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选择请从以下四个选项中选出YSL314色号】
【2.简答请说出Chanel99和Dior999的区别】
【3.选择“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出自以下哪首诗?】
【4.简答请写出至少两句描写美好爱情的诗句】
【5.选择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五位一体”总体布局是?】
【6.简答请说出中国革命的道路】
【7.选择请从以下四个选项中选出正确的卸妆用品】
【8.简答请答出正确的化妆步骤】
【9.选择根据我国婚姻法规定,以下符合结婚条件的是?】
【10.简答请在三十秒内写出十个会在节日送给新娘的礼物】
傅尧礼沉吟了一下,说:“第一题,放弃。”
傅洵野立马说:“别呀!蒙B!信我的,选B正确的概率最大!”
他是在场的所有人中年纪最小的一个,还在读大四,所以还保留着最后的学生思维。
反正他考试的时候不会的都蒙B,十次有六次能对。
傅尧礼依言,在B选项上打了个勾,说:“第二题,放弃。”
“第三题,放弃。”
脱离校园多年,他的事业又不和文学相关,中学读书时候的成绩再好,这会儿也早已忘了个七七八八。
“别啊傅哥!选择题怎么能空着呢!这个蒙A!”萧澜沉对傅尧礼这种不挣。扎直接放弃的态度表达不满。
傅尧礼便又在A选项上打了个勾。
第四题他会。
唰唰唰。
纸上落下两行遒劲的字。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可以,终于对了一道。”元新叶看了一眼,说。
“啊?你俩都蒙错了啊?”傅洵敬几乎要扶额。
四分之一的概率,两个人竟然一个也没蒙对。
“绝对不可能!小叔叔,你下一题接着蒙B!不,你全部蒙B!我就不信这五个里没有一个选B!”傅洵野仍然执着于B选项。
傅尧礼快速扫过第五题的题干,勾出C选项来,说:“第五题选C。”
这种和时政有关的题,他还是知道的。
傅洵野:?
傅洵野:!
“第六题我知道!那个什么!嗯嗯嗯——什么包围!农村包围——”傅洵野为了挽回自己作为大学生的颜面,证明自己的大脑是被知识浸润过的,抢答道。
“农村包围城市,武装夺取政权。”傅尧礼一边说,一边写。
“对对对!就是这个!我也知道!”傅洵野疯狂点头。
傅尧礼已经去看第七题:“第七题,放弃。”
顾宴祁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说:“这个一定选B。”
“为什么?”傅洵廷好奇地问。
“你能不能看看题干再猜啊顾宴祁!”裴赫舟指着四个选项,说,“卸妆怎么可能用这个蛋一样的东西啊!”
“那选什么?C?洗面奶?肯定选C吧!”傅洵敬也凑上去。
“反正不选A,我没见相宜用香皂洗过脸。”裴赫舟一脸笃定,“C和D选一个。”
傅尧礼略一犹豫,勾出D来。
肯定有比洗面奶更专业的卸妆用品,既然A和B都不对,那就选D。
“第八题,放弃。”
傅尧礼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力,接触的是完全陌生的领域,这完全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第九题肯定不选D,两个男的怎么可能结婚!”
“贾宝玉和林黛玉也不行!近亲结婚了属于。”
“贾琏和尤二姐呢?好像不行吧?”
“肯定不行啊!一夫一妻!他都娶了王熙凤了!”
“选A选A!易如反掌啊!”
八个男人把傅尧礼围在正中间,叽叽喳喳讨论的热烈,哪有半分在商场上时叱咤风云的模样。
“最后一题!这个简单啊!傅哥快快快!”
阮相宜拿出手机,说:“准备好了我就开始计时了啊。”
“可以。”傅尧礼点头。
阮相宜按下开始键。
傅尧礼不带一丝停顿地写下十个答案。
他给宁昭送的礼物数不胜数,随便拎出十个来就能应付最
后一题。
“好,还剩下三秒。”阮相宜看了一眼手机,接过试卷,说,“现在来算分。”
一分钟后,A4纸的右上角被标了一个鲜红的“50”。
傅尧礼挑了挑眉,从善如流地递过去五个红包。
至此,新郎和伴郎才算能进到卧室内。
明歌手里拿了一个小册子,说:“咱们今天是文明局啊,不玩儿那些太过分的,接下来我说一下游戏规则。”
“其实很简单,我们昭昭是钢琴家嘛,所以她会哼一些钢琴曲的片段或者歌曲的片段,你们听歌识曲。一个片段有三次答题机会,超过三十秒未作答视为自动放弃,一分钟之内答不对就切下一题。
“因为时间关系呢我们也不会过于为难大家,就十个片段。实在答不上来的话可以用红包代替,一个红包一个线索。
“足够厚的话可以直接切题下一个。”
傅尧礼点了点头:“好。”
他想好了,准备直接塞红包疯狂过题。
傅洵野双手合十,对宁昭说:“求你了小婶婶,别唱太难的。”
其余人纷纷附和。
宁昭眼睛弯弯,清了清嗓子,说:“那就看你们的水平了。”
她要哼的片段都已经提前和伴娘们沟通好了,到时候直接照着小册子给线索就可以。
每个片段在三十秒左右,宁昭哼完第一个片段的时候,站在她正对面的九个男人陷入集体沉默。
傅尧礼轻轻碰了身旁的裴赫舟一下。
裴赫舟心领神会地摸出一个红包。
“多拿两个。”傅尧礼看了一眼,低声说。
一个人能拿的红包有限,他的红包早已经全部撒出去了。
