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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京枝怕女孩子有顾虑,笑着补充:“开中药的话,我不收你费用,但你肯定是要欠我个人情了,你不是在漫画公司吗,以后给我画点漫画抵债吧,好不好?”

顾箐看着面前的两个美女,一位清冷平和,一位热情明艳,两人虽然没在她面前牵过手,但她雷达还是很准的,眨着干净清澈小鹿似的眼睛说:“两位姐姐,等你们结婚的时候,我送你们漫画吧?”

乔念和楚京枝对视一眼,乔念先浅笑开,露出梨涡笑:“好啊,那就提前谢谢你了。”

楚京枝失笑着戳了下顾箐的脑门:“把你聪明的,你先去问西医,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去问清楚,我们在门口等你。”

顾箐底色是善良,当然也有大学生的大胆,父母不想让她来,她还是来了,因为觉得失去妹妹想念妹妹的楚医生有点可怜,现下已经相信楚京枝,进治疗Beta生理期的诊室简单问了两句医生就出来了。

顾箐:“京枝姐,我没让医生开药,回你医馆吧。”

楚京枝笑着接过顾箐手里的报告单:“好,听你的。”

偏巧,这时旁边治疗Omega发热期的诊室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人,看到楚京枝就一愣,二话不说上来就抢楚京枝手里的报告单,急声问:“你怎么过来了,是不是退化成Beta了?不是说了让你少用信息素分离器,你是不是不听……”

楚京枝也没料到能在这里碰到学姐,学姐博士不是还没毕业吗,怎么在这儿上班了?不对,门口介绍医生的电子屏上也不是学姐的名字啊!

乔念脸色已沉了下去。

楚京枝惊讶得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听到学姐说了一长串的话,楚京枝心里一紧,没空抬头去看乔念的脸色,先抬手捂住了学姐的嘴,等她捂完发觉自己的动作更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但怎么都来不及了,楚京枝捂着学姐嘴把人推回诊室,回头匆匆说了一句“我和学姐说两句话”,“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茫然的顾箐:“……?”

乔念垂眸,深呼吸,几秒后强行冷静抬头,对顾箐温和说:“没事,她们两人可能很久没见了,有些话要聊,我们在旁边等会儿吧。”

倘若没有听到“信息素分离器”这几个字,坚定相信楚京枝的乔念,可能永远不会再怀疑这件事。

三分钟后,楚京枝平静地走出来了,表情有些不自然,回避乔念的目光,但对顾箐还是笑得明媚温柔:“刚刚是我学姐,出诊的是她教授,过来帮忙的,走吧,我们回医馆吧。”

顾箐微呆:“哦好,好。”

楚京枝快走两步挽着顾箐的胳膊,把乔念扔在身后。

乔念清楚地看出楚京枝这是心虚的表现。

三人回了医馆,楚京枝找温姿,两人又一次给顾箐把脉,一起商量着开什么药,商量得很专注,乔念平静地转身走出医馆,打开了楚京枝车的后备厢,打开了楚京枝的药箱。

如果楚京枝之前给她注射过信息素,楚京枝又每次都提药箱,说明东西就在这里面。

未经楚京枝的允许,她不该打开,但她此时顾不得了,翻开药箱仔细查找,最后打开一个暗格,看到了里面有信息素分离器,她认识,在网上见过,暗格里还有针管,显然流程是先提取,再分离,最后注射。

楚京枝很久前就已经不顾自己会退化成Beta的风险,给她注射了信息素吗?

乔念正看着,身后响起了楚京枝的声音:“小偷啊?”

是笑着的声音,走到乔念身边,把东西从乔念手里抽走,放回去关上车门:“刚给顾箐开药了,等药房煎好药,就送顾箐去高铁站,有什么话,等顾箐走了再说。”

乔念握住楚京枝的手腕,逐渐牵住楚京枝的手,逐渐收紧,轻道:“心虚吗,骗子。”

上次因为乔念问了她一句是不是给她注射过信息素而发了大脾气的楚京枝:“……”

楚京枝淡淡地看向旁边银杏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乔念颔首,又打开楚京枝的后备厢,从里面拿出夏琳送的“水杯”:“以防哪天你退化成Beta,还是一劳永逸的好。”

楚京枝:“……”

乔念淡淡地说:“送完顾箐,我们去酒店慢慢谈,京枝姐就知道我在说什么了。”

第116章 二更

煎药室煎药时,乔念正好接到了宾馆老板娘的电话,老板娘说看到她来医馆了,问她现在有没有空过去聊聊。

乔念在玻璃窗前接电话,未脱大衣,身穿白色软呢大衣,高束马尾,背影挺丽,楚京枝在里边半身倚着玻璃展台,边和顾箐温大夫聊天,边拿余光瞧乔念。

乔念是在和管家通电话订房吗?

楚京枝心里有了一种难得的慌张。

乔念真要终生标记她吗?

不仅楚京枝在看乔念,其它顾客患者药剂师等人也在看窗边气质清冷的女生,他们对楚医生已经很熟悉,但对这个清冷女生很少见,有人知她身份,有人不知,便都暗暗打量。

乔念结束通话,转身向楚京枝走来,楚京枝立即移开目光看向温姿,边撩头发,边故意笑很大声,好似她一点都不慌张。

温姿皱眉怪异地看楚京枝一眼:“枝枝你笑这么大声干什么?”

“没有啊,”楚京枝懒懒地扭头笑问顾箐,“小箐,我笑得很大声吗?”

顾箐点头:“京枝姐,是有点突兀。”

楚京枝:“……”

乔念低眸笑勾了下唇角,走到楚京枝身侧:“是老板娘的电话,我去宾馆看看。”

原来乔念刚刚不是在跟管家通话啊,楚京枝满心都在琢磨事,没搭腔,以为乔念在跟温姿说话。

温姿边给患者把脉,边能分出心思回答患者的问题和对周围人说话,抬头又向楚京枝看过去一眼:“枝枝,乔念在和你说话,你走什么神呢?”

楚京枝这才偏头看向乔念,碎发掖到耳后,又从额头往后捋了把红棕色的柔顺头发:“啊?和我说话呢?好,你去吧,我陪顾箐聊会儿天。”

楚京枝眼里的慌张,无法逃脱乔念的双眼,乔念偏头笑看楚京枝的长发:“突然想起来,你是经常补发色吗,新长出来的发色也很好看。”

被夸的楚京枝:“……”

心里美滋滋的,又觉得乔念没安好心。

楚京枝浑身上下就没有不香的地方,长发飘动,发上的柔软清香就飘了出来。

楚京枝挑眉:“不是,姐姐是天生丽质,不信你问温大夫。”

乔念诧异地看向温姿:“是吗,温大夫?”

温姿笑:“是,天生的,可能和她信息素有关。”

火玫瑰信息素是在分化后才测出来,但红棕色的头发确实是从小就有,和她后腰的红玫瑰一样。

楚京枝得意挑眉。

乔念:“……是很漂亮,很天生丽质。”

乔念明白婆婆喜欢看到她和楚京枝闹来闹去,温阿姨不一定喜欢看,克制住此时很想碰楚京枝发丝的冲动,对楚京枝点点头,又对温姿和顾箐说了两句话,便推开侧门厚重的帘子走了出去。

医馆里众人收回目光,又都望向楚医生,有位老人问出了这些人心里的疑惑:“楚医生,刚刚那位不怎么笑的美女,是你对象吗?”

