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发情
辛夷坐起来,将缠在身上的竹叶青扯开。
和那个翠绿的小脑袋面面相觑。
然后温柔地把它捧在手心,温柔地掀开被子,趿着绣鞋下床。
将原本支起的窗棂再抬高一点,果断把手上的竹叶青扔出去,接着用力关上窗户。
没品的小破蛇,到处乱爬。
身上不知道沾了多少灰尘和杂草碎屑,就敢往她的床榻上钻!
外面摔进草丛里的竹叶青,好似也有点懵。
怎么回事?
它记得对方很喜欢摸它来着,那张粉唇还不止一次亲过它的脑壳、夸它生得漂亮可爱。
好难过,这才过去几天。
女人果然都是这个世间最善变的生物。
片刻之后,隔壁院落。
门前微微窸窣一阵,有东西顺着下面的门缝溢了进来。
榻上假寐的少年睁开眼睛,眸底却半分睡意也无。
方才小青蛇偷偷从他袖中溜出去的时候,他就感知到了动静,甚至隐约猜出来它到底是想去找谁。
毕竟这条竹叶青是被他从小饲养,并且用自己的指尖血喂养长大的。
自然有心理感应。
但他却意外的没有阻止,只是在心底默默想着:就算小青蛇如愿以偿地找到了白辛夷,也极有可能会在她那里碰壁。
它以为对方喜欢自己,却不知道那只是白辛夷为了活命自保,勉强装出来的喜欢。
是用来讨好他,降低他戒备与杀心的手段。
高兴了就随手逗弄两下,不开心了,就弃如敝履,仿佛就连多看一眼都懒得。
她不就是这种女人么?
勾引撩拨的情话常常随口就来,对着身边的哪个男子都可以,虚情假意,根本没有真心。
虽然谢漱一直在心中这么提醒自己。
但真的看到竹叶青从隔壁灰溜溜地回来了,心底又有些说不出的难受沉闷,仿佛压了什么东西。
夜深人静,被驱逐的竹叶青蔫头蔫脑地重新钻回他衣袖里,一人一蛇,都是如出一辙的冰冷体温。
他袖间的东西缩到合适的位置就不动弹了,仿佛陷入了冬眠。
谢漱沉默片刻。
继而神色阴郁的闭上眼睛。
与此相反的是,辛夷倒是踏实的睡了个好觉。
不过自从那夜之后,她发现一个恼人的规律:就是谢漱养的竹叶青好像被她扔上了瘾,每次半夜都会溜过来一次,不是往她衣裳里钻,就是往她被子里钻。
被发现了也不心虚,而是可劲儿的磨蹭。
直到被她神情麻木地拎在手上,打开窗户扔到外头的草丛花圃里。
辛夷觉得那条竹叶青有病,谢漱也有病,那么大人了管不住自己养的东西。
天天纵容它往外面跑,如果不是她前段时间做过一定的思想准备,早就被那条黏人的绿色长虫给吓死了。
不过她最近虽然有意的冷着谢漱,却也没闲着,往萧成策那里去得很勤。
刚开始萧成策是高兴的,以为她转性了学乖了,要做他身边另一朵懂得察言观色的解语花。
结果辛夷的“正常人”没装过三天,又在他面前暴露本性,不是尖酸刻薄地说楚楚坏话,就是在准备惹他生气的路上。
话里话外的pua他,将他从头到脚分析一遍,说他的面相看起来大凶,需要行善积德,这辈子注定不能妻妾两全,否则的话很
可能会倒血霉。
就比如今天,本来辛夷是奔着勾引他去的,结果最后听着萧成策摔了几个杯子,放了几句狠话,就被毫不留情地轰了出来。
幸亏她早就知道自己待不长,提前让香兰在别院里准备了酥酪等着她。
没想到会在路上碰见谢漱。
少年的瞳仁漆黑安静,整个人透着几分古怪的危险气息,不知道为什么,辛夷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快被憋疯的压抑。
出于这种敏锐嗅觉,她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两步。
本能的想要离他远一点。
谁料这退避的动作落到了少年眼底,却被解读成了另一种意思。
谢漱望着她沐浴后微湿的乌发,被搂抱后变得衣衫不整的裙襟,再联想到从前她去勾引萧成策的画面……心底的阴暗情绪开始不断滋长,令他莫名绷紧下颌,呼吸起伏地死死盯住她。
辛夷浑身都毛了。
她觉得自己就像冷血蛇类盯上的猎物,很不安全,很不舒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吞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于是用不确定的语气,开口询问系统,“谢漱现在对我的好感度是多少?”
难道是因为这些日子没理他,让他有了充分的时间去楚楚那里碰壁,所以提前黑化了?
系统:“目前是50%,不过……”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耳边就响起了扎心的提示音,“检测到谢漱目前好感度为49%,48%,47%,46%……”
辛夷:“……”
没看见她的时候就悄摸摸地涨,多看她几眼就往下跌是吧?而且还是跌起来没完的那种。
这是什么体质?欠虐?
还是说根本不需要她再多做什么,让他沉浸式的自我攻略就好了?毕竟实践得出,越不理他他就越涨。
辛夷搞不清楚他的想法,干脆不搞了。
脚步顿了顿,就想让若无其事的从他身边过去,却被攥住胳膊抵在身后的石壁上。
“你干嘛!”她咬着唇怒瞪。
那双漆眸凑得她很近,可能是天色太暗,有一瞬间变成危险的竖瞳。
不过辛夷没看清,因为少年已经低下头开始闻她,从鬓发闻到耳侧,再从脖颈闻到衣襟,好像在确认有没有别人的味道,眼看着少年俊秀挺拔的鼻尖,就要碰到那绣着几枝芍药的蓝色抹胸。
辛夷终于忍无可忍,狠狠将他推开。
对方茫然片刻,而后抿着唇,竟然露出有些委屈的神色。
他还有脸委屈,方才都快把她闻透了!
要不是她反应过来及时制止,他是不是要跟那条不要脸的小青蛇一样,哪里都钻,哪里都嗅?
以前主动勾他的时候,他各种嫌弃宁死不屈。
现在辛夷终于愿意消停几天了,这破蛇又堵着她在这儿嗅闻一通。
辛夷越想越气,故意笑得妩媚撩人,伸出葱白的指尖点了点少年胸膛。
视线貌似不经意地与他对上,“你是不是忘了,我其实是萧成策的女人?整个将军府上只有他一个男子可以亲我碰我,而你,就连像这样嗅闻的资格都没有。”
“滚开。”辛夷逐渐不耐。
他还是不动。
浓黑的眸子死死盯住她。
辛夷只好说,“你再不滚开,我就喊人过来救命了,你是希望我把萧成策和楚楚都喊过来么?”
这条小径,正好离雁水苑和东侧院的位置不远。
不知是这句威胁中的哪个字起到了作用,谢漱终于肯挪动挡在她面前的身子。
却在她拢紧外裳打算离开的时候,将她簪在发髻间的一支流苏步摇顺走。
辛夷一愣,不可思议地望着他,“你拿我步摇做什么,是打算借花献佛,送给楚楚么?”
本来性格就已经非常的阴郁孤僻,不怎么讨喜,现在更是莫名其妙,开始向疯子靠拢了。
辛夷想要回自己的簪子,对方却警惕后退,最后头也不回的拿着簪子离开。
“……”
这到底是谁的东西?
