洒进，掉落在
窗台上。
“黎雾，”他忽然低声说，“你说得对，每天的月亮好像确实都不一样。”
今天和以后的好像都会格外好看。
第76章 04.30/是二更关系很好的男同学……
程清觉先前休息了一个月，从五月最后两期音综开始，各种工作接踵而至，接连不断。
黎雾有好久没回过家，五月最后一周，苏女士打电话来，让她回去一趟。
从她做程清觉助理，已经有两个月时间，一开始是给他做饭，后来荣升女朋友，除了偶尔他觉得营养师做的饭难吃，她会给他做一些以外，其实只挂了助理的名号，没做什么实事。
只是陪在他身边，一边画自己的画稿，一边跟他走各种行程。
黄铭每次看到两人在一起，总是嫌弃地瞥一眼程清觉，他说黎雾对于程清觉来说不只是女朋友，还是精神抚慰物。
张扬听到过，有一次午饭和黎雾一起蹲在保姆车里用餐，拉着饭盒往黎雾旁边坐了坐，问她介不介意。
黎雾当时正把盘子里的花椒挑出来，闻声抬头：“介意什么？”
张扬拍拍大腿：“老大说清觉哥把你当精神抚慰物。”
黎雾当时歪歪头，沉思两秒，还是不太懂：“介意什么？”
“就是”张扬放了筷子，打手势，不知道怎么表达，“女孩子不是更细腻，更感性，对精神层面要求比较高嘛，这样你不会觉得清觉哥只是身体喜欢你？啊呸，不对，也不能这样说”
他还没组织好语言，话已经被黎雾接过去。
黎雾挑出盘子里的最后一颗花椒，想了想，弯起眼睛：“他的精神也喜欢我。”
“而且生理性喜欢，就是因为精神足够爱呀，”她转过来，看着张扬，意味深长，“你不谈恋爱，你不明白。”
看到那个人就想亲近，是感性理性，身体精神，理智还是不理智，都喜欢他（她）。
就像心理学上的“可爱侵犯”，看到小动物或者小婴儿会想捏它，看到喜欢的东西会想咬一口。
身体会比大脑更快地反映出你喜欢它。
黎雾回到家的第三个晚上，在卧室跟程清觉打电话。
提到两天前保姆车上和张扬的对话。
黎雾抱着枕头翻身：“我说你是生理和精神都喜欢我。”
那边的男人低低应声：“嗯。”
刚回完，他接着就问：“那你呢，你喜欢我吗？”
家里三室一厅，房子不大，住了十几年，还是当时黎爸单位分的房子，隔音也不算好。
黎雾伸头看看卧室房门的方向，确定房门关好，拉着被子再缩回来，轻声咳了两下：“喜欢。”
“嗯。”程清觉刚参加完品牌的活动回到酒店。
左手往后反压上房门，勾住领口的领带往外扯了扯，快一周没见，听到她的声音，身体又有不同于往常的燥热。
程清觉摸了摸喉结，想忍的，但几秒后，还是没忍住。
领带扯下，丢在茶几：“能视频吗？”
那侧黎雾听到，耳朵动了动。
她是那种很独立，不太会对谁有分离焦虑的人，先前无论是离家上大学还是工作，也是，很少因为离开家，或是不能见父母哭鼻子。
她回来之前，从程清觉工作的地方直飞北城多呆了几天。
两人确实好久没见，程清觉前几天太忙，打电话的时间也短，她也有点想他。
清清嗓子，从床上爬起来，对着床头柜上的镜子稍微照了两下，回答对面：“好的呀。”
挂断电话，黎雾把手机放在心口，往房门口的方向又看了一眼。
几年前她上大学的时候家里重新装修过，卧室门左侧，掏空做了半米的玻璃墙，能模糊地看到卧室的景象。
看不清晰，但能看到有没有人。
苏女士好像还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黎雾正要再看，怀里的手机提示有视频打进。
她轻吸气，拉着被子坐回去，被子扯高，点了接听键。
视频接通，最先进入视线的是咖啡豆。
手机貌似被程清觉放在了床面，咖啡豆正垂脸对着镜头，爪子左右扒动手机，对着视频里的她：“喵～”
旺财听到声音，从她肩膀上跳下来，伸着脑袋也往她手里的手机上看。
黎雾捏着旺财的爪子正想跟咖啡豆打招呼，那侧男人走过来，已经拎着咖啡豆的后颈把它提开了。
咖啡豆再抬脸，明显对程清觉换了一副表情：“喵。”
程清觉把手机重新支起，在床边坐下。
他换了浅米色的睡袍，依旧是坦胸露怀。
黎雾扫了一眼，嗓音虚咳，挪开视线。
程清觉看到她的表情，拨了拨头发，顿了下，解释：“我没有勾引你，确实是忘带T恤了。”
黎雾也觉得自己刚刚别开视线的动作太明显，抓抓耳朵，不太自然：“我也没有说什么。”
旺财不断听到声音，疑惑了一会儿觉得是从妈妈手里那个“板砖”里传来的，歪了歪脑袋，跳上她的手臂，扒拉着手机，往屏幕上舔了一口。
黎雾惊声，手机拿开，抱住它：“这个不是吃的，宝宝。”
旺财看起来还是很困惑，扬着脖子：“喵——”
黎雾揉着它的脑袋，把它对向手机：“这个是手机”
她说着，正好抬头，对上那侧男人的视线，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对视让对方误会了，程清觉和她对视两秒，目光挪开，看向旺财，对它解释。
“这边是爸爸。”
他语气非常自然，黎雾耳朵爬上红晕。
他最近这样说话的时候越来越多，有时两人睡在一个房间，早起他会把扒拉着要往她怀里睡的咖啡豆拎起来，教育咖啡豆叫她妈妈。
黎雾觉得他脑子有点病。
猫又不会说人话，就算咖啡豆再聪明，教一百遍，咖啡豆也不可能叫的。
可能是教咖啡豆教太多遍放弃了，他现在热衷于教旺财喊他。
果不其然，下一秒，那面男人单手撑在身后，坐得懒散一些，看着旺财，平静口吻：“旺财，叫声爸爸听听。”
黎雾：
旺财一脸茫然，不知道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歪着头看了看，又要去舔“出声”的手机。
