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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抽奖奖励关 进行完宋余又交接……

进行完宋余又交接仪式, 好朋友徐这才终于走了。

黑色车辆消失在视野范围内,灿姐两个人收回视线,转头看向拎着行李箱站旁边的人。

被瞅了好几眼, 宋叙没明白她们在看什么,低头多看了两眼自己身上, 视线落在放行李箱上的甜点盒子上, 以为她们是在看这个,于是发出分享的声音:“今天中午做的,要吃吗?”

灿姐和女主角要吃。

他回来得卡点,回住处B放下东西后刚好到准备去酒店集合的时间。

其他嘉宾也被分享到了今天中午新鲜出炉的点心。

一众嘉宾很给面地竖起大拇指, 询问这是在哪家店购入的, 同时多瞅了几眼满面红光的灿姐二人组,问:“你们这是怎么了, 有什么好事发生吗?”

“这是余又朋友给的,买不到。”

灿姐神秘地竖起手指, 回答之后的问题, 和旁边的女主角对视了一眼, 说:“我们今天看到余又朋友了。”

其他人听着听着又冒出新的问题:“余又?”

宋叙往嘴里啃着点心,适时解释说:“宋叙变胖一点就变成宋余又了, 我一些朋友平时喜欢这么叫。”

灿姐两个人今天第一次听到, 十分喜欢,于是跟着一起这么叫了, 改口改得非常之快。

很好的一个新名字, 普通宋叙瞬间被胖宋叙取代,从宋老师变成余又老师。

朋友大家都有,就一个普通朋友,其他人原本不怎么好奇, 结果看灿姐这俩满面红光的,突然有了那么点意思,问:“朋友很特别吗?”

灿姐言简意赅:“帅哥。”

绯闻女主角竖起拇指进行补充:“超级大帅哥。”

没有技巧,就硬帅。俩人凑一起,只站那就已经对眼睛十分友好。她转头看了眼宋余又,再次补充说:“人也挺好,很适合余又老师,难怪能当那么多年的朋友。”

看这么多年,已经把人的脸给看习惯了,分不出来好看还是其他,宋叙只挠了下头:“帅吗。”

——适合这个词就很有意思。

拿着水杯慢慢喝口水,夏阳放下水杯的间隙侧眼看过来,又很快移开视线。

闲聊到这里结果,导演戴着自己小破安全帽递来新一轮的抽签盒,放下抽签盒的瞬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吸入一个点心,之后边吃边说明道:

“又到了大家最爱的抽奖环节,现在我手上……好吃,手上有一个抽签盒,里面有四张写着歌名的纸签,请每组各派一个代表上前抽签。”

上次是张明浩抽的,这次该自己了,宋叙上前摸了支签。

所有签都到了各自的小组手上,导演于是继续说:“大家所抽到的都是经典曲目。我们的编曲老师已经对每首歌进行了改编,改编后的版本之后会发送到各位手上。”

“改编后的曲子没有人声,基本等于纯音乐。大家需要做的就是两两合作,根据自己的理解和喜好,在曲子的基础上进行填词,最后演唱。”

提到填词,张明浩听着听着转头看向坐身边的人。

边上的人意外的看着挺平静,听到导演说的话后只换了个姿势坐着,居然没有原地融化。和之前相比,称得上有飞跃性的进步。

“……”

有飞跃性的进步,指动作僵硬,放嘴里的点心半天没咽下。

最讨厌的环节成了任务的一环,宋叙思考半天后一张嘴终于重新动起来,机械地嚼着点心,压住抽抽的嘴角。

导演还在进行他那冗长的说明,面对着嘉宾投来的视线强调说:“这次的任务是有奖励的!”

奖励是抽奖大礼包一份。奖池包括但不限于住处升级机会,拥有一次和喜欢的嘉宾合作一次舞台的机会,朴实无华的现金奖大小各一份,以及谢谢参与若干。

听到里面还混杂得有参与奖,已经猜到自己的结果,抽奖从来都是谢谢惠顾的宋余又刚坐直的身体又往后靠回去了。

秉持着能享受就不放过的精神,一群又接下大活的嘉宾硬生生在酒店蹭了节目组一顿下午茶之后才离开。

这次时间倒是不急,之前拍的内容已经够剪两期,节目组目前忙着捣鼓出第一期,这次任务挑战有两天的时间准备,只要没有拖延症大爆发的话,应该能按时完成。

时间够,宋叙转头回住处B的时候就拖延症大爆发了。

听节目组发的音源,商量歌大概的方向的时候他还挺有活力,完事后涉及到正式填词的时候,他抱着沙发上的抱枕,缓慢陷进沙发里,当自己是个死人。

死人也得被扒拉起来填词,张明浩把纸笔塞他手里,没给他躺尸的机会。

一支笔在手上跟电风扇一样转啊转,他趴沙发上转了半天,终于低头艰难地憋出几个字,然后又歇菜。

一手支沙发上撑着脸侧,他虚虚盯着拿手上的笔,大脑放空了半天,突然想起什么事,一抬头,说:“我能问你个事吗?”

张明浩:“概不接受任何填词代劳。”

回答得好快好不犹豫!

宋叙谴责他说疑心病太重。

这个人一开始想词就有各种事,动来动去没个安定。张明浩于是转过头,说:“说吧,你想问什么?”

“我想问下……”话说一半,视线从在场的摄影机扫过,他薅了把头发,声音一转,说,“没什么事,我就想问你之前为什么挑那首歌?”

他指的是互选代表作的时候挑歌的那事。

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张明浩略微抬眼,动作稍稍一停后暂时放下手里的笔,说:“我第一次认真听你歌的时候就听的这首。”

和宋叙在同一个时代是一件很让人绝望的事。他从第一次发专辑就撞上这个业内公认的天才的时候就切身体会到了这件事。

专辑热度和销量都被碾压,之后接连好几次都和大奖失之交臂,他做得最多的事就是在台下看着人在台上领奖,不断领奖。

在撞上这个人之前,他是有天赋的歌手,各种奖项得了不少,有超出同时间其他歌手一大截的粉丝基础,大唱片公司主动邀请合作。在遇到人之后,之前的各种优越的条件变成经纪人拍肩说的一句“宋叙要出新歌了,这次避着点他,时间延后”。

所有人都默认他比不过宋叙。

出于那么一点从小就经常当第一的优等生的自尊,漫天都是宋叙的消息,宋叙的歌,他却一次都没去听过,天然地抗拒。

“然后有一次我们出歌又给撞上了,奖项也撞了,那个奖只有一个获得者,你得奖了,我没有。”

手里的笔转了一圈,张明浩笑说:“得奖的那歌就是这次挑的那个,当时我很不服来着。”

那是相当认真准备的一首歌,从一开始就是奔着拿奖去的,因为不服,不知道自己到底输在了哪,那次之后一上头,他去听了压自己一头的歌。

然后听了就冷静了。无论是调子还是立意还是叙事角度全都很新奇,风格鲜明到一时间很难想到任何能替代其的曲目。

他认真准备,对方也有在仔细打磨,同样用心的同时对方天赋高他一头。自己输得并不冤,没什么好纠结不服。

从那个时候起,比较就变成了追赶。做不到比肩,他想至少有一天能够同时站在什么领奖台上,和人平等又敞亮地认识一下,让对方注意到背后还有他这么个人。

后来还真让他等到了这个机会,只是当晚他到场,被主办方告知,对方因故只能遗憾缺席。

然后“宋叙”就消失了,账号永远地停留在暂时暂停一切活动的动态。

这一停就是几年,直到对方和夏阳的舞台突然霸占热搜好几天。这次节目里突然从陌生人快进为临时搭档也在意料之外。

“……”

没想到随口的一个问题居然扯出这么个辛酸过往,疑似在关键时候缺席的宋叙本人从沙发上坐起了。

坐正坐直得还有模有样,他挠挠头,伸出手进行了一场迟来的相互认识,说:“你好,我是宋叙。”

张明浩原本只是因为他这么问了,于是顺口回答了,没想到他会这么做,对上投来的视线的时候一愣,之后同样从椅子上站起,三两步走过来握住伸出的手:“你好,我是张明浩。”

面前伸出的手微凉,并不是完全养尊处优的手,带着些薄茧,像是经常握笔或者做其他什么事造成的,真实感十足。

几年前独自站在领奖台上的自己应该很难想到居然还有这么一天。

身体紧绷的肌肉缓缓放松,迎着透光的浅灰瞳孔,张明浩也跟着笑了下。

“所以,”看着人心情似乎还不错的样子,宋叙诚恳地握着手,小声问,“真的不能帮我写两段吗?”