*
夜里的风柔柔的,虽然还是有些燥热。
吹得墙角小花伶仃摇曳,狗尾巴草也跟着轻摇,让人浮躁的内心都跟着安静了几分。
辛夷暗骂了谢漱一路。
但等她回到破败的院子里,看到香兰捧出两碗提前准备好的冰镇酥酪,还是立刻舒坦了起来。
这种天气,吃上两碗冰酪才是最享受不过的事。
主要是古代也没空调,而且她在府上还是失宠的状态,所以消暑的方法实在有限,吃冰是最容易实现的。
辛夷端起一碗,把另外一碗递给香兰。
香兰摆摆手,好像有些羞愧,“奴婢方才已经吃过三四碗了,现在有点撑。”
于是辛夷就不再谦让,坐在庭院里,看着趴在草丛间的蛐蛐慢吞吞地吃起来。
等到都吃完之后,发现离睡觉的时间还早,她就干脆躺在旁边的美人榻上吹风。
这个时候香兰却被管事嬷嬷叫走了。
对方告知香兰,说别院有个小丫鬟临近傍晚的时候就说要过来找她,结果现在都没回去。现在谁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想叫香兰也帮着一块去找找。
小丫鬟跟香兰算是同乡,等香兰陪嫁进将军府之后,两人一直相处得不错。
于是香兰听完这些也跟着心里着急,匆匆地跟辛夷打过招呼,就义不容辞地去了。
大概等了半个多时辰,才终于擦着汗,气喘吁吁的回来了。
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案上的茶碗,猛灌凉茶,好不容易气喘匀了,瞧上去又有些心有余悸。
辛夷不免觉得纳闷,“怎么了,出去一趟见鬼了?还是说你们找了半天,最后也没找着那个丫鬟?”
香兰好像有些犹豫,但还是选择告诉她,“小姐,你听了别害怕。珠儿根本不是走丢或迷路了,她是被吓晕过去的,她说……她说自己昏迷之前,看到了一条壮硕无比的蛇尾,有树干那么粗,花纹还特别恐怖,好像还长了人的身子和脸。”
“我觉得她可能是发癔症,或者眼花看错了,但她醒来后哭得不行,非说自己没看错,看到的就是个人身蛇尾的怪物。”
香兰还在碎碎念,完全没注意到她家小姐骤然僵硬的身子。
而在一墙之隔的院落,窸窸窣窣的声音此起彼伏。
养在瓦罐匣子里的蛊虫和毒蛇,纷纷感受到主人混乱的情绪,躁动不安的扭曲着肢体,似乎打算齐齐冲破桎梏。
房门虚掩着,案上的烛台供着两支短烛。
鲛绡掩映的床榻上空无一人,梨花木屏风被拍得四分五裂,顺着被甩翻拍碎的满地狼籍望去,可以在屋子的角落里看到蜷缩的少年身影。
他似乎很痛苦,发情期的蛇尾控制不住的化出来,忍耐到极致,脖颈处的汗水渐渐渗湿了衣裳。
显出他漂亮的锁骨,和紧实的腰线,透出苍白而淫。靡的味道。
那张俊秀无害的少年脸,此刻染上浓重欲色。
殷红的薄唇开阖,神志不清的发烫喘息着,脑子里却翻来覆去想到白辛夷的脸。
好渴。
想咬她,想跟她交缠在一起。
谢漱难受的呜咽一声,而后将手中锋利簪子狠狠划过身下的蛇尾。
自。残似的,一道又一道,夹杂着似痛楚似愉悦的喘息,和殷红血色渐渐交汇在一起。
辛夷过来找到他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她觉得谢漱可能不是发情了,而是疯了,哪有正常人会对自己这么凶狠的,被簪子划过的地方血肉和鳞片一起翻出来,光是看着就疼死了!
她眉头蹙得死紧,走过去,俯下身子拍他的脸,“谢漱,谢漱……”
她试图唤醒他,让他清醒过来。
许是疼痛让他有了片刻清醒,那双浅金色的蛇类竖瞳在听到辛夷的声音后,微微怔愣。
虽然滔天的情欲并未消散,却能够勉强辨认出面前的女子是谁,可惜他
说不出话来,只能用唇语无声喊了句,“……辛夷?”
竖瞳盯紧她,似是没想到在自己极度狼狈痛苦的时刻,她会过来?
她竟然,还愿意过来?
辛夷见他恢复了点意识,也骤然松了一口气,刚想扶着膝盖站起身,就被少年小心翼翼地扯住了裙角。
别走。
他的眼尾泅开胭脂色,眸中满是卑微祈求。
辛夷低头看着他,看着他因为用力扯住裙角,而泛出青白的指节。
没有立即心软,而是反问他,“你不是可以去找楚楚么?像你上次雨夜发情时的那样,去找楚楚不好吗,现在扯着我的裙裾做什么?”
帮他可以,但她今日必须要弄清楚:他和楚楚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如果有的话,究竟是什么?
第32章 第32章失控
辛夷确定谢漱听懂了她说的话。
因为他紧紧攥住裙角的青白指节忽然一顿,然后松开了,忍耐地将自己蜷缩起来,脸上都是滚烫的细汗。
但他有些抗拒回答。
艳丽蛇尾焦躁不安地磨蹭摆动,被簪子划破的地方不断有血水往外渗出,弄得地面砖石上到处都是,就连她的绣鞋鞋面都没能避免。
辛夷忍不住退开了两步。
低头看看自己绣鞋尖上缀着的明珠也溅上了几滴血,当即就拉下脸来,很想骂人。
少年唇是烫的,呼吸也烫,折磨到汗湿成缕的乌发凌乱地贴在下颌跟颈侧。
皮肤很白,唇色却殷红,此刻趴在地上不住的艰难喘息着,阴郁清秀的脸上,浅金色的竖瞳近乎失焦。
他好狼狈,他快撑不住了。
想舔她。
或许还想上她。
辛夷看着他趴在地面上半天没动,脸也埋起来,蛇尾上的花纹像是会流动。
片刻后微微蹙眉,走近些,试探着用罗裙下的玉粉色绣鞋轻踢了下他,“谢漱……”
好歹也是个有重要剧情的反派,毁天灭地的,原剧情中把男女主都强行喂盒饭了,不会真的死在这里吧?
可惜她也不是蛇,不能理解他现在的感受,但看样子应该很痛苦。
见对方迟迟没反应,她只好重新俯下身。
想要伸手拍拍他的脸,却不小心摸到了少年脖颈间被情欲浸满的汗,然后嫌弃地在裙裾上擦了擦。
接着又踢了他一脚,原本的诱哄也变得不耐烦。
近乎威胁的问他,“你到底说不说?再不说我就走了,不理你了!”
说完就作势真的要离开,结果还没走出两步就被身后的蛇尾骤然缠住。
然后大力拖拽到少年怀里。
“唔——”
谢漱把头埋在她脖颈间,湿漉漉的汗水蹭在她脖颈,呼吸混乱急促。
鼻梁反复摩挲,他又开始闻她了。
辛夷默默无言,他怎么跟狗似的。
想了想还是决定速战速决,于是直接用手捧住对方的脸,吐气如兰地凑近引诱,“快说,那天夜里为什么去找楚楚?说了就让你亲。”
话落不过数秒。
她就眉头跳动,挣扎着怒道,“滚开,不是让你现在亲!”
