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星看着下方，则想到了另外一点：“青城的实力很强，作为指挥手以及二传手的及川学长也很强，但他们却从来没有打败过白鸟泽。”
顿了顿，五条星补充道：“一次也没有。”
菅原：“要是被及川听到你这话，大概会有点破防吧。”
“……我已经听到了。”
“！”
五条星惊得缩了下脖子，这是他为数不多露出的变化较大的表情。
他惊愕瞪大眸子，下意识回头看去……然后就看到了岩泉一以及站在他旁边的一脸不爽的及川彻。
五条星：……
说别人坏话被抓包了。
这发展就是菅原都没能想到。
“啊，及川君？”
及川彻抱起双臂，大大的哼了一声。
五条星：。
“抱歉。”
看来背后真的不能说人。
及川彻：“哼！”
五条星顿了顿，随后诚恳道：“我不该那样说的，抱歉。祝你们这次对上白鸟泽可以旗开得胜。”
及川彻：“哼！！”
岩泉一受不了，伸手给了他一下。
及川彻：“啊、好疼啊小岩！你到底是哪一边的！”
岩泉一：“我只是受够了你的作态。”
随后他看向五条星：“不用管这家伙，他就是故意的。”
五条星：“岩泉学长，你们怎么过来这边了？”
岩泉一：“刚比赛完，闲着也是没事，就顺道上来看看比赛。”
五条星：“哦……”
也是很巧了。
及川彻看了看，而后笑着问道：“星酱～看来你们也是比赛完啊，如何，第一场赢了还是输了？”
五条星：“赢了。”
及川彻：“嘛，想也是，毕竟你们成长的速度那么快，这种比赛还是不会输掉的。我看了分组，看来是我们会先一步遇到牛若哦。”
五条星点点头。这个他也知道。
及川彻唇边笑意加深，“虽然知道你们很想对牛若报仇啦，不过可惜，小牛若注定成为我的手下败将，哈哈哈！”
五条星：“额……加油？”
及川彻：“你们乌野也洗干净脖子等着吧——好疼，小岩，怎么又打我！”
岩泉一深深叹气。
五条星已经预知了对方的道歉，于是先一步道：“没事的。”
而且对着未来的对手放狠话也属于正常操作？
岩泉一捏了捏眉心。
及川彻朝下看了看，随后有点好奇问道：“星酱，你怎么染头发了？”
虽然距离学园祭过去了一小段时间，但五条星染的发色并未完全褪去，现在还有着淡淡的金色。
五条星伸手摸了摸，“啊……因为之前学园祭的时候要表演节目，所以去染了头发。”
及川彻：“学园祭！你都没有喊我！”
五条星眨眨眼。
啊——确实是这样没错，主要是没想到。
毕竟乌野和青城的关系好像也……略微微妙？
当然最主要的是五条星完全没想到这一茬，他当时脑子里只有哥哥他们。
但这话是不能说的。
于是五条星诚恳道歉：“抱歉。”
及川彻哼了一声，带着一点怨念，“好啊，原来我们的关系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好啊，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了呗。”
及川彻：“亏我还用心教你打球呢！”
能看出对方是真情实感中掺杂了一些戏精的表现。
不过大概也是真的怨念。
五条星想了想，“那下次？”
及川彻眯了眯眸子，而后顺从自己心意的伸手揉乱了五条星的头发，“下次你们学园祭的时候我都毕业了好不好！”
五条星没有动弹，任由对方动作。
原本他想的是，即使毕业了也可以邀请。但，他突然想到了另外一点。
五条星：“及川学长毕业后要去走职业？”
及川彻的动作一顿。
他看了看五条星，随后露出一抹笑意，“诶～我还以为星酱要说‘反正毕业了也可以邀请啊’之类的话呢。”
五条星：……
及川彻收回了手，“嘛，那是当然了。不过具体的还要到时候再看看。”
虽然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决策与想法。
五条星点点头，衷心祝福道：“加油。”
及川彻：“谢啦～”
他们两人没有在这里待太久便离开了，这里又重新恢复了安静。
而后，五条星头发上传来触感，他抬了抬眸，眨眨眼。
菅原侧过来身，帮他整理了下刚才乱掉的头发。
见五条星望过来，他也没有慌张，只是弯了弯眸：“乱了。”
五条星顿了顿：“……哦。”
然后他又补充上一句：“谢——”
剩下的话语，被菅原截断：“谢谢阿菅学长。”
五条星：！
菅原失笑：“对吧？”
五条星：……
他抿了抿唇，而后故意道：“不对。”
菅原：“嗯？哪里不对？”
五条星：“是谢谢——阿菅。”
菅原的动作停顿了下来。
他愣愣的看着五条星，连整理着头发的手指都忘记了移动。
五条星表面保持着镇定，但手指还是忍不住攥紧了，泄露了一两分的紧张。
他垂了垂眸，避开对方的眼神。
“这样是不是太没规矩了一点？”
菅原：“不。”
“没有……没规矩。”
他看着五条星，而后眼底倾泻出喜爱的情绪。
“我很喜欢。”
“……”
整理好头发后，菅原便收回了手。
在收回去的过程中，手指轻轻的碰到了五条星的耳朵。
五条星一僵，后背下意识挺直了些。
他看向菅原，对方似乎是没有注意到的样子，又像是不小心碰到的。
总之，都是无意的。
五条星抿抿唇，慢慢放松下来，只觉得耳朵上刚才被碰到的地方非常烫。
两人都短暂的没有说话，五条星也沉默着，让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下方的比赛上，但……注意力却始终集中不了。
他脑子里一直在想的都是刚才的那个称呼，以及对方整理头发的动作，还有最后，那不小心的碰到。
有种，刺挠的感觉。
让他坐立不安。
安静了两秒后，五条星忍不住捂了捂下半张脸，安抚自己的情绪。
菅原看了过来：“星？”
五条星一顿，编了个理由：“下次再也不背地里说人了。”
菅原恍然，明白他指的是及川那件事。
菅原失笑，而后伸手摸了摸他的后背，“好啦好啦，没事的。而且及川看起来也不是记仇的人。”
五条星闷闷的应了一声。
短暂的调理好情绪后，五条星的思绪回到了刚才没有说完的那个话题上。
“说起来，我们也没有跟青城正式的打过一场。”
他们与青城，与白鸟泽，又是孰强孰弱呢。
一时间，他也不知道是希望青城赢，还是白鸟泽赢了。
若是前者，他们就可以跟有着及川彻率领的青城决一高下，若是后者，那就可以实现上次的复仇了。
菅原：“无论是谁，都是强敌。”
五条星点头。
*
他们回去准备找个地方吃饭的时候恰好碰到了日向，对方立刻挥手，而后跑了过来。
“星！”
五条星停下了脚步，“日向？”
日向跑了过来，而后小心的观察了下菅原，不过并未观察出什么。
菅原疑惑的歪下头：“怎么了？”
日向忙道：“啊！没事没事。那个，你们要去吃饭吗？”
五条星点点头。
日向：“那，加我一个！”
这自然没有什么不可以的，毕竟他们都是队友，不过五条星还是看向了菅原的方向。
菅原：“嗯？好啊。”
日向跟在了他们身边，同时忍不住觉得是不是自己太谨慎了？明明阿菅学长看上去也不像是要做什么坏事的样子嘛。
想到这里，日向开始觉得愧疚了。
阿菅学长对他那么好，他却想要偷偷监视他们，他有罪。
日向的便当和之前的不太一样了，现在的他要控制饮食，所以一些很好吃的东西都要忌口。
看着五条星拆开的豪华便当，日向的口水忍不住从眼睛里流了出来，泪流满面。
日向：“呜呜呜，好香。星的便当看上去好好吃。”
五条星看了眼他的便当，便明白了。
他弯了弯唇角，“可惜，不能分给你了。”
日向：QAQ
五条星：“不过，稍微吃一口应该也没事？”
日向：“那那那——”
五条星将便当盒向前推了推，“请。”
日向：“谢谢星！”
一边吃饭一边聊天，他们便谈到了学园祭的事情。
日向：“星的那场表演真的太棒了！我们班有好多女生都想要你的联系方式呢。”
五条星猝不及防咳嗽了下，“这个……就不必了吧。”
而且他也不太喜欢加陌生人的联系方式，与陌生人社交。
日向点点头，“我知道！所以我没有告诉她们，嘿嘿。”
他有些骄傲地挺起胸。
五条星莞尔：“那多谢你了。”
日向：“说起来，星以后可以当模特或者演员诶，感觉一定会超级适合的！”
五条星吃了一口饭，嚼嚼嚼。
他想了想，“性格应该不合适。”
日向：“嗯……”
菅原有些好奇道：“星已经想好将来的工作要做什么了吗？”
五条星：“唔。”
确实是个难题。
“也可能是无所事事？”
菅原失笑：“嗯，也没什么不好的。”
五条星：“日向的话，不出意外就是打职业了吧。”
日向：“是！”
五条星：“阿菅学长呢？”
菅原：“嗯……稍微有一些想法，不过具体的还是等毕业后再说吧。”
五条星歪了歪头。
吃完便当后，他们便收拾好东西，准备找个地方去休息一下。
日向走在了前方，五条星和菅原走在后面。
菅原看了看五条星：“我还以为……”
五条星：“嗯？”
菅原弯了弯眸，“我还以为，星之后都会直接喊我的名字。”
五条星顿了顿。
菅原轻轻垂着眸，从五条星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的眼睫，像是垂下的帘子一样。
还有那颗泪痣，点缀的刚刚好。
“就像刚才那样。”
“喊——suga。”
“……”
心跳猝不及防的加快，这次跳的更快，声音也更大。
五条星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仿佛言语功能都错乱了。
一股火从心口烧到了耳畔。
“我、那个、其实是……”
五条星抿了抿唇，“……一下子不适应。”
菅原看了看他，随后弯了下眸，“那，慢慢适应呢？”
“……”
五条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其实还有一层顾虑就是——
如果他直接喊了名字的话，大家都会注意到的吧。
那……
可是。
他忍不住又想。
就算大家注意到又如何？
只是喊个名字而已，又没什么。
也只是喊名字。
就算他和阿菅学长是在谈恋爱，大家也不会有过多的其他看法吧。
所以——
五条星脑子里乱成一片，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又联想到“谈恋爱”什么的。
片刻后，他轻轻呼出一口气，应了一声。
*
下午的时候，众人集合。
乌养：“我们下一场的对手就是新井川了，对我们来说是一所较为陌生的学校，并且之前也没有跟他们打过练习赛，不过大家不用担心，相信你们的实力！”
“哦！”
五条星：“上午的时候我和阿菅学长去看过新井川的比赛，虽然看的时间不多，不过他们球队的风格有些像青城。”
