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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个很自信的人,坦言辅佐的才能比不上姐姐,但是谈到战术的运用,她绝对胜过姐姐一筹。

这一点涂女乔不怀疑,她听奈良族长说过,鹤行年纪虽小,却有丰富的任务经验和野外遭遇经验,每一次都能带着人平安回来。

她做未羊的队长,涂女乔并不担心,再说她与千手丹华过的那几招,能看出来硬实力也很不错。

“至于能不能让部下服气,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您就瞧好吧!”

涂女乔勉励几句,第二个、第三个找到出路的人也出现了。

作战部有聪明人,也有傻瓜,她不能放任她们在里面绕个天荒地老,到了时间还找不到出口,召回‘迷’牌将她们倒了出来,连同那些战败之后被强制收容的。

这个机制是防止忍者们打上头,真把人打出个好歹来,那就不好了,所以一旦有轻伤转重伤的先兆,‘迷’牌就会将人吸进墙体里安置。

人出来之后恍惚了好一会,心有余悸,普遍认为今天的训练比昨天的刺激多了。

等涂女乔再问其余队伍的队长选拔方式,她们生怕火影再搞抽象的,争先恐后回答要按照实力定队长。

涂女乔料到了,让她们队内抽签,两两对战。

一时之间苦无与手里剑齐飞,忍术和幻术齐放。

宇智波斑过来时就看到这幅景象。

“你在做什么?”

涂女乔回过头,见是宇智波斑,挑了下眉:“在选拔队长,这么多人很难管理,分成小队就省心多了。你来做什么?不会也是来看看我的吧?”

她笑着打趣。

宇智波斑抿嘴,不顺着她,扬了扬手中的线装书,“给你审核教科书而已,送去秘书部晚了,我就单独送来了。”

“是这样,拿过来给我吧。”

涂女乔没信,教育部又不是没别人了,需要部长亲自来跑腿。

不过她也不拆穿,他来,八成是昨天她说宇智波瘦弱的那个事,她倒要看看宇智波斑能纠结到什么时候去。

今时不同往日了,宇智波斑有情绪稳定器宇智波泉奈,还拥有大家初步的信赖和未竟的事业,可以说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不会突然黑化。

逗他,完全没有心理负担。

第36章 大名出访木叶

涂女乔心知宇智波斑跑这一趟,主要目的不是送教科书给她审核,但她就不问,徒留宇智波斑默默打腹稿。

他不是沉默寡言的人,面对弟弟和柱间,甚至面对敌人,都称得上健谈。

然而面对涂女乔的时候就发挥不出来了。

她既不像前者那般,与他互相了解,有童年时代的感情基础,也不是后者,可以打死算完。

她开辟了第三赛道,搞得他有些苦恼,盯了她一会,在她转过头之前移开视线,目光投向不远处的忍者对决中。

空地里两两对战,天蓝色的半圆形结界罩住她们,结界之外,其余人聚精会神地看着,偶尔发表些看法。

宇智波斑便给她讲解忍者战斗的门道。

涂女乔和小可都听得很认真,虽然有不懂的地方可以去问没有比赛的人,但是对比起来,宇智波斑更权威一些。

“不愧是你,一说我就懂了,我感觉这个讲解当老师也完全没问题。”

宇智波斑微一颔首,很是矜持,说道:“那就借你吉言了。”

说完就离开了。

作战部里,各个家族的人都有,昨天火影说一句宇智波的人很瘦弱,今天就能传成火影说宇智波很弱。

尽管他与泉奈找凪问话的时候,她几次三番强调火影没有瞧不起宇智波,终究是让人心里存了个疑影。

宇智波斑与弟弟商量了一下,决定借着送审的名义,打探涂女乔的口风。

但事情到了这一步,宇智波斑觉得他可以下个判断,这位火影就是个忍者盲,她知道些大家都知道的东西,真正的关键和细节不懂,所以说话会闹笑话,产生误会,却没有恶意。

他想,宇智波的战斗方式更注重技巧,不像千手大开大合,看着很有力量感,这一点,她多看一些对战就能改变想法。

“他这就走了?”小可指着宇智波斑消失的方向,转头问她。

“嗯,”涂女乔摸着下巴,故作深沉地点头,“他可能说服了自己。”

这不是很好吗?

原著宇智波斑想要探听火影选举的进程,暗戳戳蹲在千手柱间的窗外。

这次他却能光明正大走到她面前,虽然盯了她半天,虽然没问出来,虽然最后说服了自己,但这也是进步啊。

涂女乔很欣慰,觉得宇智波斑距离黑化又远了一步。

小可:“……”

八月是繁忙而充实的一月。

对此,外宣部深有体会。

毕竟她们每周都要整理周报,守在布告栏旁边,讲给不识字的村民们听。

“公共鱼塘修建完毕,每一亩鱼塘投入约800尾鱼苗,预计六个月可以成熟,能够对外售卖,没错,到时候咱们木叶就可以实现吃鱼自由了。”

“医疗部称新药研发进入临床阶段,招收志愿者试药,如果有月经不适方面的问题,欢迎前往医疗部,没事的,这是普遍都有的问题,不需要羞耻。”

“学校已经落成,九月三日开学,注意了,家中有四岁以上或十四岁以下的孩子,无论女男,必须去学校接受教育,管一天三顿饭。基础教育包括读书认字和算数,如果想要学忍术或者魔法,则需要通过检测,看看有没有查克拉或者魔力,学费?都免。”

“大商人盐川给木叶注入了一大笔投资,预计要在这个位置修建温泉旅馆,另外插播一条广告,买盐,认准盐川家。”

“木叶治安管理局提醒大家,遇到困难不要怕,治安官来帮忙,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斗殴一时爽,事后火葬场。”

油女幸真念完布告栏上的周报,伸手去拿卡在衣领上的小圆墨镜,手伸到一半,几个人挤到面前,连珠箭一般提出一堆问题。

“忍者大人,奉行所什么时候开门?我等着娶亲呢!”

“忍者大人,新房的涂料真的没问题吗?能不能还住在老房子里?”

“忍者大人,学校一点钱都不要吗?”

油女幸真:“……”

就正常。

放眼一看,跟着她出来值班的两人早就被围了,这些是挤不进去,才等着她念完公告堵她的。

作为外宣部的一员,答疑是责任。

“首先,不需要叫我大人,”她扶了一下胸前的铜徽章,圆形,比成年人掌心小一圈,底部是树叶花纹,刻着名字,“你可以直接叫我油女。”

人们面面相觑:“这、这不好吧?”

忍者地位不高,大多数人都讨厌忍者,认为她们带来战争,可真要接触起来,又不敢表达出厌恶,生怕丢了命,便战战兢兢,尊称一句大人。

油女幸真很了解,但不在乎,这群平民对武士对贵族的态度是一样的,也叫一声大人,畏惧大于发自内心的尊敬。

所以忍者等于武士等于贵族。

人们每每躲着她走,她就苦中作乐地想这些。

现在不一样了。

“两周前火影对我们说,火影是个职位,让我们去掉‘大人’这个称谓,你现在一口一个‘大人’叫我,不是害我吗?难道我的地位就比火影还尊崇了?”

说得平民们一愣一愣的,她们没接受过教育,不能讲出什么大道理来,内心很朴素的念头就是现在居住的村子里火影最大。

火影都不要别人管她叫大人,你这么叫她的部下,好像确实不太对劲。

可是为什么火影那样的地位不让人管她叫大人?这尊卑不就乱了吗?

有的人脑子乱了,有的人急着问问题,看着油女幸真一副“你不改称呼我就不回答”的模样,一咬牙。

“油、油女……”

她看对方那龇牙咧嘴的样子,退了一步:“我是外宣部副部长,叫我副部长也行。”

那人如释重负,“油女副部长,我刚才说得那个奉行所……”

“据我所知,火影没有设立奉行所的打算,你实在着急,可以去500里外的镇子,那有奉行所。”

“我就娶个亲,你让我跑500里?”

