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在上场前，乌养提到了他们的那个新战术。
“如果机会合适的话，插入这个新的进攻战术也不是不行。但具体的还要靠你多加把控。”
毕竟乌养自己也很担心如果他们配合不到位，反而会被枭谷看出破绽，拿下一分。
影山点了点头：“是。”
第二局开场就是枭谷先发球。
相比起木兔，其他人的发球即使是跳发，也没有那么的有威胁感。因此，乌野可以稳定的接下从而组织反攻。
关于背交叉进攻，他们在上场前制定好了手势暗号，除此之外，五条星也可以在跟日向配合好的前提下控制主动权，毕竟按照影山的传球水平，他能够很好的配合好他们。
只不过开场的时候五条星和日向都在后排，暂时用不上这个。
枭谷的状态来到第二局后变得更好了，毕竟第一局的胜利对他们的气势还是有很大提升的。有压力的反而是乌野这边。
大地道：“不要太去在意结果，把精力放在比赛上、放在接下来的每一球上面。如果因为太关心结果而导致手下的一球失误的话，那么比赛结束后你一定不会原谅自己的。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是！”
大家的心绪这才慢慢平复了下来。
木兔现在的站位很不错，从4号位开始，他将有很长时间都在前排。
因此，乌野在开局的拦网压力还是很大的。
“一触！”
“放心，我来。”
“看来第二局双方也是互不相让啊，就是不知道当木兔在前排和轮换到发球位的时候，枭谷能否拉开比分差距，而乌野又能否牢牢抓住枭谷呢？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在制定防守木兔的拦网策略时，月岛提到：“木兔学长直线球和斜线球打的都很优秀，如果两个都要抓，反而会顾此失彼，对后方接球选手造成压力。既然这样的话，可以适当的放开一个，让接球的人拥有更好的视野。”
这是很多拦网在针对强力扣球选手时都会制定的策略，其他人也没有反对。
在第一局的时候，他们便着重的去防守斜线球，把直线的空间留了出来。
也因此，木兔的直线扣得很顺畅，手感也越来越好。
到了第二局的时候，月岛对其他人道：“我们可以换一种拦网方式了。”
东峰旭：“你指的是……拦他的直线球，放斜线球？”
月岛微微点头。
他低垂着眼帘，“之前合宿的时候，赤苇学长曾经说过，木兔学长有一个弱点……大概可以称之为弱点吧。”
那就是当其中一种路线的扣球打的很顺畅的时候，他会忘记另一种路线扣球的手感。
简单来说，直线球越来越拿手，就会忘记斜线球怎么打了。
尤其在枭谷拿下第一局的胜利，志得意满的时候。
月岛：“预备——”
赤苇微微凝眸。
果然，又是拦的直线。
如果是之前的木兔学长，可能真的会中计吧，但现在的木兔学长——
木兔勾起了笑，手臂朝着偏右的方向用力扣下。
球狠狠砸在西谷的手臂上，而后弹向了场外。
西谷：“可恶。”
木兔落地叉腰，“HEEEY！”
他十分得意，“阿月，你的小计谋我已经看的清清楚楚了啊！”
那双像是猫头鹰一样的眼瞳望了过来，带着犀利的光。
“觉得我的斜线球扣得不如直线球是吧？但是现在的我，已经今非昔比了。”
他气势逼人，“无论是直线球还是斜线球，我都能好好的打给你看。”
月岛轻轻呼出了一口气。
这下可就麻烦了啊。
“看来木兔的斜线球依然打的得心应手，乌野的拦网有压力了啊。希望他们能尽快转动轮次，让五条选手和日向选手轮换到前排来吧。”
“不过虽然现在乌野前排以防守为主，但也不是没有进攻力量。”
“东峰学长——”
东峰旭在左翼起跳扣球。
他深吸了一口气，保持控制着自己的姿势，好让自己能够在空中停留更长的时间。
当对方的拦网高度稍稍下降后，正是他扣球的时机。
“砰！”
“漂亮的扣杀！东峰选手发挥出了王牌应有的气势，直接击破三人拦网！而且不知道有没有看错，刚才东峰似乎有意避开了枭谷拦网的高度吧。”
“是的，他滞空的时间似乎长了一点点，这样一来，可以让他的扣球更轻松的击穿三人拦网。”
“东峰选手的扣杀力道真是没有愧对他的体型啊。”
“旭，扣得漂亮！”
东峰旭挠了挠脑袋。
很快，便转到了木兔发球。
“要小心了啊。”
“不能被他连续得分。”
有节奏的敲击声伴随着一声声呼喊在周围响起来了。
木兔弯起唇角，在开始发球之前尽情的享受着大家对他的加油应援声。
对他来说，这是最棒的喝彩。
“哔——”
哨声落下，木兔抛球起跳。
此刻，他的脑海里思绪很清晰，同时也能清楚看到乌野的站位。
显而易见，乌野在防备着他的跳发。
木兔喜欢跳发，就像他喜欢扣球一样。
大力的扣下，与此同时手和排球、排球与地面之间都会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鼓舞人心，令人激动。
而这样的扣球如果能够得分的话更是会获得全场的关注与喝彩，喜欢引人注目的木兔自然也更喜欢这样的发球与扣球。
而且他本人也是热血单细胞的样子，很容易让人产生一些刻板印象。
但——
能够走到这里的枭谷王牌，又怎么会是纯粹的笨蛋呢。
跳起来之后，木兔手臂的力道骤然收紧，将这一球轻轻击打了出去。
“前面——！”
就像是曾经有一次，赤苇给他传了一个位置极好的绝妙传球，他起跳的位置、扣球的姿势包括他本人的气势也都表明了接下来他要大力的扣出去这一球，但是却在扣球的前一刻，突然收了力道改变手势，改为打出一个吊球。
与此刻一模一样。
这不是逃避，也不是害怕，而是一种战术。
虽然木兔很久都不会用一次，但是当他用的时候，几乎每次都能成功。
毕竟这样的发球/扣球，可是连他自己事先都没能预料到的啊。
连自己都能骗过去的球，自然也会骗过对手。
以及，这样轻飘飘的球也有它的畅快之处。
当球落地后，因为救球而扑到地面的选手会不自觉的抬头望过来，他们眼中的那种不甘与愤懑，会是最好的催化剂。
这一刻心底的畅快，丝毫不输给跳发得分的畅快。
“木兔！木兔！木兔！”
就连欢呼声也同样。
木兔举起了拳头，尽情享受着喝彩。
“第二球。”
大地呼出了一口气，“don‘t mind！快点调整好。”
“是！”
虽然刚才那个轻发球猝不及防，但他们也不会因为过于警惕轻发球从而过分上前。
况且木兔应该也知道，在经过了刚才那一球后，乌野会提高警惕，所以假如他想故技重施，也是不可能的了。
所以下一球，木兔选择了跳发。
“砰！”
好刁钻的路线！
“可恶——”
这一球压在底线的位置弹开。
“木兔的发球连下两分，气势正盛啊！这下乌野可麻烦了。”
西谷闭眸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将情绪调理好，平静了下来。
“下一球，一定接住它。”
大地：“啊，自然。”
乌野没有后退的地步了。
所以球一定要接下，分数也一定要拿下。
“放马过来吧！”
这一球，西谷接了个正着。
“yo sha！”
影山趁此机会传球，与日向配合用速攻拿下了这一分。
乌野成功追上枭谷的脚步。也中断了木兔的发球。
乌养：“分数不能在前期拉开太大啊。”
不然的话，到了后面会越来越难追。
必须乘胜追击。
乌养看着场上的情况，而后在日向发球轮次来到的时候，拍了拍山口的肩膀，“去吧，山口。”
山口：“是。”
山口与日向进行交换上了场。
“哦——是那个关键发球员。”
“但是上一局的时候他好像没有拿到太多分数吧，这次可以吗？”
“就算不行也要行吧，毕竟那个10号的发球更不行，还不如让关键发球员上场，好歹能发跳飘呢。”
在场上的时候其实是很难具体听清观众席的议论声的，但是山口却能感觉到，他们是在讨论自己。
自己不是最强的，速度不快，跳的不高，接球一般，扣球力道也没有。
在乌野里，他是最平庸的那个。
这样的自己，凭什么拿到上场的机会呢？
当然靠的是他的发球啊。
机会是要靠自己争取的。
现在的他已经拥有了可以对敌的武器。
所以，他绝不会认输。
哨声吹响后，山口徐徐呼出了一口气。
仅仅是牵制可是不够的。
他的目标是接近底线的位置，最好弧度变化大一些。
将球抛起，而后平着推了出去。
很好，没有旋转！
这一球飞来的速度并不慢，而且还是跳飘——
小见认真盯着，随后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出界。”
