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开桎梏，奉用只有游因能听见的声音，奉上了所有的诚意。
“所以，我可以追求你吗？”
第66章 面基 然后你，给我滚。
在病床上躺了好些时候, 姜水落下了很多课程，所以重归校园，他很努力的在追赶课程。
周五下午没什么课, 姜水和朋友约好下午一起去图书馆扎堆，中午在食堂简单打发一顿就好。
没想到刚走到食堂门口，他就看到个熟悉又陌生的高大身影站在食堂道边的大树下头, 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长得跟大哥大有点像的念头才冒出来，高大男人好像听到了他的心声, 即可转头, 正面对向他。
俩人刚打上照面, 姜水便将在了原地，身上涔涔冒汗。
卧槽？！
他进本了？！
不是说好一个月一次吗？！这才刚过半个月啊？！
“嗯？怎么了？”跟他一块的兄弟注意到姜水的异常，随口问道。
循着他的视线望向前方，兄弟也看到了某个和校园画风明显不搭噶的大哥。
“那是学生还是老师？妈呀, 有点高啊…他不会是新请来的外教吧？”注意到男人正向他们走来, 兄弟疑惑地蹙紧眉。
再看姜水的模样, 他不禁合猜测：“这哥是来找你的？”
话音刚落，能吓哭小孩儿的大哥就已经走到了他们面前, 跟脚下踩了风火轮似的。
“去吃饭。”阎知州言简意赅。
姜水也总算回过味儿来了，他连忙转头对兄弟露出了带点儿歉意的微笑。
“不好意思啊, 我亲戚来找我，你先去吃吧……”
兄弟总觉得这大哥跟黑道沾点儿边。他不放心姜水，忍不住把姜水拉到一边, 小心询问：“你…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别害怕，你跟我说，咱们跟导员商量，总有办法的！”
姜水嘿嘿笑了一下, 拍拍人肩膀说：“没有，你想多了。这是我堂哥，在德国长大的。小时候跟我关系可好，这不刚回国，就来找我吃饭来了。”
兄弟挑不出啥毛病，虽然仍是将信将疑的态度，却也没由再拦人。
但他又很担心，只能悄悄跟在两人身后，一路尾随到了附近的精装饭店。
眼瞅着兄弟被拉进包厢，他着急地在附近打转，却没注意到身后来了个人。
险些撞到对方，这小兄弟连忙道歉：“不，不好意思啊。”
再一抬头，看见对方的脸后，他的心脏便猛地漏跳了一拍。
“没关系。”那个好看到性别都好像被模糊了的男人对他微微一笑，如是说道。
然后在他愣神期间，男人从他身边擦身而过。
姜水兄弟的视线无意识地黏附到了男人身上，跟着他转身，追随着，一直到他推开姜水和黑道大哥一同进入的包厢房门。
包厢里坐立不安的姜水看到小妈哥推门进来的那一刹那，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小妈哥！”他忍不住站起身迎接对方。
游因则反手把门合上，神情无语地瞥着他。
“行了，死孩子。知道你爱我，但也要看场合。以后私下叫也就算了，在外头还是正常点。”
说不定以后在副本外面见面的次数会增加。姜水要在外头还这么叫，他本来就稀缺的那么一点儿名誉可能就真的一滴都不剩下了。
拉开椅子坐下，游因叠着腿摸出手机，扫了桌上的点菜二维码，他垂着眼，扬了扬下颚道：“想吃什么自己点，你大哥大全程买单。”
和大哥大独处的姜水本来还挺慌，他老怕大哥大是不想再跟他们组队，专门过来解决他的。
直到这会儿小妈哥出现，他高悬的心才敢放下。
开了几瓶啤酒，被酒精麻痹后的姜水话匣子也被打开。他放下空掉的大玻璃杯，打着酒嗝问：“我中午看到大哥大的时候，还以为我进副本了，吓我一跳。啊，对不起大哥大，我不是说你长得可怕，我是说…”
话说到一半，他注意到一直在往空碗里剥蟹肉的大哥大，把那份装满了蟹黄和蟹肉的碗推到小妈哥面前。
然后自顾自又拿了一只螃蟹，直接送进嘴里，把蟹壳咬得细碎。
姜水以为自己看错了，抬手擦了擦眼睛。结果手上的辣油揉进眼睛，最后着急忙慌用清水冲了一下，才缓过劲。
他吸了吸鼻涕，因大哥大诡异举动造成的震撼已经抛诸脑后。
清醒多了的他终于把话问全乎了。
“小妈哥，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学校的？”
“你自己说的。”筷子尖儿夹起一瓣蟹肉，游因就着辣酱送进嘴里，说，“第一个本里，你和周南生跟我报信的时候。”
姜水自己都不记得这事儿了。
他讪讪一笑，说：“这样啊…那，哥，咱们能加个联系方式了吗？反正都已经线下见面了，这个也没关系了吧？”
游因点点头。
趁着这个进度，姜水把阎知州也加了一下，后边三人拉了个小群，就像回到了赌猎副本。
不过姜水自己也很清楚，小妈哥来找自己可不是为了叙旧。
从他在第一个本里给周南生和大哥大错误的信息来看，小妈哥应该不愿意和他们在线下有所交集才是。
想到这里，姜水不禁抬头看着大哥大。
