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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许柠柚怔怔站在原地, 微仰着头,与关好门转过身来的季砚礼对视。

纤长脖颈拉出格外漂亮的线条。

或许是因为更衣室的空间真的太过狭小了,季砚礼又实在太高, 发顶都近乎碰上了隔间顶板。

加之这里也没有内置灯, 只有从隔间外漏进来的些许光亮, 仿佛给眼前画面都打下了一层朦胧滤镜,显得不甚清晰。

而季砚礼此时逆光而站, 眉眼都隐进了昏暗里, 看起来深而浓重, 眸底神色更似乎幽深难辨, 像汪深不见底的潭。

总之,许柠柚莫名从此时的季砚礼身上,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过的,完全有别于他平日里温和绅士模样的, 很强烈的压迫感。

许柠柚下意识抿唇做了个吞咽动作, 心脏在不知觉间跳动得很快, 原本垂在身侧的葱白手指更是不自觉攥紧了裙摆——

连许柠柚自己都分不清,自己现在这样的反应, 究竟是出于紧张还是兴奋,亦或二者兼而有之。

直到听季砚礼开了口,低声讲出一句:“放心,我不看你。”

许柠柚才倏然回神。

理智还没彻底回拢的大脑尚且有些迟钝,没能第一时间想明白季砚礼这句话的意思。

可也不需要他再仔细想明白了,因为下一秒, 许柠柚就眼睁睁看着季砚礼做出个完全出乎了意料的举动——

季砚礼忽然抬起手,单手拽下了原本系得分外端正的领带。

那一瞬间的动作随意又透着些许不羁,简直帅得许柠柚想要尖叫。

可许柠柚还没来及在心里发出尖叫, 季砚礼的下一个动作竟更加出其不意——

他竟毫无停顿,直接抬手将领带蒙在了眼睛上!

双手握着领带两端交叉在脑后,干脆利落给自己打了个结。

季砚礼的动作里甚至透出两分熟稔,仿佛早已这样做过很多次了一样。

确定了领带在脑后系好,他才又低声开口对许柠柚道:“好了,我现在来帮你解绑带。”

这人仿佛随着蒙眼睛的动作,将先前那片刻的压迫感一同悉数敛了回去分毫不剩,端的是一副正人君子模样。

可此时的许柠柚已经完全看愣了神,更止不住在心里土拨鼠尖叫起来——

不是,季砚礼这是在干什么啊啊啊!

这人到底知不知道领带蒙眼睛是件多么具有涩情意味的事情哇哇哇!

尤其是他还长了这么一张完全戳中自己审美的脸!

许柠柚的目光简直像被粘在了季砚礼脸上,撕都撕不下来。

领带的宽度堪堪够覆盖住季砚礼那双轮廓过分深邃的眼睛,可却又因他明显高耸的眉骨与鼻梁,光滑布料被撑起了向外凸出的弧度,让这个本该含有两分弱势的姿态,生生在季砚礼脸上显出了别样神秘莫测的味道。

而也正因眼睛被蒙了起来,于是他下半张脸乃至脖颈的存在度都好像变得比往常更高了——

因呼吸而微微翕动的鼻翼,近乎抿成一条直线的,削薄的唇,还有那有如刀刻般凛冽的下颌轮廓,以及…

以及极少能被完全捕捉到的,因领带被拽开而松散了衣领,从而展露无遗的凌厉喉结。

这一切所有,在此时此刻都仿佛无一不在发出某种引诱的信号。

许柠柚无意识舔了舔嘴角,黑亮眼眸里明晃晃映着一个大字——

馋!

太馋了!

不过他馋着馋着,脑海中却又蓦然浮现出了另一个画面——

那是他以前曾看过的,他的赛博老公迟由的一张作品。

那幅作品中的迟由也是如同现在的季砚礼这样,将眼睛蒙了起来。

最大区别或许只是,迟由那张作品里用来蒙眼睛的东西,并不是领带,而是打拳用的纯黑色缠手带。

可除此之外…

除此之外,许柠柚觉得一定是自己昏了头,不然他为什么会觉得此时此刻眼前季砚礼的模样,和脑海中迟由那张照片里的模样这般相似,甚至近乎重叠?

“柠柚?”直到季砚礼的低沉嗓音又骤然响起,许柠柚才猝然回神。

许是一直没有听见许柠柚出声,季砚礼语气中罕见染上了两分迟疑意味。

与此同时,或许是因为暂时的视觉剥夺,季砚礼下意识微微偏了偏头,企图用耳朵来捕捉许柠柚的回应。

他自己大概并没有意识到——

这副姿态让他看起来像极了一头过分敏锐,正蓄势待发准备将猎物一击即中的猎豹。

可偏偏“猎物”本人好像并没有这个自觉——

饭…好饭…

香,太香了呜呜!

许柠柚在心里感叹不止,只觉得他今天吃的这口香香饭简直已经到达了next level,甚至忍不住抬手按住了鼻尖,生怕自己会不受控制流出鼻血。

“我我我在…”又过了片刻,他才猛然找回些微神智,终于出声回应,一时之间甚至都打起了磕巴,“可可可以帮我解了!”

边这样说着,许柠柚边急急忙忙转过了身背对季砚礼,生怕再多看一眼,就会忍不住把季砚礼扑倒!

大概是终于得到了他的肯定准许,季砚礼喉咙间溢出一声模糊笑音,不过稍纵即逝。

许柠柚还没来及仔细分辨,就猝然被身后覆上的温热触感激得头皮一麻。

迟了两秒他才反应过来——

是季砚礼的指尖,落在了他的后颈…

明明十多分钟前才在舞台上触碰过季砚礼的指尖,感受过他手指的温度,可现在的感觉却又好像截然不同。

许柠柚只觉得自己后颈被季砚礼触碰过的那一小片肌肤,都像被烫到了般烧灼起来,他不自觉缩了缩脖颈,像只应激反应明显,又过分敏感的猫咪。

而也是直到这一刻,许柠柚才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努力摒弃掉所有不合时宜的杂念,竭力稳住语气真诚发问:“季砚礼,你这样蒙着眼睛,真的能解开绑带吗…”

许柠柚禁不住想,自己解不开绑带就是因为在身后看不见,所以才叫季砚礼进来帮忙。

可现在季砚礼也干脆蒙起了眼睛,那究竟要怎么帮他解开绑带?

“能,”可季砚礼给出的回答简短而又肯定,略一停顿,他又发布命令般补上一句,“不要乱动。”

许柠柚根本就对季砚礼这样极其偶尔流露一下的dom感毫无抵抗,他呼吸都不自觉微微滞了一滞,边小声回了句“没有乱动”,边还干脆抬起手臂,双手撑在了面前墙壁上,以更好稳住自己的身体。

甚至完全忘了可以用语言提示一下季砚礼,绑带的大概位置。

只任由季砚礼的指尖,在他后背轻轻流连,缓缓游弋…

简直乖得不像话。

而他没有出声阻止,季砚礼也就像是把这当作了一种默许——

指尖顺着许柠柚后颈缓缓下滑,一路轻轻描摹过许柠柚的后脊,好像唯有这样才能准确找对绑带的位置一样。

他力道把控得是那般轻柔,如同在爱抚什么世间绝无仅有的珍宝。

许柠柚撑在墙壁上的手指都不自觉发力攥起了拳,近乎要被后背上的酥麻痒意惹得腿脚发软支撑不住。

救救…

不就是帮忙解个衣服绑带吗?怎么被季砚礼搞得这么涩涩…!