被推开的少年仿佛渴求到极限,艰难妥协。
他舔舔红润的唇瓣,痛苦蜷缩着身子,用汗湿的手指在地上写了两个字——“蛊奴”。
辛夷:“没看懂,这什么意思?”
这两字跟他和楚楚有什么关系,而且跟刚才的问题也完全挨不着,难不成是想糊弄她?
对方就又神志混沌的,在旁边补加上几个字,“我……楚楚,喂血。”
“是她的蛊奴。”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系统终于解锁了隐藏剧情线,立刻化身马后炮在她耳边解释,“搞清楚了宿主!谢漱之所以会被控制,是因为从出生就被喂养楚楚的血,成为只能听命于她的蛊奴。”
“就算发情期,也必须靠她施舍几滴血液才能安抚,而且在此之前,楚楚每月都会割破自己的掌心给他取血饲养。”
所以那个雨夜,他才会狼狈不堪地跑出去找楚楚。
所以后来她看到楚楚的手上缠了白色绸布。
谢漱养了满院子的毒虫蛊蛇,日日与它们为伍。
原来他自己也是其中一个。
月光照进庭院,也照进这躁热汹涌的一隅。
有什么不受控制的情愫正在缓慢滋生酝酿,眼看着就要冲破所有束缚桎梏,将一切吞噬。
只不过那个跌坐在地上的女子,却眉眼呆愣。
她仿佛在蹙眉想些什么,浅碧色的襦裙铺成花瓣形状,写意流瀑一般。完全没有注意到旁边那双死死盯住她的蛇类竖瞳,有多么情欲炙热。
辛夷后知后觉,打算抬眼去看时。
正好被少年卷着蛇尾压在身下,她的闷哼还堵在喉间,就被咬住唇瓣,急不可耐地抵开。
他亲得太深了,又凶又深。
舌根被吮得发麻,唇瓣也撕咬出了血腥味儿,她呜咽着被迫吞下对方渡过来的津。液。
辛夷刚开始还在试图挣扎,但他的怀抱太紧,口腔的温度又太热。
把她弄得头晕脑胀,骨头酥软了半边。
缠住她的蛇尾逶迤流动着缓缓向上,像是在抚触她的身子,系得好好的裙裳全乱了,裙襟领口变松散,就连腰间的香囊都不知不觉间掉在地上。
等到她因为呼吸不畅,眼尾绯红着掉了两滴眼泪,少年的唇终于离开。
但他仍然抱住不肯放手,埋头舔她白皙脖颈。
辛夷被舔得又疼又痒,喘息两声,水汽弥漫的眸子不自觉眯起。
颈窝处少年乌绒绒的脑袋也在扎着她,很快就要向下,她细白手指胡乱地按在蛇尾上,逼着自己短暂清醒。
不行。
再继续下去肯定要出事,蛇性本淫,要是跟谢漱发情期的本体做了,她一定会死得很惨,要多惨有多惨,谁也救不了她。
想到那副场景,辛夷恐惧地打了个哆嗦。
刚才还被亲到有些混沌的脑子,也立刻清醒起来:绝对不行,她打死也不要和谢漱的蛇身做!这辈子都别想!
但对方显然已经失去神志,抱着她埋在颈间推也推不开。
下一秒,月白小衣的系带松开了,辛夷蓦然咬着唇,忍住差点脱口而出的呻。吟……脸也红了个透。
就在事态即将变得不可控制时,她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
——她想用自己的血试试。
谁规定了蛇类不能更换饲主?
如果楚楚的血可以,那换成她的血,是不是也有可能?就算机率很小,也比坐以待毙的不去尝试好。
这么想着,辛夷终于下定决心。
她颤巍巍的举起手指,然后闭上眼睛,狠了狠心的把指尖咬破。
好疼!她咬得太狠,指腹霎时有殷红的血珠涌出,叫她低头看了都不自觉发晕。
但咬都咬了,不能白费。
辛夷痛嘶着把指尖塞到他唇中,刚开始没成功,血珠都蹭在他薄唇上,第二次才塞进去。
他含住指腹后,果然开始下意识吞咽起来。
从狼吞虎咽的蛇类进食,到细致舔舐,每一寸都不放过,像在品尝什么珍馐美馔。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月色更加清冷,也更加华茂皎洁,衬出这房间一隅有不为人知的迷乱。
辛夷觉得自己今天有点惨。
又是被亲得险些窒息,又是咬破指尖给他喂血,哪方面都很亏。
唯一的好处,应该就是那道熟悉的系统提示音。
“叮咚~恭喜宿主!检测到谢漱目前的好感度为75%,请宿主再接再励!!”
过了不知道多久,久到辛夷都开始怀疑自己会不会贫血了。
少年终于恢复了些许正常,靡艳的唇微张,把她湿漉漉的纤细指头吐出来。
他也终于意识到自己方才对她做了什么,漆眸怔愣片刻,逐渐情绪复杂起来。
方才如果不被打断,他可能会真的控制不住,缠着她肆意放荡的交尾。
辛夷本来就郁闷,现在看到他那副好像被逼良为娼、
趁机占了便宜的表情,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刚刚逮着她亲的时候推都推不开,事后清醒了,又开始对她避如瘟疫,真是岂有此理!
于是提着裙子凑过去,松散的小衣都没拢好。
故意睁着乌润妩媚的眼睛,在他唇上亲了一下,想要看看他是不是抗拒。
谢漱果然僵住不动,任她施为。
俊秀无害的少年脸庞微微泛出红晕,眼眸却无比漆黑,睫羽随着她的呼吸轻颤。
辛夷继续亲。刚开始是贴一下的那种亲,勾着他下巴,对准少年殷红的薄唇贴一下。
谢漱虽然仍旧漆眸沉沉,但却没推开她。
甚至是……期待。
隐秘而无法言说的期待。
于是辛夷就反复作弄他,亲了大概十几下。
等到对方终于难以忍受的时候,就压住他来了个深吻,两个人都在很清醒的亲。
舌尖慢吞吞搅缠在一起,混杂着彼此的喘息还有吞咽,听起来很不像话。
她亲完擦擦唇瓣上的水渍,故意问道,“喜不喜欢?”
谢漱红着脸闭上眼睛,偏过头不想看她。
过了好半晌,才在她的不停追问下诚实点了点头。
辛夷这才有些满意地笑,伸出藕臂勾住他的脖颈,将脸贴在少年冷冽的下颌上。
很是理所应当地跟他提要求,“只要你听话,以后还可以多亲几次,手指的血也可以喂给你喝。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她说这些的时候,谢漱都没有多少抗拒反应,甚至难以抑制的抱紧了她,埋头在她衣襟上深嗅。
好像很迷恋她的气味与亲近。
他是蛇类,本来就没有什么道德感与羞耻心。是恶毒善妒的中原女子怎样,是萧成策的原配又怎么样,他不在意。
反正萧成策有楚楚了,他争不过他。
谁知道怀中女子下一秒问,“你会不会下情蛊?就是那种会让人深爱对方,死心塌地的蛊。”
不等他点头,就继续说,“能不能帮我给萧成策下个这样的蛊,叫他以后都只爱我一个。”
谢漱猝然僵住。
然后咬着牙,倍感羞辱的将她狠狠推开。
*
将军府,雁水苑。
小丫鬟云芝正在侍候自家夫人梳妆,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竟然偷偷脸红。
嘴里夸赞着,“奴婢瞧着不仅是夫人生得花容月貌,就连胞弟也是如此。小谢公子生得这样好看,本应该是上天恩赐,可惜患有哑疾不会说话,而且性子太冷淡了。”
说着她心底忍不住好奇,问楚楚,“谢公子从前喜欢过什么姑娘么?感觉他那副冷漠孤僻的性子,跟谁都不亲近。”
但他生得实在好看,唇红齿白的,貌若好女。
楚楚本来正在想着萧成策,难免心烦意乱,又听她这么问,当即就露出几分讽刺的冷笑,“自然是没有,就算全天下的姑娘都扑了上来,他也不见得会喜欢。”
那个怪物能喜欢什么姑娘?蛇类本来就是只有情欲,没有爱人的能力。
想到什么,扭过头问小丫鬟,“最近几天,识璧有没有主动去找过白辛夷?”
