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黎雾抬头就看到坐了一屋子的人。
她震惊收手，没想好是打招呼还是做什么。
张扬瞥了眼撑着沙发准备站起来的程清觉，又扫了眼黄铭和屋子里的其他人，慌忙拦他：“哥，我去吧。”
程清觉大概也知道这个时候过去不方便，没站起来，示意张扬过去。
张扬放了杯子走过去，先是跟黎雾解释了一下情况，再是跟在座的另几个人介绍黎雾助理的身份。
黎雾指了下房间：“那你们先聊，我回卧室？”
团队一起过来的那个造型师也是女生，比黎雾大几岁，是个很飒的大姐姐，看到黎雾热情招手，喊她过去一起聊天。
张扬觉得大家都在外面玩，把黎雾自己放屋子里不太好，想了两秒，问她：“不然你跟我们一起坐坐？都是你认识的人，倩姐人也很好。”
林倩又扬手喊她：“来，黎雾，一起玩吧。”
黎雾是个不会拒绝人的人，想了想：“我过去合适吗？”
张扬：“没什么。”
黎雾点点头：“行，那我也去吧。”
她跟着张扬过去，因为没地方了，她就直接在张扬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来。
这里靠近角落，她坐在这里更舒服。
她其实不喜欢这种生人多的环境，但可能是程清觉在，她刚刚下意识就答应了，也跟着过来了。
等坐下才发现确实有点无聊，可能在座的男性偏多，林倩想找她聊天，但实在坐得有点远，没办法说太多。
黎雾扫了眼程清觉的方向，再之后低了低眸，无意识地去扒自己的微信框。
她把近段时间自己和程清觉的聊天记录反反复复又看了两遍，心情复杂。
最后垂着下巴重重叹了口气，把微信框又合上了。
张扬也喝多了，无意中偏眸，没注意隐私，眼神扫到她的屏幕：“这不是清觉哥的小号吗？”
黄铭正在跟程清觉说话，大明也在跟林倩聊，人声太燥，黎雾没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她拧着好看的眉看过去：“什么？”
张扬另一侧是程清觉，但跟她坐得更近，他手指点了下：“这个啊，J，一个单字母的，是清觉哥的小号。”
张扬：“他这个小号只加了几个人，你也在啊？”
黎雾目光落在备注了“猫友兄弟”的那个账号上，她想到上周她还跟这个账号讨论过几句猫，对方还问过她对明星的看法，她当时觉得不对劲，但没仔细想。
现在想想，她虽然和这个账号说话也不频繁，但这个账号的语气确实跟程清觉很像，而且最开始她就觉得这个人跟程清觉的声音也很像。
但上周，是她已经在程清觉家住的第三个星期，她因为看到了一个很好用的猫薄荷，想到猫友兄弟帮过她，所以好心发过去，说了几句，对方就问起她对圈子的看法。
她那个时候跟他已经很熟了，为什么是小号的事不告诉她，还这样跟她聊天。
黎雾陷入混沌，又想到程清觉一直知道自己是谁，觉得自己很傻。
张扬看黎雾不说话，后知后觉觉得自己说错话了。
“黎雾，那个，我”张扬感觉自己闯大祸了。
黎雾吸了口气，她想不明白，觉得程清觉有点在玩自己。
她嗓音轻缓，低低的：“没事，我想点事情。”
又坐了两分钟，她站起身，往书房走，情绪明显有些起伏。
坐着的人都在说话，聊开了，也没注意到黎雾，只有程清觉扫了眼她的背影，看过来：“你惹她了？”
张扬觉得自己特别冤，但也知道黎雾心情不好，好像跟自己刚刚的几句脱不了干系。
张扬：“没有，不是，我，我那什么。”
程清觉皱着眉：“不会说话就想好再说。”
张扬组织了一下语言，小声：“黎雾刚回来就心情不好，我不知道为什么，就看到她一直看手机，然后好像吧我看到她看跟你的聊天框了，看了好久，一直叹气，再后来她退出，我又看到你小号，”
程清觉：“然后呢？”
张扬一闭眼，一股脑说出来：“然后我就说那不是你小号吗，她好像很震惊，后来就我感觉她有点生气。”
张扬：“而且她好像本来就挺烦的，后面更生气了。”
他话音没落，程清觉已经从座位站起来。
张扬看了眼黄铭的方向，压着声音：“你现在要去书房？？你等会儿，现在大家都在，你别被发现了”
程清觉打断他：“让开。”
“哥，我，”张扬真是有苦说不出。
程清觉：“我说最后一遍，让开。”
张扬憋了憋气，让开腿，程清觉刚一走，黄铭下意识抬头看，张扬立马拿着酒杯扑过去挡住：“老大，我跟你喝，咱接着谈刚刚的”
黎雾拉开书房的门走进去，反复吸了两口气，还是很难平静。
她感觉程清觉有点喜欢她，她本来想鼓起勇气找他聊聊，聊完是什么结果再说，但她现在有点难受，她觉得他好像在玩儿她。
情绪起伏，还没完全冷静下来，书房的门已经被敲响。
“黎雾。”清哑的男声从外面传进来。
黎雾按了按眉心。
程清觉：“黎雾，你开一下门，我们谈谈。”
几秒后，黎雾终于平复一点，反身几步把门打开。
门开，程清觉单臂抵在门框，完全挡住她的路，低眸看着她。
默了两秒：“你是不是生气了？”
客厅距离书房很远，中间有走廊和屏风，视野阻挡，也很难看清这处。
黎雾低着头，深呼吸两下，还是觉得有点委屈：“刚刚张扬跟我说，那个J是你的小号，”
她难以置信：“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知道一开始你可能是觉得我们是陌生人，有防备心不说，但前几天你明明还用那个号跟我聊天了，为什么那个时候聊了天还是不说，你这样一直逗我”
尽管她有情绪，但她声音还是柔和的，低低的，在忍着情绪讲道理。
“你这样让我觉得我被骗了，我们的交流是不对等的，我觉得有些不合适，而且”她深深呼吸，“你最近说的话都很奇怪，是有什么意思吗，可能是我不太懂男女之间的相处，这样会让我产生一些误解，但我又想不明白，而且小号的事情我真的有点生气，到底为什么这样做，骗我很好玩儿吗”
“我喜欢你。”程清觉半垂眼看着她。
黎雾一下止声，刚说到最后情绪越来越重，稍急促的呼吸，胸前还有起伏，手心微微冒着汗。
程清觉看着她：“对不起，小号的事情是我的错，我不确定你是不是喜欢我，不确定你能不能接受跟我谈恋爱。”
“我也从没有过恋爱经验，所以在面对你时，也会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做才是最好的方式，所以会有一些错误的做法。”
