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星无月的夜,昏暗的暮霭压下,笼住整个世界,像是某些人内心散不去的阴霾。
“真是一群充满活力的年轻人啊,肆意挥霍青春的资本,真让人羡慕....”
守夜人钟楼,小窗内透出些许光亮,弗拉梅尔副校长罕见没有举着酒瓶享受生活,露出追忆之色望着校园内属于年轻人的狂欢,他默默注视着逐渐变得热闹的校园,今晚是卡塞尔学院迟到的迎新宴会。
权利者们谈崩了,并不会影响学生们的生活继续下去,卡塞尔学院这个提供混血种精英的摇篮,他们不会生起任何放弃的想法。
“怎么,你今晚不是酗酒的老牛仔,变成了忧郁的浪漫诗人,盯着学生们的宴会讴歌青春?”
阁楼的门被推开,昂热轻车熟路跨过地板上凌乱的障碍,霸占主人日常摆烂使用的小沙发,他跟秘党的元老们从下午争执到晚上,结果不算完美,但也还算过得去,不阻止,也不介入。
“昂热,你来我这能不能敲一次门?外面表现得像个绅士,骨子里怎么还是个黑道流氓头子,你退休算了,校长我来做。”
弗拉梅尔扶着窗沿转过身,毫不留情开始批判校长先生的作风问题,他看得出老伙计的疲惫,秘党里面的纠葛他不方便介入,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烦闷的时候,有个人愿意跟你讲话,心情会好上许多。
“弗拉梅尔,你把那个倒霉蛋送到哪里去了。”
“那是一位秘党元老,比你年纪还大,校长先生,你尊重一点他行不行。”
昂热闭上双眼,紧绷的身体松缓下来,余生为了复仇而活,那个曾经意气风发,与挚友们谈论理想的屠龙者,历经半个多世纪的时光渲染,也步入了暮年时期,他老了,下一个时代是属于年轻人的。
“当时那家伙都快咽气了,我还能把人送去哪儿,直接扔进学院医疗部了。”
弗拉梅尔没好气地摊了摊手,腐朽的枯木,面对强盛的新王,那不就是一碰就碎的结局,奄奄一息的倒霉蛋,根本等不到送去其他地方就医。
秘党大部分元老都是高龄老人,他们其实跟风中残烛没多大差别,不过是凭借手里的权势,保护着瓷器般易碎的身体,像贝奥武夫家主一样硬朗的家伙,倒是真的没有几个。
“那小子命还挺硬,死不了,但是也别想再站起来了。”
骨骼大面积粉碎,局部脏器受损,弗拉梅尔看见医疗诊断惊呆了,这跟直接弄死人家有什么区别,新王可真是个暴力分子,怪不得跟昂热挺合拍,这些骄傲又古板的老家伙,估计忍受不了自己瘫痪在床了望新时代吧。
“弗罗斯特一个人回去了,恺撒还在学院里举办迎新晚宴,帕西·加图索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他们两个年轻人似乎毫不知情。”
卡塞尔学院依旧像是往常一样运转,元老会议的风云,并不会波及到普通学生们的生活,恺撒依旧是贵公子的作派,喜欢热闹的宴会,唯一不一样的,就是他身边多了一位安静寡言的秘书。
“恺撒一直是个充满正义感和骄傲自尊的学生,昂热你应该明白,有时候不知情才是一种保护,弗罗斯特的判断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