裴赫舟感受着手中红包的重量,说:“这可是最厚的。”
这次红包是从六张起包的。
666、888、999。是第一轮堵门时的数额。
1314、3344。是第二轮堵门时的数额。
6666、8888、9999。是第三轮堵门时的数额。
要不是红包实在塞不下更大的吉祥数额,傅尧礼还能再往里塞。
“再拿点儿,一人一个。”傅尧礼坚持道。
裴赫舟便又拿了七个,一块儿递给阮相宜。
“好,第一题过。”阮相宜很爽快地说。
……
接下来的九道题,傅尧礼和他音乐知识极度匮乏的朋友们一共答对了三道。
不过总算是过去了,傅尧礼长舒一口气,走到宁昭面前。
手中的捧花是他亲手扎的,鲜艳又漂亮。
他把捧花递给宁昭,立在床边,等着伴娘给他婚鞋。
因为给红包过于爽快,所以伴娘们也没在婚鞋上为难傅尧礼,苏见微把早早准备好的婚鞋递过去,大部分流程便算完成了。
傅尧礼给宁昭穿过很多次鞋子。但是手发。抖,这是第一次。
“别紧张啊老傅!又不是刚认识昭昭!”裴赫舟笑道。
裴赫舟喉结滚动了一下,没反对他。
“跟我走吗,昭昭?”傅尧礼终于替宁昭镶满钻婚鞋穿好。他握着她细细的脚踝,轻声问。
“嗯。”宁昭小幅度点了一下头。
傅尧礼终于笑起来。
他站起身,弯腰,把宁昭打横抱起。
“哇哦——”
剩下的人大声欢呼着。
姜莱拿出准备好的小型礼花筒彩带,“砰”地一声,五颜六色的彩纸纷纷洒落。
傅尧礼抱着宁昭在前面走,伴郎和伴娘们在他们身后不断放着礼花筒。
喜庆热闹的宁宅内到处都是张贴悬挂的大红“囍”字。
彩色纸带落了满地。
长辈们在客厅等着,见到他们下来,都笑眯眯地起身。
第87章 鸢尾花“昭昭,我永远属于你。”……
傅尧礼抱着宁昭,和他们一一打过招呼,继续朝门外走去。
一会儿还要在宴席上见面,所以大家都没搞煽。情那一套。
宁家别墅外停着整整齐齐的一排劳斯莱斯,车牌号是精心挑选的,此刻车前都被花环装饰过,看起来很喜庆。
傅尧礼和宁昭坐第一辆,余下的人依次坐进后面的车。
……
抵达天璟山庄的时候还不太到十一点,宁昭先到楼上去换了主纱。
主纱比宁昭过去穿过的任何一件礼服都更精致、更奢侈。
耗费上千小时手工缝制的大拖尾婚纱,珍珠、水晶、钻石以刺绣的方式镶嵌成流淌的星河。
“我天呢昭昭,真的巨美!”阮相宜替宁昭整理着裙尾,惊叹道。
宁昭站在落地镜前面,欣赏了一下,也觉得非常满意。
“那我们下楼吧。”她笑意盈盈地说道,显然心情非常愉悦。
宁昭在前,阮相宜等人在后,帮她提着裙摆,一群姑娘们浩浩荡荡地下楼去。
司仪还在念开场白,宁昭和朋友们走在门口处,宁致儒早已在等她。
一会儿宁致儒会陪她走到典礼台。
见宁昭下来,宁致儒招了招手,说:“这边,昭昭。”
宁昭提着裙摆,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身边,漂亮的眼睛弯起来:“爸爸,我今天漂亮吗?”
“嗯,漂亮。”宁致儒点了点头,夸道。
只是心里总有些空落落的,这种感觉偶尔会压到喜悦的情绪,让他有些难过。
“哎呀爸爸,你不要这样子啦。”宁昭知道宁致儒不擅抒情,也看出来他压抑的情绪,主动宽慰道,“我嫁给尧礼,我们两家都是知根知底的,而且离得也近,还不等你想我呢,我就回家来了,这么一比,我简直太幸运了好嘛。”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宁致儒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
宁昭嫁给傅尧礼,他是再同意不过的,但是宁昭过去一直住在傅家,如今刚回宁家没多久,又要再回到傅家去,让他总觉得自己没有好好尽到做父亲的义务,心里难免愧疚、难过。
但今天毕竟是宁昭大喜的日子,宁致儒吸了一口气,也不作败兴的家长,说:“好,不说这些了。”
“来。”他弯起胳膊,“咱们准备出去吧。”
宁昭挽住他,苏见微忙把手捧花递过去:“捧花不要忘记。”
“好。”宁昭弯起唇角。
司仪的声音透过话筒传过来,该新娘入场了。
外面宾客的视线纷纷转向这边。
元新叶和元新禾两个人把玻璃门打开,宁昭和宁致儒一齐走出去。
宾客分列两侧,中间一条花路留给新娘。
宁昭和阮相宜等人提前商量过,不请花童,由她们为宾客撒喜糖。
现场的气氛热烈而欢快,宁昭看着静静站在交接区的傅尧礼,忍不住弯起眼睛。
越是靠近交接区,宁致儒心里的那份感觉就越强烈。
终于到不得不停下脚步的时候了。
他强压着心头的酸涩,扬起一分笑,握住宁昭挽着他的那只手,对傅尧礼说:“尧礼,从今天起,昭昭就正式交给你照顾了。昭昭从小是娇养的花,这点你清楚。你要好好对她,照顾她、呵护她。不要让她受委屈。”
“我明白,您放心。”傅尧礼的神色严肃、端庄,作着承诺。
宁致儒对宁昭,是亲情;傅尧礼对宁昭,是爱情。
无论哪种感情,宁昭于他们而言,都是最珍贵的人。
“好了,我不能再占用你们的时间了。”宁致儒松开宁昭,和她抱了抱,声音温和而宽厚,“爸爸妈妈永远是你的后盾,昭昭。”
原本一直笑盈盈的宁昭忽然就感觉到悲伤的情绪,嘴角向下一瘪,就要落下泪来。
她也说不清到底是为什么,也许只是气氛到了。
因为只要她想,婚后生活甚至可以和婚前生活一模一样,不发生任何改变。
好像没有应该悲伤的理由。
宁昭在心里拼命安慰、说服自己,还是控制不住眼泪下落。
“好了,不哭了,昭昭乖。”宁致儒心疼,挤出笑来,说,“刚刚不是还说你是幸运的吗?”