云芝摇摇头,“放心罢夫人,将军自从上次把她轰出去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她。”
“估计白辛夷自己也觉得丢脸,这段时间彻底消停了下来,基本不往东侧院那边去。”
楚楚这才勉强松了口气。
但松到一半又觉得,不能总是留着这么个祸害,要不然总也不得安生。
另一边,被她们议论着的辛夷打了个喷嚏。
她揉揉发痒的鼻尖,呼出一口气,重新蹙眉瞧着案上的药瓶发愁。
“必须今天下药么?”
系统回答她,“是的宿主,原剧情线是这么安排的。宿主今天不仅要给谢漱下药,还要尽量保证自己能苟住小命,因为从各种层面来说,你都没有读档重来的机会。”
第33章 第33章坏她好事
没过一会儿,香兰进来了。
就是脸上的神色看上去有点犹豫,她似乎有满肚子苦水想说,尤其是看到自家小姐之后,更是心塞到不行。
小姐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每天不是在作死,就是在准备作死的路上。
如果好不容易消停几天,那也一定是在为后面养精蓄锐。她觉得再这么下去,将军府上下的人都非得让她们得罪个遍不行。而且可以想象的是,她们以后的日子只会更加难熬!
香兰心中戚戚然。
果然,跟着一个以作死为乐的小姐,早晚会被全世界针对。
辛夷见她这副模样,挑挑眉,“办妥了?”
其实她就是随口一问,因为交代给小丫鬟的本来也不是什么难办的差事,应该不至于出问题。
香兰无奈叹气,点点头,“嗯。”
说完又见辛夷继续低头摆弄手中的绿色药瓶,还是那副悠哉样子,忍不住提醒,“小姐,我们以后踏踏实实的不好么?总是这样惹是生非,奴婢真怕有一天会……”
“而且谢漱又没惹过你,干嘛连他也要得罪?就冲他在院子里养的那堆毒虫毒蛇,也不应该得罪他。”
方才自家小姐催着赶着,让她去隔壁院落给那个苗疆少年递话:说她今夜要占尽将军恩宠,他的阿姊注定孤枕难眠,让谢漱可以趁机好好表现,过去陪伴宽慰他阿姊一下。
这摆明就是挑衅,而且一次性挑衅两个!
对上少年那双毫无情绪的阴冷漆眸,香兰当即就瑟缩着后背蹭蹭冒凉气,比泡进黄莲水里还苦。
早知道就不听小姐的了。
这下算是完蛋了,肯定被这位新夫人的弟弟彻底记恨上了。
辛夷见她那副如丧考妣的表情,轻轻嗤了声,“放心罢,小哑巴不会对我怎么样的,他喜欢我还来不及呢。”
香兰看她的眼神像看神经病,好像她说了多离谱的疯话。
——楚楚夫人的弟弟喜欢她?怎么可能。
辛夷也没办法解释太多,因为他们两个最近的关系确实更疏远了,比前段时间冷战还不如。
起码在旁人眼里看起来是这样。
自从那日喂血之后,谢漱就总是躲着她。
但又很矛盾,因为他总会在半夜的时候化出蛇尾,然后偷偷溜到自己房间,克制又痴缠地偷亲她。
大概是怕被发现,只敢亲脸颊。
亲完之后也不马上走,还要绯红着狭长眼尾,凑在她衣襟上闻嗅好半天,变态得不行。
辛夷服了,她想起上个小世界的沈如芥,好像也是这个德行。
想亲又不敢亲,只敢趁着她睡着的时候阴恻恻觊觎,装得跟多纯情无害似的。
明明她都说了,只要他答应帮忙给萧成策下情蛊,亲亲抱抱都可以,就是身子都可以给他。
她把自己的不择手段与爱慕虚荣,表现得淋漓尽致,似乎只要能帮助她稳固在府里的地位,她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但是谢漱气得要命,坚决不肯。
不管她怎么刻意的勾引撩拨,他都冷漠着脸不为所动,不仅不肯亲她抱她,还对她避如蛇蝎,看见了就躲得远远的。仿佛生怕被她引诱,从而不得不答应她的要求。
真麻烦。
辛夷垂首把玩着手里的药瓶,暗暗想着:看来非得采取点儿特殊手段才行,比如,霸王硬上弓。
*
书房里,小厮从外面推门进来。
恭谨地询问萧成策,“大人,您前些日子在珍宝阁订下的那两套首饰,掌柜的已经差遣人送到府上了。是还按照原来吩咐的那样,一套送给楚楚夫人,另一套送给白姑娘么?”
都是极贵重的头面,就算是宫里头的娘娘们瞧见了也会喜欢。
更别说像白辛夷那种极度爱慕虚荣的性格了,要是收到了和楚楚夫人差不多的东西,肯定得要高兴得意死。
萧成策本来都快忘了。
被小厮提醒后才想起来确实是有这么一档子事,但面色沉郁片刻,只是微微冷哼道,“都送给楚楚,白辛夷她不配。”
他本来是想给白辛夷点弥补,特意选了跟楚楚同样贵重的首饰,好让府里上下都看看,她也不是完全失宠。
谁成想白辛夷竟然给脸不要脸,越来越过分。
萧成策想起上次和她不欢而散的时候,对方
说过的话,“想睡我啊,可以。”
“先把楚楚休了再说。”
那轻佻而蔑视的眼神,故作撩拨的动作。
就好像笃定了他不过是一条匍匐在她裙下的贱狗,会对她的一切奉若神明。
他这次非得彻底的冷落冷落她,等她长够了教训,才知道哭着跟他认错求饶。
于是跟身边小厮吩咐道,“告诉掌事嬷嬷,从这个月开始,白辛夷院里的各种吃穿用度再减半。”
“是。”
*
傍晚时分,风吹得挺舒服。
尤其是院子里的紫薇花开得茂盛,哪怕是平时坐在屋中也能闻到沁人心脾的幽香。
木桶里的水温也正好,上面漂浮着许多色泽娇艳的花瓣,都是新采过来的。
没有一瓣蔫巴,混合着肌肤的香气氤氲出来,让人不好意思多看。
香兰就有些不好意思多看。
她其实已经侍候小姐沐浴过多次,但每次都会忍不住脸红,尤其是视线落到她肩颈以下的高耸起伏处,如果她是男子的话,肯定会把持不住。
她每次握住小姐肩头的时候,都感觉自己摸到了什么温香软腻的羊脂玉,根本不舍得使力气。
生怕自己力道唐突一点,她就会皱眉。
而且她发现,自家小姐像现在这样安静不作妖的时候,很清雅高贵。
秾丽的眉眼微垂,乌发如瀑,有一种被世家熏陶出来的漠然气质。
很美,很吸引人。
她如果能一直这样就好了,将军肯定会喜欢的。
辛夷不知道身边的小丫鬟在想什么,只是被温水泡得很舒服,甚至有点昏昏欲睡。
她趴在木桶边缘,被湿透的乌发遮住有些酡红的脸颊,披在纤细柔弱的粉白肩头,浅笑着道,“香兰,如果我们以后离开将军府,你觉得在京城的哪处安身比较好?”