那清冷美女自己站在窗前时好似周围有无形的屏障,让人无法轻易接触,明明看着年纪不大,偏偏就有一种很遥远很强势的气场,可美女走到楚医生身边时,气场又明显变了,变得易亲近,再没有半点冷淡,还隐约含笑。

“是,”温姿比楚京枝先回答了,一边心道乔念明明很爱笑啊,一边说,“是楚医生的女朋友,都不许打她主意啊。”

医馆里的人就都议论着哄声笑了起来,楚京枝也大大方方地笑:“我女朋友姓乔,长辈们可以叫她小乔,年纪小的就叫她乔姐,她个性内敛寡言,但她其实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众人恍然大悟,外冷内热大抵上就是这样吧。

都认识认识吧,虽不是财迷但喜欢热闹的楚京枝想,现在熟悉了,以后结婚的时候都可以去吃个酒席,人多热闹。

已经立了冬,冷空气越来越足,乔念迎面走在萧瑟的风中,头脑越来越清醒。

从医院遇到楚京枝的学姐,到回来后她发现楚京枝车里的信息素分离器,一切都发生得很快。

她刚刚亲眼看到分离器时是什么感受?

感动,内疚,后悔,懊恼……以及愤怒。

是愤怒。

满腔的愤怒。

她不想看到楚京枝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救她,永远都不想。

推开宾馆的门,老板娘热情相迎,一来是他们一家人决定卖了,卖完收钱赶紧搬家去过冬,二来是楚医生的针灸果然见效,她现在晚上睡觉的时间都长了!

“乔小姐快进,来坐会儿,”老板娘热情招呼乔念坐沙发上,茶几上都摆好了水果,“楚医生怎么没来呀?”

“嗯,她在医馆有事。”

“好好,楚医生医术高,事情就多,这人呀,本事越大,担的责任就越多,乔小姐喝点茶,瞧我最近忙的,都没空去你花店看看,生意还好吧?”

“嗯,不错。”

老板娘看乔小姐话少,还冷冰冰的,远不如和楚医生一块来时好说话,心下就有了两分担忧。

随意聊了两句,乔念提醒老板娘有话可以直说,老板娘咳了两声说:“乔小姐,是这样,我和我家那个商量了一下,我们本来不想卖,一点都不想卖,但我们现在对楚医生比较信任,看在楚医生面子上呢,就决定卖给你好了,可你之前提的要求,这床啊柜啊电器啊电视空调都不要,那我们属实赔的有点太多了,你看你能不能给我们添一点?这些卖到二手市场是一点都卖不上价,跟白扔没区别,您要是真提不了价,我们就不卖了,现在还有别人要租我们的房呢,我们什么都不用动,更方便省心。”

乔念缓缓站了起来:“我以为您是考虑好了才给我打电话。”

老板娘仰头看冷冰冰的美女,忽然又感受到了熟悉的压迫感,喉咙发紧,站起来紧张说:“这不是正巧看见了吗,就叫你过来随便聊两句,喝喝茶,吃点水果,乔小姐您坐,别着急。”

乔念没有坐下的意思,神情淡淡地说:“请老板娘下次考虑好了再给我打电话,我还是原来的出价,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不行就算了,您尽管出租给别人,我还有事,不久留了,谢谢您的招待。”

老板娘被冰得目瞪口呆,不知道为什么心跳都快了起来,扑通扑通紧张发寒。

乔念走出去两步,回头:“我希望我下次过来是来签合同打钱的。”

老板娘怔怔点头,她想拒绝,说不出口,她想挽留,也说不出口,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这人走出了宾馆。

很快老板出来了,有一点气急败坏:“没谈好?”

老板娘也气,又气又纳闷:“这人看着年纪小,为什么气场会这么足啊?你看看我这胳膊上的汗毛,还立着呢。”

老板走到窗边往外看,想了想回头问:“难道她是A级Alpha?”

老板娘一拍大腿:“哎哟,那肯定是了,我说我怎么跟她聊两句就胆颤呢!上回也是!”

乔念平时虽宅,但也不是完全不接触人,有些类似车展或是新品发布会的花卉装饰订单,她都要亲自谈,本身就做生意的,很容易看出老板娘这类人的心思,不够诚实,喜欢在背后嚼舌根,炒股跟风,爱贪便宜,所以乔念不喜与之多交谈。

乔念坐回到车里,先拿出手机,在和楚京枝夏琳的三人群里艾特夏琳,让夏琳这几天就可以跟老板娘提出不租的事了,夏琳回了没问题。

按今天的谈话来看,那边夏琳一旦不租,老板娘就会立即给她打电话谈卖的事,乔念对此很笃定。

之后乔念给管家打电话订房,和上次的要求相同,全面消毒,清洁到一尘不染的程度,强调不许有任何针眼摄像头,管家听出今天的乔小姐似乎有哪里不太一样,不明白,但全应下,立即照办。

挂断电话,乔念坐在车里闭目养神。

银杏树上金黄色的叶子已经掉了半光,一阵风吹来,淅沥沥地往下抖落。

一股风吹起,卷起地面上的金黄树叶,漩涡似的飘开。

乔念再次睁开眼,心情平复了些,回到医馆。

煎药室已经煎好药后分成袋装,楚京枝叮嘱顾箐一定要按时吃,下次月经量多或少也要及时告诉她,她好给顾箐调药,若是中药很苦的话,也要坚持,捏鼻子喝能强一些。

顾箐说:“放心吧,京枝姐,我不怕苦,我一定会按时吃药。”

姐姐,我不怕苦,楚京枝想起来,小竹喝中药时也经常这样说。

顾箐看到楚京枝目光有些失神,轻声说:“京枝姐,你是个很好的姐姐,很善良的姐姐,希望你以后都能快乐。”

看出楚京枝似乎心里有些难受,不等楚京枝说话,顾箐又看向温大夫说:“温阿姨,你也是位仁医,希望你们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温姿点头:“你也是。”

楚京枝眼睛已泛泪花,用力眨去,笑道:“别煽情啊,我就当是做义诊了,还辛苦你大老远的过来呢,走吧,一起去吃个下午茶,让你念念姐请,她有钱,别客气,吃完再送你去高铁站。”

顾箐不好意思:“让念念姐破费了。”

其实两人同岁,顾箐只比乔念小两个月。

乔念这时不再顾温姨在场,抬手把楚京枝搂进怀里,对顾箐温笑点头:“客气了,我确实有钱。”

顾箐捂着嘴笑了。

感觉到楚京枝的眼泪湿了自己的衣襟,乔念温柔地轻抚楚京枝的肩,一下又一下,楚京枝是她见过的最善良也内心最柔软的人,乔念心疼地想。

用了下午茶后,两人送顾箐去高铁站,就此分别。

高铁渐渐离开站台,渐渐提速,顾箐心里流动着一种深深的暖意,更加确信这个世界总有某个角落存在温暖与善意。

自此离开很久后,养好痛经问题的顾箐都常会想起今天这一程,她勇敢而又善良地来了这里,幸运地认识了善良仁爱的一家好人。

停车场能看到高铁的驶离,楚京枝抬头看着离去消失的高铁,心里多了一份安心,像是日行一善的安心,又像是在弥补什么的安心。

过很久,乔念轻声问:“走吧?”

楚京枝回过神,故作镇定:“现在就要去宾馆吗?我还不困。”

乔念安静几秒:“那就去趟小竹的墓地吧?我去看看小竹,不然我都没见过她,就把你欺负了,她可能会找我算账,你说呢?”

楚京枝:“……”

她什么也不想说。

乔念笑着倾身过来,给楚京枝系好安全带,轻吻落在楚京枝唇上,逐渐加深了几秒,而后侧头咬了一口楚京枝的鼻子:“顾箐是萍水相逢的妹妹,现在去见亲妹妹?”