黎雾拢着它的两只爪子，紧急把它抱回来：“你不要再教它们了，旺财不会叫的，它是猫又不会说人话。”
程清觉：“嗯。”
黎雾不相信：“我上次跟你说不要这样教咖啡豆的时候，你也是这么答应我的。”
对面静了静，几秒后：“咖啡豆是咖啡豆，旺财是旺财。”
黎雾：“所以你又阳奉阴违，我说的不要教它们，是都不教，不是不让你教这一只，你就去教那一只。”
“嗯，”对面默了默，又解释，“有时候闲着无聊，跟它们说说话。”
这句落，两人间静了静，黎雾盯着那侧的人，须臾忽然弯眼笑起来。
她抱着旺财，稍稍靠近手机，压低声音：“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变了点，现在话好多。”
黎雾：“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只会说‘你好’，‘嗯’，‘谢谢’，虽然你很需要咖啡豆呆在你身边，但大多时候都是躺在沙发上，没什么生气，只是摸它脑袋上的毛。”
“现在你都会早上起来，抓着它们说话了，”黎雾舒了口气，往后靠，“你变得和我越来越像啦。”
程清觉脸上神色稍作停顿，片刻后，垂眸，很低的笑了一声：“好像是。”
他睡眠浅，偶尔早上醒来，黎雾还在睡，他会抓住窝在头顶的两团猫咪，说上几分钟。
他的话其实也还不多，只是很缓慢的一句两句，但也远远比从前要好。
“黎雾。”他忽然出声。
黎雾看过去：“嗯？”
“我想你了。”他说。
他眸色沉沉，从视频那端投过来视线，落在她身上，眼神专注而认真。
黎雾一时被触动，也趴过去，看了两秒：“我也是。”
“也是什么？”那端的男人问。
黎雾：“有点想你”
话音没落，卧室门突然被从外扣响：“雾雾。”
“妈！”黎雾连忙扣下手机。
下一秒，苏女士拧开门把进来，她扫了眼黎雾的姿势，微微皱眉：“你
干什么呢？”
黎雾没盖被子趴在床面，一手抱着旺财，一手压着手机。
说在玩手机吧，不像，因为手机被她单手压住，反扣在床面，说不在玩手机吧，更不是，明显压住手机的动作紧张兮兮的。
苏丽往她压着手机的左手又看了一眼：“你打电话呢？”
苏丽：“刚就在外面听到你在里面嘻嘻哈哈。”
黎雾调整了脸上的表情，压下唇角：“我哪有嘻嘻哈哈。”
“怎么没有，笑得开心得跟什么似的，我以为你看喜剧呢，”苏丽见她还压着手机不起来，“你跟谁打电话呢？”
黎雾想了下：“同学。”
苏丽还是疑惑：“男同学女同学？”
黎雾抓了把头发，还没来得及回答，又听苏丽道：“男同学？”
黎雾也知道自己刚刚停顿太久了，非常可疑，此时从床上跳下来，推着苏丽往外：“以前上学的时候，我那个同桌，高中那个男生，你记得吗，就他，他不是之前住咱们家属院，跟我关系还挺好的吗。”
“就他，是他打电话，问我工作的事情。”黎雾瞎编。
“哦，他啊，你们俩现在还有联系？”苏丽想起来，“他学什么专业的，他们行业也不好？”
“嗯，有点”黎雾随便应了几句，终于把苏丽劝走。
半分钟后，黎雾确认门锁好后才走回来。
她长舒一口气，把手机重新拿起：“刚刚是我妈妈。”
“嗯，”两人隔着屏幕对视几秒，程清觉突然问，“什么关系很好的男同学？”
第77章 05.01/是一更什么哥哥？
“”
黎雾拨了拨旺财的耳朵，提气，解释：“其实也没有关系很好刚刚是为了糊弄我妈，”
“糊弄你妈？”
“对，不能被她知道我跟你谈恋爱么”
程清觉：“不能被她知道跟我，还是不能被她知道谈恋爱？”
“主要是不能被她知道跟你”黎雾揪着旺财的耳朵，顺嘴就说下去了。
但说到一半意识过来，再抬头，发现男人眼神淡淡看着她。
“”
程清觉：“为什么不能被知道跟我谈恋爱？”
“你的身份比较特殊突然跟他们说他们可能会惊到，”黎雾看到对面男人眼皮微垂，眼神暗下去，急忙道，“不是不是，不是说你不好，你不要这样”
对面男人眼神淡淡，单手后撑，暗色光线下还是一副很受伤的样子。
程清觉：“那怎么可以和你妈说跟你关系很好的那个男同学。”
“他啊，我妈以前就知道他不对，没有关系很要好。”黎雾觉得自己要被程清觉绕进去了。
“程清觉，”她有点无奈想笑，“你能不能好好找重点。”
“嗯，”对面的男人稍坐直了些，双手搭垂在两腿之间，“重点是什么，你爸爸妈妈可能不喜欢我吗？”
虽然在吃醋，但他声音温和，声线也低。
相比让人不舒服，而是让人更想心疼他。
黎雾往前趴趴，安慰他：“没有不喜欢你，只是可能你跟别人不一样，跟他们说的时候要多斟酌一下”
“雾雾。”门外又响起敲门声。
“妈！”黎雾再一次把手机瞬间扣下。
两步爬下床，打开房门，握着门把看房外，不自然的：“妈妈，怎么啦？”
苏丽看她：“你今天怎么这么奇怪，还锁门？”
“没什么，”黎雾抓抓头发，往后指，“我怕旺财跑出去。”
看苏丽又往她身后看，她心虚，移了一步，挡住：“怎么啦妈妈。”
因为她的动作，苏丽没再往她身后看，说起正事：“小竹阿姨你还你记得吗，她从国外回来了，这周末说要一起吃饭。”
“记得，”黎雾点头，讶然，“他们不走了吗？”
苏丽：“不走了，搬回来了，她老公也要去你爸爸的学校教书，他们搬回来的房子也离我们很近。”
黎雾再点点头：“好久没见小竹阿姨了。”
两家人以前是好友兼同事，关系很好，黎雾高中的时候他们搬出国，有几年没见。