香兰没想到她会这么问,蓦然听愣了。
——离开将军府?
虽然她也时常担心这件事,害怕某天会因为小姐彻底惹怒了萧成策,而被赶出去。
但离开将军府之后的生活,她却从来没有细想过,于是实诚地摇摇头,“不知道,奴婢没有想过。”
嫁前从父,出嫁从夫,这是千百年来亘古不变的规矩,别说官宦人家了,就连她那大字不识几个的爹娘都是这么教的。
这个世道,女子没有夫家支撑要怎么生存呢?她当然是希望,永远不被赶出去比较好。
辛夷很放松地靠在浴桶里,眼波潋滟,难得说了两句心里话,“不管去哪里,都比困在这种深宅后院里来得快活。”
“莺莺燕燕的一堆女人凑在一起,就为了个滥情不贞的男人争风吃醋,耗尽红颜年华……真是想想都觉得可惜。”
别说原主了。
就算是个性情温顺的女人,在这种环境里待久了也会被逼疯。
香兰:“……”
本来她还有点忧愁感伤,结果听见小姐说这个……好了,她这下确定小姐是在胡扯了。
毕竟要说争风吃醋,自家小姐不是闹得最欢腾的那个么?小姐今天说话,怎么跟发癔症似的。
而且最离谱的是,她竟然说将军滥情不贞,这天下间的男子哪有什么忠贞可言?
两柱香后,辛夷梳洗打扮妥当。
她的头发还没干透,于是只是用一根红绸发带轻轻拢在身后,穿了身荷紫色的纱质曳地襦裙,柳腰花态,自带风情。
可惜她刚推开院门,还没拎着食盒走出去几步。
就被藏匿在角落里的俊秀少年堵住,他脸色很黑,冰冷且夹杂着怒火的视线落在她的打扮上。
然后在她想要敷衍两句,轻飘飘绕过他的时候,阴寒着脸将她打横抱起。
辛夷惊呼一声,接着似是有点心虚,讨好地在他唇上亲了下,“乖小蛇,我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要做,等回来了再陪你玩。”
话落,少年好像更愤怒了。
直接低头在她脖颈上咬了一口,泄愤般的咬出血印。
“啊——”辛夷痛嘶着抱着少年脖颈,软在他怀里,娇媚喘气,水汪汪的眼睛里写满嗔怨,却看得人更想欺负她了。
她嘟着红唇警告道,“今天我必须要睡到萧成策,你不要坏我好事。”
可惜对方打定主意要来坏她好事,直接桎梏住腰身,将她强行抱到了自己院中。
辛夷本来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于是只在他怀里象征性的挣扎了两下,连呼救都没有。
她以为对方都这么生气了,怎么样也会把她按在榻间欺负一通。
到时候她就半推半就地哼唧两声,然后主动缠住他。
谁成想谢漱就那么冷着脸把她扔进房中,之后就避得远远的,根本没有要继续理会的意思。
别说强制爱了,就连亲亲都没有。
他也不靠近,就在门口守着她、看着她,她一想出去,他就阻止,或放出蛊虫威胁。
辛夷气得要命,咬着红唇瞪他,“别太过分了!你不肯帮我,还不能让我自食其力去勾引吗?”
谢漱的反应明显是不能。
今夜想从这个院子出去勾引萧成策,除非他死了再说。
两人僵持到夜深。
终于,门前的少年有了动静,辛夷眯着眼睛吃着糕点,眼睁睁看着少年的腰部以下化成了蛇尾。
他又发情了。
蛇尾上的鳞片逶迤流动,尤其是墨绿色与黑色斑驳交融的花纹,只能让人联想到热带雨林里绞死猎物的可怖巨蟒。
根本不是漂亮的蛇蛇。
辛夷有点吃不下去了,尤其是想到自己等会儿要对这条尾巴霸王硬上弓,更加难受了。
她恨谢漱的蛇尾为什么不生得好看一点。
没办法,事到临头别无选择。
她只能多看看谢漱的脸来调节一下:这么俊秀漂亮的少年脸蛋,就算配一条丑陋粗俗的蛇尾,也是可以原谅的对吗?
谢漱也感知到了她的目光,不过他现在很痛苦。
好想爬过去亲她。
想进食,想在她的身体里找水喝。
偏偏只能死死忍耐着,用尽最后一丝理智。
盯住她大口大口的喘息。
辛夷看着他那副被情欲浸湿的狼狈模样,忍不住后退了两步,心里也打起了退堂鼓。
还没下药就已经这样了,如果等会儿真的那什么了,会没问题吗?
系统明白她的顾虑,但并不打算帮忙作弊,“下药情节是重要剧情线,不能跳过或修改。”
意思是没得商量,硬着头皮也得上。
辛夷:“……”
她又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然后才朝着门前蛇尾涌动的少年走过去,可惜还没走到面前,就被他扫过来的蛇尾逼退。
辛夷差点没站稳跌倒,她惊魂甫定地咬牙,“你是不是有毛病?不肯放我走就算了,干嘛还拿尾巴甩我!”
“这么坏我好事,又折磨自己有意思么?”
对方当然没有回答她。
因为他平时都说不出半个字,更别提在这种时候了。
辛夷本来是想着先过去喂他喝点血,给他降降温,然后再让他喝下催。情药。
现在没办法,只能省略前面那个步骤。
她折回案边,将药瓶中的粉末倒进茶盏里,然后端过去给他放在地上。
就着月光瞧着少年不停磨蹭的蛇尾,昧着良心道,“喝吧……这是解渴败火的,喝了就没那么难受了。”
原剧情线中,原主白辛夷也曾经给他下过这种药。
他不是也硬挨过去了吗?
辛夷抱有一丝侥幸心理,她希望谢漱今夜也可以熬过去。
谢漱似乎听懂了她说的话。
他也确实很渴,当即意识不清地抬起浅金色竖瞳,急促喘息片刻,然后朝着地上的茶盏逶迤着蛇尾过去。
辛夷看着他喝光了茶盏里的茶水。
同时整个神经也跟着紧绷起来,一边离他更远,一边警惕观察着他的反应。
结果她发现,谢漱喝完就不动弹了,上半身趴伏在地面上,就连原本还躁动磨蹭的蛇尾都不甩了。
那模样不像喝了催。情药,反而像喝了蒙汗药。
但辛夷的心底却更加打鼓,不对。
事出反常必有妖,就算她下的份量不多,也不至于真的能帮他解渴败火,而且还见效成这样。
越想越觉得诡异,她当下不再犹豫,想趁着谢漱僵住不动的功夫溜出去。
反正药已经下完了,按照剧情线来说她已经完成了任务,再跟他继续待下去就太危险了。
她只是恶毒女配。
平时到处作妖归作妖,但没傻到把命送在这里。
于是绷紧脸,脚步声清浅地朝着门口走过去,那里躺着一个发情期的蛇族少年。
小心点,别惊动他,只要绕过去就好了。
绣鞋迈过门槛,皎洁月色映在裙裾绣着的并蒂莲上。
出来了!