“真的对不起，”他对着她的视线，哑声，“但黎雾，我喜欢你。”
第56章 04.20/是一更你把我甩了怎么办……
走廊光线柔软，从程清觉背后散来，在两人脚下投了一小片阴影。
黎雾呼吸猝然收紧，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扯住，额头冒出细小的汗珠。
在清吧喝的酒醒了一大半，她哑着嗓子，想说什么，张了张口，耳朵又开始发烫。
她想过程清觉可能喜欢她，也想过剖白了之后会发展些什么，但从没想过就这样直白地听他说。
太超过了她半低头，盯着他身后地板的花纹，前几年隔着屏幕看他的那些画面，不断在脑子里翻涌。
她追路透，追花絮，去过演唱会，去过接机，接机那次，人实在太多，她找错了路，最后隔得太远没看到他，是真的从来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他站在她面前，这样跟她说话的一天。
黎雾嗓子都哑了：“我，我是不是喝多了”
她听到客厅黄铭在喊程清觉，下意识吸气，抬头看过去。
下一秒，被身前的男人勾着手腕带进房间，书房的门在他身后被带上。
程清觉：“不用管他们。”
他的嗓音清沉哑意，右手还握在她的手腕处，又重复一遍：“黎雾，我喜欢你，你听到了吗？”
气氛似乎要烧着，黎雾往后退了半步：“听，听到了呀”
“那你呢，你喜欢我吗？”他温声问。
“嗯？有点吧。”
“只是有点？”
黎雾哑着声线，从距离他说喜欢她，三十秒还不到：“你不要一句一句问我呀，给我两分钟，一分钟，让我缓缓”
“黎雾。”他背靠门板，垂眼看她。
黎雾额角还在冒汗，对上他眼睛的一瞬间，脚下也有些发软。
他似乎觉得刚刚的道歉说得不够清楚，重新组织了语言：“在你之前我没有亲近接触的女生，工作中没有需要，私人也没有任何想法，所以我也是第一次喜欢谁，没有经验。”
黎雾又想往后退：“你明明就很会。”
男人轻“嗯？”一声，接着又道：“那可能是太喜欢你了吧。”
黎雾每听一遍，心脏都在剧烈地颤动：“你不要一直这样说呀，说一遍就好了的”
“黎雾。”
“也不要总是叫我的名字。”他叫得太勾人了，他这样说话，她根本就没办法和他正常沟通。
气氛缓了几秒，他又开口：“黎雾？”
黎雾：“嗯”
“你想好了吗？”
“才过去几秒钟程清觉。”
“嗯，我喜欢你。”
“”黎雾觉得他在向自己砸糖衣炮弹，她刚准备理思路，他就一个“喜欢你”砸下来。
他拇指蹭了下她的手腕，低头看着她的发旋，片刻，再次出声：“本来应该追一下你的，别的女孩子谈恋爱之前是不是都会被追？我喜欢的女孩儿也应该有。”
黎雾埋着头，耳朵要烫死了。
他指腹再次蹭过她的手背，稍稍歪头看她：“但我很喜欢你，有点想和你在一起，所以你也喜欢我的话，能先在一起吗，然后你给我一个月的试用期？”
程清觉：“不喜欢了，你可以甩我。”
房间里静静的，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黎雾。”他弯下身，去看她的眼睛，“怎么不说话？”
黎雾对着他的眼睛，心脏还在颤动：“你说太快了，我跟不上。”
他嗓音温和：“嗯，那你喜欢我吗？”
黎雾眼皮半垂：“嗯嗯。”
她本来就是喜欢他的，之前的纠结难受，和现在的荷尔蒙冲动都不是假的。
刨除其它外界的干扰条件，至少在这一刻，她是喜欢他的。
“那我们先试着在一起，试一试好不好？”他又问。
良久，黎雾选择对内心妥协：“嗯”
程清觉松了口气，背倚着门板，右手还没放开她的手腕。
他向她确定着：“那我们现在算在一起了？虽然是试用期。”
“我的试用期。”他说。
前额的汗还没散去，黎雾心尖还有些发麻：“嗯。”
他温声：“怎么只嗯，说点别的？”
黎雾哑着嗓音，抬头看他：“说什么？”
“比如说你也喜欢我？”他稍歪头，给她建议。
黎雾心弦又是一颤，头偏开：“能不能等会儿再说呀”
书房门板被人从外敲了几下，传来张扬的声音：“哥？黎雾，哥，老大喝多了，一直找你。”
程清觉回身，把门拉开，带着黎雾往外走了两步。
张扬往后退着，先是看了眼程清觉的脸，再是看到被他牵着的黎雾。！！怎么几分钟时间，还牵上手腕了？？牵手腕也不行啊！！！！
张扬心都要跳出来了，往客厅的方向看了两眼，展开手臂帮两人挡着，努力提醒：“哥，老大一直在找你。”
他眼睛都快挤残了，暗示两人不要拉着。
什么情况，怎么在书房呆一会儿，还牵上了？？？？？张扬要吓死了。
不知道程清觉是不是看懂了他的暗示，脚步停下来。
再之后，他没松拉着黎雾的手，反而下巴对他点了下：“我那两张卡呢，公司打款那两张。”
张扬听说他要银行卡，也不管他要是干什么，抬手阻止他：“我帮你收着呢，我现在去拿，哥你先别过去，我去帮你拿。”
程清觉淡淡应声：“嗯。”
两分钟后，张扬拿着程清觉一个私人的卡包冲过来，找了找，把程清觉要的拿两张银行卡抽出来，递给他。
再之后他就看到程清觉反身，把那两张卡放进了黎雾外衣的口袋里：“公司汇款一般会打到这里，我等会儿把密码告诉你。”
张扬：？？？？
黎雾还没从“两人在一起了”这件事中回过神，闻声扫了眼目光呆滞的张扬，又赶紧摆手：“不用不用，你给我这个干什么，我不要”
程清觉松开她的手腕，右手放在她的后脑，轻揉了两下，似乎是在安抚她：“我还有别的收入，但公司打款是大部分的收入来源，这个先放你这里。”
目睹两人对话，张扬要疯了。
程清觉确实有很多卡，这两张是大头，他之前只是照看保管，不知道密码。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还交上工资卡了，他好害怕啊。
“哥。”张扬很无助地叫了一声。
黎雾也意识过来有点太明显了，下意识往程清觉身后站了半步。
之后又看程清觉转过来看她：“等会儿我让张扬找人出两份合同，你签一下字。”
程清觉：“我在北城有几套房产，其中两套转到你的名下，还有一些期权，如果我在恋爱期间有不忠，玩弄，或者其它不好的行为，你可以提出结束关系，这些期权也会在分手后划入你的名下。”
黎雾完全没想过这些：“不用不用，你不用给我这些。”
比她更诧异的是张扬，黄铭之前一直说程清觉是个疯子他都没感觉，现在他下巴都合不上，怎么就谈恋爱了？？还给这给那的？？？