苏丽：“对呀，还有个事妈妈想跟你说呀，淮扬哥哥你还记得吗，他也回来了，好像在北城的哪个公司，做什么游戏原画师周末吃饭他也去。”
黎雾耳朵动了动，一身警觉，抬头看向苏丽。
苏丽：“你小竹阿姨喜欢你，以前不就说要订娃娃亲什么的。”
黎雾再次警觉，往后退，连连摆手：“不不不，我跟他好久都没见过了，我们双方都没有这个意思。”
小时候两家人关系好，偶尔会开玩笑
苏丽也知道：“没什么，打电话时你小竹阿姨开玩笑，随口提了句，所以妈妈就是问一下，你上次发消息的时候不是说想谈恋爱吗？”
黎雾一面心虚看了眼身后的手机，一面仔细回忆，真的想不起来了：“我什么时候说过？”
“前段时间啊，”苏丽说，“你问我你要是谈恋爱怎么样，我以为你想谈恋爱。”
苏丽又压低声音：“而且我觉得淮扬哪里长得有点像程清觉，你不是喜欢程清觉嘛，所以妈妈就想着问问你，你要也喜欢的话，妈妈就给你安排安排。”
两人已经站得很靠床，手机就反扣着压在床面上，程清觉在那边肯定能听到。
黎雾连忙抬手，摆起来：“没有意思，没有意思，千万不要安排。”
苏丽长得年轻，心态也年轻，倒不是催相亲，就是想着满足女儿意愿，帮她找个她喜欢的。
此时有点遗憾：“不喜欢啊那你喜欢什么样子的，跟妈妈说说？妈妈怕你追星追入迷了，咱们也不能天天喜欢程清觉。”
苏丽惋惜：“你又不能跟程清觉谈恋爱，是不是。”
房间有片刻的安静，黎雾支支吾吾：“也不是不行。”
她声音太低，苏丽没有听到。
苏丽：“好了，找男朋友的事情再说，但周末还是要去吃饭的，跟小竹阿姨约好了。”
两分钟后，苏丽出门，扬声就叫老黎，黎雾再三确认门锁好，走回来。
走到床边，深吸两口气，手机拿起来。
对面的男人：“你要去相亲？”
“”
黎雾觉得他只找关键词了，根本没认真听苏丽说话。
她爬上床，拉起被子，小声：“没有没有，我妈很尊重我的意见，不会安排的，只是两家人一起吃个饭。”
“吃饭？”程清觉想了想，“和你的淮扬哥哥？”
黎雾哽住两秒，觉得程清觉这句叫得格外顺嘴。
她摸摸头发，偏头藏住笑，解释：“不是不是，五岁之后，上幼儿园大班就不叫了。”
“但你都没有这样叫过我。”男人换了靠坐的姿势，在那端凝着她，“下次能叫吗？”
“下次？”
对面的人盯着她的唇：“下次接吻的时候。”
他每次都直白得让人招架不住。
黎雾抬手去摸耳垂，脸偏向一侧，咕哝：“下次的事情下次再说。”
而且她要在家呆上一段时间，下次见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几天后的周六，黄铭咣咣敲门，几秒后，酒店房间门被从里打开。
黄铭绕开张扬走进去，几步走到卧室，看着正往行李箱里扔衣服的程清觉：“你说你要去哪儿？？”
“桉城。”张扬在后面小声补充。
黄铭撩起西装，往后撸了把头发：“你好好的去那儿干什么，你后天在这边还有活动。”
程清觉踢踢脚下的行李箱，从衣柜里摘了两件T恤，之后不知道是想到什么，把手里那两件很简洁的T恤塞回去，挑了另两件有设计感一些的衣服，丢进行李箱。
黄铭看到他这动作就知道是什么意思：“黎雾家在桉城？”
“嗯，她要相亲，我过去一趟。”
“”黄铭炸锅，“相亲，相什么亲，我怎么不知道，黎雾不是那样的人。”
男人穿着很普通的灰色T恤，蹲在衣柜前，但因为身量长得太好，这样蹲着半低头的姿势，也帅得格外明显。
“嗯，我知
道她不是，但，“他似乎想了下，顿了顿道，“但她要跟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吃饭，我不放心，要去看看。”
黄铭无语：“我真服了。”
程清觉收完几件衣服，站起来，走到床头咖啡豆身边，把它脖子上黑色的编绳铃铛摘下来，戴在自己手腕。
咖啡豆仰头看着他。
程清觉：“后天的活动在晚上，这两天本来就没什么事，我坐等会儿的飞机回去，明天在那边呆一天，后天下午就回来。”
这两天确实不忙，在南城是休整，他在不在都行。
黄铭低头看表，还是无语：“等会儿，等会儿什么时候的飞机？？现在都晚上八点了，你现在就走？？”
“嗯，十点的飞机。”
十点的飞机，到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
从上面下到地下停车场，再往黎雾家的方向去，到地方已经快凌晨一点。
他没有提前跟黎雾讲，只是想过来看看。
会选这个时间坐飞机过来，也是因为人少，他行动很方便。
到地方，下车，靠着车门看了会儿手机，再往黎雾那层楼的方向看过去，看了一会儿，手机却收到消息。
梨子：[睡了吗？]
程清觉想了想：[没有。]
黎雾的床就挨着窗户，她扒在窗台上，仔细又看了看不远处的人影，总觉得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梨子：[那你在干什么？]
CQJ.：[要听假话吗？]
梨子：[假话是什么？]
CQJ.：[假话是准备睡觉了。]
梨子：[真话呢？]
CQJ.：[真话是，在想你有没有想我。]
黎雾盯着这行字浅浅笑，心里有点冒泡泡，强行压住嘴角的笑，才去打字。
梨子：[我以为你要说想我了>u<]
梨子：[【害羞】]
屏幕弹出语音，她把手机放在耳边，清哑的男声低低缓缓，从手机里冒出来。
CQJ.：“不一样吗？”
梨子：[不一样叭。]
梨子：[第二句你的主动性比较强^o^。]
程清觉盯着最后一行字稍稍提了唇，拨通语音通话。