两只脚都出来了!
辛夷强忍着唇边的雀跃笑意,无声呼了一口气。
然后就在她刚溜出房门,打算迈下第一个青石台阶的时候,骤然听到耳畔有风声呼啸,紧接着腰上一紧,就被花色斑驳的长粗蛇尾卷了回去。
房门被重重关上。
她被蛇尾卷着带上了床榻,整个人无措陷在被褥间,接着对上了那双滚烫灼热、写满渴求的浅金色竖瞳。
“阿、阿漱……”
她的心凉了半截,怯生生伸手摸上他的脸,试图唤醒他的神志,“你不想和我做对不对?你还能、还能认出我对不对?”
她想往后爬,但是已经晚了。
四周的床帐摇晃着放下来,她只来得及抓住榻边垂落的流苏绸缎。
整个身子都在他的唇齿中,片刻后,折磨的钝痛袭来,辛夷呜咽着哭出声来。
不行,弄不成。
弄成就死了。
她的哭声与挣扎短暂唤回了他的丁点神志,少年垂下汗湿的眉眼,抵在她颈窝处急促喘息。他好像也很痛苦茫然,但怎么都不得章法,怎么都进不去。
辛夷强忍着颤抖咬破指尖,喂到他唇边。
尽量柔声蛊惑,“乖小蛇,多喝点,把蛇尾收回去就可以了,我可以教你。”
过了许久许久,少年的蛇尾终于渐渐消褪。
辛夷艰难避开和他勾缠的舌尖,唇瓣红肿,刚想香汗涔涔的夸他两句,就被他咬着颈侧用蛮力弄成了。
“嗯!”
辛夷不知道自己昏昏沉沉的醒过几次,每次醒过来,他都没有结束,或是结束了重新开始。
身下的被褥早就泥泞得不行,她愤恨啜泣着,把少年脸侧和后背挠出了好几道血痕。
然后又被抬起腰翻了个面。
如此周而复始,直到她再也使不出半分挣扎的力气。
时间好像变成了漫长的折磨。
她是在第二天的傍晚醒转过来的,刚醒来脸色就变得煞白,因为浑身都疼,他甚至还没跟她分开。
辛夷的脸一会儿透红,一会儿青黑。
她直接抬手,给了旁边不知道醒来多久的谢漱一巴掌,咬牙道,“出去!”
然后又是一阵皱眉嘶气。
她的眼泪都被激出来,却感受到身后少年的呼吸频率仿佛变了,难以抑制的深切焦渴。
辛夷更是气得发抖。
她伸手推开他,看着对方清秀白净的侧脸上浮现出的鲜红巴掌印,还有细长血痕,恼怒道,“你怎么没完没了!”
谢漱用那张貌若好女的脸对着她,眸若点漆,似乎还有一点委屈。
但也知道自己昨夜实在过分,乖乖地不再靠近。
最后辛夷拒绝让他帮忙沐浴,自己胡乱拢好已经被糟蹋得不能看的衣裙。
趁着夜色掩映,颤着两条腿回到了隔壁院中。
谢漱就那么跟在她身后,像甩不掉的影子。
灼热浓稠的目光恨不得将她盯出个洞。
辛夷懒得理他,语调沉郁地问系统,“蛇族有生殖隔离么?像今天这样,我需不需要喝避子汤?”
系统:“没有。”
辛夷彻底死心了。
她缜着脸一瘸一拐地踏进院落,然后将门狠狠关上,假装没看到那道烟紫色的影子。
香兰看到她满身被用力疼爱过的香艳痕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她知道小姐昨夜去找萧成策了,但没想到将军这么猛。
她正震撼愣神间,听到小姐道,“有没有避子汤?我现在很需要。”
香兰讶异不解:“为什么要喝避子汤?这是好事,小姐应该喝调理身子的汤药。”
好不容易得到了将军的宠爱,若是能怀上子嗣,那以后就再也不用担心会被赶出去了。
“因为不是萧成策弄出来的。”
“是谢漱,你家小姐红杏出墙了。”
第34章 第34章听闻苗疆有种情蛊
院子里顿时鸦雀无声,只有香兰颤抖的嘴唇和险些要裂开的小脸。
如遭雷劈四个字在她身上表现得很具体,她甚至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幻听了。
谢漱……
楚楚的弟弟?
那是将军最钟意的爱妾啊!小姐怎么敢红杏出墙,还勾引了艳妾的弟弟?
香兰脑子里晕晕的,她一时竟然分辨不出小姐背叛将军比较严重,还是把身子给了谢漱比较严重?
然而这两件事却同时发生了。
苍天啊,还不如直接劈道雷过来给她个痛快,她不活了。
庭院里蛐蛐轻鸣,鼻间都是沁人草木香。
这本该是个躺在院中吃冰小憩的悠闲傍晚,就像前几日那样,最好再摆上些鲜甜的时令瓜果,看个话本子最舒服不过了。
可惜辛夷现在身上又疼又累,两条腿都是酸胀的,裙裳也皱巴巴不能看。
她实在没心思安抚香兰那颗濒临破碎的心,只是再次叮嘱她准备避子汤,然后就步伐僵硬地朝自己房间走去。
进了屋先点上灯,摸到案上的凉茶喝干净,然后才去屏风后面换衣裳。
辛夷身上的襦裙都已经汗湿了,并且不只是汗水,粘腻腻的很难受。她解下中衣,又去解腰间襦裙,时不时因为扯到伤处而倒吸一口凉气。
等除掉亵裤的时候,才发现膝盖有明显淤紫。
其实看到这里辛夷的脸色还算正常,因为她觉得昨夜对方失控成那样,没破皮就已经很好了。
直到她发现雪嫩的腿弯处被浸湿一片,还有继续往下的趋势,表情才瞬间僵滞起来。
她脑子里霎时浮现出某些混乱不堪的画面,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有几次,或许是因为后半夜晕厥过去的时间居多,就连什么时候停的也不知道。
醒来后也只想跟他分开,根本没注意到这些。
这才硬撑着不管不顾地走回来,只能说幸亏夜色幽深没人看见,要不然她就真的丢脸到家了。
辛夷绷着脸坐在榻边,片刻后干脆拿旁边的中衣擦拭起来,反正这些衣裳都不能穿了,就最后再让它物尽其用一回。
可恨的是她浑身没力气,擦了好半天才勉强擦干净,结果一站起来,又不行了。
“……”
她没办法,只能喊香兰帮她打水沐浴。
等到全部折腾完之后,已经困倦到不行,头发微湿着就倒在榻上睡着了。
于是香兰就发现,她家小姐累得连着两三日没踏出院门,乖乖待在屋里休息。
等到第三日结束,走路的姿势终于算正常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用,她觉得小姐眉眼间的风情更甚以往,像彻底绽开的垂丝海棠。
她本来就胸大腰细,肌肤白似羊脂,现在躺在美人榻上打着团扇香汗微微的样子,
更是引人口渴。
香兰越发觉得谢漱可恶,而且也不一定是她家小姐主动勾引的。很有可能是对方主动,甚至使了法子威逼强迫了小姐。
他不是擅用苗疆蛊术么,还在院子里饲养了那么多奇形怪状的蛊虫,看上去都瘆人。该不会是觊觎贪图小姐美色,对她下了什么要命的情蛊罢!