跳飘球以多变的路线而闻名，上一刻看着球要往后飘去，很有可能直接飘出底线，但下一刻，它就很有可能反方向飘回来，砸在底线内侧。
“砰。”
一个骤然折返的弧度，排球突然飘至场内，压在了底线里面。
“哔。”
裁判将旗指向地面。
小见：“啊——可恶，抱歉，是我判断错了。”
“别在意别在意，跳飘球是这样啦。”
“刚才那个我也以为会出界呢。”
“还真是惊险啊……”
山口激动地握住了拳头，“很好！”
“山口，干得漂亮！”
乌野与枭谷的分数齐平了。
“再来一分！”
超越枭谷！
第二球。
山口呼出了一口气。
“小见！”
这一次，枭谷的自由人成功的接稳了这一球。
球来到赤苇前面的时候，他瞥了眼球网对面的乌野人员，而后一只手微微落下。
月岛一顿，是要二次？
他的注意力被短暂的引开了。
赤苇唇角微弯，随后起跳，将这一球正常的传了出去。
月岛微微咬牙，在反应过来之后立刻跟上，但还是慢了一步。
猿杙成功的扣球得分。
影山忍不住盯住了对面的赤苇。
还真是冷静啊。
五条星自然也注意到了赤苇刚才的那个动作，不怪月岛有所迟疑，就连他自己那时候也在猜测赤苇会不会用二次。
结果他就利用了他们的注意力反向诱导。
……不愧是玩二传的。
山口下场与日向进行了交换。
日向：“球发的很不错，山口。”
山口勉强笑了笑，“可惜没能拿下三分。”
日向：“放心吧，还有下一次机会呢！”
山口认真的点了点头。
双方保持着这样的分差你来我回，虽然没能更进一步得到更多分，但也没有让木兔在前排的时候太过肆意。
而后，五条星和日向双双转回了前排。
赤苇朝那边看了眼，“要小心了啊。”
日向非常兴奋。
毕竟五条星也在前排的时候，是乌野进攻最强的时候。
而且他还有些期待着想要继续用一下之前那个战术呢。
可惜上个轮次的时候没有什么机会使用，他就转到后排去了。
想到这里，日向看向了影山，对他使了使眼色。
影山：？
他十分天然的歪了歪头。
心里则想着，日向这家伙，眼睛里进东西了？
不过虽然影山没能意会他的意思，但影山心里也有同样的想法。
因此过了一个回合后，他的手背到身后，做出了手势。
是他们之前新约定好的做背交叉进攻的手势。
日向朝后瞥了眼，而后点头。
五条星不着痕迹的颔首。
在一传平稳传来后，五条星与日向对了下视线，随后双方朝着相同的方向助跑。
“出现了，乌野的背交叉进攻！上一局当中因为事发突然所以枭谷没能很好的防住，第二局当中他们是否会采取手段呢？”
这一次，影山将球传给的是日向。
日向和影山曾有过一种配合，那就是他跑到中间、即影山的身前，看似要起跳，却在跳起的那一刻，其中一只脚用力，斜飞着跳到影山的背后。
这样一个类似背飞的方式成功迷惑了拦网的球员，骗开了空中的防御。
此刻日向和五条星两人的动作和日向上一次的战术有些类似，只是区别在于没有前置性的迷惑，只是单纯的在影山背后起跳。
但这样一来也导致了五条星那个位置的扣球是比日向这边要更顺手一些的。
虽然影山的传球不会出现误差，但对于攻手来说，还是会有点不一样。
也因此，在没有经过练习的短时间内，日向很难迅速练好控制球路，他扣球的方向只能朝着身体的朝向。
球来了！
日向抬眸，而后用力地扣了下去。
但下一刻，面前伸出了拦网的手。
日向睁大眼睛。
“看来枭谷已经制定好了拦网战术啊，拦了个正着！”
交叉战术并非完全不能防，恰恰相反，在确定了他们起跳后的位置后，分别派出两名选手分别盯梢，就能起到不错的拦网效果。
只不过在拦五条星的时候，拦网的选手会比平时更靠近五条星的左手位置。
这是为了盯防他突然变更左手扣球。
日向落地后不甘道：“可恶……”
大地：“制定战术并且能很好的跟上执行，不愧是枭谷。”
“别丧气，继续加油。”
日向立刻道：“是！”
刚才那一球没能突破，他们现在要面临的仍然是木兔的发球。
西谷笑了下，“放心吧，后方就交给我们！”
东峰旭：……
他心里的小人已经忍不住崇拜的鼓掌了。
没错，虽然他才是前辈，但是很多时候东峰旭才是那个佩服西谷的人。
毕竟西谷真的太真男人了，而且性格也是东峰旭羡慕的那种。所以在下了球场后，两人之间反而是西谷比较强势。
大地：“不愧是守护神。”
是啊，前排的进攻很重要，后排的防守也同样重要，他们也不会拖后腿的。
观众席上，音驹的人也在观赛。
黑尾询问道：“你觉得谁会赢？”
研磨：“如果单纯的从现在的局势来看的话，或许枭谷的赢面会更大吧。但是……不到最后一刻，谁也说不清。尤其是面对着乌野这样的对手。”
对此，黑尾十分赞同。
这就是比赛的魅力，也是排球的魅力。
球未落地之前，一切都未有定论。
而且乌野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强一样，格外难缠。
更别说这还是他们的最后一局。
枭谷可别想轻易甩开乌野。
正聊着的时候，五条星已经左手扣球拿下了一分。
……
第二局中局的时候，双方已经气喘吁吁了。
比分14：13，轮到了五条星发球。
“加油啊星，发个好球！”
五条星点头，而后走到底线的位置。
他知道发球的重要性，并且也明白一个强悍的发球会成为非常锐利的得分武器。
因此，五条星格外的珍惜每一次的发球机会。
毕竟一场比赛中，能够轮到一个人发球的机会也就只有四次而已，多的话五次，一只手数得过来。
所以每一次机会都很重要。
而且要想办法把发球权攥在手里，增加个人发球次数。
他慢慢呼出了一口气。
现在枭谷后排三人齐全，他必须想办法利用好发球的机会。
他们和枭谷之间只差一分。
必须抓住。
那就，用左手发球搏一搏。
五条星将球抛了起来。
“砰！”
“在这一局的中局，五条选手的发球终于发力，让枭谷无接触就成功拿下了这一分！”
“星！”
心跳伴随着队友的喊声加快了些许，五条星微微点头，准备着下一球。
小见：“抱歉，左手发球还真是有那么一点棘手啊。”
木叶：“这力道看上去都快跟牛岛的差不多了吧？”
木兔低声笑了两声，引起了旁边两人的注意。
木叶：“你，没事吧？”
木兔的眼瞳闪闪发光，“这样才有意思啊！”
第二球。
木叶：“接住它……！”
手臂处的肌肉用力绷起，肌肤上被球摩擦的都有些生疼了，但即便这样，还是无法阻止球的飞走。
“可恶。”
令人讨厌的左撇子发球。
“成功反超！乌野难道要趁势拉开差距吗？”
“不过枭谷显然并不想让五条继续发球得分，这一球很好的接了下来，那么会传给……二次！赤苇在这个时候出其不意的来了二次进攻！”
15：15了。
这样一来，木兔也到前排了。
……
双方比分你来我往的持续上涨着，迟迟没能拉开。
虽然都很累了，但没有任何一个人放松警惕。
到了局末已经进入了deuce，只看哪一方能够率先有两分的分差了。
必须要想个办法拿到主动权啊……
乌养抵着下巴思索着。
中间的时候两次暂停时间已经用过了，从此刻开始没有暂停也没有更换关键发球员的机会了，场上遇到任何情况都只能靠他们自己来解决。
乌养沉沉的呼出了一口气。
随后，在轮换到日向的发球局时，他申请了换人。
并不是关键发球员，而是让菅原与日向进行正式的换人。
日向一愣，扭头看了过去。
“阿菅学长？”
菅原点了点头，伸手拍了拍日向的肩膀，“先去休息吧，等下还要继续靠你呢。”
这并不是菅原第一次上场了，于是日向很快就想明白了教练是要用双二传战术，于是他点点头，“哦！加油啊阿菅学长，倒不如说直接打赢第二局才更好呢，这样我也就不用上来了。”
菅原弯唇笑了笑，“嗯，借你吉言了。”
他走了过去。
大地：“阿菅，加油。”
东峰旭也道：“别紧张，就跟之前的时候一样。”
菅原：“嗯？我可没紧张哦，反倒是旭你，稍微放松点啊。”
东峰旭：……
随后，菅原抬眸，看向了五条星。
五条星擦了擦下巴处的汗，“阿菅学长，加油。”
菅原弯唇，露出了一丝笑意，“嗯。”
他早已经不会因为换上场而紧张的心跳加速了。
菅原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眼时，已经将所有的心态都重置完毕。
他很清楚自己上场是有任务要完成的，而且，一定要发挥出自己应有的作用才行。
毕竟，这是他来之不易的上场机会了。
一旦这一球失败，他就会被换下去。
所以……只能成功。
况且。
菅原的目光看向了旁边的计分屏幕。
26：26.