楚京枝被咬得不自在,又被咬得侧头笑出来,娇嗔的一眼朝乔念瞪过去:“……那我下次也去看看两位阿姨。”

乔念都以为自己要被扇耳光了,轻笑出来:“好。”

前不久刚来墓地看过小竹,墓碑周围一片干净整洁,乔念买了新的花束过来放在墓碑前,是百合和小雏菊,照片里的小竹笑得明媚灿烂。

“小竹,您好,我叫乔念,是你姐的女朋友。”乔念对楚京竹温声说。

楚京枝笑着纠正:“别‘您’,用‘你’就好。”

乔念颔首:“你好,我叫乔念,是你姐的女朋友,初次见面……你能让你姐走远点吗,我想和你说两句悄悄话。”

楚京枝失笑出声,不管乔念了,挥挥手走得远了些。

乔念温柔地看着照片里十岁的小竹,轻道:“小竹,如果你还在的话,我们现在应该是同岁,我想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温姨和楚姨,最疼你姐的人就是你了吧。”

乔念看向远处渐暗的天空,再看回楚京竹:“小竹,你姐太完美了,明媚,善良,温柔,无私,脆弱……完美得我很爱她,很想拥有她,所以,很抱歉,我要拐走你姐了,但我也答应你,我一定会照顾好你姐,让她幸福,如我对她有一点不好,你尽管来找我就是,怎样报复我都可以。”

“小竹,这边一切安好,希望你也一切安好。”

空气里飘起了浓郁的花香,照片里的小竹似乎笑得更灿烂了。

乔念招手叫楚京枝过来,楚京枝再次正式地把乔念介绍给小竹认识,又说了些最近接的诊,也对小竹提到了顾箐,楚京枝与妹妹说话时轻言细语,提到看见顾箐就像看到了小竹,心里有了一份安慰,又笑*着说请小竹不要吃醋,低言温语一五一十地说了很多,最后离开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

两人对墓地都不陌生,按例掸了衣服,去商铺转了一圈,吃了晚饭,最终来到酒店。

停好车,乔念打开后备厢提起楚京枝的药箱和“水杯”,另外提了一些她自己的东西:“走吧。”

楚京枝头皮发麻:“你什么时候把我东西挪到你后备厢的?”

乔念细声温语:“等煎药的时候。”

楚京枝:“……”

进了套房,乔念将药箱放在床头柜上,她拆开其实不是水杯的包装,拿着东西进了浴室清洗消毒。

楚京枝满面通红。

这和平时自己玩不同,和乔念玩情趣用品时也不同,那个是终生标记的用品,一生只有一次第一次,楚京枝脸红得坐立难安。

但是既来之则安之,楚京枝这么不停地安慰自己。

于是楚京枝大摇大摆地走进了浴室,大大方方地看着乔念的消毒动作,妩媚笑说:“宝贝,弄干净点。”

乔念抬眼看向镜中双颊发红的人,递出用品:“要么楚医生来?”

楚医生的气场第一次这么弱,想落荒而逃,双脚努力钉住在原地,抱着肩膀笑道:“算了,还是你来吧,看你干得……”

话未说完,楚京枝突然脚一软,楚京枝不可置信抬头。

乔念一手拿着用品,另一手稳稳扶住楚京枝:“怎么了?”

楚京枝攀在乔念肩上,气息已然不稳,身体也已无力,吃惊说:“乔念?”

她们俩玩的次数并不少,但这是乔念第一次主动释放信息素!

让Omega着迷和失去自我的信息素!

乔念铺一条毛巾在洗手台上,把人抱坐到台上,继续释放着她强烈的Alpha信息素,边垂眸消毒着用品说:“我已经开了信息素屏蔽仪,放心,没事,不会影响到别人。”

楚京枝两眼用力闭上,这不是影响别人的问题,是影响她的问题,她现在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腺体在发烫,信息素在自己体内横冲直撞地想要冲出去,想要和它喜欢的信息素纠缠。

乔念已经洗好消毒完毕用品,拿出牙刷挤上牙膏给楚京枝:“先刷牙吧。”

楚京枝瞪她:“你给我刷。”

乔念笑着站到楚京枝两腿之间,用毛巾围在楚京枝衣领上,手动给楚京枝刷牙。

Omega的信息素也终于溢了出来,两人的呼吸都逐渐加了重,各自的体温同时上升,脸部皮肤变潮红,锁骨周围也红了一片。

乔念沉默地给楚京枝刷完牙、漱完口,她把楚京枝按在怀里,乔念又刷牙。

终于乔念也刷完牙,浴室里的温度好似已经上升了五六度,两人皆是脸红又有汗,仿佛蒸了桑拿。

乔念手指轻触楚京枝的红棕色发丝,香气扑鼻,而后发凉的掌心放在楚京枝发热的后颈上,楚京枝身体顿时无法控制的颤抖,想要钻进乔念的怀抱里,甚至双手无意识地去剥乔念的衣服,脸也向乔念仰起,想要索吻。

乔念却没有吻楚京枝,偏头避开了,她放楚京枝在洗手台上坐着,她转身脱下衣服去花洒下洗澡。

“在这等我。”乔念说。

楚京枝瞪她:“我也想洗。”

但楚京枝呼吸声重,声音太轻,已经发不出清晰的字,也叫人听不清。

楚京枝无力自己下去,一动不动地侧倚着墙,看玻璃门里的热气像仙雾一样环绕在乔念周围,她看不到乔念的脸,看不到乔念的身体,只能听到源源不断的水声,她咬着嘴唇,仿佛在她的想象里能看到那些水滴落在乔念身体上又或流下去或弹开的画面,感觉腺体烫得要爆炸。

忽然,她看到乔念的身体清晰地走出雾气,一步步出现在她面前,她呼吸顿时变得更加急促起来,她下巴被乔念握住抬起,听到乔念问她:“楚京枝,回答我,你给我注射过几次信息素?”

楚京枝大脑短暂清晰了片刻,抬起无力的指尖笑摸乔念的手:“开什么玩笑,零次。”

乔念眸色一沉,将人抱下洗手台,十几秒后,衣物落了一地,再将人抱到洗手台上,乔念蹲身向楚京枝的腺体重重地吻了上去,左一口右一口,重重地吻,重重地吸。

楚京枝大脑有瞬间的空白,急忙推乔念的脑袋:“脏,乔念,脏!”

她还没洗澡,腺体周围不干净!

乔念却又含又吸死不抬头。

楚京枝又被乔念信息素影响得全身没有力气,手臂全失了力,再推不动一点,双手穿插过乔念的头发,终于渐渐压下自己,鼓励乔念再用力些。

用力些。

再用力些。

却忽然,乔念抬起了头,再次握住楚京枝的下巴抬高:“回答我,楚京枝,你给没给我注射过信息素?”

楚京枝双目失神,双腿阵阵发抖,腺体和周围正感到愉悦时却被乔念松开,她高高地悬在空中,难受得要发出哭声。

“楚京枝,回答我!”

“注射过!注射过!”楚京枝崩溃:“乔念,你快点给我!”

乔念气得咬牙。

真的注射过!

非要这样逼楚京枝,楚京枝才肯说。

乔念捞起楚京枝到花洒下冲澡,冲了澡后,她把人抱回到洗手台前,她站在楚京枝身后,低头就能看到楚京枝后腰上开得艳丽的后玫瑰。

乔念强势地抬高楚京枝的下巴,迫使楚京枝看清楚镜子里的她们:“我爱你,楚京枝,我现在要给你终生标记,你现在是清醒的吗,回答我,可以吗?”

楚京枝已经快要被暴乱的信息素折磨疯了,她撑着台面主动趴下去,唇角颤抖道:“我也爱你,念念,快点……”

第117章 一更

出去时已是二十分钟后。

楚京枝双脚软得厉害,好似骨头都已经酥没了,只剩下血肉,完全站不稳,刚直起腰就双腿发软发抖地要跌倒,乔念眼疾手快地把楚京枝公主抱地捞到怀里抱紧。

楚京枝掀开眼皮用力瞪了乔念一眼,但她瞪得这一眼实在无力,反而更添娇弱的妩媚。

乔念脚步微停,心跳又是一阵缩紧、心动,甚至还想再继续欺负楚京枝。

看到楚京枝脸上的汗,乔念移开目光继续往床边走:“……先喝点水?渴不渴?”