听到青城两个字，影山立刻来了精神。
菅原：“是啊，他们的二传手是一名进攻意识很强、同时也很会调动队员进攻积极性的选手，不过单从实力上说——”
他轻咳一声，“还是青城更强。”
西谷：“哦！也就是说他们是一个低配版青城。”
大地：“咳咳咳西谷！”
乌养：“这么说也太得罪人了。”
五条星想了想，“那，青春版青叶城西？”
月岛：“噗。”
乌养：……
总之，无论叫什么都行，毕竟也只是队内说说，面对新井川的时候，他们还不至于大咧咧的直接说这种话。
很快，比赛开始。
新井川拿到了发球权，而他们站在一号位发球的选手便是他们的二传手兼队长。
这样一看，确实既视感满满。
对方发球，一记强有力的跳发。
“西谷！”
西谷瞬间判断出位置并移动到了球的落点处。
“不赖嘛！”
虽然力道很重，但西谷完美的化解了这一球打来的力道与旋转，将它垫向了二传手的位置。
影山传给了东峰旭，由对方在左翼扣球，成功拿下了开局的第一分。
“很好！”
“扣得漂亮旭。”
新井川的二传手：“啧，还真是利落干净的动作啊。”
是天才也就算了，偏偏即使他是天才，也还是付出了比普通人更多的练习与汗水，这真的让人骑马也赶不上了。
……
“好球！”
“接的漂亮！”
“队长——”
一传的球来到了二传上方，是新井川的进攻回合。
乌野这边拦网队伍严阵以待，等待着拦下这一球，但下一刻——
一个轻飘飘的拨球，以二次进攻的方式，将空中的球打入了乌野的场地。
“……”
“啊！”
“可恶！”
二次进攻不愧是能和吊球相媲美的最令人生气的挑衅扣球之一了。
新井川的二传手落下后露出一个笑容，“诶呀诶呀，真是抱歉，恰好觉得这个时候打二次很合适呢。”
乌野的队员：……#
其中最生气的，莫过于影山莫属了。
影山的脸色比平常都黑了好几个度。
日向在他身边探头探脑，“影山，影山？影山君——”
然后被影山一巴掌按住了脑袋，日向发出一声惨叫。
五条星看了看影山，“影山，你不会也打算下一球用二次回敬过去吧？”
影山一僵，“那、那么明显吗？！”
五条星：“唔。”
也可能是他们熟悉了起来吧，所以觉得影山的表情还挺好猜的。
再一个就是……对方的二传手肯定也是故意挑衅影山的。不然那番话明明可以对着拦网的人说，为什么偏偏看向他们的二传手？
日向：“啊啊啊星，你说出来的话我们的战术不就被发现了吗？”
五条星：“但是战术说出来后影山还是要用的话，那不就成了笨蛋吗？”
日向一顿，拍了下掌心：“也是哦！影山应该不是笨蛋吧？”
影山：……
他耳朵红红的，“闭嘴！我当然不是！”
影山默默呼出一口气，沉静下来。
比赛的攻防还在继续着。
新井川于中路速攻突破，下一刻，被五条星鱼跃救了起来。
“接的漂亮！星——”
“影山掩护下！”
这一球的位置不在二传点上，不过好在也是在进攻的范围内。
“围上来围上来。”
“小心他们的速攻！”
影山轻轻起跳，下一刻——反手一拨。
“！”
“……”
一个二次进攻得分。
新井川的二传：……
虽然他刚才确实有故意的意思，但他们不是说不会用二次进攻了吗！
怎么又用了，欺骗老实人吗？！
大地：“真、真有你的啊……”
刚才他们交流的声音并不算小，因此大地也是听到了的。
“我还以为你不会用呢。”
影山擦了擦汗，而后轻轻点头，“是，不过得分了。”
随后，他看向了五条星的方向。
五条星歪了歪头。
影山摆出了熟悉的噘嘴表情，而后道：“虽然战术说出来后还是用有点蠢——但只要得分了，就不算笨蛋了吧。”
五条星一愣，而后失笑。
他点点头，给予了肯定：“嗯，是，还很聪明，一套不错的反套路。”
——虽然他们的本意并不是这个。
影山冷静且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而后转过身去。
但在熟悉他的人眼中，影山刚才那个样子真的是既乖巧又憨憨。
还挺可爱。
西谷：“不过……影山真的是故意设下这个陷阱的吗？”
月岛：“谁知道呢。”
第127章
第二场比赛仍然是不出意外的胜利了。
新井川确实有一点棘手，且他们的攻击能力也不弱，对乌野的拦网防守很是针对，好在乌野这边有西谷兜底，大地也是地面防御的一把手，而且五条星现在也能露出一些精彩的救球操作，因此，新井川的攻击并不能击垮他们的防御线。
比赛结束，双方队员上前来握手。
而后，新井川的队长兼二传专门走到了影山面前，对他伸出了手。
影山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随后他立刻也乖乖的伸过去握手。
新井川队长：“你的二传十分犀利，也很漂亮，下次比赛加油。祝你们夺冠。”
影山：“哦、哦！多谢。”
直到对方离开后，影山还愣愣的盯着自己的手看。
睁大眼睛的样子，就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一样。
五条星疑惑问道：“影山？”
影山：“啊、嗯。”
五条星：“怎么了？在这里发呆。要去集合了。”
影山回过了神，攥住了双手。
“我……还是第一次。”
五条星看向了他，见影山盯着自己的手心看，于是便明白了。
五条星弯了弯唇，“一名实力强盛、同时也热爱排球用心刻苦训练的对手，本就值得敬佩。所以他专门来找你握手，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影山抿了抿唇。
他将手放回身侧，手指不自觉的捻了捻，似乎还在想刚才的事。
这对于影山来说确实是第一次，毕竟……
之前比赛完也就是比赛完了而已，不会有对手特地过来夸他，队友的话……或许以前是有过的，但慢慢地，他们之间矛盾愈发的大，再加上影山又是内敛的性格，双方几乎都不怎么说话了。
来到乌野以后，与队友之间的隔阂融开，影山也是第一次试着与队友沟通交流，让自己变得“活泼外向”起来。
但像这样接受对手的夸奖与敬佩，还是第一次。
忽然感觉手心就火热了。
影山抬起了头，目光灼灼，“我觉得，现在的我，就是对上及川学长也不在话下。”
五条星眨眨眼，“很棒。”
乌养看了看时间，“现在还有段时间，而且这里的比赛也没结束，你们呢，是想留下来看比赛还是回去训练？”
这真的是一个太难抉择的选项了。
日向：“那那那，看比赛！不对，要不还是训练？但是也想看看青城和白鸟泽——”
菅原：“青城和白鸟泽要明天才会遇上吧？”
这次排表顺序还算可以，基本上没有出现什么死亡分组，青城和白鸟泽会在四进二的时候才遇到。
大地：“我们只剩下两个对手了吧？明天打一场，如果赢了的话，那就要进入决赛了。”
而根据对战表，他们决赛的对手应该不出意外就是青城或白鸟泽了。无论对上谁，都不是轻松的事。
同时，也让人既期待又感到压力。
五条星想到了什么，“我们下一场的对手名单出了吗？”
乌养：“哦，你这么一说——”
众人来到了张贴对战表的地方，先是找到乌野的名字，而后顺着慢慢的往上查。
红线画出的那个学校，名字赫然就是——条善寺。
日向：“咦，条善寺？”
大地：“你知道？”
日向挠了挠头，“之前遇到过他们的选手啦。”
菅原也有印象，“哦，是他们啊。”
五条星：“没想到我们的对手居然是条善寺。”
乌养：“条善寺这所学校之前还没有什么名声，不过从他们的三年级毕业、二年级成为主力开始，他们队伍的风格发生了很大变化，实力也大大增强。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在宫城可是有着八强、甚至冲击四强的实力。这次能打到四分之一决赛的成绩也是正常的。”
五条星：“明天比赛只有一场吗？”
乌养：“是啊，毕竟肯定要给总决赛留一个大的舞台嘛。”
所以专门空出一天来举办决赛也是正常的。
况且决赛流程复杂，而且还是五局三胜制，比赛前要介绍对手，比赛完要颁奖典礼，总之相当耗费时间，值得专门空出来一天。
五条星点点头。
大地：“条善寺的比赛已经完了啊，那我们回去训练？”
关于这点，大家都没意见。
乌养点点头：“也行，你们训练，我去找找条善寺的比赛视频或者资料。”
大地闻言十分感动，“教练……”
武田亦是，“乌养君！”
乌养被这两人弄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忙咳嗽了下，“干什么干什么！我、再怎么说我也是教练啊，这只是本职工作，你们不要搞得我平时多不合格一样好不好。”
武田不由笑了。
“好的，那大家坐车回去吧。”
回去之后，自不必多说，他们投入到了训练当中。
……
晚上回去之后，津美纪立刻迎了过来。
“辛苦了，小星哥哥。你的比赛情况怎么样？”
她一边问候着，一边试图伸手去接五条星手里的包。
五条星莞尔，挡下了她的动作，把包递给管家后，牵着津美纪的手走了进去。
“很顺利，两场都赢了。明天还有一场，如果赢了的话，就可以进入决赛了。”
津美纪：“哇——好厉害。”
五条星轻轻弯唇，“嗯。”
他走过去看了看，发现大家都在，桌上的饭菜还是没有动过的。
五条星微微蹙眉，“不是吩咐了管家让你们先吃饭、不用等我吗？”
小学生放学的时间早，而五条星又要留下训练，他们的吃饭时间一般来说很难对上，五条星并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而耽误了小孩子吃饭，于是特意吩咐管家先照顾他们吃饭的。
津美纪道：“不怪管家伯伯，是我们自己要等的。”
五条星微顿。
菜菜子和美美子也道：“想等星大人一起。”“我们不饿。”
在这里住了这些时间，菜菜子和美美子慢慢地也不再警惕，对五条星也变得亲近起来。
只是她们的称呼却有些改不过来了。
就像面对夏油杰，她们亲近且濡慕，但是喊出来的称呼却是已经习惯了的“夏油大人”。即使夏油杰想要纠正也纠正不了，最后只能随着她们去。
伏黑惠脸上表情倒是正常的冷淡，他微微垂着眸，说出的话也一股傲娇味：“我只是不放心她们，所以顺便也一起等着了。”
五条星：“……”
口是心非的小孩哥。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而后挨个揉了揉他们的头发。
“好，谢谢你们。”
吃完饭之后，伏黑惠喊住了五条星。
五条星：“怎么了？”
伏黑惠道：“那个……有点事。”
五条星带着他去了自己房间。
伏黑惠纠结了下，随后问道：“你们，还有我老爸，应该都是能‘看见’的吧。”
五条星微顿。
他自然听明白了伏黑惠指的是什么，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对方会选择来询问自己。