宁昭抬起手,用
中指按了按眼泪,说:“我不知道,我就是想哭。”
“乖啊昭昭,不哭了,好多人看你呢。”宁致儒又温声宽慰了宁昭两句,对傅尧礼说,“尧礼,我下去了,昭昭交给你照顾,我希望以后,你不要让她难过,像现在这样哭。”
“好。”傅尧礼目送着宁致儒离开,走到第一排,在苏冷旁边坐下。
“傅尧礼,我的妆花了没有。”宁昭仰起脸,不让更多的眼泪留下来。
她可不想在如此完美的婚礼上哭花了妆。
“没有,特别美。”傅尧礼笑着,牵起宁昭的手,“不哭了好不好?”
“我本来也不想哭的。”宁昭那股莫名其妙的悲伤情绪终于被压下去,眼尾染上红色,更显得楚楚动人,“但是我控制不住。”
司仪见宁昭情绪稳定下来,适时开口:“请新郎新娘交换捧花,共同来到我们的典礼台。”
宁昭和傅尧礼依言交换捧花,走上典礼台。
等他们站定之后,是问誓环节。
“傅尧礼先生,你是否愿意娶宁昭为妻,无论贫穷还是富有,健康还是疾病,尊重她,保护她,与她携手共度此生?”
“我愿意。”傅尧礼看着宁昭,认真、庄重。
“宁昭小姐,你是否愿意嫁给傅尧礼为妻,无论贫穷还是富有,健康还是疾病,尊重他,照顾他,与他携手共度此生?”
“我愿意。”宁昭的声音清脆、愉悦。
“请新郎新娘交换婚戒。”
司仪话音落下,在台边准备的阮相宜捧着婚戒托盒走上台来。
傅尧礼先给宁昭戴。
在此之前,宁昭没见过婚戒的真面目。
按道理来说,婚戒是需要他们双方共同挑选的,但是傅尧礼说,他已经为宁昭设计好了,希望能够暂时保密。宁昭思索过后,决定也给傅尧礼亲自设计一枚,并对他保密。
此刻,宁昭看着傅尧礼近乎虔诚地为她戴上这枚婚戒。
婚戒的钻石看起来比上次求婚时还要大,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喜欢吗,昭昭?”傅尧礼捧着宁昭的手,轻声问。
宁昭抑制不住地扬起唇角:“喜欢呀。”
“钻石是九克拉,希望我们能长长久久。”傅尧礼望进宁昭的眼睛,笑了一下,说,“求婚的时候,我说,戒指上只刻了你的名字。这次,我自私一回,没有经过你的同意,把我的名字也刻在了上面。”
“昭昭,我永远都属于你。”
宁昭听到最后,笑起来。
她从婚戒托盒里拿出傅尧礼的戒指,一边为他戴,一边说:“怪不得我们会互相喜欢呢。”
“我也在戒指上刻了你的名字,你说巧不巧?”
“傅尧礼,我也永远属于你。”
众目睽睽之下,宁昭在告白,在承诺,说永远属于他。
傅尧礼心神荡漾,不等司仪开口,已经揽住宁昭的腰肢。
台下响起一浪又一浪的欢呼。
傅尧礼捧住宁昭的脸,垂头,吻上去。
他曾设想过无数次的场景,终于在此刻,心想事成。
……
“在证婚人致辞之前,请大家首先来看一段视频,是新郎为新娘准备的。”
司仪面带笑容地等两人接吻完,才开口说道。
宁昭一时有些疑惑。
什么视频?
她怎么不知道?
典礼台的LED大屏上已经开始播放画面。
先出镜的是傅尧礼。
他正对着屏幕,看起来和平时接受采访时一样严肃。
“昭昭,现在是五月十一号,晚上九点钟。距离我见到你还有整整十二个小时。
“过去的二十年,我们有过遗憾,但我想,更多的是美好的回忆。
“你曾问过我,为什么相册里有这么多你的照片,现在我可以回答你。
“因为,我想记录每一个你。漂亮的你,可爱的你,生气的你,难过的你,善良的你,聪明的你。总之,你和一切美好有关,可以用任何一个正面的词来形容。
“所以,让我们一起来看一看你吧,昭昭。”
这段话说完,画面一切,变成第三人称视角,像是一个人举着相机,在拍傅尧礼。
他点开电脑的文件夹,名称是“公主”。
紧接着,弹出来密密麻麻的一排又一排照片。
画面再度切换。
变成一段由照片和视频组成的长视频。
从宁昭小时候开始,一直到婚礼正式开始的前几个小时为止。
如傅尧礼所说,这些照片里有宁昭的喜怒哀乐愁。
宁昭好奇傅尧礼到底从哪里搞到的这么多照片。
她小声问:“你从哪来的?”
“百分之九十是我拍的,还有一部分你小时候的照片是问长辈们要的,婚礼前几个小时的照片和视频是问惊秋她们要的。”傅尧礼同样小声地说。
宁昭恍然大悟。
怪不得开始之前,她们一个两个都在拍她呢,原来是有任务在身。
……
视频播放的时间有些长,当屏幕出现短暂的空白的时候,宁昭以为播完了。
她刚要有所动作,却见周围的人仍然一动不动。
与此同时,屏幕上出现一行字。
“傅尧礼,我最爱你,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的。”
宁昭觉得这话有些熟悉,下一秒,她的声音响起。
说的内容和屏幕上的字幕一模一样。
宁昭记起来,这是愚人节那次,傅尧礼让她再说一遍,要录下来。
所以……他早就计划好要剪这个视频了么?