只需要两分。
第182章
枭谷的人虽然对菅原有印象，可还从来没有见过他打排球。
菅原替换日向上场的战术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
赤苇：“双二传战术么……要小心了。”
木叶：“放心好了。”
“菅原选手作为三年级，之前在乌野担任的也是二传手的职位。不过在影山选手加入之后就退至候选了，很少能够进入首发行列。现在将他换上场，想来乌野应该是有新的战术要使用。”
“双二传的战术并不罕见，就是不知道菅原选手所在的情况下乌野的发挥会如何了，让我们拭目以待。”
菅原深吸了一口气，将那些声音屏蔽处理。
其实现在的他已经不会再因为这些话语而产生多余的情绪了，毕竟菅原已经找准自己的位置。
与其因为那些话再去想些有的没的，不如思考下自己这一球该如何去发。
现在二传手刚好是在后排，会有一个不错的发球针对机会。
菅原瞄准了二传手上前时遮挡一传的那个位置，抬起了排球。
“好的，我来了。”
黑尾：“哇哦，不错的位置嘛。”
研磨：“果然……看起来爽朗但是发球一点都不爽朗。”
黑尾：“研磨你居然还好意思吐槽别人……”
“一传乱了！”
正如菅原猜测的那样，由于视线被遮挡了一下的缘故，导致这一球传的不是很好，即使这并不是一个强力发球，但也对一传造成了影响。
原本到位的赤苇不得不再次调整位置，移到了球的下方。
这样一来，这一球便只有传给左侧的猿杙。
“预备，跳——”
“一触！”
后排的大地接起了这一球。
而此刻，菅原与影山对了个视线，上前去与影山交换了位置。
两人一前一后，各司其职。
在那之后便是……同时多位进攻，菅原版！
“菅原选手和影山选手交换了位置！影山开始助跑——菅原将这一球传给了影山，果然是打算让影山也参与进扣球进攻的一环啊。不过不得不说乌野真的是一支执着进攻的队伍，即使是这样的情况下也还是在使用同时多位进攻啊，让人眼花缭乱，不好防守啊。”
“影山扣球成功！漂亮的直线球。看来影山选手即使担任攻手也是十分优秀啊。”
影山默默握拳，“奈斯！”
这样一来，比分就反超了！
还差最后一分！
菅原深吸一口气。
不要慌，不要急。一定要慢慢来。
太着急的话就会出现失误，被反将一军了。
第二次发球，他同样瞄准了相同的位置。
但这次——
赤苇没有急着向前跑，反而是先让后排接球，而后让一传尽可能传的高一些，利用纵向空间距离来为自己争取跑位的空间。
菅原咬了咬牙。
这么快就想好应对方法了啊。
“砰！”
枭谷的中路速攻拿下一分。
“可恶。”
想要一鼓作气连拿两分真的不容易。
菅原下场与日向重新交换回来。
日向：“放心吧阿菅学长，我一定想办法得分！”
另一边，西谷已经在等待着他了，闻言笑道：“嗯！真不赖！但是要先跟我交换哦。”
日向：ovo
木兔此刻还在后排，而五条星此刻还在前排，所以必须想办法在站位轮换之前，尽可能的反超回去。
“星——”
五条星手臂改向，将球扣在拦网者的指尖，利用反弹力让球打在了出界的位置上，扳回来一分。
“打得漂亮，星！”
“乌野扳回一分再度领先！不过这样一来五条选手也要去后排发球了吧，如果发球局没能拿下一分结束这局的话，那么木兔就要轮转到前排了。但是相对应的，乌野这边就进入了防守状态，五条和日向都在后排，想要得分可能没那么容易了啊。就看乌野能不能挺住了。”
“燃烧吧燃烧吧乌野！沸腾吧沸腾吧乌野！”
每一次的发球，都不仅仅要追求100分那么简单了。而是要追求着突破极限的120分才行。
五条星还记得最开始和青城打第一次练习赛的时候，他因为发球力道还行但不太会扣球，所以担任了关键发球员的位置。
在那次练习赛当中，他的发球攻势曾被青城采用暂停策略来消减。
当时的五条星也确实会受到暂停的影响，再次返回场上后，发球攻势便不如之前了。
为了减轻这种策略对自己的影响，他开始培养自己的专注力，力求无论受到怎样的影响，都能在站在底线处、拿起排球的时候仍然保留着满分的状态。
而现在，他已经慢慢练习的差不多了。
即使不是暂停，即使是从2号位到1号位，他也能迅速从拦网/扣球的状态调整至发球者的状态了。
额头抵着排球，脑海里模拟过的发球训练已经播放完一遍了。
就像乌养教练所说的那样，在平时练习的时候，也不要只是仅仅将球发过网而已，还要让自己有一种身处比赛时的状态，每一球，都有可能是最后一次发球的觉悟。
而现在的他，已经可以很快的将状态调整完毕了。
呼出一口气，将球拿了下来。
“上吧，星！”
“——”
球抛向了空中，发出轻微的破空响声。
“砰！”
“接住他！”
“小见！”
这一球狠狠砸在了手臂之上，随后弹到乌野的场地。
“可恶，抱歉——”
“chance ball！”
影山将这一球传给了左翼的东峰旭。
“东峰学长。”
“三人拦网。”
“扣下去吧，旭！”
“砰——！”
而木叶早已等候在场地的后方，此刻这个一触的球飞到后半场的时候，正好被他接住。
“赤苇。”
月岛立刻做出了判断：“一传没到位，这一球高了。”
赤苇：……
他咬着牙起跳。
不过没关系，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他还是有心理准备、并且也有策略的。
在心里碎碎念完之后，赤苇就着这个姿势，而后在起跳的一瞬间完成转身与轻扣，打出了一个反弹球。
影山和月岛齐齐一愣。
“这是……”
木叶：“奈、奈斯轻扣！”
木兔信心满满的招呼赤苇：“把球传给我，赤苇！”
赤苇弯了弯唇角，将这一球传了过去。
分毫不差，干脆利落。
木兔在后排进攻得分。
“可恶……呼。”
“这样一来，木兔就到前排了啊。”
虽然他们再撑一个回合就是影山的发球，但是，前提是他们拿下这一分。
大地：“别泄气，抓住每一分！”
西谷：“哦！”
五条星抓了抓头发，将前面的额发全都撩到了脑后。
很快，发球的哨声吹响，枭谷的猿杙进行发球。
这一球——十分接近边角。
五条星眼神微沉，立刻赶过去就位。
“补救的漂亮，星。”
“影山——”
枭谷的拦网还是有些许压力的。
现在在前排的是尾长、赤苇和木兔，身高全部都在180以上了……
唯一的弱点果然还是仅有183的赤苇吗。
想到这里，影山将球传到了中间。
月岛微微一愣，这个传球——