“……”

额角当即狠狠一跳,张明浩咬牙笑着言简意赅道:“做梦。”

期待落空,只能和填词硬耗的宋一下子就失去了支撑身体的力量,啪叽一下倒沙发上,又拿着纸和笔翻滚着,和毯子一起翻到地上地毯上。

像一坨阴暗翻滚的烂泥。

张明浩看着额角和眉眼一起抽抽,一拍额头,迅速推翻之前的所有话,说:“我怎么会输给你这种人。”

烂泥短暂抬起头说声没礼貌,之后又瘫了回去。

实在看不过,经纪人总觉得自己脑子有些疼,不忍地别过头,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两天的准备时间,其中一天半都在填词,两辈子都最痛恨填词的宋某在细化完所有歌词后吐出一口快要不行的气,集合当天完全是拼着最后一点老命去和其他人会和的。

因为这几天还有再次下雨的概率,为了昂贵的设备着想,节目组临时把现场改到了度假村的专属音乐厅里。

音乐厅本身的装潢已经很雅致,不需要废功夫再仔细去布置,对道具组的工作人员来说还挺友好。

知名度在经过前几次的舞台后已经打开了,提前透露太多内容反倒会影响后续的正式节目的收视,这次现场没有直播。

没有直播,容错率一下子就高了不少,好几个嘉宾松了口气,明显放松了不少。

上次上台抽个第一,这次上台抽了个倒一,从某个方面来说也算是守恒了。音乐厅自带座位,连椅子都省了,宋叙坐在第一排,和自己好搭档一起边听台上声音边悄悄低头看两眼前几个小时刚新鲜出炉的词,一直到上台的前一刻还在瞅。

短时间内他们出了两三版词,改来改去到最后已经很难分清最终版本和之前敲定的版本,脑子每时每刻都在不断打架。

好在虽然在台下的时候各种不靠谱,一唱一个口糊,甚至把自己给唱笑了,但上台后两个人还像是那么个样子,越正经的场合越镇定。

从不知情的人的角度来看,两个人的发挥一如既往的稳定,控场能力持续在线。

只有两个人自己知道在不小心对上视线的时候憋住笑的痛苦以及差点记错词的刺激。

他们最后一个上台,下来后就无缝衔接作为奖励关的抽奖环节。

抽奖顺序为上台顺序的反序,他俩下去的时候其他人围着抽奖盒站着,还没抽,等着他们一起开奖。

把手里话筒转交给旁边的工作人员并小声道声谢,宋叙伸手摸了张签。

“各位现在可以拆开纸条了。”

张明浩也摸了张,所有人选好后抽奖盒撤下,导演抓紧了自己小破安全帽,宣布完后迅速进行一个后退的动作。

安静空间里一时间都是纸张摩擦的声音。纸条拆开,所有人的表情各有各的精彩。

“……”

两边的人的表情都说不上好,夏阳却略微扬起眼尾,视线从纸条上移开,看向站不远处的人。

站不远处的宋余又表情也还好,疑似中奖,揉了下下巴后抬起头向全世界进行庄严宣布:“噫,好,我中了。”

第一个宣布自己中奖的出现了。其他人看过来,好奇地问:“中的什么?”

脸上挂着淡笑,随手把碎发拨到耳后,宋叙把手上的签进行翻转,木着一把嗓子进行专业棒读:“太好了,中了谢谢参与。”

第32章 吞下所有心跳声 面对他的遗憾……

面对他的遗憾结果, 其他人表示同情,并感谢他增加了他们的中奖几率。

“它至少还谢了你一下不是。”

张明浩拍肩,拍完肩后顺带瞅了眼自己的纸条, 表情微变,接着说:“嗯好的, 它也谢了我一下。”

拍肩的手收回, 他选择再拍拍自己肩。

两个手气很差的人凑一起,双双被谢谢参与。好消息是至少还有个参与奖,每人一瓶健康又营养的果汁。

另外还有两个人被谢谢了,灿姐获得了现金大奖, 绯闻男主角现金小奖, 他的同伴获得了住房升级机会。

以及夏阳获得了和喜欢的嘉宾合作一场舞台的机会。其他人都展示了自己的签,就他没吱声, 旁边的人探头看过去,看了一眼后又集体把目光转向不远处的宋余又。

余又已经开始享用自己的参与奖, 顺带和旁边好搭档碰了下杯, 注意到莫名投来的视线, 叼着果汁吸管一转头:“嗯?”

夏阳把手里的纸条反过来给他看了,低头说:“余又老师, 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

意识到这是在说什么事, 咽下嘴里的果汁,余又凑过去多看了两眼纸条, 挠了下头, 说,“但是你不再考虑一下吗?说不定和其他老师合作也挺好玩的。”

一个运气爆好的人,之前成功住上住处A,现在又抽中奖, 一群嘉宾随便挑,站这就像个人生赢家。

人生赢家之前已经和他合作过一次,在有机会的时候试试其他人说不定更好,刚好现在这还有灿姐这种老牌歌手在,是个挺好的机会。

但人生赢家还怪坚定,依旧是之前的那句话。

行。再吸了口果汁,他比了个ok的手势。

夏阳于是笑了下,把作为凭证的纸条放进衣服口袋。

人的悲欢并不相同,他这边是开心了,另外边从头到尾都没同台过一次的绯闻男女主只能搁一边安静站着,对视一眼后又移开视线,看向戴着安全帽的导演。

这次结束后节目安排还剩下最后一轮,节目组一反常态的没有说接下来的安排或者下次的会合时间,只让他们回去早点休息。

说回去休息,他们就真离开了,出音乐厅的动作十分迅速,像生怕下一秒就被甩个加班通知。

在岔路口和其他人分开,宋叙和张明浩独自溜达着往住处B走,后面跟着依旧兢兢业业工作的摄影小团队。

今早刚下过一段时间的雨,地面和两边草丛到现在都还湿着,空气里都是雨后的草木味。

脚从石板路上踩过,张明浩说:“下次再过一轮,节目就差不多结束了。”

算算时间确实已经差不多了,解放将近,宋叙点头,吸着果汁说声是。

张明浩没说话了,找机会把手里空了的果汁盒扔进路边垃圾桶。

宋叙瞅了眼他,略微抬起帽子帽檐,说;“到时候结束后再找机会一起玩。”

迎着好搭档投来的视线,他真诚地道:“我那有一堆demo没填词,你来玩的时候能顺带帮我写一二三四五首词那就更好了。”

甚至是首不是段,大量的工作里塞了少少的微不可见的玩乐时间。

张明浩眉头一抖:“你当我是许愿池的王八还是生产队的驴?”

语出惊人的人侧过眼,表情相当之正经,完全没觉得自己在发出周扒皮的声音:“这不是因为觉得你很有能力。”

“那以后我开演唱会也找你来玩,”张明浩表情复杂到最终笑了下,用魔法打败魔法,“只需要唱一二三四五首歌就好。”

吸果汁吸得脸颊略微鼓起,宋叙咽下后应声:“行,你请我肯定去,到时候出场费记得结一下。”

原本应该是感慨分别略带悲伤气息的一个晚上,结果两个人完全没那氛围,话题一路往意想不到的方向狂奔,最后开始激情讨论作词费和出场费哪个应该收更高,跟在后面的摄影组一片沉默,抬起的手又无力放下。

都行,都好,这两个人乐意就好。

略带悲伤气息的晚上在激情讨论中度过,第二天两个人起床,打个照面后打算又延续昨天的话题,最终被摄影师及时打住,委婉提醒说早上的时候门口似乎有什么人来过。

来过的意思是人已经走了,现在再开门去看没有任何意义,两个人听到话后先是短暂停下,简单应声之后又继续昨天的话题。

“……”

在话题跑偏到彻底拉不回来前,独自背负下所有的摄影师再次出声提醒:“来过之后门口好像多了什么东西。”

近乎明示的话,听不懂暗示的两个人这下懂了。

往卫衣外再加了件天蓝色外套,宋叙边穿衣服边下楼了。

今天天气很好,阳光从白色窗框透进,窗外隐隐绿影映进室内,楼下一片亮堂。

穿好衣服,他伸手拧开大门把手。

大片的光泄进,落在白色卫衣衣角,眼睛被光刺得微眯,他抬眼看出去,看了半天没看到半个人影,东西也是。

没指望他能找到东西,最终是张明浩弯下腰,从门前地板上捡起放上面的东西。

是两个信封,白色,还煞有介事地在上面别了两朵小花,怪好看。

信封上写着名字,一封是给他们两个的,一封是给宋叙的,他于是随手把信封递给身边叫宋叙的人。

宋叙接过信封,两个人一人一封同时拆开,算是好心地避开了信封上的花,掏出里面信纸。

是节目组给他们的信,给他们两个人的那封上面附上了两首歌名以及时间地点。

节目拍摄的最后一天,这周六,他们在音乐厅进行最后一个环节的演出,没有直播,节目组随机邀请了部分观众到现场,原文写的是他们会在节目组和观众的陪伴下结束这一段时间的生活。这上面的两首歌一首是他们两个人唱的,一首是最后所有人一起唱的。

