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30(2 / 2)

游因都看笑了。

“一个月缓冲期你用来干嘛了?现在才意识到?”

姜水结结巴巴,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身体不太好,出本之后恢复了一点,就被医生拖去做紧急检查,之后又是复健,又是治疗,独处和思考时间少得可怜。

等他回过神,距离再进本就只剩三天了。

简单的思考过后,他决定选武力值最强的大哥大和聪明漂亮的小妈哥当队友。

他以为这俩人演戏打配合,没想到一顿操作下来,他反而多余了。

游因放下酒罐,好心好意地安慰他说:“别担心,要弄你也不是现在弄,少说也得等到任务结算以后。”

姜水:“……”

他现在更担心了。

稍微吓唬下小孩儿,游因舒服多了。他重新拿起一罐新的啤酒开瓶畅饮,说道:“事已至此,别纠结了。不管情不情愿,我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优先考虑出本的事吧。”

“先说这次任务,赌场积分大概率要在赌场实现。我刚刚看了一眼,赌场开放时间是每天上11点到次日2点,一共开放三个小时。具体积分是怎么个情况,得等明看看情况。”

“我目前只知道我是个荷官,代号应该是‘A先生’,姓名不详,其余的信息或许需要自己探索。”

“……我身上有乘客登船许可证,除了这个,我就没别的东西。”姜水拿出许可证放在桌上,上边印有姜水的脸,证件下边正写着姜水的本名。

游因取来掂量了两下,发现这东西意外的沉?

外塑不知道是亚克力还是什么透明的材质,质量极佳,游因屈指敲了敲,回馈的声响沉闷,仿佛里面还有很多夹层。

感觉里面塞满了高科技。

为防万一,游因让姜水把这东西放到房间的被子里才继续开口:“这次任务应该不只攒积分这一种玩法,系统提到不可误杀npc,等于是在明面上告知玩家可以互相残杀。所以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他看向阎知州,询问这个少言寡语的家伙。

“你有没有这艘船的具体资料?”

阎知州黑着脸从口袋里摸出他的小册子。

翻了几页:“这艘船名叫《自由号》,它总重200,100吨,长800英尺,有10个甲板,20个餐饮和室内娱乐场所、1个水上乐园和5个游泳池,最多可能容纳7,000人。根据我手上掌握的资料,当前只承载了1260人,其中船员612人,乘客648人。”

“也没说有多少玩家…”游因点点头。

忽然,他动作一顿。

“……这个积分,是只算玩家队伍的积分,还是其余npc的也算数?”

阎知州:“……”

姜水:“……”

副本难度好像瞬间拔高到了一个触手不可及高度。

“……”游因自己也无语呢,却又没什么办法。

叹了口气,他道:“明儿开始,我们非必要不要联系。赌场2点关门,我应该也差不多那个点下班,如果你们有事要跟我说,就在我下班之前到我工作的地方晃一圈,我下班之后会直接来这儿。”

姜水问道:“那你有事的话,怎么通知我们?”

游因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姜水:“……我会直接过来。”

通知个屁!

姜水老实巴交地“哦”了一下,把屁股挪回原地。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转到了深夜4点半,眼看马上要天亮,游因放下啤酒,转头看向姜水:“我今天在你这儿睡。”

他不知道自己住哪儿。与其漫无目的的找,不如明天快上班那会儿到赌场附近转,逮着个同事再见机行事。

然姜水还未表态,阎知州却插话。

“不可以。”他冷声道,“船员守则明确规定:船员不可以在客人房中过夜。”

游因:“……”

阎知州站起身,冷眼瞥向他,说道:“你如果不知道你房间在哪,就跟我来。”

他手上有员工登记表,员工的房间也都记录在册。

游因怀疑阎知州是故意在变着法他。

但现在就能回到自己的房间,他不仅剩了明天找人的功夫,也能早些探索身份信息,不算什么坏事。游因便也应了下来,老老实实跟在阎知州身后。

从三层居住舱往下,走到第一层居住舱。阎知州带着他又拐了两个弯,才终于走到目的地。

指纹解锁在此刻发挥了它的优势。

游因一根根试着手指,最后用右手手指解开了门锁。

眼角余光瞥见阎知州仍在身后,像一块是挂的方尖碑,他侧过脸,挑了挑眉:“有话?”