有那么一个极其短暂的瞬间,许柠柚甚至都要怀疑季砚礼是故意的了——

故意蒙上眼睛,因为看不见而不得不依赖指尖的触感,从而把“解绑带”这件本身很正常的事情,变得像现在这样难以用言语形容…

可这也确实只是瞬间而已。

下一秒,许柠柚便就自己打消了这样的念头,并忍不住在心里申斥自己——

他怎么可以用这样恶劣的方式去揣测季砚礼?

季砚礼这样绅士礼貌的人,怎么可能故意做出这种事情!

明明季砚礼是为他着想怕他尴尬,才特意把眼睛蒙起来的。

都是自己心里不干净,才看什么都不干净!

这番自我申斥倒是很有奇效,许柠柚生生把自己申斥得不那么头脑发昏腿脚发软了,而恰好季砚礼也好像终于找到了绑带的正确位置,虽然许柠柚看不到身后情况,可至少,后背上不再有像刚刚那样流连不止的触感了。

取而代之的,是若有似无绑带的拉扯感——

这至少可以证明,季砚礼确实已经开始解绑带了。

许柠柚终于偷偷松了口气。

只要季砚礼能够顺利给他解开绑带,之后他快速换好衣服,那眼下这引人头皮发麻大脑缺氧的荒唐状况,就可以到此画下句号了。

他此时已经全然忘了自己最开始想要叫季砚礼进来的初衷,是为了进行第n+1次的试探…

只一心想要让眼下的磨人与难耐快些结束。

可没过多久,许柠柚就又意识到了不对劲——

虽说季砚礼确实本就话少,可现在未免也有些太过沉默了。

其实许柠柚以前也不是没跟人一起换过衣服,相反,对于一个日常要上舞蹈课还多次上台演出的人来说,并不总是能有独自换衣间的。

有时偶尔出现像绑带解不开这样类似的情况,互帮互助一下也很正常。

可许柠柚从来没觉得这是件如此漫长而又引人无限遐思的事情。

毕竟每次大家一起换衣服时候,总是吵吵闹闹的,根本就不可能让人生出分毫旖旎念头。

不像现在…

现在,季砚礼一言不发,自己也一言不发,于是整个空间都格外安静。

安静得许柠柚甚至能够听到季砚礼的呼吸声。

均匀的,可却好像比起往常来,要略微急促一些,也低沉一些?

许柠柚还能够听到,身后绑带布料与季砚礼指腹不断摩擦而生出的窸窣声…

并不重,也没什么规律,可在眼下氛围里,反而更引人不断生出无限想象。

想象着季砚礼蒙着眼睛微微倾身,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勾缠着凌乱的白纱丝带,又因为暂时被剥夺了视觉,使得动作并不同往常一样干脆而利落,反而染着些微略显迟缓的犹疑…

好像不自禁间就透出了两分“剪不断理还乱”意味。

仅仅只是这样想一想而已,许柠柚竟就又一次成功把自己想得烧红了耳尖。

不知过去多久,他在一个恍神间才终于勉强找回两分神智。

为了让此时气氛能够稍微变得正常一些,许柠柚又攥了攥手指,终于开口小声同季砚礼讲话:“你…快要解开了吗?”

再不解开他真的快要不行了!

可话音落下,却不知为何没有第一时间听到季砚礼的回应。

又过了两秒,许柠柚正要疑惑叫一声“季砚礼”,就听他低沉嗓音自身后传来——

低低“嗯”了一声,答得分外简洁果断:“快了,别急。”

许柠柚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出现了错觉,他总觉得季砚礼此时声线听起来有些不同寻常的紧绷,就好像…

像在竭力压制着什么一样。

许柠柚掉线了很久的理智终于后知后觉开始回拢,头脑中某根神经微微一动——

他毫不犹豫,再次继续找话题同季砚礼搭话:“对了,今天晚上…是不是还有集体聚餐?”

这一次季砚礼倒是没有停顿就给出了回答,可却比上一次答得更为简短,好像真的惜字如金一样:“是。”

许柠柚“乘胜追击”:“等下一起去吗?”

这下季砚礼干脆不讲话了,只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嗯”。

许柠柚这下彻底确定了——

季砚礼真的是在有意回避讲话!

可为什么要这样?

是怕讲话会难以控制泄露出什么情绪吗…

那…又会是什么样的情绪?

隐约之间,许柠柚觉得自己好像真的要试探出什么结果来了,可恰在此时,他后腰一侧腰窝位置,竟忽然被轻轻蹭了一下——

那其实真的是很轻又很短促的一下,甚至停留不到一秒,大抵只是季砚礼在解绑带时无意之间,骨节掠过而已。

可许柠柚的大脑却在刹那之间变得空白一片,整个身体都乍然紧绷了起来。

是真的极其突然而又迅速,全身血液竟就以沸腾之势全都涌向了一处。

许柠柚惊诧发现——

自己就这样毫无预兆来了感觉…

不…

或许,也不是毫无预兆。

自季砚礼走进这一方空间起,许柠柚脑海里的混乱念头就根本没有断过。

狭小而密闭的空间,季砚礼被领带蒙起眼睛的性感模样,他指尖在自己背部流连时激起的酥痒触感,过度安静的气氛,落在自己背后略显粗沉的呼吸声,还有绑带与手指摩擦时发出的窸窣声响…

这一切的一切,都无疑是造成现在这个结果的引火线,与催化剂。

而季砚礼刚刚无意间在他腰窝蹭的那一下,当然就是最后的引燃点——

这是许柠柚一个人的小秘密。

腰窝,是他全身上下最为敏感的地方。

许柠柚意识到自己竟然就这么有了反应的瞬间,最先涌上来的情绪其实是慌乱——

完蛋,如果被季砚礼发现了怎么办?

他到现在甚至都还没能确定季砚礼究竟是直是弯,如果季砚礼其实就是个直男…

直男又怎么可能接受一个会对他有感觉的室友?

所以,绝对不能让季砚礼发现!

无论如何,他都一定要保住自己的香香好饭!

打定了主意,许柠柚就急忙开口:“那个…是不是快解开了?要不剩下的我自己来就好!”

他此时一心都只想要尽快把季砚礼支出去,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声线中,根本没能掩住,透出一股不同往日的黏稠。

季砚礼解绑带的动作倏然顿住了——

其实绑带早就被他解开了。

对于一个绳艺精进的“行家”而言,只是解个普普通通的衣服绑带而已,即便蒙起眼睛也根本没有半分难度。

可解开了却还一直留在这里装模作样不肯出去,无非是骨头里的恶劣因子在作祟——

纵然理智知道千不该万不该,一直以来也都竭尽所能将所有不应有的念头忍耐克制得很好,可极其偶尔的,极其偶尔,季砚礼还是会有这样忍耐不住,克制不住的时刻。

是许柠柚自己打开门探出头,邀请他进来的。

这分明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引狼入室。

他能一直蒙着眼睛忍到现在竟还没有将许柠柚就地正法,将早已在脑海里滚了千百遍的无数荒迷念头全都一一付诸实践,这简直已经堪称人类理智所能造就的奇迹。

既然想做的都不能做,却又实在不愿离开,于是也就只好留在这里,近乎卑劣为自己稍微讨来两分微不足道的甜头,聊以饲喂心底永不得满足的凶兽。

可季砚礼确实从没想过,他只是小小讨个甜头而已,竟好像讨得许柠柚…

有了感觉?