后面一段煽情的话略,宋叙把另一张信纸放到面上。

上面同样是一首歌名,是他和夏阳要一起唱的歌,下面内容大多重复,只是更简洁了些,以及末尾同样标注得有不要将歌名告诉其他人。

“……”

很好,重要的备注放后面,其他人已经看完了。

宋叙转头看向旁边跟着一起看的张明浩,短暂安静后抬手拍了下人后脑勺,收回手的时候说:“你大脑受到严重撞击,造成了失忆。”

张明浩配合地点头:“我失忆了。”

十分好,宋叙和失忆了的张明浩一起重新上楼,开始规划之后这段时间的安排。

短短时间里练三首歌,好在只唱不编,需要技术含量不像之前那么高,合理安排下时间还算是比较轻松。

周六前的周五晚,前期准备和彩排都已经完毕,所有嘉宾在住处A最后一起吃了顿晚饭。

周六当天从早上就忙起来了。

宋叙是重点关注对象,一大早就从被窝里被挖出,换上衣服后去到楼下坐好,任由造型师开始捣鼓。

他一张脸条件过硬,不需要怎么倒腾,被列为重要关注对象是因为头上那头乱毛。

好朋友徐之前的嘱咐果然无效,他依旧头发大致吹干就倒头睡觉,第二天的浅浅头痛暂时不提,头发也睡得十分有自己的想法,翘起好几撮,和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十分之搭。

他们在室内折腾,室外也有工作人员不断走来走去,身影摇摇晃晃,依稀可以看到外面似乎拉起了礼宾柱充当什么警戒线。

“这是我犯事了,要把我们隔离起来吗?”

一直睁不开的眼睛终于稍稍睁开了些,宋叙看着窗外来往的人影,思考着说:“但我最近也没做什么天理难容的事,也就昨天抢了张明浩最后一杯果汁。”

旁边的受害者瞥眼看过来,最终闭眼道:“那已经很天理难容了。我已经上报联合国了,你等着被抓吧。”

“……”

这两个人张口就是二人转,造型师得亏脸上戴着口罩,呲着的大牙这才没暴露在镜头下。

最后是现场的导助结束了这场需要上报到联合国的对话,解释说:“抽中的观众已经在来的路上了,路两边放礼宾柱是避免到时候他们走错路,在这么大个地方迷路就麻烦了。”

这是比较官方和礼貌的说法。事实是大巴车直接把几车观众拉到音乐厅门口,全程有工作人员和志愿者陪同,拉起礼宾柱更多是为了告知到场的观众哪些地方不能去,让嘉宾和观众都保持一个对双方都友好的距离。

大巴驶进度假村的同时,一众嘉宾也前往音乐厅。

一个音乐厅装满满当当的人,还要连唱三首歌,宋叙已经能够猜到现场自己会有多温暖,衣服穿得比平时少些,浅蓝衬衫底下加件白色内搭就是全部。

事实也确实是这样。后台人来人往,他们站台后往观众席上一望,一眼看去全是密密麻麻的人。

“第一组的老师们麻烦过来一下这边,要开始准备了。”

一群人搁那凑一堆站着,灿姐两个人被叫走了,其他人看着她们离开。

上台的顺序也是之前抽签决定的,灿姐两个人手气一如既往的好,又抽中第一个,从台上下来后就能接连休息四首歌,一直到最后的合唱才用再上台。

宋余又和自己的好搭档毫无疑问抽中了四组中最后一个上台,之后连着的就是和夏阳的舞台,再往后是合唱,惊喜三连唱,是个人都说好。

看着灿姐两个人离开,他默默拧开手里保温杯喝了口润喉茶,旁边张明浩浅浅拍肩,一群人移动去休息室。

整点到,安静台前开始传来声音,主持人上台,台下尖叫声混合着音响的声音响起,地面都略微震颤。

对这种场面已经习惯,喜获三连唱的宋和其他人一起坐后台休息室里低头转着自己保温杯,隐约能听到主持人好像介绍唱的歌的声音。

绯闻男主角坐边上,有些惊讶地说:“导演这次居然舍得请主持。”

他还以为按照导演那尿性,十分有可能自己顶着那小破安全帽上台,不让别人多赚到一分钱。

其他人懂他是什么意思,没憋住,都给笑出了声。

宋叙也笑,眼尾弯起的时候听到什么熟悉前奏,转保温杯的手一顿,眉梢略微扬起。

熟悉是真熟悉,毕竟他前一段时间还在反复唱。

经过了之前的改编经典,唱各自代表作,老歌赋新词,这次最后一个环节是嘉宾互相唱其他小组成员的歌。灿姐两个人唱的是他的歌,前不久刚出的《入梦江天》,前奏熟到不能再熟,只是可惜在后面听得不怎么清楚。

继灿姐两个人后,其他两组也相继上了。

在第三组上台的时候,最后一个出场的手气差二人组去后台做准备。

说是做准备,但实际上因为不是大型演出现场,不是过大的场地,舞台的乐声基本没多少回声和延迟,这次不需要佩戴耳返,只需要领个话筒再听导播嘱咐两句就好。

台下响起掌声代表上一组退场,主持人的声音响起的时候表示要准备上台了。

站在舞台一侧,还有十几秒不到的时间就要上台,张明浩在这种时候还有心思问:“你和夏阳那练得怎么样了?”

这次节目组选的歌不是这个体验派平时习惯唱和写的歌,主题更是不沾边,挺有风险。

他记得人上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唱这种类型的歌还是在非正式场合,唱着唱着还把自己给唱笑了。

宋叙在这种时候也有心思回答,说:“练得差不多了。”

从不会把半成品搬上舞台,他说差不多了就代表没问题。张明浩点头,同时前奏响起。

到他们了。

聚光灯明亮,台下荧光棒闪闪,两个人走出的时候,台下尖叫声骤起。

两个实力歌手合作,观感和体验度直线上升,视听体验拉满,情绪持续在线。

持续在线,以至于立场的时候全是听不够的声音。

但安排就是安排,无论再怎么挽留,舞台还是照常暗下。

灯光暗下后没有再亮起,最后甚至连整个音乐厅现场都暗下。一片黑暗,音响没有声音,每首歌结束后都会上台的主持人也没出现。

短时间的安静之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以为是有什么故障,原本安静的观众席逐渐有了点声音,都在疑惑发生了什么。

在声音扩大之前,一道声音突然响起。

一道偏低的男声,声音不是从舞台上传来的,从声音的方位看,像是从观众席最后方传来的。

完全的清唱,安静地讲述一段无疾而终的恋情。

声音挺有辨识度,在座的部分观众听出来了,惊讶的喧嚣声隐隐开始出现。

不断有人向后转头的同时,舞台前同样有声音响起,清冽干净,辨识度十足,刚才还听过。

不断有人反应过来这是什么组合,刚才的惊讶迅速转变为惊喜,隐隐的尖叫声开始冒头。

“哗——”

前后两道声音重合又消失的时候,混杂着风声和海涛声的前奏的鼓点和弦乐响起,霎时充斥耳道,衔接得刚刚好。

灯光亮起,照亮从后面不断向前走的人,以及闲闲坐在舞台边缘的浅蓝身影。

两道人影出现的瞬间,尖叫声几乎淹没伴奏声。

难怪刚才会黑灯,难怪上场舞台在嘉宾还没完全退场的时候灯光就啪的一下熄灭了。

原来宋叙压根没离场,一直在台上,只是从站变成坐着,坐在舞台边缘,距离第一排就两米不到的距离。

所以前几排的观众的叫声格外的大,伴随着的还有齐刷刷举起的手机,拍照和摄像的动作不断。

夏阳边唱边从观众席一侧向着台下走去,手里握着话筒,视线同样看向坐在台上的人。

坐台上的人背着光,发丝带上一圈浅色光晕,宽松浅蓝衬衫单薄,在强光照射下隐隐透光,依稀可以看清清瘦身形,浅灰瞳孔带出一道淡色的光。

没到自己的部分,人一手握着话筒支舞台边沿上,另一只手随意打着节拍,顺手和台下打招呼的观众笑着挥了下手。

距离逐渐拉进,他在台下站定的时候,对方终于低头看向他。

居高临下的姿态,但并不显得倨傲,只淡淡地看过来,眼里带着刚才还没消褪的笑意,随意撩起的衬衫衣袖在强光下连折痕都清清楚楚。

他得上去。

副歌部分换人,夏阳想从舞台一侧同样上到舞台,在抬脚前眼尾却瞥见人手里的话筒在利落地转了圈后被稳稳握住,眼睛被带起的金属光弧晃了下,一时间没继续往前,动作不自觉顿住。