油女幸真摩挲自己的小圆眼镜,笑着回答:“500里都不愿意跑,你娶什么亲?”

那人噎住,很快被挤开,“他没诚意,副部长,我说得那个房子涂料,我听说那涂料很螙,住久了会死人的。”

油女幸真早有准备,答道:“不用担心,那是他们用了螙涂料,我们所采用的涂料都是很健康的,住进去有任何问题都可以反应给我们,我在此保证,火影楼绝不会不管。”

她应付了许久,很多问题来回问,她只能多次回答,从始至终,都不曾流露出不耐之色。

好在她不是一个人,很多老居民也会给新居民解惑,算是分担了她的事务。

人散得差不多了,她再次想戴上小圆眼镜,一个女人小心凑了过来,先是欠了欠身,然后小声问她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油女幸真点点头,跟她走到墙角处,心中亦有防备。

什么话大庭广众之下不能说,非要偷偷摸摸的?

她理了下袖子,随时准备放虫子咬人。

却见这女人低着头,红着脸,声音像蚊子叫,两只手无意识撕扯着袖子,都要把衣服拧成麻布了。

好半天才说明白话来。

“能不能……研发……治疗不孕的药?”

油女幸真:这也值得酝酿半天才能说?

“大姐,你走过这条街往东走两个路口,那有个医院。”她指了个方向。

你看病你去医院啊?怎么跑外宣部来许愿了?虽然外宣部是火影办公楼与人民连接的窗口,的确有很多人来许愿,但那仅局限于木叶没有的东西。

可医院建立起来了,甚至还是最先建立起的建筑之一,连火影办公楼的翻修重建都排在它后面。

不行,说不定她还是图谋不轨,不能放松警惕。

她支支吾吾半天,油女幸真总算搞明白,不是她的问题,是她的丈夫,她早就去看了,没毛病,知道问题出在丈夫身上,但是丈夫却不知道是他的问题。

真相对丈夫是个打击,所以她想买特效药,下到饭里,神不知鬼不觉给他治好。

油女幸真:“……”

好九曲十八弯的心思,衬得她是跟空气斗智斗勇。

最后她答应向上反映,送走了高高兴兴的女人。

嘱咐值班的部下好好工作,带着另一个部下往回走,路上发起牢骚来。

“太过分了,浪费我宝贵的十分钟,她怎么不去医院说这件事?”

部下说:“副部长看起来太和善了。”

不知是不是巧合,正副部长都长了一张好脸,部长容姿端丽,副部长亦是光彩照人,单论好看程度,只有教育部的药师副部长能比一比。

长得好看,令人心生好感,更重要的是性格还很好,好说话,那遇到事不找她找谁?

和善的副部长木着一张脸:“昨天部长值班。”

部下:“你让她一个女人找男部长说丈夫不孕不育的事?”

油女幸真:“……”

她叹了口气,戴上油女快乐镜,感觉自己被当软柿子捏了。

两人加快脚步,刚看到火影楼,就听到有人扯着嗓子指挥,再走近些,看见忍者和匠人们热火朝天地工作。

左边是原来的火影办公楼,右边插钢筋的插钢筋,搬砖的搬砖,按照施工图,崭新的火影楼是一座双子楼,中间用两座桥梁连接,是很美妙的对称设计。

现在修建的就是其中之一,等修好了,去新修的楼办公,再拆掉老楼重建。

很期待建成的一天。

怀着尊敬的心情,与神崎空打了个招呼,看对方在忙,不多做停留。

“那位神崎小姐,好有干劲,天天都能看到她跑来跑去。”部下感叹道。

油女幸真点点头,心里想到的却是有人质疑神崎家的涂料,神崎小姐的回答。

“别拿别人家的涂料跟我们神崎家的比,佐川城的贵族接连死亡?住那种房子,想活着也难。为什么不提醒?都是一群混账,死了就死了呗。”

那时候她就觉得神崎小姐是真不拿她们当外人啊。

虽说神崎小姐表过态,要长久留在木叶,开木叶第一家建筑公司,不过由于故土难离的缘故,似乎没有说服全部的族人。

想着这些事,油女幸真上了二楼,瞧见走廊尽头,一群同事扒着墙角,后背对着她,伸长脖子探头探脑。

她赶忙过去,小声问:“怎么了?又在吵吗?”

其中一个同事悄声道:“这大半个月就没消停过,无论是火影还是扉间部长,都太执着了。”

办公楼有两个千手部长,大家干脆用名字衔接职位,以示尊敬。

起因是千手扉间的法典初版交到火影办公桌上,火影很不满意,深夜踹开千手族长的大门,使劲拍千手扉间的卧室门,大喊:“千手扉间你把这种东西交给我,你睡得着觉?你怎么睡得着的?”

有起床气的千手扉间掀起被子,坐直身体,与火影大吵一架,最后在生气和窝囊之间选择了生窝囊气,骂骂咧咧地修改初稿。

咳,有一丢丢的夸张成分。

真实情况是火影很生气,在午休时间前往法务部办公室,推门进去,不想扉间部长没去休息,就在办公室支着头睡着了,火影有气没地方撒,干脆坐在那等他睡醒。

很快人就醒了,两人就法典初稿一事激烈地交换了意见。

……然后持续至今。

“再改就是第七版了。”

“光吵有什么用,打起来打起来!”

“什么打起来?”

背后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众人一惊,忙回头,见是奈良鹿伏站在她们身后。

这位秘书长近乎时刻跟随火影,出谋划策,沟通事务,一个办实事的人本就会受人尊敬,更不用提她还有一双慧眼,好像什么事都不能瞒过她,如此一来,更有威望。

摸鱼的忍者们都有点怕,忙转移话题:“奈良部长,你拿的是什么?给火影的信?”

“是啊,接下来,有的麻烦了。”

奈良鹿伏穿越人群,径直向前,停在争执声最响的门前,抬手轻轻叩门,说了一句“失礼了”,推门而入。

她看到一个坐在沙发上,胸口不住起伏的千手扉间,还有一个茶壶对着嘴,吨吨吨喝水的火影。

“先坐吧,有什么事?”千手扉间问。

毕竟她们“交换意见”的时候,不会有人过来敲门。

奈良鹿伏有些佩服他,能如此快恢复冷静,她刚才在门外听到的声音可不是这样的。

想归想,她坐了下来,将信函递给火影。

“是大名府发来的书信,先代大名过世,他的长男继任,第一件事就是出访木叶。”

第37章 茶里茶气的

房间里静了静。

涂女乔保持着双手抱壶,仰着头喝水的姿势,眼睛却盯着奈良鹿伏。

小可看不下去她这个傻瓜样子,飞过去拿走壶,扇着小翅膀落在桌子上,茶壶放好,边做边说:“他来木叶?我还以为要小乔去觐见他呢。”

等涂女乔接过信,奈良鹿伏道:“他想见的不止是火影,还有木叶。”

这位新上任的大名,要看一看忍者创造出的村子是什么样子的。

她提醒:“初代目,他来者不善。”

虽然木叶的很多建筑没有修建完毕,但她敢肯定大名看了一定会吃心。

为什么?因为比起那个道路上尘土飞扬、充斥着畜生粪便气味、房屋矮小老旧的大名府,木叶要气派干净得多。

毕竟木叶现存的法典里明确规定,不允许男的裤腰一松、对着墙角撒尿的,治安官或是作战部巡逻队抓到立刻就是罚钱,根本没有余地。

当然了,大名要是拿火影的住处跟他的天守阁比,那确实是比不过,估计只有这一点能让他满意了。

涂女乔知道鹿伏的意思,说道:“我心里有数。”

接过信准备看看里面写了什么东西,余光却瞄到千手扉间,他似乎也很想看看信的内容。

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忍者是看贵族眼色过日子的,他想知道火之国内最大当权者的态度,调整相应的生活策略,实在无可厚非。

涂女乔手一伸,信递到千手扉间面前。

给他整不会了,他犹疑着,没有接,不确定的目光在她脸上扫来扫去。

“你要先给我看?这不合适。”他与大哥不会计较这种事,涂女乔与他没有这种亲厚的关系。

涂女乔晃了晃手:“拿着吧,我是那么讲规矩的人吗?”