在这样的前提下…小妈哥和大哥大是怎么凑到一起的？
我靠！小妈哥不会是被大哥大人肉，然后被挟持过来的吧？！
等吃完这顿饭，就准备把他俩悄悄拉到没人知道的角落，割以永治，永绝后患。
……也不对。
谁家劫匪还给人质剥蟹肉啊？
游因一看姜水的脸色，就知道这小子脑子估计在倒腾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不想了解，更不想了解过后费时间解释，便将话头引到了他这次来的目的上，开口道：“怎么着也算队友了，保持交流还是很有必要的。”
“根据副本规定，你是道具使用者，所以进本的时间由你决定。但我希望你在进本前提个醒，或是和我们商量之后再做决定。”
他可不希望自己在上洗手间的时候被拉进副本。
“还有，从现在开始，收收你的傻气。不要谁对你好点儿你就交心，也不要对其他人暴露自己的信息。”
游因猜测阎知州能那么快找到自己，也是他在第一个本里坦诚告知自己名字的原因。
所谓吃一堑长一智吧，以后他不会再说真名，也不会在坑人之后还留存善念。
姜水点头如捣蒜。
随后，游因又问了他：“买了什么道具吗？”
姜水则是摇头：“没有，没舍得…”
游因喝了口柠檬汁，说：“不该省的别省，一切以活着通关副本为主。你最好选一个趁手的攻击道具，防御性的也可以。”
“距离下一次副本还剩十几天，这段时间你也别闲着，体能锻炼，攻击手段都练上。”
他们不可能随时保护姜水，下次要是再遇到类似x那样的变态，姜水估计必死无疑。
后者老老实实应下。
钱的方面他们谁都不操心，毕竟积分和货币的兑换比例就在那，他们现在人均千百万富翁。
反正也方便，姜水干脆打开道具商城，跟小妈哥和大哥大面对面讨论什么该买，什么可以考虑，什么不要买。
一个下午过去，姜水的道具库多了不少东西。
人家吃饭的时间，姜水才吃饱回去。再加上喝了酒，他干脆走回宿舍，狠狠地睡了一觉。
直到上兄弟从图书馆回来把他薅醒，兴高采烈地问他下午见面的那个漂亮美人是哪位，他才有点实感。
原来小妈哥是真实存在的啊…
“发什么呆？”兄弟摇了摇他肩膀，又问，“快说，跟你一起吃饭的那位，比明星长得还好看的。他是你什么人，叫什么名字？”
姜水脑子这回转过来了，首先把怀疑的目光挪到兄弟身上：“你怎么知道他的？你不是……妈的，你跟踪我？”
“我这不是担心你嘛！别叭叭，能不能给个他的联系方式！”
姜水无语：“不能，我哥不喜欢别人打扰他。”
兄弟的脸瞬间垮了下去。
随后，他紧紧抱住姜水哀嚎。
“你就帮我个忙！帮我个忙！拜托了！！”
于是，几分钟后，和阎知州正一块散步回酒店的游因收到了姜水发来的短信。
【生姜蒜末：小妈哥，你…那个……你有空吗？】
【生姜蒜末：我有个事儿想请你帮忙…】
【生姜蒜末：我有个朋友，他是导演专业的，正在策划拍一部短剧，现在有个角色怎么都找不到人…】
【生姜蒜末：可怜.jpg】
【生姜蒜末：磕头-动画表情】
游因挑眉。
【鱿鱼丝儿：什么角色？】
【对方正在输入……】
【生姜蒜末：是一个希望姐姐能幸福，男扮女装替姐嫁人嫁给糟老头子当小妈角色！我听说不会有很多戏份的！只需要穿个凤冠霞帔坐一坐就好！】
站在游因身后，将所有聊天内容尽收眼底的阎知州默默沉下脸。
他瞥向游因，见这个脸上还带着笑意的漂亮家伙单出两行字。
【鱿鱼丝儿：替我婉拒你的朋友。】
【鱿鱼丝儿：然后你，给我滚。】
第67章 伪人别墅（1） 你们可以叫我……小马……
与陌生人共处一室的姜水多少有些坐立不安。
老早就到达目的地的他在每一次大门被推开时, 都忍不住侧头瞩目，期盼着大哥大和小妈哥赶快进来。
但每回推开门的都是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神经被拉长绷紧，他焦急地等待了许久, 才终于个高体壮的阎知州推门而入。
就像等到了爸妈来接他放学的小朋友一样，姜水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也是为了寻求安全感，他随即快步走到阎知州身旁, 低声打了个招呼。
“大哥大，你终于来了。”
后者用眼睛扫了他一瞬, 转头在客厅中落座的人群中扫视。
没找到想看见的目标, 阎知州拧起眉道：“他呢？”
“没看到人呢。”姜水说, “我一直在等你们，到现在为止，只看见你。”
阎知州闻言，脸色微沉。
又仔细打量了一下大厅, 他当即回头, 准备出去找人。
然他刚摸上扶手, 将门朝里拽开，就看到门后站着位身形颀长的漂亮家伙。
正是他要寻找的目标。
和上个本不同, 这次他穿的是自己的衣服。上身一件浅蓝色的真丝衬衫，肩上搭着块三角条纹丝巾。
灰白色的休闲西装裤与流淌着珍珠润色的衬衫搭配, 相得益彰。
还是那副金色眼镜，镜片后的眼皮微微撩起，向他睨来。
而后, 主人公弯了弯眼，笑得十分礼貌。
抬步从阎知州身旁擦肩而过，他还点头示意，说了声：“辛苦了, 回头给你小费。”
