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又不会说话,给我打电话有什么用?”
虞潋仰头眨了眨眼,把眼泪憋了回去。她笑着说:“快上课了。彭老师,我们走吧,去教室。”
彭雨真点头,拿起卷子走到教室里。这次她走到后排,让虞潋站在了讲台上。
一开始虞潋还很紧张,但很快她就适应了下来,越讲越顺。
台下的学生们也很配合,基本上有问必答。
整个课堂气氛活跃又和谐,下课铃声响起时,虞潋才终于真正松了一口气。
她跟着彭雨真回到办公室,收拾好东西就急忙想走。
“怎么这么着急啊?不会有人约吧?”一个办公室里的老师打趣着虞潋。
虞潋红着脸说:“没有没有,我哥找我有点事而已。”
大家都是知道虞潋跟她哥哥的事,也就不再多说了。
虞潋提着包,走到校门口。隔着长长的阶梯,她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亭亭站立的人。
留青怀里抱着一个可爱的玩偶,冲淡了他面相上的凶。
看见虞潋,他笑着朝她招了招手。
此刻春天正好,适合两棵树悄悄生长交缠,满饮一口江水,偷渡过这一生。
第19章
chapter 19 香烟味的吻
隔着百来阶石梯, 他们遥遥地望着对方,哪怕身影模糊,哪怕人潮汹涌, 但依然能够在茫茫人海里一眼见到彼此。
虞潋拿着帆布包,飞速地跑下石梯, 快走到留青面前时, 她又慢了下来,伸手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和头发。
“留青!”虞潋笑着甜甜地叫他。
恍然间,留青觉得似乎他们之间隔绝着的四年都不存在, 他们还像从前那样。她笑着叫他哥,而他只是看着她点头。
留青伸出手将她因为跑得太快而乱掉的刘海拨正,他的神色认真又虔诚,似乎面前的人是一副需要精心雕琢的画。
他不敢用力,也不敢触碰,可心里却总是生出一波一波的浪潮叫嚣着想要她。
留青将手上可爱的兔子玩偶递给她, 顺手接过她的帆布包。
虞潋有些疑惑地问:“怎么突然送我玩偶?”
留青不好意思地咳了一下,才用手语说道:“赔礼。”
他的话总是言简意赅, 他不愿意将自己的伤处暴露出来,所以总是用最简短的话语来形容。
虞潋与他一起生活了三年, 对他的未尽之言早已烂熟于心,她只是略一思索就明白了。
兔子玩偶是对小鱼摔坏了她的兔子摆件的赔礼。
虞潋抱起小玩偶仔细看了看, 长长的耳朵,红红的眼睛,还有紧抿着的唇, 怎么看怎么像留青。
她把玩偶抱得更紧了一些,笑着问留青:“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留青摇头问:“没有事就不能来找你了吗?”
虞潋怕留青以后都不来找她了,赶紧说:“不是啊, 只要是你,我什么时候都有空。”
留青嘴角勾起一个笑,眼神温柔地点了点头。不过当他不经意回头时,眼神又变得犀利了起来。
“留青?”
他随意地应了一声后,拉着虞潋步入人潮里,直到余光里再也没看到那个讨厌的人时,她才松开虞潋。
虞潋反握住他问:“留青,你怎么了?”
留青并没有回答她,反而问道:“你和昨天的那个人进行到哪一步了?”
虞潋想了想说:“他跟我告白了。”
留青漫不经心垂在身侧的手一下握紧,他紧绷着唇角,一字一句地比划道:“那你同意了吗?”
虞潋摇了摇头,留青刚松了口气,又听见她说:“我还没想好。”
满是人的街角,他凭空生出一种自己形单影只的错觉来,他紧紧握住虞潋的手,希望能够听到一些否定的答案,可是她没有。
她在犹疑,她的天平是否早已倾向另一个男人?
他们被整理到一丝不苟的衣角紧紧相依,可此刻,留青却觉得他们之间隔着一道比天涯海角还要大的裂缝。
他忍痛从包里拿出手机在上面写道:“你想答应吗?”