这倒是句实话,她的很多举措都很乱来,千手扉间想。

她不允许别人管她叫大人,虽说没有用同样的标准约束别人,但是其余人见火影都如此,哪还敢被人叫一句“大人”。

起初千手扉间认为这样的做法会乱了秩序,这么些日子以来却看到火影楼里更和谐更平等的氛围,慢慢接受了。

他心底一软,接过来,展开信,忽然听到促进和谐平等的火影的声音。

“念给我听。”

千手扉间:“……”

千手扉间撤回一条心理活动。

他目光严厉地看过去,见涂女乔瘫在沙发上,跟没骨头似的,仰着头,没精打采道:“我不想看。”

千手扉间眼神放空。

这大半个月来与她争吵,外人看来是关系恶劣,实际上他受益匪浅,她们争吵不是人身攻击,是为了建立起更完善妥帖的法律保障。

谁都没有私心,如果不是这家伙太爱开玩笑,让他下不来台,他可以说这段时间的共事是很有益的。

她们修订了村子的基本法,规范各部门行为的行政法,还有商法、土地法、刑法,有时候他会想,就算是大哥都未必能这么周全,辅佐她其实也不错,反正目的都是相同的。

为了木叶,为了和平。

而现在,他只有一个想法——推翻初代目,扶大哥上位!

然后,脑海中浮现出大哥哈哈大笑的模样,他默了默,展开熏染着不知名香气的信纸。

事已至此,先看信吧。

涂女乔靠在沙发上,头往后仰,闭着眼睛,听他用堪比AI的声音读信。

大脑飞速转动,处理接收的信息。

信上先自我介绍一番,他的名字是元信,接着问候了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然后祝贺涂女乔赢得大选,再问木叶的建立有没有什么困难,听说她们在招商,需不需要他对大商人们打个招呼。

一位宽容仁慈的大名形象跃然纸上。

“他竟然这么客气?”涂女乔有点惊讶。

千手扉间掀起眼皮看她:“你觉得是客气?难道不是在说他随时可以动用权力,让商人不再出售粮食给木叶吗?”

“是这个意思也无碍,他只能命令火之国范围内的商人,而我随时能去其余国家买粮,他不知道罢了,”涂女乔坐直身体,“倒是开头那几句,是在挑拨离间吗?”

千手扉间身体一僵。

先问候大哥和斑,也就是说在大名眼里,这两个人的分量重于火影,哪个领导受得了?就算受得了,心底也会留根刺。

千手扉间说:“他不知道,你一向不在乎这些阶级地位的东西。”

或许大名有些绿茶心思,但只要对上不在乎的人,那就跟男人骚给瞎子看一样。

奈良鹿伏道:“事实上,大名给千手、宇智波、日向、鞍马的族长都发了私信。”

千手扉间顾不得打量涂女乔,目光倏地投向奈良鹿伏,“你拦下了吗?”

奈良鹿伏摇头:“你知道的,我不能拦。”

给各族族长的信是跟着给火影的信一起来的,那么多人都看到了,你给拦下来,难保不会有人心生不满,说火影太霸道,加入木叶,连私人信件都检查。

千手扉间:“道理我都明白,初代目,还有奈良秘书长,别人的不满和木叶的一些人与贵族私下定下不可告人的约定,这两者,哪一个危害更大?”

奈良鹿伏沉默不语。

涂女乔道:“疑心易生暗鬼,我相信大家,你该不会除了千手谁都怀疑吧?”

千手扉间神色冷淡:“根据呢?你不知道信的内容是什么,你不知道大名许诺了多少好处,据情报,风之国的砂瀑一族和傀儡师一族正积极筹备建村事宜,一国一村的格局马上就要形成。为了火之国的利益,大名不会摧毁木叶,但要是能扶持更一个听话的忍者成为火影,他一定不会拒绝。”

他很在意火影之位不是大哥的,那意味着很多事不能按照他的意志进行,不能走在正确而稳妥的路上,令他不能忍受。

他更不能忍受的是木叶不是忍者的木叶,而是贵族的木叶。

“到底该怎么办?要不你去把信追回来,要不你想个别的办法,不要再坐着了,火烧眉毛了。”他催促着。

涂女乔看他的胸口又开始起伏,就知道他表情冷淡,心里却很着急,便正色道:“我说过,我相信大家,她们收到了信,为了避嫌,必然会拿来给我看。”

千手扉间冷嗤一声:“你非要在白天做梦吗?斑是何等傲慢的人?他怎么会因为可能会被怀疑,就主动拿信自证清白?”

他那种人说不定还会认为你怀疑他,你不对,他是清白的,再怀疑,反给你看哦。

涂女乔歪头看他:“所以,要打赌吗?”

五分钟后。

涂女乔与奈良鹿伏商议如何安置大名及随从而来的贵族官员,人家是火之国的掌权者,大老远来一趟,不可能看一眼就走,肯定要住一段日子的。

“不会让我给他修座行宫吧?”

“……什么宫?”

“就是宫殿。”

“怎么可能?那太费钱了,”奈良鹿伏吐槽了一句,“我建议多派些人,加紧修建温泉旅店,装饰得风雅一些,足够了。”

“那好,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以咱们的经济条件,不必打肿脸充胖子,给他弄得特别好,也不要太简陋,叫人说咱们不礼貌。”

“是,我会拿捏好分寸。”

硬装可以赶工,软装弄得精致点就行,还省钱。

她打算好了,转身要去办,走到门口,却见把手往下一压,门开了。

往上看没人,往下看一只圆圆的猫头探了进来,嘴里还咬着东西,还没看清,眼前一花,那猫飞快窜进屋,等她再看见它时,它蹲在了初代目面前的茶几上。

“喵!”

——你不在自己办公室,天天待在千手这里做什么?

涂女乔摸它的头:“当然是方便吵架啦。”

四叶一阵无语,这个家伙居然能忍受跟狡诈的千手共处一室这么长时间,是个受虐狂吧?

不过不关它的事,它抬起爪子,本要按住放在桌上的信件往她那边推,不料却被握住,或者说,被包在人类的掌心里。

顺着手臂往上看,对上她放光的眼神。

“四叶,是要握手吗?”

四叶:“……”

它感觉肉垫被按了按,平日里蜷缩在趾球套里的尖爪被按了出来。

涂女乔面不改色地推回去。

四叶对着她就是一顿喵。

——松开你的爪爪!我这次来是有正事的,不知道是哪个缺德鬼往斑的办公室里扔垃圾,你处理一下!

涂女乔没有看信,望向千手扉间,小可更直接,飞到他面前伸出手,得意道:“拿来吧。”

看着眼前这一幕,四叶歪着身体:“喵?”

千手扉间冷着脸,掏出银子丢给小可,小可抱着回到涂女乔身边,捧给她看。

她拿过来放兜里,与小可击掌。

千手扉间看不过去,哼了一声,道:“你那么有钱,从我这赌赢一点钱,至于这样吗?”

小可:“不论有钱没钱,都要有时刻赚钱的觉悟。”

涂女乔附和道:“没错。”

千手扉间看向别处:“难怪你有钱。”

她懒得理这些酸话,看向四叶,只觉得手又痒了。

四叶早已熟悉她的目光,背上毛发直立,跳下桌子,一溜烟跑了。

除了丢垃圾,也不算白跑一趟,还可以给泉奈说说,狡猾的千手输钱给初代目的笑话。

奈良鹿伏在它身后带上了门。

涂女乔目送它远去:“还是那么矫健呢。”

千手扉间直接就是个活学活用,一边说着“我给你读”,一边拿走四叶叼进来的信,翻过来一看,目光有瞬间复杂。

信函是未拆封的。

大名来信,看都不看一眼,直接丢给火影吗?