要不然从前的小姐明明那么在意荣华富贵,想重新做回将军夫人,怎么会忽然和他搞在一起?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以至于忍不住开口询问起来,“小姐,你会不会是被谢漱下蛊了?奴婢听闻苗疆有种情蛊,种下之后会让人产生情爱。”
辛夷:“……”
她故意气谢漱的时候,倒是央求过他帮自己给萧成策下个情蛊,但他没答应。
因为看出来香兰的狐疑,以及那颗小脑瓜里都在想些什么东西。
她思衬片刻,忍不住笑起来,“谢漱不挺好的么?难道你觉得,他生得没有萧成策好看?”
这是好看不好看的问题吗?这是她惹出大祸,马上就要完蛋倒霉的问题!
香兰简直愁得想哭,她只能苦口婆心的劝道,“要是小姐没中情蛊的话,就应该清醒一点,你跟谢漱是绝对不会有好结果的!!”
“当然不会有结果。”
榻上女子将手中的团扇盖住眉心,语调仍旧漫不经心,红唇微扯,“否则,那碗苦得要命的避子汤不是白喝了么?”
这场谈话,最终以辛夷的屡次岔开话题而结束。
但她没想到接下来的日子里,香兰会三天一小劝,五天一大劝,非常锲而不舍。同时开始各种催她离开将军府,仿佛再耽搁几天就要被抓住沉塘。
辛夷堵住耳朵,装作没听见。
*
雁水苑中也是一样热闹。
奴婢们都知道她们夫人的心情好,因为将军前不久为了讨楚楚夫人欢心,特意在珍宝阁订了两套顶贵重的头面首饰,又差遣了身边小厮巴巴地送过来。
这份恩宠偏爱,真是叫人羡煞。
她们私下艳羡议论的时候,就不免带上了府里那个明显不受待见的白辛夷。
听说将军已经对她厌恶得不行,甚至还吩咐掌事嬷嬷,把她院中各项吃穿用度的份例都减半,摆明了是不让她好过。跟她们楚楚夫人比,真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旁边的丫鬟纷纷附和,语气轻蔑,“可不是嘛,依我看白辛夷就是胸大无脑,妖里妖气,天生勾引男人的狐媚子。”
“但她也没勾引成啊,折腾这么久,还不是连楚楚夫人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还有婢女想要接茬,结果余光中瞥见一个影子,立刻止住了话头。
其余人顺着目光看过去,也都莫名紧张起来,咽了咽口水,“小、小谢公子……”
她们都对这位苗疆来的少年有种说不出的畏惧,可能是因为他的蛊术,也可能是因为他那双阴冷安静、没有半分情绪的漆眸。
总觉得若是不小心对上那双眼睛,后背就会阵阵发寒。
尤其是现在,他眼睛里还多了几分浓稠恶意,看着她们的时候,仿佛在打量什么可以随意捏死的蝼蚁。
于是先前还在议论嚼舌根的婢女,纷纷低下了头,一直等到他过去,才敢松懈。
谢漱进到厢房里,看到了正在摆弄蛊虫的楚楚。
作为苗疆大族的后代,她当然也会蛊术,只不过不如谢漱这样的蛇族血脉有天赋。
而且自从她跟随萧成策回到中原之后,就很少喂养这些东西了。
只是偶尔来了兴致,才会摆弄一下。
看到谢漱进来之后,立刻招呼他坐下。
然后阖上那只装着毒蜈蚣的棠木小匣子,打开了另一个更大的珠匣,从里面拿出两支素净的玉簪,笑着同他说道,“识璧送过来的首饰太多了,阿姊戴不完,所以从中挑了两支不那么女气的,送给阿漱。”
谢漱听完没什么反应,视线在那玉簪上停顿数秒,抬起头,重新望向对方。
然后摇了摇头,意思是不用。
楚楚见他如此也不强求,而是吩咐侍女去小厨房端来两碗酥酪,然后分了其中一碗给自家阿弟。
自己先忍不住拿起汤匙吃了一口,才有心思同他解释,“这是冰过的糖蒸酥酪,味道极是鲜美,阿漱尝尝。”
她视线睇过去,含着笑意落到对面的谢漱身上。
少年阴郁清秀的脸微垂,唇色殷红,苗疆打扮更让他显出几分不知人事的纯然。
这次谢漱倒是没有拒绝,他从侍女手中接过那盏糖蒸酥酪,安静尝了两口。
酥酪盛了满盏,卖相煞是好看,最上面点缀着蜜渍软烂红豆,吃起来的感觉温腻如雪,入口即化。
谢漱吃着酥酪,却忽然想到那天夜里女子绯红汗湿的脸,他当时也是这么吃的。
只不过彼时更贪恋,更乐此不疲。
剩下的区别大概是在于,这次没有人在他吃东西的时候,发出娇媚抗拒的声音,挣扎地扯弄他乌发。
于是唇边蓦然抿开一点笑,只不过弧度很浅。
楚楚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笑,惊愕无比,“阿漱这是想到什么了?竟然这样开心。”
谢漱闻言情绪收敛,表情又恢复淡然。
片刻后放下手里那吃了两口的酥酪盏,用哑语回应道:“没什么。”
*
夜凉如水,微风吹过窗棂,浅浅月华透过菱花窗倾洒进床榻。
映在凉爽的竹席上,以及帘帐垂下的流苏穗。
时隔多日,辛夷又一次在睡梦中被惊醒。
只不过这次惊醒她的却不是竹叶青,而是竹叶青的主人。
月华照在少年俊秀眉眼间,他被从颈窝处推开的瞬间,乌发尾端缀着的红绳银铃轻轻作响。
辛夷短暂愣神之后,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因为她实在没办法把“爬床”两个字,跟现在的谢漱联系在一起。
视线落到他的身下,默默松了口气:还好。
虽然他今夜的行为不太正常,但好在没有发情,起码蛇尾没有化出来。
谢漱也在凝视着她。
榻上女子许是夜里畏热,上身只穿了件清凉无比的鹅黄抱腹,两道莹润纤细的肩头露出来,入眼之处哪里都是雪白的。
她的抱腹系得松,如瀑披散的乌发下,粉颈酥。胸,此刻妖媚的眼眸正微微茫然地望住他,似乎没想到他会深夜造访。
等到确认了什么之后,才很轻地舒了口气。
随即脸上紧绷的神情也柔软下来,犹豫片刻,就那么欺过来抱住他,跟方才推开他的时候一样理所应当,“阿漱。”
谢漱好像偎进了一团软绵绵的棉花,温软滑腻,还是带着幽香气息的棉花。
但他却控制不住的联想到——很久之前的某个夜里,她从前去书房勾引萧成策的时候,也是这么抱他的。
她躲进对方怀里,用撩拨的语调喊他识璧。然后眼波流转的抱着他胳膊撒娇,还那样吐气如兰地笑吟吟贴近,问他为什么不肯看自己。
现在,他和萧成策换了个位置,甚至,在他发情失控的那晚曾经做过辛夷的夫君。
辛夷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她可以确定的是对方早就反应过来,是她在茶水里下了东西。
但她不准备道歉,而是选择倒打一耙,“那天我不是故意要给你下药的,那个药本来是要给萧成策。都怪你冲出来坏我好事,所以我们扯平了,你没道理因为这个怪罪我。”
“而且那次之后,你害得我疼了好几日,沐浴的时候都难受,说到底还是我比较吃亏一点。”
谢漱听着她嘴里那些强词夺理,甚至是颠倒黑白的话,却并没有觉得多生气。
他低下头,在她横过来的藕臂上轻咬了一口,然后如愿的听到一声惊呼。
庭前竹影摇晃。