张扬都不知道怎么劝，况且还当着黎雾的面，只能低声：“哥，你冷静点”
程清觉转过来看他，口吻依旧淡淡，很平静：“我刚说的你都听到了？协议找张律师出，房产划北明区那两套。”
张扬压着声音：“哥，我说的是让你冷静点，不是让你你不怕老大知道吗？”
程清觉表情寡淡，莫名其妙：“我给我女朋友东西跟他有什么关系。”
两分钟后，收拾好表情的张扬终于被赶走。
黎雾站在原地，还没回过神，从刚进书房到出来，再到现在，她左手一直被程清觉拉着。
外衣右侧的口袋，还有他刚刚塞进来的两张银行卡。
还是有点没实感，怎么就人也到手了，还给房子给钱呢她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好像赚大发了。
靠着墙壁静静站了几秒。
她偏头，左手往外抽了抽，嗓音虚哑：“你怎么给我这么多东西，你别给我了，我真的不要，我答应跟你谈恋爱，没想要钱要房子”
“嗯，我要给的。”
他看过来，继续说：“不是试用期吗，我总要好好表现表现才行。”
黎雾不知道说什么，垂眼扯了扯自己的袖子。
程清觉看了她一会儿，想起刚刚在书房的对话，出声：“黎雾，我觉得你不太相信我。”
黎雾“嗯？”了一下，抬头看过去。
程清觉：“你好像对我的感情，和人品都存疑，我这么做，只是想让你信任我。”
语落，他微微叹气，又说了一句：“不然一个月后你把我甩了怎么办。”
晚上十二点，在客厅畅谈的人终于结束，几人收拾东西，准备打道回府。
黄铭也喝了不少，站起身就冲程清觉嚷嚷：“你去哪儿了？我叫你半天，臭小子没听见啊！”
他说着又开始悲愤：“这几年谁给你又当爹又当妈，咖啡豆的猫砂都是我铲的！”
张扬眼尖，看到程清觉没听黄铭说话，而是视线掠开，又去看站在一边的黎雾，赶紧走上前挡住黄铭的视线。
右臂挂着黄铭的衣服，两只手胡乱挥着阻挡：“老大，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家！”
“你看看张扬，还知道送我，”黄铭点程清觉，“你个没良心的。”
“走吧，我也送你。”为了等黎雾，程清觉没喝酒。
黄铭扬声：“你送我去哪儿？送我回家？”
程清觉跟着往玄关处走：“送你出我家小区。”
黄铭切了一声：“谁稀罕，臭小子，没良心。”
张扬架着黄铭，心想他要是知道程清觉谈恋爱了，还早就有预谋的把黎雾放家里当助理，不知道会有什么世纪大地震。
黎雾跟着一起
走到玄关，大明林倩几个人先出了门，只有她和程清觉落在后面。
她从衣架上取了外衣，小声：“我也去吧。”
大家都喝了不少，真有什么事，她可以帮忙。
程清觉扫她一眼：“你在家，外面冷。”
黎雾往外看：“我还是过去吧，我本来就是助理，应该干点活。”
她锁了门，跟着程清觉走出来。
林倩几人走在最前面，再是张扬架着黄铭，她和程清觉并排走在最后面。
这个小区私密性确实很好，绿化也好，一栋和一栋之间距离很远，全是草地和树。
凌晨这个时间点，小区里没什么人，只有他们几个。
她穿了很薄的毛衣外套，和程清觉并排往前，走了几步，忽然听到身边人问她：“要牵手吗？”
第57章 04.20/是二更抱抱是不是也可以……
黎雾眼睛都瞪大了。
她下巴缩在卫衣的领子里，视线往前瞟：“前面还有人呢。”
“看不到。”他声音淡淡。
黎雾都要无语了：“怎么看不到人家又不是瞎子。”
“天太黑了，看不到。”
“不行。”
片刻后，男人转回去：“那好。”
黎雾奇怪死了，看他：“好什么呀”
程清觉两手抄进外衣口袋，声音慢慢：“你不想就算了，虽然我很想牵，但也要尊重你的意愿。”
说完，他顿了顿，又道：“我知道，你可能还不是很喜欢我。”
“”黎雾真的好无语好无语，他怎么是个死绿茶呀。
她屏息两下，没回答，听到走在一旁的人又问：“真的不喜欢我？”
黎雾真的很怕前面的人听到，往程清觉的方向走近了点，妥协：“喜欢，喜欢，但我们小声点好不好。”
程清觉扫了眼她的头顶，她还是没说清楚谁喜欢谁。
黎雾：“你总问我这个干什么？”
程清觉落眸，瞧向一侧的树，慢声：“怕你走路无聊，随便和你聊聊。”
“我不无聊你不要和我聊了。”
“好。”
身边的人高黎雾很多，她以为他会安静一会儿，但没几秒听他又问了一遍：“那什么时候可以牵手？”
怎么又绕回来了，黎雾看了眼前方，揪着衣领口往上提：“等等嘛，在外面肯定不行。”
“那在家里可以？”
“反正在外面不行。”
“知道了。”
十分钟后，终于走到停车的地方，都喝了酒，没办法开车，提前联系了公司的司机。
张扬把黄铭塞进车里，想了想，还是快步跑回来。
程清觉不在，有点事情找盛淮生，站在几米外的车前，正压了帽子听盛淮生讲话。
张扬往那侧看了一眼，赶紧转过来：“黎雾，我有点事想跟你说。”
黎雾看他偷偷摸摸的样子，疑惑地“嗯？”了一声，两手插进外衣的口袋里：“你说呀。”
张扬知道自己说这些有些逾矩，但程清觉真的太吓人了：“就是清觉哥他吧，老大总说他有点疯，干起什么来不管不顾，喜欢什么也是这样，你看他黏咖啡豆的样子，还有他写歌能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几天不出门。”
黎雾大概知道他要说什么了，下巴又藏进衣领里：“他应该没那么喜欢我吧目前为止还挺正常的。”
张扬觉得程清觉脑子不正常，黎雾也糊涂了，简直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看不出程清觉那个张狂劲儿。
正常人谁刚谈恋爱就往对方口袋塞银行卡啊！
张扬抓抓头发，黄铭不知道，只能他多说两句了。
“总之清觉哥他喜欢起来有点极端，对你可能也是这样，但他是公众人物你知道，所以万一他要做什么不该做的，你可要拦住他。”张扬跟在程清觉身边好几年了，他知道劝程清觉劝不了，而且不是因为有合同，他早摆烂不想干了，所以只能在黎雾这边下手了。
黎雾赶紧点头：“嗯嗯嗯，我知道了。”
想了想，她又好心补充：“他应该没有那么喜欢我，你放心。”
应该不会很疯狂什么的，她想象不出来程清觉那个样子，大家就是正常健康的恋爱而且才刚开始，哪有那么那么喜欢。
张扬看了眼黎雾的神情，总觉得她像白兔掉进坑里了：“不是，我真不放心，你不了解清觉哥的真面目，”