泉奈的心机越来越深沉了,以前他还因为那份傲慢,显得有几分幼稚,现在却是越来越深藏不露了。

至于信的内容,毫无营养,无非是一些问候的话。

宇智波的实力令人敬仰,宇智波的风度风雅至极,宇智波的容貌着重写了几行,虽然是几个月前才见过他——你的弟弟泉奈,但是他的容颜至今还出现在贵族姬君的梦里,叫人醒后神思不属。

涂女乔笑得不行:“太有意思了,他也知道夸斑不起作用,夸他弟弟才能让他高兴啊,不行了,我去找柱间,看看给他的信上写了什么,夸你吗?”

她行动力极强,说走就起身往外走。

千手扉间收起信跟上,走在她旁边,说道:“你在笑什么?这不正说明大名很了解我们吗?”

还有很棘手的一点是,这封信的措辞既视感太强了,这副大伪似真的模样,与刚来的涂女乔有什么有两样?

贵族待人一向是客气有余,亲近不足,他们高高在上,自矜身份,若是撕破脸皮,反而有损他们最看重的风度,他们总是摇着扇子,遮挡住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名这样,难免叫人心生疑虑。

千手扉间说了他的担忧之处。

涂女乔笑了笑:“他就是用贵族往常的语气来信,你也会焦虑的。这样,你反省过去的所作所为,是不是做了错事,要是没有,就不会忧虑恐惧了。”

千手扉间:“你是这样做的吗?”

涂女乔:“对,我是第一次当火影,会担心犯错,每逢此时,我就这么做,得出的答案是,内省无疚,夫何忧何惧?①”

她见千手扉间陷入沉思,又说:“距离这群贵族来还有好多天,他们可不能像忍者这么快,你有很长一段时间想这个问题,现在摆在咱们面前最重要的事是……

“开学了。”

第38章 健壮其精神

木叶所有人都投身进建设之中,大名的信函是个很小的插曲,溅不起一丁点水花。

后来涂女乔得知,宇智波第一个将信给她,倒不是出于多优秀的政治素养,纯粹是送信的忍者第一个找到了宇智波斑。

开学在即,他正坐在办公室里跟教案奋斗。

竞选演讲时,火影提出的问题给了他很大的刺激,他堂堂宇智波斑难道会被一两个傻瓜难住吗?他一定能写出把白痴都能培养成精英忍者的教案。

什么大名的信?不认识,不想看,不归我管,别耽误我时间,去给火影。

送信忍者:“……”

她是个千手。

她深知,族中有些长老很看不惯族长的所作所为,身为族长,应该为千手谋求更多权力,然而族长做了什么?

不是蹲在那研究沤肥,就是捧着本书学养鱼,最近有些长进,在家猪灭绝的情况下,他抓了几只野猪,举着二当家的武士刀,在五花大绑的野猪旁边绕来绕去,琢磨养猪骟猪的事。

长老们很生气。

但她觉得长老们不必责怪族长,因为对家的族长也没干什么正经事啊。

谁能想到,战场上那么酷炫一个宇智波斑,会趴在三面都是书籍的桌子上,头也不抬地改教案呢?

书摞的那么高,要不是他的头发会炸起来,她都看不出书桌后面有个人。

她心中生出些敬意,“是,斑大人。”

“别这么叫我。”

看宇智波斑百忙之中还要纠正称呼,她连忙应是,出声告辞。

信使转身要走,迎面碰到边与部下说话边快步而来的宇智波泉奈,竖起耳朵听了一下,什么不孕不育?

天啊!宇智波泉奈!这是她能听的吗?

宇智波泉奈看她那眼睛放光的样子,嘴角一抽,知道被误会了,一本正经地告诉部下,他都知道了,他会将村民没有生育能力的事报告给火影的。

她:“……”

瞬间索然无味。

装作无事发生的宇智波泉奈询问她的来意,听罢,他召唤出通灵猫,表示给火影送信的任务可以交给四叶,让她先去送别的信。

这不是无礼的要求,信使点点头,说句麻烦了,信给他,转身离去。

她在东边的农场找到正要下刀骟野猪的族长,在西边的住宅区工地找到与神崎空争执的鞍马部长,在北边的日向族长宅邸的练功房里,找到了训练女儿和男儿的日向族长。

日向族长收下了信,可算是大功告成,信使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大汗淋漓的孩子,说道:“那我就不打扰了。”

跪坐在软垫上的日向消夏起身:“我送你。”

“不用了,您太客气了。”

推辞不过,信使只得在日向消夏的陪同下走出族长宅邸的大门,脚下踩着雪白的砖路,几个颔首低眉的人站在路边,双手在小腹前交叉,微微欠身,口中尊称——

“消夏大人。”

信使的步伐微妙地一顿,瞥了瞥她,很快就收回视线,恢复如常。

“让你见笑了,这里很多人世代都是族长的家仆,不能理解外面的规矩。”日向消夏说。

信使有点不好意思,好像腹诽人家被看穿一样,尴尬道:“我就看看,没别的意思,不愧是360度全视角的白眼,什么都瞒不过您。”

日向消夏笑了笑,没自谦两句,只与她聊信的事。

“大名的信,是单给我日向一族的,还是别的家族都有?”

信使老实回答:“我族、宇智波、鞍马都有,然后便是日向一族了。”

“我知道了,谢谢你。”

“不用客气。”

出了宅邸大门,信使一个忍足跳出日向族地,心想,若不是这么走一圈,真看不出来日向在村子的游离感这么重。

倒不是说日向们不干活,她们干起活来不比任何人差,只不过千手、宇智波、鞍马、日向算是如今木叶最强的家族了,族长、斑部长、鞍马部长都为村子尽心尽力,日向的宗家族长和分家族长在家里看自家孩子练功,就给人一种……

信使挠挠头。

兴许是她想多了。

白眼不仅视野广,视线也能看得很远。

等信使的身影彻底消失,日向消夏不得不转身,回到气氛压抑的练功房,向那个蠢货提出建议,把信给火影送去。

“这么做是不是太讨好火影了?”日向将大出言反驳,布满皱纹的脸上很是刻薄。

这位长老一向觉得族长心软,而分家的族长过于桀骜,担心冬一郎大人太过念着姐弟亲情,不能辖制她,所以处处打压日向消夏。

日向消夏充耳不闻,眼睛只看日向冬一郎:“讨好又如何呢?宇智波家的泉奈都把通灵兽给火影盘着玩了,难道影响宇智波的威名了吗?火影是个性情很好的人,讨好她,她不会嘲笑你,她会领这份心意。”

日向冬一郎拿着信,犹豫道:“她不会嘲笑,可是万一别的家族没把信给火影,只有日向给了,别人会怎么笑话日向?”

“……”

既想让火影相信日向的忠诚,又不想明确表态。

既想要得到重用,又怕选不上部长丢脸,连带着她也不能去选。

最后还要抱怨火影更看重千手宇智波鞍马,火影与千手扉间一天说的话,比跟他一个月说的话还要多。

日向消夏深吸一口气,给他掰开了分析。

日向加入了木叶,就不该与别的势力首脑有私下的书信往来,只要有,就免不了怀疑。

不错,火影是个好人,不会轻易怀疑人,但她身边的人不见得都是好人吧?

万一有那么一两个讨厌日向的人说日向的坏话,一次两次就罢了,万一十来次,火影真的相信了呢?

