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 31 章 吃,不够哥再给你盛……
吴泽突然有些骑虎难下, 顺着演吧,时机不对,这就像是你困的不行, 一旁的人非要拉你聊天一样, 恨不得一脚踹死他。
不演吧!沈秋芳戏台搭好, 锣鼓已经敲起来了。
偷偷撇了一眼邹岩琛,那边已经放下筷子打算看戏了。
艹
吴泽很爱他爸妈, 但是此时此刻不得不说一句,猪队友真的坑死人啊!
放在身侧的手偷偷在自己腿上掐了下,这一下用了狠力,要不是邹岩琛坐在旁边, 他多少要龇牙咧嘴一番。
泪水流出眼眶,吴泽嘴角抽搐了下, 纯粹是疼的。
邹岩琛揉了揉耳朵, 视线在吴泽的双眸处留恋不舍,不得不说, 吴泽这小崽子虽然不做人,一肚子坏水, 但是哭起来是真好看。
如果他能每天哭一场, 每天勉为其难的看看他们演戏也可以。
邹岩琛分神了几秒,怀疑了下自己是不是找错家了,沈秋芳和吴归峰这俩人真是他父母?
“妈, 这又不是我的错,你们凭什么怪我,我就不走,我姓吴,我就是吴家的孩子, 你们不能不讲理。”
他站起身,委屈的大吼:“他在孤儿院没过好日子,我在你们家也没过什么好日子,他是物质条件不好,而我呢!我是有爸妈不如没爸妈,天天除了画画就是画画,你们家长会都是让孙姨去的。”
吴泽说这些话时肉颤心惊,不是觉得这些台词不对,是怕烦到了看戏的观众。
他偷瞥着邹岩琛,却对上邹岩琛看过来的欣赏目光。
欣赏?吴泽肯定自己没看错。
可是欣赏是个什么鬼?
那演戏继续?
桌上的饭菜已凉,吴泽一开始一对二,随后自由发挥的孙姨加入战场,不知道什么情况的李蕊躲在厨房不敢出来。
战场冲突拉满,什么话伤人说什么话,最后,在战场上的人都发现了一个致命的问题。
他们两边都是小兵,没有能喊卡的将领。
这艹蛋的,眼看下一秒就能打起来的气氛,突兀的停下来是不是跟见鬼一样?
吴泽嗓子都哑了,沈秋芳泪都快哭干了,看戏的人额,给自己盛了碗海鲜粥。
吴泽突然觉得再这么吵下去,吵个三天三夜,他和爸妈还有孙姨非死在这。
不行,得想个破解之法,对面三个人算了,指望不上。
邹岩琛给自己盛了半碗粥,刚放下勺子,他伸出的胳膊还没收回来,手里的碗就被人猛的夺了过去。
“吃,吃,吃什么吃。”吴泽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了碗,随后一仰头把粥喝了个干净,豪气的像是梁山好汉。
邹岩琛:???
已经吵累了的沈秋芳+吴归峰+孙姨:勇士。
说实话,吴泽也有点慌他应该,不,肯定打不过邹岩琛。
据传说邹岩琛以前可是打遍全市无敌手的狠家伙。
兵法有云,心里慌,面上要稳住。
吴泽一脚踩在椅子上,恶狠狠的盯着抬头打量他的邹岩琛,把空碗又伸了过去:“看什么看?我和爸妈都吵的要打起来了,你就不能劝劝?一点都不孝顺父母,不友爱兄弟。”
“继续盛,没吃饱。”
对面三人惊恐脸。
四目相对,一个漆黑如墨,一个清澈如水,吴泽稍微游离躲避了那么一秒钟,反应过来又直直看向他,表示自己的强硬。
此刻的吴泽在自己心里的形象,是凶猛的野兽,在真的和人动过刀的邹岩琛看来,撑死算是一个张牙舞爪的幼兔。
一秒,两秒,三秒四周安静的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不管怎么说,吴泽对现在的处境是满意的,第一:吵架结束了。第二:邹岩琛没动手,也没有想动手打人的意思。
在吴泽脑筋急转想着下一个破解之法时,邹岩琛嘴角微扬,伸手接过了那只碗。
吴泽心里大喊了个艹,视线不自觉的跟着碗移动。
汤勺反复了三次,把碗装到八分满,随后那只手伸到了吴泽面前。
“吃,不够哥再给你盛。”邹岩琛好声好气道。
吴泽颤颤巍巍的伸出手:“谢谢!”