宁昭偏过头,看向身侧英挺轩昂的男人。
第88章 鸢尾花婚宴结束。
这句话说完以后,是傅尧礼的声音。
“昭昭,我也最爱你。”
……
后面的每一段,都是宁昭说一句,傅尧礼附和一句。
宁昭听出来,有些是她给傅尧礼发的语音,有些是从傅尧礼录的视频里截出来的。
至于句句有回应,很显然,傅尧礼做到了。
视频结束的时候,台下幸福的欢呼声几乎要直冲云霄,裴赫舟等伴郎坐在第一排,他们是知道傅尧礼的计划的,所以早就准备好了礼花筒,此刻混着众人的声音一起飞到天上,落下爱的金色雨。
宁昭死死咬住唇角,这才没让自己哭出来:“傅尧礼,你怎么都不告诉我。”
她仰着头,漂亮的眼睛里含了莹莹的一汪眼泪。
“因为想给你一个惊喜。”傅尧礼站的仍旧笔直,只是眉眼间的温柔遮都遮不住,“你不是说过吗,你想得到一个人全部的爱,想得到昭告天下的爱。”
宁昭眨了眨眼,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是什么时候说的这句话。
那应该是十六岁的新年,她和傅尧礼从美国回京城,庆祝新岁。
彼时她正和傅知夏、傅惊秋窝在一起看电影,很文艺的爱情片,结局有些遗憾。
宁昭最看不得这种结局,她喜欢有情人终成眷属,所以当时她说:“我以后要是谈恋爱,肯定要谈一个特别特别爱我,把全部的爱都给我的男朋友——爱到什么程度呢,就算他是一个特别特别内向、不擅长表达爱的人,也会为我勇敢,会把对我的爱昭告天下。”
所以……傅尧礼听见了?并且一直记到了现在?
她竟然一点也没注意到。
宁昭想,看来傅尧礼确实有在很认真的,把全部的爱都给她。
眼泪越积越多,还是溢出眼眶。
这一次,她落泪,是因为爱和幸福。
……
接下来是证婚人致辞和双方父母致辞,以及新人发言,伴郎伴娘代表发言。
没有模板,没有套路,每一位发言人的稿子都是自己一字一句提前写好的。
这是一场足够奢侈、足够盛大,也足够真诚的婚礼。
等阮相宜发言完毕之后,是抛捧花环节。
这个环节也是提前商量好的。
宁昭的那一束捧花拆成单支,分给伴郎伴娘一人一支,希望她和傅尧礼的每一个好朋友都能幸福。
傅尧礼的那一束捧花则由宁昭背身抛至台下,
把幸福也传递给在场的大家。
捧花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精准落入一个人怀中。
周围爆发出一阵起哄声。
“哇噻!新娘的手捧花!”
“幸福了幸福了!”
“好幸运!被幸福女神眷顾了!”
……
宁昭回过身,去看是谁拿到了捧花。
傅尧礼目睹了全程,低声说:“一切都这么巧。”
拿到捧花的,不是别人,正是言明轩。
司仪先问言明轩:“这位先生非常幸运地拿到了捧花,那么请问您现在是什么心情呢?有什么想说的吗?”
言明轩接过话筒,笑道:“其实有点意外,没想到会这么幸运,捧花几乎是完全砸进了我的怀里。所以——我觉得是一种暗示或者缘分吧,也祝傅先生和宁小姐长长久久,百年好合。”
“那么新娘有没有什么想说的?对拿到捧花的先生,或者对现场的嘉宾来客?”司仪又问宁昭。
宁昭笑靥如花,说:“谢谢言先生的祝福,也祝你可以早日遇见喜欢的女孩儿。非常感谢大家来参加我和尧礼的婚礼,祝大家玩得开心!”
在场的来客里有少数人是知道言家和宁家的事情的,如今看宁昭和言明轩之间的互动大大方方,便知道两家的关系没受影响。
……
最后一个环节是大合影,合影完后礼成退场,午宴便正式开始了。
退场的时候气氛更加轻松,伴郎伴娘团在傅尧礼和宁昭身后,玩礼花筒玩得不亦乐乎,天空中满是缤纷的彩带雨和金箔亮片。
“今天辛苦你们啦。”从后花园走进客厅,宁昭唇角弯弯,和大家道谢,“你们快去吃饭吧,我去换一件衣服就来。”
裴赫舟随手把空了的礼花筒投进垃圾箱,说:“走走走!我要坐主桌!”
“不许你坐!谁让你刚刚把金箔片塞我嘴里的!”纪令则一把搂住裴赫舟,控诉道。
“那谁让你在那儿张着嘴大笑呢!”裴赫舟毫不留情地拆穿,同时像是提前预知般一溜烟儿跑出去。
纪令则追在他身后喊:“你完了裴赫舟,你别以为今天我不敢和你干架嗷!”
宁昭笑着摇了摇头。
其余人也纷纷和她暂时告别。
“那我们先去吃饭了昭昭。”
“拜拜拜拜!”
……
傅知夏和傅惊秋本想留下来陪宁昭换婚纱,被傅尧礼回绝掉:“我陪昭昭换就可以了,你们也忙了一上午了,赶紧去吃饭吧。”
“那我们走了哦。”傅知夏和傅惊秋很有眼力见儿,不再打扰他们,识趣地离开。
客厅里一时只剩下傅尧礼和宁昭。
“走吧,昭昭,我们上楼去换衣服。”傅尧礼对宁昭伸出手。
“我好累呀傅尧礼。”宁昭像得了软骨症一样往傅尧礼身上靠,“我再也不会结婚了。”
“你原本还想结第二次吗,昭昭?”傅尧礼笑着反问。
宁昭嗔了他一眼:“便宜你了。”
“嗯,便宜我了。”傅尧礼扶着她站直,“走吧,再辛苦一会儿,好不好?”
宁昭磨磨唧唧地跟着傅尧礼去二楼换迎宾纱。
比起主纱的繁复、隆重,迎宾纱更注重简约、轻便,是一条红色鱼尾软缎礼裙,相应地,婚鞋也换成了红丝绒高跟。
宁昭从更衣室出来的时候,感觉整个人都像脱胎换骨一样,轻松了不少。
主纱美则美矣,实在是有些太累人了。
“我好了,我们下楼吧。”宁昭给自己挽了个发,说。
傅尧礼去牵她的手:“走。”
两人一齐走到后花园,侍者已经将一道道菜品摆好。
午宴开始了。
宁昭和傅尧礼作为新人是要敬酒的,但宁傅两家位高权重,没有人会真的强迫他们喝一整杯或是再来一杯。
所以一圈下来,傅尧礼和宁昭两个人仍然清清醒醒,没有出现醉态。
为了保证婚礼现场的气氛,宾客们都很配合地没有讨论政事或商事,所以剩下的时间里,众人热热闹闹地吃着午饭,聊着近况,间或议论着这对如此般配的新人。
……
最后几位宾客离开后,三点刚过一点。
傅洵野吃的有些撑,懒洋洋靠在椅背上,问:“咱们要不要出去玩儿?”