鼓点声震得地面微微颤动,磅礴声响掩盖包括心跳在内的一切声音。

第33章 在意 像风撞上海,遇见时就是……

像风撞上海, 遇见时就是惊涛骇浪,在波涛汹涌后最终都难免归于平静。一段无疾而终的恋情,两个人相爱却分开, 能够见面却形同路人。

曾经拥有过最近的距离,到最后即使面对面, 也永远隔着一层无法越过的分割线。

他们在朋友的祝福声中在一起, 在浪涛声中一起见过从海面跃出的第一道光,互相陪伴太多年,见证了对方人生中的太多第一次。

然后分开。清冽的声音慢慢讲述着过往的故事,偏低的男声希望继续往前走。

风还带着海水的味道, 却不断往前, 海想要往前走,却永远都停留在那。

坐在舞台边沿上, 宋叙视线从全场扫过,唱着过往故事, 碎发下的眼睛却一点不带感伤情绪, 映着星星点点连成海的挥动的荧光棒的光, 眉眼淡淡。

舞台的高度差像一个天然的分割线,一侧聚光灯的光从中间穿过, 像把画面一分为二。

自己这部分的最后一句唱完, 他放下手里话筒,低头看向站在台下的人, 刚好对上对方投来的视线。

一首歌已经过半, 人还没有上来的意思,就这么一直抬头盯着他,像是想表达什么。

一双眼垂下,一只手不自觉轻叩着舞台边沿, 他用视线丈量了下舞台和下面的距离,思考着距离下一部分还有多少时间,默默挽起下滑的衣袖。

他放下话筒,伴奏声也渐消,所有的声音都消失的时候,只剩下聚光灯还在不断运转。

完全的安静里,夏阳拿起话筒,声音低沉轻缓:

希望有一天,

你能像风一样再降临。

和声音一起响起的是从身后两侧传来的惊呼声。是观众在叫,他侧头看向他们,又顺着他们的视线转回头,抬眼看去。

抬头看过去的时候,心脏都几乎停跳了一拍。

原本坐在舞台上的人跳下来了,手支着边沿一撑一翻,衬衫衣领向后飞去间就已经到了半空,落下的时候衣摆被吹得鼓起,发出一阵猎猎声响,凌乱碎发迅速从眉眼间掠过。

像风一样从天而降,手里话筒差点没能拿稳,没有经过任何思考,动作比脑子快,他上前两步快速伸手去接,呼吸都暂时停止。

宋叙轻巧落地了,擦着他身边而过,一点没借力,落地的同时象征性地碰了下他伸出的手,让他没白伸。

落地的时候带起的风从耳边刮过,从手心传来的温热感一触即离,夏阳转头看向身边利落站直身体的人。

人身上原本整洁的宽松衬衫微乱,反倒有种自然的呼吸感,刚才从高处跃下也没乱气息,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注意到他的视线后转头看来,略微一点手上话筒。

下一瞬间,像心跳一样的剧烈鼓点声响起,两个人同时拿起话筒。

下来了就没再上去,有舞台不用,两个人硬生生在台下唱完了后半场,结束时同时略微弯腰。

这次夏阳终于没像上次一样木,不用旁边人按着弯腰。

一场现场,观众席上的观众嗓子叫得比演唱的两个人本人还累。临走的时候宋叙习惯性地挥挥手说声再见,结果收获了齐刷刷的跟排山倒海一样的“再见”,惊得脚步都给顿了下,一时间忘记该迈左脚还是右脚。

旁边的临时搭档原本还沉浸在刚才的歌里没完全走出,注意到他这点动静后没忍住笑了下。

这首歌之后是所有嘉宾合唱,他们两个连场都不用退,只需要从台下走到台上。所有任务结束,已经在舞台一侧的特殊观影位完整地看完了他们整个现场的其他嘉宾也同时上台。

他们要一起唱的是节目组的同名主题曲《时光与你》,以前都是在节目刚开拍的时候唱,这次放到了最后,宋叙站回了自己的真正好搭档身边。

已经排练过很多次,这首歌没出任何问题,完整地唱到了最后,最后所有人一起弯腰致意。

演出到这里正式结束,一群人在掌声中退场。

退场的时候十分正常且得体,一到后台一群人就瞬间变了个样,最先遭到袭击的是宋叙,有人一下子够住他肩膀,说:“你们怎么整得这么卷?”

之前两个人合作的出圈的《秋天里》他们都看过,那次因为意外加持,造就了难复刻的经典现场,原本以为很难再有类似的现场,结果这次不算复杂的歌和简单的现场也能玩出花来,意料之外的发展一阵接一阵。

彩排的时候都是分开彩排,他们这是第一次看到现场,感受和在场观众基本保持一致,就差跟着一起叫。

比起这个,边上的灿姐更在意其他,问:“你们怎么唱着唱着就下去了?”

她们这舞台边边原本是个绝佳的观赏位,结果看着看着,人咔嚓一下下去了,然后再也没上来过,她们就只能听见声音看不到人影。

另外舞台那么高,她也很难想象人是怎么跳下去的,说:“节目组怎么让做这么危险的事?”

事实是节目组也没想到人会突然跳下去,之前彩排的时候没这环节,在场的工作人员都给愣了下,并且因为动作过快,摄影师差点没追上人影。

“当时我看夏阳一直没动,又一直往这边看,以为他喜欢待下面,在给我使眼色让也下去,所以就下去了。”

从舞台边缘跳下去的本人挠挠头,说:“还好,我觉得那点距离不算高,我应该能行。”

其他人包括边上摄影师全都顺着他的话探头去看舞台和地面间的落差,又慢慢把头收回来,总觉得那高度无论怎么看都说不上“不算高”。

夏阳往这边看了眼,回想起了什么画面,又很快移开视线。

嘉宾里不少人今天之后已经安排了行程,一会儿就得回住处收拾东西离开,趁着现在大家都在,一群人一起拍了个合照。

拍完照宋叙就和张明浩一起回住处B了。

他们回去收拾行李的。他东西原本不多,一个行李箱就能装下,但是好朋友徐来看过之后东西多出一半,最终塞了两个行李箱以及一个口袋,以及外加一束节目组送的花,通通塞进了车里。

车从度假村驶出,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忙碌到现在的宋师傅沾车就睡,一张脸就差直接埋花里。

坐在旁边的已经人至中年的经纪人比他有活力,同样差不多忙活了半天但没睡,低头翻着手里手机,时不时扶两把下滑的眼镜。

这边演出刚结束,现场的视频就已经出现在网上了。几个嘉宾的tag基本都在热搜上挂着,最顶上的是宋叙和夏阳这次唱的《等风》,第二个是尝试新风格的歌且十分成功的灿姐。

抽中现场观看资格的观众持续活跃,生动形象地讲述了今天发生的事情以及几场现场有多震撼,没抽中的人越伤心他们越开心。

宋叙那一跳就跳出了个热度断层第一。

今天所有现场都有视频流出,每个嘉宾都有直拍视频,宋叙和夏阳那一场格外多。到现在为止,各个机位各个角度的视频都有,传来传去不知道已经传了几手,总之已经到处都是。

顺带宋某几年前在别人的怂恿下试图唱点小情歌的视频也被挖了出来,因为时间过了太久,又转了太多次,水印层层叠加,视频模糊得像是刚从赛博古遗迹里挖出来的。

【没有去现场的朋友我真为你们感到可惜,可惜你们没去现场,没看到宋叙就在我边唱歌,没看到宋叙和夏阳在我面前握手[遗憾猫猫头.jpg]】

【救命这些视频的退出键到底在哪里!宋老师已经在我手机里不同视角不同机位跳了一个小时了,脑子明明知道点开会是什么内容了,手还是点进去了(倒地)(继续看)(浅磕一下)】

【夏阳和宋老师唱的词和唱的时候各自的情绪处理很有意思,夏阳一直在表达往前走,但情绪里面全是舍不得,宋老师一直在回忆过去,但是唱出来全是放手,超级淡然,完全就是已经放下了所以可以坦然地回望过去但绝不沉湎也不回头的感觉】

【不对吧!宋叙唱的时候这状态不对吧!这肯定是谈过吧!上次他唱情歌的时候明明全是技术没有感情,直接把自己唱笑了啊!这几年是经历了什么,不会真有过男朋友吧!不要啊!】