楚京枝刚刚出了很多汗,现在身上还浮着又香又热的汗,可以清晰地看到皮肤上挂着一些晶莹的汗珠,她脸上也挂着些泪珠,双颊浮着红得发烫的热潮,有气无力地缩在乔念怀里,声弱地呢喃:“电解质水……”

一开口,嗓子都哑了。

人家……视频里的人家,都是一点点慢慢地来,乔念不是,平时慢性子的乔念好似在这事上成了急性子,慢了只片刻,信息素就骤然聚集,疯狂地往里面涌入。

楚京枝的信息素承受不住,一阵退缩躲避,却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刚缩了一点就又被乔念捞起箍住,势头强劲得仿佛台风遽然破坏性过境,令楚京枝阵阵呜咽抽噎不止,头发都乱了又乱,嘴里含糊不清地又求又骂。

楚京枝又骂了一句:“我要杀了你。”

乔念眼里同时流露出了笑意和心虚,把楚京枝放到床上,垂眸看楚京枝,腰两侧有两道泛白的指印,皮肤先是白得无血色,再是红得充满血色,是被她掐的。

乔念默默地从楚京枝白皙腰上移开目光,用浴巾给楚京枝擦净汗,盖上被子,轻声哄道:“我去给你拿电解质水,别躺下,等会儿我给你吹干头发再躺。”

二十分钟,楚京枝的湿发已经干了很多,但她头发厚,里面还有些未干,要吹一吹才行。

楚京枝像和人吵了三小时架那么累,眼皮发沉,轻声说:“亲亲我,你再去。”

乔念笑着俯身低头吻楚京枝,楚京枝主动张了唇,什么都给乔念亲,她也忍不住去亲乔念。

两人缠绵地吻了好一会儿,乔念听到楚京枝嗓音里发出含糊的“嗯”,知道是可以了的意思,才放开楚京枝,准备转身去拿电解质水。

谁知楚京枝又牵住了乔念的手腕,楚京枝睁着迷蒙的眼睛,噘着嘴巴嘀咕道:“……还要再亲会儿。”

粘人,又迷人,乔念哪里能忍,掀开被子把人抱到怀里又是一阵亲吻。

楚京枝说话不算数,想要吻,可吻了一会儿就喘不上气不要了,可乔念刚松开,她却又要,拽着乔念不让乔念离开。

可能楚京枝还是受乔念信息素影响得不清醒,凭本能地一次次想要和乔念接吻,又凭本能地一次次推开乔念。

乔念被反反复复地折腾了好一会儿,终于狠心松开楚京枝,出去找电解质水。

楚京枝流了太多汗,身体快脱水了,乔念插上吸管过来给楚京枝喝。

楚京枝喝了几口,倚在乔念怀里被乔念吹干头发,舒服地躺到床上,总算是渐渐清醒过来,起伏的呼吸也平复下来,像是长跑过后终于休息过来了一样,声音有了些力气,抬眼问乔念:“你喝水了吗?”

乔念穿着浴袍坐在床边,手指抚摸楚京枝消汗的额头:“没喝,等一会儿喝。”

楚京枝便喝一口水含在嘴里,示意乔念俯身,乔念双眸一深,俯下身来,楚京枝将水渡入乔念的口中,有水从两人唇缝间溢出来,流到楚京枝的下巴上,乔念就追着水珠吻过去,可乔念总是落后于水珠一步,水珠流到楚京枝的颈,乔念便跟着吻到了楚京枝细腻幽香的颈。

或许只是那水珠太狡猾,变幻成了有灵性的东西,叫人追着它跑,它越跑越快活,追它的人也越追越快活。

楚京枝被吻得渐渐仰起颈,唇边露出满意又倦懒轻柔的笑意,手抚乔念后脑的微湿的头发笑:“这是膺窗穴,再往下一点的穴位是什么?”

乔念不语,她也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学名,只知道都是她的,只顾着用吻占有她的爱人。

楚京枝忽然想到了梦里的宝贝女儿,向后仰起修长渗汗的脖颈,眉眼渐渐眯起,轻咬住了下唇瓣。

听说宝宝刚出生的时候也会咬她的母亲,便是这般吗?

楚京枝被亲被咬被含得阵阵战栗。

忽然楚京枝拽了拽乔念的头发:“起来说话。”

声音喑哑,慵懒,冷淡。

乔念气喘吁吁红着眼抬起头,不明白楚京枝怎么突然变了气场。

楚京枝手指握上乔念的下巴,用力捏着问:“乔念,如果有一天我们分手,别急着打断我,别说不会分手,或许十年,二十年,谁知道以后会怎样?分手以后,你无法接受别人的信息素,除非你将你体内属于我的信息素抽除出去,我也是,想要接受别人的信息素,也得从我体内抽除属于你的信息素,但你体质和我不同,我可以忍受,休养几个月就好了,而你的体质一定无法扛过去,一定代表着死亡,嘘,让我说完,我们现在信息素的纠缠还没那么密切,也没那么难分,你现在去抽除你体内属于我的信息素,你还不会有事。”

乔念在标记楚京枝的时候,同时也是楚京枝在标记乔念,楚京枝的信息素也会流入乔念的体内,两个人的信息素是互相的。

楚京枝:“但随着我们恋爱时间越长,交互得次数越多,你就越来越没有回头路了,也就是说,乔念,你越爱我,你离死亡就会越近,乔念,你现在回答我,你真的想好了吗?如果你没有想好,我不会怪你。”

楚京枝慢条斯理地钓鱼,等待乔念的回答。

乔念回答得不好,她就要冷脸执法了。

乔念始终被楚京枝抬着下巴,而随着楚京枝每一句清晰的话语落入乔念耳中,乔念的目光都没有退缩,相反越发坚定。

“我想好了,”乔念一字一顿地说,“楚京枝,我知道我爱你的意义,我的死亡与生命都将交付给你,楚京枝,我愿意。”

分手,离婚,都代表着死亡。

话再说难听点,如果楚京枝发生了意外,她失去楚京枝,也代表着她注定死亡,以身殉情。

乔念:“这份爱,这个信息素失衡症的病症,或许也是上天的赏赐,不是吗?”

楚京枝眼底泪花闪烁,笑着放开乔念的下巴,轻捏乔念的鼻子:“傻。”

她曾说过乔念好多次傻,面前把命交给她的乔念可不就是最傻的吗?

——阿妈爱妈妈到可以为妈妈付出生命。

原来是这个意思。

楚京枝笑着拥紧乔念,两人脸颊相贴,楚京枝的眼泪落到乔念的脸上,楚京枝哽咽:“偏偏,我就爱你的傻。”

乔念温柔地与楚京枝相拥。

但数秒以后,乔念说:“可是。”

楚京枝脸色微变:“嗯?”

可是?

乔念跟她讲条件?

乔念抬头,手抚楚京枝脸边哭湿的碎发:“你呢?明明给我注射过,为什么不承认?不愿意承认?”