邹岩琛笑的意味不明:“不客气,毕竟我要孝顺父母,友爱兄弟。”
吴泽那手抖的实在不成样子,邹岩琛体贴道:“别洒了,我给你放桌子上,坐下吃。”
吴泽迷迷糊糊的坐下,等到他反应过来,他已经拿起了勺子。
邹岩琛转头,对着怔楞发懵的沈秋芳和吴归峰喊:“爸,妈。”
这是他第一次叫爸妈。
“咳咳咳”吴泽一口粥刚送到嘴里,忙侧身,抽了张纸遮住唇:“抱歉抱歉,你们继续。”
“孙姨,麻烦你和李姐把饭菜热一热。”
同样傻掉的孙姨一拍大腿,喜形于色道:“哎哎,好。”回头喊:“小蕊,快出来。”
随着一声爸妈,就算是不说话,也没了那份怪异的尴尬。
孙姨和李蕊速度很快,不过五分钟就把一桌子菜重新热了一遍。
沈秋芳有些激动的不知如何是好,试探道:“妈给你盛碗粥?”
邹岩琛把碗递给她:“嗯。”
一瞬间,沈秋芳都有些想哭了,这一刻,她觉得她终于得到了两个儿子,以后一家人肯定能和和睦睦的。
吴泽也有些想哭了,跌跌撞撞,这一世还是比上一世好太多了。
上一世邹岩琛叫爸妈是什么时候?吴泽使劲回想好像他从未听到过邹岩琛叫他们爸妈。
这一顿吃的吴泽如梦似幻,沈秋芳和吴归峰也是如在云端。
吃了饭,几人移步到客厅,沈秋芳带着吴归峰忙前忙后,把今天商场送来的东西全都摆在沙发前的空地上。
邹岩琛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彷佛对这一切毫不在意。
吴泽假装玩手机,实则偷偷的关注着后续的发展。
“岩琛,这些是爸妈今天给你买的东西,还去给你买了三辆车,都停在了地库。”沈秋芳把一个纸袋里的车钥匙放在邹岩琛腿旁。
邹岩琛侧眸看,里面有六把车钥匙:“谢谢!”
“还有”吴归峰突然看向吴泽。
吴泽懵逼脸?干啥?现在有他的剧情?没啊!
吴归峰冷着脸:“吴泽,把我给你的副卡拿来。”
吴泽:???
像是终于等到了有趣的剧情,邹岩琛收了手机,侧身看向傻眼的吴泽。
不得不说,这小崽子的演技确实不错,现在就很真实。
不过刚才吃饭的时候演的有点假,哭不出来还自己掐自己,以为他是瞎子吗?
吴泽作为导演,突然发现,因为是现成直播,加上演员不靠谱,剧情失控了。
他起身去拿了副卡给吴归峰,被沈秋芳拦路截走了。
沈秋芳站在邹岩琛身边,见他不反感,紧张的坐在了他身侧,不过明显的拘谨,只坐了沙发的三分之一。
她看着邹岩琛,邹岩琛也不解的看向她。
随后,沈秋芳的眼泪再次落下,委屈的双唇颤抖。
邹岩琛:???
偷摸观察的吴泽:???偶滴妈,他现在怎么也猜不透了。
沈秋芳素手轻搭在邹岩琛手臂,在邹岩琛的疑惑不解下,哽咽道:“妈妈,妈妈今天又给你买了很多衣服,以后我们天天穿新衣服,穿贵的,再也不让别人笑话了。”
“还有这张卡,是你爸爸的副卡,你拿着花,想买什么买什么,咱家有钱。”沈秋芳把黑色的卡放在邹岩琛怀里。
邹岩琛怔楞了片刻,若有所思道:“谁笑话我?”