宫城这边相对干净，伏黑惠他们的学校附近，五条星也有专门去巡查过，将一些咒灵都祓除掉了；平时管家接送他们上学的时候也会格外关心学校附近的情况，因此，咒灵的踪迹是很罕见的。
伏黑惠又是小孩子，忘性大是很正常的事，五条星还以为对方会慢慢忽略掉这些。
五条星：“你是第一个问我的吗？”
伏黑惠纠结了一下，还是如实交代了，“不，我跟菜菜子美美子聊过了。”
难怪。
五条星也就没有隐瞒了，“是。那些叫咒灵。能看到的人拥有着咒术与术式，而这些人则被称为咒术师。”
顿了顿，“之前在东京的时候，你应该见到的更多。不过，你没有问过甚尔君吗？”
伏黑惠想了想，从脑子里艰难扒出了为数不多的和渣爹的相处记忆。
而后他点点头，“说过一次。”
但当时被那家伙敷衍过去了。
还拍着他的脑袋说什么小孩子别问那么多。
想到这里伏黑惠就忍不住鼓起包子脸。
五条星看他这个样子大概也能猜出他和伏黑甚尔的聊天情况，不由莞尔。
他弯腰揉了揉伏黑惠的脸，而后道：“甚尔君他应该是不想将你牵扯进来。”
不然也不会特地将伏黑惠送过来，还让他以后学着打排球。
而且，咒术界有多肮脏，出身禅院家的伏黑甚尔当然更清楚。
伏黑惠是有禅院血脉的孩子，如果以后禅院家强势要人，伏黑甚尔未必能抵挡住一整个家族。因此倒不如将伏黑惠远远的送走，让禅院家的人注意不到他。
在这边有五条星护着，五条悟也会帮忙掩护，伏黑惠成年之前都会很自由。
所以……这也算是他的慈父情怀？
但伏黑惠无法理解，毕竟，伏黑甚尔确实有很多不合格的地方。
两人没有深究这个话题，这终究是伏黑惠与伏黑甚尔两个人的事。
他们跳过。
伏黑惠：“菜菜子和美美子说，以后她们要去东京，去夏油哥哥那里当咒术师，那我呢？”
五条星有些不解，“什么？你不是想要打排球吗？那就接着打排球啊。”
伏黑惠抿了抿唇，“你……五条哥哥那里不需要我去帮忙吗？”
看着还是小学生的伏黑惠一本正经的说出“不需要我去帮忙吗”这样的话，五条星不由失笑。
他揉揉伏黑惠的头发，“当然不用。”
五条星：“悟很厉害，他还是家主，会有很多人帮他，我也会帮他。而你，小恵，你是自由的，你可以留在这里打排球，不用去管咒术界那些事。不过……要记得不要暴露你‘看得见’这件事，也不要使用咒术。”
伏黑惠点了点头。
“不过，什么是咒术？”
这种问题就太基础了，五条星想了想，从脑海里找出以前学习的时候被教授过的基础知识，而后用书面化的语言解释给了伏黑惠。
但显然，这种太过概念的东西对小孩子来说还是比较难以理解的。
五条星伸出手，召唤出了一朵花。
“比如这个，就是我的术式。你也会有的，到时候，你的本能会告诉你的。不要在外面随意的使用这种能力，被盯上或是留下痕迹就不好了。”
伏黑惠眨了眨眼，伸手轻轻摸了摸。
“这样……那我好像也能做到。”
顺着身体的本能。
这样想着，伏黑惠伸出手，短短的、稍微有点胖胖的、还没有完全长开属于小孩子的手伸了出来，一只手四指向前，食指中指贴合在一起，无名指小指贴合在一起，上下错开，拇指向上伸直，另一只手自然的卡在左手的虎口处，四指向下合拢握住。
房间的灯光照射过来，将他的手势的影子照在了地上，看上去就像是——
一个犬头。
下一刻，地板上的影子有了一波波动，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出来一样。
伏黑惠微微睁大双眸，“小星哥哥——”
之前的伏黑惠只是隐约领悟到这种手势，也试着比划过，但还从来没有真的做过尝试，这也是第一次。
现在看到地板上的影子咕噜咕噜的，像是要冒出什么东西一样，他不免有些害怕了，生怕自己会给五条星带来危险。
五条星自然能察觉到这里面的咒力。
他微微按住伏黑惠的肩膀，轻声道：“没事，别怕，小恵，按照你的想法将它召唤出来吧。”
因为哥哥的告知，所以五条星也知道伏黑惠的术式是十种影法术。
作为五条家的人，他自然对这种术式也有了解。
以影子为媒介召唤出十种式神来辅助战斗，其中，最后一个式神魔虚罗更是强中强，也是千年前禅院家主与五条家主同归于尽的利器。
据说，只有第一只式神是免费“送”的，之后的式神都需要术师进行调服才能将其收服。
而能够在觉醒术式后获得的式神是——
下一刻，一黑一白两只幼犬从影子里钻了出来，奔着伏黑惠就过去了。
“汪呜，汪呜。”
它们哼哼唧唧的扑进伏黑惠的怀抱，急不可耐的一边蹭，一边舔，尾巴都快甩成陀螺了。
伏黑惠：！
他惊讶的睁大双眸，被两只狗狗扑倒在地。
五条星：……
哇哦。
要不是式神没办法被拍下来，他真的很想录个像。
伏黑惠艰难的应付着两只狗狗的热情攻击，而后抬头茫然的看向了五条星。
“星哥哥？”
五条星蹲下，微微伸手，感受着狗尾巴扫过来的触感。
毛茸茸的，带着温度。
五条星：“这就是你的术式召唤出来的式神，我想，你的脑海里应该有所感应？”
毕竟每个人的术式都是天生的，本能会教会伏黑惠。
伏黑惠愣愣的：“它们是……玉犬。”
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两只狗狗舔的更起劲了。
五条星：“按理说式神应该是很强的，哪怕只是狗狗的形态。现在这样，应该还是你的咒力太弱了的缘故。”
所以玉犬也只是幼犬形态。
伏黑惠有些感兴趣，“它们还会长大吗？”
五条星：“自然。”
伏黑惠：“那我要怎么喂它们？喂狗粮可以吗？”
五条星：“这个——应该没有作用吧？但它们能不能吃就不知道了。”
而且，这些式神是辅助保护伏黑惠的，他们将来要一起面对咒灵祓除咒灵的，所以换言之……咒灵应该也在它们的食谱？
五条星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那要不要给玉犬带点小咒灵回来补补身体？
伏黑惠小脸上的表情更加严肃了，仿佛一下子就有了重担。
他伸手摸过两只幼犬的脑袋，而后认真道：“我一定会把你们养大的，养的健康，强壮。”
“汪！”
五条星：“你现在还小，咒力也少，即使召唤它们时间也不宜过长，不然对你的身体不好。”
伏黑惠点了点头。
事实上现在他就已经感觉到有点累了。
“那我该怎么加强我的咒力？”
这……是个好问题。
五条星想了想，“让管家来帮你吧。”
虽然说不想伏黑惠接触咒术界的事，但让对方增强咒力，也是增加自身的实力。
只是伏黑惠要全部都兼顾的话，恐怕会有些累。
伏黑惠有些不舍的让玉犬重新回到影子里。
他抬起头，“小星哥哥，我真的不能在上学的时候带着它们吗？”
五条星回过神，而后摇摇头。
“不可以的，小恵。”
他认真道：“如果暴露的话，你会很危险，甚至津美纪、菜菜子美美子也会变得危险，知道吗？有一种坏人，叫诅咒师，他们会专门狩猎弱一些的、或是还是小孩子的咒术师。如果你们被盯上的话……会死。”
伏黑惠睁大了双眸，尤其在听到津美纪她们也会受到牵连后，他立刻点头，“我知道了！”
他一定会严格保密的！
五条星揉揉他的头发，“不过你们身上都有防御型道具，你和菜菜子美美子也佩戴着隐藏咒力的咒具，所以别太担心。”
伏黑惠：“嗯。”
在送伏黑惠离开后，五条星给哥哥打了电话。
“莫西莫西，星酱？”
五条星：“嗯，哥哥，小恵他已经觉醒术式了，并且今天还成功的召唤出式神了。”
五条悟倒是没想到伏黑惠进步这么快，“哇哦～还不赖嘛，玉犬？”
五条星应了一声。
五条悟：“算算时间好像也差不多。”
毕竟大部分咒术师都是在这个年龄觉醒术式并开始初步运用的。
五条星：“甚尔君那边，需要跟他说一下吗？”
五条悟：“哈？跟他说干什么，他都已经把小恵卖……咳咳，送给我们了。”
“……”
五条星：“再怎么说也是他的儿子。”
五条悟轻哼一声。
五条星也没有纠结，毕竟这件事跟他的关系也不大。
五条悟：“星酱，你的决赛是在明天？”
五条星：“后天，27号。”
五条悟思索着。
五条星：“你要过来吗？”
五条悟：“嗯哼，星酱打决赛，那我当然要来帮你加油啦！”
五条星：“唔。如果没时间的话不必特意过来的。”
五条星微微垂着眸，唇角轻弯着，“我们可以全国的时候再见。”
听着五条星笃定的话语，五条悟勾起了唇角，吹了个口哨，“星酱～很自信嘛。”
五条星：“还好，只是觉得，不能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
五条悟真是爱死了弟弟这个样子。
以前还在五条家的时候，星不管什么时候都总是淡淡的，哪怕被长老逼着练习术式，他也不怎么在意，没有被压力到的烦躁，也没有被鼓励到的积极，似乎都是可有可无的。
最开始的时候五条悟还以为是星性格如此，但后来他知道了，因为弟弟对这些不感兴趣，所以也就没有流露出更多的“活人”的情绪。
五条悟也曾担心，星酱会不会一直都是这样，他也想过等自己来东京高专上学了，一定要把星酱薅过来，他绝不允许弟弟永远都是那样死气沉沉的。
但是有一天，星酱突然对他说……不想当咒术师了，想去打排球。
那是五条悟第一次看到星明确的表达出不喜欢，也是他第一次在星的眼里看到跃跃欲试的光。
所以他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不仅帮忙堵住家里长老的嘴，还立刻帮星酱准备了各种什么学籍手续，而后将他送来了宫城。
虽然和弟弟分隔很远，但……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值得的。
五条悟：“星酱。”
五条星：“嗯？”
五条悟：“打排球开心吗？”
五条星愣了愣，而后不由笑了。
“开心，也喜欢。”
无论是来到乌野，还是遇到大家，他都很喜欢。
……
次日。
他们的比赛是在上午，因此早早地大家就集合并且坐车过来了。
乌养也趁此机会跟他们讲述了下条善寺的打球风格。
“条善寺的风格呢，就跟他们的队伍横幅、质实刚健——完全相反！”
突如其来的一个大转弯，让大家集体咳嗽了下。
田中：“教练，你说话别这么大喘气啊！”
乌养哈哈大笑。
“嘛，也就是字面意思上的完全相反。他们的打法风格非常灵活多变，并且不是战术多变的那种多变，而是，想到什么就是什么，无论如何先把这球打过去，总之只要球来了那无论在哪里都能打——的这种多变。”
“据说这是因为他们队伍经常组织2v2的训练，平常习惯了身边没有队友掩护，什么都要自己来。因此在和他们对战的时候，千万不能以常规去衡量，要时刻注意他们的进攻节奏。不要觉得——这一球位置不对，所以不会进攻，这一球该给二传，所以不会进攻。”