楚京枝:“……不想你因为感动而喜欢我。”

乔念撑起身看她。

楚京枝别开脸:“……还有不想你因为愧疚而喜欢我。”

这就像爱上救命恩人一样,爱的是那份恩情,不是恩人的个人人格魅力,有的恩人不管如何都愿意享受,但有的恩人就想分得清清楚楚,想要纯粹的爱情。

楚京枝别别扭扭地咬唇,别别扭扭地看向乔念:“我想要的是情不自禁的爱情,我想要你爱我爱到失控,想要你难以抗拒地爱我,不是因为什么感动,感激,愧疚,我也是人,我也不是百分百能够保持理智的人,我偶尔也会钻牛角……”

话未说完,她被乔念捂住了嘴。

“我爱你,楚京枝,”乔念低声道,“我爱你,楚京枝,爱你身上的所有,一切优点,缺点,完美,不完美,在知道你给我注射前,就已经难以抗拒地爱上你,但我要你答应我,以后绝不会再为我做这样会伤害你自己身体的事,为任何其他人也不行,你是我的,我要你永远健健康康,你长寿,我才能长寿,你答应我,你必须答应我。”

乔念的眼泪滴落到楚京枝的脸上,沉甸甸的,发烫。

这便是楚京枝最想要的爱情。

楚京枝移开乔念捂着她嘴的手,亲吻乔念的手心,抽噎道:“我答应你……我还想要。”

乔念失笑出声,俯首在楚京枝颈边笑,热气和热吻也都渐渐落在楚京枝汗湿的颈边。

空气里两人混乱的信息素还未消散,随时都可以爆发。

楚京枝忽然推开了乔念。

乔念挑了挑眉。

楚京枝翻身下床,去浴室取东西,哗啦啦水声响,再次清洗和消毒,很快回来。

乔念已坐起身,倚靠着柔软的床头,身上斜斜松松地搭着被子,楚京枝掀开被子一脸女王的表情坐到乔念身上,然后娇气地俯到乔念肩上:“我喜欢这个姿势,你渡。”

乔念气息微滞,笑着抚开楚京枝身前的发丝向后垂去,哑声问她:“刚刚渡几下信息素你就哭了,哭得好像我是个十恶不赦穷凶极恶的坏人,一会儿你若再哭,我是哄,还是不理?”

楚京枝咬她肩:“少得了便宜还卖乖,我是难受的,还是什么的,你不知道?”

“不知道,理还是不要理?”

“……不要理。”

乔念便满意地低低笑了:“Mommy,抬起来点,小金伺候你。”

楚京枝惊讶地抬头看向乔念,接着要抬哪去,要抬多高,楚京枝很快就不知道了,她在乔念怀里颤抖呜咽,一声比一声哭得厉害。

灯光在她哭得模糊的泪珠里上上下下地晃动,那些信息素好似都变成了可视化的物质,她看到冰一样的信息素不断贯穿火红玫瑰的信息素,火信息素无处可逃,慢慢将冰融化成水,化出越来越多的水,越来越多的水被淹没。

楚京枝后腰上的玫瑰在爆发的信息素中盛开,颤抖着盛开,鲜红欲滴,娇嫩明艳。

后背贴到床的时候,楚京枝的视觉已经完全混乱,她在泪光中看到灯光下的尘埃在光线中流动,她在哭声中看到了自己近在咫尺的膝盖,她想要被乔念拥抱,一声声地哭着喊着乔念的名字,停不下来。

仿佛永远停不下来,也不愿停下来。

第118章 二更

夜不算深,晚上九点多,楚京枝就沉沉睡去了。

但其实,两人晚饭后六点多就回到酒店了。

楚京枝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去的。

最后她颤得厉害,好像无论她哪处的皮肤被乔念轻轻碰一下,她都受不住地想要颤抖,眼角的泪也止不住地流,终于被乔念抱去洗了澡。

但乔念给她洗了多久,给没给她喂水喝,乔念又是怎么给她擦的身,有没有给她脸上擦护肤品,就都不记得了,在全身疲惫酸软中沉沉睡去,完全忘了问乔念有没有开避孕模式。

温姿女士和楚甜花女士似乎有点不太能接受她未婚先孕,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但大约还是稳妥些比较好,睡着后的楚京枝在梦里意识模糊地想。

室内安静下来,仔仔细细为楚京枝做过每一样的乔念轻步下床,拉开一点窗帘仰望月色。

时间尚早,月亮升上来的时间尚短,好似还没有被初冬的寒气笼罩,月光皎白清冷,同时恍似还有一分温柔萦绕周围。

兴奋过度不知疲惫也尚无困意的乔念静静地站在床边赏月,偶尔唇角翘起一丝温柔,偶尔回头望向床上熟睡的人,唇角的温柔又更深了两分。

楚京枝在昏睡中又做了几个不清不楚模模糊糊的和乔念接吻的春梦,在某一刻忽然睁开了眼,待看清楚面前景象时,楚京枝诧异地站起来,有刹那恍惚分不清哪里是现实。

“妈妈!”一个穿着粉色公主裙的漂亮宝宝从衣帽间里冲了出来,笑着跳进楚京枝的怀抱:“妈妈!快亲亲宝宝!”

楚京枝轻轻笑开,用力抱住小蝴蝶,使劲亲了小蝴蝶脸蛋儿一大口:“香!”

乔梦蝶抱着妈妈脖颈咯咯笑:“妈妈身上好香,宝宝也要亲妈妈!”

楚京枝笑着鼓起脸蛋儿给乔梦蝶亲,乔梦蝶一口亲过来,嘴唇软软的,好似一块小馒头亲过来。

娘儿俩你一口我一口亲来亲去笑成一团。

乔梦蝶的头发好像长了一点点,楚京枝抚着宝贝女儿的头发玩,满目柔软的慈爱。

“对啦妈妈,宝宝是来跟妈妈说再见的。”乔梦蝶忽然说。

楚京枝怔住:“什么?”

乔梦蝶委屈屈,嘟嘴嘴:“宝宝以后不能再来妈妈梦里了……”

楚京枝急道:“为什么,宝宝你又要消失了吗?是妈妈和阿妈做错了什么吗?是我们要再等三年再结婚吗?”

乔梦蝶看妈妈紧张,立即摇头笑出来:“不是,是妈妈和阿妈提前相爱啦,宝宝要去准备准备,然后飞进妈妈肚子里啦。”

说着,乔梦蝶低下头去,圆咕隆咚的脑袋想往妈妈肚子里挤。

楚京枝扑哧笑出声,但还是紧张,她托起宝宝的脸,轻声问:“宝宝,妈妈问你,妈妈以后的宝宝,一定会是你,对吗?”

她不知道这算是什么,平行世界?

还是改变了事件发展的同一个世界?

如果她和乔念提前相爱结婚了,乔梦蝶还是同一个乔梦蝶吗?

给她们托过梦的面前的乔梦蝶会消失吗?

乔梦蝶想了想,然后突然从楚京枝怀里挣扎下去,转身背对楚京枝,掀起裙子给楚京枝看:“妈妈你看!”

楚京枝:“……让我看你屁股?很,很胖乎,还是宝宝放屁了?”

“哈哈,”乔梦蝶还处于喜欢听屎尿屁的年纪,听到就咯咯笑个不停,然后回头说,“不是的,再往上,妈妈看宝宝的屁股上面。”

楚京枝蹲下去,将宝宝的裙子又往上面挪了一些,就在宝宝的后腰上看到了一只很小很漂亮的紫色蝴蝶。

“妈妈,你看到了吗?看到宝宝的蝴蝶了吗?”

楚京枝音量轻了下去:“妈妈看到了,这是什么?”

乔梦蝶笑着转过来,再次扑到妈妈怀里:“是宝宝的胎记哦,等妈妈生宝宝的时候,看到宝宝后面有小蝴蝶,就知道妈妈的宝宝是宝宝啦!”