两秒后，电话被那端接起。
程清觉：“怎么还没睡？”
黎雾被靠窗户，低头扣扣手指：“在想你什么时候会闲一点。”
“想让我陪你？”
黎雾摇摇头：“不是，只是觉得你这样很累。”
“但我知道你跟公司签了合约，很多事情身不由己，也没有办法，”她又道，“而且经纪公司也要吃饭要赚钱，商务活动这些，肯定是少不了的。”
黎雾一大段话说完，又觉得有点奇怪：“你在外面？”
程清觉：“嗯？”
黎雾仔细听：“听到了鸣笛声。”
她如有所觉，反身，扒着窗户再往外看：“你到底在哪里？”
程清觉也看到了窗边的身影，往前走了几步。
黎雾已经明显认出来他：“你在我家楼下？？”
“嗯，这两天不忙，过来看看。”程清觉已经走到她的窗户下，仰头看过来。
黎雾手忙脚乱地拉开窗户往外看：“我明天去吃饭，真的只是去吃饭，不是相亲。”
程清觉喉音滚了滚：“我知道，是因为想你了才来的。”
黎雾住在三楼，探头伸出去一些，看了看小区外面：“那怎么办，你现在过来我也没有办法接待你。”
她摸摸鼻子，盯着楼下瘦高的男人：“我爸妈还不知道你的存在。”
黎雾：“今天我爸去储物间，看到你的一堆海报，还说要不要给我扔了，他怕我追星走火入魔。”
程清觉：
隔着三层楼的距离，两人静静对视着。
昨天刚下过雨，桉城这两天有点凉，晚上更是，黎雾看了眼程清觉身上的T恤：“你冷吗？”
程清觉从窗户看了眼她的房间，思考了一下如果说冷，她邀请他上去“坐坐”的可能性。
犹豫两秒，点了下头：“穿少了，挺冷的。”
“哦哦，”女孩儿说，“那你要不还回车里坐着吧。”
第78章 05.01/是二更像太阳一样明媚，……
程清觉：
静了两秒又说：“车里不太舒服，过来坐久了车，有些闷。”
黎雾望着他，小声：“那你想去哪里？”
程清觉没说话。
黎雾装作没懂他的意思，低声“哦～”了一下，又装惊讶：“你不会是想来我家里叭。”
程清觉：
“我家隔音不太好呢，”黎雾下巴搭在窗台上，咕哝，“我怕我爸妈听到。”
两人对视一会儿，黎雾忽然想起以前看过的各种少女漫，里面有很多这种场景，男主站在楼下，仰着头，看向楼上女主的窗户。
她以前看多了，偶尔会觉得这个场景有些土。
现在却觉得不是。
“程清觉。”
“嗯？”
她和楼下的男人对望，脸颊蹭着手机，低声对话筒：“今天的月亮真好看。”
“嗯，”楼下人的压了压帽子，又问，“那能请我上楼坐坐吗？”
“我家隔音真的不好”
“我小声点。”
几分钟后，黎雾轻手轻脚地打开卧室门，又轻手轻脚穿过客厅，走到玄关处打开门。
凌晨一点，夜深人静。
黎雾看了眼程清觉身后的方向，伸手把他拉进来。
没了外间走廊的灯光，光线突然暗下来。
怕打扰主卧睡的父母，黎雾刚过来时没敢开灯，现在房门关上，屋内漆黑一片。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男人握着她的手腕把她拉近，低头亲了她一下。
黎雾向后推了半步，心虚地往后转头看，低着声线：“你干什么。”
身后很黑，什么都看不到。
程清觉捏着她的下巴把她转过来，低声：“亲你。”
唇再次被叼住，黎雾被迫闭眼。
虽然是在家里，不该这样，但熟悉的气息靠近，她有些贪恋，也不想推开。
她被轻退往后，轻“唔”了一声，抬手勾住他的脖颈，稍稍迎上去。
大概是因为她的动作，更加刺激了男人，程清觉揽在她后腰的手收紧，右手扣在她脑后，把她更加压向自己。
突然主卧传来开门的声音，黎雾瞬间惊醒，往后撤开，拉着程清觉就蹲了下去。
“是”程清觉出声。
黎雾抬手捂住他的嘴，气声焦急的：“我爸爸，我爸出来上厕所。”
早年装修的时候流行在玄关处做隔断，木质鞋柜修的有一米高，两人正好蹲在后面，看不到。
程清觉被她手捂着嘴，没办法说话，懒懒后靠了点，握着她的手，在她的手心又亲了一下。
掌心忽然湿润，黎雾看过，对上他深色的瞳仁，不远处洗手间的光线投来，在他的瞳孔点上亮色的斑点。
黎雾虚着嗓音：“又亲什么”
程清觉抬手摸摸她的脸，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眼睛看：“喜欢你。”
“哦。”
“就是哦？”
“我爸爸还在呢。”
斜前方的洗手间传来冲水声。
程清觉往那侧瞟了一眼，嗓音稍低：“嗯，我拿不出手。”
“不是这个意思，”黎雾急道，又有点想笑，最后没忍住，探身凑上去，碰上他的
唇，“不是因为你不好才不跟我爸妈讲，是我还没有想清楚怎么跟他们说”
黎雾贴着他的唇说的这句，说完觉得刚刚那个黏黏糊糊的亲吻有点过于羞耻，收身想往后退，却被扣住腰带回去。
他按住她的腰，把她扣死在怀里，掠夺她的呼吸。
黎雾被按得往前趴的姿势，左手撑在地面，良久在她即将喘不上气时，程清觉才放开她。
但也只是松了她的唇，并没有放开揽她的手。
黎雾手背蹭了蹭唇角的湿润，半低头去看地面，她自己都觉得说不上的离谱每次只是亲一亲，她都会腿软。
前段时间还陪在程清觉身边时，她悄悄请教过七七。
七七说是因为太喜欢了，生理上的反应才尤为明显，然后还抓住她科普了一些“生理知识”。
“雾雾。”程清觉揉着她的耳朵靠近。
黎雾低应了一声，直觉他还想再亲，还没从刚刚的荷尔蒙里拔出来阻止他，他就已经又吻了下来。
比刚刚轻一些，捏着她的下巴亲了两下，又去磨她的唇角。
黎雾稍睁眼，看到从不远处走过来的旺财。
下一秒同样看到旺财的程清觉松开她，把她往怀里抱了抱，看向旺财：“转过去。”