“这些通通都是错的！”
乌养摸了摸下巴，“如果非要说的话，可以把他们想象成……一群猴。”
众人：？
第128章
乌养的形容既抽象，又形象。
大地：“额，教练……猴？这样形容不太好吧。”
木下：“突然觉得这个形容词其实还挺有既视感的是怎么回事。”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目光不自觉的看向了旁边的田中。
田中：？
“喂，你看我是几个意思啊！”
木下：“哈哈哈。”
乌养：“只是为了能让你们更深刻的了解到他们的风格。总之，他们的出手与进攻完全没有章法，切记不要用寻常思路来衡量。”
五条星想到了照岛的形象和性格，如果非要和猴挂钩的话，好像也不是不行？
乌养：“总之，就是很跳脱。”
大地沉稳的点点头，“是。”
因为距离比赛开始还有段时间，因此，他们在场外进行着热身运动。
日向：“之前还说没有跟条善寺打过比赛有点可惜呢，没想到这么快就碰到了。”
五条星应了声，将手里的排球上手垫了过去。
其实他对条善寺还挺好奇的，没有章法……到底能有多乱呢？
不过，无论多乱他们都不怕。毕竟现在的乌野已经今非昔比了。
日向：“说起来，决赛的时候是打五场吧？”
五条星：“嗯，五局三胜制。”
日向的眸光刷的就亮了，“能和青城、或是白鸟泽那样的强校一下子打五场——好幸福！”
五条星：。
虽然他也喜欢打排球，但还远远没有达到日向这种热爱的程度。
和白鸟泽青城那样的学校打三局他会很喜欢，但如果是五局的话……即使他体力很好，也会觉得很累的。
而且身体的累都是其次，最怕的是大脑的累。
旁边围观的菅原露出了牙酸的表情。
“啊……真不愧是日向啊，我的话，光是想到五场比赛都觉得要累死人了。”
缘下：“附议。”
跟在旁边熟悉球感的影山闻言歪了歪头，“嗯？还好吧，五场的话，不是会打的很爽吗？就是，那个，有个成语……”
仁花：“酣畅淋漓。”
影山猛地点头。
菅原：“嘶。”
缘下：“不愧是排球脑加体力怪物。”
五条星：“虽然好一点的情况是3：0直接拿下，不过我想我们……大概还没有这个实力。”
大概率是2：3或是3：2，。
而且还要承担着有可能输掉的压力，被领先的压力，努力追赶的压力。
日向反而更高兴了，“打满五场！！”
简直赛高。
五条星：“那样的话，对体力消耗会很大的哦。日向，你最近的训练怎么样？”
日向拿住了球，暂停了这个垫球，而后道：“我感觉很不错！最近吃的都多了，而且而且，还长高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忍不住挺了挺胸，十分骄傲。
影山不免有些在意，“多少？”
日向：“长高了——1.1cm！”
影山：。
菅原失笑，而后捧场的鼓掌，“哇，真的不错，足足一厘米呢。”
日向头顶的呆毛晃了晃。
而后他好奇问道：“星呢？”
五条星：“……马上一米八。”
这个马上的意思是，就是马上。
菅原看了五条星一眼，想着……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做一些训练什么的？帮助长高的。
毕竟，如果跟星差太多的话就不好了。
那边，大地在喊人集合。
菅原：“好了，我们也过去吧。”
“哦！”
他们集合完毕后，乌养就准备带着众人进去了。
“哦！是乌野。”
“好巧好巧。”
“哟，星——”
突如其来的打招呼的声音让众人停顿住，朝着那边看了过去。
一群穿着黄色队服的人正朝这边走过来。不出意外的话，就是条善寺了。
照岛先一步跑了过来，有些开心和兴奋的挥手打招呼。
他虽然染着金发，但外表还是帅气的，只是他一边挥手一边跑一边蹦的过来——
乌野众人远远看着，脑子里纷纷冒出了一个词：猴。
照岛有些诧异：“咦，你这是染发了？”
五条星点了点头。
照岛：“哦哦！金发！有品！”
五条星：……
照岛开始了他的安利，“我觉得你也可以像我一样搞个耳钉或者耳环，你看多帅气，多潮流。”
其他人听着他说的话，目光不自觉的落到了照岛的耳朵上。
他的耳垂上的确打了一颗黑色的耳钉。
严格来说确实给他增添了一分不羁帅气的气质，让他整个人都潮了起来，可那也是因为照岛本人的长相就是这个风格，所以即使打了耳钉，也不会影响什么。
但是星可是乖宝宝啊！！
大地咳嗽一声，往前站了一步，试图把照岛挡住。
真是太过分了，居然来带坏星！
其他人同样也有这样的想法。
他们星多乖啊，可千万不能被照到带坏。
以及星现在的模样多好看！尤其之前学园祭的时候那副王子扮相，即使他们是同性也不得不承认王子星真的俊美又帅气。
如果跟着照岛那样子打扮的话……不敢想。
虽然，是星的话无论怎样应该都是好看的。
照岛说的正起劲呢，然后就发现自己面前全是人。
照岛：？
五条星拒绝了他的提议，“不了，我怕疼。”
照岛：“那有什么，现在不是有那种耳夹款吗？”
说着，他打量了下五条星的耳朵。
……怎么有人连耳朵也那么白。
照岛：“或者有那种耳链？我觉得你可以试试，一定也很适合。”
五条星：“唔，再说吧。”
说完这几句后，照岛发现他被隔开的更远了。
照岛：？？？
五条星看着面前学长们的背影，不由眨眨眼。
“大地学长？”
大地咳嗽了一声，“没什么没什么。那个，星，你现在这样就很好了，真的。”
东峰旭：“是啊是啊。”
菅原转过头轻笑。
五条星：“哦……”
而另一边，乌养正在和条善寺的监督交流着。
乌养：“到时候还请多多关照了。”
穴原：“哪里哪里，该请你们多指教才是。”
赛前问候完之后，就该去到赛场上了。
双方一同走了进去。
虽然说是这场比赛的对手，但他们之间的竞争氛围并没有那么强烈，也可能是因为还在场下的缘故。
总之从教练到队员，他们的相处氛围还挺和谐的。
旁边路过的其他学校的人都不由看了过来。
“那个是乌野和条善寺吧，我记得他们今天要打比赛来着？”
“相处的这么和谐，一点也不像是要上球场的样子啊。”
“他们之前认识？”
“不知道。”
而队伍末端，两个学校的经理也在交流着。
毕竟她们都是三年级带一年级的组合，很有话题。
三咲：“哎……我们队伍那群人真的太难管理了，总是嘻嘻哈哈没有纪律，你跟他们生气的话，他们还以为你在闹着玩。”
清水听着，抿唇莞尔，“毕竟还是一群幼稚的dk。”
三咲：“队伍里没有三年级的前辈就是这样——二年级的当大头，率领着下面的一年级就开始胡闹了。”
虽然有的时候他们胡闹反而会打来胜利，但是……
清水想了想，“三咲同学是三年级的吧？”
三咲：“嗯，是的。但我只是经理……也管不了他们。”
清水：“不，可不是这样的哦。”
三咲一愣。
清水捋了捋耳边的头发，而后轻笑道：“就算是经理，也是队伍当中的一份子，所以，也依然可以教训或者劝导他们的。况且你也是前辈嘛。”
三咲：“我、真的行吗？”
清水点头。
仁花想了想，而后也鼓励道：“那个——经理也是跟他们并肩作战的战友，所以，一定行的！”
三咲握紧了拳头，“好！如果他们还胡闹的话，我一定狠狠训斥他们！”
而后三咲看了看仁花，“这是你找好的接班的经理吧？谷地同学看上去感觉很有威严的样子呢。哎，我现在就担心我走了以后，流奈酱能不能管住那一群猴。”
猴。
好熟悉的形容词！
原来条善寺的经理也会这样形容他们吗。
仁花慌乱的摆手，“那个，没有啦，其实我也不是很有威严……”
清水轻笑：“嗯，倒不如说仁花酱最开始的时候和栗林同学一样很害羞腼腆呢。”
三咲：“那？”
仁花挠了挠头，想了下，“大概是因为先和一年级的同学们混熟了，然后又慢慢的和学长们熟悉。大家熟悉并且一起经历过队伍的胜利与失败后，也就自然而然融入进来了。”
所以就不再害羞，反而切实的有了种——啊，我是乌野排球部的经理——这种感觉。
三咲若有所思的点头，而后拍了拍流奈的后背，“流奈酱，加油啦。”
流奈点了点头，“是。”
田中悄悄地向后瞥去，而后戳了戳西谷。
西谷：“啊，我知道，龙！”
两个人一起仰头流泪满面。
经理们凑在一起说话的场景真的太美好了，卡密SAMA！谢谢你。
进入球场后，两支队伍便分开了。
不多时，比赛正式开始。
乌野抽中了先发球、后防守。
乌养：“还记得我叮嘱过你们的吧？千万不要用常理来衡量。”
大地：“是！”
双方列队，进入场内站位。
乌野这边照旧是万能且熟悉的站位，仍然是影山先发球。
照岛：“注意了注意了，那可是大炮！”
“哔——”
几乎是哨声刚落下的瞬间，影山就将强有力的跳发发了过来。
条善寺的自由人甚至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球便已经落地了。
乌野率先拿下第一分。
穴原：“影山的发球真是棘手啊，而且他的威力也跟及川彻的不相上下了吧？”
照岛眼神闪闪发亮，“哇，真不赖啊。土汤，你可要加油接起来了啊。”
土汤：“是、是！”
二歧：“嘛，你也放松点，这里可是条善寺，记得好好享受比赛的乐趣啊。”
照岛：“就是就是，毕竟这可是——我们的游乐园！”
他看向众人，振臂高呼：“我们的宗旨是——”
“大闹一场！”
“尽情游玩！”
“芜湖——”
条善寺的声音不仅传到了乌野与场边，同时也传到了观众席。
“不愧是条善寺啊，把打比赛说的像是逛庆典一样。”
日向的眼眸闪闪发光，“哇——好酷！”
五条星歪了歪头，总觉得日向真的是天生的捧场大王。
日向：“就是会有一种，让人也想加入他们，一起享受庆典的感觉！而且很有传染性——”
五条星：“……是感染性吧。”
日向：。
日向：“总、总之，就像木兔学长一样。”
五条星眨了眨眼，“这样？”
不过经由日向这么一说，五条星也稍微察觉出来了。
区别在于，木兔是个人魅力感染他人，而条善寺则是队伍氛围。
但不得不说，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会将这样的气氛也传递给对手。
第二球。
“砰！”
“土汤——”
这一次，条善寺没有再放任影山继续发球得分了。
他们的自由人土汤奋力接下了这一球，虽然说一传的位置有些差了，但至少避免了丢分的结局。
乌野前排也随时做好了拦网的准备。
“要小心。”
下一刻……
照岛直接在前排起跳。
东峰旭：？！
“等等，那里？”
他记得条善寺的这个队长，应该不是二传手吧……
五条星脑海里闪回过教练说的话。
如果一切都乱来的话——
他骤然起跳！
日向睁大双眸：“星？！”
飞速而来的球擦过拦网扣入了乌野的场地。
“哔——”
1：1.