皮得不能再皮。
不巧观看了全程的姜水眼睁睁看着大哥大坏脸色肉眼可见消散，眉宇染了些许愉悦神色，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正常。
太不正常了。
可是在这个本里，处处都透露着不正常的味道，这点不正常与之相较，微不足道。
别墅客厅里大约有十三人，包括游因他们三人在内。
而游因应该是最后一个到场的。
当坐在客厅最中央，垂着脑袋始终没有动作的男人注意到游因进屋，便像被激活了程序的机器人，猛地抬起头来。
房间里的其他人都被吓了一跳，坐得离他最近的家伙一个弹跳起身，差点没飞出去。
所幸npc只是在走剧情，没有袭击人的打算。
但众人看清他的模样，还是不由得心中一紧。
白种人的五官轮廓，却处处透着诡异。眼睛，嘴巴和鼻子分别发生了不同程度的扭曲，像是一个被捏坏了的黏土娃娃，怎么看怎么像残次品。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我就开门见山。”完全不在乎其他人的脸色，别墅主人开口即道，“我要出去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麻烦你们照顾我的女儿。相应的报酬，会在我回来之后给你们结算清楚。”
正面向他的沙发上坐着一位身材高挑，爽朗大气的长发美女。她似乎很有过本经验，在npc说完剧情介绍之后，当即问道：“一段时间是多久？”
这位先生脸色明显有些不好看，却他还是回答了女人的问题。
“不会超过一个月。”
“那报酬呢？”另一个男士见状，也跟着开口问询。
但Npc似乎被问得很不高兴，此时脸上出现了不耐烦地神情。
“在你们接受委托之前，我们就已经谈好了价格。现在还问这个，是想坐地起价吗？”
问询的男士感觉自己被重女轻男了，有些不爽地反驳道：“我之前跟你确认一下。”
“我没兴趣在这方面浪费时间。”屋主腾地站起身，把众人吓了一跳。
所幸他没有什么过激的举动，只是冷冰冰地瞪向男士，说道：“如果你不接，可以现在就离开，我不强求。”
紧接着，他转过身，从沙发后拖出一个巨大的行李箱。
走向玄关大门，他语气冰冷地落下最后一句嘱咐：“我不在家这段时间，无论如何都不可以让她离开这个房子！否则你们一分钱都拿不到！”
因为走得太急，差点没把刚进门就站在门边的游因撞着。
阎知州速度比谁都快，在游因自己动身躲开之前，他就已经看准了时机，伸手揽过游因的腰身，轻轻往自己这边带了带。
在避开npc后，他又非常知情识趣地松开游因，不做任何停留。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游因像习惯了这举动似的，从开始到结束，他是一个眼神儿都没给阎知州。
而这对阎知州而言算是个好事。
至少代表他不排斥与自己的肢体接触。
被怼了两句的男士看着npc离开的背影，忍不住蹙眉啐骂了两句。旋即，他的眼睛落在门侧站着的某个漂亮家伙身上，瞬间两眼发直。
情不自禁站起身，他脸上咧出一个类似于emoji傻笑的表情。
拍了拍沙发，他表现得十分殷勤。
“你们，别站在门口啊，这里这么多位置。来，快过来。”
看到门口的明艳美人真朝着自己走了过来，他完全忘记了刚才和npc发生的不愉快，脸上全是笑容。
只可惜，漂亮的男人身边跟着俩非常碍事的家伙。一个像是保镖，有位置也不坐，就站在他沙发旁侧，另一个像地主家的傻儿子，占了距离他最近的单人沙发。
不过没关系，面对面坐，更能光明正大欣赏美色。
热切地给众人倒茶，男士率先开口：“那什么，我叫刘伟，你们叫我阿伟也可以。”
阿伟？这名字可不怎么吉利啊。
游因在心里暗道。
第一个向npc发问的长发美女捋了捋自己的长发，应道：“我叫李香。”
“王忠。”一个光膀子的秃头男子自我介绍。
长发美女旁边的单人沙发上，一个怯懦的女生低声开口：“我叫木木。”
紧接着，一个爽朗的男生开口笑说：“我，刘邦！”
旁边的刘伟气笑了：“不是，哥们，你就算用假名也不要太***过分吧？”
另一个人也笑了起来，附和说：“我特么还叫张三呢！”
随后好几个人分别给出了类似于刘邦的名字。
甚至还有个自称是柠檬茶的家伙。
姜水想不出啥好名字，又被其他人带动，张口就自我介绍说：“我叫周黑鸭。”
给游因都听馋了。
随后，众人视线落在阎知州身上。
“郑州。”他言简意赅，给出了个稍微正经却又让人一听就觉得像假名的名字。
不过说实在话，比起这位看起来就很不好说话的大哥，他们更想知道旁边那位漂漂亮亮的男人叫什么。
感受到了其他人灼热的视线，正在喝茶的漂亮男人撩起眼皮，展颜一笑。
“你们好，我姓马，叫马云。你们可以叫我……小马哥。”
第68章 伪人别墅（2） 狗不能吃巧克力。……
角落里的刘邦和姜水都没绷住, 偷摸着笑出了声音，显然是get游因这句话里一层或双层的梗。