季砚礼勾缠着白色绑带的手指都难以自控微微发起了颤,他无法确定是自己渴望过度从而出现了错觉,还是事实当真如此…

如果当真如此…

季砚礼覆在领带之下的眼眸神经质般晃了一晃,他是真的耗尽了全身所能,才堪堪把控住语气,状似毫无所觉般讲出一句:“再稍等一下,很快就好了。”

可许柠柚此时情况又怎么能等得住?

刚刚季砚礼没有出声的每一秒钟,许柠柚都等得分外煎熬。

因此现在一听季砚礼这么说,许柠柚顿时就急声道:“不…剩下的我自己可以了,真的可以…你先出去,在外面等我好不好?”

他声线竟比刚刚变得更为黏稠,简直像被浸透在了甜牛奶里,压一压仿佛都能溢出汁水。

语气更是早已不自觉染上了求饶意味。

季砚礼昂然很久的某个位置在这个刹那竟就又极其明显更膨大了一圈,甚至已经到了发痛的程度。

他额角青筋抽动不止,舌尖重重抵上犬齿——

许柠柚,竟然真的…

根本无法分出丝毫理智思考探究,许柠柚现在这样的原因所在,此时此刻,季砚礼每一个细胞每一根神经,都在为这个既定结果而过度亢奋到了极点——

许柠柚对他有反应。

因他而起,拜他所赐。

季砚礼脑海中仿佛有两道不同声音拉扯不断——

一道声音冷静沉稳,在一遍遍告诫他适可而止。

告诫他既然已经尝到了如此意料之外的,甚至引人狂喜的甜头,就该到此为止,听从许柠柚的,就此转身离开这个房间,给彼此都留下一道温和体面。

可另一道声音却在狂放叫嚣,叫嚣着肆虐,侵略,占有…

毕竟变态本就从不会因心上人的求饶而心软。

恰恰相反,变态只会因此愈发兴奋不已,愈生出无尽妄念。

许柠柚想不明白为什么他每问一句话,季砚礼都好像要经过这么漫长的沉默,仿佛他提出的是多么困难的请求一样。

可明明他只是想停下来了,想让季砚礼先出去而已…

“拜…”

这样想着,许柠柚忍不住再度开口,想要更请求般讲句“拜托了”,可谁知他才堪堪开了个头,更衣室门外竟就乍然响起一道高声招呼——

“季神?小许同学?你们在这吗?聚餐人都齐了,就差你们了!”

许柠柚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叫喊吓得一个激灵,他单薄肩膀都明显抖了一抖,连带着身后落在季砚礼手里的裙子绑带都随之轻晃。

更差一点就要从唇缝间溢出一声变了调的气息,又堪堪被他在紧要关头重重咬住了下唇忍住。

许柠柚当然不敢回应,不敢泄露出分毫气息。

“不在吗?”门外刚刚那道男声又响了起来,声音比刚刚低了不少,似是在自言自语,“下了台竟然就找不到人了,发信息也不回,干脆打个电话好了…”

听到他最后半句,许柠柚顿时惊恐瞪大了眼睛。

他不知道季砚礼的手机是不是静音,反正他的不是,他们表演前都在群里留过个人电话,如果现在打给了他,那就真的要完蛋了!

情急之下,许柠柚也顾不得什么了,正要开口先胡乱应一声,可身后季砚礼的嗓音就比他先一步响了起来——

是他一贯对外人时的冷淡,可却又染了些微难以用言语描摹的低哑:“我在换衣服,柠柚去洗手间了,不用给他打电话,你们先过去,聚餐地址发群里,我和他晚些到。”

断句分明,言简意赅。

门外同学似是没想到会忽然听见季砚礼讲话,迟了两秒才提高音量回答:“知道了季神!我这就发地址给你们!”

他话音落下,许柠柚便听到了脚步声逐渐远去,直至彻底消失听不见。

许柠柚这才终于松了口气。

可他这口气只堪堪松到了一半,意识到什么,许柠柚整个人就又倏然顿住了——

季砚礼,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不然又怎么会替他遮掩?

想到这里,许柠柚再也忍不住偷偷回过头,想要看一看身后季砚礼的反应…

可回过头的瞬间,许柠柚一双杏眼就在刹那瞪得溜圆——

季砚礼,什么时候把眼前的领带摘掉了?!

撞进那双在此刻分外黑沉,仿佛幽深不见底的黢黑眼眸,许柠柚心尖重重一跳。

可根本不等他几近停滞的大脑做出任何反应,许柠柚就眼睁睁看着季砚礼抬起手,那条早已添上褶皱的深灰色暗纹领带,在他眼前越靠越近。

越靠越近…

直至,终于覆上了他的眼睛。

眼前猝然黑下来的那个瞬间,许柠柚唇瓣张了张,却没能发出声音。

下一秒,季砚礼的沉哑嗓音就贴在他耳边响了起来,好像温和一如往常,又透着些微近乎安抚般的蛊惑意味:“别怕,我帮你,没人发现,很快就好。”

与此同时,许柠柚清晰感觉到自己的裙摆被缓缓撩开——

裙摆之下,季砚礼温热手掌精准无误覆了上来。

第24章

那一刹那, 许柠柚覆在领带之下的眼睫簌然一颤,过了电般的酥麻感顷刻间自一处流遍全身四肢百骸,激得他神经都近乎颤栗起来。

极度难以置信的讶异与荒谬一同涌上许柠柚心尖, 他心里的尖叫声如果能被听见, 那绝对是能震破鼓膜的程度——

啊啊啊季砚礼…这又是在干什么啊啊啊!

他们真的是可以帮忙做这种事情的关系吗!

这下可好笑了, 他到现在都还没搞明白季砚礼究竟是直是弯,可季砚礼竟然连他这里都握上了!

这这这…这真的合适吗!

许柠柚整颗脑袋都乱得像锅粥, 一时之间甚至忘了做出任何反应, 直到顶端忽然被季砚礼的指腹轻轻蹭了一下。

那真的只是极轻极快的一下, 甚至比先前蹭腰窝时的力道还要轻, 停留还要短,可对于现在的许柠柚而言,威力简直堪称轰顶——

前所未有的痒意直直席卷上头顶,许柠柚所有混乱思绪都在这个瞬间腾然一空, 他在大脑空白间再难自控自唇缝间漏出一声轻哼:“呜…”

这声一出, 许柠柚自己就先惊到了——

这这这…这真的是自己发出来的声音吗?

怎么甜腻成这样了!