阎知州看着他手背的血窟窿,明明心里有话,却脱口而出一句:“没有。”

游因跑了小半天本来就累,这会喝了点酒,脑袋也有点晕。

他懒得再阎知州,开门就要进去。

“滴滴”旁边传来门把转动的声响,惊醒了微微出神的阎知州。

担心被别人看到他们同时出现的画面,他下意识揽过游因的腰,手上用劲推开门,与他一同迈入门内。

没想到踩着了游因的鞋后跟,两人一个踉跄,在地上砸出一声闷响。

幸亏阎知州还有点良心,用手垫在游因脑袋后头,让他不至于磕到脑袋。但游因受伤的那只手却被他按在一侧。

“唔……”游因喉间溢出了一声闷哼,疼得脸色发白。阎知州迅速将手别开,在游因腰侧屈膝便要起身。

又不知道碰到了哪里,让漂亮男人呼吸一紧,疼得脸色发白。

一向镇定的阎知州莫名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A先生?”

门外传来了x的敲门声。

他似乎也听到了屋里的动静,语气里带着满满的关心。

“您没事吧?A先生?”

话音还未落,门把转动的声响紧追而至。

阎知州蹙紧眉,决定先解决外面的麻烦,再查看游因身体的异状。

然而,游因先他一步抬起了腿,将半开的门踹回原位。

“我要睡了,明天再说。”

对着屋外的家伙吐出一句敷衍,游因低低地喘了口气,眯着眼看向身上的阎知州。

“起来。”薄唇轻启,虚弱的美人用嘴型骂他,“死流氓。”

第29章 赌猎(4) 骗子。

或许是酒意终于上头的缘故, 漂亮男人的皮肤比刚才要红一点。

眼尾也像渲染了一层被碾烂的樱桃汁,瑰艳糜丽。

他睁眼,又阖眸, 眸光在迷离和清明间反复切换。

侧了侧头,游因长舒口气,抬腿想踹身上这位重量级选手一脚。奈何他坐的位置太靠前, 抬腿的动作受到限制。

游因又往上顶了顶,发现挣脱不开, 便散开力气, 瘫在地上, 斜眼去瞪封印他肢体动作的罪魁祸首。

然而酒意上头,游因的眼神半点杀伤力也没有,反而撩拨勾人。

阎知州脸色很不对劲,好像在隐忍着什么。

无暇顾及其他的游因伸手推了他一把, 呼吸略有些紧促, 他挣扎道:“快起来。”

阎知州是有这个意思, 但游因动作挣扎过大,他忍无可忍, 伸手按住了游因,试图强制闭麦。

手掌下的身体却倏然一抖。

游因反手抓住他的手腕, 像只呲牙的狐狸,故作凶狠道:“起来。”

阎知州亦回腕反握,明明没怎么用劲, 手背好不容易止血的伤口却又开始向外渗血。

“你。”游因吃疼,从他手里挣脱开。

深吸口气,他语气不善:“再不起来……我滋你身上信不信。”

阎知州:“……”

听完威胁,他稳如泰山, 一动不动。

游因咬牙吞声,身体就抖得更厉害了。

大概是觉得欺负够了,阎知州撑着身体从他身上起来。

他摸到门边,将门反锁之后,贴到门板上窥听着屋外的情况。

眼角余光一直在关注着地上那个半瘫着身体缓劲的男人。

好一会,他似乎终于找回身体的掌控权。撑着地板翻转起身,慢吞吞走向厕所。

凝视着那个背部带着些青紫痕迹的身影,阎知州不禁蹙眉。

他下手也没多重,怎么看起来伤得不轻?

放水声后,厕所那头传来浴洒开闸的动静。紧接着传来一阵巨响,阎知州闻声而动,迅速赶到来,在浴缸的淋浴喷头下找到了狼狈不堪的游因。

洗手没找对开关,游因又把自己摔了一跤,这会儿跌在浴缸里四仰八叉,半边手和腿还挂在浴缸外头。

水意打湿衬衫,紧贴着身体,水珠亲吻锁骨,又沿着蜿蜒曲线径直向下,将布料更加透明化。

肉色若隐若现,链条微敞,露出小半截也被打透的底色,藏在下方的刺青纹隐隐可见。

阎知州安静了一会。

好半晌,他吐出口气。

上前关掉淋浴喷头,把浑身湿透了的游因从浴缸里拽出,握着手臂就往床上带。

后者脚步踉跄,在靠近床铺时又忽然顿住脚步,怎么也不肯上前。

挣脱出阎知州的手掌,游因将身上的湿衣服全脱得干干净净,才钻上床去,用被子把自己裹成球。

只露出半截脑袋。

阎知州:“……”