【刚唱到希望像风一样再降临,宋老师就这么翻下来了,夏阳眼睛都睁得老大,时光你小子要这么安排,那我可要开磕了】

这边各种视频和各种话题还在不断传,另外在这集中的热度里,《时光与你》在这个结束拍摄的当天放出了终于剪好的第一期。看到工作群里的消息,经纪人于是暂停继续浏览这边的消息,转而戴上耳机,点开链接跳转到首发平台。

这才刚放出来,已经有不少人在同时观看,经纪人低头看着,越往后越把手机拿近,期间扶了好几把眼镜框,反复确认。

“……”

一觉睡到自然醒,宋叙醒来的时候还在车上,外面天已经渐黑,窗外路灯的光亮起。

手麻脚麻腰痛脖子酸,艰难地抬起一只胳膊,再缓慢地活动了一下脖颈,他在身体终于能动弹的时候他伸了个懒腰,拳打脚踢。

“砰——”

一阵拳打脚踢的结果是差点一拳把放在旁边的花干翻掉,他紧急扶正,扶正后一抬头,刚好对上旁边黑暗里独一份的亮的经纪人。

经纪人在看手机,镜片被手机的光映亮,扶着镜框看得认真,眉梢不自觉扬起。

他这表情还怪好玩,宋叙于是探过头问:“你在看什么?”

注意到他醒了,经纪人于是摘下耳机,顺着话把手机递过,说:“节目第一期放出来了,我刚看了一遍。”

宋叙接过手机,回想了下最开始的前两天的拍摄内容,没回忆起有什么事情能让这位海哥露出这种表情。

“你的镜头经常和夏阳放在一起……算了,我说不清楚,你自己看。”

经纪人靠过来往回拉进度条,考虑到拿着手机的是个感情废物,看了也不一定看得明白,于是顺手帮忙开了弹幕。

宋叙没懂他什么意思,总之低头看了。

“……”

看了两分钟不到,他成功获得经纪人同款表情。眉梢扬起,一只手不断摩挲着下巴,一双眼里全是不可思议的震惊,他按下暂停后转头问:“他们眼里我和夏阳怎么关系那么怪?”

“怎么说,”经纪人问,“你介意吗?介意的话我让公司去和制作组商量一下,尽量别这个方向靠。”

实话实说制作组剪得算是正常,没有奇怪的后期特效也没有什么粉红泡泡,只是偶尔单纯把两个人的镜头前后放在一起,没有断章取义的胡编乱造,基本基于事实,没什么好诟病,商量也顶多是之后尽量把镜头分开。

“我介意倒是不介意,毕竟又没恋人以后也没想谈恋爱。”

看了两分钟就没打算再看,宋叙把手机递回,说:“主要是夏阳那边,要是他有女朋友或者以后还想谈个恋爱,这样好像影响不太好。”

想起了什么,他又说:“话说他以前是男团的,那些粉丝应该也不会喜欢这样。”

他没了解过这些,但以前听老五说过,这种粉丝群体经常有好像叫女友粉或者其他之类的,通常不太喜欢这种莫须有的配对。

经纪人抽抽着眼尾推了下眼镜。

他觉得夏阳应该是没女朋友的,并且事实是对方并不是卖单身人设的明星,且粉丝对这人的接受程度十分之好,好感度高得离奇,#夏阳宋叙#这个tag能登顶热搜第一少不了她们的汗马功劳,一口一个小宋老师,希望能多跟夏阳玩。

组织了下语言,经纪人最终说:“那边应该是不太在意的。”

要真在意,对方应该已经让公司和制作组以及他接洽了。

不在意那就没事。往后一躺,宋叙说:“那边没事就行,我这边也没什么人在意,那就这样。”

对方不在意,他也没意见,观众玩得开心,节目制作组剪辑不用受限,挺好。

经纪人客观觉得这边应该不是没人在意,尤其是在刷到温方然疑似近期回国的消息的时候,瞥了眼他,安静地叹口气。

这人虽然是根木头难开花,但一旦确认关系就相当负责,明确拒绝明示对自己有好感的人,也不传任何绯闻,和任何人的合作都止于合作关系,有任何绯闻兴起都会让公司在第一时间进行官方回应,掐灭所有可能的苗头。

温方然不在意网上的舆论和绯闻,更准确地说应该是不在意和自己或者其他人相关的舆论和绯闻,唯一在意的是这个人,人又0绯闻,给足了安全感和信心,所以才有底气敢说不在意网上的舆论和绯闻。

他曾经是幸运又有底气的,但现在和以后不一定了。

大概是铁木头最吸引不信邪的花,这个人又气质百搭,跟谁都能配一下,几年前公司做得最频繁的公关就是绯闻公关,现在放手开摆,猜也能猜到一个夏阳之后还有千千万万个夏阳出现。

百搭本搭睡够了觉,到晚上反倒精神了,掏出手机对着花拍了张,发在充当自己朋友圈的微博小号,告诉朋友们下班的消息,并抓人出来聊天。

他在这边聊天聊得欢快,旁边经纪人的手机也跟着响了两下。

以为是工作上的消息,经纪人低头看了眼。结果发现不是工作上的消息,消息来自之前加的徐姓好友。

对方发了张花束的照片,之后询问花是不是叫夏阳的人送的。

经纪人:“?”

经纪人:“……”

哈,原来这事果然不止一个人在意。

第34章 抱抱 累毙版

车在路上从天亮跑到天黑, 宋叙终于在晚上的时候回到家。

这附近连片的地方都黑着,看到光亮的时候就知道基本离家不远。

行李是从屋子里出来的好朋友徐帮忙搬的,他下车的时候依旧只需要把自己那束花抱好就好。

半个月没回来, 像半辈子那么漫长,换上拖鞋进室内的时候他直接把花往桌上一放, 整个人往沙发上一倒, 深深埋进沙发里。

埋到自己快要窒息前听见行李箱从地面上滚过的声音响起,他终于舍得抬起头换口气,换气的时候突然对上对面沙发上整齐排列的六只猪,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 没忍住干咳了两声。

“咔——”

行李都已经搬完, 把最后一个行李箱带进室内,徐言述反手带上门, 转头就看到他跟沙发上的猪大眼瞪豆豆眼。

自己被自己买的猪吓了一跳。

徐言述拿着水杯走近,顺手弯腰拍拍背, 说:“这些是昨天到的。”

顺带昨天阿姨来打扫过, 虽然不理解年轻人的审美但选择尊重, 认为一次性买这么多一定是因为十分喜欢,于是好心地帮忙摆在这里, 保证每次进门都能看到。

咳了半天, 终于平息后接过水杯,宋叙仰头灌了一大口, 终于舒坦了。放下水杯拍拍自己胸口, 他起身说:“这些是送给你的猪作伴的,整整齐齐六兄弟,你的猪再也不会孤单了。”

“名字我都给起好了,他们叫徐大徐二三四五六。”两三步站到沙发边, 他随机抓取一只粉猪兄弟薅了两把后抛出,说,“这是徐大。”

丑丑的猪,坚决不能跟自己姓。

徐言述接住了徐大,顺手夹在臂弯里。

“很配你,”宋叙竖起大拇指,同时打了个呵欠,挥手说,“我上去洗洗睡了,你也早点睡。记得好好对徐大。”

是真的很困,他行李箱也没带,跟丧尸一样缓慢移动着上楼了。

第二天已经约好了和老五在舞室见面,他第二天早上难得早起。早起早不过爱岗敬业的徐老板,他醒的时候徐老板已经去工作,早饭在锅里保温,昨天放客厅桌上的花也已经移到了花瓶里,在晨光里开得灿烂。

靠柜边拿着水杯喝了口水,垂下的视线从花上点过,他呼出口气,放下水杯后拿过钥匙出门。

去舞室的路上毫不意外地堵车了,车辆在高架桥上连成一串,一眼望不到头,他给老五发了条消息,说会晚点到。

老五就猜他会堵在路上,说不用急,这边刚好还有点事。

还有点事,指和学生一起搁练舞室看综艺。

今天学生来得早,练了半天后进入中场休息阶段,原本是有个学生拿出平板戴上耳机安静地看综艺,结果看着看着其他人也凑了过来。最后演变成了学生摘下耳机,所有人跟着一起看。

老五原本对这些节目不感兴趣,只是路过,结果看到什么熟悉的脸后瞬间加入其中。

他主要是看老熟人在节目里能装人模人样装多久,结果很好,半期都没撑住。看到人在商量给Bridge填词的时候本性暴露原地融化成烂泥的时候没忍住“哈”了声。

弹幕到处弥漫着震惊,在场学生也十分震撼,他拍腿笑说:“特别好笑是……”吧。

他的话没能说完,因为紧接着弹幕和他的好学生们就发出好可爱的声音,并十分实诚且一致地决定把进度条往回拉,再看一遍刚才的画面。

老五:“……”

老五拍腿上的手缓缓放下,扬起的嘴角一抽。幸好被夸的本人不在这,要听见了估计得惊得原地起跳,半天缓不过来。

越往后看,他终于发现他的这些学生真正在看什么了。每次宋叙和夏阳的镜头同时出现,他的这些学生腰杆都要坐直不少,眼睛跟打了光一样亮。

这俩人,或者准确地说主要是夏阳,实在太好看穿脑子里在想什么了,连他都能看出一点不对劲,更别说像拿着放大镜在看的观众和他的这些学生。像第一次搞暗恋一样,漏洞百出,好像想遮掩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遮掩住。

学生似乎越看越起劲,在她们踏进这个注定没可能的深天巨坑前,老五提醒说:“他们这俩指定没可能。”

好像很笃定的语气,学生于是转头问:“小五老师怎么知道?”

