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的闲谈逐渐清晰直直传入耳中,张日山听着几人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理想(不是)。
对话的内容越来越离谱,心里气的直骂娘。
他还在这躺着呢,也不见这几个人有什么动作,就在这唠嗑,到底有什么话是必须这时候唠的?
如果不是现在不能动的话,他都想跳起来动手了!
但心底的紧绷感竟然在这种诡异的气氛里松缓了些,屏着呼吸让胸口起伏得更平稳。
可几人接下来的话无异于惊雷,就直接把他炸精神了。
炸毛的梁川贴脸开大,结果在面对二对一只能挨打的情况下,直接从心了。
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冷哼了一声,不跟这俩人一般见识,把自己哄好了的梁川随手指了指张日山。
“他对张啓山绝对的忠诚,奉若神只,信奉佛爷说的都是对的,张啓山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
“虽然我挺看不上他的,但冤有头债有主,作孽的是张啓山,他是助纣为虐。”
山骨一瞅梁川一本正经的解释,直接开口:“真话呢?”
“哦,我讨厌张啓山。”梁川理直气壮的叉腰。
啧,说了这么多还不是借口。
“哇,川哥你杀人现在都要找理由了么?”
“哇,你这什么话?”
……
张日山心脏猛地漏跳半拍,眼皮轻颤着阖紧,手指却悄悄蜷进掌心攥紧。
佛爷!
张起灵?
“那要对他做什么?”
“当然是诅……”
山骨轻轻拍了拍梁川的肩膀,打断了三人的激烈讨论。
还没等梁川说完,直接伸手捂住喋喋不休的嘴。
冲着三人一挑眉毛,眼神示意看病床上的张日山。
哦~
懂了。
装晕呢!
四个人眼神一交汇就知道对方都没想好事。
果然在捉弄人这方面,大家一拍即合。
妹妹抿嘴一乐,主动开口,“走吧,还得去看前院长呢。”
梁川把山骨的手扒拉开,呸呸两口。
“唉,也不知道张啓山怎么样了,他死了也没人给他收尸。”
这话一出口,就看见张日山手指轻微抖了一下。
耳边的声音逐渐变小,张日山喉间憋着半口气,连睫毛都不敢颤。
却在听见佛爷名字的瞬间,指尖狠狠掐住掌心,又立刻松开变回无力的状态,努力伪装出正常呼吸的节奏。
直到脚步声向门外移动,张日山才敢微微调整呼吸,眼睫毛忍不住的颤了颤,又死死压下睁眼的冲动。
再等等,再等等。
张日山听着周围没有声响才敢掀起眼皮,眼睛刚睁开条缝,冷不丁撞上一双近在咫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