被亲儿子叫过妈,自觉有了母子感情的沈秋芳实话实说:“小泽说你身上的衣服99块钱两件,你穿着去公司,其他家的孩子都笑话你。”
邹岩琛幽幽的看向吴泽,像是火山下的岩浆,炙热的能把人融化。
提着心的吴泽差点没一口鲜血喷出来,他妈这是为了亲儿子,拉他这个养子出来祭旗啊!
在吴泽惊恐的视线下,吴归峰在沈秋芳话落时跟着说:“你以前没钱穿99块钱两件的衣服就算了,以后就是我们吴家的孩子”
“爸爸爸爸”吴泽丢了手机,忙连声喊:“你不是说叫了什么量体师来吗?怎么还没来。”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他爸妈这么卧龙凤雏,99这个数字是过不去了咋滴?
沈秋芳这才想起来这件事,擦了擦眼泪道:“我打个电话问问。”她问:“老公,我手机呢?”
吴归峰帮着她找,最后两个人找了十分钟,才在二楼的卧室里找到手机。
“小蕊。”沈秋芳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提着裙子下楼。
“哎太太。”
“量体师他们进不来,你给保安室打个电话。”
“好的太太。”
吴泽这一晚上过的惊心动魄的,现在在心里叩拜各路诸神,祈求顺顺利利的量完尺寸拉倒,他已经禁不住折腾了。
量体师带着两个助手,一行三人,李蕊到门外迎了他们进来。
“您好吴太太,吴先生。”领头的量体师年纪四五十岁左右,下巴留着精致的胡子,哪怕在外面等了半个小时也还是笑着打招呼。
和两个人打了招呼,又转向吴泽和邹岩琛:“少爷们晚上好。”
“吴太太打电话的时候说,这次是想给儿子定制西装,我们之前有吴少爷的尺码,但是西装的话就需要比较精密的尺寸,所以这次最好重新量一次。”
话落,一室寂静量体师:???
没人说话,他只能主动开口:“这么晚了不好多打扰,我们是先给哪位少爷量尺寸?”
第32章 第 32 章 嘿嘿哥
“给我大儿子量就好。”沈秋芳看向邹岩琛。
在量体师开箱戴手套时, 她又补了句:“小儿子就不用量了,他不缺衣服。”
量体师戴手套的动作顿了下,随后忙道:“好的吴太太。”
吴泽已经心累到无法呼吸了, 他妈精神真好, 这场戏居然还在唱。
不过后面还好, 量体师懂事的没多问什么,没给沈秋芳发挥的机会。
记下尺寸又问了些要求, 量体师让助手收拾箱子,道:“吴太太,我大概懂了你的意思,我会把你的要求同步给总部的设计师团队, 不过因为全手工定制,又是在Y国, 所以做好后空运回来, 需要一定的时间,就算加急的话, 第一批大约也要十天的时间。”
沈秋芳道:“可以的。”
今天商场送来的西装格外的多,可以先穿着。
三人来了又去, 吴泽舒了口气, 都走吧,都走吧,现在最好是世界上只剩下他一个人。
“还有事吗?没事我上楼了?”邹岩琛站起身, 在沈秋芳说没事后转身上楼,脚步利索干脆,丝毫不拖泥带水。
吴泽这下是彻底的放下心了,操蛋的一天终于结束了,邹岩琛今天挺上道, 心有灵犀一点通,他刚想着怎么孤单一人,他就主动走了。
“爸妈,那我也上楼了。”
等估摸着邹岩琛走到房间了,吴泽也从沙发上站起身。
走到楼梯口,身后传来沈秋芳的一声宝。
吴泽的心又提了起来,一转身,吴归峰和沈秋芳已经走到了他面前。
“妈,怎么了?”