而此时握在他那里的大手, 竟也在陡然之间明显添了力道——

很难说是没能控制得好,还是故意为之。

许柠柚下意识轻吸了口气, 堪堪被这一下激回了些微神智,他慌忙探手下去想要推拒:“别…”

甚至连声线都不自觉染上了颤意。

当然事实上,许柠柚也并不是抗拒季砚礼,只是一时间真的觉得太意外太不应该了。

可即便在正常情况下,他的力气都根本无法同季砚礼的相提并论,又遑论是在眼下这样的时候?

况且他现在眼睛被蒙着, 暂时剥夺了视觉,甚至连季砚礼手臂的具体位置都找不准,全靠手指打着轻颤摸索。

那姿态中毫无意外流露出了不自知的无措, 轻而易举就能勾起人心底最为恶劣的破坏欲。

想让人将他狠狠欺负。

而等他的葱白指尖终于摸索到季砚礼的手臂时,落下的力道早已轻得堪比小猫挠痒,别说推拒了,倒更像是欲拒还迎!

季砚礼的牙关咬合极紧,手臂肌肉当然绷得更紧,简直如同钢筋铁板般不可撼动。

明明他根本就没有丝毫要放过许柠柚的意思,嗓音亦早已喑哑到了极点,可偏偏却又把控着一副温和语气讲出诱哄意味十足的话:“真的不想试一下吗?会很舒服的。”

许柠柚整个后脊连带搭在季砚礼手臂上的指尖,又都一同颤了一颤——

要命了呜呜…

哪里有香香饭追着人硬喂的哇!

季砚礼这是不是也太犯规了?

圣人都真的很难拒绝叭?

何况自己本就不是什么圣人,反而馋得不得了!

许柠柚心脏跳得好快,他在心里如是替自己开脱,逐渐放任最后一丝岌岌可危的理智也彻底坠落。

半晌,虽然没有再开口讲一个字,可许柠柚搭在季砚礼手臂上的葱白手指,却悄悄松了力道。

好似释放出了某种信号——

如同无声的准许。

季砚礼接收到的刹那,心神就为之猝然一震。

他是真的竭力调动起了全身每一粒细胞,才得以生生压制住早已箭在弦上,就要挣破囚笼的疯狂渴望——

但凡放松分毫,季砚礼非常确信,自己绝对会将许柠柚重重抵在面前墙上。

而接下来的事情,就远不是许柠柚能够承受的了。

可事实上,季砚礼真正做的,也只是任由那里胀痛难耐到了极点,他竟还堪堪跟许柠柚保持住了些微距离——

除了握着小柠柚的那只手外,没有分毫其他接触。

好像此时此刻在做的这件事情,当真只是纯粹为了给许柠柚“帮忙”,取悦许柠柚,仅此而已。

片刻之后,季砚礼的修长手指终于慢慢滑动起来。

毋庸置疑,他在这件事情上技巧纯熟,堪称炉火纯青。

而更重要的是,他对待许柠柚的态度和平时对待自己截然不同,甚至可以说是天壤之别——

平时对待自己,季砚礼只是单纯为了解决而解决,他不在意是否愉悦,因为这件事情本身其实并不能让他愉悦,让他愉悦的从始至终,都只是脑海内从未停止过的,对许柠柚的无尽妄想。

因此动作之间总是凶狠而又敷衍。

可此时对待许柠柚时,季砚礼却是拿出了十成十的耐心与认真——

仿佛在做的是件多么至关重要的事情一样。

他屏息仔细倾听许柠柚用力抿着唇也还是没能抑制住的破碎气息,在时而急促时而缓和的交错间判断许柠柚的敏感触点。

更凝神关注许柠柚毫不自知早已晕染开的迷醉情态,即便蒙着眼睛也足够季砚礼分辨窥探他更偏好的节奏。

……

仅是这样也就罢了,季砚礼竟还要搭配上言语的贴心“问候”。

明明这人先前还惜字如金得多一个字都不肯多说,现在却又忽然变得多话起来——

“舒服吗?”

“这个力道重不重?”

“还是想要更轻一些?”

“嗯?太快了吗?”

“现在这样可以吗?什么?怎么又嫌慢了?”

“到底想要什么样的,自己说出来给我听。”

“别动,不是在帮你吗?准你自己碰了吗?”

“手抬起来,搭在我身上。”

“嘘…就快好了,再忍一忍。”

……

许柠柚觉得自己真的要被季砚礼磨坏了…

这人帮都帮了,为什么还要一直问个不停!

这就是所谓的绅士风度吗?

可季砚礼究竟是怎么做到又一次在绅士和dom之间自如切换的啊啊啊!

要命,真的太要命了呜呜呜。

许柠柚在这方面经验是真的少得可怜,甚至平时他都鲜少会替自己解决,又何时有过像现在这样全方位多角度的“服务”体验?

他近乎已经要腿软得站不住了,全靠两只撑在季砚礼硬朗胸膛上的手勉强支撑。

亦当然不会知道此时此刻,自己看起来是副什么模样——

蒙在他眼前的领带早已洇出明显湿意,生理性泪水顺着领带边缘滑落出来,在脸颊上留下一片水光莹润的泪痕,又沿着瘦削下巴尖向下流淌…

脸颊更是早已经红透了,那红晕染上他的鼻尖,更漫延至原本白皙无瑕的脖颈。

嫣红唇瓣失神般微微开合,间或溢出不受控的破碎气音。

无论怎么看,都是一副被欺负狠了的可怜兮兮模样。

而再往下…

再往下,那段纤长脖颈无意识高高扬起,拉出过分漂亮的线条,格外脆弱的精巧喉结不断上下轻缓滑动着,那副姿态真的像极了求–欢的天鹅。

原本恰合腰身的纱裙此时因身后绑带松动,也变得不再服帖起来,只松垮挂在身上,艺术品般精雕细琢的锁骨与一大片皙白胸膛都在季砚礼眼前展露无遗,勾人难以自控便想要窥视更多。

裙摆堆叠,隐住了下方荒唐,却隐不住因这荒唐而生的所有迷乱味道。

季砚礼眸底都早已被激出了一片猩红,眸色更晦暗得如同风暴最盛时的海面,下颌轮廓绷紧到了极致,全身肌肉亦如此,如同一张蓄势待发的弓,随时随刻都准备着将面前独属于他的猎物彻底侵占。

幸好许柠柚现在什么也看不见…

这是季砚礼所剩寥寥的理智里,能生出的最后一分感慨。

其余的微薄神智,都被他用来以给自己套上绝不可撕裂的缰绳了。

……

不知过去多久,在两人都已经濒临极限时,许柠柚蓦然溢出一声短促气音,他撑在季砚礼胸膛的手指倏然用力,将那原本光滑笔挺的西装布料攥得遍布褶皱,后背亦随之弓了起来,后脊肌肤被激得泛起一层涟漪,更是腿软到了极点,整个人控制不住就要往下滑,又堪堪被季砚礼另一条手臂稳稳托住。

那近乎是灵魂一同共振的一个瞬间。

又过了片刻,下线许久的理智终于迟缓开始回拢。

许柠柚觉得自己已经能升天了…

他想开口讲话,却一个字也讲不出来。

想第一时间逃离这片荒迷境地,却半步都迈不出去。

整个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

直到季砚礼的声音又终于在头顶响起,他嗓音哑得惊人,像在竭尽所能压制着什么:“再稍等一下,我帮你擦干净。”

许柠柚尚且运转迟缓的大脑没能立刻反应过来季砚礼在说什么,可下一秒,他就明白感觉到了——

季砚礼在用纸巾帮他擦…那个什么!