他的话被身后过来的人打断：“什么真面目？”
程清觉抬手把黎雾往远离张扬的方向拉了点，随后又看向他，很平静的语气：“你在跟我女朋友聊什么？”
张扬摆手，假笑：“没什么。”
黎雾从后面冒出来，歪头看看程清觉的脸，解释：“张扬没有跟我说什么，我们就是正常聊天。”
再然后她挣了挣被拉住的右手腕，往不远处车的方向看了眼，小声：“还有你不要这样拉着我，会被看到的。”
程清觉垂眼，看她拉着自己的袖子，手缩进袖口。
黎雾：“而且刚刚张扬提醒我了，我们要在外面保持距离。”
程清觉看过去：“张扬？”
张扬干笑一声，黎雾实在太相信程清觉了，她一定不知道她这样说他会死得很难看。
“好啦好啦，”黎雾拉着两只袖子，“反正就是以后在外面我们要记得，你是程清觉，我是你的助理，这样好吗？”
张扬觉得他哥的脸色不太好。
他打着哈哈往后退，决定离开是非之地：“我先去送老大了，你们聊。”
他害怕程清觉抽他，又补了句：“你们是恩爱情侣，你们聊。”
黎雾被说得脸红，往旁边站开半步，揪着帽子，低头看地。
张扬离开，几辆车依次开走，周遭终于安静不少。
黎雾脚尖抵抵地面的石子，又仰头看身边的人：“我们走吗？”
十分钟后，程清觉输了密码，打开门，他左手还撑在门框，往旁边让了让，示意黎雾进去。
黎雾扫了眼他的手，只能弯身从他的手臂下钻进去。
刚进门，房门被在身后带上，男人的气息靠近，黎雾下意识往前走了两步，转身看他。
刚刚人多，还没那么明显，现在人都走了，家里只剩他们两个，空空的，她才对她现在是程清觉女朋友这件事有点实感。
她和程清觉对视两秒，在他再次想往前走时，她往后退了半步，伸手指背后：“好晚了，我先去洗漱回房间了？有点困，你不困吗？来，旺财，我们去睡觉啦。”
旺财听到黎雾叫它，从沙发上跳下来，扭着小屁股跑过来。
黎雾蹲下，把它抱起来，抓着它的一只爪子对程清觉摆了摆：“跟叔叔说再见。”
旺财：“喵——”
“好啦好啦，我们要走了，”黎雾看过去，完全没有给程清觉说话的机会，“明早还要早起，真的要睡了，你也早点睡，晚安。”
不消片刻，传来一层卧室门关上的声音，屋子空空荡荡，安静下来。
程清觉瞧着紧闭的房门，两秒后慢慢后靠，倚在身后的门板，须臾笑了一声，左手的手机轻抛在身旁的鞋柜上。
黎雾进门，把旺财放在地面，之后深深吐了口气，感觉到旺财咬自己的裤脚，垂眸看过去，干涩声音问：“我刚刚看起来没有太紧张吧。”
停顿几秒，黎雾从靠着的门板站直，往衣柜前走：“好啦好啦，时间太晚啦，我是真的要睡觉，旺财我们睡觉吧。”
旺财换了方向望她：“喵——”
几分钟后，黎雾拿了衣服去一楼浴室。
过了一会儿，旺财从卧室门缝挤出来，呆头呆脑地左右瞧瞧，再撂着爪子往厨房的方向跑过去。
程清觉正坐在餐桌边喝水，听到动静垂眸看过去。
旺财围着他转了两圈，停住脚，拿脑袋去蹭他。
程清觉又喝了一口水，杯子放下，和它对视几秒，脚
尖碰碰它的爪子，比上次说得更自然：“叫爸爸。”
旺财换着爪子踩地：“喵——”
程清觉：“下次你妈再让你叫叔叔记得提醒她。”
旺财：“喵——”
一人一猫正对话，浴室传来开门的声音，接着：“旺财。”
旺财听到叫声，翘着尾巴就准备跑过去，被程清觉弯腰拎着后颈抓回来。
旺财回头，疑惑地叫声：“喵——”
程清觉把它放回地面，用脚挡着，让它站在自己身边。
两分钟后，没见到旺财的黎雾找过来。
黎雾从拐角转过来的一瞬间，程清觉就把脚让开了，黎雾往前走了几步，惊讶：“旺财你怎么在这里，妈妈叫了你好几次。”
旺财回头看了眼程清觉，扭着屁股走过去：“喵——”
黎雾当然也看到了程清觉，本来以为在门口分开，至少今天晚上不会再见，没想到这会儿又在厨房遇到他。
都撞见了，再躲不太合适。
她朝前几步，抱起地面的旺财，之后抬头跟程清觉搭话：“你还不睡吗？”
他身上换了衣服，明显也洗过澡。
程清觉目光在她身上落了下，嗓音哑哑：“睡不着。”
黎雾转头看了眼客厅墙上挂的钟，已经快一点了。
她皱皱眉，再看回来：“是又失眠了吗？”
程清觉：“嗯。”
黎雾看他：“那怎么办？要吃药吗，还是把旺财借给你？”
“黎雾？”
“嗯？”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黎雾想不起来：“我”
程清觉把杯子放下，微微叹气：“你说回来牵手是不是忘了？我一直在等你，所以睡不着。”
黎雾的头发没有完全吹干，发尾的水滴进脖子里。
她抱着旺财的手有点僵。
“黎雾？”他又喊她，“你能过来点吗？我有点想你。”
黎雾呼吸放轻，嗓音哑着：“我不是就在这里么。”
程清觉：“嗯，但还是有点想你。”
静了两秒，黎雾把旺财放下，缓缓走过去，在离程清觉两步时站住。
“能牵手吗？”他低低嗓音又问了一遍。
黎雾半低头，咽了两下嗓子，右手抬起伸过去：“嗯。”
半秒后，右手被人拢住。
可能是刚洗过澡的原因，他手的温度没有之前低，温热的，拢着她微凉的指尖，完全包裹地牵住她的手。
肌肤贴肌肤，寂静的夜晚，呼吸可闻
“黎雾，”他又道，“抱抱是不是也可以。”
黎雾后脊微僵，抬头：“嗯？”
随后她右手被稍稍往前拽了下，她朝前跌入男人的怀抱。
第58章 04.21/是一更想给女朋友买点东……
和他坦白她是粉丝那次绅士的拥抱不同，他右手抬起，扣在了她的后腰。
因为扑倒的姿势，黎雾整个重心都在他身上，脚下没有任何借力点，被他实实在在地裹在怀里。
他下巴搭在她的颈窝，轻蹭了两下。
黎雾被蹭得有点痒，脊背僵着，手指都在蜷缩。
几秒后，黎雾虚哑：“抱好了吗？”
又是几秒，男人像是刚刚听到，懒而涣散的回音：“嗯？”
因为拥抱的姿势，他的唇几乎抵在她的耳廓，缓慢的：“你刚刚说什么？”
黎雾以为他没听清，撑着他的座椅想站起来一些，却被他扣着后腰再揽回去。
两个人都穿着T恤，露出的皮肤贴在一起。
黎雾呼吸要停了，扶着他的胳膊，不知道该干什么。
两秒后，男人体贴且有分寸地帮她把后颈的头发拨开，又问了一遍：“你刚刚说什么？”
“抱你太专注，我没有听到。”他说。
她一句两句，总是让她无法招架。
黎雾深呼吸，耳朵往远离他唇的方向偏了偏，片刻后：“我问你抱够没有，”
她小声：“我腿麻了，有点站不住。”