楚京枝慢慢笑出泪光:“好,妈妈记住了。”

乔梦蝶用力抱住妈妈,她圆鼓鼓胖乎乎的脸紧贴着妈妈细嫩的脸,小声哭说:“妈妈,宝宝爱你。”

楚京枝也用力抱紧宝宝:“小蝴蝶,妈妈也爱你。”

乔梦蝶没见过这么年轻的妈妈,好舍不得妈妈。

但是不管是哪一个妈妈,都是她最最最温柔的妈妈。

乔梦蝶看向周围安安静静的三个人,忽然不舍得地发出一声哽咽哭声,珍珠大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妈妈,宝宝要去和阿妈和太婆婆告别了。”

楚京枝松开宝宝,为宝宝擦拭脸上的泪,哄宝宝不要哭,又用力抱住宝宝,呼吸宝宝身上的奶香,希望自己醒来以后还能记得宝宝的奶香。

“……宝宝放心,我们一定还能再见面。”

“嗯!”

忽然醒来,楚京枝脸上挂着泪,旁边的乔念正睡得熟,但眉头微蹙。

楚京枝哭了一会儿,擦去自己脸上的泪,伸手抚平乔念眉心的小川字。

乔念大概也梦到来道别的小蝴蝶了吧。

她们的天使宝宝,后腰上有一只紫色蝴蝶,长着一双漂亮的翅膀,以后会在妈妈和阿妈的爱里面快乐自由地长大,楚京枝静静地想。

几分钟后,乔念从梦中醒来,脸上挂着晶莹的泪。

楚京枝温柔地把乔念抱进怀里:“梦到小蝴蝶了吧?没事,我们快点怀上宝宝就能见到她了。”

乔念:“??”

楚京枝笑开,在乔念耳边低语她早梦到过宝宝的小秘密,隐瞒的原因还是那一个,她想要乔念最纯粹的爱。

“……等一下,你说婆婆也梦到过?”乔念不可置信。

楚京枝:“咕叽咕叽。”

乔念:“……要和婆婆对对秘密吗?”

楚京枝表示她不掺和,听乔念的:“咕叽咕叽。”

乔念又笑又气,很快就决定让婆婆自己一直偷着乐好了,等宝宝出生了,婆婆有切实的快乐了,再对婆婆说。

对视到楚京枝迷人的双眼,乔念再次被楚京枝的隐瞒气笑,但想来,也是因为她之前没意识到楚京枝就是宝宝口中最最最温柔的妈妈而引发的一切,是她活该……可此时,在这个夜晚,她也不想就此这么轻易地算了。

把人捞起来,不听楚京枝惊呼的声音,就这么抱着人下了床,让楚京枝自己选地点。

楚京枝难以克制地兴奋了起来,半夜就是这样,一旦醒来,困意散了,就很容易兴奋,楚京枝在乔念耳边叽里咕噜地说了好几个地点。

乔念:“……都做?”

“都做!”

翌日周四,乔念照例开车送楚京枝去上班。

楚京枝半夜不睡觉,这时候知道困了,窝在副驾里懒懒地眯着眼,不时打一声哈欠,像只困困的猫儿一样。

乔念没打扰她,安静地将车开到医馆,才轻声叫楚京枝。

楚京枝猫儿似的掀开眼睛,长长地深呼吸了两回,手拍到乔念脸上:“都怪你,困死我了。”

确确实实是被缠的乔念:“……”

楚小姐是真的瘾大,也是真的菜,总想要,真给了又承受不住,哭着骂,骂着哭,还不许乔念真的放开她,很是难伺候,但乔小姐也确实喜欢伺候楚小姐。

楚小姐隔了一夜这么久,终于想起避孕的事,问乔念:“你昨晚打开避孕模式了吗?”

乔念眉眼里透有狡诈,反问回去:“你希望我打开了吗?”

楚京枝眯眸:“乔念,回答我。”

乔念的狡诈立即收回,乖乖答道:“打开了,放心。”

楚京枝失笑低头乔念的“妻管严”,又觉得好似乔念没打开的话,也行。

总要去上班的,楚京枝终于解开安全带,她这边刚解开,乔念就已经迅速下车去给她开车门。

楚京枝从车里出来时再次低低笑了,手指轻推乔念的小腹:“乖宝宝,去开我后备厢,把你还给我的小箱子放回到你车里吧。”

是指她送乔念装有耳坠丝巾那些物品的箱子。

乔念立即大步去取,取完放到自己车后备厢,又搬她的箱子放到楚京枝车里。

楚京枝站在银杏树下笑吟吟地看乔念挪来挪去的身影。

她们曾经互相送了一些礼物,在乔念拒绝结婚后,由她主张着物归原主了,现在又互相送了回来。

“真能折腾啊。”

楚京枝笑着感慨,边给夏南穗发去一条信息:【穗穗继续给我设计婚纱吧。】

夏南穗可能是起早赶飞机,可能是拍了大夜还没睡,回得很快,看文字就气汹汹的:【枝枝你原谅她了?!】

楚京枝:【和好啦。】

夏南穗飞速撤回了上面那一条,重新发来:【恭喜宝贝,祝宝贝长长久久!这就继续给宝贝设计抹胸婚纱!(闺蜜不易,闺蜜好不易呜呜呜)】

楚京枝忍不住笑得肩膀颤抖:【等你新片上映,让她包场支持你。】

夏南穗:【好!】

虽然她们联系不多,但永远互相支持着。

“对了,”乔念走过来,拂开楚京枝两缕被吹乱的发,“你要继续给蔺烟设计吗?要告诉她你是Spanking吗?”

楚京枝收了手机,抬眼问:“你怎么想?”

乔念:“按理说,朋友之间不适合做生意和合作,她不知道你是谁的时候,设计卖得好或是不好,这都没什么影响,但如果她知道了你是谁,就不仅与利益挂钩了,还很容易发生伤感情的事。”

楚京枝听乔念这么问和这么说,就知道乔念已有决定,挑眉问:“所以你的建议是?”

乔念一身白色大衣,面容清澈干净,温声说:“枝枝,我想我做不到隐瞒朋友,因为她总会和我聊起设计师的事,我很难做到不了解的样子,所以我想,伤感情的风险我来承担,我的建议是你做你喜欢的,她卖她的,我在中间调节……你们不见面就可以了。”

楚京枝:“……”

这算盘打的,真响啊,乔小姐连朋友的醋都吃。

楚京枝似笑非笑地用指尖轻扇了一下乔念的脸:“天天跟我装乖,肚子里都是黑的。”

乔念垂眸:“没有。”

楚京枝轻哼:“醋黑醋黑的。”

乔念:“……”

楚京枝指尖一抹乔念的下巴:“行,听你的。”

乔念唇角勾了起来。

聊完这事,楚京枝走到自己车边,打开了乔念送回来的那只箱子。

里面装有乔念珍贵的未上市的空谷幽兰晨雾香水,也有乔念写的那些道歉信,还有乔念送的铃铛。

楚京枝从里面拿出精致铃铛,轻轻晃了一晃,清脆的响声顿时从空气中流传开,乔念立即走到她面前。

再晃,楚京枝说:“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乔念忍不住双手搂楚京枝的腰,乖乖点头:“好。”

楚京枝又晃铃铛:“亲我一口。”

“好。”乔念低笑,听话地倾身吻楚京枝。

但乔念刚亲到楚京枝的唇,旁边传来了起哄调侃声:“哎哟,百年好合!”

乔念立即要退开,却被楚京枝揪住了衣领,楚京枝笑着用力亲了一口乔念的唇,起哄掌声登时更响了。

楚京枝回头笑:“有没有人给我们俩拍张照片啊?没拍上的话,我再亲一个,麻烦你们再拍一张,拍完发我。”

“有有有,亲!”朱杏灵大喊,拿出手机说:“我拍,亲!”

乔念和楚京枝脸都微红,但楚京枝笑得张扬得意也明媚,抱着脸皮薄的乔念的腰,倾身亲吻乔念,同时右脚向后娇俏地翘起。

定格——

初冬的清晨,一身红色大衣仿若骄阳的楚京枝,手里拿着一只雕着玫瑰花的纯银铃铛,笑着倾身亲吻一身白色大衣仿若白雪一样纯净的乔念,仿佛烈日在融化冬雪,炽热甜蜜。

乔念回到A市,先给安萍医生拨去了一通电话,在电话里解释说自己信息素失衡指数下降的原因是被注射了信息素的事,抱歉没办法帮到其他信息素失衡症的患者。

安萍医生在电话里担心轻道:“没关系,不用觉得抱歉,乔念,那她现在怎么样了?”

