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的网球场上,夕阳的余晖为塑胶场地镀上一层金红色的光晕。
爱弥奇亚瘫坐在长椅上,胸口剧烈起伏,汗水顺着下巴滴落在队服上,晕开一片深色的痕迹。他的手指无意识地颤抖着,连握紧矿泉水瓶的力气都快耗尽。
身旁的幸村虽然也呼吸微乱,但唇角依然挂着那抹从容的弧度,紫罗兰色的眸子在暮色中显得格外深邃。
"你......网球又进步了?"爱弥奇亚侧过头,紫水晶般的眼睛在夕阳下闪闪发亮,像是盛满了细碎的星光。即便刚刚经历了一场近乎残酷的对决,他的眼神里依然满是对幸村进步的纯粹喜悦——这家伙,永远都是这样,哪怕被逼到绝境,也会为对手的成长而由衷高兴。
幸村低笑,伸手拨开黏在爱弥奇亚额前的湿发:"阿利亚也很厉害了。"他的嗓音带着运动后的微哑,"能跟我三局局局抢十......"他的目光落在爱弥奇亚的手腕上,那里还残留着方才激烈对决时绷紧的痕迹,"尤其是最后那一招。"
——那一瞬间,整个球场仿佛被拖入虚实交错的幻境。前一秒还是天堂般的安宁,下一秒就坠入地狱的煎熬,连幸村都有一瞬的恍惚。
"取好名字了吗?"他问。
爱弥奇亚仰头灌了口水,喉结滚动,嘴角扬起一抹狡黠的弧度:“名字啊,‘罪爱同歌’。”
世界本就浑浊,罪与爱同歌。
幸村微微睁大眼,随即低笑出声:"很适合你。"他的指尖轻轻划过爱弥奇亚汗湿的掌心,"美好与痛苦交织,让人分不清是救赎还是陷阱......"
"但还是被你破解了。"爱弥奇亚撇撇嘴,却没有丝毫懊恼,反而像只骄傲的猫一样眯起眼,"不过下次——"
"下次我会准备好新的'礼物'。"幸村打断他,唇角勾起危险的弧度,"期待吗?"
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相撞,仿佛有无形的火花迸溅。
球场之上,可没有情侣一词。
丸井吹破一个泡泡糖,粉色的糖膜"啪"地炸开,黏在他的鼻尖上。他隔着球网望着那对刚刚结束厮杀的搭档,转头对胡狼眨了眨眼:"杰克,要不咱俩也再来一局?反正时间还早。"
刚擦完汗的胡狼动作一顿,黝黑的脸上写满难以置信:"......我们不是二十分钟前才打完三局吗?"
"所以是'再'来一局啊~"丸井笑嘻嘻地把备用球拍塞进他手里,"你的'壁垒'最近不是练了新招嘛~"
不远处的仁王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柳生身后,冰凉的手指突然搭上他的肩膀:"搭档——"
"啪!"柳生的反手拍精准地敲在仁王手腕上,"说过多少次不要突然......"
"puri~"仁王灵活地躲开,银色的小辫子在夕阳下划出狡黠的弧光,"来一局?"
柳生推了推眼镜,镜片闪过一道寒光:"求之不得。"
两人的对话甚至没超过十秒,就已经默契地走向空闲的场地。
"哈哈哈——赤也!让我们一决胜负吧!"毛利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把勾住切原的脖子,"让我看看你又'进步了多少!"
"毛利前辈你等着被我打爆吧!"切原的卷发瞬间炸开,眼睛开始泛红。
柳和真田同时叹了口气,各自拿起记分板。真田的黑脸比平时更黑:"太松懈了!一个个都......"
"数据收集机会难得。"柳淡定地翻开笔记本,笔尖已经悬在空白页上方,"你来裁毛利前辈和赤也,我来负责仁王和柳生,弗朗西斯去看丸井和胡狼。"
球场上突然同时响起三道尖锐的击球声。黄绿色的小球在不同场地间交错飞舞,像一场混乱的流星雨。
丸井的"走钢丝"擦着网带飘过,对面胡狼的"铁壁"轰出沉闷的爆破音;仁王的幻影尚未消散,柳生的"激光束"已经洞穿底线;毛利嬉笑着打出高吊球,切原暴起的杀球直接在围网上烧出焦痕。
"40-15!"