刘伟也跟着笑了一下，继续谄媚地回答说：“你看起来没我大, 我就喊你小马了。”
姜水听了，连忙背过身去，实在扛不住的时候, 他就瞥一眼大哥大。
后者作用极大，尤其是一个冷眼杀过来的时候, 姜水就什么都笑不出来了。
三十岁出头, 形象没有明显发福的刘伟也跟着笑了一下, 随即开口，将话题引向副本题目。
“我有个问题哈，这个副本的名字叫《伪人别墅。这个伪人是个什么意思？”
给自己取名叫“刘邦”的年轻人当即举手：“我知道。”
成功让所有人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他扬了扬下颚, 显然有些得意道：“伪人指的是一种和人类形态相似的怪物。我不知道起源自哪, 但我只在欧美怪谈里看到过这种东西的描述。这种怪物不一定有生命, 可能是半人类，可能是鬼怪。”
“嗯…前段时间有个游戏很火, 就是沿用了这种设定。”
“是《Thats not my Neighbor》吗？中文名为《他不是我的邻居》的那部游戏？”姜水忽然开口。
刘邦眼睛一亮，惊喜地看向姜水：“你知道？”
“一直想玩来着, 老是没啥时间。”
刘邦笑笑：“想玩就玩，别拖着，咱在这种地方闯, 指不定哪天就没了。还是尽量别给自己留下遗憾吧。”
姜水被他说的一怔，好一会儿没回神。
倒是刘邦心态好，说完这句话，他继续绕回重点, 说：“伪人这种怪物会悄无声息地潜伏在各种阴影角落，伺机杀死目标，并且伪装成目标的样子，将其完全取代。”
“这么恶心…”刚才还想着提倡着团结友爱和平互助的刘伟瞬间绷紧神经。
他下意识看了游因一眼，在对方挪来视线时，又慌忙挪开，装出一副仔细听讲的样子。
没想到漂亮的男人却松开交叠地腿，伸手从桌上取了一块巧克力，慢条斯地剥开。
白皙的指节捻着巧克力，他将这颗榛果巧克力递给刘伟。
和大多数已经烂掉的男人一样，刘伟虽然有老婆孩子，但定力十分差劲。被美人随意的动作撩拨得心猿意马，恨不得把那只白嫩好看的手捞进怀里使劲儿吃豆腐。
可他刚冒出这个想法没多久，就感觉到了另一股灼热的视线戳在自己脸上，像天眼似的，带着一种威胁和审判的意味，威慑力大得吓人，让人冷汗津津。
于是，刘伟冒出头的那么点色心被烫回龟壳。
他尴尬地笑了笑，摇头拒绝了这颗巧克力。
游因也不勉强，转手就把巧克力送进了自己的嘴里。
而后，他转过头去，继续听刘邦老师激情讲课。
“我说的是比较常见的那种啊，伪人好像有蛮多形式的…呃，我也不知道这个本里是个什么样子，所以仅供参考，仅供参考。”
“已经很不错了。至少有了大致方向，不至于什么都不知道。”长发的美女站起身走向楼梯，“这个本不是光我们讨论就有用的，先找到小女孩儿，剩下的再慢慢探索吧。”
从游因所坐的沙发旁路过时，她低着眸子与游因对视了一眼。后者对她施以微笑，她也顿了顿，给游因还了个还算礼貌的笑容。
一行人跟在李香身后上了楼。
游因等他们差不多都走完了，才起身走向垃圾桶。但人还没迈出几步路，身后的阎知州忽然伸手过来，扼住了他的手腕。
游因顺势半回过身，撩起眼皮，平静地望着阎知州。
后者则缓慢地掰开他半合拢的拳头，直到躺在掌心，被解开了包装纸的巧克力露出头，才停下动作。
因为握的时间有些久了，巧克力已经有了融化的迹象。
但这不影响阎知州对它的垂涎。
捧着骨节分明的手，阎知州低下头来，咬住了那块还带着一点心上人温度的巧克力。
“悠着点儿。”
游因弯下眼眸，喉间溢出零星的笑意。
“狗不能吃巧克力。”
从刘伟口中抢下巧克力的大型护卫犬并未做出相对应的反应，只是默默地咀嚼着黏腻的食物，直勾勾盯着面前的漂亮家伙。
游因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抽回手，他把巧克力包装纸塞进阎知州领口，转身即走。
而阎知州像是被巧克力黏住了音线的威震天，从领口取出包装纸后，默不作声跟在游因身后。
游因没有选择跟着人群上楼，而是就在一楼打转。
别墅面积很大，一楼光是客厅就可以举办一个至少能容纳百人的舞会，若是把家具清空了，甚至还能拿来当溜冰场使。
墙面上还挂了很多的油画，油画内容和爱德华·蒙克的《呐喊》有几分相似。人物与空间背景都像荡漾的水纹一样被扭曲，人物的脸上也呈现着惊恐，慌乱，惊疑之类的负面情绪。
让人看着就很不舒服。
这就有点奇怪了…家明明是让人安心和舒适的存在，谁会让自己的家看起来不舒服呢？
阎知州当然也没闲着，在游因看画的时候，他分别检查了厨房，厕所，以及一楼的观景台和客房，才重新走回游因身边。
感觉到威震天先生体温靠近，视线从画作中抽回。
“找到什么可疑的地方了吗？”
“暂时没有。”阎知州摇了摇头，“我去厨房转了一圈，发现冷藏库储存一些肉，前厅也有蔬菜。主食类有面粉和大米，以十三人每日三餐正常进食的量来算，最多撑一个星期。”
游因点点头。