安静须臾,乔念声音里不自觉流露出一丝甜蜜:“安医生,我和她恋爱了,我是在和她确定关系后,才知道的这件事。”

安萍医生轻轻笑了:“乔念,恭喜你,苦尽甘来了。”

这病既好治又难治,好在乔念得救了。

老太太也梦到了乔梦蝶对她道别的梦,在梦里要哭晕了,醒后难受了两天,渐渐冷静了下来,反正以后都会见到乔梦蝶,而且不仅仅是在梦中的游乐场,还有好多好多地方可以一起玩,所以她这老太婆要努力健健康康,努力长命百岁陪乔梦蝶长大,每天好好运动好好光照!

这一日清晨,乔念照例和谭美菊环湖晨跑,乔老太她们也照例穿着厚衣服在门口练八段锦。

枝枝要老太太多练,小蝴蝶也要老太太多练,老太太自然要听话,八段锦练得越来越好了。

进了冬天,兰花已经不需要再像夏天那样在日出前浇水,也不需要起早观察兰花的状态,无论是店长还是温蕊,冬天来湖畔花*房的时间都少了些,但乔念已经养成晨跑结束后去看一眼兰花的习惯。

按下花房密码634484,乔念打开花房门,忽然闻到了一种特别的清香,似玫瑰香,又似兰花香。

乔念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快步向她的那一片兰花走去,果然看到她的兰花开花了!

是娇艳的红色兰花,细小的花瓣仿佛蝴蝶,一朵花四片花瓣,每一瓣都极其轻薄小巧与精致,仿佛要振翅高飞,在阳光下照耀得明媚多姿。

第119章 一更

十二月二日,星期二。

A市日出时间在七点左右,室外温度为零度左右,天空逐渐从蒙蒙亮时的雾白色变为浅蓝,再到碧空如洗的水蓝。

乔念用手机拍下一段兰花的视频,仔细调了色,与开了花的兰花颜色做对比,调到颜色完全一致后又等了些时间,猜想楚京枝差不多应该已经洗漱完毕,时间相对宽松些了,乔念才把视频发给楚京枝:【枝枝,我的兰花开了。】

画面有些抖动,是乔念在激动下拍摄的,没有重拍,记录了她在看到兰花开花后第一时间想与楚京枝分享的真切心情。

楚京枝迅速发来了视频通话,她对乔念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严肃的命令:“不许再开花卉车带来O市给我看了啊,我去你家看。”

乔念为自己上次的热切心情微微脸红,浅浅笑出声来,答应道:“好,枝枝,我等你过来看。”

楚京枝笑问:“开得多吗,再让我看看,它开的花也好特别啊,和阿姨的香紫兰一样特别,但它是红色的花,花瓣好像小蝴蝶,它好美啊,念念开心坏了吧?”

乔念强压喜悦,尽量稳重说:“是很开心,开了六盆,在这边,你看。”

乔念举着手机近距离给楚京枝看得仔细些,手机里传来楚京枝一阵阵的感慨声:“真的好美,恭喜你啊,乔念,你给花取名字了吗?和阿姨的香紫兰一样属于墨兰的品种吗?要叫香红兰吗?”

听着楚京枝一连串的感慨和提问声,乔念感觉到楚京枝似乎比她还要喜悦激动。

但若是叫香红兰……会不会显得花的年纪和赏花的人的年纪都有点大了?

乔念安静须臾,轻道:“品种是墨兰,和我母亲的花是同一个品种,我刚刚想了一下,它花开是红色的花瓣……我想给我的兰花取名叫楚楚动人。”

乔念说完,静静等待楚京枝的反应,却没等到。

空气里却好似有一阵奇怪的诡异。

乔念看向视频里的人,是她熟悉的楚京枝,长发披肩,眼眸若星,唇似花瓣,也盈盈笑着,气场却有点不太对。

乔念迟疑:“怎么了?”

太直白了吗?

楚京枝眼神有点飘忽,轻咳一声:“没什么,我再看看花,花很美。”

乔念:“……”

乔念的手机摄像头对着花房的花,楚京枝的手机摄像头对着自己,乔念将楚京枝的怪异反应看得清清楚楚。

为什么这么怪异,不好听吗?

乔念抿了抿唇,翻转摄像头对着自己,她看着镜头里的楚京枝,轻声说:“花很美,但远没有你美,所以我才想取名叫楚楚动人,枝枝,你不喜欢吗?”

楚京枝:“……”

乔念:“?”

楚京枝:“……”

乔念:“???”

两人在镜头里四目相对,一阵无言。

楚京枝终于绷不住了,摄像头翻转,拍摄餐桌上的楚甜花和温姿两人,她没在自己房间,是正在餐厅吃早餐。

楚甜花正捂嘴笑,温姿的表情则有些内敛的严肃,仿佛在说“成何体统”。

乔念顿时结巴,把摄像头翻转回去对着花:“阿,阿姨们,阿姨们早上好。”

楚京枝大笑开,虽然人未露面,捉弄了乔念的好心情的笑声却传开了:“你也不问问我旁边有没有人,就跟我油嘴滑舌。”

乔念更僵硬了,努力沉稳地调整自己在两位阿姨眼里的形象:“不是油嘴滑舌,是真的这么想。”

楚甜花看不下去了,笑着出声:“枝枝你行了,念念脸皮薄,你还这么逗人家,没事儿啊念念,你在阿姨心目中的形象可乖可懂事了,我看这兰花确实真的好美,我和你温姨也想抽空过去亲眼瞧瞧,念念欢不欢迎呀?”

乔念道:“当然欢迎,欢迎楚姨和温姨随时过来,看了兰花,我再带你们去调香。”

楚甜花笑盈盈应下:“好。”

温姨也道:“好。”

楚京枝把摄像头翻转回自己,面容昳丽明艳:“我很喜欢楚楚动人这个兰花名,就这么定了,我明天休息就过去看它们,也看你。”

温姿:“咳。”

楚京枝:“……还有看婆婆,看小姨,看乔乐兹。”

温姿女士是个时刻讲礼节的人,去人家家里做客,怎么能不提也要看长辈,楚京枝及时加了人。

乔念轻轻地笑:“好,我等你。”

然而楚京枝向来不喜欢按常理出牌,喜欢搞突然袭击,她白天让司机把她车开去A市停在高铁站,她当天晚上下班就立即坐高铁过来了,高铁时间短,比她开车快很多。

冬日天暗得早,楚京枝开车到湖畔别墅时,天色已经全暗下来。

湖畔别墅院子里开着暖黄的灯光,别墅里也开着通明的灯光,四季常绿的雪松树上挂着一闪一闪的彩灯装饰,整个氛围好似一个童话城堡。

楚京枝沿着灯光一路开到别墅门口时,在客厅里远远看到有车进来的乔老太,已经拿着毛毯跑着走出别墅迎上来:“枝枝来啦,哎哟,念念也没和我说你来呀,不然我早出来等你了,冷不冷啊,快披上!”

楚京枝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被婆婆的毛毯给包住了。

“你们开车的人啊,就容易穿得少,现在多冷啊,看你还露脚脖!”乔老太前一秒笑着,后一秒已经着急地唠叨上了,搂着楚京枝往别墅里走:“快进屋快进屋,枝枝吃晚饭了吗?正好我们也没吃呢,没吃一起吃,吃了也要再吃两口!”