还真是王者感十足啊。
不仅命令着“给我跳到这里来扣球”，还下达了显而易见的命令“给我从这里扣下去”。
月岛扯了扯嘴角。
他深吸了一口气，跳了起来。
“第二局的局末月岛选手居然还能拥有这么高的扣球点！这一球从赤苇拦网上方扣了下去，乌野得——木叶从后方越了过来直接接住了这一球！非常漂亮的接球！”
影山：“啧。”
赤苇：“木兔学长。”
木兔一跃而起，利落的扣球得分。
“枭谷反超！此刻枭谷手握赛点，乌野陷入了危机当中啊！”
“木兔！木兔！木兔！”
木兔带着笑意，尽情享受着观众的呼喊。
此刻，他便是世界与舞台的中心！
而后，木兔满面神采转头问道：“我刚刚那个扣球漂亮吧？”
赤苇：“……”
“嗯，很帅气。”
猿杙：“刚才那个接球接得真不错。”
木叶得意地挺起胸膛，“我就说吧，没我不行的。”
尾长：“猿杙学长发个好球——”
此刻，枭谷的应援一声盖过一声。
从“发个好球”到“还差一分”，给足了紧张感与不安感。
乌野的应援团队自然不甘落后，立刻追上。
第二球来了。
但这一球的落点……稍有偏差。
大地向前鱼跃，救起的这一球因为落点的缘故反而是朝着中间飞过去的。
影山眼神一动，就要立刻赶过去，但下一刻——
西谷直接向前。
“让我来！”
“乌野的自由人直接上前去了，是打算进行二传吗？我们看过乌野以前的比赛资料可以看出，乌野是一支善于进攻的队伍，现在看来就连他们的自由人也都充满了进攻的气势啊。并且乌野在以往的比赛中也用出过这一招——”
自由人传球版，全员同时多位进攻！
西谷踩在进攻线之前起跳托球，“去吧！”
“不得不说乌野确实很大胆，这样一来他们地面就没有任何防守的力量了！无人跟进，这一球一旦被拦住，那就会妥妥变成对方的分数。”
但，若只是因为如此便畏惧不前，那乌野还能是乌野吗？
这个传球是……后排的。
五条星起跳挥臂，而后在空中的时候愕然意识到，这个传球好像是有些高了。
西谷：！
给旭学长传球传习惯了！星可能不适应打这么高的球！
五条星紧紧咬着牙，努力的向上去够。
再高一点，哪怕是一厘米。
虽然打排球的人基本都不会留指甲，但此刻，五条星却由衷的希望自己的指甲再多长出几毫米。
身体努力的向上移，手臂也向上够着，指尖绷的紧直。
而后在下落之前，中指的指尖成功摸到了球。
五条星用尽力气向前一推。
“危险的一球——！看起来像是一个配合上的失误，但好在五条最后将这一球打了出去！”
这一球落得位置很靠前。
既然如此的话——
赤苇直接矮下了身子。
那就用一传去代替二传吧。
他举起双臂将这一球传了出去，而后因为倒下的身形不稳匆匆扶住地面。
“木兔学长。”
“砰！”
月岛倏地窜了出来。
木兔：！
“一触！”
木兔：“啊啊啊阿月——！”
月岛微微一笑。
西谷：“大地学长，再来一次！”
大地接住了这一球，“好。”
进攻，进攻，还是进攻。
这便是刻在乌野DNA中谱写好的乐章。
自由人传球的同时多位进攻，again！
这一次，西谷将球传向的是影山的方向。
这么久的时间，西谷的传球技术也变得更好了。
他不再是只会给东峰旭传球的自由人了，相反，在一传还不错的情况下，西谷可以灵活把控传球的方向和位置，给出一个80分左右的传球。
“影山！”
影山起跳在右侧扣出了直线——但，被小见接了个正着。
“啧。”
美华有些紧张的不敢看了，“他们现在肯定很累吧。”
大将优点了点头，“累是肯定的，但此刻谁也不能率先倒下，不然就结束了。”
毕竟现在的分数可以29：28枭谷领先啊。
一旦被枭谷拿下这一分，乌野就……终止在这里了。
“木兔学长！”
这一球又传到了木兔手里。
大将优忍不住道：“喂喂喂，一定要拦下啊。”
虽然说面对木兔的时候是很有压力没错了，但……不能倒下啊，乌野！
“砰！”
这一球砸在了影山胳膊上，而后朝着界外反弹了出去。
“可恶……”
在落地后，影山就连忙朝着球的那边追了过去。
两步、一步……追上了。
他脚下一个趔趄，连忙将球传回场中。
月岛再将球传到左侧，“拜托了，东峰学长。”
东峰旭起跳扣下这一球。
“预备——”
“砰！”
三人拦网，将这一球挡了回来。
毕竟不是专业二传手传来的球，扣的时候稍有失误也是正常的。
月岛来不及动作，只能匆匆地用身体接住了反弹回来的这一球。
“咳、拜托了。”
这一球传到了东峰旭的位置，影山要跑过去再传球显然是来不及了，因为这一球的位置偏低，即使影山速度很快，大概也——
月岛眼睛倏地睁大。
影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赶到了。
好快的速度，好快的反应力，以及精准的判断。
可这个时候球已经落得很低了吧，影山还能……
就连解说员也都有着同样的疑惑。
“影山选手能够传出这一球吗？！”
影山双腿撑开，肌肉绷紧，而后弯腰朝后倒去。
重心的骤然落地让他在很快的时间内就到达了球的下方，这样一来，这样一个趋近于下腰的姿势也能让他顺利的上手传球了。
这一球——
来到了后方。
五条星跳了起来。
“砰！”
拜托了，一定要成功啊。
此刻，乌野的所有人心底都闪过这样的想法。
这一球打在拦网的手上，力道很大的直接将拦网打散，球随之远远飞到了球场后方。
木叶起跳，双手举过头顶，将这一球传回了中间的位置。
“赤苇——”
“赤苇！”
两个人的声音合到了一起。
赤苇微微弯唇。
其实不用喊他他也知道的。
这个时候，自然是……会把球传给他们的王牌大明星的。
“拜托了，木兔学长。”
“砰！”
时间仿佛都定格，一幕幕的画面像是照片一样一张张的放映出来。
球砸在了拦网的手心之上，球朝着后方反弹，球马上就要出界……
五条星努力的追着跑过去，余光中也能看到西谷和大地的身影。
球快落地之际，他们三个人一起鱼跃扑了过去。
向前一扑的时候空中带起的风吹过脸侧的汗水带来微凉的感觉，空气也仿佛在这一刻变得畅快了不少。
但随着身体落地、球落地，沉重的空气再度压了上来。
如果手臂能再长一点就好了。
如果身高能再高一些就好了。
如果跑步的速度……能再快一点就好了。
“砰、砰砰砰……”
球一点点滚远了，彻底滚出了他们的范围。
“哔，哔——”
结束……了？
所有人都还没能反应过来，看到球落地后，下意识的去看旁边的计分板。
30：28.
