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雯:“表哥?呵呵,他是我什么表哥,不过是在人牙子那里的众多下人之一。
那里的人不是叫哥就是叫表哥或者堂哥的。我当时小,听旁边的小孩子叫别人表哥,也就跟着学着叫罢了。
还有,二奶奶,你这话是想拿那个什么表哥威胁我吗?没用的。
不说他不是表哥,就算是又如何?他那样的人死一个少一个。
还有,我是孤身一人,一个光脚的,什么都不怕。你也少拿这事那事的威胁我。
我是不惧的,我一条命,换一个够本,换多个,那是赚了。”
想想,晴雯继续说:“不过,我不会放了太太的。
至少我离开贾府之前不会放了她。
这太太可是天下第一胆大包天的人。
又蠢又毒。她什么坏事没做过。
你们大家都看着吧,她这样阴毒的人,她的孩子你们看看会不会得好。
别的事我也不管,跟我没关系,就是这怡红院的事,她觉得袭人的脸长得憨厚,所以,袭人在她耳朵边蛐蛐,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不是蠢笨是什么,被袭人给耍得团团转。
袭人之所以陷害我,那是因为,我看不惯她总是勾着宝玉干那事。
我听过几个婆子闲聊天,说男人总干那事,对身子不好。还容易不生孩子。
说实话,贾宝玉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他也委实没什么坏心眼。
他对我们丫鬟都不错。
所以我也不忍心他的身子被糟蹋了去。
于是,我就快言快语地说她花袭人,让她放了宝玉。
于是她就臊了,记恨上了我,就这样跟太太打小报告。
可是太太就相信了。不是蠢笨是什么?这府里这么大,人这么多,你这样的当家主母就是猪一样的蠢货,家族哪有什么前途?
还有,那个袭人,家里穷的叮当响,就她值几两银子,所以,把她卖了。
可是,从她做了贾宝玉屋里的第一人,不止贾宝玉的银子都被她倒腾回他们家了,就是我们这些人的银子也被她花了不少。
没看她娘家现在,房子、田地、店铺的什么都有了。
这宝玉屋里的物件,时不时就没了,她都说是打碎了。
可是,碎了的残渣呢,一个咱们都没见过。
但只是她娘家却是越来越富有。听说现在都是个小财主了。
所以,因为我伶俐,知道她干的勾当,她就一直想我死。”
众人听到这里,都觉得王夫人是有那么点蠢。
晴雯接着说:“所以,今天有她下舌,加上太太蠢毒,就要密下我那可怜的几个月例银子不给。
连外衣都不给,太太还居然说把我的衣服给小丫头穿。
怎么,穷疯了吗?不是江南林如海府上的几百万、上千万的银子都进了贾府,还不够用吗?还要算计我一个小丫头的月例银子?你们王家就是靠剥削下人的月例银子发家的?
不是一天天的吹牛说地缝子扫一扫都够贾府姑娘的嫁妆了,怎么,你们王家的银子都是密下人的辛苦钱攒下的?
哼,这就是大家大族的做派吗?呵呵。”
这时候,屋里屋外,里三层外三层,主子下人的,男男女女,几乎把怡红院围了个水泄不通。
虽然人多,但却是鸦雀无声。
所以,晴雯的这话,几乎就像个炸雷,顿时所有人呼吸都停滞了。
不过,出乎晴雯意料,她说出这话,贾母贾政等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反驳。
晴雯:“怎么,说话,太太你密下林姑娘他们家几辈子的家底,还不够,就差我那点子月例银子了吗?”
说罢,又踹了王夫人一脚。
王夫人:“我给我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