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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眷我 周镜 2690 字 2天前

有了周别鹤的承诺,当晚,叶青澜终于略微卸下心理负担地睡去。

她虽然不抗拒他,但此时此刻还做不到坦然亲近。

次日醒来时,身旁已经没了热气。

叶青澜起床收拾了下,吃过章姐准备的早餐,先去4s店提车,然后去公司上班。

周一的早晨,大家都一副如丧考妣的苦命样。

叶青澜拍了拍手:“十分钟之后会议室开会。这周在思的tvc要剪出来,《风雨》的策划案也要做出来,大家做好准备,我们要加班。”

几人揉了揉头发,打起精神:“yessir!”

叶青澜做广告这一行,加班加点是常有的事,尤其自立门户之后,更是很难纯粹地分清工作时间和休息时间。

她忙了一天,临近晚饭时想起给章姐发信息,告诉她不用准备自己的晚饭。

章姐:[您几点回来,要提前给您准备夜宵吗?]

叶青澜:[不用。]

她很难确定自己忙起来几点才能下班。

发完信息,叶青澜跟同事们一起吃了前台订的工作餐,吃完,她去江书峦办公室聊工作。

江书峦有意扩大缔听的规模,最近在招人,从纷飞的简历中筛出了十来张,让叶青澜过目。

叶青澜接过来,低头翻看。

江书峦偶然一瞥,冷不丁出声:“你这戒指?”

左手无名指的特殊意味太强,让人想不注意都难,叶青澜干脆承认:“结婚戒指。”

江书峦意外一扬眉:“就是你上次问我的那个?”

她点头。

“恭喜——什么时候办婚礼?”

“暂时不办。”

“那我也不封红包了,等你婚礼的时候再说。”

叶青澜忍不住从一堆眼花缭乱的简历中抬头吐槽:“抠死你得了,你放心,如果办婚礼,我第一个送请柬的人就是你。”

江书峦吹茶:“底下这么多人要吃饭,不抠不行啊,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那您这个当家的能不能把咖啡机换了,三天两头地坏,今天上午又坏了。”

“又坏了吗,明天让小杨找人修一下。”

叶青澜抽了抽嘴角,分出几张简历:“这几个人我想面试一下,跟他们约个时间。”

“好。”

江书峦应着,办公室的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敲响,他说了声进来,开门的人正是前台兼职管后勤的小杨。

“叶总监。”小杨是来找叶青澜的,她个高腿长,却长着一张娃娃脸,笑起来稚气讨喜,“门口有人给您送东西,挺多的,要您过去签收一下。”

“什么东西。”叶青澜起身。

“您去看看。”

叶青澜到了前台,那里摆着十几个手提袋,里面装满了高端精致的果切,送东西的人穿着印有英文字母的黑色围裙,明显是果切店的员工。

“叶女士。”员工笑容客气地跟她确认,“您的果礼已经送到了,请在这里签收一下。”

叶青澜有些疑惑地在单子上签字,脑海里想到一个人:“预定的人是谁,姓蒋吗?”

“不是。”员工手指指了个方向,“这里有预订人的联系方式,是一位姓程的先生。”

程先生?

叶青澜依然没想起来她的朋友圈中有谁姓程。

再次向果切店的人确认是给自己的之后,她压下疑惑,让小杨给加班的同事们分了。

小杨对这些东西十分熟悉,抱起果切顺口说:“青姐,这家店蛮贵的呢,之前三八节下午茶的时候我想订过,被江总否了。”

叶青澜挑了盒自己爱吃的猕猴桃蓝莓双拼回办公室打开,握着鼠标浏览工作的时候陈素发来信息。

她回完,顺手滑了下微信列表界面,目光定格在周别鹤的对话框上。

二人没有新交流,最后的聊天记录停留在搬家那天。

嘴里汁水清甜的蓝莓被咬开,她脑海中忽然浮现一个姓程的人。

叶青澜放下银叉,先给章姐发信息:[章姐,周别鹤回家了吗?]

章姐做管家的素养极高,秒回信息:[周先生半小时前回来过,换了衣服又出门了。]

叶青澜:[他有问我吗?]

章姐:[问了,我说您要加班。]

叶青澜轻轻捏了下圆滚滚的小蓝莓,打开跟周别鹤的聊天框,直觉他可能不太想听她的道谢,于是改拍了张照片发过去:[是程秘书买的吗?]

周别鹤的信息回得并不快,半小时后,他拨了个电话过来。

叶青澜专注于电脑屏幕,顺手右滑接听:“你好?”

“青澜。”

耳边传来低醇男声,她这才拢回些注意力:“周别鹤?”

男人那头的环境不算特别嘈杂,但也听得出交谈的人声,叶青澜看了眼时间:“你在应酬吗?”

“嗯。”周别鹤的声音听不出是否喝了酒,依旧从容平稳,“蓝莓好吃吗,今晚要加班到几点,让柏叔去接你。”

“好吃……麻烦程秘书了。”她说,“我应该十一点,不太确定,不用让柏师傅跑一趟了。”

周别鹤沉吟不语。

叶青澜不由得补充道:“真的不晚的,我以前凌晨也自己开车回家,你不了解陵江的治安有多好吗?”

她说的是实话,尤其是她工作生活的溪宁区,处处装满了摄像探头。

话说到这份上,周别鹤笑了一下:“好,那你记得把车牌号发给我。”

-

这天晚上,叶青澜忙到了凌晨。

缔听有过了十二点第二天上午不用打卡的规矩,昼夜颠倒的作息持续了一周,周五下午,叶青澜带着人剪完了初稿,发给品牌方审核。

接下来,就是等那边的修改意见。

夜幕初上时,周别鹤从会议室出来。

他开了一天的会,想见他的人自然也心焦地等了一天。程奉递上手机,简明扼要地讲了自己代接的几个电话。

“有太太的电话吗?”

程奉反应了一秒:“没有。”

他紧接着跟上去,低声道:“小项总过来了,在办公室里等您两个钟头了。”

“他倒是来得挺及时。”

项家是周别鹤姥姥那边的亲戚,早些年开始跟着他爷爷做事,项家老爷子项康也是君和元老之一,在董事会里分量不轻。

今天来的是他儿子项晖,论辈分周别鹤还要喊一句表叔。

听见脚步声,已经等得心浮气躁的项晖连忙起身换上一副笑脸:“阿鹤。”

周别鹤解开西服纽扣,请他坐下,示意程奉去泡茶。

他不笑也不主动开口,慢慢刮着茶面浮沫,雀舌在水中静静浮沉。

项晖开口先寒暄:“阿鹤,听说你结婚了,怎么不办个家宴,让我们都见见?”

周别鹤啜了一口茶:“忙,有机会自然能见到。”

“你这婚结得也太突然了,依依在家哭了好几天。”

“她哭什么,我是结婚,又不是办丧事。”

项晖被噎住。

他会这么说,自然是因为他女儿项依喜欢周别鹤是人尽皆知的事。他们和周家名义上是亲戚,实际上八竿子都打不着血缘,所以不是没想过把项依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