所以,最好的选择是从最一开始,就不要落人话柄。

至于别的家族,但凡宇智波泉奈和千手扉间没傻,都知道信需要给火影看一眼,鞍马八方的话,与火影的私交和对火影的推崇就足够支撑她做出正确决定了。

“你很了解她们,”日向冬一郎先是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然后捏着信说,“等等,我再想想。”

他以己度人,认为自己都如此犹豫,别人也不会第一时间去做。

日向消夏:“……”

等吧,谁有你会等啊。

她虽觉失望,却没有持续很久,离开宗家府邸,一直思考该如何做,这时身后响起冷冷的声音。

“去哪?”日向将大问。

她没有回头,“买糖葫芦。”

日向将大:“你要知道亲疏远近,别出去乱说。”

日向消夏的目光转冷,语气却仍然是温和的:“长老说笑了,我能跟谁说,谁又会信?倘若我真的泄露了,谁能看得起我?”

日向将大冷哼一声:“你知道就好,叛徒,走到哪里都叫人瞧不起。”说罢,扭头就走。

她心头火起,受到这种敲打,几乎都要去火影面前告密了。

都被这么怀疑了,不把它变成真的,岂非对不起他一番脑补?

然而她很快冷静了下来,日向将大的话难听,却不是没有道理。

没人会善待背叛者,人人都会想,今天你背叛了别人,来日会不会背叛我?

哪怕她想背叛的家族,荣耀时不会给她带来光彩,覆灭时一定会拉她下水。

她摸摸额发后,那名为“笼中鸟”的刻印,叹了口气。

事已至此,先去买糖葫芦吧。

糖是战略物资,是奢侈品,好在她日向消夏虽然缺尊严,缺自由,唯独不缺卖命钱。

她走入人流,走进渐渐繁华起来的街道,烤肉店、裁缝店、居酒屋在左,铁匠铺、果子摊、肉店在右,吆喝的声音不绝于耳,匠人指挥着铁架子上的忍者做这做那。

生机勃勃的声音和画面仿若一股甘泉,流淌进内心,带走所有苦闷。

她不由得加快脚步,忽然脚步停住,看到前方糖葫芦店门前站着的火影。

如果她有罪,笼中鸟会惩罚她,而不是让她在最想倾诉的时候碰到最不应该碰到的人。

她下意识要跑,白眼的视线远,她距离很远就看到火影了,现在跑完全来得及。

脚尖刚动,就听到一声含着笑意的“站住”。

悬着的心终于死了,她再次往那边看,发现她忽视了火影旁边的千手扉间,难怪火影那么快就注意到她,原来是有这个感知型忍者在。

话说,这两个人在一起买糖葫芦?

“去吧,这个给大家分了,最近工作很辛苦,吃点甜的和水果补充补充。”

说着,涂女乔把一垛糖葫芦交给千手扉间,拍着手看他此刻的造型,她还以为这东西会跟千手扉间很不搭,没想到他拿着红果果还挺和谐的。

“你使唤跑腿呢?”千手扉间冷声道,却没有推辞,与日向消夏打了个招呼,又对涂女乔说,“快点回来,别忘了,现在还是工作时间。”

“知道啦。”

看着他刷的一下消失,涂女乔收回视线,注视着日向消夏:“来试试葵家的新品吧,她委托忍者去山里采了野草莓,裹了一层糖衣,不比山楂差。”

“……是。”

涂女乔与小可对视,都发现她的不对劲。

日向消夏给她的感觉是清新淡雅,应该说日向一族的外貌就会给人这种感觉。

一头黑长直,皮肤白皙,眼白和眼瞳是浑然一体的白色。

故而染上浓重的阴郁时,分外显眼。

三人一人一串糖葫芦,边吃边寒暄,等走出热闹的街市,来到森林边缘时,涂女乔问出了心中的问题。

“感觉你心情不太好,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我最近忙,忽视你了,先是作战部要评估能力,划分队伍,选拔队长,再是赶上修订法典,一位名叫撒切尔的首相说,国家的存在是为了服务人民的自由,而自由是法治实现的,我得时时刻刻盯着……”

她开始絮絮叨叨。

日向消夏不觉得不耐烦。

火影是这样的,她想知道真话的时候,会先说她自己的真话来换,她好像真的相信以诚待人就能换来旁人的真心相待。

二十多岁的人了,这么天真。

遗憾的是,她不可能将日向的事说给外人听。

“初代目,您不必自责,这没有什么的,您这么说,反而让我惭愧了。其实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从朋友那知道一件事,稍微有点难过。”

涂女乔:“……”

小可:“……”

我有一个朋友是吧?

日向消夏似乎没注意到两人微妙的神色,靠在树上,拿着糖葫芦的手垂下,有一下没一下地晃。

她继续说:“我朋友的家中有一件很珍贵的传家宝,妈妈却生了两个孩子,传家宝只能传给最优秀的人,另一个人什么都得不到,很可怜。”

“我的朋友曾经是继承这件宝物的不二人选,她在很小的时候就表现出超乎常人的才能,她对不能继承宝物的人怀着很深切的同情,她说,要是她继承了这件宝物,只会生一个孩子,倾尽一切培养她,将宝物传给她。”

说到这里,她皱眉,望向涂女乔:“初代目,您说她是不是傻?”

涂女乔听得入神,乍一听到她的问题,声音微扬:“你怎么会这么想?这不是一个母亲很正常的选择吗?避免骨肉相争乃至相残,不管是出生还是没出生的,都赋予了最大的爱,没有任何错误。”

“是吗?那为什么父亲听到这句话后,指责她心性软弱,妇人之仁,不能挑起大任,让她与宝物失之交臂呢?”

看着她茫然的表情,涂女乔缓缓扯开一抹笑。

“你都说是父了,他们做出什么我都不意外,不能创造生命的人却掌控着生命,问题就出在这里。消夏,你知道贵族有个次男家虜制吗?”她问。

日向消夏:“我知道,说的是长男继承所有家产,次男成为虜隶。”可以说日向一族分家保护宗家的制度,就是从贵族那里学来的。

多年来,白眼从未丢失,这个制度算是有可取之处。

涂女乔:“你想象一下,假如家庭里只有母,未曾经过任何规训的母,她会让一个孩子成为另一个孩子的虜隶吗?”

日向消夏闭上眼睛,回答宛如叹息一般轻。

“您是什么意思?”

涂女乔正色道:“我的意思是不要自苦,消夏,你没有任何错,仁慈更没有错,这一切都是父的错,是他将阶级带入了家庭,也将私有制带入了家庭,是他在夺走母亲的权力,你以为他蔑视妇人之仁吗?不,他需要妇人之仁,他要全天下的母都有妇人之仁,不然他们是长不大的,这个群体在出生之时,被妈妈检查性别,就可能会被扔进尿桶里。”

日向消夏大为震撼:“……”

好半天,她憋出一句话:“我没有自苦,是我的朋友。”

涂女乔顿了顿,从善如流:“是,你的朋友。”

接下来,日向消夏找了个练功的理由跑掉了,估计是消化这些信息量巨大的话去了。

小可摇着头说:“她都三十几了,怎么还没有鹿伏那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想得清楚?”

“三十几岁?很多人得被原生家庭吸血一辈子。鹿伏的妈妈没有给她找一个父立规矩,但是消夏家里不知道有多少规矩,她的大脑还有咒印,随时都能取她性命。哪怕是老虎,自幼被拴在木桩旁边,长大了也很难生出勇气挣脱木桩。”

“不过,我对她有信心,她很快就会想明白的。”

小可纳闷:“为什么?”