他声线染了情/欲，比平时多半分沙哑：“爸爸妈妈在做不好的事情，转过去。”
旺财呆头呆脑：“喵——”
黎雾被旺财叫的这一声吓死了，她好怕它把苏女士他们叫醒。
她连忙拍拍程清觉的手臂：“你不要再跟它说话了，你每天都在教它些什么呀。”
被打了的人噤声，摸摸她的发丝，又捻了捻她的耳垂。
黎雾反复吸了两口气，刚刚那点酥麻劲儿终于消去一些。
她撑着地面稍稍站起来一点，猫着腰往父母房间的方向看了眼，再伸手去拉程清觉：“你先跟我回房间啦。”
程清觉扫了下她怯生生，很怕被发现的表情，和她一起站起来，再弯腰去抱还在地面的旺财。
单臂夹着旺财，把它一起拎回黎雾的房间。
直到关上门，黎雾的心才算完完全全放下来，她长长呼了口气，转身：“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啦？你不是还在南城吗？”
她身上穿着很可爱的海绵宝宝睡衣。
程清觉看了两眼，感觉有点像第一次住她家时，撞见她从早上从浴室出来穿的那件。
很可爱，他盯着多看了两眼。
两秒后，黎雾反应过来，抬手捂在胸前：“不许看。”
程清觉抬了视线：“怎么了？”
黎雾实在时觉得这身衣服幼稚，她当时真的是脑子进水了，五十八买一套送一套，买了两套。
北城的小公寓里放一套，家里放一套，两套都被程清觉看到了。
黎雾转身，跑去衣柜找衣服：“有点丑不想让你看这件。”
她也是芳龄二十四，很在乎外在形象的女孩子好嘛。
程清觉揉了把旺财的脑袋，拎着它从后走过来：“不丑，很可爱。”
黎雾还蹲在衣柜前，从最下面的那个抽屉里扒拉睡衣，是真的有点疑惑：“程清觉，你是不是对我有点什么滤镜”
这衣服真的很丑，他为什么总说她可爱。
没在一起之前也是，总是三番五次的夸她，不是他那样夸她，她可能还不会沦陷得这么快。
身后的男人顿了下，之后清淡的嗓音，回答她：“可能吧。”
“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觉得你很可爱。”他说。
黎雾真的觉得他越说越离谱了，停了找衣服的手，转过来：“你第一次见我是什么时候你还记得？你不要为哄我开心乱讲话”
程清觉在她的桌子上靠坐下来。
微吹头，摸了两把旺财后颈的猫，和它对视，想了下。
“你穿白色的羽绒服，戴了条深蓝色的围巾，头发扎了”程清觉思考了一下，“丸子头。”
程清觉：“坐在我旁边的位置，等着给旺财打疫苗。”
黎雾有点惊讶：“你真的记得我？”
其实她自己都不太记得自己当时穿的是什么了，不过记得蓝色围巾，因为那天前台的姐姐夸过她的围巾好看，还问她是在哪里买的，她给了前台姐姐链接。
她实在惊讶：“你真的记得我吗，程清觉。”
程清觉点头，很缓慢的男音：“昂”
程清觉：“那天你一直坐在我旁边发微信，我的手机挂了小号，也一直在响，我知道了你是给我发消息的那个人。”
黎雾“诶”了一声：“是因为这个啊。”
程清觉眼皮轻垂，手指捻了下右手手腕的编绳铃铛：“也不是，不是因为这个才记得你。”
黎雾终于找到一件漂亮的睡裙，看他：“嗯？”
程清觉缓缓吐息：“你很温柔，对旺财说话很温柔，它扑了咖啡豆，你把它抱过去，叫它‘宝宝’。”
黎雾长“哦～”了一声：“是因为这个？那我也叫你宝宝。”
程清觉笑了。
他讲不出那种感觉，就像现在一样，她蹲在地面，抱着一条米白色的睡裙，笑着看他，叫他“清觉宝宝”。
她叫得好自然，只是听她这么说话，就会觉得很幸福。
让人觉得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么美好的女孩子。
“黎雾，很多时候我都觉得很孤独，”他缓慢说着，“但又觉得遇见你很幸福。”
他低声笑了笑：“我总觉得，你像太阳一样明媚，又像月亮一样温柔。”
第79章 05.02/是一更他要结婚！！！……
黎雾拉着声音又“哦～”了一声，嗓音甜甜：“那你今天晚上也不可以留在这里。”
程清觉：
程清觉滚嗓：“我夸你不是为了这个。”
黎雾点点头，站起来往他身边走，笑嘻嘻：“我知道，我就是强调一下。”
她走到他身边，踮踮脚，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之后不好意思，放下脚，想转身找地方换衣服，被程清觉勾着腰带回来。
“那你对我呢？”他问。
黎雾：“什么？”
“你对我的评价，”房间依旧没开灯，月色下，他盯着她的眼睛，“你喜欢我什么。”
黎雾弯眼笑：“长得好看。”
“就没了？”
“嗯还有什么？”黎雾想逗他，故意拖长语调，装作想的样子。
“嗯，”程清觉撩起衣服，握着她的手塞进去，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腹肌上，“那身材呢，喜欢吗？”
他有意放低了嗓音。
黎雾往旁侧偏开头，手被他压着，手指蜷缩，很自然地蹭过他的肌肉线条：“喜欢，喜欢。”
他低头，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像是很享受她摸他的感觉：“还喜欢什么？”
他把她的手拎去侧腰，又放在胸前：“这些都喜欢吗？”
黎雾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能以这种形式把他摸个遍。