程清觉像是反应迟钝，再几秒才松开她，右手从她后腰滑落，身体后撤，属于他的气息终于离开。
周身的束缚消失，黎雾终于得到喘息，偏头轻咳了一声，嗓子还哑着：“那我回去了？”
她身体很烫，耳尖，脸颊，还有刚刚被他搂过的地方。
“黎雾？”程清觉又叫她。
黎雾迫不得己目光落过去，看他。
他目光像是疑惑，看了她一会儿，才问：“你很讨厌我碰你吗？”
黎雾紧张，摇头：“没有。”
“那怎么感觉你不喜欢，也不自然。”
“有吗？”
“嗯，”他点点头，“你刚刚都没有回抱我。”
夜深人静，讨论这种事情总觉得气氛暧昧，黎雾呼吸放轻，试图明白他的话，再组织语言回复。
她舔舔唇：“我没有，我只是没反应过来，你抱得太快了”
“嗯，那下次抱慢点你能抱抱我吗？”他又问。
黎雾：“可以吧。”
“嗯，”他看着她，“我喜欢你。”
这一晚上已经听了很多遍，但黎雾还是没有适应，她抬手去摸耳朵：“我知道了”
程清觉：“那晚安，谢谢你答应跟我谈恋爱。”
“不，不客气。”黎雾不懂明明刚抱人的时候侵略性那么强，为什么现在嘴上又这么客气。
她弯腰从地面把旺财抱起来，还是没看他：“我真的要睡了，好晚了。”
程清觉：“晚安。”
黎雾：“晚安。”
片刻后，一楼的卧室门被关上，程清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刚抱她时的触感仿佛还在，他是真的忍不住。
可能最开始就对她有好感，才会觉得有她在时，他的精神会放松。
现在喜欢了，他的症状更严重。
刚刚不太想撒手，想抱久一会儿，再久一会儿。
只是和她贴在一起，他就觉得紧绷的神经得到了舒缓，是真的很舒服。
好喜欢她。
程清觉又坐一会儿，还是没有睡意。
他觉得黄铭似乎说得对，他确实有点病态，不知道等慢慢再了解，黎雾能不能接受。
良久后，他稍稍叹气，没起身，而是又接了杯水
黎雾失眠了。
前一天晚上回到房间，已经过了一点，明明不早了，她也很困，但就是翻来覆去睡不着。
脑子里一直重播程清觉抱她的画面，反反复复，一直到快三点，才实在撑不住睡过去。
第二天早上八点，床头的闹钟响起，黎雾伸手摸过来按掉。
旺财已经醒了，从床尾跳过来，在她身前找了个合适的位置趴着，右爪伸出，扒拉了两下她的脖子：“喵——”
黎雾捉着它的爪子拉下来，合着眼拍拍它的屁股：“去叫”
她睁眼，想了想，没再用“叔叔”称呼楼上那位：“去叫楼上那个人下来吃饭。”
旺财：“喵——”
等黎雾第二次拍它的屁股，它像是才懂了什么意思，从床上跳下来，扭着屁股从卧室的门缝挤出去。
黎雾最近连爆了两条漫画，私信除了问她打不打广告外，已经有人问她接不接商业画稿。
她扒了一圈，先排除一些明显不正规和想白嫖的商务私信，最后选择了网页设计插图的约稿。
给价不高，但对方要求并不复杂，约的风格也是她擅长的领域，所以她想先接一下试试，就当练手。
早饭后，她回了卧室，和对方继续沟通细节。
程清觉坐在餐桌旁，扫了眼再次紧闭的卧室门，看了几秒，对围在桌边的旺财招招手。
旺财扭着屁股走过来：“喵——”
程清觉今早给咖啡豆在的宠物医院打过电话，咖啡豆恢复得很好，但还要在无菌箱再观察几天。
他跟医院约了这周五去接它回来。
程清觉看了眼地面的猫，弯腰拎起旺财的后颈，带着它往客厅去。
走了几步，在斜对着一楼卧室门的沙发上躺下来。
被放在地面
的旺财仰头，伸出两只爪子扒他的衣袖。
程清觉垂手挠挠它的头，片刻后，又扫了眼黎雾卧室的房门，再之后拿出手机找到张扬的微信。
张扬：[哥，有何吩咐？]
张扬：[【鞠躬尽瘁】]
张扬：[【死而后已】]
程清觉：[我代言的那几个品牌能拿到最新款的女装吗？]
张扬看到“女装”两个字，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黄铭，再低头，右手遮住手机屏幕，显得比刚刚做贼心虚好多。
张扬：[哥，你要干什么啊]
程清觉：[我想给黎雾买点衣服。]
张扬：[你昨天才给过银行卡，她想买什么她可以自己买。]
程清觉抬眸，目光扫过黎雾的房门，片刻后，又垂眸看手机。
程清觉：[嗯。]
程清觉：[但我现在有点无聊。]
张扬无语了，可能有钱人无聊就爱花钱吧。
他右手在桌子上翻了翻，找到笔和纸，圆珠笔按开，做准备记录的动作。
张扬：[哪几个牌子啊？]
程清觉：[最贵的那几个。]
“”
张扬报了几个奢侈品品牌：[这些所有？]
程清觉：[嗯。]
过了一会儿，张扬询问过后，整理发来了一些图片。
程清觉圈了几个发回去。
张扬：[要这几个？]
程清觉：[不是，这些是不要的。]
张扬又看了眼不远处的黄铭，坐直：[哥。]
程清觉：[怎么了？]
张扬：[你也买太多了你看价格了吗？好多钱啊。]
程清觉皱起眉，退出，又看了眼刚刚的图片。
几秒后：[还好，不贵。]
张扬：[但这么多衣服，到时候是直接送公司，还是送你家，无论送哪里我都不好跟老大交代，如果他问起来怎么办，哥求求你，就算是谈恋爱也关注关注我的狗命吧。]
张扬：[求求你了哥。]
张扬：[【悲痛大哭】]
张扬：[【悲痛大哭】]
张扬：[【放过我的狗命。表情包】]
程清觉蹙着眉看到他甩来的一大串表情包，须臾退出，翻了翻刚刚的那些照片，又划掉了一些，再发过去。
张扬清算衣服的件数：[谢谢哥。]
张扬：[您大恩大德我永世难忘。]
程清觉扫了眼，扣下手机，一楼的卧室门正巧在这时候从里打开。
黎雾走出来，一眼看到躺在沙发上的他：“你怎么还在这里？”
程清觉眼神扫过她的脸，拨了拨头发，坐起来：“等你。”
黎雾想起来两人平时都是一起去楼上的工作室，但她还没有跟刚刚那个人对接完，她拧眉看看手里的手机，示意他：“我还有点东西要处理，你先上去等我吧。”
程清觉点了点头，捞起旺财往楼上走。
两分钟后，他到了楼上，推门进去。
刚进门，手机响起铃声，他低头看了眼，是黄铭。
他刚找张扬买过衣服，但张扬看着不靠谱，嘴其实很紧，黄铭不会是因为这件事打过来的。
程清觉思考了两秒，接起来：“喂？”
“喂，在家是吧。”黄铭刚从会议室走出来，“因为赞助商的原因，音综那边开拍要提前了，我刚跟他们开完视频会。”
黄铭：“我想着你脚伤恢复得也差不多，就想不然提前算了，这样跟你后面专辑宣传不冲突。”
程清觉带上门：“嗯。”