涂女乔:“那些人是因为躯体孱弱,所以精神上也不能反抗,但日向消夏可是个强壮有力的女人啊。”

第39章 人,你可以依靠

涂女乔复盘刚才的对话。

她觉得太过保守,决定找日向消夏重说,小可赶忙飞到她面前。

“小乔别上头啊,点到为止就好了,忘记了吗?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教一个准。只要日向消夏还身处父权制构建的所谓家庭中,她迟早会懂得的。”

迟早会懂得,她平庸会被吸血,她强大会被吸血,她什么错都没犯,一切做到完美也会被吸血,她没有做错任何事,只有挣脱它,推翻它,才能得到真正的安宁。

涂女乔沉默了一会,大脑冷静下来,认同小可的话。

那就心怀希望,继续等待吧。

在这段时间,她要把这个世界建设得更美好,让寒霜化作春风和细雨,迎接她们的醒来。

没多久,她在办公室里等来了日向冬一郎的拜访,他面带一点紧张严肃之色,将大名的信给她看。

她还以为里面有什么呢,一瞧,跟其余三封信一样,是些颇为真诚的问候,没有刻意笼络,但又比以前亲近许多。

该说这位叫元信的新大名性格和善吗?

涂女乔没有多想,他是什么样的人,见了面就知道了,总之,不可能是朋友就对了。

她安抚好日向冬一郎,在他离开之后,抬眸的瞬间,眼神的杀意溢了出来。

父系男权制度下的既得利益者,她喜欢不起来,但也不至于大开杀戒,这种行为只会将她潜在的同盟吓走,让不明真相的人认为她是残暴的人,从而不敢接近她。

他吃肉,她吃点剩菜,饿不死,她们总能支撑下来,看到她创造的新世界,但他这样连剩菜都吝啬的,她是真的会恨。

她想得出神,没注意到一道墙被金光照亮,直到什么东西碰了碰她的肩膀,她下意识扭头,看到一片雪白的绒毛,顺着往上看,是一颗威风凛凛的大老虎头。

啊这。

要接待客人,她坐在沙发上,小可(大老虎版本)蹲坐在她旁边。

“小可,为什么突然变回原来的样子?”

小可挺了挺胸:“人,你可以靠在老虎宽阔的胸膛上。”

涂女乔:“……”

她忍俊不禁,往旁边一靠,脸颊贴上绒毛,触感比想象中更柔软,温热舒适,是毛绒控的天堂。

“你胸口的红宝石呢?”

小可爪爪一挥:“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涂女乔没再追问,她与小可之间存在契约关系,能够相互感应,摘了红宝石不伤害小可就没事。

她感觉更温柔的力量融入了身体。

压迫不公忽视引发的愤怒和恨意给她带来毁灭的力量,朋友的扶持和家人的支持则充满救赎的味道。

那是一种沉溺在深海中,心灰意冷,等待自毁,突然被打捞上来的感觉。

能救命的空气涌入鼻翼,重新活了过来。

她用双臂圈住小可的脖子,小可眨眨眼,雪白的双翼缓缓合拢,彻底圈住她。

就这样,稍微休息一会吧。

这一个月来,辛苦了。

九月三日,不管是躯体还是精神,都满血复活的涂女乔,一大早就前往学校。

她曾经胡乱算了笔账,宇智波有467人,假如年轻的、有生育的女子有70人,那么生下的孩子将是这个数字的三到四倍,再考虑到战争的因素,能活下来的孩子应该仅有四分之一。

再计算上入学的年龄是四岁以上,十四岁及以下,那能来上学的小宇智波打个折,二十多个?

后来鹿伏整理了人口普查的资料,将年纪符合的孩子单独列了出来,她一看便知道这种算法不算错,需要上学的小宇智波是29个,符合条件的孩子共有322个。

这个人数,她不知该如何评价。

她小学的时候一个班四五十人,一个年级三个班。

但是两边情况不同,似乎没什么可比较的。

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孩子第一次上学会是什么样子。

她和小可都很好奇。

初秋,天朗气清。

遥望木叶学校,红砖红瓦红叶,配上洗过一般的蓝天,美得仿佛一幅油画。

她不是第一次来,但每一次看到,都要感叹‘创’的设计还有神崎一族的建造能力。

“建材费收您四分之一,人工费呢,我就收二分之一。”戴着草帽的神崎空说道。

“哦?那代价是什么呢?”

她玩个梗,不想神崎空当真了,她正色道:“只要您一句话就行,以后不管是商人还是贵族,问您这些建筑是谁建造的,您要告诉她们,是神崎一族,还有木叶的忍者们。”

“当然,这是应该的。”

现在想想当时的情况,还是觉得无语,神崎空和她的族人都经历了什么啊?理所当然的事,还得要个承诺。

难道她们一砖一瓦垒起来的房子,被偷过冠名权吗?

这众目睽睽之下,谁干活了一目了然,有什么可质疑的?

转念一想,母亲十月怀胎的过程也是所有人都能看得到,明明白白是她的孩子,最后还要被说成男方的种,冠男方的姓,男方挂了,还要被说成遗腹子。

这世道颠倒黑白,小偷横行,本就没什么道理可言。

她没有多想,注意力被不远处的一对母子对话吸引了。

小可:“是葵,还有她的小孩菖蒲。”

菖蒲五岁,到了上学的年龄,穿着青绿色和服,棕色裤子,和服的颜色与母亲是一样的,显然是同一匹布做的衣裳。

挺时髦的亲子装,母子俩长得也像,就是神情略有不同。

葵忧心忡忡:“学校里有不少忍者的孩子,你千万别惹他们,好好学习,知道吗?”

菖蒲自信点头:“放心吧妈妈,我会学会火影或者柱间大人那样的术,到时候回家催熟山楂和草莓种子,就能天天卖糖葫芦了。”

葵笑了笑,眉宇间担忧之色仍然挥之不去,拉着菖蒲再三叮嘱。

“不知道是志向远大还是鼠目寸光,能确立这样的理想,却只想着回去卖糖葫芦。”

涂女乔扭头,发现宇智波斑站在她身边,目光笔直向前,抱着手臂锐评这种行为。

“怎么?当忍者就比卖糖葫芦高贵?作为老师,可不应该嘲笑孩子们的梦想。”

宇智波斑看她一眼,移开目光:“一直钻研忍术能让她变得更强,能够保护自己,其余的都是徒劳。”

涂女乔不赞同:“怎么会?只要是她喜欢的,就不是没有意义的。”

她想到了什么:“我忽然发现,咱们俩的意见分歧也挺大的,你办学是为了让孩子变强,但我办学是为了让她们多一种选择。”

宇智波斑:“不冲突,强者才有权力做出选择,弱者只能被支配。”

“那不就变成社会达尔文主义了吗?优胜劣汰,适者生存,可那样的社会是不对的,和平的意义就是让弱者也有选择的权力。”涂女乔说。

宇智波斑陷入沉默,过了片刻,再次开口。

“弱者也有选择的权力吗?”他低声重复一遍,望向她,“你见过这样的世界吗?”

涂女乔摇头:“没有,但我相信她一定存在。”

或者说曾经存在过,然后这样的文明,被一群野蛮的东西摧毁了。

“是吗?”他轻声道,放下手臂,径直向前。

涂女乔看到他停在葵和菖蒲母子俩旁边,声音平静,承诺无需过多担心,如果有忍者的孩子欺负平民的孩子,他绝不会坐视不理,更不会偏袒。

葵本来很不安,她确实想让女儿学一些忍者的本事,有自保的能力。

可是她分到了地,又学到了手艺,觉得与孩子安稳度日也挺好的。将孩子送到学校,万一与忍者的小孩发生冲突,万一菖蒲有个三长两短……

听说那些忍者的孩子,四五岁就杀人了。

一想到这里,葵的心就揪了起来,整个人七上八下的,直到宇智波斑站在她面前,说出这番话。

她只远远看了一眼宇智波斑,对他的了解仅限于他与柱间大人一样,都是建立村子的人,除此之外,还有演讲那天,忍者们对他的推崇,号召大家给他投票。

既然如此,那他的话必然是有些分量的。

他也没有必要糊弄她一个普通人。

想清楚这一点,葵欠身行礼:“那就拜托了。”

宇智波斑略微颔首,脚尖一转,走向他的部下。

看着他的背影,涂女乔摸不到头脑,问小可:“你说他什么意思?”