许柠柚简直要烧得冒烟了,他抬手就要拽掉依然还蒙在眼前的领带,更急急开口阻止:“我我我自己来就好!”

可他指尖刚刚触碰到领带边缘还没有来及拽下,就听季砚礼又低低开了口,只有命令意味十足的两个字:“别动。”

许柠柚动作猝然停了。

他这种时候根本生不出丝毫反骨,就真的乖乖站在那里,任由季砚礼一下一下,把他擦干净。

从那里,到脚踝。

……

直到许柠柚圆润脚趾都难以自控蜷了起来,才终于听见季砚礼发出“赦令”:“好了,我先出去。”

一瞬停顿,他又补上一句:“我去下洗手间,你的裙子暂时留在这里,我等下过来先帮你放回宿舍。”

话音落下的下一秒,许柠柚听到了门柄下压,门被拉开又很快合上的声音。

许柠柚终于抬起手,颤着指尖用力拽下了眼前领带。

“重获光明”的刹那,他甚至不太适应眨了眨眼睛。

等到适应了眼前光度,许柠柚才惶然低头去看——

其实眼前画面并不如自己想象中的迷乱。

季砚礼确实帮他擦得很干净…

除了裙摆…

擦是不可能擦干净了,必须要立刻送进洗衣机才行!

许柠柚用上了平生最快速度把它脱下来塞进手提袋里,顺便把季砚礼的领带也一起塞了进去,之后又以最快速度套上了最正常的卫衣长裤。

直到再也看不到任何可以勾人妄想的地方,许柠柚才终于长长吐出口气,脱力般靠在了背后墙上——

太夸张了。

太不可思议了…

许柠柚到现在都还神智恍惚仿佛做了场梦,在他最初打开门叫季砚礼进来的时候,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样!

季砚礼竟然就这么水灵灵帮他做了这种事情!

还做得那么…

那么勾人到了极致。

许柠柚一脑门磕在门板上,完全不知道该怎样再出去面对季砚礼!

不过…

等一下!

非常非常后知后觉的,许柠柚回想起了季砚礼刚刚格外不同寻常的低哑嗓音,回想起了他说要去洗手间…

所以难道,季砚礼刚刚…也有反应了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这是不是至少可以说明,季砚礼不是那么直?

毕竟足够直的直男,应该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对男生石更叭!

自己这算终于试探出一点点结果了吗?

许柠柚尴尬情绪终于退去了不少,转而又有些开心起来。

可他这份开心仅仅维持了很短暂的片刻,五分钟后竟就被打破——

许柠柚终于出了更衣室,来到外面的化妆间,准备快速给自己拆假发并卸妆。

不过开始之前他还是先解锁手机看了一下微信。

他们这次参与表演的群里果然有半小时前@他和季砚礼的信息,是个聚餐的定位,并附加一句——

季神,小许同学,我们聚餐就在这里哦,502包厢,你们快来!

许柠柚正准备回复一句“收到,马上就去”,可他指腹往前滑了一下屏幕才发现,上面还有一条@他俩的信息——

我们这个节目反响很好,收到了不少观众同学们送的小礼物,当然了,绝大部分都是给季神和小许同学的嘿嘿,我给你们暂时放在化妆间窗台上了,记得去取哦!

演出后收到礼物这件事情对于许柠柚来说倒已经不算新鲜,他没多惊讶,只是回了一条“谢谢,我们马上过去。”,就起身走到了窗台边去看礼物。

给他和季砚礼的礼物混在一起,粗略扫过去数量相当,类型也差别不大。

基本都是许柠柚每次都会收到的诸如鲜花,巧克力,毛绒玩偶,小卡片这一类的。

许柠柚甚至还看到了画着他和季砚礼Q版图的小卡片…

画的就是在舞台上他被季砚礼托举的那一幕,许柠柚不确定画这个的同学是不是美术专业的,但确实感觉画得很好,惟妙惟肖。

许柠柚看得忍不住弯起了眼。

然而这所有礼物中,还是有那么一样与众不同的——

被单独放在了窗台另一边,是一大捧鲜红欲滴的玫瑰花。

上面挂着一张卡片,卡片上好大三个字——

爱砚礼。

右下角清晰落款了送花人的姓名专业以及手机号码+微信名称…

还附带了一张一寸照片,旁边一行小字:照片就是本人哦!

虽然从小到大也没少被人表白过,可许柠柚还是被眼前操作惊讶到了——

这已经不是一般的直球了,这简直恨不得把直球踢到季砚礼脑门上哇!

不过…

许柠柚又往前凑近仔细看了一看,不过平心而论,照片上的女生足矣称得上出众。

且能很明显看出来,这张照片没有多少修图痕迹,应该就是客观颜值能打。

许柠柚忍不住想,季砚礼会如何对待这份有些特别的礼物?

他这个念头才刚刚腾起,身后就乍然响起低沉一声:“在看什么?”

许柠柚下意识回头,就撞进了季砚礼黢黑眼眸。

季砚礼身上依然还是那套纯黑色廓形西装,可他此时看起来,除了少了一条领带,西装上多出一些褶皱之外,整个人又已经恢复了与往常毫无不同的淡然模样。

仿佛先前所有在狭小隔间里的荒唐迷乱都不曾存在过一样。

许柠柚愣了片刻才回过神,他抬手指了一下身后那捧玫瑰花,如实道:“看这个。”

季砚礼抬步走了过来。

许柠柚视线追着他转,迫不及待想要知道季砚礼的态度。

可季砚礼只是视线落过去了一瞬就又收回,眸底波澜不惊,跟看一张白纸毫无分别。

许柠柚这下终于按捺不住直白问:“你…会收下吗?”

明明季砚礼看到这样的告白礼物与卡片都毫无波动,可此时听许柠柚问了这句话,他眉梢竟就微微挑了一挑。

静默片刻,季砚礼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出一句:“你想我收下吗?”

这话成功把许柠柚问愣了。

许柠柚想不明白季砚礼为什么要这么问他,一时间也不确定怎样回答才合适…

毕竟要说心里话,他当然是不想的——

他现在对季砚礼可是有想法的,嗯,生理性喜欢当然也算想法!

何况他刚刚才好不容易给季砚礼下了个“不那么直”的判断,如果季砚礼转头就收了漂亮女生的花,那他这判断还能作数吗…

可如果实话实说,会不会显得很奇怪?

许柠柚不觉得正常室友之间,其中一方会不想让对方收漂亮女生的花。

一般都会揶揄打趣才对叭!

许柠柚自顾自思考得眉毛都皱了起来,好半晌,他才斟酌给出一个回答:“我…没什么想法,当然还是要看你自己想不想收了。”

这话讲出口,许柠柚自己都觉得像那个废话文学大赏…

而季砚礼听后也只是淡淡点了下头,应了声“知道了”,竟就转而带过了这个话题:“刚好你在这里拆头发卸妆,我回去放东西,等下我们一起过去聚餐。”

许柠柚这下顿时更愣了——

季砚礼这句“知道了”算什么意思?