死讲究。

站在原地静默了半晌,阎知州转身去厕所弄了条冷水打湿的毛巾。

刚走到床边,游因闷闷的声音就从被子里传了出来。

“不许坐。”

阎知州先是顿了一下,转念一想,自己为什么要听这死小子的话,就故意一屁股坐到了床头。

游因费尽力气睁眼,当着他的面翻了个白眼,就把头扭到另一边,不看这个糟心玩意。

感觉自己扳回一城的阎知州扒开半边被子,把湿毛巾按在了游因泛着青黑淤痕的背部。

鼻端舒出一声微不可闻的舒适叹息,游因犯贱的本性就又冒了出来。

“猫哭耗子假慈悲。”

阎知州冷冷道:“看来你还是不疼。”

说着,他手上用了点劲。那头立刻哼出了一声破碎的调子,暧昧酥脆,激得人背脊发麻。

阎知州下意识松开劲,游因的手立即追了过来,在他手背上狠狠拍了一巴掌。

“啪!”

像挥苍蝇似的,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阎知州自讨没趣,没再动手,拿着毛巾在床边安静坐着。

不知过了多久,趴在床上的漂亮男人呼吸终于变得舒缓绵长。

阎知州猜他睡着了,才继续把毛巾往人身上放。

游因稀里糊涂睡了一觉,第二天还没睁眼,就感觉浑身酸痛,好像被人打了一顿似的。

……不对。

他确实被揍了一顿。

揉着眉心爬起身,游因人还没彻底醒过来,就先看见造成他一身疼痛的罪魁祸首,双手环胸,倚在床头,正垂着眼瞧他。

游因:“……”

一大早的,有点晦气了哥。

嘴比脑子先醒,游因脱口而出:“你没有家吗?”

阎知州额头青筋一跳。

痛不欲生地爬起床,游因复述一遍阎知州昨天的话。

“船员不可以在客人房中过夜。”

阎知州按住了额头狂跳的青筋,提醒一句:“你不是客人。”

游因懒得他,翻了个白眼下床穿衣。

他倒是无所顾忌,也不怕阎知州在旁边当观众,从衣柜里翻出衣服就往身上套。

作为工作人员,他似乎没有什么私服,清一色都是露腰露背的不正经西装。游因别无他选,就随手摘出一套和昨天一模一样的款式。

阎知州从他赤果看到穿衣,感觉他穿上衣服跟不穿衣服一样…

不对。

关他屁事。

穿好衣服,游因好不容易才从柜子底扒拉出一条外套。勉强用来遮挡背部,他又翻了翻,找出不少零碎的小物件。

登记了姓名和照片的证件,胸针,袖扣,七八双备用手套和几副扑克牌。

扑克牌都是全新的,外层的塑料包装也都完好无损。游因随手拆了一副在手中把玩,恰巧走来的阎知州见状,问了一句:“你会洗牌?”

“不会。”

游因说着,指尖的牌飞出去一张。

他懒得去捡,就干脆把牌放下,转身探索其他的东西。

意外的,让他翻到了手机。

“嚯。”游因笑了声,“回头你找找你的,拉个群聊,比见面安全。”

阎知州嗓子里溢出个回应的单字。

有手机的话就方便多了,不过这地方只能使用局域网,只有同样使用局域网的设备才能收到信息。

只可惜屋子里没有别的有价值的线索,游因便决定放下房间,出门去吃点东西再论。

出屋时,阎知州躲到了门后。游因还以为他是对自己的房间有兴趣,但随着他开门不久后,隔壁也传开的开门声音响起,他就明白了怎么一回事。

“早上好A先生!您起得真早!”

是挺早的,才上午十一点。

游因反手关上门,微笑回应道:“早。”

娃娃脸的x看着A先生的笑颜恍惚了片刻才回神,连忙从口袋里摸出眼镜:“A先生,你的眼镜,我找人修好了!昨天本来想给您,但是您……”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笑得天真灿烂道:“没想到今天起床就碰见您了!”