这个《伪人别墅》副本比较特殊，系统既没有限定通关时间，也没有给出具体提示，只是简简单单地发布了一个【保护小女孩儿并破解出口】的任务，就没再出声。
他们进本前准备应急物品和食物也都没带进来，游因手上只有一副从商城购买的纸牌，剩下的，就是他和他的衣服。
不管怎么说，暂时不用愁食物，这对游因而言也算是个好消息。
别墅外是一片混沌的黑雾，雾气氤氲弥漫，随风涣散，几乎要把“出来就弄死你”几个字用猩红的笔墨写成大字招牌挂在雾上。
游因看了半天，真的很想坑个什么人去帮他试试水。
然而很不幸，他那点微薄的人性稍稍占据了上风。故而，他略带遗憾地瞥了黑雾一眼，扭头继续找其他线索。
还没找到一半，姜水和那个叫做木木的女孩儿从楼道那儿探出个脑袋。
“小妈哥，大哥大，你们在楼下干什么呢？”
大概是注意到了他们俩始终没上来，姜水有些担心。木木注意到他的动态，也跟着一块走了下来。
“随便看看。”游因站在一副画前，双臂环胸，头也不抬地问，“你们在上面发现了什么？找到小女孩了吗？”
“找到了。”姜水回道，“她就在二楼一个房间里，正在缝娃娃。”
第69章 伪人别墅（3） 算盘珠子的声音是不是……
“什么样的娃娃？”游因问道。
姜水扶着楼梯慢慢走下来。他回忆了一下, 概括道：“就是普通的娃娃，用布料缝起来的那种。”
但这说了也等于白说，游因压根儿没听明白。
旁边跟下来, 名叫木木的年轻女玩家接过话茬：“你们知道棉花娃娃吗？一般有20厘米到40厘米的尺寸。那个小女孩做的就是这个，而且她做的非常精细，很接近人型……就是, 就是没有脸。”
“刘伟在问话，但是小姑娘一直在缝娃娃, 不肯搭人。其他几个人两两成组, 分别去探索其他房间了。”
木木就是在这个时候提出和姜水一组的。
正说这话, 楼上走下来两个男人。
不过只是简单地打了个照面，那两个男人从楼梯下来之后，拐角去了另一边。
游因‘嗯’了一声表示明白，而后转身, 继续顺着原定的方向一边欣赏画作, 一边寻找可用的线索。
“……！”这时候才看清墙上挂画内容的木木倒吸了一口冷气。她连忙从一副挣扎扭曲的画像上挪开视线, 却不小心闯入另一幅画框中。
剧烈的颜色冲突和扭曲的成像内容给木木带来了非常强烈的视觉冲击，过于敏感的她甚至忍不住一阵干呕。
游因指了指楼道下方的走廊通道, 说：“洗手间在那。”
木木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捂着嘴话也来不及说转头就跑。姜水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 想跟着一块过去，又觉得姑娘上厕所，自己跟过去可能会有点冒犯, 脚步要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略显茫然。
“跟着干什么，愣着啊。”游因随口说道。
姜水即刻从小妈哥的嘲讽里品出真正的意思，连忙朝木木离开的方向跑去。
一楼就像是个巨大的展厅, 除去一些装模作样的家具，剩下全是挂画。且这些画的内容，尺寸，风格，全都大同小异，即便是对这种风格很感兴趣的艺术人也很容易产生审美疲劳。
游因都情不自禁在想，副本中的伪人会不会就躲在画里，等到了某个固定时间，或是他们触发了什么死亡条件之后，就会从画里爬出来。
也不知道提前销毁这些画会造成什么后果。
游因眼睛微动，坏主意又在脑子里翻涌。
紧接着他又想到刘邦曾经进行过的伪人科普，视线流转，他目光落向木木与姜水离开的方向。
阎知州好像会读心术似的，一下就猜中了他的想法。
“你怀疑伪人装作玩家，就藏在我们之中？”
游因瞥向阎知州，视线上下扫视，勾着唇道：“万一呢？”
没想到阎知州竟没有反驳他的猜测，也没有着急立誓或是证明自己的身份，而是认真地看着游因，一字一顿，低声说：“为了以防万一，我们最好寸步不离。”
后者好看的眸子敛了回来，把食指抵在唇尖，做出了个噤声的手势。
“你听。”
阎知州还真安静了下来，安静聆听周遭的声音。然而除了楼上偶尔传来的动静，他却什么也没听到。
好心的游老师为他答疑解惑：“算盘珠子的声音是不是很响？”
阎知州：“……”
逛完一楼的‘展区’，游因和阎知州才转战二楼，恰好姜水与木木也从厕所回来。怎么也不敢再看那些画的木木也选择跟随游因他们一块上楼。
于是四人成组，他们一块走上二楼。
二楼的楼层空间和一楼差不多，但家具和房间的摆设布局与一楼相比，正常的有点异常。
楼梯拐角有一处向外拓展的阳台，内外由一道落地玻璃门阻隔。此时落地玻璃门紧紧闭合，游因透过玻璃望了窗外那团氤氲无状的黑雾一眼，总觉得黑雾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也在注视着他们。
“哎呀……这个娃娃做的真好。”刘伟夹着嗓子的声音从第一间房传来，成年人听着只感觉生不适。