她与千手扉间争执,某种情况下促进了她对他的了解。

往往是她说完一句,千手扉间立刻接上下一句,在正事上,两边都是坚定而坦诚的人,所以很快就能相互懂得。

但宇智波斑,他不跟她辩论,知道她想什么之后就不表态了。

真让人头秃。

往好里想,跟宇智波斑争辩,至少不用她吨吨吨灌水了。

毕竟说着说着,对方自顾自沉思了起来。

涂女乔没有多想,继续观察别人。

学校门口像葵和菖蒲这样的组合少,不是所有孩子头一天上学都有家长送的,如今的木叶孤儿居多,孤身一人的比比皆是。

根本不会出现她那个世界中,孩子哭着拉扯着妈妈不愿意上学的场景。

唯一能令人欣慰的是,孩子们似乎都很喜欢这座建筑,走进去的时候,眼神都带着憧憬。

简单的入学仪式之后,正式上课,必修课国文和算数在上午,由教育部其余人负责,涂女乔听了一会觉得没问题,起身离开了。

下午是选修课,宇智波斑的忍术入门指导,她等了许久了。

是这样的,见过宇智波斑对战万人忍界联军吧?见过他教三百多个小孩吗?

第40章 身败名裂

想要在木叶学校听课,程序是这样的。

首先,门口值班室有教育部的忍者,经由她检测身份,通过则可以进入学校。

一进门往左看是布告栏,上面贴着今天都有什么课,主讲老师是谁,在哪间教室以及具体时间。

涂女乔吃完午饭,想着早早过来,刚到就看到千手兄弟站在布告栏前。

“斑是在这栋楼,一楼最靠南的阶梯教室。”千手柱间先是找到了对应的楼,然后继续读公告上文字。

千手扉间站在一边,忽然转过身,看到涂女乔迎面走来。

她嗨了一声,对二人打招呼,用陈述句的语气说:“你们也来听宇智波斑讲课。”

千手柱间一见她就露出了温和爽朗的笑容:“没错,斑当老师了,我来看看,说不定以后我也要讲课,先熟悉熟悉,学点东西。”

千手扉间轻哼一声:“我不觉得能学到什么。”

千手柱间扭头看他:“扉间,别这么说。”

涂女乔对千手柱间说:“咱们俩算是不谋而合了,我的魔法入门排在明天下午,提前学学他怎么当老师。”

理论上专业知识足够,当个老师绰绰有余,可是涂女乔想做好充分准备。

毕竟她毕业之后第一份工作就是火影,教师资格证?哈哈哈,没有(无慈悲)。

至于千手扉间来这的原因,问都不用问,一问又影响团结,他肯定是不放心宇智波斑带孩子,特意过来看一眼。

左右火影楼的工作时间不死板,只要能在当天完成相应的工作,别的时间自己支配,除非你带薪打架,否则没人管。

他爱看就看。

三人往目的地去,千手扉间忽然停下脚步,回头望望。

千手柱间:“扉间,怎么了?”

千手扉间思索片刻,说道:“不太对劲。”

刚说完,身影消失在原地。

千手柱间也跟了过去。

涂女乔原地没动,她的上衣兜却动了动,圆头圆脑的小可探出头来,迎着风张开嘴打呵欠,一边揉着眼角的泪花,一边飞到涂女乔脸颊边。

“瞧你困的,要不回去睡吧。”她说。

“不了,觉什么时候都能睡,宇智波斑上第一节课的糗事却不是什么时候都能见的。”小可伸了个懒腰,说道。

“那也未必,比起柱间,宇智波斑是很有计划的人,不会让自己落入那种境地,顶多是有几分焦头烂额?”

她继续往目的地走,小可跟在她身边飞,刚醒还不精神,没仔细想她的话,问道:“说到这个,柱间他们呢,刚才听到他和那个小鬼的声音了。”

涂女乔:“他们好像发现了间谍。”

小可瞬间惊醒:“间谍!我也要去。”

祂算是叫那次刺杀搞出阴影来了。

不等涂女乔开口,变回原形,双翼一闪,飞上了天空。

她放下挽回的手,摇了摇头,举步前行,到了阶梯教室,从后门进去,发现第一排坐着一个人。

长发不受束缚,齐齐炸着,让涂女乔想起剑背龙。

她走过去,没有放轻脚步,“宇智波老师,有好好备课吗?”

宇智波斑抬起头,双臂自然地压在教案上,“那是自然,涂老师呢?”

“完全没问题。”完全没有底的涂女乔说道。

“对了,你说的社会达尔文主义是什么意思?”他问。

涂女乔:“……”

你反射弧挺长啊,上午说的,现在才问。

恰好,宇智波泉奈端着茶进来,便与他哥哥坐在一处,捧着茶杯听她讲那社达的故事。

从背景讲到起源和定义,这就说来话长了,涂女乔尽量在讲述的过程中陈述事实,不掺和个人好恶。

等她说得差不多了,教室里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她不占着第一排的座位,抱着茶碗来到最后一排中央的位置坐下。

这个地方视野最好了。

左边,宇智波泉奈轻轻落座,继续与她讨论刚才的问题。

他很不理解,为什么涂女乔坚信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是错误的。

涂女乔开始思考,要不要给火影楼的工作人员们系统地讲解一下她的思想。

很快,小可还有千手柱间与千手扉间进来了。

小可理所当然飞向涂女乔。

千手柱间紧跟着就想过来,被身后的千手扉间拽住羽织,拉扯到靠墙的位子上。

“大哥,快上课了,你不要乱跑。”

说着,还把他推进去一个位置,自己坐在了外面。

千手柱间看看那边,再看看弟弟,“我想跟女乔和泉奈坐在一起。”

最近火影楼和农场两边跑,他很久没有与女乔在一处说工作之外的事了。

千手扉间不为所动:“委屈大哥了,跟我坐在一起吧。”

“哦。”

那边,涂女乔问小可有什么发现,小可双手一摊,摇了摇头,没抓到蛛丝马迹,千手扉间心里落下个疑影,叫治安官和作战部巡逻队严密搜查。

宇智波泉奈知道来龙去脉之后,怀疑千手扉间是在挑事,学校是斑哥的地盘,怎么会轻易让人混进来?

狡诈的扉间,难道想借此破坏宇智波在火影心中的形象吗?

宇智波泉奈与千手扉间都心事重重的,倒是涂女乔和千手柱间没多想,打起精神看宇智波斑是怎么上这堂课的。

课程是忍术入门,那些在家里打过基础的小忍者可以不来的,这堂课主要是面对没入门的还有向往忍术的平民孩子。

可宇智波斑的名声摆在这里,抱着与涂女乔一样心思的人大有人在。

到最后,不仅是校内的孩子们来了,连一些胆子大的忍者也在教室外探头探脑,得到首肯后进了教室,没有座位就靠着墙,带着兴奋的表情与身边的同伴窃窃私语。

涂女乔看着底下的人人人人,轻声道:“感觉他的教学任务很重啊。”

宇智波泉奈正要说话,却听旁边传来讨厌的声音:“自作自受,我说过,按年龄分班就不会有这种问题,事情变成现在的样子,不是自找苦吃吗?”

宇智波泉奈眉毛倒竖,黑瞳里泛着寒光:“你觉得麻烦,就认为兄长不能解决,未免太自以为是了。”

千手扉间冷哼,不说话,余光却扫到涂女乔支着下巴,看着他们,很开心的样子,便转过头,冷声道:“你笑什么?你明天也要面对这个场面。”

涂女乔:“……”

不嘻嘻。

呵,小瞧她,她可以摸着宇智波斑过河。

想到这,拿眼望着前方的宇智波斑。

学生们陆续进来之后,涂女乔和宇智波泉奈换到后面的座位,宇智波斑也没有留在第一排,他把教案拿到讲台的桌子上看。

双手放在桌上,头微垂,鬓边的头发散落下来,不说话也不动。

小孩子们却闲不住,也很难时时刻刻记住宇智波斑是忍界修罗,别惹他这件事,尤其是平民的孩子。

见小声说话没事,渐渐的用平常的声音交谈,见别人这么干没事,渐渐的所有人都没那么紧绷了,开始跟身边的小朋友交谈。

很吵,却让涂女乔回忆起大学时代,等老师到来的氛围。

小可:“其实这些孩子已经很收敛了,不吱哇乱叫,真给面子。”

祂来之前就怕这个,四五岁的孩子,尤其是男孩,那不是恶魔吗?