虞潋无所谓地摆了摆手说:“或许吧。”
留青什么也说不出了,他清楚的明白自己应该说些或祝福或否决的话,但他只是站在那里,什么也不想再说了。
他自私地牵着虞潋的手走在看不到尽头的街道上,没有目的,没有限定的时长。
过了很久之后,留青松开虞潋,他坐在公园的椅子上,看着夕阳渐渐沉入山后,最后一道电子机械音响起。
“你走吧。”
他从口袋里翻出烟盒,抽出里面仅剩的一根烟,对着江水点燃了昨晚没燃尽的那半只烟。
虞潋看着他吸烟的样子,想起自己第一次吸烟似乎也是在这个公园里。
留青吸烟的样子是很性感的,他喜欢窝在瓦刻的沙发上,漫不经心地点燃一支烟,然后闭目享受着片刻的欢愉。
他紧皱的眉眼,微张的薄唇,以及捏烟的指尖都深深地吸引着虞潋。她站在对向的角落里,看着留青呼出的每一口烟雾。
烟雾将他棱角分明的面容模糊掉,似乎在这个瞬间,他面上不再是冷硬。
她好奇他指尖的香烟的气味,她也想知道被他含进嘴里会是什么样子的感受。
想和他接吻。
虞潋忍不住地想。
于是某天周末,她出门买了一包留青常抽的宽窄。
虞潋没敢回家,她偷偷来了这个公园里。找了一块角落,拆开塑封,抽出烟,点燃它。
她试探着吸了一口,却被呛得只咳嗽,没有半分留青的游刃有余。
烟不过肺,只从鼻间奔涌而出。她呼吸也只有烟雾,又咳嗽。
部分呛进她肺腑的烟雾烧的她心脏很痛,虞潋流着泪想留青。
那个时候她明白了,爱是呛人咽喉的一把刀。刀尖永远对着自己,刀柄握在被爱的那个人手里。
虞潋哭着想,她其实是心甘情愿要把刀递给留青的,只要他看她一眼,她就会送一切。
原来,呛住我喉咙的,是爱。
那个下午呛住她肺部的烟似乎又升了起来,她忍不住咳嗽了一下。
这次,被呛住的人不再是她孤身一人了。
他似乎吃醋了,虞潋想。留青从未失态过,但现在他因为她身边的男人而吃醋了。
或许他心里也有我。
尽管他们之间的交缠单薄且轻缓,虞潋时常不明白那到底是爱情还是亲情。
但现在她只想吻住他。
留青摘下耳机,四周又静了下来。
一抹熟悉的馨香笼罩了过来,他眼上多了一条帕子。他睁开眼,只能看到黑暗。
下一刻,唇边的香烟被人抽走。
虞潋深吸一口烟后,俯身盖上留青的唇,慢慢将烟雾渡了过去。她呼吸混乱,指尖微颤,被留青一把抓住。
两唇相接的时候,温热濡湿。属于留青的那股侵略性的气息完全将虞潋笼罩了,可是他并不动作,任由虞潋自己探索。
他薄唇紧闭,既不拒绝,也不主动。
虞潋轻轻扫过他的唇,他依然不动。只是慢慢松开虞潋的手腕,转而插进她的掌心,慢慢变成一个十指相扣的动作。
虞潋推了一把留青,留青便顺势张开腿靠在椅子上。虞潋坐上他的大腿,继续着这个吻。
虞潋的指尖微颤,留青的手温热有些发烫。她想抽回来,却被紧紧抓住。
留青的呼吸打在虞潋脸上,她脸红着依然辗转在留青的唇上,直到他的脸和耳也变红,唇色由浅变成了艳红,虞潋才停下。
这个吻全由虞潋自己主导,她移开之后,留青依旧一动也不动。
他眼被蒙着,看不清人的。
虞潋自欺欺人地吸了一口烟,又继续覆了上去。
烟味在两人的唇间交缠不休,她的身体又回到午夜梦回时在他的身下迷离的时候。她湿润的掌心被死死抵住,他们缠绵地像是这世间最亲密的爱人。
他就算一动也不动,也有人兀自为他乱了呼吸。
虞潋将香烟递到留青的唇边,让他就着自己的手吸了一口。下一刻,烟雾还停留在他的唇间,虞潋便吻了上来。
她在留青的唇齿间搜刮扫荡着那一丝吊着她的烟味,辗转覆辙,直到最后一点气味完全消失。
然后她又深吸一口,覆上留青,一次又一次地交替。
虞潋觉得自己要被烫穿时,一根烟才终于被两人分食干净。
他们的抵死缠绵终于结束。
虞潋红着脸放过了留青的唇,他的唇瓣早已不像一开始那样轻薄,现在厚重到一眼便知他做过什么的程度。
更不要说他唇角的那个小伤口,那是虞潋情动时没忍住咬出来的。
虞潋轻轻舔舐过它,轻抚地安慰着留青。
虞潋呼吸急促,静静靠着留青缓着。察觉到留青松开她的手后,她飞速爬起来,快步跑远了。
过了很久之后,留青才伸手取下了盖在自己眼睛上的那张帕子。
他轻轻吻了一下,不如她的唇软。
他把帕子折叠收好,放在自己贴身的口袋里。等到身体里的灼热渐渐消退下去后,才起身往回走。
他视线一顿,发现虞潋似乎走的太匆忙了,连包和玩偶都没有拿。
虞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红着脸忍不住回想着刚才的感受。
软,湿热,烫。
虞潋只能想起这些。
她走出一截后,才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忘带东西了。
她的包和玩偶还留在案发现场。
虞潋走回去,隔着远远的距离开始观察留青有没有走,等看到椅子上空无一人时,她从松了一口气,快步跑了过去,做贼心虚似的拿起东西就跑。
远处靠在栏杆上的留青笑了笑,原来色胆包天的小姑娘也会怕啊。
回去后,虞潋的脸依旧很红。
她接了一大杯冷水匆匆灌下,感觉自己的心终于冷却了下来。
江依白看着红着脸肿着嘴唇的虞潋有些惊讶地问:“你这是搞哪出啊?”