裴赫舟一巴掌打在他肩上,说:“玩什么玩儿!你小叔叔小婶婶累着呢,得赶紧休息。”
“还好吧,咱们反正就在室内,也不走路什么的。”傅洵野还没反应过来,说。
纪令则笑的肩膀直颤,说:“真不愧是小孩儿啊,你反应怎么这么慢呢洵野。”
看着两个人促狭的笑容,傅洵野脑子里劈过一道闪电,恍然大悟。
接下来他是没事儿了,玩儿完回家倒头就能睡,但是小叔叔小婶婶不可以……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傅洵野比着“OK”的手势,说,“那我们赶紧撤吧?别在这儿耽误时间了。”
“行行行,咱们出去玩儿也是一样的。”萧澜沉附和道。
宁昭和傅尧礼在和几位老人家聊天,一行人浩浩荡荡去告别。
“爷爷奶奶们好,我们先走啦。”
“爷爷奶奶再见,傅哥昭昭再见!”
……
“你们这么快就要走吗?”宁昭问。
“嗯,反正我们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你和尧礼也赶紧回去休息吧。今天够累的。”裴赫舟道。
傅尧礼挑了下眉,捕捉到裴赫舟望向他时的那抹调侃。
极其隐晦,要不是他们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他也不一定能品味出来。
“路上小心。”他贴心提醒。
傅老爷子、傅老太太和宁老爷子、宁老太太也叮嘱了他们几句。
待裴赫舟等人离开后,宁昭和傅尧礼也被苏冷赶回家去:“这边有人负责清场收拾,你们两个赶紧回去休息,家宴在明晚,今天你们就好好休息。”
大家都是从这个时候过来的,想的很周到。
“好,那我和昭昭先走了。”傅尧礼沉声应道。
“拜拜!”宁昭和大家挥了挥手。
两人穿过客厅,走过前院,走到大门外,一道声音响起:“傅先生!宁小姐!”
傅尧礼和宁昭步子同时停住。
一旁停着的奔驰里探出一颗脑袋来。
是桑进。
“桑助?怎么了?”傅尧礼走过去,以为他有什么事情,问。
桑进露出八颗大白牙:“没事,就是想问一下,需不需要我送你们回去,傅总?”
“结束后你一直在这儿等着吗?”傅尧礼问。
桑进也来了婚礼现场。
他点点头,说:“对,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儿,想到您和太太一会儿可能会回家,就想着在这儿等一等。”
“那辛苦你了。”傅尧礼打开车门。
他原本不想麻烦桑进,但没想到桑进如此贴心。
“谢谢你啊。”宁昭坐进车里,和桑进道谢。
“没事儿没事儿。”桑进发动引擎,问傅尧礼,“傅总,咱们去哪儿?”
“天鹅湾。”傅尧礼略一思索,说。
天鹅湾是他和宁昭的婚房。
“好嘞。”
……
一路畅行,桑进按傅尧礼给的地址停在一幢别墅前。
“到了傅总。”
傅尧礼和宁昭下了车,对桑进说:“辛苦你了,回去好好休息。”-
告别桑进后,傅尧礼和宁昭一路上到二楼的主卧。
开门前,傅尧礼突然抬手,捂住宁昭的眼睛。
第89章 鸢尾花“晚上,不应该是——鸳鸯被里……
“怎么了?”宁昭疑惑不解地问。
傅尧礼单手覆住她的眼睛,另一只手打开主卧的门,说:“给你准备了礼物,昭昭。”
宁昭忍不住扬起唇角:“你又背着我偷偷给我准备惊喜了。”
“嗯。”傅尧礼带着她,小心地走到卧室中。央,说,“好了,昭昭,可以睁开
眼睛了。”
说着,他放下手。
宁昭的膝盖顶着床沿,一睁开眼,看到的便是摆成爱心型的大大小小的礼盒,外沿的一圈用玫瑰花瓣装饰。
她双手捂住嘴巴,眼睛弯弯,下一秒,一下子跳到傅尧礼的身上去,双臂紧紧圈住他的脖颈,自上而下看着他,问:“你怎么想到的呀?”
傅尧礼托住她的大。腿,以免她掉下来:“我看到网上都说一岁一礼,昭昭,我也送给你二十一个礼物。”
“新婚快乐。”
宁昭额头抵上傅尧礼的:“你怎么这么好呀,傅尧礼。”
“去拆开看一看,喜欢不喜欢。”傅尧礼轻轻拍了拍宁昭的臀,说。
宁昭被他放到床上,从贴着“一岁”的礼盒开始拆起。
傅尧礼对宁昭的喜好可谓是了如指掌,因此想做到投其所好非常容易。
自从进到卧室,宁昭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消失过。
等最后一个礼盒拆完,宁昭的鼻尖已经有些发酸。
傅尧礼就坐在床边,温柔地看着她。
宁昭扑进他怀里,声音软软的,带着些闷:“傅尧礼,我宣布你是世界上最好的男朋友。”
“不可以是最好的老公吗?”傅尧礼一下一下抚摸着宁昭的发,笑着问。
宁昭眼睛里本来就憋了一汪泪,这会儿被傅尧礼逗笑,眼泪也哗啦哗啦落下来。
“可是我感觉好像做梦呀,有点不真实。”宁昭抽抽搭搭地说着,眼泪洇湿傅尧礼的衬衫。
“不哭了,乖。”傅尧礼亲了亲宁昭的额头,说,“慢慢就习惯了,昭昭。以后就是只有我们两个住在一起了。”
不是他在傅家,她在宁家,也不是虽然同在一个屋檐下,却有长辈的存在。
从今天起,他们会住在属于他们两个共同的家中,不会有别的人打扰。
宁昭环着傅尧礼的腰,任由傅尧礼温热干燥的掌为她拂去眼泪,问:“可是我没有给你准备礼物,你会不会觉得不平衡?”