照岛：“呀吼！”
二岐：“你也太乱来了吧，要等我传球啊！再怎么说我也是二传手，不要当我不存在啊！”
照岛：“但是你不觉得刚才那个时机特别好吗？像是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催促我扣下去一样。然后果不其然就得分了。”
二岐：“你以为这是2v2的比赛啊，你旁边可是有队友呢。”
照岛揉了揉头发，“嘿嘿，忘了。”
他们打闹的声音自然也传到了乌野这边。
大地：“……真是的，虽然已经提前做好了心里准备，但果然还是大吃了一惊啊。”
西谷：“星！你刚才居然能够做出判断起跳拦网，好厉害啊。”
听到这里，其他人也看了过来。
日向很好奇：“星，你是怎么做出的判断？”
五条星想了想，“非要说的话，只是蒙对了吧，加上一点直觉。”
他看了眼条善寺那边庆祝的场景，而后道：“因为教练不断重申条善寺的特殊性，而刚才那一球，又是条善寺接下的第一球，同时一传也乱了。如果是我们的话，影山会喜欢在乱掉的一传当中插入速攻，所以我就在想，不合常理的条善寺会如何做呢？”
“像他们那样没有章法的学校，会不会打一个出其不意，突然进攻。”
所以，他就起跳了。
当然，这个操作也很有危险性，假如照岛在空中传球给另一边，那他方才的起跳拦网只会耽误接下来的拦网。
不过，五条星想，照岛是二年级，同时又只是主攻手，他应该没有练过传球，那一球难度也高，应该很难良好的传出去。
而且对于一名胡来的攻手而言，球到了面前到底是强行扣球还是传出去？答案似乎也很好猜。
大地：“好了好了，继续吧。”
条善寺队员的发球威力一般，基本都是普通的上手发球。
乌野后排人员的接球能力都不在话下，因此，能够稳当的接下发球、一传到位。
“旭学长——”
球传到了左翼。
东峰旭经过不断的训练，扣球力道增加了不少，即使是面对三人拦网，也有硬碰硬的实力。
巨力重扣击碎了对方的拦网，砸入场地，拿下一分。
“星，发球加油。”
五条星点点头，走到了后排。
东山：“这个看起来发球应该一般般吧？是不是可以松口气了。”
沼尻闻言拍了拍他的肩膀，“不，你错了，大错特错。”
他想起自己和照岛曾经去观看过的乌野和白鸟泽的比赛，自然也看到了五条星的发球。
那个发球——
沼尻：“你觉得他的外表有多无害，那他的发球就有多么的相反。”
东山：？
沼尻：“总之反着来，就对了，慎重以待啊。”
东山：“有那么夸张吗？”
明明对方看起来不是力量型选手啊。
五秒后，东山就打脸了。
当球从身边掠过的时候，他甚至都没能反应过来。
排球砸在地板上的声音，格外的大，像是要把他的心脏也一并震起来一样。
东山：“……”
沼尻：“如何？”
东山：“人不可貌相。”
不过，他们也不是吃干饭的！
东山打起了精神。
“总之无论如何，先碰到球！”
土汤：“是。”
东山往后退了一步，呼出了一口气。
没错，他们条善寺确实很擅长也喜欢把比赛搞成游玩，但是可不要小看了他们啊！
“来吧！”
下一刻——
球已然来到面前。
东山惊愕的睁大了双眸，发现这一球力道没有那么重，甚至还靠前了。
不、不对，这球在动！
是跳飘！
东山向前扑过去，扑倒在了地上。
“……”
乌野再得一分。
五条星眨眨眼。
嗯，他发现自己现在很喜欢在跳发之后就接一个跳飘。
日向：“太帅了星！好厉害！”
五条星淡淡点头，“嗯。”
东山：“太奸诈了。”
沼尻：“没错没错。”
照岛：“喂喂，你们别玩了啊，小心等下分丢完了，被教练和经理教训。”
沼尻小声：“其实也没有在玩。”
而是真的没接到。
不过，下一球！一定！
五条星轻轻呼出一口气，而后将球抛了起来。
“土汤！”
“是！”
大地：“很好，一传乱了！”
东峰旭：“等等，注意下上次的情况。”
上次的情况，自然指的是照岛不顾位置强行扣球。
而这次……球的方向正好又是朝着照岛上方飞了过去。
东峰旭朝这边移动了过来。
日向的目光与照岛对视在了一起。
他猛地一个激灵，而后跳了起来，准备拦网。
“不会让你扣过来的！”
照岛哈哈一笑，也起跳，但不是扣球，而是传球，“母畑！”
日向：！
坏了，拦网被调开了。
母畑：“看我超级大力无敌扣球！”
“砰！”
西谷向前一跃，救下了这一球。
母畑：！
西谷勾起了一抹笑意，“很可惜。乌野的守护神可不会放任你随意扣球的。”
日向：“太、太酷了！！”
西谷：“哈哈哈！”
……
场下。
武田推了推眼镜，“怎么说呢，总觉得条善寺的进攻透露着一种没有规则的自由与洒脱，让人难以预判。”
乌养：“是啊，而且他们临场反应的能力也很强，同时也有着支撑他们这样做的个人实力。”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能击败一路上的对手，走到现在。
不过……他们的这种打法有利也有弊。
倘若碰到青城这种见招拆招、打法成熟的队伍，即使条善寺的进攻再怎么有新意，也无法打败青城。
而现在的乌野，与青城一样。
尽管他们的防守还做不到天衣无缝，但他们的进攻会补足这一缺点。
乌养：“第一局快结束了。”
最开始的时候他们面对条善寺那样的进攻，偶尔会乱了节奏，也有点招架不住。
但是当他们自己进攻的回合开始后，乌野便能够无往不利的得分。
因此，一局比赛下来，仍旧是乌野遥遥领先。
而且随着比赛时间加长，他们已经能够熟练应对条善寺的进攻了。
就如同一种条件反射，虽然无法预判，但当对方进攻后，却能及时补救。
第一局比赛结束，乌野获得胜利。
“很好！”
条善寺虽然输掉了第一局的比赛，但队伍之中却没有任何低沉的情绪，反而都很高昂。
照岛：“不愧是乌野！感觉跟他们打的也很好玩。”
二岐：“他们的二传手真是厉害啊，而且也大胆。”
照岛：“总之下一局要加油了，输掉的话可就真的输了。”
“哦！”
三咲站在旁边，拧眉看着他们。
她有心说什么，却有着很多顾虑。
而且……大家看起来玩的很开心，她应该这个时候说一些扫兴的话吗？
她不知道。
如果是奥岳前辈的话，他会怎么做？
短暂的休息后，第二局比赛开始了。
第129章
因为第一局的胜利，第二局开场的时候乌野就保持了很好的势头。
条善寺的分数落后，并且正在逐步拉开差距，可尽管如此——
照岛一跃而起：“看我的空中传传传——”
传球失败。
“……”
三咲一巴掌拍在额头。
那家伙，明明自己传球都一般般，还玩什么空中传球，这下玩脱了吧。
他们的分数……又被拉开差距了。
照岛尴尬的眨眨眼，而后摸了摸后脑勺，对大家笑了下。
“哈哈哈，抱歉啦大家，下次一定！”
而其他队友并没有怪罪他，反而也振臂高呼：“下次一定！”
观众席上的人不由的窃窃私语。
“条善寺这不是已经不行了吗？他们怎么一点危机感都没有啊。”
“嘿，一看你就是第一次看条善寺打球吧？你恐怕不知道，他们的队伍风格就是这样。哪怕已经要输了，甚至即使是对方的赛点，条善寺也依旧不慌，始终坚守自己的原则，快乐打球。”
“哈？那要是真的输了怎么办？”
“那就输了呗。上年的IH不就是这样吗。放轻松，你一个当观众的怎么还没有他们比赛的球员轻松呢。”
谈话间，乌野的进攻再得一分。
场下，三咲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了。
穴原咳嗽了声，“那什么，三咲，你要不要坐下来休息会？”
三咲绷着脸色，“不，不用了，多谢教练。”
她此刻连记录比赛情况和分数的心情都没有了，手指攥紧了笔记本，脑海里浮现出的是上一任队长退部时交代她的事，还有今天清水和仁花说的那些话。
她只是经理……
不，她是他们的经理，她也是条善寺的一员！
所以，有些事她也可以做，并且也只有她能做！
想到这里，三咲猛地看向穴原。
“教练，应该是时候申请暂停了吧？那群热血冲昏脑子的家伙们，如果不趁现在给他们破盆冷水的话，恐怕他们都不知道哪里是北了。”
穴原：“啊、也行。”
他也确实有喊暂停的想法，只是没想到被三咲提前说出来了。
看着三咲的神色，即使是穴原也不由捏了把汗。
照岛啊……你们可要自求多福了。
照岛在失误之后忍不住捂脸，“啊，好可惜，明明就差一点！”
沼尻：“不过——姿势很帅气！”
“对吧？”
“是的是的。”
照岛：“那下一球一定行！总之要快快乐乐的进行下去，不要忘了我们的初衷！”
日向抬眸盯着对面的人，冷不丁说道：“可是输了比赛的话也会开心吗？”
大地：“日向？”
五条星看向了日向。
条善寺的人愣了下来。
“啊、啊？”
日向擦了擦下巴，眼瞳盯住对方，带着一种原始的、像是兽类一般懵懂的不解。
可也正是这样的懵懂，有着如同雪白利刃一样的进攻性。
日向：“输了比赛的话，只会感觉到难过吧。有谁是为了输球才站上这里的吗？”
照岛：“……”
日向：“如果输掉比赛的话，就会下场了吧，这次的春高之旅就到此为止了吧，再也没有办法喊出‘再一球’的口号了，这样的话，也可以当做祭典一样的开心吗？”
五条星走了过来，伸手按了按日向的肩膀。
“嘘，好了，日向。”
日向一怔，猛地回神。
“啊、抱歉。”
刚才的那些话既是对条善寺说的，也是对他自己说的。
而答案——自然也清晰无比了。
不会开心的。
输了比赛怎么还会开心呢。
照岛愣在了原地，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
这时，条善寺申请了暂停。
照岛揉了揉头发，“走吧走吧，下去吧。”
而率领着众人刚刚转身，他就看到了三咲的脸色。
条善寺的大家纷纷一僵，而后彼此推搡着。
“你、你先过去。”
“我不要我不要，你先你先。”
三咲闭眸叹了口气，而后睁开眼睛怒斥道：“还待在场上磨磨唧唧干什么！暂停时间本来就没有多少，还不快下来！”
“是！”
他们一改嬉皮笑脸的神情，整齐的走了下来。
乌野这边，日向担忧的朝后方看了看，有点心虚：“我刚才说了那些话，他们该不会记恨我吧？”