虞潋坐在桌边撑着脸笑的有些荡漾,听到江依白的问后缓了一会才哑着声音说:“我……咳咳咳,今天强吻了留青。”
“强吻?”江依白凑过来仔细看了看,虞潋现在确实像是接吻后的模样。
虞潋点了点头,故作豪气地说:“我就那么一推,就亲上了。”
江依白朝她竖起两根大拇指:“你真行啊,虞潋。没想到你居然是行动派。”
“哼。”虞潋傲娇地笑了一下,“不就亲一下嘛,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努力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实际上心跳早就出卖了她。
晚上躺在床上,她其实还没有完全平复下来。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的她爬起来在本子上悄悄地写:
原来不管多强硬的人,嘴唇都是软的啊。
要是有一天能够把梦里的事都和留青做一遍就好了。
写完这句后,虞潋觉得有些不妥,她又把它划掉了。
半夜,睡不着的留青同样爬了起来。
不过他只是给虞潋发了一条微信。
留青:[你的帕子挺好用。]
第20章
chapter 20 我想现在立刻马……
第二天一大早, 虞潋起床看到留青的消息时,脸一下红了。
尽管她自欺欺人觉得留青不会发现是她的,但事实就是只要还没蠢到家, 随便想想也只会是她。
但她还是决定不承认。从前她给留青表白却被毫不留情的拒绝了,所以现在她要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才能继续留在他的身边。
虞潋:[什么帕子我?我从来不用帕子的。]
留青看到她的消息时愣了一下。最后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再回她什么。
既然她想装傻充愣, 那他就配合她。
早上刷牙时, 虞潋轻轻抚摸过自己的唇,上面似乎还停留着来自另一个人的触感。只是想着想着他便面红耳赤,呼吸急促了起来。
江依白在镜子里看到她越来越红了脸, 不解地问:“怎么突然脸红了?你很热吗?”
虞潋摇了摇头,不敢说自己是想起了和留青接吻时的样子。她轻咳了两下给自己找了个借口:“今天上午要去给七班的讲课,我怕讲不好。”
江依白摸了摸她又红又烫的脸笑着说:“可你昨天才给五班讲了呀,不至于这么紧张吧?”
虞潋噎了一下,差点将嘴里的泡泡吞了进去。她喝了一口水进嘴里含着,含糊不清地说:“我就是紧张嘛, 不管讲多少次还是紧张。”
说完她就快速吐掉泡泡走出了卫生间,只留下江依白一个人面对着镜子百思不得其解。
过了一会, 江依白突然恍然地朝着外面大声地说道:“我看不是紧张,是想留青了吧。”
“才没有想他。”虞潋嘴硬地说道, “你再这样,我就自己走了, 不等你了。”
“别别别。”江依白赶紧跑过来拉住虞潋的袖子晃了晃,“我错了,你就是在紧张, 决定没有想留青行了吧。”
“江依白!”
虞潋有些恼羞成怒地叫她的名字,脸却又红了几分,因为留青回了她的微信。
留青:[昨晚你走以后, 我被非礼了。]
虞潋的手颤了颤,她深呼吸两下,努力稳住后回复他。
虞潋:[你知道是谁干的吗?]