"OUT!柳生领先!"
"赤也,球拍不能往观众席扔。"
"文太!你的比分要被胡狼追上了!"
......
幸村拎着运动包站在部活室门口,身后的爱弥奇亚正把冰镇矿泉水贴在他后颈上。"看来大家都很精神啊。"他眯起眼睛,声音里带着危险的笑意,"明天全体加练接杀球两百组怎么样?"
"精市......"爱弥奇亚戳了戳他腰侧的痒痒肉,"你其实很高兴吧?"
幸村的目光温柔地落在爱弥奇亚身上,唇角漾起一抹由衷的笑意:"是啊,我很高兴。"
幸村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滴墨落入清水般在空气中缓缓晕开。
他转过头,将整个球场尽收眼底——丸井正夸张地模仿着真田的黑脸,惹得胡狼笑得直拍地面;仁王和柳生虽然表面嫌弃,却默契地共用着一条毛巾;毛利前辈把切原夹在腋下揉着那头乱发,小海带张牙舞爪地抗议着;柳和弗朗西斯还在规划着明天的训练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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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夕光正好,将他的眉眼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身边并肩而立的,既是携手同行的挚友,亦是心尖上的恋人;事业也如同破土而出的春笋,节节攀高。
这一刻,时光仿佛特意放慢了脚步,将所有的美好都凝结成一幅绚丽的画卷,铺展在他眼前。
“回家吧。”幸村牵起爱弥奇亚的手,想要一起奔赴光明无限的未来。
爱弥奇亚有些愣怔,随后也面带笑容,“嗯。”
暮色浸染天际时,幸村将掌心的温度渡向爱弥奇亚,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收拢:"回家吧。" 晚风扬起他的衣角,眼底盛着比晚霞更璀璨的期许——那是独属于两人的,光明无限的未来。
爱弥奇亚望着交叠的双手怔了一瞬,细碎的光斑在睫毛上跳跃。随后唇角扬起月牙般的弧度,带着释然与笃定:"嗯。"
*
"星野!拜托了!就一个签名!"丸井像树袋熊一样挂在爱弥奇亚手臂上,泡泡糖的气息直往对方脸上扑,"上次在油管上看到露比酱的舞台视频,简直就是天使降临啊!"
爱弥奇亚死命拽着自己快被扯变形的队服外套:"等等...你什么时候关注B小町的频道的?!而且为什么要我去要签名啊!"
"因为露比是你姐姐啊!而且上次露比来看你的时候超宠你的。"丸井眨巴着眼睛,突然从口袋里掏出珍藏的限定版偶像卡,"看!我连小卡都准备好了!"
更衣室角落传来"噗"的一声——仁王把运动饮料喷在了柳生刚擦干净的眼镜上。胡狼默默用毛巾捂住脸,肩膀抖得厉害。
爱弥奇亚沉默,爱弥奇亚想跑。他下意识看向靠在储物柜旁看戏的幸村,紫眼睛湿漉漉的满是求救信号。
"精市!"爱弥奇亚咬牙切齿地喊了一声。
幸村这才走过来解救他的星星。他轻轻按住丸井的肩膀:"文太,我记得你上周还说最喜欢的是巧克力组合?"
"那不一样!"丸井理直气壮,"幸村你没看过B小町的舞台,只要看一眼你就知道了!露比超耀眼的!"
胡狼默默插话:"他卧室墙上已经贴满露比的海报了,还把存了三年买球拍的钱全拿去买演唱会门票..."
"杰克!你居然出卖我!"
爱弥奇亚趁机挣脱出来,躲到幸村身后。他拽了拽幸村的衣角,压低声音:"我姐姐要是知道她的粉丝是我队友,肯定会笑死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