楚京枝被裹得全身暖洋洋的,笑说:“没吃,正想来您这儿蹭饭呢,所以特意没吃,而且我也是特意想给婆婆您个惊喜,才没提前说的,也没跟念念说,婆婆,我不冷,就几步路远,念念在家吧?”

乔老太忽然一笑,转着楚京枝的身子朝向花房:“快去吧,念念正在花房,你们俩一会儿一起回来吃饭,毛毯披紧点,别被风吹了,容易着凉!”

楚京枝站着不动:“婆婆,你还没说惊不惊喜呢,你不说,我不走。”

乔老太笑得满脸开花:“哈哈哈惊喜!婆婆见到枝枝最惊喜了!快去吧。”

一天下来,花房里红得娇艳的兰花又开了数朵,乔念正用单反相机拍摄兰花,准备做日后参加兰花交流会和宣传展览的主图。

乔念身穿碎花的针织衫和白色背带裤,长发编了一个麻花辫,发尾用一个浅粉的丝巾系着,单反带子挎在颈上,弯腰近距离地拍摄兰花,按下快门,定格,随后点选屏幕放大看细节,似是拍得还算满意,唇边勾起清浅又漂亮的梨涡。

楚京枝站在花房门口,悄悄透过玻璃窗向里面看,看到的就是这样田园般温柔的一幕。

很想拍下来。

楚京枝还披着毛毯,费力地拿出手机,调整角度按下拍摄键,拍下她漂亮女朋友的这一幕。

忽然里面的女朋友抬了头,她唇边的两个梨涡迅速加深,朝门口走来,楚京枝笑着自己按下门的密码走进去,听到有流水的灌溉声,看到有一处很亮的模拟的日光,看到花房里鲜花盛开,最后看到她女朋友脸上的热切。

两人走近了,楚京枝仰脸,闭上眼睛,乔念却裹住了楚京枝肩上披的毛毯,只摸了摸楚京枝的脸:“你又提前来了。”

楚京枝睁开眼:“?”

现在的浪漫气氛该干什么,乔念不知道?

乔念避开视线微叹:“……上次你来,我忘了花房里有摄像头,想起来后去保安室找监控删掉的,以后在花房还是得注意点。”

是说上次两人在花房里接吻的事。

楚京枝顿时笑出来,笑得人颤,肩膀也颤,好好的花房老板,还要小心和女朋友做什么事情被监控拍到。

“行,知道了,”花房里热,楚京枝解开毛毯递给乔念,“我看看兰花,一会儿再跟你接吻庆祝。”

悄悄红了脸又很期待的乔念:“……”

兰花前,楚京枝双手托腮,目不转睛地看着比照片视频里还要美很多倍的兰花,心想这些花是真的楚楚动人,她再没见过比面前更美更楚楚动人的花了。

楚京枝又凑近闻了闻花香:“好香。”

乔念问:“喜欢这个味道吗?”

楚京枝连连点头:“喜欢,好香。”

不同于玫瑰那么浓艳,但也绝不清淡,是很特别很迷人的香。

乔念若有所思点头,记在心里。

楚京枝问:“念念,如果这花拿去兰花交流会,大概会被拍卖多少钱?”

乔念:“可能一二百万吧。”

楚京枝:“哇,我们念念这么厉害呢!”

乔念垂眸浅笑。

喜欢听夸夸。

楚京枝挪动小凳子,抱过来双手挽着乔念的手臂,脸靠在乔念肩上:“明天上午我陪你去看两位阿姨,花就不拿去了,外面太冷了,花可能要被冻坏,打印几张照片给两位阿姨送过去?”

乔念侧头靠着楚京枝:“好。”

“那边有可以祭祀烧金元宝的地方吗?照片也烧过去。”

“嗯,有的。”

“我再在你花房里选些白色的真花带过去?”

“好。”

楚京枝温声和乔念聊着,乔念几次想要低头吻楚京枝,都用力克制住了。

楚京枝久久地看着兰花,忽然说:“你好像又要到易感期了。”

乔念的易感期在月初,她的发热期在月中,她们两人真的是……很频繁。

但她很喜欢这个频率,楚京枝笑想。

月光掠上树梢,乔念轻声问:“今晚要睡在我房间吗?”

提前交换一下信息素,易感期就不会有太大反应了。

楚京枝乐不可支:“才不要,我是来做客的,可不能那么不守规矩。”

乔念:“……这里也是你的家,你不是客人。”

楚京枝再次失笑,一掌轻扇到乔念脸上:“又油嘴滑舌。”

乔念垂眸,心里很舒服。

两人回去吃了晚饭,吃完晚饭后时间尚早,远不到睡觉的时间,不能回房独处,乔念便提议带楚京枝去书房转转,看看书也看看她小时候的照片。

乔老太自然是有眼力见儿不能跟着了,笑眯眯地目送两人去书房,她招呼保姆阿姨们去棋牌室打麻将,打得麻将哗啦哗啦响个不停。

书房里,窗帘大合,刷过牙的两人起初只是接吻庆祝今日楚楚动人花开,但大约是有打麻将的信号,两人不知不觉就……

楚京枝背倚着书柜,书柜被撞得阵阵颤动,整面墙的整柜子的书好像每秒都在移动,要么左右移动,要么被撞得往里往外挪动。

后来桌子也吱呀地晃动起来,桌腿挪动出去一寸,被乔念拽回来,很快又挪动出去。

这场地震持续了很久。

终于不再地震晃动,乔念紧紧搂住猝然失了力的楚京枝,楚京枝额头贴着桌面低泣不止,身体起伏剧烈又无力,乔念怜惜的吻慢慢落在楚京枝满是汗的后颈上。

而后乔念听到楚京枝呢喃了几个字。

乔念觉得自己可能听错了:“……”

“你不累?”乔念低头问又菜瘾又大的人。

楚京枝轻轻一笑,回头看身后的乔念,笑声勾人又撩拨:“歇两个小时就不累了呀,不满足我?”

“满足。”

楚京枝嗓子都没劲儿了,却还是欢快地笑了起来。

崇尚自由与快乐的楚小姐,笑着指挥乔念去她车里取手铐流苏鞭和小铃铛,放到她二楼的客房里。

乔念再回到书房时,还有点不确定楚京枝刚刚说的是不是“想玩角色扮演”几个字。

直到两人看完三本相册要离开书房时,乔念才确定自己没听错。

“晚上十点来敲我房门,”楚小姐双手搂着乔念的腰,慵懒地勾着眼尾说,“剧情就……我是已婚之妇,老婆出差了,你作为我家邻居,来勾引我这美妇,却被我这美妇绑起来打……邻居小姐,家里隔音吗?”

乔念呼吸不稳:“……隔音,家里房间很隔音。”

楚京枝瞪她:“不隔音,我住的小木屋,床摇一下都晃得好厉害,你要小点声才行,我老婆也会随时回来抓到我们,我不想离婚,只想偷情。”

乔念浑身血液发热,头晕晕的:“好……我,我会小心。”

很喜欢挑逗乔念的楚京枝就又笑了起来,纤纤手指一推乔念的脑门:“黄死你得了,今天在书房已经很没有礼貌了,哪可以真在客房玩,下次去酒店玩。”

已经被勾起兴致的乔念:“……”

乔念默默别开脸,轻道:“礼貌不礼貌什么的……也没那么重要。”

言外之意就是今晚在客房玩也可以的。

楚京枝实在没想到原来乔念能在这件事上抛开她那些“克己复礼”的礼貌与理智,失笑地踮脚轻吻乔念的唇:“乖宝,以后我们有了自己的家,就怎么玩都行了,别急,你还有什么想玩的,以后慢慢告诉我……想被打环跳穴和秩边穴吗?”

乔念上次被打过的秩边穴一紧,环跳穴也一紧,轻答:“想。”

心里反而更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