“好啦，喜欢喜欢。”
“嗯，”他侧头，亲在她的脖子上，低低嗓音，“我也喜欢。”
两人闹了一会儿，黎雾轻手轻脚，翻箱倒柜给他找了自己卧室的照片。
好多藏在她床下柜子的海报，都拿出来给他看。
旺财蹲在两人身旁，脑袋一点一点，却也没有再睡过去。
爸爸妈妈都在身边，它也比平时兴奋得多。
“所以你明天还是要去吃饭。”程清觉坐在她床边的地板上，看着她问。
“当然，两家人约好了，”黎雾整理海报，“而且我真的不是去相亲。”
她把海报折好，放进去，回忆：“小时候确实说过订娃娃亲，但真的是开玩笑，小竹阿姨和我妈都很开明，很尊重我们的。”
黎雾说完抬头，程清觉支着下巴看她，神情依旧恹恹。
“那我明天能跟你们去吃饭吗？”他问。
黎雾惊到：“你在说什么，你怎么和
我们一起吃。”
“我坐旁边那桌，自己吃，”他云淡风轻，“我听听你们说什么，真要给你介绍男朋友，我就站起来说我才是。”
黎雾被他逗笑，拎着他的衣领往上提了提，遮住他的下半张脸：“你怎么去，这样去吗？像间谍一样”
“或者我让张扬去。”程清觉做了退让。
黎雾严令禁止：“不行，不可以，你明天好好呆在酒店。”
男人良久，应了声：“嗯。”
末了，冷沉嗓音又补充：“如果给你介绍，你一定要说你有男朋友。”
程清觉：“而且长得特别帅，还特别有钱。”
黎雾看他。
程清觉落眸看看旺财，说得非常自然：“而且你跟他有孩子了，两个，孩子不能没有爹妈。”
第二天上午十点半，黎雾出门时，收到程清觉的消息。
CQJ.：[到了吗？]
黎雾往前面走了走，站在楼道里，背着身后的父母：[我才出门。]
梨子：[你十分钟前刚问过。]
梨子：[怎么会到得这么快。]
CQJ.：[嗯。]
从早上到现在，程清觉已经给她发过四回消息了，虽然每次话都不多。
黎雾想了想，再往前走了两步，小心拨通他的电话。
嘟声只响了两下，就被对方接起来。
“喂？”她小声。
“嗯，”那侧男人出声，“怎么给我打电话。”
黎雾看了眼表：“你吃饭了吗？”
“早饭。”她说。
对面顿了顿：“忘了。”
“你怎么又不好好吃饭，”黎雾说，“我见到你要生气了。”
程清觉也看了眼时间：“等会儿吃。”
黎雾：“那你一上午都在干什么？”
她记得他很早就起床了。
对面人再一次顿了两秒：“给你发消息。”
“你不是就给我发了几条，其它时候呢？”
程清觉：“思考怎么给你发消息。”
“你快好好吃饭，我下午可以去找你，”黎雾想了想，“然后如果有机会我也可以跟我爸妈坦白，介绍一下你。”
她说的介绍，是口头上，她独自跟苏丽夫妇面对面，坦白恋爱，再讲一下程清觉这个人。
但对面的人很明显会错了意。
他再次顿了顿，之后斟酌着问：“这两天吗？”
“对吧。”黎雾摸摸头发，苏丽夫妇很开明，谈恋爱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而且程清觉确实身份特殊，她一点点，循序渐进，多讲几次，他们比较好接受。
程清觉背靠桌面，沉思两秒：“会不会太快了？”
他只来两天，时间太紧，而且他还没有来得及准备东西，第一次见面，不带礼品，非常不礼貌。
“不会啊，”坦白两句话的功夫，也用不了多长时间，黎雾捏了捏手机，“我准备今天下午就跟他们说吧。”
良久，那侧的人：“好。”
“雾雾，过来提袋子。”苏丽在身后叫她。
“来啦来啦，”黎雾压着声音，“我要去帮我爸妈拿一下东西，”
程清觉本来还想问问她爸妈喜欢什么，唇动了下：“你先去吧。”
电话没挂，黎雾垂手捏着手机小跑过去。
黎威看到她，又想起昨晚想腾空的储藏室：“雾雾啊，那个储藏室的东西太多了，爸爸给你处理一部分好不好。”
“哦哦，海报和周边？那我晚上回来，整理了抱回我卧室。”
“不是，要不送给你弟弟妹妹，或者朋友？咱们家太多了。”黎威虽然也支持她有喜欢的东西，但他觉得女儿对这个男人有点太入迷了。
在老父亲心里，所有勾自己女儿的都是“黄毛死小子”。
黎威皱眉看着她手机壳背后的图片：“而且这小子长太好看了，一看就不靠谱。”
黎雾怕程清觉听到又要摆出一副受伤的样子，赶紧低头把没挂的电话掐断，伸手去提苏丽手里的袋子，小声反驳：“怎么不靠谱了，长得好看也有靠谱的。”
黎威微微瞪眼，长叹气：“娱乐圈那是大染缸，本来就乱，他又长这么好看，可不是更招蜂引蝶。”
苏丽在后面重拍他的肩膀：“行了你，你管女儿喜欢谁。”
黎威被苏丽推走。
黎威：“那小子真看着不靠谱，还长了双桃花眼。”
苏丽：“你还懂什么叫桃花眼？”
黎威：“不行，反正我觉得雾雾不能老看她，你看她迷的，一天到晚，除了画画就抱着平板看那个长得好看的死小子。”
“这倒是，我昨天晚上还听到她在她屋子里笑，”苏丽回忆，“不知道是不是又在看她翻来覆去看的那些视频。”
黎雾拎着两个袋子，摸摸跟在后面，低头看手机，果不其然，程清觉的信息又发过来。
CQJ.：[你爸爸觉得我不靠谱？]
梨子：[对，他觉得你长得太好看了。]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
CQJ.：[你爸觉得什么样子的男人靠谱？]
梨子：[嗯嗯？]
CQJ.：[比如穿什么衣服。]
黎雾觉得他问的这个问题有点奇怪，怎么突然问什么衣服。
她爸都在电视上看到他，他穿什么衣服也不是他能决定的，节目组怎么安排他就穿什么。
CQJ.：[白衬衣？]
纵然奇怪，黎雾还是顺着他回答：[差不多吧，反正什么朋克风之类的他肯定不接受。]