“不会。”傅尧礼耐心地说,“昭昭,你已经是我最好的礼物了。”
即便如此,宁昭还是对着傅尧礼发誓:“傅尧礼,我以后也会给你准备更多惊喜的。”
她想让傅尧礼和她一样,也能经常感到额外的幸福。
“好。”傅尧礼温柔地笑着,“现在先休息吧,好不好?一会儿起来吃晚饭。”
宁昭确实有些累了,点了点头,说:“那吃完晚饭呢?我们要不要看电影?或者出去散步?可是散步的话,我可能走一会儿就不想走了。”
她自顾自说着,全然忘记了什么。
傅尧礼原本是想等晚上,水到渠成的时候再说的,然而现在看来,他有必要提前提醒一下她。
“昭昭,你忘了吗?今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傅尧礼眸中笑意加深,“晚上,不应该是——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么?”
宁昭一下反应过来,瞬间羞红了脸。
难为他还专门扯了句古诗词。
“我……我忘记了嘛。”宁昭嘟了嘟嘴,说,“我又不是故意的。”
“好,你不是故意的。”傅尧礼顺着她的话,说,“那你现在好好休息,昭昭。”
他话里意味深长:“晚上也许……会有些累。”
宁昭眼珠转了转,哼了一声,说:“我是享受的,要累也是你累。”
傅尧礼低低地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宁昭蹬了他一脚。
“没什么,昭昭。”傅尧礼把她平面放倒在床上,紧接着,自己也躺下来,和她并排着,说,“那我也好好休息一下。”
……
宁昭和傅尧礼这一觉睡到了七点,是被傅尧礼的手机铃声闹醒的。
傅尧礼从床边圆几上摸过手机,看了眼来电人,下床走到卧室外,这才接起来:“喂?怎么了,妈?”
他刚睡醒,声音有些沙哑。
“尧礼,你和昭昭吃晚饭了吗?”傅老太太问。
“还没有呢,刚醒。”傅尧礼倚靠在墙面上,说。
“我让陈姨给你们做了一份,一会儿让司机给你们送过去。”傅老太太道,“你们今天也够累的,就先别自己做饭了。”
“好,谢谢妈。”傅尧礼应下。
电话很快挂断,傅尧礼重新回到卧室。
宁昭也已经醒了,窝在床上,问他:“怎么了吗?”
“妈说一会儿给我们送晚饭过来。”傅尧礼站到床边,对着宁昭张开怀抱,“起床吧,昭昭。”
宁昭翻了个身,又在床上赖了半分钟,这才起来。
老宅离天鹅湾并不远,车程二十分钟就能到。
宁昭和傅尧礼刚下楼没一会儿,司机吴叔便把晚饭送了过来。
“谢谢吴叔。”
“辛苦了,吴叔。”
两个人礼貌地和吴叔道谢。
吴叔看着面前的两人,眼底满是欣慰:“哎,没事儿,那我就先走了,有什么事儿,你们给我打电话。”
“好。”
……
也许是知道吃过饭后会发生什么,宁昭吃得格外慢。
傅尧礼也不催促她,慢悠悠地陪着她小口咀嚼。
然而饭总有吃完的时候,磨蹭到八点半,宁昭不得不放下筷子了。
“饱了?”傅尧礼故意问她。
“嗯。”宁昭重重地点了下头。
傅尧礼扬了扬下巴,说:“那你先去休息一会儿,昭昭,我把碗筷收拾一下。”
“好。”宁昭罕见地话少,朝着沙发的方向走过去。
傅尧礼知道她可能有些紧张,心里琢磨着怎么让她放松一些。
宁昭陷进沙发里,也不看电视,也不刷手机,就那么斜斜地倚靠着,脑海里不断猜测、想象着一会儿的画面。
倒不是抗拒,甚至可以说,因为是傅尧礼,她会有一些期待。
但到底是第一次,难免会有些对未知之事的害怕和紧张。
会不会疼?
她看网上说第一次都很疼的……
宁昭胡思乱想着,脸上飞过可疑的红晕。
实在不怪她,毕竟想到这些云。雨之事,就容易联想到细节,还有过往的种种。
红脸也就不可避免了。
耳旁乍然响起的声音吓了宁昭一。大跳:“昭昭,你怎么了?”
宁昭回过神,这才发觉不知何时傅尧礼已经收拾好了一切,此刻正站在她身边。
“没事啊。”她眼神飘忽着,强作镇定。
傅尧礼抬手,拿手背碰了碰宁昭的脸,说:“那就好,我看你的脸有些红,是太热了吗?”
“对。”宁昭顺着他的话,一本正经地肯定,还假装拿手扇了扇,说,“确实有一点热呢。”
傅尧礼被宁昭这副可爱的模样逗笑,又忍不住坏心思地去进一步逗她:“那我们上楼去吧?”
“这么快?”宁昭脱口而出,紧接着,又为自己找补,“我的意思是,我需要先洗个澡。”
傅尧礼顺势对她发出邀请:“我也要洗澡,我们一起吧?”