黄铭说的事情他之前也想过，专辑宣传要隔出很长一段时间的空白期，音综延期录制卡的那个时间太特殊，确实有些耽误事。
黄铭站在会议室前，翻资料夹：“他们刚给我说的是提前到这周末，你看时间上行不行。”
程清觉沉吟：“差不多。”
黄铭：“对了，到这周末黎雾也正好干一个月，助理的工作就给她停了吧，之后你行程紧张，也不需要住家助理，她一个女孩子，跟着你行程当你助理也不好。”
黄铭把资料夹合上：“我准备今天晚上跟她说，提前给你说一声。”
第59章 04.21/是二更我抱你坐？……
程清觉冷静了两秒：“现在不行。”
黄铭还有会要开，不想理他：“什么现在，晚点的，凭什么现在不行。”
程清觉又静了静：“我还想吃她做的饭。”
黄铭：“我服了，你那嘴是皇帝嘴，怎么那么难伺候，不吃黎雾做的饭你能死不能？？”
对面男声幽幽：“能。”
“”黄铭提气：“你少在这里气我，你嫌我活得太久是不是？？”
程清觉站直了点，语气没再那么欠：“我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营养师做的我不喜欢，可能会吃得很少，吃太少的话我怕身体一直好不了。”
黄铭噎他：“哟，你还知道注意你自己的身体？我以为你准备得道修仙呢，一天到晚我嘴说得都磨破皮了，都不吃一口。”
程清觉没理，站在工作室门前，静静倚靠门板，听黄铭说。
听筒里的人说了两句，工作室的门被从外叩响，再之后门开了条缝，黎雾从门后探出头。
她左手还抱着东西，看到程清觉在打电话，右手比划了一下，比口型：“我能进来吗？”
程清觉点了下头，直接握着她的手腕把她带进来。
黎雾进到房间，瞧了他一眼，之后看到他挂掉电话：“谁的电话？”
“黄铭。”程清觉回。
程清觉停顿了一下，又看过去：“黎雾。”
他的声音太好听，他每次这样叫她，她的耳朵都要酥一下。
黎雾轻着嗓子：“怎么了？”
“你最近忙吗？”
“不忙。”
“这周末你第一个月的工作就结束了，我之后恢复工作，不会一直呆在家里，你要跟我的行程继续给我做助理吗？”他顿了顿，又说，“只是在外面装装样子做助理。”
程清觉：“私下里是女朋友。”
黎雾耳朵又开始发烫，抬手轻刮了一下耳尖：“可以呀。”
程清觉看她半低头去摸耳朵的动作：“工资是照付的，饭你不想做，我们就订餐或者吃别的”
“不用不用，”黎雾摆手，“我给你做呀。”
她本来就很喜欢做饭，而且可能被苏女士教育多了，总觉得自己做饭要干净一点，所以有时间她还是喜欢自己做饭，而且看别人喜欢吃她做的饭，她很有成就感。
程清觉想了想，点头道：“那我帮你。”
气氛安静下来。
沉默几秒，黎雾先抬手，指了下对面：“那我过去画画了？”
程清觉看了那处一眼：“要坐一起吗？”
“嗯？”黎雾看回来，犹豫不足两秒，“能坐一起吗？”
程清觉示意：“我工作台很大。”
黎雾看了看：“哦，行啊。”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那个拥抱的原因，她现在对他的身体也有“渴望”，想离他近一点。
她清了清嗓子，右臂抱着的平板已经被人抽走。
程清觉看她：“你先等一下，我收拾过东西你再过来？”
工作台上的东西很多，坐一起的话要帮黎雾腾出个地方。
黎雾两手抱的东西被他拿走，手垂下来：“好。”
她静静站在原地，看程清觉把工作台上的东西收拾了一下。
片刻后，程清觉把最后几本曲谱放进书架里：“要过来吗？”
“嗯。”黎雾抬步往那侧走。
她拖
了原先自己的那把椅子，坐在程清觉身边。
旺财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从楼下上来，从桌子一侧挤进来，围在两人脚下。
黎雾刚盘腿在椅子上坐下，身体晃了一下，坐着的椅子被程清觉拉到他身边，和他的椅子并齐。
黎雾转头看过去，坐得太近，目光所及是男人优越的下颚线，所隔不过几公分，她额头几乎贴上他的下巴。
她屏住呼吸，不着痕迹地往后撤了点身体，看到程清觉示意了一下她左侧空出的地面，解释刚刚的的行为：“给旺财腾点地方。”
黎雾其实都没太听懂他说什么，只顾着往他的下巴上看了，迟两秒才应了一声，转回头去摸桌子上的东西。
摸了两下，程清觉把她的笔递过来：“是找这个？”
黎雾呼吸还没平稳：“嗯。”
画了一会儿，黎雾注意力有点不集中。
她感觉程清觉对她来说，像“妲己”一样，距离这么近，她实在是没办法专心致志画画。
心里这么琢磨着，不自觉地叹气出声。
旁边的人似乎没专心工作，听到声响，转头看过来：“不舒服？”
黎雾疑惑：“嗯？”
程清觉解释：“听到你叹气，我以为你哪里不舒服。”
“没有，”黎雾咽了下声，迟疑两秒还是提出来，“不然我还是回去坐吧。”
“嗯讨厌我？”
“没有没有。”
程清觉：“那为什么不想跟我坐在一起？”
黎雾低头，须臾：“我们坐这么近，我注意力总在你身上，我没办法专心画画。”
程清觉转过来，看了她两秒：“为什么没办法专心？”
“我说了注意力总在你身上嘛，”黎雾叹气，也觉得自己这样有点夸张，“可能是你对我的吸引力太大了，我还不习惯和你坐这么近工作”
程清觉似乎思考了一会儿，提出解决办法：“不然我抱你画？”
“什么？？”黎雾以为自己听错了。
男人望着她，清冷的神色，仿佛没有人比他再正经。
“你不是说不喜欢坐得近？”他示意自己椅子空出的位置，“你和我坐一会儿，再回你的椅子上坐说不定就习惯了。”
黎雾觉得他提出的并不是什么正经办法
“试试吗？”他又拍了拍自己的椅子。
黎雾深呼吸，觉得自己如果坐过去，今天下午都别想画画了：“我还是回我之前坐的桌子吧。”
男人左手搭在她的椅背，不着痕迹地靠近一些：“但我不想放你坐回去。”
黎雾稍愕：“嗯？”
“没听到吗？”程清觉左手指腹摩擦她的椅背，低缓地笑了声，无奈的，“黎雾，我不想放你回去坐。”
程清觉：“我想和你坐一起，想抱着你坐，这样说你明白吗？”
他太直白了，黎雾是真的招架不住。
“好吧。”她放弃挣扎。
黎雾盘着的腿放下，撑着椅面准备站起来，下一秒已经被人勾着膝弯抱过去。
身体骤然腾空，她心脏收紧，下意识勾住他的脖颈，再之后就被他放在了他的腿面。
她身体完全僵住，话都不会说了：“不不是坐椅子吗？”
“椅子不够大。”程清觉解释。