CQJ.：[头发有要求吗？]
梨子：[没有吧。]
又聊了几句，黎雾放下手机。
再一直到餐厅吃饭，她都没有再收到程清觉发来的信息。
她有点奇怪，明明上午，每隔半小时就要发来两条，这会儿她人到饭局了，对面反而安静了。
吃饭途中，她屡次把手机摸到桌子下看，但碍于长辈都在，她也没能发信息问他什么。
只在快结束时，发了一条，问他吃饭没有，过了大概十分钟，对方才回，说吃过了。
那面，张扬忙得脚不沾地。
黄铭实在不放心，让他坐今天最早一班的飞机过来桉城，看着程清觉。
然而他一下飞机就被程清觉支出去买东西。
各种衣服鞋子，保健品，养生按摩椅，张扬越买越觉得不对劲。
雇人搬着一大堆东西回到程清觉的酒店，进门看到程清觉穿了身白衬衣，正经得跟要去结婚似的，张扬彻底疯了。
他大踏步走进去，语调都变了：“哥，今天周日，不能领结婚证，你要是偷偷结婚，老大知道会杀了我的！！！！”
程清觉靠在窗边，低头看了眼时间，又扫过来，表情寡淡，看他像看智障：“谁要结婚？”
“你啊！你啊！！”张扬要疯了，手指着他身上的白衬衣，“哥，你穿得跟要拍结婚照一样是干嘛呀！”
刚买的那堆东西还堆在门口，张扬要崩溃了。
这事放别人身上不太可能，但他程清觉什么做不出来啊！！
程清觉正低头回黎雾消息，没来得及“辟谣”，再抬头张扬已经抖着手掏出手机，电话打了出去。
张扬对着听筒：“老大，清觉哥要结婚！！他要去领结婚证！！！”
程清觉被他吵得耳朵疼，皱眉朝他伸手：“我没有要结婚，把手机拿过来。”
张扬不相信，看他一眼，又抱着手机：“他还想骗你！！！”
程清觉走过去，把手机从张扬手里抽出来。
手机刚放在耳侧，黄铭的声音从听筒传出。
黄铭虽然也觉得程清觉不正常，但今天是周日，桉城民政局不开门。
黄铭在那侧掐着腰，深吸气：“你没要去结婚是吧。”
“嗯，”程清觉在这侧平声应，“没要结婚。”
黄铭缓了口气：“那就行，他爹的张扬吓死我了。”
程清觉停了停却又说：“但我要去见丈母娘，
“和老丈人。”他说。
听筒里整整安静了五秒。
之后是黄铭的声音，不可置信：“你说什么？？？只是让你去看个黎雾，你还去给我见上丈母娘了？？！！”
第80章 05.02/是二更我喜欢她，很爱她……
“还丈母娘，”黄铭差点没背过气，他往前几步找了个没人的地方：“你比火箭速度都快！！！”
程清觉思考了两秒：“黎雾邀请我去的。”
黄铭有点不相信：“你俩没谈多久吧，她能邀请你去她家？”
程清觉犹疑半秒：“但她确实说了。”
“”黄铭其实还是不相信，他觉得一旦碰上黎雾的事情，程清觉总有点鬼迷心窍。
程清觉：“还有事吗，没事挂了。”
黄铭厉声：“干什么！”
程清觉抬腕子看表：“黎雾快吃完了，我要过去了，太晚不礼貌。”
“”
黄铭离得太远，到底是没有拦住人，张扬倒是离得近，但他不敢拦。
可能一打开门看到程清觉穿着白衬衣的冲击太大，搞得他现在觉得程清觉只要不是去领结婚证，干什么都可以。
底线就是这么被一点点放低的。
他看到程清觉反复看手机，不知道在确定什么。
“哥”他刚出声叫了一句。
看到程清觉从靠着的窗台稍直身，半垂的眼皮撩起，看他：“你说我买的东西够吗？”
张扬疯狂点头：“够了够了，商场都搬空了，哪里还能不够。”
张扬：“再买只能找搬家公司的拉过去了。”
程清觉：“嗯。”
黎雾出餐厅门时，再次收到程清觉的信息。
CQJ.：[吃完了？]
梨子：[嗯嗯，正准备回家^O^]
程清觉手指抚了下屏幕，又敲字：[嗯。]
CQJ.：[大概什么时候到家？]
黎雾抬头往前看了眼：[二十分钟吧，吃饭的地方离我家很近。]
CQJ.：[嗯。]
CQJ.：[你那个淮扬哥哥怎么样。]
梨子：[怎么又提他。]
梨子：[不是哥哥，只是一个认识的人*0*]
CQJ.：[那谁是哥哥？]
梨子：[【就地晕掉】]
梨子：[【避而不答】]
CQJ.：[你两点半左右到家？]
梨子：[嗯嗯OoO]
CQJ.：[嗯。]
程清觉再收手机，算了下时间，他住的酒店离黎雾家比较近，等一会儿，等黎雾快到了他再出发，时间应该差不多。
二十分钟后，黎雾到家先去卧室换了衣服，在出来看到客厅没人，往东边走了两步，发现苏女士和黎威都在书房，研究今年年初黎威写的一副书法。
黎威很喜欢字画，夫妻俩正跟一个朋友通着电话，交流黎威桌面的书法。
黎雾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去厨房洗了个苹果，拿着手机回到客厅，打算问问程清觉现在在干什么。
她上午的时候答应过下午去找他。
发了两条消息过去，等了会儿，没人回，想是不是程清觉在忙工作没看到，黎雾盯着屏幕看了几秒，从沙发上站起来，又往书房走。
黎威和朋友的电话已经挂断，苏丽抬头正好看到她：“雾雾啊，怎么了？”
黎雾还没忘记要和他们坦白恋爱的事情。
靠在门框处，两手背在身后，鞋底搓搓地面：“嗯”
苏丽看她一眼，不疑有他，招手让她过去：“来看看你爸这幅字，你苏叔叔说很不错嘞。”
黎雾往黎威的方向看了一眼，又看苏丽，最后琢磨，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说了算了。
“爸，妈”她深吸气。
苏丽和黎威都看过去。
她一闭眼：“我谈恋爱了。”
苏丽和黎威都是微怔，但没有非常诧异，黎雾这个年龄谈恋爱很正常。