他到底会不会收漂亮女生的花!

可季砚礼已经动作利落把他们两人的礼物都一同收进了一个大手提袋里,唯独留下了那捧玫瑰…

许柠柚不确定他究竟是要收下还是准备退回,正想再直接问个明白,可季砚礼就转身向更衣室的方向走了。

顿了一下,许柠柚还是咽下到嘴边的问题,转而小声讲出一句:“那个…麻烦你帮我把裙子放进洗衣机里哦。”

季砚礼脚步微顿,应了声“好”。

片刻之后,许柠柚就看着他一手一个手提袋,拎着他们的礼物还有他的裙子转身离开了。

许柠柚忍不住托着下巴小小叹了口气。

季砚礼这人真的太难看透了!

当然,如果他能知道季砚礼回到宿舍后在做什么,那一定就是另一种想法了——

季砚礼确实把许柠柚的裙子带进了浴室,可却并没有第一时间放进洗衣机里。

有件事情他想做很久了。

最早或许可以追溯到第一次看许柠柚在舞台上穿裙子起。

而最近的渴望当然就在近半小时之前,在那一小方只有他和许柠柚存在的狭小隔间里。

说真的,季砚礼自己都惊异于自己这过分卓绝的忍耐力与克制力。

当时的整个过程里,季砚礼在神经过度的亢奋间,甚至已经出现了数次幻觉。

幻觉里,许柠柚早已被他抵在墙上,从里到外都尝透了。

他会舔去许柠柚流出的晶透泪珠,又更欺负得他呜咽出声。

他会扣住许柠柚那像极了天鹅的修长脖颈,咬住他毫不设防暴露在自己眼前的脆弱喉结。

他会以唇作画笔,细致描摹过许柠柚每一寸肌肤每一处骨骼。

他会亲吻许柠柚的耳垂,更贴在他耳边说尽不堪话语,惹得那对小耳朵红得像最名贵的鸽血红宝石。

他还会在许柠柚最濒临放空的瞬间恶劣锁住他的渴望,强迫他向自己求饶。

却又使坏不给他痛快,直至他们的身心都共振在同一个频率为止。

可幻觉之外,季砚礼真正所做的,也当真只有为许柠柚“服务”而已。

充其量只是稍微坏心眼,多讲了两句无伤大雅的“问候”罢了。

不过饶是这样,许柠柚看起来竟就已经像被欺负坏了一样。

当时过程之中的每一帧画面都如同电影慢镜头回放一般,一帧帧一幕幕在季砚礼脑海中划过,最后清晰定格在了许柠柚灵魂放空的那一秒——

一张小脸满是剔透泪珠,脸颊与鼻尖都红得仿佛诱人可口的莓果。

唇瓣已经被他自己咬破了,血丝从唇角渗出来,有种近乎凌–虐般的美。

纤细脖颈绷到了极致,看起来是那般脆弱而不盈一握。

单薄肩背都在发颤,骨骼清晰的背脊弓起的弧度漂亮得晃眼。

那正是许柠柚陷在情欲之中的模样。

而这副模样是自己施予他的,因自己而生,也唯有自己能够看到。

这个念头再度涌上脑海的瞬间,季砚礼就再一次被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包裹。

他大手攥紧了许柠柚的纱裙裙摆,又缓缓放松。

片刻后,季砚礼终于拾起原本放在一旁的领带——

探手下去,将那条覆过自己的眼睛,亦覆过许柠柚的眼眸,更沾染满了许柠柚泪水的领带,绑在了自己的…底部。

视觉冲击与心理满足甚至要强过了身体的本身触感。

全身血液都愈发往那一处激涌,季砚礼缓缓呼出一口灼热的气。

脑海内再度浮现出了过程的最后——

不甚明亮而又过分逼仄的空间里,原本雪白无瑕的裙摆变得堆叠凌乱。

布料之下,许柠柚莹白长腿微微发着颤,细微颤栗好似杯中牛奶轻晃。

于是无可避免晃洒出了些许,就顺着那流畅的腿部线条蜿蜒流淌。

湿滑黏稠。

泼墨一般,仿若玷污了最名贵的画作。

季砚礼眉心重重跳了一跳。

他终于将心底苦苦忍耐许久的妄念付诸了实践——

攥过许柠柚的纱裙裙摆覆在脸上,埋头餮足深深吸了一口。

一瞬停顿,又终是再难克制探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那尚且残留在裙摆上的,未来及洗去的浊液。

季砚礼从未有哪一刻比此时更清晰意识到——

有些东西一旦开了个口,就再也藏不住了。

第25章

从许柠柚问他会不会收下别人送的花, 可他却不答反问“你想我收下吗?”的时候,就藏不住了。

从在那狭小更衣室里,他的渴望终究战胜理智, 用领带蒙住许柠柚的眼睛为他解决时起, 就藏不住了。

或许还要更早一些——

从他选择推开那扇门, 挤身进那狭小空间的那一刻起,一些他长久以来竭力恪守着的, 无形却又不可逾越的界线, 就变得不甚明晰起来。

季砚礼埋头在纱裙裙摆中, 自嘲却又无可奈何扯唇——

原来他的渴望比自己所以为的还要更深, 更浓,更不知满足。

他以前只想要每天能够在校园里远远看许柠柚一眼就好,其余所有不堪渴望都仅仅停留在他一个个荒唐的梦境里,甚至仅仅是和许柠柚成为室友这件事情本身, 都是他根本没想过的奢望。

可现在…

现在, 季砚礼攥着裙摆的手指愈发收紧, 甚至手背又都绷出了明显青筋,好似借由这个动作在攥紧什么。

他清楚意识到, 自己竟然已经开始难以自控浮现出一丝丝幻想。

幻想许柠柚,对他也有那么极其些微的,勉强能够称之为好感的兴趣。

如若如此…

如若如此,他大抵真的再难像之前那样恪守界限了-

许柠柚拆假发连带卸妆,一共只用了堪堪十分钟,毕竟他从小演出到大, 早已经对这一套流程格外熟悉了。

可之后却足足又等了半小时,才等到季砚礼从宿舍回来。

季砚礼竟然已经换了套衣服。

内搭依然是衬衣长裤,可外面竟穿了件许柠柚之前没见过的深灰色长款风衣——

很长甚至垂至小腿, 可却因这人过高的身高与堪称完美的身材比例,不但分毫不显得累赘,反而愈将他衬得身姿挺拨,甚至罕见显出两分他面对许柠柚时一贯温和绅士之外的,潇洒恣意味道。

毫不意外,成功又把许柠柚看愣了神。

许柠柚这副怔愣模样其实是很明显的——

目光定在季砚礼身上撕不开,眸底微微发亮,耳尖隐约泛红…

只是以前季砚礼从不曾,或者说不敢多想罢了。

可现在再看到许柠柚这副模样,季砚礼唇角就极其隐蔽,难以自控微微一勾。

片刻之后,他才假意轻咳一声,语气自然开口:“抱歉,是不是等久了?我回去冲了个澡。”

许柠柚倏然回神,急忙摇头道:“没关系,我也才卸完妆没多久。”

对于才帮自己那什么过的香香饭,许柠柚那当然是大大包容的。

可季砚礼看起来倒像是很在意这个问题,他又愈压下嗓音,将姿态好像敛得极低:“如果和他们聚餐结束后时间还早,我再请你吃些别的当作赔罪,可以吗?”