而两侧的“乌野vs枭谷”旁边，已经变成了两个“0-1”。
他们……输了。
结束了。
他们的春高到这里结束了。
“真的很可惜啊，最后漫长的拉锯战以枭谷的胜利而终止。不得不说影山最后的那个传球实在是太漂亮了，在那样极限的时刻还能做出如此完美的传球动作，并且球也给的十分精准，不愧是很有天赋的二传手。”
“五条选手的配合也立刻跟上了，如果换做其他学校，也许这一球会得分的吧，可惜枭谷还是十分给力的拦了下来。”
“同时也不得不说木兔最后的扣球带着一如既往的气势和力道，尽显王牌风范啊。”
“无论如何，都要感谢两支队伍贡献了精彩的比赛。同时也让我们恭喜枭谷成功晋级，也预祝枭谷在明日的决赛中获得佳绩。”
场边响起了掌声还有呼唤着枭谷与木兔的声音。
枭谷那边的队员已经围成了圆阵，正在庆祝这场胜利。
大地慢慢回过了神。
他深吸了一口气，“走吧，去列队。”
没有人想要失败，也没人喜欢面对这样的结果。
可是比赛没有一帆风顺也没有常胜队伍，无论是谁，都要面临这个时刻。
只是，尽管乌野不是第一次面对失败了，但他们仍旧无法好好的接受。
比赛输了四个字也许说起来简单，但当它真的摆放在面前的时候，又是那么沉重。
因为这其中包揽了他们一路走来的所有，辛苦，努力，汗水，数不清的训练。
同时这背后也有着被他们打败的对手。
五条星若有所感的抬头，看到了看台上的音驹队员、还有大将优。
他们曾经也有过这样的心情，也在这条路上走过。
大地走过来拍了拍五条星的肩膀，“星，过去吧。”
五条星抿紧了唇瓣，低低应了一声。
和枭谷欢快的气氛不同，乌野这边自然是一片阴云密布。
大家走到了场边，低垂着头。
乌养先是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又沉沉的呼出。
“不管怎么说，你们都打出了一场非常精彩的比赛！”
他的这句话直接撞碎了他们此刻的平静。
慢慢地，有人低下头，哭了出来。
乌养声音低了下来，带着安抚的温和。
“比赛就是这样，有输有赢，只要过程中不愧对你们的努力，那就足够了。至于其他的——那就下一年重来，重新复仇！”
武田温声道：“擦擦汗水，去向支持你们的观众们致谢吧。”
候选区的队友们帮忙分发了毛巾。
菅原走到五条星身前，犹豫了下，伸手按了按他的肩膀。
五条星埋在毛巾里擦了擦头上和脸上的汗水，而后轻声道，“我没事。”
相较于之前和白鸟泽的比赛，此时他的情绪还算相对平静。
难过自然是有，但也没有那么崩溃。
一路走到这里，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即使最后输了，但也没有任何后悔的地方，这就足够了。
大地：“走吧。”
不过在那之前，他们要先和枭谷的人握手。
双方隔着球网站好，一一伸手相握。
木兔：“今天的比赛，只是其中的‘一环’罢了。可别在这里倒下了啊。”
月岛微微抿唇，撇过去脸。日向抬起了头：“才不会！”
木兔笑了笑，“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日向握住了拳头，而后道：“我、我一定会追上木兔学长的步伐的！”
木兔：“哈哈哈，那我就等着你追上来了，日向！”
无论是职业、还是世界，他都会一直挺胸抬头的追过去的，无论身后有无同伴追随。
正如中学的时候一样。
队友们为了偷懒而选择了一条更近的道路，只留下木兔一人停在那条奔跑在排球的路上，但他没有丝毫的落寞或是难过，反而乐天开朗并且充满积极的一路向前。
现在、未来，依旧会这样。
而后，是向观众致谢。
“非常感谢大家的应援！”
冴子和仁花都带着眼泪，但是在面对乌野球员的时候，她们还是立刻擦干了泪水，不让自己哭出来。
“大家，打得真的很精彩！”
“你们表现的很棒，我为大家骄傲！”
伴随着她们的声音落下，后方的人也纷纷鼓起了掌。
日向喃喃道：“春高，结束了。”
五条星呼出一口气，抬眸看向头顶的灯光。
“是啊，结束了。”
第183章
五条悟他们收拾好了应援的东西走了下来，双方在球场外面汇合了。
其中一同过来的还有音驹的人、大将优和美华。
总是活泼热闹、洋溢着青春dk气息的五条悟此刻也变得很安静，甚至表现的有些束手无策。
毕竟他也知道排球对弟弟来说是一件很重要的事，现在弟弟比赛输了，心里肯定是很难受的。五条悟不知道该怎么哄他才能让他心情好起来。
他也怕弟弟会因为反过来不要让自己担心而被迫提起精神强颜欢笑。
而且这次和之前那次预选赛失败还不一样。
上一次的时候，还有着“来年的春高”作为鼓励的目标与盼头，但现在……那就真的是什么都没了。
下一年虽然也可以卷土重来，但也不是这个阵容了吧。
五条悟微微抿着唇，抓了抓头发。
夏油杰倒是有些诧异，“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个样子呢。”
五条悟：“哼，你又没有弟弟，你肯定不懂我现在的心情了。”
夏油杰：这他也要被攻击到？
不过看在今天情况特殊的份上，他没有回击过去，只是道：“但是你未免把星想的也太脆弱了。”
他拍了拍五条悟的肩膀，“想开点，星可没有那么脆弱，你要相信他。”
五条悟鼓了鼓脸颊嘟囔道：“上一次看到星酱哭鼻子还是好久之前了……”
如果是平时、或者说无关紧要的事情上，那五条悟还会挺期待重温星酱哭鼻子的样子的，但现在这样的情况显然算不上“无关紧要”吧。
所以此刻他最希望的是星酱不要那么伤心。
夏油杰：“嗯？但是星也没有哭鼻子吧？”
五条悟：“你不懂！万一星酱在人前的时候要面子，等到背地里回到宫城去慢慢哭呢？”
夏油杰：……
星，有可能吗？
夏油杰也不知道。
五条悟：“我得想个办法安慰他，或者转移他的注意力！”
夏油杰：“其实你会不会想的太严重了？当然我不是说这场比赛不重要，而是——他还有两年的时间，意味着还有两年IH两年春高，日后机会还有很多，星也不是会在这里萎靡不振的人吧。短暂的伤心是会有的，但你要相信星会很快就向前看的。”
夏油杰：“而且现在哭一哭发泄下情绪也挺好的，等哭完了，情绪也就好了。”
五条悟半信半疑：“这样吗？”
这个话题对五条悟来说是很陌生的，他也是第一次接触类似的情况。
夏油杰肯定的点点头。
那边，黑尾等人已经走过去了。
黑尾轻咳了一声，“不管怎么说，都是一场很精彩的比赛。”
美华也立刻道：“是啊是啊，尤其是最后的拉扯，我在台上看的呼吸都要停下了。”
大地笑了笑，“谢谢。”
美华：“这可不是安慰，都是我发自真心的话！”
大将优：“是啊，我可以作证，美华酱紧张的抓地我手都疼了。”
美华有些不好意思了，“诶？真的吗？”
西谷：“喂喂太过分了吧。”
田中：“就是就是！来我们面前秀恩爱，不知道我们都是单身狗吗？”
木下靠近了缘下，若有所思低声讨论道：“‘我们’……好像也不对吧。”
他们中间不是有叛徒的吗？
缘下：“嘘。”
大将优冷汗都出来了。
“啊、啊？！不不不我没那个意思。”
黑尾：“不过，下午的时候你们应该还要比一场吧？”
五条星一愣：“下午？”
他还以为刚才那个就是最后一场比赛了呢。
大地：“啊，你说那个。”
因为乌野这场比赛是半决赛，隔壁也有两支队伍也在进行半决赛。
胜者继续打明天的决赛，而败者则要在今天决出第三名和第四名的排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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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星了然，“这样。”
大地：“不过心理上肯定没有上午的比赛紧张了。”
不管再怎么说，都改变不了他们已经输了的事实。
五条悟和夏油杰过来的时候刚好听到这里，于是问道：“也就是说下午还要比？”
大地点了点头。
五条悟打了个响指，“行，中午的时候我请你们吃大餐！想吃什么尽管点！”
五条星无奈轻笑，“但是也不能吃太多，毕竟下午还有比赛呢。”
五条悟：“对了，那需不需要我把按摩师再喊来？”
五条星微顿，看向了大地，大地又看向乌养。
乌养想了想，“也行吧。毕竟帮你们按摩一下，能多松散松散肌肉。”
虽然下午的比赛不算是正式比赛了，但能让队员们身体方面好受一些又有何不可呢。
五条悟便道：“行，等会都交给我来安排。”
众人简单交流完毕后，就准备休息休息去吃饭了。
音驹的人中午就没有留下了。
毕竟今天和昨天情况不同，昨天属于偶遇，而且昨天两支队伍才交过手，比赛过的对手一起吃饭也算合理。但今天的话特意留下就有些不合适了，这样的时间，还是留给乌野自己人比较好。
因此，黑尾就带着大家告辞了。
大将优见状，也跟美华一起告辞。