他们循着声音走入房间，只看到偌大的房间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娃娃。从墙壁到柜桌，每一个地方都被塞满了娃娃。
和木木形容的差不多，这些内芯是棉花的娃娃做工非常精致，身高体型各不相同，就像是成年人等比例缩小了似的。
只是这些娃娃都没有脸。
作为这个副本唯二的NPC，唯一的主人公，毫无线索的他们所当然会尝试在小女孩儿这儿获取关键信息。其他人一开始也围着小女孩儿问这问那，但她却罔若未闻，自顾自地缝制着手上的娃娃。
询问无果的他们便干脆成组分散，分别去搜寻其他的地方，寻找隐藏在其他地方的线索。
刘伟和李香还没放弃，前者继续捻着假笑，夹着嗓子说话，后者则巡视着房间里的娃娃，想看看能不能在这儿挖掘出有用线索。
“叔叔有个女儿，今年才三岁，比你小一点，但是她也很喜欢娃娃……叔叔经常陪着她一起玩娃娃。你是不是也很喜欢娃娃？要不要叔叔陪你一起玩？”
他说着话，伸手从桌上摸来了一只穿着裙子的女娃娃。
没想到他刚拿到手，沉迷缝纫的小女孩就像变了个人似的，猛地丢下手里所有的东西扑身去抢。
“还给我！”
刘伟被她吓了一大跳，连忙后退，结果不小心撞到了陈列娃娃的柜子。柜子随之倾斜，里头的娃娃接二连三滑落。后者不小心摔倒在地，连娃带柜就全砸在了他的身上。
没想到女孩儿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扑到柜子上疯狂地垂着柜面，歇斯底里呐喊道：“还给我！还给我！”
那尖锐的声音刺得人耳膜生疼，游因给阎知州撇去一个眼神，随后自己上前从身后抱住女孩儿。阎知州则单手按在柜边，轻轻松松地将沉重的木头柜给搬了起来。
被压在下面的刘伟还来不及道谢，就看到阎知州伸手朝他挥了过来。
胆子极小的男人又被吓得缩紧脖子，下一秒，他只感觉手指一松。手里的娃娃被阎知州眼疾手快薅了出去，丢给了游因。
游因接过娃娃，便将东西还给了小女孩儿。
仿若定海神针，小女孩儿一拿到娃娃，个人便安静了下来。
好似刚才歇斯底里的那个与她毫无关系。
游因松开了小女孩儿，后者便捧着娃娃，慢吞吞走回自己的座位，将它重新摆放到桌面。而后，她又重新拿起了针线，慢慢缝制刚才没有
“妈的，这是个什么怪物！”刘伟忍不住低声骂道。
除了他自己，在场其他人都觉得是刘伟自己的毛病。帮忙收拾娃娃的木木抿了下嘴巴，对刘伟的发言表示不满。
“是你不礼貌好吗，你应该跟她道歉的。”
也在帮忙收拾的李香冷冰冰开口说：“我猜她应该是自闭症儿童。自闭症儿童有社交互动和交流障碍，行为刻板，经常会重复某种动作。如果有非常强烈感兴趣的事物或爱好，也会非常专注。”
“这些娃娃应该就是她的爱好。”她路过刘伟时，‘不小心’踩了对方一脚。冷着一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她毫无诚意地道歉：“对不起，但是你在这很碍事。”
刘伟自然感觉到自己被姑娘们嫌弃，讪讪起身。他在姑娘们这儿讨不到好，转头就想跟同性别的扎堆，视线情不自禁被游因吸引，又要朝他走去。
脚还没动，肩上忽然多一只手，完全遏制住了他的行动。
还有点儿疼。
刘伟满脸不悦地回过头，正想发个火，却被高大男人阴沉的脸色给噎了回来。
“你的烂摊子要别人给你收拾吗？”阎知州面无表情说道。
背上冒出一层冷汗，刘伟讪讪一笑，当即点头附和：“当然不，当然不。”
小心翼翼拂下对方的手，他三步并作两步，迅速冲到姑娘们身边，从她们手上接过娃娃：“我来，我来，辛苦你们了。”
无视了那边的闹剧，阎知州与游因对视一眼，走向另一侧娃娃陈列的柜子，趁机打量这些娃娃有无异常。
游因则安安静静地站在小女孩儿身侧，看着她慢慢缝制娃娃。
看着看着，他似乎看出了什么异常。
小女孩儿手上这只正在缝制的娃娃，不管是体型还是衣服款式，似乎都跟他本人有些相似。
抬手摸向下颚，游因没出声打扰，直至小姑娘缝完衣服，转头与他对视。
游因：？
脸上还带着点儿婴儿肥的可爱小姑娘眨了眨眼。
而后，她转回脑袋，将手里的针移动到娃娃五官空白的脸上，落下了第一针。
第70章 伪人别墅（4） 正在抚摸他的腰侧。……
细长的银针刺入娃娃五官的那一瞬, 游因敏锐的神经好像被什么东西拨弄了一瞬。
感知能力也仿佛被放大了似的，房间里其他人的呼吸，收拾房间, 拾取娃娃的动静，和女孩们小声的交谈都被他的感官捕捉。
庞大的信息交织碰撞，给没做任何准备的游因造成了过负荷。但他面上未曾表现出任何异常, 只是安静地别过头，闭眼缓和了一下。
等他再睁眼, 那些异样也随之消散, 仿佛从没出现过, 只是游因产生了幻觉。
将这些异样暂且按下不提，游因别回头，发现七八岁那么大的小姑娘缝纫速度极快。他只是一转眼的功夫，她就已经绣好了一只眼睛。
等比缩小的狭长凤眸眉眼旖旎, 笑意盈盈, 神韵十足。
游因也没想到这么小的孩子, 绣工居然这么厉害，绣出来的成品比甚照片, 与本人有九成九的相似度。