沈秋芳牵着他的手,心疼道:“宝,爸妈刚才都是按照你给的台词骂的,可不是真心话,你别多想。”
虽然中途有不少台词和剧情都是自由发挥的。
吴归峰跟着道:“你是我们的孩子,以前是,现在是,未来也是。”
“我知道。”吴泽笑的眉眼弯弯:“就算我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我也是你们最最疼爱的儿子,爸妈,这点我都知道,我从来没有多想过,你们也不要多想。”
“咱们一切都是演戏给我哥看。”他微扬下巴,嘚瑟道:“我这么帅气懂事的好儿子,爸妈怎么可能不满意,怎么可能想把我赶出去。”
沈秋芳噗嗤一笑,轻柔的笑语彷佛化为了实质,一步步踩着楼梯,来到了二楼。
邹岩琛慵懒的靠在墙上,把那些话听了个完全,他看着长长的走廊,眼中闪过讥笑,只是那讥笑后面的荒凉如深秋沙漠。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他可能上辈子做了太多的孽,所以这辈子注定一个人迈台阶,走长廊。
这样也挺好,没人会成为他的铠甲,也没人会成为他的软肋。
正在说话的吴泽突然心悸了下,他下意识的看了眼楼梯处,不知道为什么,刚才似是听到了谁的叹息。
不是耳朵听到的,而是像是心口发出来的。
“宝,怎么了?”沈秋芳关切道。
吴泽:“没事。”
沈秋芳和吴归峰是需要鼓励式父母,吴泽虽然觉得今天过的很操蛋,但是还是大力赞扬了他们的演技水平,以及举一反三的随机能力。
“哎,对了,爸,我不是让你给我哥买象棋吗?没买吗?”
吴归峰回想了下:“买了,估计是落在车里了,我去拿。”
“没事,爸我去吧。”吴泽说:“我年轻,多锻炼锻炼,爸你一把年纪了,早点和妈回房休息吧!”
一句话把两人逗乐,吴归峰笑道:“我才不过四十多,哪里就算老了。”
吴泽指着沈秋芳,爆料道:“我妈上次说你老了,逛街都不愿意挽着你了。”
说完他拔腿就往电梯口跑,完全不顾沈秋芳不敢置信的眼睛。
电梯在杂物间旁边,一个偏僻的角落,吴泽进了电梯按了B2。
楼梯口在左侧,吴泽房间会离得近点,电梯口在右侧,离邹岩琛房间近点。
等下回房间时要经过邹岩琛的房间,吴泽想着等下敲敲门直接给他。
回想刚才吃饭时候的场景,邹岩琛叫了爸妈,应该是已经开始慢慢融入这个家了,真是好兆头。
地下车库一共可以放六台车,车入库后一般都是直接把车钥匙扔到驾驶座上,省的下次忘记带钥匙还要重新上楼拿。
吴泽一出电梯,就看到了三台崭新的车。
吴泽双眼一亮,他爸妈眼光可以啊,这流畅的线条,霸气的轮廓,和邹岩琛完美适配,看的他都有点心动了。
不过算了,吴泽叹息,离开吴家后,他这辈子估计都无法拥有这种价值四五百万的车了。
把车门一辆辆的拉开,终于在一辆红色SUV的后备箱看到两个超大号的箱子。
一个箱子上的图案是中国象棋,一个箱子上的图案是国际象棋。
吴泽在心里夸了句,他妈确实细心,早上他没说是什么象棋,这是直接买了两种。
每个箱子旁边都放着一个纸袋,里面是发票和玩法基础教程之类的。
吴泽把最近的一个纸袋拿到面前,拿发票看了看。
中国象棋,价格:7W。
还行。
又拿过另外一个国际象棋的纸袋,随意的掏出发票。
我艹???我艹???多少???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700W?
两副象棋,一副7W,一副700W,而邹岩琛玩的都是中国象棋,按照上一次衣服对半分的做法,那就是
吴泽颤抖的手,小心翼翼的摸上国际象棋的箱子,现在余额152W,加上这七百万,四舍五入,怎么不算是完成目标呢!
拿出手机给他爸发了条消息:爸,豪啊!
偶滴爸:???