他们来到了饭馆，而后各自找位置坐下。
五条悟在路上的时候想了一路，现在已经有了一个能哄一哄弟弟的方式了。
他坐在五条星旁边，状似无意的提到：“对了，回头……大概就这两天吧，等你回去之后我给你寄个快递过去，你记得查收。”
五条星有些不解，但也没多想，只是点了点头，“好。”
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就安静许多了，大家都在消化着输了比赛的情绪，再加上比赛了这么多天也确实累了，因此便都沉默的低头吃着饭。
五条悟见状也没有多说什么了，跟着一同安静下来。
大家吃的沉默，但好在已经在赛场上哭过了，此刻就没有太多想哭的情绪。
吃完饭后，他们也没有多加停留，而是返回了旅社。
五条悟跟按摩店那边的人说好了，让他们直接去乌野那边的旅社就好。
回去的时候，众人乘坐着大巴，一路都很安静。
日向冷不丁道：“下午……是不是就该回去了？”
影山：“啊，是啊。”
日向：“这样啊。”
影山：“啊。”
就连平日里随便说句话都能斗起嘴的日向和影山都显得有些死气沉沉的。一问一答就像是机器人一样。
听着前面两人的对话，五条星也转头看向窗外。
即使是冬天，到了中午的时候天气也变得明媚了起来。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而后感觉到手背上一暖。
五条星微怔，看了过去。
菅原也看着车窗外，眼底情绪很温柔，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沉溺其中。
他轻声道：“明年，还会有机会的。”
五条星轻轻呼出一口气，“嗯。”
*
在五条星等人离开后，五条悟一脸严肃的招手，把夏油杰、硝子、歌姬喊了过来。
歌姬皱了皱眉，“干嘛？”
她其实很不乐意搭理五条悟的，要不是看这家伙难得严肃着一张脸，歌姬都不会多嘴问。
而后她想到了什么，忍不住问道：“话说星……没关系吧。”
五条悟：“歌姬，你还真是关心星酱啊，都有些不像你了。”
歌姬：“你以为你这家伙能和星一样吗！”
星那么好，她当然要关心了。
五条悟：“放心好了，我已经想到了一个哄星酱的方法，但是——得需要你们帮忙。”
多稀奇了，居然还能从五条悟口中听到“帮忙”一词。
歌姬是真后悔刚才没拿手机录下来。
如果放在平常，她一定会要挟五条悟再说一遍然后自己偷偷录下，但是这次……就算了吧。
谁让是为了星呢。
于是歌姬问道：“帮什么？”
五条悟摸了摸下巴，“你们说，咒骸熊猫可以用竹子引诱吗？”
众人：？
*
中午按摩以及午休后，众人在下午的时候收拾完毕，再次赶到球场。
下午的比赛没有那么着急，所以他们是可以有充足的时间在旅社待一中午的。
他们的比赛对手是市立荣。
因为休整的好，外加状态即使调整完毕，所以乌野2：1拿下了这次比赛的胜利，得到了春高比赛全国第三名的成绩。
比赛完毕后就是颁奖和一些鼓励，之后，就没有他们的事情了。
后面的舞台，是要留给冠亚军的。
今天的比赛结束后，冴子和她的队友，还有岛田泷之上他们也要尽快返回宫城了。
毕竟在东京待了这么几天，他们那边也并非是完全放下的，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因此和乌养等人打了招呼卮，他们便乘车回去了。
乌养：“那么，大家的想法呢？是今晚回去，还是留下来看明天的决赛？”
如果要留下的话，就需要在学校那边多请一天假了。
毕竟他们的比赛已经结束了，按照学校那边的流程来说，应该归校了。
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并不难猜。
众人抬头看向乌养，眼睛里都带着同一种回答。
乌养挠了挠头，无奈一笑，“行，我知道了。”
答案自然是留下。
武田默默推了推眼镜，“放心吧，和学校沟通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大地：“真的吗？太谢谢你了，武田老师。”
武田一笑，深藏功与名。
因为第二天就没有比赛的事情要忙了，所以晚上的时候大家也是撒开欢了。
众人的精神在晚上的时候恢复的差不多了，日向也有心思跟影山打闹斗嘴了。
两个人就像是小学生一样开始玩枕头大战，把枕头当成了排球传来传去的，日向还取了各种招式的名字——一听就是师从西谷。
然后把影山也“带坏”了，于是影山也开始苦想招式名字。
西谷和田中来这边看的时候顿时也很欢快的加入其中。
五条星还险些被一个枕头给误伤过。
他无奈摇了摇头。
菅原走了进来，有些无奈的提醒道：“小心点哦，动静太大的话可是会把大地招来的。”
于是刚才还闹得很欢的众人立刻僵硬住。
月岛见状一点也不客气的嘲笑出声：“居然暂停住了呢，真厉害～”
西谷：“月岛你这小子……”
他和田中对了个视线，两人拿着枕头就扑过来了。
月岛愕然：“等、等等！”
但为时已晚。
山口：“啊啊啊阿月我来救你！”
西谷：“山口你小子也来吧！”
说着把山口也压了下来。
而后愈发闹得不可开交了。
五条星见状决定再往后退一退，坚决不要被他们卷入其中。
这时，他察觉到菅原勾住了他的手腕。
五条星抬眸看去。
菅原对着他眨眨眼，“嘘。”
五条星不由弯唇，而后起身跟着他一起走出去了。
他们两人的动作很轻，关门的声音也很小，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不过当西谷等人在胡闹完毕后，还是立刻就注意到了他们的消失。
田中：！
“等等，难道说……”
他火速来到窗户边朝外望去，果不其然看到了两个浅发色的人！
毕竟他们的头发颜色可是相当显眼啊。
田中不由道：“果然啊。”
日向好奇地错了过来，“田中学长在说什么？”
反正现在比赛也打完了，讨论一下这件事应该没什么吧。
在简单的思索后，田中爽快的把之前他们讨论的事情分享了出来。
日向：！
虽然惊讶，但是……好吧，也没有特别惊讶。
毕竟之前他自己就有了猜测的。
除此之外，月岛和山口也属于猜到的群体，唯独影山。
这个憨憨还徘徊在真相大门之外。
他拧眉歪了歪头，抵着下巴思索道：“哈？还好吧，不就是正常的一起散步吗？”
田中拍了拍影山的肩膀，“影山你啊……去小孩那桌吧。”
西谷哈哈大笑：“影山，你在这方面还不如翔阳呢。”
虽然日向也是单细胞的一员，并且看上去好像不怎么开窍的样子，但其实在这方面的敏锐度，日向可是早就胜过影山了。
而影山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立刻应激。
“哈？！我、谁说我不如日向！”
日向能行，凭什么他不行！
于是影山顿时支棱起来了。
田中拉着他一块到窗户边观察，并且给出了他们之前讨论好的结论。
“阿菅学长和星之间，绝对不一样！我们高度怀疑，他们已经捅破了窗户纸。”
不然之前怎么会一起出去散步呢。
总之一定有猫腻。
影山噘着嘴歪了下头。
啊……是吗？
不管怎么说，一定要认真观察！不能被日向比下去！
想到这里，影山立刻眸光灼灼的盯着下方。
随后，他顿了顿。
凭借着良好的视力，影山指着窗户下的人影，“那个，他们是不是……”
牵手了？
其他人见状也连忙看了过去，小小的窗户前挤了四个人。
田中：“我去，好像真的是牵手了！”
西谷：“百分之百！”
田中：“可恶啊，我都还没跟洁子学姐牵过手呢。”
西谷：“就是就是，他们两个叛徒！”
影山嘴巴动了动，而后又闭上。
其实他是想说，只是牵手而已，也没什么……吧，队友之间为了维系感情而牵手也很正常……吗？
影山自己问住自己了。
他跟月岛的关系就一般，那如果是为了**关系而让他跟月岛牵手的话——
影山想到这里不由打了个颤，一阵恶寒。
不行，绝对不行！
那跟日向？
也不行！
不管怎么样影山都会觉得很别扭。
这样一看的话，好像牵手这个动作确实脱离队友的范畴了。
难道说，星和阿菅学长真的在谈恋爱？
对于影山来说，这绝对是个重磅消息，毕竟他本人在这方面的观察力就有些弱，也是最后一个发现的。
而且影山之前还完全没有这方面的神经。
现在突然得知这个消息，确实有些惊讶。
不过转念又一想，他们两个人谈恋爱好像也不会影响到什么，于是又放心了。
但同时他还有些不服，为什么日向会比他更快察觉？
想到这里，影山忍不住盯住了日向。
日向：？
影山撇着嘴巴想，一定是因为日向跟星的关系好，所以他才发现了这些吧。
星跟他之间，就没有跟日向之间那么亲密。所以他发现的慢也是情有可原。
绝对不是输给了日向。
想到这里，影山心里默默点头。
很快，楼下的两个人影走出了窗户可视的范围，众人也就退了回来。
田中摸了摸下巴，“之前一直按着不提是因为还要比赛，现在的话，是不是可以问一问了？”