五条星：“嗯？”
他想了下，“不会的，而且你说的本来就是真话。”
要想要在赛场上玩的更久，那就要想办法延续游玩的时间。这种道理小孩子都明白。
不过——
五条星想到了日向的那句话。
[“输了比赛的话也会开心吗？”]
他想到了IH的比赛。
他……当然不会开心，可是也没有明显的不开心。
与条善寺不同，五条星并没有把排球当做是游玩的游戏，那他又是出于什么心态所以能够良好的接受输掉的结局呢？
是咒术师的高傲？
不，没有。
打排球的时候，他是切实的将自己当做普通人的。
“星，在想什么？”
菅原见他已经擦好了汗，便顺势收走了他手中的毛巾。
五条星回了神，“唔，只是在想，如果输了比赛却不难过，会是在哪种情况下。”
菅原想了想，“可能是这场比赛不是很重要？”
五条星摇摇头，“重要。”
菅原：“那，可能是还有其他的机会吧，比如再来一次什么的？”
五条星恍然。
暂停的时间很快结束了，再度上场，条善寺队伍的气氛有了一个很大的改变。
大地：“要小心了，他们再度变得棘手了。”
“是！”
与上半场浮躁且盲目追求快乐游玩的气氛不同，从暂停中回来的条善寺，周身轻松的氛围没变，但却多了一些慎重以待的稳重。
就像是……从原来的盲目变成了加入思考。
而暂停之后的再度交手更加印证了这一点。
一扫之前的颓势，条善寺连拿三分，将分差追回来了一点。
他们的进攻更加游刃有余，而不是单纯的为了制造出其不意的效果才去扣球，反而融入了一些考量。
但，乌野的进攻也同样不在话下。
某种程度上说，他们是两支风格接近的队伍。
因此，条善寺勇于进攻，乌野自然也是。
分数在你来我往的攻防之中慢慢变化着，终于，来到了乌野的赛点。
而此时，则是五条星的发球。
照岛：“……哎，自从见识了星的发球后，就真的不想在这个关键节点让他去发球啊。”
沼尻：“但不管怎么说，也只能拼命接下了。”
而乌野这一球如果得分的话，那比赛就彻底结束了。
最后一球……吗。
与他们不同，五条星的心情其实与前面发球时的心情没什么两样。
他从未想过用一球就结束比赛，因为他也不认为自己的发球有这样的威力。
五条星所要做的，就是尽可能打乱一传，利好己方的拦网与防守。
跳发还有跳飘他们都是见过的，而越是比赛关头，人在肾上腺素的刺激下就会越发敏锐，无论是思考还是动作都会无比灵活，下意识的反应更是手到擒来。
所以无论是哪种发球，他们都可以很好的做出应对。
那——
随着哨声响起，五条星将球抛了起来。
一步，两步，起跳。
随后挥出左臂。
这是他在这场比赛中从未打出过的发球。
“是左手！”
“他什么时候——”
“土汤！”
在队友的呼声中，土汤捕捉着球的轨迹，而后来到了球的落点处。
飞速旋转的球与手臂摩擦着，带来一阵阵刺痛，但比这更让他心惊的是伴随着旋转而即将失控的球的轨道。
不要啊，千万不能飞走，一定要接下来……
大部分选手都是右手发球，左撇子很少，而可以用出强力跳发的左撇子更是少上加少。
这也就意味着接球的选手没有途径去更好的练习以及适应左撇子的发球。
大力、加上快速旋转足以在刹那之间改变局势，球与手臂的接触又只有那么一瞬，所以经验不足的自由人很难把握住这一瞬的时间去做出判断与调整。
那么结果就只有……
下一刻，球弹飞了。
排球落在地板上的声音并不算大，毕竟又不是扣球，而且还是处于这样比赛的场地内。
可此时，在条善寺队员耳中，这一球的声音压过了所有的噪音。
比赛结束了。
他们的游乐场关门了。
“哔——”
“赢了、赢了！！”
“星——！”
“太棒了左手发球！你的跳发太厉害了！”
五条星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扑来的队友人墙给淹没了。
这下即使有咒力也不好用出来了，不然就太过明显。
于是五条星顺着他们的力道倒在了地上。
虽然有些重，不过还好，能受得住。
大地在后面怒吼：“我说你们多少给我注意点啊！！还有不要欺负星！”
从场下跑过来的队友们闻言笑道：“可是队长，我们进入决赛了啊，我们马上就要打决赛了啊！”
他们距离冠军只有一步之遥，这怎么能不让人兴奋激动呢？
而且要知道，这可是乌野第一次、第一次打入决赛啊！
以前他们都没摸过五局赛制的门呢。
听到这话，大地也不由恍惚。
是啊……
回首看乌野走来的一步步，这确实是他们走过的最远的距离了。
决赛。
光是这两个字就让人热血沸腾啊！
想到这里，大地也不由露出了笑，觉得既然如此那不如就随他们去，先让他们高兴一会吧。
乌养带着武田走了过来，无奈道：“真是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决赛胜利了呢。”
这么大动静。
再一看旁边的武田，也已经眼泪汪汪了。
乌养一惊，“武田老师，你没事吧？”
武田擦了擦泪，“我没事，我就是太开心了，乌养君。”
乌养：“……”
哎，都说了只是去打决赛，又不是决赛胜利。
这群家伙，真是没有定力。
可不管怎么说，毫无疑问，大家都是开心的，并且也确实值得庆祝。
条善寺的人看着对面的乌野，不由叹了口气。
“如果我们能早点调整的话，也许还能打到第三局吧。”
照岛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好说啊，乌野又不弱。行了，走吧，去集合了。”
胡闹了一会后，在乌养的制止和大地的吼声中，大家才终于站了起来，停止了欢呼与庆祝。
菅原弯腰，对五条星伸出了手，“来。”
五条星抬了抬眸，眼底还带着笑意。
他拉过菅原的手，顺着对方的力道站了起来。
菅原帮他整理了下衣服，而后有些关心的询问道：“真的没事吗？有没有不舒服或是喘不过来气？”
五条星摇摇头，“没事的，放心吧。”
菅原：“唔，星的身体素质还挺好的。”
五条星眨眨眼，略微心虚。
之后，就是双方握手选手离场了。
照岛：“不管怎么说，我们玩的很尽兴，希望下次还能继续打比赛。”
大地：“当然。”
照岛：“然后就是——进军决赛打赢比赛啊！这样你们得了冠军我们才能输的不那么丢人啊！”
大地：“……”
虽然有些啼笑皆非，但这也算是另一种情况下的祝贺与鼓励。
大地点头，应了下来，“一定！”
而另一边，双方的经理也在交流着。
三咲：“今天我终于鼓起勇气狠狠呵斥了那群乐的忘我的家伙们，这还是我第一次用前辈的威严来武装自己呢，哈哈哈，你是没看到他们被吓到的样子，简直太逗了。可惜……我就要离开了。”
清水微微抿唇。
感触最深的就是她了。毕竟，她和三咲一样，也都是三年级的人了。
如果乌野输了的话，那她也会在陪伴的路途中停下。
三咲：“不过，清水同学还能继续陪着他们，加油啦。”
清水点了点头，“嗯，一定。”
她会陪着乌野，争取走到最远。
……
虽然打赢了比赛，刚才也庆祝过了，但是从那个氛围脱离出来后，日向就觉得有点没实感了。
他摸摸脑壳，“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打赢两场就进军决赛好像有点轻松？”
菅原：“轻松点不好吗？而且也没有特别轻松吧。”
毕竟每次比赛都是用尽了全力的。
日向：“嗯，我也说不好啦，就是有种，那个该怎么说呢——”
月岛：“噗，脑子不好建议不要为难自己。”
日向：#
五条星：“太轻松所以反而以为是在做梦？或者是赢的太突然所以没有反应过来。”
日向狂点头，“是的是的！该不会是中什么幻术了吧？”
五条星看了看日向，而后摇头：“并没有。”
日向：“哈哈哈我也知道没有啦，不过星认真观察的样子搞得好像世界上真的存在幻术一样。”
五条星：。
世界上可能不存在幻术，但一定存在咒术。不过这个就不能告诉日向了。
他刚看了，日向身上没有术式落下的痕迹。
日向：“而且，总感觉我们在决赛前的比赛应该打青城似的。”
五条星有些疑惑：“青城在和白鸟泽打比赛啊？”
日向：“我知道我知道！就是突然有一种既视感，感觉我们应该和青城打满三局然后打上30分然后打败青城下一步再打败白鸟泽——这样。”
他拧着眉，好像煞有其事一般。
菅原：“哇，这也太辛苦了吧，而且这个分组也太死亡了吧。”
简直就是过五关斩六将的样子。
五条星：“不过，青城和白鸟泽的比赛大概率会打上三局吧？”
菅原：“这个——怎么说呢。”
五条星：“嗯？”
菅原：“很遗憾，并没有。至少以前没有。”
五条星有些诧异。
在他心中，青城和白鸟泽都是很强劲的对手，数一数二的那种。如果大哥和二哥对上的话，应该会打的不相上下。
但听阿菅学长的意思……似乎是白鸟泽更胜一筹。
日向：“我们下一场的对手会是谁呢？”
菅原：“青城和白鸟泽的比赛好像还没结束吧？”
大地：“啊，应该没有，要去看一眼吗？”
于是，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了乌养。
乌养：“我知道了，那就走吧。”
“哦！”
他们来到了青城与白鸟泽的比赛场地，而后找了个观众席上的空位，艰难挤了进去。
没办法，除了双方学校的应援队伍外，还有很多观众前来观看。
毕竟青城和白鸟泽的对决也经常被戏称为冠亚军对决、大小王对决，因为每次决赛几乎都是这两支队伍的比赛，简直像是常客一样；且他们各自的实力也都很强，所以前来观看的人自然很多。
而这次双方提前遇上，无论是谁赢了都是相当有话题度的，因此，前来观赛的人反而更多了。
五条星：“输的队伍是不是还要比一场决出季军？”
菅原：“嗯，是的。不过应该是会在下午了吧？”
日向：“那就是……条善寺和青城打比赛？”
五条星想了想，“我觉得青城会获胜。”
而且青城的队伍打法与风格刚好克制条善寺。
哪怕条善寺的人今天因为被经理骂了以后而多了些思考，但他们的打法一时半会是改变不了的。
恰好，青城最擅长防守反击、随机应变，临场反应满分，所以打条善寺并不会特别吃力。