“不要。”宁昭下意识拒绝,“我要泡澡,很久呢。”
“好吧。”傅尧礼故作遗憾地点头,说,“那我去客卧洗,一会儿再去主卧找你。”
“嗯嗯。”宁昭大脑快要宕机了,勉强应付着他,“那我先上楼了,我们——一会儿见。”
说完,她恨不能给自己一巴掌。
都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好在傅尧礼顺着她的话,说道:“一会儿见,昭昭。”
宁昭抬步就要离开,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她一边在心里痛斥自己没出息,一边飞快地回到主卧。
婚房早就准备好了一切,宁昭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泡澡需要的东西,拿着手机走进浴室。
她现在急需军师们的帮助。
[人间尤(5)]
zzz:「急急急!」
zzz:「怎么办我现在有点紧张」
zzz:「呜呜呜.jpg」
zzz:「怎么样让我看起来一点也不紧张,你们当时紧张吗?@日月@111」
宁昭泡在浴缸里,指尖在屏幕上飞快地敲着。
她相信明歌和阮相宜都有经验。
而现在,她要做一个好学的学生。
酥酥:「不知道,帮问。@日月@111」
来来:「不知道,帮问。@日月@111」
明歌和阮相宜不负众望,很快在群里冒泡。
111:「没事儿昭昭,第一次可能稍微有些疼,后面就好了,不要害怕,不要紧张,正常的生理需求嘛」
日月:「你要是觉得不舒服记得及时和傅尧礼说,刚开始可以温柔点、慢一点,别着急」
……
起初,两个人
还打字宽慰宁昭,后来五个人干脆打了视频电话。
宁昭被安慰了好一会儿,心头的那点紧张感总算消散了大半。
“谢谢你们呀。”宁昭眉眼弯弯地道谢。
“和我们这么客气呢。”
“行了我们不打扰你们了啊。”
“你洗澡是不是有些太久了昭昭,赶紧的吧啊,你看我们都打了多久了,拜拜拜拜,耽误你正事儿了。”
“快快快,挂了吧啊,好好享受美好的夜晚。”
宁昭红着脸,挂断电话。
这个澡洗得确实有些久。
不过,傅尧礼怎么没动静?
他也没洗完吗?
还是说,其实他也有些紧张?
宁昭想着,一边穿上浴袍,一边打开浴室的门。
“出来了,昭昭。”傅尧礼带着笑的声音响起,“我以为今晚我要独守空床了。”
宁昭脚下步子顿了一下:“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第90章 鸢尾花“最后一次,好不好,昭昭?”……
傅尧礼把手机反扣,目光定在宁昭身上,喉结不易察觉地滚动了一下:“二十分钟之前。”
不是他洗得太快,实在是宁昭有些过于慢了。
宁昭干巴巴地“哦”了一声,想起明歌和阮相宜的话,又说:“你知道的,我洗澡一向比较慢。”
“嗯,我知道。”傅尧礼眸中的神色愈发深。
“那我先吹头发。”宁昭又指了指浴室的方向,说。
“好。”傅尧礼罕见地没说要帮她吹。
宁昭却在心底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还是有一点点紧张。
傅尧礼也没好到哪里去,趁宁昭吹发的空隙,他重新拿起手机,继续学习——
第一次如何让女朋友更舒服。
他知道宁昭紧张,不想给宁昭留下不好的印象或是阴影。
所以平日里看起来清心寡欲的傅四公子第一次如此认真地“学习”起和清心寡欲毫不沾边的知识来。
……
宁昭又吹了十分钟的头发,一切收拾妥当,终于没有了拖延的理由。
她双手背在身后,指尖搅在一起,走出浴室,问傅尧礼:“我们……要不要喝点酒?”
这不是为了拖延时间,是明歌说的,如果紧张的话,喝点酒有助于放松。
傅尧礼早在吹风机声响停下的那一瞬便退出了浏览界面,此刻又是一副淡定从容的模样:“好。”
宁昭指了指门外:“那我去拿。”
“我去吧,你在这儿等一会儿。”傅尧礼站起身,说。
宁昭乖乖坐到床上。
等傅尧礼拿着两个高脚杯和一瓶红酒上来的时候,宁昭整个人已经缩在了被子里,只留下一颗脑袋露在外面。
傅尧礼失笑,坐在她身边,温声说:“起来了,昭昭。”
宁昭坐起来,看着傅尧礼把红酒倒进杯中。
“喏,昭昭。”傅尧礼递给宁昭一杯,“你是不是,有点紧张?”
“一点点。”宁昭比划了一下。
傅尧礼笑了一下,对着她张开双臂:“来我怀里,昭昭。抱一抱。”
宁昭最喜欢傅尧礼的怀抱,现在也不例外。
她捏着酒杯,钻进傅尧礼怀中,小口抿着红酒,却不见他动作。
“你怎么不喝?”宁昭眨了眨眼,问他。
傅尧礼微微倾身,把手中的酒杯放在圆几上,反问她:“好喝吗,昭昭?”
“还可以。”宁昭下意识咂了咂唇。
“我尝一尝。”
傅尧礼说着,单手握住宁昭细嫩的后脖颈,带着她微微仰起头,吻下去。
宁昭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吻惊了一下,手中的红酒杯没拿稳,洒出来一点。
这个吻很短暂,傅尧礼只是浅尝辄止地吮了吮宁昭的唇,便后撤离开。
他拿过宁昭手中的酒杯,放到圆几上,声音有些哑:“我觉得,很美味。”
“酒吗?”宁昭红着脸,问。
傅尧礼翻身,把宁昭压到身下,视线里是醒目的白。
“你。”
他说完,再度俯身。
温热的掌在宁昭的身上游走着,轻柔,带着挑。逗的意味,所过之处带起一阵酥麻。
宁昭被傅尧礼细细密密地吻着,过去的熟悉感涌上来,心中的那点不安很快散去。
“昭昭真棒。”傅尧礼的唇移到宁昭的耳畔,轻轻含。住她的耳垂,咬了一下。
柔软处被不轻不重的揉。捏着,宁昭整个人敏感地不行,唇齿间溢出一声轻哼。
“关灯。”室内是明亮的白炽灯,宁昭有些羞涩。
傅尧礼长臂一伸,从床头摸过智能遥控器:“不要全黑好不好,昭昭?”
锁骨处传来细细的痒意,宁昭“嗯”了一声。
灯光被调成有些昏暗的柔黄。色。
傅尧礼的唇一路向下,手上动作也不停。
宁昭身上穿的是一件丝绸浴袍,腰间带子松松垮垮系着。
“可以解开吗,昭昭?”傅尧礼用的是问句,但手已经摸上那枚蝴蝶结。
“可以。”宁昭的声音更加娇。
得到准许,傅尧礼扯开带子。
即使卧室内一片昏暗,大片雪白的肌肤仍然晃眼。
傅尧礼缓慢地、温柔地,向下,探索着。
腿心处传来一阵痒。
热、湿。
宁昭嫩白如葱段的手插。进傅尧礼的发中,娇娇地哼了一声:“不要。”
傅尧礼果真如她所言,停下动作,哑声问:“喜欢吗,昭昭?”