老五即答:“想当年……”

想当年大学的时候,所有像夏阳这样搞暗恋走朋友路线的人没一个成功,最后真只成了朋友,看着人和突然冒出的温方然在一起,还要以朋友身份祝福。

好在脑子比嘴快,在吐出话前他自己先打住了,声音一转,说:“想当年不是也有人和宋叙这么传,最终不是不了了之。”

学生说:“宋叙以前好像没传过这些。”

“是吗,”老五打着哈哈跳过这个话题,说,“那应该是我记错人了,你们继续。”

继续也继续不到哪去,中场休息时间也就二十分钟,她们还反复往回拉进度条,一期没看完,下节课的老师已经带着水杯来了。

下节课的老师进来,玻璃门外还有一个人,穿着身宽松外套,头上帽檐压得老低,老五看过去,认出人是谁了,于是快速从地上站起。

迟到了十几分钟,宋叙被老五带着另一间练舞房,不是玻璃墙体,门一关,从外面很难看清里面的样子。

带上门后往里走,老五边走边问:“昨天刚下班,今天就来我这,你什么时候这么勤奋了?”

“这不是想锻炼一下。”

宋叙弯腰把手机和保温杯放地上,顺带摘下帽子露出头乱毛,说:“顺带想问你件事。”

听到他要问事,老五脑筋一下子就转起来,说:“在你问我前,我能问你件事吗?”

宋叙看过来。

老五苍蝇搓手,说:“之前我不是说要录段新编舞的正式版吗,哇,特别神奇的,到现在还没找到人一起录。然后哇,你猜怎么着,你之前刚好跟我一起练过。”

好拙劣的演技,好明显的暗示,宋叙言眼尾一抽。

他嘴一动老五就知道是想说什么,率先道:“你要驳回了,那你问我的事也驳回。”

小学生讨价还价一样的现场。

行。宋叙就地往地板上一坐,说:“那我问你的事你得认真回答。”

这是答应了。老五咔嚓一下就跟着坐地上了,正襟危坐,还十分装模作样地礼貌一摆手:“请问。”

盘腿坐地板上,宋叙转头看了两眼房间,之后移回视线,说:“这件事我之前一直没想通,最近又突然想起来了。”

伸手拿过保温杯,他拧开杯盖,说:“如果有个A,A积德行善,在死的时候获得了一个许愿机会,什么愿望都行。然后A有个好朋友B,他们互相是最在意对方的人,A就许愿说希望B能跟自己爱的人永远在一起。”

“然后结果A没死,又活了,一下子回到几年前。”

宋叙手指轻叩着地面,抬眼问:“你觉得这是为什么?他许的愿明明是B能够和爱的人在一起。”

老五思考。沉默了片刻,他之后伸出手问:“你这是想开拓什么小说新赛道吗?”

宋叙直接手起掌落拍了他一下:“认真点,别忘了我们是等价交换。”

想起了自己的请求,老五又坐正坐直了,然后又给弯了下,先提起其他,问:“话说什么愿望都能许了,A为什么不先让自己活一下,最好长命百岁?”

比起幸福这种很难有确切定义的事,从正常人的角度看,无论怎么想都是先让自己活下去更重要。

喝了口水后重新拧紧杯盖,宋叙说:“可能A不是那么想活。”

“那你这个A思想有点危险,建议去看一下心理医生。”

闲聊暂时放到一边,迎着人逐渐眯起的眼睛,老五终于扯回了正题,思考着说:“如果许的愿望真的能实现,那么B爱的人可能是A,毕竟如果A死了,在一起的这个条件就无法达成。”

“……”

宋叙嘴角狠狠一抽,把刚放下的保温杯又拿起了,拧开杯盖再灌了一大口,喝太快又把自己给呛到了,咳了一会儿终于缓过劲来,拍拍胸口说:“还有其他可能呢?”

“你看你这吓得,像A是你一样。”

小五被他这反应整得笑了下,继续说:“还有可能是这许愿机会根本就是骗人的,A就不该死,无论有没有这个机会都会活下来。”

他笑宋叙也跟着笑,只是笑容并不深,说:“还有其他可能吗?”

居然还要继续问其他可能,这就有点考验思考能力了。想到自己正式版的编舞,老五停止运转的大脑又飞速转动起来,想到什么的时候一拍手,说:

“还有一种可能是A对B来说太过重要,重要到如果失去A,B会一直沉浸在失去A的痛苦里,没有去寻找幸福的想法。意思是A活着是B幸福的必要不充分条件。”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说得合理,自己给自己点了下头,继续说:“要是A和B是纯朋友关系且对对方十分重要,这样解释最合理。”

宋叙这次没被水呛到了,思考着拧紧杯盖,最终一抬头,竖起大拇指笑着道了声谢。

虽然从头到尾没明白这个问题的意义在哪,总之这件事情看上去算是解决了。

一场几分钟不到的谈话换一个录视频,十分之划算。

“哦对了,我今天看了那个有你的节目,挺多观众喜欢你和夏阳。

“万般有因,观众会喜欢你和他一定有什么原因,原因可能在你身上,也可能在他身上。”

老五拿起手机翻找舞蹈配乐,低着头说:“那个弟弟我合作过,之前给他们编过一次舞。他其实不是一个特别主动的人,无论是对我们还是对他的队友。”

他话说到这里为止,剩下的没再多说。宋叙侧头思考着,又想拿保温杯喝水了。

他这才刚过来十分钟不到,保温杯的水消了近半,老五把他手按住:“我们这里今天没水,你水喝完了只能下楼买,下面的水五块一瓶,谁去谁挨宰。” “……”

宋叙松手了,今天经历的难言次数比过去半个月加起来还多。

答应下录视频,老五发挥一贯作风,逮着他使劲薅,上午来,中午吃顿饭后下午继续练,一直到傍晚隔壁练舞房的其他学生离开,他也跟着迅速提出了结束,往地上一瘫。

徐言述的公司在这附近,多走不了一步,他选择躺这等人下班来接。

日常高强度练习,练完一天跟没事人一样的老五说他没出息。

被说没出息也没关系,总之宋叙躺得平平的,顺带安详闭眼,身体酸胀得像是下一秒就能原地升天。

公司老板兼宋余又专属司机的朋友徐下班后很快过来接人了,把他扶进车里,顺带帮忙弯腰系上安全带。

老五在旁边观望着,发出惊叹的声音:“还能做到这地步。”

和宋叙当朋友后接下来的第二步就是认识徐言述,一个堪称朋友圈圈长的存在,老五在之前已经和他见过面,算是认识,只是不太清楚这两个人平时是个什么相处状态。

原来待遇这么好,难怪是朋友圈圈长,宋叙乐意一直处。

系好安全带后关上副驾车门,徐言述对着老五略微一点头,说:“这次时间紧,下次有机会再聊。”

老五挥手,目送着两个人离开。

车辆里,车窗打开,带着凉意的风吹进,宋叙眯着眼睛吹了会儿,终于感觉舒服了不少,说:“今天去你那吧,我明天还要来这里,来回近一些。”

没别的目的,去哪都好,他就想尽快有地方洗澡然后瘫床上。

徐言述从来不拒绝,说好。

时隔一段时间又回到熟悉的房子,宋叙进门后就用全身的毅力进了房间浴室,洗完澡又吃完饭后径直往沙发上一躺。

放平时这个时候他应该身残志坚,拖着这种身体也要去启动游戏,今天还一动不动,徐言述单手拿着笔记本在一边坐下,问:“今天不玩游戏吗?”