日向：“啊？真的要问吗？”
田中：“难道你不好奇吗？”
日向想了想，“好奇是好奇啦，但是……”
他挠挠头，“会不会让星为难？”
田中一顿。
也确实。
要是他们两人不想让人知道呢。
于是他也歇了打听的心思。
反正大家都是排球部的嘛，以后相处时间久了，总有一天他们会说的。
*
两个人牵着手散着步，和之前一样。
菅原转头看了看五条星，“今天……心情真的没关系吗？”
五条星明白他要问的是什么，于是摇摇头，“没事。”
他晃了晃手，牵动着对方的胳膊一起动了动。
“放心好了，阿菅学长，我不是那么脆弱的人。”
菅原垂眸笑了笑，“我当然知道。”
只是知道不代表不关心。
他抬头看了下头顶的月亮，呼出一口白雾。
“结束了啊。”
五条星应了声，“嗯。”
一路走来很辛苦，但当真的结束后又会有些迷茫。
不过，更重要的还是以后。
一味的停留在过去可是不行的。
菅原弯了弯眸：“那，我就先走一步啦。我在东京等着你。”
五条星一怔，而后弯唇笑了，“好。两年之后我就过去。”
菅原带着笑意，“不过，异地恋的话，果然还是会很想念的。”
以至于现在还没有分开，他就已经开始思念了。
这个确实是没有办法的事，毕竟距离是切实存在的，不会因为人的感情而缩短。
五条星想了想：“可以在假期的时候多见面，平时也可以多打电话。”
菅原：“不会打扰你吗？”
五条星微微睁大双眸，“怎么会。”
和恋人的联系怎么能叫打扰。
五条星鼓起了脸颊，带着一点怨念，“阿菅学长——你也太……看不起我了。”
菅原失笑，“抱歉，是我的错。”
顿了顿，“我只是……”
有些没信心了一点。
虽然两人现在成功交往了，但是菅原其实并没有太多的实感。
毕竟这样的人，居然真的答应成为自己的恋人了？他不是在做梦？
会不会等他升上大学之后再来找星，就会得到对方一个“哈？你误会了吧”或是“之前只是迫于无奈才答应的”之类的回答吧……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他……一定会……接受不了的。
五条星歪了歪头，而后另一只手的指尖微微弹了下。
普通人看不见的咒力从指尖发射，直接将那个刚刚诞生的小咒灵给祓除掉了。
阿菅学长，有负面情绪了？
他刚刚在想什么？
五条星回忆了下刚才的话题。
啊——所以还是恋爱方面的？
五条星询问：“阿菅学长，在忧虑什么？”
菅原：“诶？”
五条星：“不要欺骗我。”
“……”
菅原弯了弯唇，而后无奈道：“真的是瞒不过你啊。好吧好吧，抱歉，我只是有点，没安全感了。”
他望了过来，“不过我保证，我会很快调整好的。”
五条星：“是因为和我交往这件事？”
菅原低声应了声，“嗯，大概是因为，还没能完全相信，你已经是我的恋人这件事吧。”
五条星：“唔。”
他还以为阿菅学长担心的是一些更……深的事情？
没想到对方担心的是这么表层的啊。
菅原：“有些怕，一切都只是我的误会，或是我的想象而已。”
五条星：“诶？”
这样？
那好像也挺好解决的。
五条星反手拉住了对方，唤回了菅原的注意。
菅原看了过来。
五条星眼底带着认真，以及柔和的情绪。
他眨眨眼。
“阿菅学长，陌生人和陌生人之间是不可以亲吻的，朋友和朋友之间也是不可以亲吻的，队友和队友之间也是同样。但——”
“男朋友是可以亲男朋友的。”
“所以。”
“亲我。”
第184章
无人的拐角处，两个人影亲密的贴在了一起，唇齿相依。
轻微的雾气从两人相触的唇角鼻息的位置逸散出来，而后慢慢消失。
虽然投入在亲吻当中，但五条星还是时刻注意着不远处的情况，用咒力让自己的听力扩散到极致，以防有人冒然走过这边他却没发现。
但是听力太好也不是什么好事，比如……
那些纠缠黏腻的水声还有乱而无序的呼吸声，此刻就听得清清楚楚。
不知过了多久，对方才慢慢松开了他。
五条星微微低下头，抵在了菅原的肩膀处，垂头平复着呼吸。
对方骤然褪去之后……还有些不习惯。
毕竟刚才口腔中还有另一人的纠缠，多了对方的柔软与温度，现在对方离开了，却又有点少了什么的错觉，连带着口腔温度也低了下来。
五条星手背擦了擦唇角，不自在的动了动舌尖。
……甚至都有种口腔里面很空旷的感觉了。
还残留着方才的触感。
菅原伸手轻轻摸着他后脑的头发，而后不自觉的手指穿入其中，轻轻按摩。
五条星“唔”了一声，轻微动了下，但没舍得推开。
过了会，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所以，阿菅学长，现在还会觉得是想象吗？”
后脑处的手指略微停了下。
菅原弯了弯唇，“不，不会了。”
五条星这才点了点头。
菅原不知道想到什么，有些迟疑，“唔。”
五条星：“怎么了？”
菅原声音里带着笑意，“不，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如果我刚才继续回答‘仍然觉得是想象’，那你是不是会继续用行动来证明。”
“……”
他默默推开菅原。
“阿菅学长——”
菅原弯眸，“抱歉抱歉。”
五条星盯着他看了看，而后拉过了他的手。
“反正……想亲的话什么时候都可以啊，又不用借口。”
五条星一脸认真：“毕竟我们现在是恋人了。”
菅原微微睁大双眸，随后握住了对方的手，“嗯。”
*
第二天的时候他们就来到比赛场地这边观看比赛了。
最后决赛的对手是枭谷和一林。
不只是五条星，其他人也很诧异，“井闼山输了吗？”
半决赛的另一场就是井闼山和一林的比赛了。
虽然这个问题问的没有意义，毕竟今天的球场上不见井闼山，就足以说明比赛结果了，但还是忍不住多问一嘴。
相比于井闼山这样一个常胜豪门学校来说，一林就过于的默默无名了。
没有人相信这样一支队伍居然打败了那个井闼山。
旁边有观众听到了，于是好心的解释了一句：“据说井闼山比赛的时候他们的二传手崴到脚了，后面上场的是替补二传手。”
大地：“啊……这样。”
其他人不免有些感慨。
不小心受伤这件事在运动员里面是很常见的，即使平时再怎么小心，谁也无法保证永远都不会遇到意外。
就比如音驹。
之前一年的时间里，无论是正式比赛还是练习赛，夜久都没有受过伤，也没有生过病，但是在最重要的预选赛的最后一场时，夜久却不小心崴了脚，最后只能让替补的芝山上场。
即使他再不愿，即使他再想坚持着继续战斗，可身体的情况也不允许他继续下去了。
这个时候，他也只能无奈下场。
谁都不想发生这样的事，可……谁也无法百分百的保证。
而这样的结果，最难受、最无法接受、最悲痛的往往是选手本人。
乌养道：“所以一定要好好注意身体啊——除去一些意外因素无法预防外，对于那些可以预防的，比如说锻炼好身体，注意健康状况等，一定要好好的注意与防护。就比如说——”
他忽然点名：“喜欢在比赛之后不及时穿衣服还到处乱逛不好好休息的日向！”
日向：！
他猛地一抖。
“是、是！我下次一定不会这样了！”
乌养：“越是比赛疲惫、比赛场数多的情况下就越要注意自身健康。不是每次都会有队友跟在你身边提醒你的。如果下次你还犯了这样的错误并且真的不小心生病的话，最后悔的只有你自己。”
日向连忙点头，“是，教练，我记住了！”
这时，观众席突然喧闹起来，选手们入场了。
日向也终于得空擦了擦差点冒出来的冷汗。
而后，他扭头对五条星道：“星，谢谢你啊。”
五条星一愣，“嗯？”
日向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毕竟还要多亏了你提醒我好好拉拉链、好好休息嘛。”
如果他在比赛途中不小心中招的话……那日向一定不敢去想自己该有多难受。
不是指身体上生病的难受，而是指心理上拖累大家、无法上场的难受。
五条星微微一笑，“嗯。不过，以后你去打职业的话我就没办法提醒了。”
日向：“嘿嘿，放心吧，我已经记牢啦。”
而下方的球场上，木兔一边上场一边以一种豪放的姿态脱下队服外套，潇洒肆意的往后一扔，根本不带回头看的。
赤苇连忙追过去，接住了他的外套。
东峰旭：“……木兔还真是。”
田中：“这就是真男人从不回头看外套吧！”
西谷：“真帅啊，我下次也要试一试！”
缘下：“但他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有人给他擦屁——我是说，有人帮忙接住他的外套。”
木下：“你刚刚是想说擦屁股对吧，绝对是想这样说对吧！”
西谷：“哈哈哈哈，那我的屁股就交给你了，力！”
缘下：“……我才不要！别拜托我啊！”
和枭谷那边的豪华应援比起来，一林这边就没有那么热闹了。
不过，他们队伍的关注度也是很高的，毕竟能够打到决赛，足可见他们的厉害之处。
日向看着下方，“全国，真的是有着各种各样的高手啊。”
他们原本以为冠亚军的争夺战会在枭谷和井闼山之间产生呢，却没想到凭空闯出一个黑马。