日向：“糟糕，下午也想留下来看比赛！”
他转头，目光灼灼的盯住了大地。
大地：……
他叹了口气，“等下要问教练。”
此时场下的大比分是一比一，青城和白鸟泽已经进入了第三局局末阶段。
五条星：“他们第二局的比分居然到了三十多分。”
菅原咂舌：“不愧是青城，还真是紧紧咬住并抓住机会了啊。也不知道第三局情况会如何了。”
这三局比赛中，第一局是25：23白鸟泽胜利，第二局是34：32青城获胜，而现在第三局……
已经到了白鸟泽的赛点，24：22，
五条星再次对白鸟泽的实力有了新的认知。
青城并不弱，这毫无疑问。
可即使是这样的青城，在面对白鸟泽的时候也依旧是苦苦追赶。
由此可见常胜白鸟泽的实力。
菅原：“不过……青城和白鸟泽真的是截然不同的情况啊。一个是靠着所有队员的努力与实力相加相乘，而一个则是完全靠大炮型王牌的一枝独秀。”
五条星应了声。
白鸟泽的打法与风格，哪怕是完全不懂排球的外行人也可以看出一二。
“牛岛……已经是三年级了吧？如果牛岛毕业的话，恐怕白鸟泽下一代的实力会下降。”
菅原：“要看他们的新任王牌能不能接过牛岛手中的担子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像牛岛那样的怪物，感觉短时间都很难见到第二个了。”
五条星心里缓缓念过菅原说过的那个词。
怪物。
要说怪物的话——
五条星目光瞥向了旁边的日向与影山，日向察觉到他的视线，歪头看了过来。
“怎么了？”
五条星摇摇头。
要说怪物，他身边这不就有着一个吗。
不，也有可能是两个。
大地：“咦，青城是不是有新人上场了？”
菅原也看过去，“还真是。那个是一年级还是二年级？之前从来没见过啊。”
大地：“在这样的比赛中启用新人，该说是青城大胆吗？不过这个新人应该很厉害吧。”
谈话间，青城的16号以一个刁钻角度的扣球狠狠撕裂了白鸟泽的拦网。
“扣的好扣的好贤太郎，再一球再一球贤太郎！”
日向耳朵动了动，“是从来没听过的名字！”
五条星看着场下思索着，“他的打法好像很独特，而且很凶。”
就像是一匹狼一样，咬上去了就绝不松口。
看来，大家都在进化着。
不过，即使是把所有队员力量都调动到了120%的及川彻和他的青城，在面对着有着怪童牛岛的白鸟泽的时候努力追赶奋力得分，最后也只是惜败。
比分停在了26：24.
五条星：“看来我们的对手已经确定了。”
日向：“白鸟泽！”
没能和青城在正式的比赛上交手很可惜，但从另一方面来说，他们又能再次与白鸟泽交手了。
上次的失败还历历在目，这一次，是复仇之战。
第130章
因为下午还想要留下来观看季军比赛的缘故，所以他们中午便留了下来，找了个地方吃便当。
——虽然说他们今天的比赛只有一场，但那是胜利的情况。毕竟这是半决赛，赢的人进入决赛，输的人再打一场决出季军，因此，两种情况都考虑的情况下，中午的便当还是要准备的。
日向：“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今天的饭格外的好吃。”
五条星：“大概是因为打赢了比赛的缘故吧。”
日向：“是哦！”
他嘿嘿一笑，“我已经开始在想明天打赢比赛后的饭菜该有多香了。”
西谷听到了这句话抬了抬头，“哦！不错啊翔阳！很好的想法与态度，值得夸奖。”
日向：“A ZA SU！”
五条星：“不过也有可能什么都吃不下。毕竟打完五局比赛后会累的动也不想动。”
西谷：“星！你要想点好的啊，比如我们3：0结束比赛什么的，那就只用打三局了。”
五条星：“……”
想法很美好，现实也许会很骨感。
毕竟那可是白鸟泽。想要三比零零封白鸟泽？就算是五条星，做梦也不敢梦这么大的。
这时，手机铃声响了。
五条星看了看，发现是哥哥打来的。
或许是为了比赛的事。
倒也不算太意外？毕竟这也是正经赛事，无论是网上还是电视台都能看到比赛情况播报，哥哥应该是知道自己获胜的事了。
五条星接通了电话，“悟？”
五条悟的声音带着欢快：“星酱——！恭喜你打赢比赛！”
他似乎并不是一个人，因为很快，五条星还听到了夏油杰和硝子的声音。
他们两个也对五条星表达了恭喜。
五条星弯了弯唇，“嗯，谢谢。”
五条悟：“明天我会来给你加油的！”
五条星：“好，不耽误你的事情就好。”
五条悟：“现在这个时间有什么好耽误的啦，放心吧，我最近闲得很。”
五条星应了下来。
而后，他突然想到哥哥的“作风”，脑海中精神一紧，嘱咐道：“对了，明天决赛的话，我们学校也会组织得空的学生前来应援加油的，到时候你混入他们里面就可以，不要搞一些……”
五条星顿了顿，还是说出了那个词语，“奇怪的阵仗。”
五条悟：！
一方面是心虚，坏了，他的打算居然被哦豆豆识破了！
另一方面是带着一点戏精本质的夸张委屈。
“星酱！怎么可以说我的应援是奇怪的阵仗呢！这也太伤我的心了，那明明都是我对你的爱啊。”
五条星：……
他轻叹了口气，“那，哥哥，明天你给我的爱可以少一点。”
五条悟：“……”
夏油杰&硝子：“哈哈哈哈！”
五条悟哼哼唧唧，十分不服，但是——行吧，弟弟都这样说了，他还能怎样呢，还不是只有妥协。
而且星酱说的也对，明天的决赛毕竟就在宫城，是乌野的大本营地，所以他只需要融入乌野的加油应援队伍中即可。
而等到星酱打入全国，到时候来了东京，乌野那群学生不方便过来，届时就是他的主场，由他来为星酱和乌野的应援撑起一片天了！
想到这里，五条悟暗暗点头，觉得自己有的是机会。
五条悟：“好吧好吧，听你的好了。”
五条星这才松了口气。
挂断电话后，菅原好奇问道：“你哥哥要来吗？”
五条星点头，“嗯，他的同学、杰和硝子学姐应该也会过来。”
菅原有些诧异，“他们居然没课吗？”
五条星顿了顿。
怎么说呢，就算有课……悟也会翘课的。
而在这方面，夜蛾老师貌似是管不住他的。
不过这个就不便说了。
于是五条星点点头，假装他们无课。
菅原则想到了另外一点。
从上次的情况来看……星的哥哥，很有可能是猜到了什么。
不过这也算正常，毕竟自从挑明心意后，菅原并没有再刻意隐藏过自己对星的感情了。
排球部的大家因为长时间待在一起，所以对某些变化会有些迟钝，加上他们都是没有对象的母胎solo，外加笨蛋排球脑，因此看不出菅原的变化也算有情可原。
而五条悟则是星的哥哥，对星以及他旁边的人都格外敏锐，因此能注意到菅原的“不良用心”也不算意外。
不过好在明天他们的接触不会太多，大部分时间五条悟都会在观众席。
想到这里，菅原略微放松了下。
他能看出来星和他哥哥的感情很好，如非必要，菅原是不想和五条悟有什么冲突和矛盾的。
而且，被对方过度的关注与警惕，对菅原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
吃完午饭后，日向仍旧很精神，但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什么比赛了，所以即使他想要去看别的学校的比赛也无法了。
于是日向便拿起了排球，打算和影山去外面的空地上练一练。
他还喊了五条星：“星——要一起去吗？”
五条星摇了摇头，“不了吧。”毕竟下午又没有比赛，而上午的活动量已经充足。
日向：“诶，真的不来吗？这会阳光很好啊，去外面坐一坐也会很舒服的！”
五条星朝外面看了眼，有些意动了。
菅原见状便询问道：“要去吗？”
五条星想了想，对日向道：“可以去坐着，但不打球。”
日向：“好耶。”
于是四个人便一起出发了。
田中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迟钝的察觉到了什么。
“呐，大地学长，怎么感觉最近阿菅学长总是跟着星一起活动？”
缘下淡定的喝了口水，“你确定只是‘最近’？”
田中：？
“等等，难道说你知道些什么？”
谈不上知道，缘下只是观察出了一点端倪。
但他不确定这个能不能说。
而且比起他，大地学长他们显然应该是更早知道的吧。
想到这里，缘下看向了大地。
大地思索了下，“这个，怎么说呢……田中，你不要太惊讶了，以后说不定还会看到的更多。”
田中：？？？
“什么啊，大地学长，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大地：“总之！先保密！”
虽然之前阿菅提过，他已经对五条星说开了心意，并且也在积极追求中，但大地不确定他们两人是否愿意让排球部的其他人知道这件事，因此，还是先保密为好。
见大地执意不说，田中也不好追问了。
他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那边，摸了摸光头。
“总感觉阿菅学长这个样子有点熟悉。”
缘下移开了视线，心底腹诽。
是啊，就跟你追在清水学姐屁股后一样，你当然觉得很熟悉了。
……
现在的气温已经有些凉了，不过中午和午间的时候太阳正好，出来晒晒阳光会让人觉得温暖又舒心。
用咒术师的话来说，感觉沐浴在阳光下，连咒灵都变得少起来了。
日向和影山在一旁练习，而五条星和菅原则坐在旁边的草地上。
因为在太阳下的缘故，手机屏幕也不是那么容易看清，而且对眼睛也不好，所以五条星便放弃了刷手机。
脸上晒得热热的，眼皮也有点沉重了。
菅原轻声问道：“要躺下来休息会吗？”
五条星睁开了眼，朝周围看了看。
出来的时候没有带着包，外套还要穿在身上保暖，如果直接枕着草地的话，心里方面会觉得有点难接受。
就在五条星思索着的时候，忽然感觉菅原握了下他的手腕。
五条星一怔。
菅原握了握他的手腕又很快松开，弯了下眸，“不介意的话，躺我腿上？就像之前那样。”
之前……
五条星脑海里浮现出记忆。
他抿抿唇，手指揪着草地上冒出头的青草。
菅原唇边笑意和煦，安静等着他的回答。
片刻后，五条星道：“唔。”
