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壁花(2 / 2)

“她肯定是求陈总帮她转岗啦。”马桶男笑嘻嘻的,“女人岁数大了就是不中用,她考核全a又怎么样,跟她一样成绩的比她年轻,成绩不如的她比她机灵,比她漂亮。这人跟人的差距就是与生俱来的,像她这么普通的女人,一辈子只能干到死。”

某男附和大笑:“哈哈哈你嘴真毒!哎,她有没有什么黄料……”

“呲——”

洗手台的水龙头忽然被拧到最大,水声爆发而出。

隔间里的人顿时噤声,安静得大气都不敢喘。

陈行简扔掉擦完手的两团废纸,走了出去。

……

第二天,王烁亲自走到杜思贝工位边,请她忙完手上的活去办公室一趟。

杜思贝刚从电脑前抬起头,旁边几个同事就立刻转开了脸,欲盖弥彰。

不出意外是出意外了。

杜思贝心头惴惴,走进王烁办公室,桌上竟然备好了一壶龙井茶。

“杜秘书啊,你也太低调了!”王烁站起身给她倒茶。

杜思贝惶恐,忙去接茶壶,“王总王总您坐着,我自己来。”

王烁握着茶壶不放,倒好茶送到杜思贝面前,他这才坐下:“杜秘书啊,你真是的,认识新来的ceo你也不早说,还在电梯间跟他装不熟。”

杜思贝:……

她艰难地措辞:“也谈不上认识……只是,有过,呃,一面之缘。”

“在我这喝完最后一杯茶,就上楼吧。”王烁笑眯眯的,“陈总点名要你去总裁办。”

“即日转岗。”

杜思贝:ooo

“……啊???”

公司顶楼。

jerry领着杜思贝走过总裁办宽敞明亮的工区,一直来到走廊尽头。他敲了敲门,“陈总,杜小姐到了。”

过了两秒,里面响起略沉的声音:“进。”

杜思贝心跳又变得不对劲。搞这么正式吗!

门推开,里面大得无边的空间让杜思贝一下渺小了。

她无措地走到陈行简桌前,胡乱打量着办公室低调奢华的黑金色内设。

桌子,柜子,地砖,都折射出幽暗冷峻的光。

“您找我?”

陈行简合上文件,夹烟的手指往烟灰缸里掸了掸灰。

他抬头笑道:“三个月没见,想不想老公?”

杜思贝眼睛顿时像被门夹了一下,睫毛乱眨:“?!!”

陈行简喟叹着靠向椅背,皮椅发出被碾压的涩响:“看来是忘了啊。”

杜思贝强自镇定:“陈总,这里是工作场合。”

她刚说完,陈行简便起身绕过桌子,来到她身边,杜思贝握在身前的双手立刻攥紧了。

“工作场合怎么了?”

陈行简插起胳膊,往桌沿上一靠,“你那晚不也是在工作场合勾我进屋的么?”

那晚的事果然没完。

但当下的处境不容许杜思贝再跟陈行简耍流氓,她只能服软。

杜思贝仰头看着近在眼前的陈行简,礼貌性微笑:“听说是陈总让我来总裁办做事的,谢谢您。今天是我第一天到岗,有什么我能为您做的吗?”

闻言,陈行简垂眸,纤薄的眼皮上显出淡淡内双褶痕。

“有啊。”沉默了下,他勾起右边嘴角,括弧又出现了。

“我这有段珍贵的一手影像资料,正没想好怎么处理。”

陈行简用下巴指指嵌在墙里的电视,“你跟我一起看。”

杜思贝走过去打开电视,屏幕早已连好陈行简手机的蓝牙,出现他的相册页面。

杜思贝手指顿了下,摁下遥控器。

画面里光线很暗,像素也不清晰,只能看见女人在夜里雪白的身体,在拍摄者的俯拍之下,因为某种无法言喻的快感扭成了一条蛇。

“……”

杜思贝心跳一重。

在听见女人熟悉的哼唧声后,杜思贝脸上的表情逐渐震惊,瞳孔不瞬。

“现在想起来了吗。”

陈行简不知什么时候靠近了,俯在她耳边轻声问,“老婆?”

杜思贝浑身暴起鸡皮疙瘩,猛然转头瞪着陈行简:“……老,老你……”

她对着衣冠楚楚的陈行简咽下脏话:“你这是在犯罪你知道吗!快把视频删掉!”

陈行简一点也不意外杜思贝的愤怒,笑着用食指刮了刮她气鼓鼓的脸颊,“我提醒过你哦,洛杉矶坏人很多的。再说,谁知道你是不是为了上位故意勾引我呢?拍下视频留存证据,对大家都好。”

对大家,都好?

他也在全.裸小视频里露个脸试试?

杜思贝一瞬间想起自己被翻乱的行李箱。

还以为他是帮自己找睡衣,合着是为了找她勾结别人陷害他的证据!

……这条狗狐狸!

杜思贝恼火了,声音大起来:“我那天是为了帮你才喝药的!你有没有良心啊!”

“噢?”陈行简挑起一边眉梢:“我们素不相识非亲非故的,你为什么要帮我?难道你对我一见钟情?”

杜思贝一哽:“……”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她咬住嘴唇:“你要怎样才肯删视频?”

“这事儿要过去也很简单。”陈行简轻快地说,“把你欠我的还上就行。”

欠?

杜思贝冷冷看着陈行简道貌岸然的敲诈者嘴脸。

沉默片刻,她压低嗓音说:“我会报警的。”

“我一定会报警的。”着重强调。

“好啊。”

陈行简煞有介事地点头,“让警察哥哥评评理,有哪家老板给员工做了三儿,还上赶着给她找工作的?”

一提工作,杜思贝明显在道德制高点上站不太稳了。

她眼神飘了一下,“你……你……”

陈行简冷哧,“你什么你,你知道老公那天晚上有多辛苦吗?”

他抬手勾起杜思贝下巴,她整张脸便被迫抬得越来越高,却又不敢表露明显的抗拒,只能拧着眉在灯光下接受他的端详。

两人在沉默中对视,谁也不服谁,就这么四目相对地直愣愣看着彼此,数秒过去,陈行简忽然笑了:“笨蛋。”

他凑近了些,看着杜思贝眼睛,声音随之低哑,“你知不知道,这一整周,我都在等你走进我的办公室?”

这句话莫名让杜思贝心跳空了一拍。

“今晚1607。”

陈行简往杜思贝胸前的口袋里塞进一张房卡,他弯身移到她耳边,轻轻慢慢地说,“让老公进来一次。就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