其他人显然也注意到了这点，阎知州神色微沉, 从女孩背后探出脑袋的姜水看到已经成型的眉眼，也不由得一怔。
“这…小妈哥，她在绣你吗？”
游因懒得回答, 小姑娘不想回答。
房间里的沉默了下来，心思各异。
有人当然是担心，在这个没有任何主题说明，友情提示, 还处处透着诡异的房子里，没有人知道触发死亡的条件是什么。
患有自闭症的小女孩儿，和她那一屋子没有脸的娃娃，自然就成为了众人警惕和忌惮的要点。
小女孩缝得很快，但缝到第二只眼睛的时候，她还是停下了动作，偷偷抬眼瞥向游因。
后者注意到她的目光，竟然从旁边拖来一张靠背椅子，叠着腿坐在桌边。
手肘撑着桌面，掌心托脸，游因大大方方给她当模特。
“小妈哥…”面对游因作死一样的行为，姜水想说点什么劝劝他，但小妈哥的逻辑跟他从来都不一样。
小妈哥不受自己和外界的拘束，所以才能用他想不到的方法通关。
他这么做应该有他的道，姜水以他为主，就没再多说些什么。
小姑娘和其他小孩不太一样，专注做某件事的时会非常投入，但她却不太喜欢和人对视。就算游因把脸送到她面前，她也是别过眼睛，好像在用眼角余光看人。
就这么看了一会儿，她又扭回头，专注地缝制游因另一只眼。
很快，一双慵懒而贵气，看狗都深情的眼被复刻在了娃娃脸上。
就在他们以为小姑娘会继续往下绣的时候，她忽然放下娃娃，低垂双眼，拍着桌子小声道：“吃饭。”
“什么？”后头的刘伟，木木等人同时疑惑道。
而小姑娘则重复着拍桌的动作，一直在说：“吃饭，吃饭。”
“不是，我们现在哪有饭给她吃啊。”刘伟无语。
似乎是听到了刘伟的话，再加上她不喜欢刘伟这个人，小姑娘拍桌子的动静大了很多，语调也提高了不少。
“吃饭！吃饭！”
木木挺怕她又像刚才似的尖叫，连忙开口说：“我去找找！房主说不定有留什么吃的下来呢。”
“楼下厨房有食材。”阎知州言简意赅。
木木点了点头，在姜水，刘伟和李香之间扫了几眼，最终选择走到李香身边，低声请求：“李香姐姐，你陪我去好吗？我自己一个人不太敢。”
姜水想了想，也自告奋勇，帮忙去打下手。
刘伟则假模假样地在摆娃娃。
他们下去之后，小姑娘还在拍着桌子叫吃饭，一双手没过多会儿就拍得通红。游因瞥了一眼桌上小闹钟的时间，没打算拦着她，反而扫视桌面其他地方，从角落里扒扯出一大块棉花，用布料包裹成一个薄薄的枕头，趁小姑娘抬手的间隙，眼疾手快把枕头塞到她手下。
啪啪作响的拍桌的声音和对小姑娘的伤害骤减百分之八十。
小姑娘重复着拍桌动作大概有十来分钟，姜水就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面条走了上来。
“先吃。”他说，“李香姐怕她饿着，先做了一碗面给她，现在她俩在厨房做我们的饭。”
放下碗筷，他转身下楼，继续去给俩女生打下手。
游因还在琢磨着需不需要喂小孩儿的时候，小姑娘自己拿过儿童筷子夹，自己努力吃了起来。
虽然肢体不太协调，但看得出她这方面的社会化训练还算完善。
游因有了一点别的想法。
他叠着腿坐在小姑娘身边，手撑下巴，姿态悠闲地打量着那个和自己已经有八成相似的娃娃。
阎知州已经从一侧检查到了另一侧，游因没去管在意他，只专注地陪着女孩儿吃饭。
没过多会儿，木木上楼来说开饭了。
因为人多，他们把饭菜放在了大客厅的茶几那儿。游因本来也打算下去吃，没想到他刚动身，小女孩就摔掉了碗，明显一副不情愿让游因离开的样子。
于是游因便看了阎知州一眼，重新坐回位置。
阎知州很清楚他的意思，回头让木木帮忙把他们两人的饭菜单独盛一份送上楼。
木木也明事，没有多问，和刘伟一块走了下去。
没过多久，姜水端着两份食物走上来。
这小子还兴致勃勃地邀功：“小妈哥！我亲眼看着他们动筷，他们吃完以后没什么事，我才打上来的！”
好家伙，好的不学，尽学些坏习惯。
坏习惯的发扬者本人喉咙里溢出了两声笑，也不知道是夸奖，还是嘲讽些什么。
姜水搞不明白，就干脆当做是夸奖了。
小姑娘吃饭之后没有继续玩游戏，而是跳下桌子，手指抚摸墙壁，沿着二楼的走道饶了一圈。
感觉像在进行饭后消食的散步活动。
紧接着，她走到了二楼一间的大浴室，低着头对游因说：“洗澡。”
这会儿时针指向七点。
……
这种喜当妈的错觉真是够够的。
保镖一样跟着女孩儿的游因瞥了一眼浴室的大浴缸，又低头看了看女孩儿，开口就是一句：“会自己穿衣服吗？”
他对自闭症儿童没有太多的细节了解，也不清楚这小孩儿的自能力处于哪个阶段，只能开口来问。
可惜问了也是白问，女孩儿始终重复着那句：“洗澡。”
游因只得喊来木木和李香。
没想到小女孩儿死死抓着游因的裤子，把他白色的休闲裤抓出皱巴巴地一角。
“洗澡！”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吃完饭后，基本所有的玩家都上到二楼来寻找过夜的房间。
刚好有人看到了这一幕。