刚刚舒服的感觉还未完全消散,宁昭如实说:“喜欢。”
“那就是还要,对不对,宝宝?”傅尧礼更加温柔,同时,指尖轻轻抚摸着她。
宁昭咬着唇,不肯回答这个问题。
是默应了。
傅尧礼便又继续先前的动作。
……
傅尧礼极其有耐心,等到宁昭完全软成一滩水,整个人足够敏感,这才进行下一步。
他握着宁昭的手,解开他的浴袍带。
“可以吗,昭昭?”他忍的青筋暴起,还是征求宁昭的意见。
问话的同时,他试探着更贴近宁昭一些。
身下的变化更加明显。
比之前更加滚烫。
也不像之前那样,柔软。
现在是坚硬的。
宁昭点了点头,望进傅尧礼那双染了情。欲的眼睛:“你是不是有些难受,傅尧礼?”
“嗯。”傅尧礼直视着她,提出新的请求,“你要摸一摸它吗,宝宝?”
宁昭被他直白又隐晦的话羞红了脸,但还是试探着伸出手。
“昭昭。”傅尧礼闷哼一声,握住她的手,体内的火又旺了一些。
“宝宝,把腿盘到我的腰上,好不好?”傅尧礼一步步引导着宁昭。
宁昭照做。
“宝宝真棒。”傅尧礼动作极轻、极缓。
像一个迷路的孩子,走进森林。
宁昭被逼出生理性泪水。
傅尧礼疼惜地吻去她眼角的泪水。
“你……你夸一夸我呀。”宁昭指尖在傅尧礼的肩上划出几道红痕。
她需要一点其他的东西来分散最开始的注意力。
傅尧礼依言,温声夸着宁昭,动作不停,大掌温柔地抚摸着她。
“昭昭,你好漂亮。”
“昭昭好软。”
“宝宝真棒。”
“我的宝宝好香。”
“昭昭真勇敢。”
“对,宝宝,放松,感受我。”
……
傅尧礼配合着动作,夸赞宁昭,带着她,一点一点来到海的中。央。
最初的疼痛消散之后,宁昭开始感受到快乐。
她像一片飘落到海面上的小树叶,随着波浪起伏着。
破碎的呜咽被傅尧礼尽数吞下,偶尔遗落下婉转的一两声。
……
傅尧礼忍了二十多年,终于食髓知味,精力旺盛充沛到可怕。
宁昭感觉自己这片树叶马上就要被海浪拍碎了,哼哼唧唧地要着他停下。
“最后一次,好不好,昭昭?”傅尧礼一下一下吮着红艳艳的樱桃。
“你是坏蛋。”宁昭漂亮的眼睛水盈盈的,又给傅尧礼的后背添了一道红痕。
傅尧礼的背上已满是交错的痕迹。
“嗯,我是坏蛋。”
宁昭说什么,傅尧礼都应着,就是不停下动作。
宁昭从没想到傅尧礼在床上有如此不容抗拒的一面。
这个男人一边温柔到极致,一边又……
不过傅尧礼让她很舒服,那她就满足他吧。
“最后一次。”宁昭有些凶巴巴地说。
“好,我保证。”傅尧礼亲了亲宁昭的眼角。
他到底还是不忍心把宁昭折腾得太狠。
即使觉得自己还有十足的精力-
傅尧礼说到做到,最后一次结束后,他抱着宁昭去浴室,为她清洗。
宁昭是半点力气都没有了,懒懒窝在傅尧礼怀里,任由他把自己放进浴缸,替她温柔地擦拭。
“傅尧礼,你真坏呀。”宁昭又累又困,还是忍不住吐槽。
傅尧礼权当把这话当做夸自己身体素质好,尽数应下:“嗯,我坏。”
“是最坏的。”宁昭又喃喃补充。
傅尧礼替宁昭洗完,把她从浴缸中捞出来,抱着她走进次卧——
主卧是不能睡了。
他把宁昭放到床上,应她的话:“嗯,是最坏的。”
“乖,睡吧。”傅尧礼在宁昭的额上亲了亲,替她盖上薄被。
“也是最好的。”
在傅尧礼起身的前一秒,他听见宁昭小小声地说。
心软得一塌糊涂,傅尧礼眼里盛满爱和笑意,忍不住又亲了亲宁昭。
“昭昭也是最好的。”
……
安顿好宁昭,傅尧礼才去解决自己,他冲了个凉水澡,又把主卧简单收拾了一下。
虽然不能恢复到之前的模样,但至少,没有那么凌乱不堪了。
做完这一切,傅尧礼重新回到次卧。
宁昭已经睡熟了,连他躺下都没感受到。
傅尧礼长臂一捞,把宁昭捞进自己怀里,抱着她沉沉睡去-
宁昭这一觉睡得格外久。
窗帘紧紧闭着,室内一片昏暗。
身侧没有人,但还有些温热的余温,应该是傅尧礼刚离开没多久。
宁昭按亮手机屏幕,才发现竟然已经下午一点了。
整个人像是散了架,她挣。扎着坐起来,几乎快怀疑自己昨晚是不是被车撞了。
话说回来,确实是被撞了……
宁昭的脑海里不可避免地涌入一些细节。
她“啊”了一声,扑倒进被子里。
动作有些大,宁昭疼的又哼了一声。
她实在是想不通,明明昨晚一直动的是傅尧礼,她不过是躺着享受,怎么会这么累?
为什么傅尧礼反倒那么……有劲儿?
结束之后还有力气抱她去洗澡。
不公平,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宁昭想着,喊了傅尧礼一声,却发现声音哑得厉害。
她视线朝床边扫过去,不出意外地看到一杯水。
艰难地挪到床边,宁昭拧开杯盖,咕嘟咕嘟喝下去半杯,嗓子总算舒服了一些。
门外没有动静,看来傅尧礼是没听见她的喊声。
宁昭也不准备白费力气,拿起手机给傅尧礼发消息:「你在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