“不玩,”宋叙艰难地翻了个面,说,“我和夏阳说想看的剧情已经看到,游戏太难,不打算继续玩下去了。”

察觉到什么异常,敲键盘的手一顿,徐言述转头看向他。

想起小五今天说的什么话,宋叙把身体一边碍事的抱枕挤到一边,说:“有些事早在一开始就该发现的。”

更让人绝望的是他在说这段话的时候甚至想不出来“一开始”是什么时候开始,觉得哪哪都正常。难怪经纪人之前表情那么怪,欲语还休的。

一根绝望的木头。

他话说得没头没尾,徐言述却接上了,说:“现在发现也不晚。”

宋叙先是一顿,之后反应过来,从沙发上弹射起步,迅速瞄准并进行精准出击,说:“你怎么知道。”

再反应了一下,他一手锁喉一手薅住人头顶头发,说:“你早知道了但是不告诉我!”

头发薅起来像个小揪揪,有点好玩,他再薅了一把,再薅一把。

他力道有分寸,冲得有劲但薅的时候没使力,没什么痛感,察觉到人似乎已经在自己头上玩了起来,徐言述略微抬起眼。

“……”

迎着底下人的视线,玩得起劲的宋某收回手,手握成拳抵住嘴角咳了声,回到正题严正谴责说:“怎么不给我说?”

原来好朋友一直不谈恋爱不是因为和他一样木,原来脑子木的只有自己一个。绝望的木头又绝望了一下。

他一条腿半跪在沙发上,另一条腿悬空,随时有掉下去的风险,徐言述把笔记本放在旁边茶几上,一手虚扶住人的腰,说:“他们可能更想自己告诉,或者不想说。”

原因可以更简单,只是因为有着同样心思的人没资格说。

宋叙抓住了什么奇怪的重点,眼睛一睁:“们?”

徐言述没继续这个话题,略微垂下眼,视线从他活动自如的腿脚上掠过,问:“你身体不酸了?”

很好,不提还好,一提宋叙就觉得自己肌肉和骨头都痛了起来,身体像是直接泡在乳酸里,每一个地方都酸酸胀胀,完全没了刚才扑过来的劲。

动不了。感觉动一下就有什么肌肉在疯狂殴打自己的神经,好像还有什么地方抽到了,一瞬间有点发麻。

“……”

一动不动,宋叙沉默地低头,和自己的好朋友对上视线。

片刻的安静后,徐言述问:“需要带你回房间吗?”

宋叙:“感谢。”

随手关上一边亮着的笔记本,徐言述起身,就着现在这个姿势带着身上人站起。

不知道哪根筋抽到了,宋叙一动不敢动,只有眼睛还在转,享受了下比平时高了一截海拔后看到的风景,落在人头上没放下的手的手指还在不自觉悄悄薅着小揪。

走到一半的时候想起了什么,他努力动用大脑思考了一下,出声说:“话说这样是不是有点怪怪的,朋友间可以像这样吗?”

“朋友间不会这样,这次是例外。”

徐言述表情如常地支招说:“所以以后如果有其他人像这样,直接打过去然后打电话叫我来处理就好。”

第35章 怀民亦未寝 多弹幕预警

好简单直接又朴实无华的处理方法。宋叙眼睛一睁, 没忍住笑了下:“那万一揍出问题了怎么办?”

徐言述把他往上托了下,说:“有任何事我来处理。”

老板不愧是老板,说话就是有底气。

宋叙被运到了床上, 稳稳坐下。搁床上缓了会儿,那点隐隐的抽痛感终于消失, 他直接往后一倒, 把搬运工用完就扔,说:“谢谢,晚安,拜拜, 记得带一下门。”

搬运工就知道会是这个待遇, 帮忙关灯,带上房间门离开。

“咔——”

房间门带上的声响响起, 躺床上的人安详闭眼。

外面传来细微的脚步声,之后是房间门开关的声音, 住在对面的人也回了房间, 所有声音消失后, 夜里一片安静。

然后半夜三更,安详闭眼的人眼睛唰的一下睁开了。

果然睡不着, 还是想玩游戏。

与其说想玩游戏, 不如说是一点奇怪的强迫症犯了。他想要的剧情确实已经看完了,但主线没走完, 就差几个副本就能把主线走完。

已经推进了那么多副本, 突然停在这里,不上不下的,十分怪异。

大脑左右脑互搏的结果是弃之可惜,他爬起来准备打开电脑, 又想起来没有进副本的最低要求人数两个人,于是又重新倒了回去。

前一天练了一天,第二天上午没能爬起来,宋叙和老五约的下午见。

周一公休,舞室没有其他人,这么大一个地方只有他们以及老五请的摄影师朋友。

宋叙以前帮着录过几次,在之前已经和摄影师朋友认识,见面的时候简单打了声招呼。

身体酸酸胀胀但不影响发挥,主要失误了又得再跳几遍,排练半个下午,正式开始的时候他和老五争着一口气,零失误跳到最后的时候差点忍不住给自己鼓个掌。

摄影师朋友结束录制后浅浅给他们鼓了个掌,说:“片子今天晚上就能处理完,到时候会发过来。”

老五坐下喝口水,说声好。

宋叙也跟着坐下了,在第一时间摘下帽子和口罩,扯着衣领抖两下,试图人造一点风。

老五看了两眼他,问:“你怎么看着像八百年没睡觉了?”

宋叙摆手:“我昨天晚上没怎么睡着。”

他认真叙述了自己已经闯过的重重难关以及剩下的那么几个副本,以及昨天晚上在床上来回翻面的痛心经历。

简单来说就是跟游戏杠上了,但自己又菜得可以。

老五瞅了眼他,说:“我可以陪你把剩下的副本刷完。别看我这样,我以前玩这个还挺厉害。”

宋叙终于想起来了,这个人大学的时候好像确实除了上课和练舞就是玩游戏,最经常问的问题就是“网咖去不咯”。现在的平时也会犯瘾,偶尔三更半夜可以看到微博弹出消息说【你关注的@老五编五正在直播~】。

凭直觉觉得这个人还有没说完的话,他没立即应声,而是继续等着。

见他没出声,老五终于说出接下来的话:“然后到时候你也陪陪我。”

“我有个想玩的游戏至少要凑齐三个人才能玩,”他搓搓手,点兵点将一样点点自己,又点点摄影师朋友,再点点宋某,说,“哇,好巧,我们刚好三个人。”

不带一点惊讶感觉的干巴棒读,幸好他干的是编舞不是演员。

宋叙眼尾一抖,进行思考,最终点头,说:“我这两天进录音棚,之后有个MV和其他什么的,没记住,这周晚上的时间比较多。”

时机十分好,他刚说完放边上的手机就响起。老五精简道:“大明星好忙。”

然后老五头上就挨了一下。收回发动攻击的手,宋叙拿着手机起身,说:“我去接个电话,你们先聊。”

老五和摄影师朋友坐原地,他打开门去了走廊。大门关上的时候,老五和朋友只依稀听到声“电影节”。

电话是经纪人打来的,说新收到一个邀请。

是A市国际电影节开幕式的邀请,从时间安排上来说刚好在MV拍摄之后。上一届举办的时候也邀请过他,但是当时似乎是档期太紧,拒绝掉了,今年又邀请,十分之坚持不懈。

宋叙往走廊窗边一靠,低头听对面说着,边听边算着日期,问了具体的下班时间后眉眼松开,略微抬起头说:“可以。”

这个话题结束后经纪人又切到另一个话题,说:“另外关于MV,这边有个群我拉你进一下,他们会在里面说大概的安排和想法,到时候的时间安排这些也是,你有任何想法也可以在里面提出。”

宋叙说好。

经纪人那边好像很忙,说完后就挂断电话。

同时很有效率的一个经纪人,他刚把手机放下,屏幕上就已经弹出新加群聊消息。

上下滑动着屏幕,他边看发出的消息边推开门,回到室内。

老五和摄影师朋友已经在里边商量玩游戏的时间,排除掉各种工作和个人安排,能空出来的时间集中在晚上十点以及之后。

今晚摄影师朋友加班处理视频,他们两个把副本打完,明天就能一起快乐玩耍。

熬夜成习惯,宋叙觉得这个时间安排十分合理,没有任何异议,只订正了刚才说的工作时间,把时间又往后推了一天。

坐下后再仔细翻着群里的消息,他撑着脸侧低头思考,之后一抬头,薅了把自己头发,问:“你们说我要是换个白色,看着会像八十岁太爷吗?”

“?”