偶滴爸:中国象棋好的需要定制,爸已经下单了,要过两个月才能拿到。
吴泽:爸,你真是世界上最好的父亲,儿子爱你。
发了这句话,吴泽精神饱满的把手机装到口袋。
论金钱的威力:可以让一个清瘦的人抱着20斤的箱子健步如飞。
吴泽撸起了袖子,怀里是二十斤的中国象棋,他一步一步走到电梯口,稍显粗鲁的把箱子放在地上。
随后走回去,珍惜的抱起国际象棋的箱子,越看越高兴,还爱惜的吹了吹箱子上不存在的灰尘。
等到来到了电梯门口,慢着动作把国际象棋的箱子垒到了中国象棋的上面。
他弯腰和中国象棋的箱子说了声抱歉,歉疚的摸了摸中国象棋箱子的边角:“不是你不好,是我太势利眼了。”
那辆车的距离到电梯口最少有300米,吴泽按了电梯,气息微喘。
电梯门打开,吴泽把最上面700W的箱子搬进电梯,之后是7W的箱子。
等到电梯门缓缓合拢,吴泽想了想,又把700W的箱子垒到了7W块钱的箱子上。
他是要去退货的,别到时候弄脏了不好退。
不过B2到3楼那叫一个快,他这边腰还没直起来,那边电梯门就开了。
吴泽又开始了下一轮的移动,和进电梯时一样,先搬700W的箱子,等到7W块钱的箱子也出来了,再把700W的箱子垒上去。
做完这一切他蹲在地上,呼吸有些喘,休息一分钟。
余光一抹人影,吴泽茫然的看过去,额邹岩琛大晚上的不睡觉,靠在走廊的墙上干嘛?
四目相对,吴泽觉得自己要玩,他刚才区别对待两个箱子的事情,邹岩琛没看到吧?
三楼的走廊,一站一蹲,就那么看着彼此,站着的人慵懒随性,蹲着的人黑眸转了又转,生动的表演了一个心里有鬼。
吴泽抬起手,主动打了个招呼:“嗨,哥。”
奇怪,邹岩琛为什么靠在他房门外的墙上?找他的?难道是
邹岩琛眼尾狭长,安静时深入寒潭,一笑起来就如开到颓/靡的花,蛊惑人心。
此刻,他忽而一笑,温柔道:“过来。”
吴泽大脑中犹如炸开了璀璨的烟花,他就说他就说这一世不能比上一世还差。
邹岩琛靠在他房门外的墙上,肯定是找他的,找他的原因,联想上次分衣服的事,百分百是来让他选东西的。
吴泽昨天在商场花了几千万,再加上地下车库的三辆车,还有那个象棋
不能算,吴泽算的有些晕头转向的。
这得是多少钱?果然,还是在豪门比较能赚钱。
吴泽扶着墙站起身,主要是腿真的软,好多钱,超出预期,够他咸鱼躺一辈子了。
稳住,稳住,吴泽稳住,憋住别笑,憋住别乐,要装作没猜出来,等下还要虚情假意的推辞两次才好。
牢记人设,千万不能露馅了。
灯光洒下光环,光环下的邹岩琛眯起眼,视线落在了电梯外的两个箱子上,这是有多重,都把人累的扶墙走了。
短短的路程,吴泽扶着墙走了三分钟,邹岩琛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急性子,要不是理智压制着,他都想绕到吴泽后面,一脚把他踹过来。
在邹岩琛忍耐告尽,额头青筋直跳时,吴泽终于挪到了他面前,不等邹岩琛说话,就主动扬起一个明媚的笑。
他露出洁白的八颗牙齿,打招呼道:“嘿嘿,哥。”
邹岩琛忍了又忍,实在没忍住的抽了下唇角,真傻。
这些豪门养出来的人确实厉害,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玩的真是炉火纯青。
“咳咳哥,你找我什么事?等急了吧!”吴泽抛出一个鱼饵。
第33章 第 33 章 吴泽脸上泛红,身上带着……
眼前的这张脸好看到让人惊艳, 但是此刻却笑的跟个傻子一样,邹岩琛沉默了几秒。
不由的想起了许晓霜的话,他们俩站一起, 别说是吴泽哭, 就算是吴泽皱皱眉头, 都像是他欺负了吴泽一样。
“算了,没事。”邹岩琛站直身体, 打算回房间睡觉,第一次反思,自己这个外形确实比较吃亏。
吴泽:???到嘴的鸭子死活也不能飞了啊!