他低头看她后颈的头发，双臂交叉把她抱在怀里：“你不愿意我这样抱你吗？”
黎雾能感觉到他说话时散在她耳边的呼吸。
太近了，她是真的喜欢他，所以这样被他抱着，也是真的会心脏砰砰跳。
她没有任何感情经历，活到这么大，和她最亲近的雄性生物是扒着她被子和她睡觉的旺财。
“黎雾，”
黎雾知道他又要问了，赶紧回答：“没有不愿意。”
“嗯，”程清觉貌似对她的回答很满意，拿过桌子上她的平板，放进她怀里，“画吧。”
黎雾要无奈了，这她怎么画呀，他恨不得说话都是对着她耳朵吹气，到底是从哪里进修过勾/引人的班呀。
她攥着画笔努力了一会儿，还是放弃，嘟囔：“画不出来。”
程清觉两手交叉拢在她身前，抱着她，他低低笑了一声。
黎雾有点急了，扯了扯他的衣服看过去：“你笑什么？”
程清觉心情很好，收拢了抱她的手臂，然后左手抬起，拢着她的侧脑揉了揉她的头发。
他盯着她的发旋滚动喉结：“黎雾，能亲你吗？”
黎雾心脏一瞬间提起。
他左手又揉了揉她的侧脑，声音磁性好听：“我知道太快了，所以能亲亲你的发顶吗？”
黎雾因为紧张，捏着笔的右手不自觉使力，指节微微发白。
程清觉抬手勾着她的手指，让她松开一点：“雾雾，放松一点。”
再之后，他低头，在她的发顶轻轻亲了一下
隔了几天的周一，早上黄铭来接人。
中午的飞机飞南方，录最后两期音综。
本来计划的推迟到五月中旬，但一是赞助商那边有问题，二是另外几个艺人的时间不好协调，制作组实在没办法，才打电话给黄铭问程清觉的伤情恢复得怎么样，能不能提前录制。
好在程清觉这边答应得痛快，制作方收到消息后也是连连感谢。
程清觉出事后首次公开露面，将带来多大的流量，制作方难以估计，这事属实是他们走运，别说节目播出后的热度，只这两天，随便放张路透估计都要在热榜上挂三天。
节目组为表达诚意，这两天又多次联系过黄铭，协商录制期间的各种流程安排，多次表明一定会加强安保，保证程清觉的安全。
黄铭没下车，坐在后排，看完公司群里的消息，抬头问前座的张扬：“程清觉呢？怎么还没过来？”
张扬回头，刚想说话，黄铭又拧着眉毛看他：“你怎么不下去帮他收拾东西，他腿上有伤你不知道？”
张扬张了下嘴：“黎雾帮他呢。”
“黎雾一个小姑娘，让她帮忙方便吗？你也不想想，”黄铭拍拍他的椅子，赶他下去，“过去帮忙。”
张扬又张张嘴，最后还是认命地拉开门，下车。
刚下车，没走两步，迎头撞上走过来的程清觉。
他先抬手跟黎雾打了个招呼，之后往旁边让了让，提醒程清觉：“老大找你。”
黎雾手里是刚从程清觉那里夺过来的行李箱。
刚出门他非要自己拿，甚至连她的也要一起拎手里。
程清觉看了眼张扬，之后对他道：“帮黎雾拿下箱子。”
张扬点点头，赶紧几步绕过去，帮黎雾拿东西。
走到车前，程清觉先上车，再是张扬坐上副驾驶，最后才是提着猫包的黎雾。
车门敞着，她往里看了一眼，两个猫包换到左手，跨上车的台阶。
刚钻进去，往前走了两步，路过程清觉时，右手被他牵住。
她都要吓死了，抬眼就往黄铭的方向看，下一秒提息赶紧把手抽出来。
第60章 04.22/三次猫好吗，雾雾。
她抽出来的一瞬间又被程清觉勾着手指拉回去，幸好黄铭正在低头发消息，没看到。
黎雾屏住呼吸，右手往外又拔了拔，终于从程清觉手里抽出来，赶紧把左手的猫包换到右手，提着包往后走，在程清觉后面那排坐下。
两个猫包放在身旁的位置，视线往前落了下，终于是松了口气。
团队跟过来做妆造的有四五个人，只有一个人在他们车上，另几个坐在另一辆车，不然真不敢想刚刚的动作会不会被人看到。
刚安稳坐下又听前面的男人对黄铭说：“我想换个位置。”
黄铭还在跟音综的节目组联系：“换什么位置？这么多位置不够你坐？”
“也不是我想换，我想让你跟黎雾换换，我想要猫。”
“猫猫猫，两只猫都给你带上了还不够？？这会儿功夫还非要坐一起？”
程清觉：“嗯，离不开猫。”
黎雾听到前面两人的对话心虚，想了想，还是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她现在知道张扬之前为什么要提醒她了，程清觉做起什么来，是有点不管不顾。
梨子：[^o^]
CQJ.：[嗯？]
梨子：[我们在外面还是注意一点点叭]
对面人似乎想了两秒：[黄铭一直以为我是性冷淡，不会发现。]
梨子：[O0O]
CQJ.：[签约前两年，他一直嘱咐我不要谈恋爱，
谈恋爱也不要被拍，后来发现我确实工作完除了见咖啡豆以外没有任何娱乐活动，所以比较放心。]
CQJ.：[而且有抑郁倾向的人会对男女间感情的欲/望比较淡。]
黎雾还是有点惊讶，片刻后：[那你对我]
CQJ.：[可能太喜欢了。]
CQJ.：[尽管按道理来说应该很淡，但我还是对你有很多想法。]
黎雾盯着这两行字，他总是把话说得又直白又撩，让人禁不住脸红。
她微微叹气，对方又接着发来。
CQJ.：[我表达清楚了吗？]
梨子：[清楚了]
CQJ.：[嗯，那你还没有说喜欢我。]
梨子：[昨天晚上在卧室前说过了。]
她还没忘记，昨天睡前他斜肩靠在她卧室门框，语声缓慢地跟她闲聊，一句一句绕来绕去，最后引导她说出很多话。
CQJ.：[嗯？但你总是说得很简略，这样会让我以为是我在逼你讲。]
梨子：[没有。]
梨子：[哪有哪有。]
梨子：[喜欢，我喜欢你，不然怎么会谈恋爱。]
梨子：[是真的喜欢]
CQJ.：[嗯，我也是。]
黎雾看着他“我也是”那几个字，晕晕乎乎的耳尖又开始发热，她刚开始给他发微信是要说什么来着，怎么绕到这个上面了
黄铭看程清觉低头，手肘碰他：“看什么呢，车上别玩手机，对眼睛不好。”
程清觉最后扫了眼和黎雾的对话，手机扣下，身体后靠。
最前面的张扬嘴欠，举手：“我举报黎雾也在车上玩手机！”
黎雾一惊，赶紧把手机翻过去，往旁边偏头，装作若无其事整理猫包。
半小时后到机场，黎雾已经全然忘了她想提醒程清觉在外面注意影响的事情。
不过程清觉心里也有分寸，他知道狗仔盯他盯得死，如果被拍到什么，受伤的肯定也是黎雾，所以在外面他不会做太过分的。
其实在公司里的人和黄铭面前，也不应该做的太过分。
但他忍不住。
从另开的通道进入，飞机上包了整片的头等舱。
张扬正在对着票看位置，被走过来的程清觉拍了拍。
他转头看过去：“怎么了哥？”