好突然的一个话题,老五和摄影师朋友一顿,双双抬头看过去。

换发色的事最终没说出个结果,当天晚上宋叙和老五快速过副本的时候,摄影师兼剪辑朋友把视频处理好,打包发到了老五手里。

游戏暂停,老五抽空发了个动态,然后继续玩。

当晚的游戏结束时间比预料中要晚一些,弹出主线探索结束的消息的时候已经过了凌晨。究其原因,还是老五没想到菜鸡能菜到可以载入史册。

他不像带了个队友,像带了一个可以随时对他发起攻击的敌方小兵,一晚上最想做但最终没做的事就是把小兵干掉,好让自己专心打BOSS。

结束的时候莫名有种下班的舒畅感,老五手从键鼠上移开,长呼出一口气后顺带提醒说:“今天的视频已经发了,你可以去看看。”

虽然什么都没做但辛苦自己了,听着从耳机里传来的声音,劳累的宋师傅往椅子上一躺,伸手拿过放在一边的手机。

甚至不用自己点进去,软件已经自动给他推了消息。他点进去看了眼。

【老五编五:《Mobious》正式版,出镜感谢@我@yuyo,摄影及后期感谢@丁丁当[视频]】

正式版像之前的练习版的豪华升级版,从扩张的感谢名单可以稍微看出,内容也和之前有点差别,至少有了专业运镜,看着有感觉了不少。

不枉老五专门找人拍摄,视频热度似乎比之前高了不少,从发布到现在也就几个小时,弹幕和评论区看着挺热闹,不少人在求跟练版。

看过一遍后就没再看,他说声恭喜后放下手机,开始折腾着下载明天要玩的新游戏。

他忙着下载新游戏,视频的弹幕和评论区规模还在不断扩张。

【博主腿好长跳得好有力量感,动作好干净,就是为什么不露脸啊,以及旁边那个陌生小哥也跳得挺好(狗头)(玫瑰)】

【看了三遍,确认了,yuyo手上的戒指真没了,之前发的戒指合照也没了,是真分手了吗[震惊猫猫头.jpg]】

【刚看了UZ的练习室大公开,我就说怎么感觉里面有个人长得好熟,原来是你啊小五!知道有实力,但没想到这么有实力啊你,居然当过UZ总编舞!】

【yuyo出镜了,但没完全出镜,帽子压那么低是防在谁!小五你不给力,中间差一点就打到帽子了,就差一点!】

评论区各忙各的,有人在试图扒舞,有人在深挖小五履历,还有人依旧在探讨yuyo分手的话题,各有各的事做。

yuyo本人心事了结,当天晚上关掉电脑后倒头就睡,第二天早上爬起赶往录音棚,顺带在下班后解决了一直在思考的发色问题。

好消息是染出来不像八十岁老大爷,坏消息是不增龄但莫名减龄了,走路上被过于年轻的小年轻群体问联系方式的次数直线上升,成功收获了老五的【哈哈哈哈】四字真言。

三个成年的社会人士各自有工作,休息时间分散开,所以成功凑在一起的时间格外珍贵且值得珍惜,在出发拍MV的前一天,宋叙依旧定时定点和自己的两位小伙伴打开电脑。

老五平时晚上玩游戏会开直播壮胆,但有他们后就不需要,已经差不多一周没开播,不少粉丝问他是不是已经变心,于是他这次打算浅浅开一下。

开直播对宋叙和丁丁当也就是老丁影响不大,因为游戏自带声音处理,他们只要会调,可以调出各种奇奇怪怪的声音。

只能说贵有贵的道理,三个人第一次玩的时候玩调声音都能玩半天。

晚上十点开始的游戏,正常情况下习惯早睡的好朋友徐已经睡下,宋叙戴着耳机搁房间点开游戏,和老五和老丁连上线。

那边还能听到老五和直播间观众打招呼的声音,介绍他们为老余yuyo和老丁,丁丁当。

出于礼貌,虽然看不到,他们也和直播间的观众打了声招呼。

直播间的观众刚进直播间就被他们仨的声音给震撼了一下,好半天才缓过神。

……只能说各有各的特点,且在没一个像人这点上达成了一致。

他们玩的游戏简单概括来说就是一个捡垃圾游戏,但恐怖刺激版。

三人小队为奇怪的公司效命,前往各个地方搜集奇怪的东西,比如去古堡搜集骨头和带血十字架,诸如此类。游戏检测音量,玩家发出的分贝过大会吸引潜伏的怪物,身上带的东西过多也会吸引怪物,逃不掉就死掉。

这点对宋叙来说很好接受,因为隔壁朋友徐已经睡觉,他本来就在尽量控制音量。

结果游戏刚开始,老五就来了句:“老余今天又有几个弟弟妹妹来要联系方式?”

他当即眼尾一抖,没忍住出声,刚出场即被怪物逮到,然后回到重生点老家。

很惨的一个人,老丁没忍住嘲笑,然后也一起回了老家,两个人在重生点排排站。唯一的获利者是老五,率先拿下一个搜集物,积分排到第一。

游戏既有合作又有队内竞争,总积分和积分排名一直挂在游戏屏幕左上角,很容易勾起人莫名其妙的胜负欲。

在一开始被老五拉慢进度,宋叙挽起睡衣衣袖,势要把失去的都拿回来。

很有气势,但他最终什么都没拿回来,各种意义上的。想要有积分得把东西带回重生点,带回的前置条件是得记得路。

老五往回搬东西,他在迷路;老丁往回搬东西,他在迷路;老五老丁从怪物手下死里逃生,因为迷路刚好路过的他被误伤送回老家。

三个人玩起来十分有喜剧效果,平平无奇直播间观看人数不仅没少,还在缓慢增加,连观众看着看着都忍不住对老余怜爱了一把。

【哈哈哈拉路痴来玩探索游戏,老五没把老余当路痴,也没把老余当人】

【救命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yuyo的茫然哈哈哈,找东西能力S+,认路能力F-,真的无数次带着东西和大门擦肩而过啊哈哈】

【只有我还在在意开头说的找老余要联系方式的事吗,好好奇】

【小五和老丁真的舍得啊!你俩都几十分了,可怜的老余至今得分1,还是误打误撞带回去的】

【你们男人间的胜负欲真可怕啊,合作游戏硬生生完成竞技类游戏了,还是第一次看这么玩的(睁眼)】

胜负欲的直接受害人宋某在迷路途中再一次无辜躺枪,看着电脑屏幕上突脸的怪物,已经被突得麻木,睫毛都不带抖。

间接导致事情发生的老五进行赛博拍肩,安慰说:“你至少不用找回去的路了,一步直达。”

老丁也发出遗憾的声音:“要是这里能有地图帮你认路就好了。”

“……”

两个人嘴上安慰着,捡垃圾的动作是一点没慢下。

盯着熟悉的重生点,宋叙短暂思考,之后说:“我离开一下。”

两个人问他干什么去。把耳机往下扒拉挂脖子上,他起身说:“去找地图。”

老五和老丁瞬间警觉,以为他是想不开去寻找开挂方式,进行苦口婆心劝说,甚至开始像个队友一样承诺会小小帮忙指路。

宋叙不是去找挂,他只是出房间去找自己好朋友徐去了。

好朋友门没关,他敲门敲到了团空气,于是浅浅继续往前走了段,小小声喊了声:“徐小述?”

没人回,他于是再浅浅往前移动,再用气音喊了声。

到最后他直接坐人床边,状似不经意地往被子上戳了下。

他戳得正是地方,被子底下是手,他戳完后还没反应过来,被子一翻,细微声响在空间里响起的同时他手腕就被握住,一握一扯间他人就这么猝不及防跟着倒下。

倒下去不疼,有手在半空接着,平稳落枕头上的时候身上一暖,疑似盖上了被子,躺床上的人闭着眼,一手垫在他头下,喊了声他名字,声音沙哑且轻:“睡吧。”

虽然人没醒但好流畅的动作,他这一下子好像就可以直接安详入睡了。

但是宋叙不是来睡觉的,睡觉他有自己的床可以睡。他超级不经意地向下压了下自己头底下的手,躺床上的人睁眼了。

眼睛对眼睛,宋叙惊讶睁眼,道:“原来你也没睡。”

“……”

一双刚睁开的眼睛很快清明,徐言述一手支着床,另一只伸出点亮床头夜灯,问:“怎么了?”

“我没事,就来看看你睡没。”

从床上坐起身,宋叙真挚地说:“你也没睡可就太好了。我在和老五他们玩游戏,我稍稍有点不认路,他们现在加起来快一百分了,我目前1分。”

用平淡的语气说出悲惨的事实,顺带对自己的认路能力做了美化性的修饰,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显。

“你明天刚好不用去公司吧,”他迅速又精准地戳了几下人的睡衣,说,“就玩一下,我下周下班回来请你吃大餐。”

徐怀民根本拒绝不了。起身从床头拿过针织外套弯腰给人披上,他低头笑了下,配合地道:“可以,刚好我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