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一重臣开口:“三殿下此言差矣!起兵谋逆乃是动摇国本的大事,这岂是小案啊?”
“不过是一群无能之辈做出的无能之事罢了。子晟早已将寿春叛乱平定,如今不过是审问个落网叛贼,为着个母后的戚族王淳有没有牵扯其中之事,竟需要如此劳师动众?看众位大人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结果就这?真是叫人难以置信。”
有一位重臣不肯罢休,“可是太子殿下他……”
“怎么?” 文子端直接打断他,目光陡然锐利起来,“现在又不讨论案情了,转而攀扯太子殿下?事关太子戚族,太子殿下过问两句难道不该?没有实证的猜测,你们倒是说得爽快。”
那重臣眼前一黑,心里直叫苦。三殿下,这帽子可不兴乱给人戴。
他哪里是想攀扯太子?是太子实在心软又任人唯亲,没有主见又爱偏听偏信。
可这话他哪敢当众说出口?
三皇子虽行事严苛却向来公正,只要不涉及朝政纷争,对他们这些臣子还算宽和,起码不用担心因几句谗言就落得家族倾覆的下场不是?
这般有底线的主君,对他们家族,对百姓也是好事,可怎么就是不接受他们的投效吗?
文子端若是知道,定会表示,就事论事罢了,你们难道不是这意思吗?
太子正暗自感激地看向这位替自己解围的三弟,心头刚暖了半截,却见文子端忽然转了头。
他心头一紧,生怕三弟接下来要对自己说些不中听的话,连忙坐直了身子,屏气凝神。
谁知文子端的目光只是淡淡扫过他,又掠过方才出声、此刻神色尴尬的重臣,最终嘲讽一笑。
“吾看,下次平乱父皇也不用派各位将军去了,直接派几位嘴皮子利索,会颠倒黑白之人去,也好省了钱粮军费。你们也去看看,敌军会不会听你无稽之言兵败归顺的。”
左大人听着这话,句句没提自己,却字字像在说他,顿时坐不住了,直起身子拱手道:“三殿下这话,臣倒是有些不解其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