苏丽“哦”了一声：“谈了就谈了，是想跟爸爸妈妈说说是什么样的人”
“是程清觉。”黎雾再闭眼。
又是两秒沉默，想象中的惊异并没有出现，而是苏丽“嗐”了一声。
苏丽：“又逗我们玩儿，我以为你真谈恋爱了呢。”
黎雾往前两步：“真的谈了，真的是程清觉。”
苏丽不以为意：“你每次过年喝多就抱着你爸说你男朋友是程清觉。”
黎雾抓头发，有点着急：“不是，我这次说的是真的。”
黎威刚把字画铺好，抬头，看了黎雾两眼，拽住苏丽：“你看，我就说要把她那些海报扔了吧。”
“追星追出来幻觉了，”黎威脸色难看，“我就说长得好看的小子都不是什么好鸟，我明天就去把那些海报扔了。”
黎威撸袖子：“别让我见到那臭小子，见到他我非打死他不可！”
苏丽拦他的胳膊：“人家是明星，你打人家干嘛？”
“明星怎么了，明星我也打他，”黎威越说越生气，“你看看他把咱家姑娘整的，天天在家里发烧。”
黎雾按按额头，感觉坦白和程清觉的事情好像有点难办，黎威现在不仅是不相信，甚至对程清觉的印象不太好。
她重重呼了口气，冥思苦想怎么样才能让他们接受程清觉，手里的手机突然震了两下。
她低头看过去。
CQJ.：[我到了。]
CQJ.：[是敲门还是你直接过来开门？]
黎雾懵了整整三秒。
梨子：[什么？]
梨子：[怎么了？]
梨子：[什么开门？]
那侧程清觉也稍有些奇怪。
CQJ.：[不是你让我来的吗？]
CQJ.：[我现在在你家门口。]
CQJ.：[我带了些东西，不知道你爸爸妈妈是不是喜欢。]
黎雾要晕了，她抬眼看看斜前方还嚷嚷着要打死程清觉的黎威，深吸一口气，简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她失忆了吗，她什么时候让程清觉来见她爸妈了。
她再次深吸气，看了眼还在说话的苏丽和黎威，趁两人不注意，转身就往外间的玄关处跑。
几秒后，她喘着气拉开房门。
果然看到程清觉站在外面，他难得穿了很正经干净的白衬衣，脸上带着深灰色的口罩，刚把帽子从头顶拿下来，身后走廊里摆的全是东西。
各种礼品盒子，多到黎雾都怕物业过来，以占用公共空间的名义把他赶出去。
她惊得气都喘不匀：“你怎么过来啦！还带这么多东西。”
“不是你让我过来的？”程清觉把脸上的口罩拉到下巴处，露出整张脸，低声，“你上午说要把我介绍给你爸妈。”
黎雾回忆自己当时的话：
“你过来怎么不跟我讲一下，也没有再问我时间。”黎雾还是有点惊奇他会直接过来。
程清觉动作稍顿，也滞了下：“我有点紧张，忘了。”
黎雾喘息，又从刚刚的话开始解释：“我的意思是先自己口头跟他们介绍一下”
“你理解错了，不是让你过来，”她语气稍急，“我只是想跟他们坦白在跟你恋爱。”
走廊安静，几秒后的沉默，程清觉也明白自己会错了意。
“是这样。”他声音稍低，微垂眸，拿帽子的右手垂下去。
他每次这样说话，都让人非常想心疼他。
黎雾往前半步：“不是，不是不让你见我爸妈的意思。”
房间里黎威还在扬言“要打死他”，黎雾实在不敢让他这个时候进门：“主要是我爸他我刚跟他们说了我在跟你谈恋爱。”
“嗯，”男人温和，“他们怎么说？”
黎雾：“他们说”
黎雾从书房到门口已经太久，苏丽和黎威发现她不在，已经从书房走出来往外看。
“雾雾啊，干嘛呢？”黎威的声音就在身后，越来越近，扬声问，“谁来了？”
黎雾被吓得一个激灵，抬手就去
捂程清觉的脸，然而已经晚了。
她捂住程清觉脸的同时，感觉空气都安静了。
她最近和程清觉太亲近，完全没意识到此时的动作就像抱住他，扑在他怀里一样，非常亲密。
时间一秒秒流逝，她听到自己心脏狂跳。
两秒后，她听到木质毛笔掉在地面，再接着是黎威的声音：“我就说那些海报应该早点给她扔！她还真谈恋爱了，她找了个替身！！”
黎雾：
二十分钟后，黎雾和穿白衬衣的“替身”坐在沙发上。
之所以是二十分钟，是因为程清觉带的东西太多，搬进来用了十九分半。
苏丽和黎威坐在右侧另外的双人沙发上。
四个人大眼瞪小眼，看了对方三分钟。
黎威觉得自己可能是老花眼，很巧，苏丽也这么觉得。
黎威叩叩桌子：“你是程清觉？”
程清觉温声：“对。”
黎威皱眉：“你是不是整了个容，又改了个名字骗我女儿？”
程清觉静了一秒：“我有身份证。”
“有身份证也可能是仿造，”黎威越说越生气，眉心紧竖，“还有你刚刚在门外抱我女儿，我都看到了，这是在我们家门口。”
黎雾能感觉到黎威是真生气。
她小心拽程清觉的袖子，对黎威解释：“爸，是我抱他的”
“你别替他说好话，”黎威看她，“还有你手给我松开，别在我面前拉拉扯扯。”
苏丽拍黎威：“你不要声音那么大。”
当然她也觉得面前这人真的是程清觉这件事，非常匪夷所思。
黎威反复吸了几口气，敲敲桌子，又看过去：“你说你是程清觉，那你说你们两个怎么认识的。”
黎雾第一次经历这种事，觉得非常棘手，反复思考组织语言，还没张口。
那面程清觉已经出声：“我们两个的猫长得非常像，她拿错了我的猫，然后我就我喜欢她，很爱她。”
黎雾转过去，觉得他这个重点压得非常不对，怎么就非常喜欢了？？这讲得太简单了，很像在骗人，而且很像那种装得眼神很“诚挚”的渣男。
果然，下一秒。
“然后你就喜欢上她了？？”黎威站起来，对苏丽，“我就说这人是骗子，这人绝对是骗子。”
黎威：“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