你最好是刚好起床。

游因笑笑,没当场拆台。

接过眼镜,游因道了谢便要走。x亦步亦趋跟在他身边,像只求偶的天堂鸟。

“您要吃早餐吗?一块儿吧,我昨天吃到一家很好吃的咖喱,推荐给您。”

游因没有拒绝。

吃完饭,他找了个借口开溜,终于有了私人空间能独自探索轮船。

这艘游轮极尽奢靡,可以容纳七千人的空间被扩展给了一千人。除了最基本的居住客房和娱乐大厅,还有赌场,游泳场,水上乐园,高尔夫球室,水上高尔夫场,室内运动器械以及其他独立项目的运动室。

游因想,六百人乘客配对六百名服务人员,平均下来等于一位服务人员服务一位乘客,这样的生活,用酒池肉林来形容都犹嫌不足。

他揣着兜瞎逛,走到哪儿,乘客的眼睛就跟到哪儿。好几次乘客想跟游因搭讪,都被他脚底抹油给躲了。

后头他嫌烦,干脆去医务室顺了张口罩戴上。

不知不觉逛到了上,游因秉持着干一行爱一行的优秀打工人原则,早早地摸到赌场去熟悉工作环境。

比起悠闲自在的游因,阎知州实打实忙了一天。

需要调的事堆积如山,他干雇佣兵的时候都没这么烦过。等好不容易轻松了一些,时间已至深夜。

阎知州回房歇了一阵,也找到了手机。

思忖片刻,他洗漱换衣,以巡逻为由,快速到达赌场。

一只脚迈进赌场大门,阎知州甚至没怎么花费时间,便在人潮最拥挤的那一方赌桌处寻到了目标。

挺拔俊美的身姿被璀璨的金光簇拥,将人工造就的华贵奢华碾至暗淡失色。

阎知州视线立即被吸引了过去。

崭新的纸牌在修长白皙的指尖挽出繁华幻影,又被统统归拢回位。他将手掌翻转,按至桌面,仿若书写魔术篇章,让纸牌流淌顺出一面完的扇形。

撩起眼皮,荷官“A先生”眉目含笑,穿过人海,与“恰好”巡逻到此处的队长先生对视。

后者眸光深邃。

他静静地看着游因,嘴唇微微张合,无声地吐出了两个字。

——骗子。

第30章 赌猎(5) 可能有点麻烦。

开场前, 游因就已经到达赌场,并趁着人少仔细打量了下赌场的内部环境。

富丽堂皇的内部装潢符合他对赌场的刻板印象,赌游娱乐的项目种类也都正常, 看不出个所以然。

和正门面对面的超级大荧幕引起了游因的注意。

按来说,上头应该播放些与娱乐相关,或是调动乘客情绪的视频才对。

这个屏幕却什么也没有, 艳红色的数字19挂在上头,看着有点触目惊心的。

除此之外便再无特殊。

负责送鲜切花的服务生推来一车新花, 游因想了想, 过去帮了一把。

搬花的服务生是个身材还过得去的青年人, 皮肤黢黑,虽然不及阎知州那座行走的假山,但比游因要高一些。

他神情木讷,像是个看惯世间冷暖, 发生再奇怪的事也都波澜不惊的路人甲。

服务生语气平淡:“谢谢……”

撩起眼皮望向来者, 话音便被噎在了嗓子里, 他愕然语塞。

因为皮肤黑,他脸红得不是很明显, 但话里的停顿和慌乱还是出卖了此刻的心情。

游因对他笑了笑:“不用谢。”

随即,他从花瓶里抽出一朵花瓣边缘有些发黑的红玫瑰, 疑惑道:“怎么感觉蔫儿了些?”

服务生眼睛盯着他的手指,了片刻,才道:“可能是客人在养花房里乱搞, 现在养花房大部分的花都损坏了。这些是我们勉强抢救下来的。”

“这样啊。”‘乱搞‘的其中一位如是感叹道,“那真是过分。”

低头闻了闻玫瑰,笑道:“我之前没注意,花是每天都换吗?”

黑皮服务生摇头:“三天换一次, 花房剩余的花不太够了,可能会考虑减少摆放盆数。”

游因点了点头,又开始毫不负责地乱出馊主意。

“我看到中央花园和空中花园也有花,不可以用那里面的花顶替吗?”