留青在屏幕后勾起嘴角笑了笑。
留青:[我刚开始还以为是你,结果你说你没有帕子。]
虞潋:[太可惜了,我确实不用帕子。]
留青:[确实可惜。当时我就应该抓住她的,不然就会出现事后赖账的情况。]
虞潋红着脸想,她也没有赖账吧。再说了,明明是他连是谁都不知道就让人给亲了,一点男德都不守。
该羞愧的人应该是他,才不是她呢?
虞潋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她气势汹汹地质问留青:[别人非礼你的时候,你都不反抗的吗?]
留青:[我以为是你。]
他一句话就虞潋的心跳彻底搞乱,她努力地深呼吸,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但脑海里却不停地分泌着多巴胺,让她嘴角上扬怎么也下不去。
江依白背起包准备走了,刚到门口就看到虞潋对着墙笑得十分荡漾。
“你没事吧?”江依白小心地问。
虞潋摇了摇头:“没事,依白我们快走吧。”
以前早上出门时,虞潋都是半死不活的样子,摆着一张脸好像全世界都欠她八百万一样。但今天,她一反常态,哼着歌笑得开心,就差蹦起来跳了。
修炼爱情的悲欢
我们这些努力不简单
她虽然哼的很小声,但站在她旁边的江依白却听的一清二楚。甚至由于记不清歌词,虞潋只来来回回哼着这两句。
江依白不由地讪笑一声,沉浸在爱情里的女人就是这样的让人无法理解。
到学校教学楼后,虞潋和江依白便分开了,各自去各自的办公室。
江依白刚走到二楼的楼道上,就有个人冲了出来抓住她。
“诶诶诶。”江依白惊叫了一声,“你干嘛啊?”
许周沉着眼看着她说:“抱歉,我只是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不知道是不是江依白的错觉,她总觉得许周有些怪怪的,但她又说不出来。
她又仔细看了两眼许周,他还是以前那样温柔的样子。可能是因为最近情场失意,所以多了点惆怅。
大概是她想多了,江依白想,许周还是那个许周。
许周叹了一口气说:“前两天我跟虞潋表白,她拒绝了我。但是我还是不想放弃她,我想向她证明我是真的喜欢她,但这两天她恐怕并不是很想见我。所以我想麻烦你帮我把这个交给她。”
许周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熊玩偶出来,玩偶的红色眼睛在光下闪闪发亮。
江依白看他也是个为情所困的人,虽然有些可怜他但还是说:“那个小鱼早就有喜欢的人了,她不会喜欢上你的。你的东西她大概也不会收的,到时候还要我拿过来拿过去的很麻烦。”
许周的眼睛一下就红了,他略带哭腔地说:“我知道她不会喜欢我。但我就是忘不掉啊,要是能够说忘就忘,那还算什么喜欢。她喜欢那个人很久了,我不也喜欢她喜欢了四年吗?”
他把小熊塞进江依白的怀里,双膝一软就跪了下来:“我求你,帮我把这个送给虞潋吧。”
他吓得江依白赶紧后退两步,然后才反应过来上前把他扶了起来:“不至于不至于,真不至于。”
“唉。”江依白叹了一口气接过小熊,“但我不能保证小鱼一定会收啊。”
许周摇了摇头说:“没事,只要你帮我给虞潋就好了。谢谢你。”
江依白拿着小熊准备走了,她想了想还是回头跟许周说:“爱情固然是很好的东西,但我还是希望你不要迷失在里面。”
许周抬了抬新配的眼镜,温柔地笑着说:“我不会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笑得越温柔,江依白越是觉得渗人。
她再看了他一眼后,匆匆跑走了。
虞潋回到办公室时,桌上摆着一束小花。上面卡片上的字迹她粗略看了一眼并不认识,于是拿起花丢到了外面的垃圾桶里。
回到办公室后,打开手机给留青发了条消息。
虞潋:[你放心,我才不会做轻薄良家子的采花大盗。]
留青就算以后不是她爱人,那也是她哥,所以她亲他不算轻薄,那叫爱的沟通。
留青看着她的胡言乱语笑了一下,小姑娘总是这样,有许许多多的理由来自我开解。
他还记得有一次小姑娘看电视上的短发女生十分帅气,吵着闹着要剪短发,他不同意,她就和她大吵了一架。
那天下午他有事出去了一趟,回来时,只看到一个剪掉头发的小姑娘。
他有些惊讶地问她:“你怎么剪头发也不跟我说一声?”