许柠柚又怎么可能说出拒绝的话?

何况他们聚餐地方是家烧烤,自己本就不能吃多少。

见他点了头,季砚礼才温声道:“走了,再不过去他们可能真的已经要结束了。”

其实季砚礼根本就对这样的同学聚餐毫无兴趣,以前也没有参加过,可看许柠柚好像兴致很高的模样,他才难得没有推拒而是也应了下来。

两人到的时候,其他同学们确实已经吃了大半了。

那位之前在群里@他们两个人,甚至还去更衣室找过他们的男生急忙问服务员又要来了菜单,热情招呼许柠柚和季砚礼:“季神,小许同学,你们快看一看想吃什么再点。”

两人凑在一起看菜单,许柠柚小声听季砚礼说:“你看着点就好,我也不能吃太多。”

季砚礼低低“嗯”了一声算作回应,也没再多说什么,可等他点好一刻钟后上菜,许柠柚才发现——

季砚礼点的素菜居多,荤菜主要就是鸡腿鸡翅还有烤大虾和烤鱿鱼,相比起来都是热量不太高的。

且他们这盘明显看起来比之前的要少很多油,一看就是季砚礼特意叮嘱过的。

“多少吃一些,”季砚礼低声道,“都空腹这么久了。”

许柠柚看了看桌上仿佛为他“定制”的烧烤,又看了看身旁季砚礼,半晌才呐呐点头说了声“好”——

许柠柚也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感觉好像自季砚礼帮他那什么之后,就变得比以前要…要更温柔一些了?

或者说,是更亲近一些。

只是一时之间许柠柚也不是很能确定,这是不是一个好的走向——

万一季砚礼只是更把他当兄弟了,岂不是很完蛋?

不过许柠柚暂时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再更进一步试探,因此只能先继续偷偷观察。

饭桌上气氛很热烈。

今天表演很成功,现在又都渐渐吃饱喝足,一群人自然都是兴致高涨,吵嚷着要玩游戏。

一众人七嘴八舌讨论要玩什么,有说扑克有说骰子,最后还是一个女生的提议获得了一致同意——

“我看就玩真心话大冒险最好!”她边说还边朝许柠柚和季砚礼这边挤眉弄眼,“季神可是四年难得参加一次我们聚餐,还有我们艺术学院的天仙柠柚同学,难道你们就没什么想问他们的,或者想让他们做些什么?”

大家一听瞬间就都更兴奋起来——

“那可太想了!真能听到季神亲自认证过的小秘密的话,我们这顿聚餐可就太值了!”

“能让我跟柠柚同学冒险一下这样那样,那我简直毫无遗憾了!”

一群人炸锅了半晌,才忽然想起来他们的讨论中心,许柠柚和季砚礼两个人,好像都还没表态…

尤其是想到了季砚礼平时那副不苟言笑的高冷模样,兴奋讨论声渐渐小了下去,大家都偷偷看过来。

季砚礼自然不管别人想什么,他只偏头低声问许柠柚:“你想玩吗?不想我们就不玩。”

可许柠柚是真的有些蠢蠢欲动——

无论是能听来两句季砚礼的真心话,还是抽到大冒险和季砚礼做些什么…

他都不亏的哇!

这么想着,许柠柚便不再犹豫,很诚实点了点头:“想玩!”

甚至眸底已经毫不自知透出两分期待,让他那双本就明媚的圆润杏眼更显得亮晶晶的。

季砚礼垂眼看了两秒,喉结就微不可察轻轻一滚。

他收回视线,端起手边冰啤酒喝了两口,这才终于面向众人淡淡点了下头,只抛出一个字:“行。”

一群人瞬间像得到了什么赦令一般激动欢呼起来。

组织这次聚餐的那位男同学立刻站起身说:“我记得这家店就有现成的游戏卡,等我去问老板要一下!”

大家都催他快去,许柠柚也格外眼巴巴。

好在两分钟后,男生就去而复返,手里还多了一大盒游戏卡,上面就清晰印着“真心话大冒险”六个大字。

男生把盒盖打开放在桌子正中间,从中取出道具说:“游戏规则很简单,大家应该都会,那我们就直接开始了?”

见大家都点了头,男生便率先拨动了桌上道具——

那是个很大很粗的塑料指针。

指到谁就又谁来。

指针转动的时候,许柠柚一直在心里偷偷祈祷——

拜托拜托指到季砚礼叭!

来些刺激的!

指针缓缓慢了下来,最后,不知是不是这一次上天真的听到了许柠柚诚心祈祷,指针竟然真的第一次就指到了季砚礼!

许柠柚顿时在心里“耶!”了一声。

在场其他同学们也明显很是兴奋,虽说他们确实是冲着这个玩的,但毕竟这是个概率游戏,玩之前谁也不能保证就一定会指到季砚礼亦或许柠柚。

却没想到一上来就让大家愿望成真了。

大家都乐个不停,刚刚转指针的那位男同学也朝季砚礼笑道:“季神,恭喜你第一轮就中奖了,是要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许柠柚当然也竖着耳朵听他的回答。

季砚礼只犹豫了很短暂的一瞬,就无可无不可般随意答了一句:“真心话。”

那男生喜滋滋应了声“好”,边把真心话的游戏卡转到季砚礼面前边说:“季神随便抽一张就好,如果不想回答是要罚酒的哦。”

季砚礼点了下头,也没特意去抽,只是随手摸起最上面的那张递了过去。

男生接过便大声念出来:“季神请回答,这个问题是:你是一个占有欲强的人吗?”

可这问题一出来,在座同学们不少就都“切”了一声,显然是觉得这个问题并不够劲爆,因为在他们看来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今年都已经大四了,季砚礼自进校以来就没对任何人亦或事物表现出特别的兴趣,仿佛看什么都跟看法条毫无分别。

这样冷淡一个人,又怎么可能占有欲强?

可许柠柚却在听到的瞬间就更激动了,他真的很好奇季砚礼的答案!

完全出于私心的,许柠柚希望季砚礼是个占有欲强的人。

只有季砚礼本人看起来神情如常,他略微思考了片刻,就给出一个还算中规中矩的答案:“分情况,对于在意的人或者东西,我占有欲会比较强。”

这个回答大家都觉得合情合理,不过是偷偷感叹一下根本没看出来季砚礼有什么在意的人或者东西,谁也没注意到他在讲出“在意的人”那四个字时,目光极其短暂从身旁许柠柚身上一掠而过。

就连许柠柚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一来当然是因为季砚礼那一瞬的目光实在太过短暂,二来则是因为许柠柚正在为季砚礼的回答小小窃喜——

这个答案很合他心意!

他就喜欢占有欲强的,嘿嘿!

