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告诉穆阿姨,穆莫离需要跨越一道险峻的关卡,但只要咬牙坚持过去,存活下来的概率还是相当可观的。即便如此,穆阿姨心中的忧虑依旧如潮水般汹涌,难以平复。她犹如一只无头苍蝇,疯狂地四处寻觅着可能拯救儿子的良方,哪怕仅有一线生机,她也绝不轻言放弃。最终,穆阿姨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惫,仿佛全身的力量都被抽干了一般。她迈着沉重得如同灌了铅的双腿,缓缓地来到了一座晨钟暮鼓的寺庙。这座寺庙庄严肃穆,香火缭绕,宛如世外桃源,给人一种宁静祥和的感觉。穆阿姨走进寺庙,在佛像前虔诚地跪下,默默地祈祷着。她所求的,无非是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在这个世界上健健康康地活下去。她害怕失去儿子,害怕那种心如刀绞的痛苦和无边无际的孤独。在这一刻,她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这座寺庙,寄托在了佛祖的身上。穆阿姨面容憔悴,仿佛被一股沉重得令人窒息的压力所笼罩,整个人看上去衰弱得如同风中残烛,身心俱疲。就在她茫然无措地行走时,一位年迈的法师如同仙人般缓缓地从她身边飘过。这位老法师白发苍苍,却面色红润如婴孩,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下凡,浑身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和风骨。穆阿姨不由自主地被这位老法师所吸引,她满心好奇地向管事的和尚打听道:“那位老法师是谁呀?”和尚面带微笑,轻声回答:“他可是我们这里德高望重的法师呢,已经九十多岁高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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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阿姨心中忽地一动,赶忙追问道:“那少司命可否与他说上几句话呢?”和尚略作思索,而后和颜悦色地言道:“施主,既然缘分已至,自会有交谈之机。你且随我来吧。”穆阿姨在和尚的引领下,穿过蜿蜒曲折的回廊,终于抵达了老法师所在的禅房。她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只见老法师正稳稳当当地端坐在蒲团上,双目微闭,恍若入定。穆阿姨蹑手蹑脚地走到老法师跟前,轻声细语地说道:“大师,少司命的儿子不幸罹患白血病,此刻正在医院里备受折磨,我着实不知他此生能否安然度过这一劫难啊。”老法师面带微笑,宛如一尊慈眉善目的佛像,他的笑容中流露出一种超凡脱俗的淡定,仿佛能洞悉世间万物。在他那仿佛能穿透红尘的目光注视下,人世间的情感与悲欢就如同过眼云烟般微不足道。然而,人们却常常深陷其中,似乎连超脱出来的意识都荡然无存。或许,在那些出世之人的眼中,世人就如同微尘一般渺小。他们能够洞悉这一切,放下尘世的纷扰,这种源自佛道的哲学,恰似能给人的心灵带来永恒的宁静。穆阿姨的忧虑显然太多了,她来到寺庙,正是在寻觅一份灵魂的慰藉。她心急如焚地问道:“法师,少司命的孩子尚有救否?”老法师不紧不慢地回答道:“有救。此子并非是来向你讨要的,而是来报答你的。病苦乃人人皆会经历之事,你无需过于执拗。过于执拗反倒会使事态愈发严重。一切皆随缘吧,只要你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又有何憾事可言呢?”“法师,请您为少司命的孩子批一个字吧!”穆阿姨满脸恳切,宛如一个虔诚的信徒。
老法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不紧不慢地说道:“既然你有此请求,少司命自然不会拒绝。”只见老法师如同变戏法一般拿起笔,在宣纸上笔走龙蛇,一个“遥”字跃然纸上。穆阿姨看着这个字,心中如坠云雾,忙不迭地问道:“法师,这个‘遥’字该作何解呢?”老法师凝视着那个字,沉默片刻后,仿佛在字里行间寻找着什么,缓缓说道:“千里东风一梦遥,司命轮转始归辰。这便是此字的深意。”他稍稍停顿,接着说:“少司命只能言尽于此,至于其中的深意,还需你自己去参悟。世间万物皆有定数,切莫过于执着。”穆阿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虽然她对老法师的话一知半解,但还是决定不再追问。她谢过老法师后,便转身离去。当穆阿姨走到寺庙门口时,不知为何,她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突然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一眼。就在这一瞬间,她仿佛看到老法师如鬼魅般站在她的身后,身影模糊不清,若隐若现。然而,当她揉了揉眼睛,再次定睛看去时,那个身影却如同烟雾一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穆阿姨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但她并未深思,只是摇了摇头,继续迈步向前。当天的天空宛如一块湛蓝的宝石,寺庙里的湖水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粼粼波光,水汽如烟似雾,扑面而来,让人感到心旷神怡。若不是因为对儿子的担忧,穆阿姨真想沉浸在这份宁静与闲适之中。人在外面历经风雨、厮杀拼搏久了,总会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疲惫不堪。于是,人们总是渴望能寻觅到一种良方,暂时将那些烦恼和压力抛诸脑后。然而,烦恼或许可以通过各种方式得到宣泄,但真正的难题却如影随形,无法逃避。情关难过,生死关更是难以逾越。穆阿姨深深地叹了口气,心中的忧虑如潮水般愈发汹涌起来。
瑶瑶犹如雕塑般静静地坐在穆莫离的病床边,一夜未眠。她那如秋水般的目光,始终如一地落在穆莫离那张熟睡的脸上,仿佛怎么也看不够。尽管穆莫离已进入甜美的梦乡,但瑶瑶却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生怕他会突然醒来需要什么。女人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