日向忍不住露出笑容，“能够来到这里，真是太好了！”
能够见到这么多强者并且与他们交锋，真是太好了！
……
最后的比赛是一林2：1获胜了。
全国的舞台上充满着惊喜，也充满着惊讶。
无论是谁都没想到默默无名的一林居然能够打败枭谷，一举夺冠。
但无论如何，他们双方都贡献了一场无比精彩的比赛，所有观众都为他们鼓掌，致以喝彩。
乌养：“终于结束了啊……”
他所带领的第一支队伍参加的第一次全国大赛也在这里落幕了。
想到这里，乌养也难得的有些惆怅。
比赛结束后，大家也该收拾收拾准备回校了。
这时，日向突然举手：“那个，报告，我想去厕所！”
熟悉的场景。
乌养：。
他已经很熟练的应对了：“可以去，但记得带个人一起。”
日向：……
可恶，居然这么不被相信。
日向觉得自己一定要证明一下。
所谓的厕所魔咒一定是假的。
于是，日向道：“我、我自己就可以了！真的，不需要人陪的。”
大地：“日向，你确定吗？”
日向立刻点头。
说罢，他迫不及待的起身跑了出去，而后回身摆了摆手，“队长，我很快回来——”
大地站在原地，不由叹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日向一个人上厕所让我充满了不安。”
菅原笑道：“反正今天也没有别的事情了嘛，别担心。”
大地：“也是。”
无非就是多等他一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五条星想了想：“应该没有那么玄学吧？”
大地：“不好说啊。”
他们其他人先来到了大巴车上，静静等待着日向。
而据说五分钟就能回来的日向，足足拖延了十五分钟。
大地再也坐不住了，“日向该不会是掉里面了吧？”
五条星看了看手机，“或许，是想要上大号？”
影山脑袋上的灯泡一亮，“哦，他在拉屎。”
西谷：“哈哈哈哈影山你不要说的那么直白啊！”
田中：“就是就是，感觉空气中都是臭味了。”
影山：“啊、啊？抱歉。”
虽然不懂，但乖宝宝影山先道歉。
东峰旭反而担心另一件事，“日向上厕所这么久，是不是便秘啊？”
“哈哈哈哈。”
虽然这应该是一件悲伤的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大家只想笑。
东峰旭：“干嘛啊，我是在很认真的担心啦。”
大地：“不，虽然很感动你对日向的担心，但是相信我，日向应该不想要这种担心。”
东峰旭：。
菅原：“唔，给日向打个电话催一催？”
五条星点了点头，拨通了电话。
很快，电话就接通了。
“啊！星？抱歉抱歉，我耽误了很久吗？我马上过来！”
而后，还能隐约听到他和旁边的人说话的声音。
“那我就走了，嗯嗯，拜拜——”
随后，电话也挂断了。
五条星疑惑的看着手机。
菅原：“怎么了？”
五条星：“日向好像是遇到了熟人？”
菅原：“诶？”
五条星：“他在很熟稔的跟人告别。”
菅原：“唔……日向的话，也不一定是熟人吧。”
确实。
日向是和陌生人都可以很快熟悉起来的社牛。
不多时，日向就回来了。
大地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问道：“没出什么事吧？”
日向：“嗯？没有啊。”
大地点了点头。
五条星看着日向走过来坐下，而后问道：“是遇到什么开心的事了吗？”
毕竟从厕所回来之后的日向状态十分兴奋，就像是捡到钱了一样，开心的样子让人无法忽视。
听到五条星这么问，日向立刻支棱了起来。
他嘿嘿笑着转过身，“很明显吗？”
五条星点点头。
日向举起双臂，十分开心：“我去上厕所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人！”
他卖起了关子。
但是不等五条星去猜，日向就已经迫不及待的自己公布答案了。
“我遇到了小巨人！”
他橘棕色的眸子闪亮亮的，就像是一只兴奋到了极点的狗狗一样，身后的尾巴好像都摇成螺旋状了。
因为日向没有压低自己的声音，因此其他人也听到了。
大地惊愕道：“啊？真的假的，小巨人？哪个小巨人啊？”
日向：“嗯？还有很多个小巨人吗？”
大地：“不不，我的意思是，你遇到了乌野的那个小巨人？那个10号？！”
乌养也不由扭头看了过来。
日向立刻点头，“就是他！”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日向也没有认出对方，毕竟他对小巨人的印象就只有他的背影，以及后身上的乌野队服和背后的10号号码，至于正面……他是完全没见过的，自然也不可能认出来。
只是两人在厕所门口的时候相撞了，对方认出了他身上的乌野队服和号码，主动询问，两人这才交换了信息，日向才终于知道原来这个人就是小巨人。
在得知他就是小巨人的时候日向是十分兴奋的。
毕竟一直以来，小巨人都是一个符号、一个引领着他前进的背影，现在他居然真的见到了真人，怎么可能不开心呢。
只是……
对方毕业后的发展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日向还以为，小巨人会继续打排球，甚至都走上了职业的道路呢，但是……他最后去画漫画了。
不过，日向在短暂的遗憾后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
他知道，不是所有人都必须选择排球这条道路的。
而且随着自己在排球道路上越走越远，日向也明白，矮个子想要打职业是很困难的，就连宇内天满自己也说，他在毕业后没有收到任何橄榄枝，由此可见其中的困难重重。
不过日向也没有太失落，因为不管怎样，他都已经决定了在排球的道路上走下去，就不会放弃的！
和偶像的见面让日向十分开心，也算是圆了曾经的一个梦想。
是小巨人将他引领进排球的领域内的，但是进来之后的道路，就要靠他自己探索了。
听完日向的叙述后，其他人也有些感慨。
大地：“没想到小巨人居然没去打排球啊……”
乌养：“啊，毕竟有太多优秀的选手了。而当时小巨人带领乌野在全国打出的最好成绩也只有十六强，之后就再也没有什么出彩的成绩了。而他本人也是在三年级之后才开始逐渐发力显眼的。或多或少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吧。”
菅原看了看日向，害怕他的情绪会受到这方面的影响，于是安慰道：“那这样看的话，日向的成绩要好很多的嘛。”
日向抬起了头，眨眨眼。
“嘿嘿。”
大地也笑了，“确实，接下来的两年，你们也要加油啊，争取拿到冠军！”
日向：“哦！放心吧队长，我们肯定会的！”
五条星弯了弯唇。
这还是他在明确了之后学长们毕业不在乌野后，第一次这么期待之后的乌野，以及之后的比赛。
*
回去之后就是收拾东西，而后准备启程回宫城了。
他们赶回去的时间在下午。
进入校园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挂在教学楼上的红色条幅。
上面写着“恭贺乌野排球部在全国比赛中取得第三名的佳绩”。
众人慢慢停下了脚步。
五条星：“虽然……没能拿到冠军有些失落，虽然输了比赛很伤心，但是现在看到这个，怎么说呢……”
日向：“我懂我懂！有一种很暖心很感动的感觉！”
五条星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
山口：“啊，我也要拍。”
五条星动作一顿，想到了什么：“既然这样的话，不如我们再合一张影吧。”
上一次的合影，还是在IH的动员大会之后。不过当时只是普通的合影，似乎没什么特别的。
这一次的话……在这样的环境前，似乎也很有纪念意义。
武田道：“那么我来帮大家拍照吧。”
田中立刻道：“那怎么行呢，小武，你也得来啊！”
大地：“是啊，武田老师，你也是我们重要的一份子啊。”
武田愣住了，“我……”
乌养笑道：“是啊，你可是为排球部做出了不少贡献呢。”
他拍了拍武田的肩膀，“走吧，武田老师。”
武田瞬间感动的眼眶里都是眼泪了，“我……嗯！”
不过这样一来谁来拍照也成了个难题。
但是好在最后有门卫的帮忙，这张大合照完美的拍下了。
头顶的窗户打开了，刚刚放学的同学们朝外面看了过来，而后就瞄到了他们。
“啊，排球部的回来了！”
“喂，排球部——恭喜你们啊，拿到了全国第三名！”
“好样的，我们乌野排球部真是太厉害了。”
“日向，影山，比赛打的不错。”
“五条同学——你真不愧是我们乌野王子，太帅了！”
五条星：……
这个称呼。
不过，他很快也忍不住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