烛泪滴落,榻边的帘帐也在摇晃。
辛夷也不知晓是如何发展到这一步的,但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少年已经得逞了。
她不受控制地发出
一些声音,肌肤滚烫泛红,视野里已经完全分辨不出东西了,只能在香汗浸湿面颊的时候,呜咽着去扯他缠绕在乌发尾端的红绳银铃。
她舒服的时候哭。
实在受不住的时候也哭。
等到终于云销雨霁,辛夷连喘息的力气都没有,到处酸胀得要命。
见对方也没有再折腾她的意思,心里渐渐放松下来,许是身体太累,没过多久就睡了过去。
她以为自己可以一觉睡到自然醒,没想到后半夜又被弄醒。
辛夷在一阵极度怪异的感受中睁开眼,尽管她已经努力咬着唇瓣,还是溢出呻。吟,然后就看到了埋在襦裙间的少年乌发。
等到对方感知到她的挣扎,抬起头来的时候。
俊秀白净的脸庞上浮现丝丝缕缕的红意,眸如点漆,唇上泛着隐约水泽。
然后忽然对她轻笑了一下。
虽然寂静无声,但辛夷确信自己看到了他唇边弯起的弧度,很浅,好看得不行。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谢漱的笑。
……
天色破晓,熹微的日光透破云层。
将军府的各处都已经有婢女开始洒扫,只有这处破败的院落依旧冷清。
清晨香兰推开房门,像往常那样抱着铜盆与银篦子,打算进去侍候小姐梳妆洗漱。
小姐有时候会赖床,不过大部分起床时间都是固定的。
可惜她刚迈过青石阶走到门前,就听到了屋子里头传来女子沙哑的呻吟和哭声,只消片刻,她便认出了那是小姐的声音。
甚至,霎时就明白了里头正在做什么事。
手中铜盆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然后那声调骤然止住了。
静默数秒,转为更隐忍压抑的啜泣,其他奇怪的声音却没停止,仍在隐晦的断断续续。
香兰反应过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当即就脸红耳臊地捡起铜盆,跑得远远的,等到确定自己听不见那些要命的声音之后,慌乱的一颗心才踏实。
又过了大概两柱香的时间,那道门终于打开了。
是谢漱抱着乌金缎的床褥走出来。
他仍旧穿着苗疆少年的服饰,乌发却早已披散开,衬得那张阴郁秀气的脸更加美丽。
香兰思量好半天才过去,想到他这样缠着小姐浑来,心里头多少有些怨恨气恼。
但仍旧谨记着作为贴身丫鬟的本分,想要伸手把对方怀里的床褥接过来。
却被谢漱神情淡然地避开。
很明显,这件事他根本不打算假手于人。
香兰接了个空,下意识低头一瞥,这才发现床褥的表面好像湿透了,乌金缎上泅出好几团深重水渍。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对待小姐有多过分。
第35章 第35章不想被发现
为了能方便和谢漱交流,辛夷特意花大价钱在系统那儿兑换了一个“手语通关包”。
要不然还得时时刻刻准备纸墨笔砚,以备他忽然想要说点什么,而自己又听不懂。
毕竟他们两个的关系都已经这样了,可以说每天的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一起,总不能床上床下,都是她单方面交流。
虽然辛夷确实很享受仗着他没办法开口讲话,故意曲解对方意思的乐趣。
但时间久了,辛夷发现他会报复回来,而且每次报复的时间都不短,最后吃亏的还是她自己。
兑换完金手指之后,她就找个时间跟他说了。
当然,借口是提前想好的,她先是夸自己脑子聪明学什么都快,然后才把自己偷偷学了哑语的事情告诉他。
“我想多了解你一点,谢漱。”
辛夷拉住少年的手,放到自己脸侧,望着他笑弯了烟眸,“以后你可以跟我说话,我能听得懂。”
话落的那瞬间,她能明显感受到,少年怔愣复杂的眼神之后是藏着感动的,爱意与感动交杂。
而且她丝毫不担心自己会露馅,毕竟就算是谢漱想破了脑袋也绝对不可能猜到,她有个可以开金手指的随身系统。
临近傍晚时分,辛夷用过晚膳之后,趴在案边看了会儿话本子,然后又在香兰欲言又止的注视下,去了隔壁院落。
原因也很简单:若是她不主动过去,谢漱必定会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爬床,撵都撵不走。
所以她学聪明了,只有偶尔躲不掉的时候才会跟他在自己厢房做,剩余都在隔壁。
因为古代隔音条件实在很差,就算她在过程中努力不出声,其他地方弄出来的羞耻声音也很大,她怕香兰听见。
香兰自然不知道她这些难以言说的顾虑,只以为她是被妾室弟弟勾走了魂,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每天着急得不行,恨不能把她捆起来扔进寺庙里,听老和尚念上三百遍道德经。
然后日常最热衷的就是劝她赶紧跟谢漱断了,以后出去随便找谁都行,就是去秦楼楚馆找个小倌都行,就是别找谢漱。
还说就算她再恨萧成策,也不能为了报复他,不断搭上姑娘家的清誉啊!更何况她红杏出墙的对象,还是这么个危险要命的存在。
辛夷受不了她碎碎念,刚开始还能敷衍两句,后面直接就破罐子破摔了。
说自己就是看上了谢漱的脸和身子,在腻烦之前,暂时不考虑找下家,除非楚楚在苗疆那边还有个更貌美的弟弟。
香兰:“……”
好险,幸亏楚楚夫人只有一个弟弟。
*
中伏已过,天气愈发地热,单是靠凉簟竹席这些来消暑已经不够了。
还要配合着冰酪酥山、雪泡豆儿水和茯苓糕。
辛夷尤其畏热,她在现代经常是在空调屋里待着,遥控器可以调到最适宜的度数,整天下来都很舒服。
哪里像现在,连风扇都没有。
不过她也意外解锁了谢漱的好处,本来很嫌弃他蛇尾的色泽花纹难看,感觉多看两眼都要起鸡皮疙瘩。
但有了清凉解暑的好处之后,那些缺点都可以暂时忽略了。
所以这些天,她都抱着少年的蛇尾睡觉。
还可以贴在鳞片上蹭来蹭去,周围温度自动-10,也不枉她先前那么多次乖乖配合,在美人榻和院中凉亭的水池边抱住他的腰。
想到这里,辛夷没忍住弯起粉唇,在他墨绿交融的蛇尾上亲了一下。
然后耳边就听到少年发出动情闷哼,哪怕已经尽量压抑,蛇尾还是本能的缠了上来,似乎催促她给予更多。
只打算给个吻的辛夷:“……”
她看着谢漱脖颈和眉心渗出的热汗,还有那双浅金色竖瞳,已经能见怪不怪。直到被蛇尾卷着拉进怀里,被迫承受少年的吻。
然而不管多少次,谢漱亲她的力道仍旧令她皱眉,不给人喘息的余地,仿佛吃了这顿没下顿,把舌尖都弄出血腥味儿。
好不容易结束,辛夷头晕脑胀的软倒在他怀里,眼尾和唇瓣都泛着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