指针很快再次转动,而这一次,竟然指到了许柠柚。

许柠柚还沉浸在自己的小心思里,直到被身旁季砚礼轻轻拍了一下肩膀才猝然回过神来。

转指针的男生好笑看着他说:“别发呆了小许同学,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许柠柚只犹豫了半秒就选了大冒险——

不为别的,就是希望能让他和季砚礼来些刺激的,以好让他更进一步试探季砚礼!

为此,许柠柚特意精心挑选才抽了一张卡片。

可等男生读出卡片上的要求时,许柠柚就嘻嘻不出来了——

“请小许同学和你正对面的人,对视30秒。”

很显然,季砚礼坐在他旁边,不可能和他完成这个冒险了。

而坐在许柠柚对面的也是个男生,许柠柚和他不熟,但也毕竟一起排练了一周,还算有些印象,感觉对方是个有些腼腆的人。

果然,听到这个要求,男生眼神就微微闪烁起来,耳根也跟着77zl烧了起来。

负责念卡片的男生又开了口:“现在开始吗小许同学?我帮你计时。”

虽然这一轮和季砚礼毫无关系,但愿赌服输,许柠柚也不再纠结,点头应了声“好”,就抬眼看向了对面男生。

在座同学们都故意屏息凝神不讲话了,似是特意要给他们营造些莫须有的氛围。

不过许柠柚倒是很心如止水——

他只有看季砚礼的时候才会心神荡漾馋个不停!

反而是对面那男生,不知是因为本就性格害羞,还是很难承受住许柠柚的美貌直击,肉眼可见耳根越来越红。

此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许柠柚和他对面男生身上,根本没人察觉到,许柠柚身旁的季砚礼下颌轮廓咬合极紧,原本轻轻握着易拉罐的手指也攥得极紧——

甚至已经把那可怜的易拉罐都彻底捏扁了。

直到时间将要到的那一刹那,赶在计时闹铃响起的前一瞬,许柠柚的瘦削下巴尖忽然被一股并不算重,却毋庸置疑的力道扣住了。

季砚礼就这样单手捏着许柠柚的下巴,把人带着转了个向,面向自己。

这才状似自然般放下手,薄唇微张淡声吐出一句:“时间到了。”

一时之间,包厢里只有计时闹铃响个不停,所有人都愣愣看着季砚礼和许柠柚,甚至忘掉要先关了闹铃。

季砚礼两分钟前才讲过的“真心话”再次响在每个人耳边,这时候却好像一下有了具象化的表现——

“对于在意的人,我占有欲会比较强。”

许柠柚当然也想到了,他已经怔怔看着季砚礼,并在心里尖叫不停了——

这这这…

这到底是自己自作多情,还是季砚礼故意在暗示他什么啊啊啊!

季砚礼刚刚捏他下巴那一下真的真的,掌控感真的强炸了好吗!

炸得许柠柚头皮发麻腿脚发软,恨不能让季砚礼再捏一下。

直到季砚礼的低沉嗓音再次响起,才将所有人都拉拽回神。

他看起来似是丝毫不觉得自己刚刚做的事情有什么问题,只半是玩笑般解释了一句:“怕你们欺负我室友,就自己记了个时。”

他这句话话音落下,包厢内气氛才重新流动起来。

先前负责计时的男生立刻说:“季神你也太不信任我了?我怎么可能欺负我们天仙同学!”

其他人也都立刻纷纷附和,季砚礼不置可否,余光中一直注意着许柠柚。

直到看着许柠柚也露出一副松了口气般的模样,季砚礼才无声一哂——

自己果然还是太心急了…

只是捕捉到了那么一丝甚至堪称幻想的信号,就再也敛不回先前在许柠柚面前的克制内敛模样。

殊不知许柠柚正在心里偷偷叹气——

原来季砚礼还是在当“好好室友”!

亏他还以为这人真的在暗示自己什么!

气气!

这个小插曲很快过去,指针又开始了第三轮转动。

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这一次,指针竟然又指回了季砚礼。

连季砚礼自己都罕见讶然轻轻挑了下眉。

但他也没再有更多反应了,只是片刻犹豫,季砚礼就再次选了真心话,再次极其随意摸了最上面的卡片。

不过这个问题倒是比之前那个要让一众同学们激动很多:“季神请回答:你上一次吃醋,是在什么时候?”

毕竟大家都会默认——

吃醋的前提,是喜欢。

如果季砚礼回答了这个问题,是不是就说明,他是有喜欢的人的?

至少是有过。

许柠柚当然也是这么想的,他两只小耳朵都像小兔子一样立了起来,认认真真格外专注等着季砚礼的回答。

可又真的好纠结,许柠柚既怕季砚礼说出句自己从来不吃醋,又怕他当真有了喜欢的人。

如果是后者,那他岂不是以后连香香饭都没得吃了?

然而,谁都没有想到的——

听了这个问题后,季砚礼静默片刻,视线若有似无划过许柠柚,又刮向坐在许柠柚对面,先前和许柠柚对视的那个男生,有一瞬间眼神锋利异常,只是稍纵即逝,根本没有被任何人察觉。

片刻之后,就见他眼皮微抬,半真不假低低抛出了两个字:“刚刚。”

听到这个回答的瞬间,包厢里气氛就再次凝滞住了。

许柠柚更是倏然瞪大了眼睛,心脏止不住狂跳起来。

第26章

刚刚。

这两个字实在太过引人遐思。

如果要说刚刚发生的, 有什么事情可能会让季砚礼吃醋的话,那毋庸置疑的,在座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只想到了那30秒——

许柠柚和他对面男生对视的30秒。

即便只是个游戏而已。

可季砚礼竟然真的会吃醋?

季砚礼竟然因为这个吃醋了!

再联想起刚刚季砚礼一反往日冷淡模样, 而是一副掌控感十足姿态扣住了许柠柚的下巴, 比闹铃还快就第一时间终止了两人对视…

还有这短短一周里, 两人之间的种种互动相处…

所有同学看向许柠柚和季砚礼的眼神都在瞬间变得意味深长起来,女生们更是一个个“磕到了”的兴奋模样。

先前和许柠柚对视过的那个男生就更好笑了——

简直是坐立难安, 好像当真做了什么对不起季砚礼的事情一样。

毕竟之前不去深想大家还没有太大感觉, 许柠柚和季砚礼之间也确实没有什么越界举动, 可现在一旦往这个方向稍微想那么一下, 就极其轻易而又明确可以感觉得出——

季砚礼对许柠柚是不一样的。

从始至终都不一样。

无论是看向许柠柚时的眼神还是和许柠柚讲话的语气,甚至仅仅是站在许柠柚身边时的状态…

都是完全有别于季砚礼往日对待其他同学的。

可大家不知道的是,事实上,许柠柚本人可能比他们还要震惊。

许柠柚感觉自己的心跳声都要吵得把耳朵震坏了, 就是真的很难以置信很不可思议, 同时又忍不住激动——

季砚礼是因为他跟别人对视就吃醋了吗?

吃醋, 真的吃醋?

这是不是足够说明,季砚礼对自己也是有些想法的?

自己终于可以结束试探, 直接一步□□跟季砚礼变成男朋友关系,之后对季砚礼为所欲为了吗!

有那么一个极其短暂的瞬间,许柠柚脑海里甚至已经幻想出了那样的美好画面——

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