吴泽眼疾手快的抓住邹岩琛的胳膊,死死的攥着, 牢牢的握着。
“哥,你说啊!有事你就说。”
邹岩琛抽了抽胳膊, 第一下, 没抽出来,第二下, 没抽出来,第三下, 还是没抽出来。
意外的看向吴泽, 吴泽眨眨眼,期待道:“咱们兄弟俩,你有事就说, 做弟弟的我为你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松开。”邹岩琛又抽了下胳膊。
吴泽嘴角死死抿着,双手使出了吃奶的劲。
邹岩琛穿着一件黑色单衣,他一用力,胳膊上的青筋在吴泽手掌下鼓起跳动, 吴泽为自己的不要脸有些害羞,但是害羞和几千万相比,那是一文不值。
“哥,有事你说。”
邹岩琛放弃了:
无奈道:“没事。”
“没事你在我门外站着?”吴泽抬眼看他,就差问他是不是吃饱了撑的了。
邹岩琛不是个傻子,自然能看出他的嫌弃,吴泽想起了自己的人设,忙找了个话题,用下巴点了点电梯口:“爸给你买的象棋,我刚去车库帮你搬上来了。”
“哦。”邹岩琛垂眸,视线落在那双如玉的手上,心里思索着吴泽这又是唱的哪出戏。
一个哦让吴泽摸不准他的心思,眨眨眼,体贴道:“那我帮你搬房间?”
邹岩琛配合的点点头。
吴泽犹豫片刻,松开了邹岩琛肌肉扎实的小臂,他先一步朝着楼梯口走了两步。
察觉到不对,忙回头看去,邹岩琛居然又靠在了墙上。
“嗯??你不来搬吗?”
邹岩琛敷衍的打了个哈欠:“有点累。”
吴泽也累,但是心里默念了几遍700W。
“我们俩一人搬一个比较快点。”
邹岩琛手按着后脖颈,转了转脖子:“听说有人笑话我。”
“我要是说不是我你信吗?”
“那你是说你妈冤枉你?”
吴泽沉默了,随后捋了捋袖子:“那你歇着,我去搬。”
“嗯,辛苦了。”邹岩琛不走心的说了句。
吴泽回了句不辛苦,走到楼梯口,弯腰搬起一个箱子,直起腰后沉默了。
这场景,特别像龟毛雇主站门口,看着小工干活,防止他偷懒一样。
吴泽想着七百万,尽量让自己忽略这种怪异的气氛。
不过,邹岩琛刚才怎么说的你妈……
估计是邹岩琛还没习惯。
吴泽屁颠屁颠的把两个箱子搬到邹岩琛房间,见邹岩琛不说话,搓了搓手不好意思的提点了句:“爸买了两件。”
邹岩琛还没看出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嗯了声就不再说话。
吴泽:狗东西。
“你喜欢国际象棋,还是中国象棋?”吴泽继续努力。
邹岩琛眉头微皱,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斟酌着回了句:“都喜欢,怎么了?”
“哦哦没事,我想着中国象棋和国际象棋不一样,有一个你用不到,我就再帮你搬出去一个。”
邹岩琛转着手机不说话。
吴泽一咬牙,一跺脚,红着脸,厚着脸皮继续努力。
他眉眼耷拉着,犹如没人爱的幼兽,轻着声音说:“爸妈今天给你买了很多东西,可是连双袜子都没给我买,他们好像真的很讨厌我了。”
随后,他蹲下身,抱住双膝,把侧脸靠在了双膝上。
当然,吴泽觉得自己不一定能哭的出来,所以他的姿势是经过构想的,坐着的邹岩琛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
邹岩琛:???
自从回到这个家,邹岩琛时常感觉自己的脑细胞不够用。
邹岩琛打开自己的手机,对着地上的可怜虫拍了张照片,然后发在了:坑蒙拐骗的群里。
群里瞬间沸腾。
许晓霜:我的天,怎么委屈成这样,琛哥,你对假少爷做什么了?
杨术:惊恐脸,琛哥,咱下手别这么狠。
朱之武:琛哥,咱咳咳,其实当年的事也不是他的错。
乔胜:虽然我们全都站在琛哥这边,但是琛哥,他看着还挺可怜的,要不然就得饶人处且饶人?
许晓霜:琛哥你不会真动手了吧?他一看就不经打,咱智斗就行。
邹岩琛呵呵冷笑了两声,他就知道。
装模作样演戏中的吴泽直接打了个冷颤什么鬼,邹岩琛冷笑什么?