菅原：“那就是同意的意思了？”
五条星：“……嗯。”
菅原轻笑了下，而后将腿伸好，拉着五条星的手腕微微用力，示意他往这边靠过来。
五条星顺着他的力道倒了下去。
开始的时候他是朝着外侧的，视野中刚好能看到日向和影山在打球，但五条星会觉得有些不自在。
因为……直接看着他们，会让他有一种“暴露”的感觉，仿佛下一刻日向和影山就会看过来一样。
这样想着，五条星默默转了转身，背对过去，企图达到一种掩耳盗铃的效果。
只要他看不见日向影山，那他们也就看不见他。
转过来后，视野一下子变近，面前便是阿菅学长的队服外套。
虽然因为视野的缘故并不能看到对方全貌，眼前也只有那一片队服布料和拉链，但五条星还是能够判断出……这个位置应该是阿菅学长的腹部，再旁边是他的腰。
就着这个姿势，如果略微伸手的话，刚好可以搂过去，头也正好贴在对方的肚子。
……
五条星猛地攥紧手指。
他都在想什么啊。
为什么脑子里莫名其妙的会冒出这种想法，真的太……莫名其妙了。
五条星感觉露在上方的耳朵都被太阳晒得烫烫的。
为了摆脱这种感觉，他干脆再次调整位置，这次变成了仰躺。
菅原很轻的吸了口气，而后屏住呼吸，一只手按在了五条星的脑袋上。
他的掌心温度很高，隔着头发都传了过来。
五条星抬了抬眸，“阿菅学长？”
菅原：“……没事。”
顿了顿，他问到：“是哪里不舒服吗？”
五条星：“不，没有。现在好了，我不会再动了。”
菅原：“唔。”
阳光一下子变得刺眼起来，抬眸直视天空的话会让眼睛不舒服，于是五条星便闭上了眼。
刚好现在也有些疲倦了。
阳光就在头顶，晒得眼皮烫烫的。即使是闭上眼，也能感觉到眼皮上的一片红色。
下一刻，红色被黑色取代，有一只温暖的手覆盖在了他的眼皮上。
“困了就睡吧，到时间我会喊醒你的。”
五条星：“……哦。”
日向转头的时候冷不丁注意到了这边，便忘记了还在空中的排球，垫球的动作停了下来。
啪嗒，球落在了他的脑门上。
日向吃痛的缩了下脖子，而后摸摸脑壳。
“嘶——”
影山不满的皱眉，“喂，你在看哪边啊，发什么呆。”
日向连忙比出“嘘”的手势。
影山：？
他顺着日向的目光看了过去，随后便看到了这一幕。
日向深沉道：“呐，影山，你觉不觉得……”
此刻他才明白五条哥哥的用心，以及佩服对方敏锐的直觉。
自己还什么都没察觉到，五条哥哥就已经进化到下一个level了！
影山：“嗯。”
日向听到他的回答后愣了愣，随后有些震惊，“什么！连你也察觉了吗？”
影山瞥了他一眼，理所当然道：“不然呢。”
日向：“你、你察觉出了什么？”
影山歪了下头，指了指那边，“上午打了一场比赛后，星累了。”
日向：“……”
是他的错，他不应该对影山抱有什么期待的。
影山果然还是那个影山啊。
他们两人停下的时间长了，菅原便也察觉到了这边的情况。
他抬头看了过来，见日向和影山都盯着这边，便隐约明白他们在看什么。
菅原轻轻弯了弯唇，看着他们，随后比了个“嘘”的手势，另一只手仍旧覆盖在五条星的眼睛上。
……
起初五条星只是单纯的闭目养神，但慢慢地，也许是阳光太温暖，也许是现在环境与氛围太好，也有可能是眼睛上覆盖的那只手带来的温暖与沉沉的感觉刚好，所以他真的有些困了，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喊醒的。
菅原：“差不多到集合的时间了，星。”
五条星眨了眨眼，这才发觉对方的手还覆盖在自己眼皮上。
五条星顿了顿，伸出手摸了摸，指尖轻落在菅原的手背上。
菅原的另一只手捉住了他的手指，轻声道：“你刚睡醒，直接睁眼的话会有些受不住，先坐起来吧。”
五条星：“啊，好。”
他坐了起来，感受到眼睛上的手也随着他的动作一同变化着。
五条星试探的睁开眼，能察觉到眼睫毛在对方手心扫过的触感。
那只手微微紧了下，很快又放松。
菅原温声道：“那我松开了。”
五条星：“嗯。”
一下子从昏暗的视线变成明亮的视线，五条星不由眯起了眸子，而后伸手挡了挡。
过了几秒钟后，才慢慢适应了这样的变化。
菅原握住他的手腕，拉着他站了起来，“走吧，再过一会，青城和条善寺的比赛也要开始了。”
五条星：“好。”
他朝旁边看了看，有些疑惑，“日向和影山呢？”
菅原：“他们去旁边洗手了。”
话音刚落，日向和影山就过来了。
日向：“星——要去看比赛啦。”
五条星：“好。”
日向跑了过来，而后脚步一顿，目光落在了他们两人的手间。
虽然他很快就移开了目光，但五条星还是注意到了他在看什么。
五条星：“……”
又一次没察觉到。
或许是菅原的动作太过自然，或许是他……熟悉了。
五条星微微一动，菅原便松开了手。
对方弯眸笑着看过来一眼，却并没有说什么。
五条星抿唇，手指在手腕处摸了摸，却仍旧无法抹掉刚才的那种触感。
日向表面平静，实则心里已经纠结成麻花了。
刚才那个，算是肢体接触了吧？还是之前那个也是。
那那那，要报告给五条哥哥吗？
虽然被拜托了这样的任务，但事到临头的时候日向果然还是觉得怪怪的。
就，感觉他像是一个告密者QAQ
要不干脆把这个问题丢给星吧。
于是日向决定等回去的时候跟五条星说一说。
下午的时候虽说学校队员变少了，但观众并不算少，甚至还多了些。毕竟是季军的比赛，还是有不少人感兴趣的。
五条星看了看，“那么问题来了，我们是去条善寺那边，还是青城那边？”
日向左右看看，“干脆坐中间吧！”
这样都不耽误，也算端水。
季军的比赛虽然没有决赛的场面大，但一些该有的东西还是准备了的，比如奖杯和奖牌。
日向好奇的探头看看，而后惊讶：“哇——那个奖杯好大！！”
五条星瞥去一眼，“嗯？还好吧。”
日向：“我还没摸过呢！”
五条星不由轻笑：“这次比赛结束后就可以摸到了。”
奖杯和奖牌已经是他们的囊中之物了，区别只在于，是冠军的，还是亚军的。
日向：“那我更想摸到冠军的！”
五条星轻轻点头，“我也同样。”
很快，比赛就开始了。
正如他们之前所想的那样，条善寺面对青城的时候略有不足，虽然他们势头很猛，并且也没有受到上午输掉比赛的影响，可还是青城占据优势。
当然，在青城的身上也看不到上午那场比赛留下的影响。过去了一个中午的时间，他们似乎已经调整完毕了。
大地看着下方，突然道：“这是青城的三年级的……最后一场比赛了吧。”
听到这句话，众人不由一愣。
东峰旭：“是啊，之后他们应该要退部了。”
五条星心底微微一动。
他发现自己有些……听不得这样的话题。
毕竟这很容易联想到他们自己身上。
这个阵容的乌野只剩下今年一年了——或者说，只剩下IH这一次比赛路程了。
无论是输是赢，这场路途终有终点。
到达终点后，他们大家就要分开了。
虽然五条星二年级、三年级还会继续留在乌野，但那个时候的乌野早已不是现在的阵容。
熟悉的伙伴会慢慢离开。
五条星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哪怕是离开家里来到宫城，他也从未有过“分别”的感受。
一方面是他知道族人们都在，并未离开，另一方面则是他知道，他们是自己的族人，而非伙伴，这两者的意义是不同的。
即使五条星不再当咒术师，但他仍然是五条家的一员，这样的连结是谁也无法切断的。
可队友……
会慢慢离开。
一支队伍就是这样，有人离开，有人加入，然后组成新的乌野。
但对于五条星而言，他最喜欢的乌野便是现在的乌野。
所以想到之后大家毕业离开，他难免会有些失落。
比赛进入了尾声，青城到了赛点。
此时已经是第二局了。
虽然较为轻松的拿到了比赛的胜利，可青城队员脸上并没有那种狂喜的状态。
也是，毕竟大家所追求的是顶峰，是冠军，而非退而求其次的季军或亚军。
就算他们明天拿到了亚军，也同样不会开心的。
毕竟输了就是输了，亚军的荣耀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比赛完毕后，双方队员来到了观众席面前致谢。
不出意外的，他们和青城的队员对上视线了。
及川彻：“……”
他默默撇头，“还真是不想在这个时候看到乌野的人啊。”
岩泉一拍了下他的后背，“你都是队长了，别这么幼稚。”
及川彻哼了一声。
不过不管怎样，一些必要的感谢还是要进行的。
众人鞠躬。
“非常感谢你们的应援！”
大地领着众人鼓掌。
乌养：“好了，该回去了。”
“哦！”
来到大巴车上的时候，日向拉住了五条星的衣摆，“那个，星！我今天能不能和你坐一块？”
五条星一愣，下意识看向了菅原。
菅原思索了下，“日向是有事要找星吗？”
日向点点头。
菅原看向了五条星，莞尔，“这要看你呀。”
五条星：“……”
他默默转过去头。
是的，这是他自己可以决定的事。
但不知道为什么，刚才他第一反应居然是看菅原的意见。
五条星抿了抿唇，“好，可以。”
于是，菅原便和影山坐在了前排，五条星和日向在后排。
影山和菅原之间也有话题可聊，毕竟都是二传手。
五条星坐下的时候，还听到菅原在跟影山聊什么设计签名的事。
五条星有些讶异，“这么早？”
菅原轻笑：“也不算早吧，毕竟我今年就毕业了，所以得提前教会影山啊。”
他拍了拍影山的肩膀，“以后被别人问起的时候，你一定要炫耀哦，就说这是你中学时代最崇拜最厉害同时也是对你最好的了不起的菅原前辈给你设计的签名。”
影山：“哦、哦。”
大地不由扶额：“阿菅……这也太夸张了吧。”
菅原：“嘿嘿。”
五条星还能看到影山垂着眸，一脸认真加苦大仇深的看着面前的签名，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
时间过的好快。
是啊，今年……阿菅学长就毕业了。
也就是说，他马上就要，见不到他了。
五条星指尖微微蜷缩，有一种什么东西即将从指缝中流逝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