服务生还是摇头:“不可以,那是给客人观赏使用,不能破坏美感。”

古板得不行。

游因在心里小小地吐槽一句,随即将玫瑰插回花瓶。

又和他闲谈几句话,交换了联系方式,游因便准备要走。

没想到黑皮服务生从背后叫住他。

“等一下,A先生。”

以防万一,他给得还是荷官的代称。

游因停下脚步回头,就见黑皮服务生短暂地纠结了几秒后,从花瓶里取出游因刚刚把玩过的那朵玫瑰。

快步走到游因面前,他将花递了过来。

“这个,很适合你。”脸应该是红透了,只是被肤色遮挡,看不太出效果。

他不管不顾把花塞到游因手里,像个害羞的小学生,回头推着手提车跑得飞快。

游因只好把花放进赌场后边的工作储物柜里。

很快到了上岗时间,游因很自然地融入到了这个场景之中。

视线似无情流水,在阎知州身上稍作停留便转瞬即逝。

身处人群中央的荷官A先生从容淡定,举止优雅。

洗乱规,他又取出一副新牌,举在客人面前展示过后,慢条斯地拆卸包装。

被黑色皮革分割,展露在外的两根手指意外的醒目。

纤细修长,颇具骨感的手拖出一副新牌之后,将其平铺展示过后,曲起指节勾起牌组一边。

指尖掀起小山,他将牌组翻转至背面朝上。

再扫桌归拢,纸牌便在他双手中绽出一朵璀璨的花。

再搭配牌组背后的纹,瞧得人眼花缭乱。

但更多人的视线却只在荷官A那张性感美艳的脸上。

顶灯从头顶落下,刘海旋即布下一层朦胧暧昧的阴影。偶尔他仰起头,光线便贪婪地勾勒那根根分明的眼睫毛,连金色的眼镜链都仿佛被灌注了特殊意义,在颈侧晃动,勾得人欲罢不能。

作为赌场中最拥挤的一桌,并没有太在意其他乘客的灼热视线。而是尽职有条不紊地收牌,发牌,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阎知州都怀疑他是不是原本就干这个的。

牌组分发,不愿意自己翻牌的客人会用手指敲一敲桌面。

在这艘船上,服务娱乐大于赌博本身的意义。荷官A先生自然也要顺应这条规律,以服务客人为首要原则。

他弯眸一笑,心领神会。

牌桌不大,但从荷官A先生到客人面前还是存在着一定的距离,他必须弯腰,俯身向前,才能够得到客人的牌组。

白皙赤裸的背部被顶光渡上奢华的金光,两侧肩胛骨因俯身动作显得尤为分明。

流畅的腰线引人入胜,却在主人公翻转牌面,直回身体时转瞬即逝。

“18点。”

荷官A先生指尖推了推镜托,缓声吐出三个简洁的字符。

旁边已经自己翻了牌的客人见状,偷摸着把牌又翻回原处,也跟着装模作样地敲了敲桌子。

百尺之外的阎知州蹙紧眉头。

不知道是因为他又被这死小子骗了一次,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他现在心情十分不爽。

视线仿佛要给游因身上灼出两个窟窿来。

不过个场里看他的人不少,阎知州那两道镭射激光藏于其中,反倒没那么显眼。

也亏得这里的客人很有素质,游因第一天上班,到点就圆满地结束了。

他还记得带花。

折回储物柜,游因正打算取花时,赫然发现玫瑰花的状态和他刚放进去时有所不同。

他收到的那朵玫瑰花头颓软,最外围的花瓣边缘颜色糜深,一副命不久矣的感觉。

这朵却色泽鲜明,娇艳欲滴,像从花园里刚摘下来似的。

花枝的棘刺也被利器清得干干净净,但看还带着点黏感,像半个小时之前才铲平的。

游因神色如常。

好像完全没有发现端倪似的,取出了花。

……

半个小时后。

在房里等了很久,坐立不安的姜水终于忍不住开口:“大哥大,你确定小妈哥真的有暗示你今他会过来吗?”

别不是小妈哥又把你给骗了,你还那么听话,搁这儿巴巴地等。

不用姜水提醒,阎知州显然也想到了这点。

脸色瞬间沉了下去,一次又一次被骗的雇佣兵怒气几乎要攒到了临界点。

骤然起身,阎知州黑着脸准备找上门去再教训那死小子一顿。

出门前踩到一张纸条,阎知州低头拾起,蹙紧的眉头缓缓舒开。

姜水就看着大哥大忽然生气,忽然消气,最后默默掏出了手机,看着纸条拇指乱动。

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姜水偷摸地走到大哥大身边,想看看小纸条上是不是什么特殊服务的电话。

结果小纸条没看到,他瞥见大哥大手机屏幕亮了两下。

【鱿鱼丝儿:线上联系,线下别找我。】

【鱿鱼丝儿:可能有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