嫌小姑娘吵，又站着说话不腰疼，柠檬茶提议说：“你就给她洗了呗，能费你多少事？”
“不行。”游因拒绝道，“孩子三岁以后就会开始发展性别意识，就算是父亲都尽量不要给女孩儿洗澡了，更何况我只是一个陌生人。”
柠檬茶露出不耐烦的神色，指责性地劝导：“她才八岁，还是自闭症，情况不一样。而且她只要你，你能不能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
游因用看垃圾的眼神扫柠檬茶一眼：“情况再不一样，这里也有女性可以帮忙。”
他说完，收回视线，低头推了推眼镜，冷笑道：“你要是看不下去，不如别再旁边当个没用的摆设，想办法解决这件事，而不是在旁边当个只会释放臭气的垃圾桶。”
柠檬茶原本对游因这张脸有些好感，但他受不了游因当众给他掉面儿，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指着游因就骂：“操你妈的，给脸不要脸！你他妈x的再骂一句试试！老子…”
话还没说完，旁边伸出的食指被旁边探来的一只手握住。
柠檬茶还没反应过来，那根手指便被逆向掰折。
随着咔嚓一下，细微的骨关节开裂响起。那头面容昳丽的漂亮男人也开了口。
“你想多了，我怎么会骂你呢？我一般只骂人，不骂畜生。”
“啊！！”
柠檬茶捂着自己被掰断的手指发出一声剧烈的哀嚎。
姜水在旁边默默看着，心里莫名有点爽。也不知道是因为小妈哥动了嘴，还是因为大哥大动了手。
游因嫌他吵，无奈地叹了口气，用安慰地语气安抚柠檬茶。
“别叫了，万一把什么东西叫醒了，你搭进去的可不止是一根手指这么简单。”
……这样的安慰方式有奇效，柠檬茶瞬间爱上嘴。
其余人要么是不敢吱声，要么是不想吱声。总之是不愿意掺和到这场小冲突当中的。
游因又看了看其他人，苦口婆心劝道：“有这个功夫围观，不如检查一下别墅门窗有没有锁好，谁知道明天的你还是不是你呢？”
好一句劝，其他人顿时感觉毛骨悚然，连忙分散检查别墅门窗。等二楼重新清静下来，游因屈膝半蹲下身，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
“听话，让姐姐给你洗。”
结果小女孩儿却伸手抱住了游因的脖子。
“姐姐，洗澡。”
游因：“……”
*
折腾到了八点半，李香和木木才把洗得香喷喷，穿上浅蓝色小兔睡裙的小姑娘带出浴室。
小姑娘一出门就扑向靠在墙边等待的游因。
短短的双臂抱紧他腰侧，她扬起脑袋，软乎乎地喊了一声：“睡觉。”
游因：“……”
逃得了洗澡，逃不了睡觉。
算了，睡沙发也算睡。游因勉为其难，答应了小女孩儿发出的睡觉申请。
可看到威震天也要跟着进屋，小女孩儿却不乐意了，抱着游因歇斯底里狂叫。
“睡觉！”
“睡觉！！”
游因耳朵都快聋了，抬手按住威震天的胸口，骂他：“跟小孩儿争，要不要脸了。”
阎知州沉默，足下一动不动。
游因低下头看小姑娘，依旧是那副闲散的模样，嘴里的话却是说给阎知州听的。
“别担心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我不会被任何东西取代。”
曲起食指，抵了抵镜框边缘，游因带着他一贯的漫不经心，抬眸睨他，道：“还是说，你没办法识辩真假？”
逐渐暗沉的室外光如轻纱披散，让慵懒美人绵密的羽睫下方布上一层淡淡的阴影。金色半框眼镜之下，黑珍珠一样的眼瞳透着温和而明亮的光。
脸侧镜链暧昧地缓缓晃动。
明明他什么也没做，却把人撩得心猿意马。
简单的一句话，即包含了伪人可能会佯装他的模样出现在阎知州面前的猜测，又包括了游因的挑衅宣言。
——你要是连真假都搞错，拿什么资格说追我？
好吧。
阎知州不得不承认游因是知道怎么拿捏自己的，也不得不承认，他就是喜欢这小子这股桀骜不驯，又慵懒自信的劲。
他没有多言，而是屈膝蹲下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小女孩儿，退而求其次道：“你要走了我的人，你正在做的娃娃作为抵押，暂时借我。”
游因白眼翻上天。
小姑娘在他被推出门的那一刻已经停止了哭泣，这会儿她把脸埋在游因腰间，怎么也不回应阎知州。
阎知州权当她默许。
然后就被“他的人”关上门，隔在了门外。
上九点，小女孩儿准时准点躺进被窝，闭上眼睛。
坐在床边沙发上的游因安静地望着小姑娘的睡颜，眼皮半笼，思绪纷呈。
墙上的指针一分一秒流逝，房间里安静地能听见女孩儿熟睡的呼吸。
倏然，垂眸敛目的漂亮男人身体僵了一下。
瞳孔微微缩紧，他撩起眼帘，眉峰蹙紧，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
不是错觉。
他明确的感觉到，有一双无形的手…
正在抚摸他的腰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