程清觉：“你跟黎雾换一下。”
张扬想起来他的座位跟程清觉挨着，刚抬头想说话，又听程清觉说：“黎雾带着猫，我想跟猫坐一起。”
“”张扬心说我又不是黄铭。
张扬忍了忍，还是道：“哥，你准备什么时候跟黄铭哥说？”
程清觉扫过去：“什么意思？”
张扬：“这么一直瞒着也不是个事。”
程清觉把手机放在座位上，迟疑两秒：“等等，坦白会牵扯很多，而且我跟黎雾还不稳定。”
张扬诧异：“不稳定？”
程清觉往后扫了一眼，看到跟着工作人员身后进来的黎雾：“我还没转正。”
张扬：？？？
看到张扬惊愕的表情，程清觉皱眉：“有问题？”
张扬咽了咽嗓：“没问题，就是黎雾能这么钓着您，是真牛”
程清觉：“我想让她钓着我。”
程清觉：“我都没追过她，觉得对她不太公平，她想怎么钓我都可以。”
张扬没话说了，良久，比了个大拇指。
不过他往黎雾的方向看了看，实在忍不住：“不过你确定黎雾钓得过你？”
程清觉眼神淡淡扫过来。
张扬心惊，说了句“对不起”，弯腰捡起自己的东西拔腿就跑。
几分钟后，和张扬换了登机牌的黎雾走过来。
国内只有两家航空公司头等舱可以带猫咪，因为程清觉的需求，出行一般只会选择这两家航空公司的机票。
黎雾走过来，右手的猫包放在座位上。
咖啡豆恢复得很不错，两天前被从宠物医院接回来，在家里养了几天，肉眼可见的胖了一点。
旺财脑袋搭在咖啡豆的背上，看起来又要睡过去。
黎雾往后看两眼，小声道：“我们坐一起可以吗？”
程清觉跟着她的视线往后看：“只要不做过分的，可以。”
黎雾扫了眼他的脸，想问什么是“过分的”，又觉得不太合适宜。
两人安稳坐好，飞机起飞不久，黎雾听到身边人说：“黎雾，你能不能多钓钓我？”
因为包了整片头等舱，空位还有不少，两人身后的那排就是空着的。
但黎雾还是怕被别人听到，小声问：“你说什么？”
程清觉也看过来，两人各自坐在自己的位置，姿态和表情都正经，尤其是程清觉，微微后靠的坐姿，神情寡淡，整个人的气质清冷禁欲。
他又重复一遍：“你能不能多钓钓我？”
黎雾觉得很少有人会有这种要求：“为什么这样说呀。”
程清觉回忆刚刚张扬的话：“不是有一个月的试用期，你不多钓钓我怎么知道我好不好？”
“不要太便宜我。”他说。
黎雾抱着咖啡豆，小声：“我怎么知道怎么，钓。”
程清觉想了想：“玩弄玩弄我？”
黎雾松开咖啡豆，吓得想去捂他的嘴，怎么越说越夸张了。
“你不要顶着这张脸”
“顶着这张脸怎么了？”
黎雾看了眼他清冷的神色：“不要顶着这张脸说骚话好不好呀。”
她半垂眼，显得很局促，声音也低低的，又有点可爱。
程清觉忍了忍，没抬手去碰她，须臾，滚了下喉咙，哑声答应：“好。”
到要拍摄的地方是下午三点，先去酒店放东西，再去录制的地方，先做采访，之后是明天录制环节的彩排。
最后两期节目是重头戏，时间长，环节也多，前两天是各种游戏和任务环节，最后一天晚上是收官演唱会。
采访过后，黄铭从不远处走过来，刚在椅子上坐下，看了眼周围，问张扬：“程清觉人呢？”
张扬“啊？”了一声，之后兢兢业业订手里的文件：“找黎雾喝水了。”
“就录个采访，他喝三次水了，怎么又去喝水了？？”说着黄铭就要转头看过去。
张扬赶紧拉住他：“我刚听到清觉哥咳嗽了，他嗓子不太好。”
还在录制现场，程清觉也不会做什么，正常找助理喝个水，别人看不出异样，但黄铭不一样，对程清觉更熟悉，真转过去盯着看，保不齐能发现点什么。
黄铭垂眸看他：“我怎么感觉你最近这么不对劲，跟我说话总战战兢兢？我少发你工资，还是程清觉背着我做什么勾当了？”
黄铭越说越不对劲：“我怎么总感觉你像间谍呢？”
“我？”张扬指着自己的鼻子，忍住心虚，“我没有，我哪敢。”
“算了，”黄铭摆摆手，“除了他那个猫他也干不出来什么。”
张扬眼神往程清觉的方向瞟，跟着叹气：“可说呢。”
程清觉确实是来找黎雾，但没做什么，拿了自己的水杯喝水，之后又在她身边的椅子上坐下。
黎雾坐在他右侧的小马扎上，兢兢业业照顾两只猫，斜前方的台子上放了程清觉补妆用的工具。
《人间的声音》是顶级平台今年投资最大的综艺，只是一个采访录制环节，用到的也是当地最大的摄影棚。
人不少，斜前方的录制场地，主持人加各种音效灯光师，有十几个人，身后往来也是各种工作人员。
右侧不远的地方还有一个准备录采的艺人，和他的团队。
斜后方门声响起，黎雾下意识扭头看过去，进来的是同样准备录采的盛淮生。
盛淮生的穿衣风格和程清觉有些差别，两人的衣服都暗色系偏多，但相比较，盛淮生的更华丽一些，“闷/骚”得更为明显。
黎雾多看了
两眼，听到身旁的人放下杯子，温声问了句：“喜欢他？”
黎雾稍愕，之后想起自己先前编过的谎言，往旁边坐了坐，低声解释：“不喜欢之前是怕你发现我是你的粉丝，骗你的。”
说完她又想起：“我不是解释过吗？”
程清觉扭过来：“嗯，但你看他，我以为你又喜欢他。”
他回忆了一下，语声缓缓，重复她以前说过的那些：“你说过喜欢他作曲，还说过喜欢他的脸。”
“我什么时候说过？”黎雾是真的忘了。
程清觉提醒她：“有一次跟黄铭打电话，他不让我住在你家，你说不会被我美色/诱惑，原因说的是你喜欢盛淮生的长相。”
黎雾费尽心思想了会儿，终于想起来了：“都是瞎编的，我连他长什么样子都没看清过。”
程清觉看了她两秒：“你还找他要签名。”
黎雾：“我也找你要了。”
程清觉淡淡：“什么时候？”
黎雾艰难：“就那两张腹肌照。”
身旁的人状似平淡的应了声，两秒后又问：“你喜欢那个？”
黎雾被他问得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抱腿坐在角落，前方有不少工作人员，所以两人隔了半米多，没坐太近，坐姿也规规矩矩。
她收回视线，蹭蹭鼻尖，很低声的：“你不要总是跟我调/情。”
程清觉稍怔，半秒后垂眸，轻轻勾了下唇：“我什么时候跟你调/情了。”
黎雾不知道他是不是明知故问，嗫嚅：“每时每刻。”
“黎雾，能不能帮我补个妆？”
黎雾惊愕：“现在？”
“嗯，”程清觉看过来，“只有补妆才能让你离我近点。”
“补个妆我就走，”他看着她，嗓音低缓，“好吗，雾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