或许当时的虞潋也是有些后悔的吧,但骨子里的那股不服输又让她不能将它表现出来。于是她边哭着边说:“我想剪短发,我不要你。”
留青有些哭笑不得,他不知道这两者是怎么扯上关系的,最后只能归咎于她生气时的胡言乱语。
晚上虞潋就开始嫌弃她的短发不如长发好看了,她后悔了,开始在屋子里跑来跑去。
留青本来在想一个纹身稿子的设计,被她吵的不行。他出来问:“怎么了?差点以为家里进贼了?”
虞潋手里拿着个帽子正要往头上戴,看见留青递过来的纸条,红着眼睛转身看着他。
她倔强的仰着头,手上却牢牢地抓住帽子盖住她的头发。她一言不发,只是看着留青。
留青问:“后悔了?”
虞潋摇头说:“我才不后悔了,我又没做错什么。”
留青被她的样子逗笑,他又问:“明天去学校,怎么跟老师还有同学解释你的头发?”
虞潋想了一会瘪着嘴说:“这叫削发明志你懂不懂?”
她摸着自己的短发,越说越肯定:“这是我想要考一个好大学的决心。”
“嗯,从头开始改变。”
留青笑着看她的消息,一模一样的脾气,四年了她就没变过。
真好,她还是原来的样子。
知道离开他后,她的日子过得依然很好,他就知足了。
从留青出生起,他就已经明白了,没有谁是谁的必不可少。他一个人无父无母只和奶奶相依为命,也照样活了下去。
离开与分别注定是人生的主旋律,所以奶奶离开了他,后来虞潋也选择了离开。
他明白虞潋离开的理由,他只恨当初的自己太过懦弱,不敢伸手拉住她。
虞潋,既然你自己回来了,那这次我一定会留下你。
中午的时候,江依白向虞潋提起许周的事。
“你不知道他有多夸张,直接在楼道给我下跪求我。我从来没见过这种阵仗,太吓人了。”
虞潋皱了皱眉说:“你把玩偶给他还回去吧,我不收。”
“我就知道你不会收的。”江依白说,“我还劝过他,可他就是不相信。”
虞潋想了想还是觉得得把话跟许周说明白,她说:“要不你给我,我亲自给他还回去吧。”
“你可千万别。”江依白急忙摇头说,“你要是去见他,不就给他希望了吗?你放心吧,你都已经当面拒绝他了,我再把这个玩偶还回去,他自然就懂了。”
虞潋点了点头:“也是。那麻烦你了,依白。”
“我两谁跟谁啊,你说这些。”
江依白又揶揄地问她:“你今天晚上不会又要出去和你的情哥哥一起玩吧~”
虞潋脸一红,锤了她两下,有些娇羞地说:“什么情哥哥啊?你一天到晚都在乱说些什么啊江依白。”
江依白假装躲了躲然后才故作无辜地解释:“我没说情哥哥吧,我明明说的是青哥哥,你自己心思歪了才听错的好吧。”
虞潋端起餐盘就站起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
江依白马上追了上去:“我错了我错了。不管什么情哥哥还是青哥哥的,你今天下午要出去吗?”
虞潋摇了摇头:“留青这两天有个大单子,估计要忙到很晚,我们约了周末再出去。”
“那这两天你岂不是能跟我一起上下班啦!”江依白高高兴兴地挽着虞潋回到教学楼。
趁着午休的时间,她拿着小熊去物理办公室把许周叫了出来。
“虞潋不收,她让我给你还回来。”
许周看到江依白时亮起来的眼眸一下又暗了下来,他沉默了一会才说:“你拿去丢了吧,她不要的东西也没有留着的必要。”
“你真不要啊?”江依白问。
许周点了点头,落寞地回了办公室。
江依白看着漂亮的小熊有些舍不得丢掉,她给虞潋发了条消息。
江依白:[许周不要这个小熊了。]
江依白:[小熊长得好可爱,我舍不得丢掉它,可以留下来吗?]
虞潋:[他不要那你就留着吧。]
那边留青纹完大哥的半只花臂后,手机上多了很多条陌生电话发来的信息。
他点开看了一眼,里面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污言秽语,偶尔有几条比较正常的夹杂在里面。
[她是我的。]
[你一个哑巴聋子,凭什么!凭什么!]
[把她还给我!]
[我要你死!!!]
留青皱着眉看完了之后,把电话拉黑,马上给虞潋发了条消息。
留青:[我想见你。]
虞潋刚到出租屋没多久,她有些好奇留青怎么会突然找她,还这么着急。
要知道留青从来都是一副不急不忙,无所谓的。
虞潋:[现在?]
留青:[是,现在立刻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