涂女乔:“你说得对。”

她注意到宇智波泉奈似有疑惑,便问:“怎么了?”

他漆黑的眸子浮现一丝不解:“为什么孩子会……那么做?”

小可一呆,然后恍然大悟:“忍者的孩子这个年纪就要上战场了,比较早熟,那普通人……”

祂消了音,忍者的孩子早熟,普通人的孩子更会早当家。

宇智波泉奈根本没见过吱哇乱叫的四五岁小孩。

怎么感觉那么地狱?

宇智波泉奈也反应过来了,他说:“两位说的那种孩子,贵族和富商家里有,木叶的话,我想没有。”

涂女乔和小可一个看天一个看桌子,都不知道说啥。

宇智波泉奈继续道:“可是听你们的口气,好像这种孩子到处都是,我冒昧问一句,你们的家乡是这样的吗?”

小可摆摆手:“不冒昧,就是这样的。”

也就是说她们家乡的小孩,不需要早熟,不需要早当家,最起码,大多数是这样的。

得到肯定,宇智波泉奈更好奇了,小孩拥有童年,说明生存压力不大,而刚才讲述那个全新名词的时候,涂女乔字里行间,并不掩饰她对家乡的不满,她在不满什么?

他问出这个问题,要是以前,他肯定压在心里,然后暗中观察,自己找出答案。

然而共事了一个月,他认为这么对待涂女乔,实在是效率很低的做法。

涂女乔摸着下巴想了想,“你要想知道具体的,说上一天都说不完,哪天有空给你讲讲。要问原因的话,那就是对现状的不满促使我们改变它,安于现状,就连现状都无法保持。那句话怎么说得来着?求其上者得其中。”

宇智波泉奈若有所思。

她们之间安静下来,或许该说整间教室安静了。

涂女乔从兜里掏出手表看一眼,上课时间到了。

她抬起头,往前看,宇智波斑不知何时从讲台桌后走出来,站在旁边,黝黑的眸子直视前方,面色平静,颇有几分不怒自威。

虽然事后,他说当时正在数呼吸沉重、一看就没有查克拉的小孩,没有释放低气压吓唬人的意思,但是显然,孩子们被他吓的够呛。

一个个乖觉地闭上了嘴,安静如鸭。

“开始上课,这一节是忍术入门,目的是让你们都能提炼出查克拉,现在,不能提炼查克拉的坐到前面几排来。”

学生们利落地换座位。

坐在前面的大多都是平民的孩子,有的低着头,有的用小心和憧憬的眼神看他。

人是社会关系的总和,当她们这样看他的那一刻,特殊的牵绊就建立了。

宇智波斑明白这一点,他按照事前准备的那样,系统地解释何为查克拉,查克拉的使用方式,以及如何提炼查克拉,结印该如何做。

涂女乔记得原著关于查克拉的描写存在很多bug。

起初说人人都有,然后又说只有忍者有,关于起源,一会说神树是查克拉的源头,到续作又说星球本身就有查克拉,跟神树没关系。

左右横跳,到处吃书。

这里的设定应该是人人都有。

不少孩子通过结印,明显感觉到身体的变化,表情新奇,向周围的人诉说。

不用担心受到斥责,因为老师正站在失败的同学旁边,手把手教着。

“坐好,闭上眼睛,结印,集中注意力,将精神能量和身体能量平均混合。”

以上是基础。

不管用也没关系,宇智波斑钻研出了些别的小窍门,还收集了部下们的体会,整理出了《提炼查克拉——从入门到殿堂级》的教程。

这些东西分享出来,哪怕是已经懂得提炼查克拉的孩子,都受益匪浅,不厌其烦地尝试各种方式。

问为什么?找到更适合更高效的方式就能在实战中比别人更快提炼完查克拉,省略结印,快速释放忍术。

所有人都很兴奋,除了用尽办法的宇智波斑和他面前五个小傻瓜。

他让成功的人完成提炼查克拉的修行,下课之前,他回来检查,看看谁提炼的更多,然后带着那五个孩子离开教室。

“这能看出来?”

“不懂了吧,咱们老师是宇智波一族,拥有血继写轮眼,一眼就能看出你体内有多少查克拉。”

小忍者炫耀着,惹来平民孩子们崇拜的目光,夸她懂得多,不过也没有持续多久,孩子们都进入了修行之中。

教室恢复平静。

宇智波斑带着人回到办公室,脚步带风,办公室里的人听到动静赶紧回过头。

“部长?”

“风早,依照一号预案来。”

“是。”

她走向那些孩子,孩子们不明所以,靠在一起瑟瑟发抖。

“老师,您怪我们,要惩罚我们吗?”菖蒲虽然害怕,但还是望着宇智波斑问出这个问题。

宇智波斑一愣,轻轻摇头:“不,之前的办法不管用,我还有别的办法,带你们来尝试,这是山中一族的风早,她能用秘术连接你我的精神,届时,我用你们的身体提炼查克拉,先形成一定的身体记忆,或许你们就不会认为这是件难事了。”

扒着门偷听的涂女乔小声对身后的千手柱间道:“听上去,还挺有可行性的。”

简而言之,新手不行,高玩上号。

千手柱间点头:“不愧是斑,这么好的办法都想得到。”

站在另一边门框的宇智波泉奈目光复杂:“……”

为什么要在这偷听?进去会怎么样?

还有……

“你为什么要站在我这边?”他挑眉问。

千手扉间扶额:“不想和傻瓜站在一处。”

宇智波泉奈:“……”

室内的山中风早指了指门,宇智波斑往那边看一眼,顾不上她们。

他一门心思拉扯这五个孩子不掉队。

除了上号,不想别的。

他尝试了一下午,可喜可贺,成功了三个,剩下两个钉子户。

宇智波斑沉默了,那两个孩子见状,都要哭出来了。

“老、老师……”菖蒲犹豫地叫了一声,想说她还是回去卖糖葫芦吧。

他如梦初醒,看见孩子们哭丧着脸,语气平静:“没逝的,这个办法不行,那就换下一个,到放学时间了,你们回家吧。”

两个孩子如释重负,鞠了一躬,跑掉了。

他的部下们也跟着离开,只留宇智波斑坐在椅子上,偏头看窗外的夕阳,身影分外凄凉。

这时候,外面一声嗤笑就特别刺耳。

宇智波斑猛地转头,站起身来,头发无风自舞。

“你又在笑什么?”

先是门框上出现一只手,然后门口出现涂女乔的身影,她一边笑一边进来。

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泉奈旁听十多分钟就走了,毕竟部里还有工作,不可能一下午都待在这,能一直留下的只有涂女乔和千手扉间的影分身。

千手扉间起初是不放心孩子们,现在就是不放心涂女乔了,她再这么笑下去,斑要是动手,那还真是怪不得斑。

涂女乔的手搭在宇智波斑肩膀上,努力忍住笑意,说道:“我就是想,你看菖蒲还有别的孩子,在忍界无法对你造成丝毫威胁,但是在教育界却能让你声名扫地。”

宇智波斑:“……”

他再次沉默,坐回原位,望着夕阳。

瞧着怪可怜的,涂女乔想说点什么,却瞄到千手扉间扬了扬唇角,好似在幸灾乐祸。

她的矛头瞬间对准他:“你笑什么?你在教育界早就身败名裂了。”

千手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