脑海中百转千回,没人接戏,这场戏也演不下去。
吴泽背对着邹岩琛,哀伤的站起身,轻着语气说:“哥,那我回去睡觉了,晚安。”
他一步步的朝着门口走,中途一次都不敢回头看,因为他刚才没哭出来,现在回头肯定露馅,还是用背影的好。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吴泽支棱着的耳朵听到了身后细碎的声音,心里松了口气,这应该是邹岩琛打算来追他的吧!
也真是的,说一声就行了,哪里还用起身。
走出房门吴泽把步子放在很慢,做好随时回身的准备。
砰的一声,细微的关门声震的吴泽心肝颤颤。
他错愕的回头,对上的是一扇紧闭的房门,邹岩琛刚才起身,是来关门的?
而且吴泽垂头,看了看他的脚和门的距离,连一米都不到,邹岩琛这是连一秒都不等?
万丈霓虹热闹了人间,却无法渲染黑色的天空,吴泽在抽屉里翻出两罐啤酒,坐在窗前的垫子上,自饮自酌。
喝了半罐,他揉了揉心口处,大梦到头一场梦,还真的挺难受的。
虽然,那些东西原本就是邹岩琛的。
700W吴泽难受的又喝了半罐啤酒,喝着喝着情绪上来,眼里还有些湿润了。
他抽了张纸,擦了擦眼睛,又打开了第二罐啤酒。
“为什么不分我了?哪怕7W的那个也行啊!”吴泽从沙发上拿了个橘红的抱枕,狠狠的锤了下。
“我不是就想存点钱,以后可以躺平不当牛马吗?我的要求又不高。”
“你又不玩国际象棋,给我怎么了,给我怎么了。”
第二罐啤酒喝完,吴泽学着上次邹岩琛的动作,扔像不远处的垃圾桶。
可惜不如人就是不如人,易拉罐碰触到垃圾桶的边缘,跌跌撞撞的又落到了地上。
“吴泽,你还真是没用。”吴泽骂骂咧咧的起身,走过去把易拉罐捡起来扔垃圾桶里。
夜风吹动米黄的窗纱,外面的蝉鸣声声入耳,有力的手握着一把美工刀,正在拆着中国象棋的箱子。
世界一片安静,邹岩琛蹲在地上,把箱子里面的东西一一拿出来。
象棋盘,收纳木盒
他单膝点地,环顾四周,想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放象棋。
咚的一声,房门被人轻轻敲了下,邹岩琛看过去,房门处又安静了下来,彷佛刚才那一声是错觉。
邹岩琛没去管这声错觉,他把目光放在了沙发前的一张黑色的零食桌上,桌旁边有一张白色的绒垫。
咚,又一声响,邹岩琛很确定不是错觉。
他再次看过去,等着下一声,可那扇门又再次沉默了下来。
邹岩琛把手里的将放在棋盒里,走过去拉开了门。
“十三,十四”嘀咕着数数的人彷佛被人惊醒,猛然抬头,怔楞了片刻,扯出一个傻傻的笑:“呵呵,哥。”
如果说刚才走廊里的傻笑是绚烂的,现在的傻笑就是矜持的,像是一个讨好别人的卑微者,莫名的让人心疼。
吴泽脸上泛红,身上带着酒气。
邹岩琛差点没被他一口大白牙闪回去,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这一家子到底都是什么鬼。
心里知道吴泽不是个好鸟,但是这人的长相真的很添好感,特别是现在这种傻乎乎呲牙笑的时候。
“喝酒了?”
吴泽反应慢了两秒,随后重重的点了下头:“嗯,就喝了两罐。”
“醉了?”
“没醉,很清醒。”
两人面对面站着,吴泽闭口不言,像是能站到天荒地老。
邹岩琛无奈开口:“有事?还是睡不着想耍耍酒疯?”
“啊?不是。”吴泽说:“那个,就是爸妈给你买的东西在楼下,都还没搬上来,你现在要是不睡,我去帮你拿上来。”
邹岩琛脑海中出现一副画面: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表情包。
他现在和那个老爷爷的心情是一样的。
“要拿吗?”吴泽微微抬头,睫毛不自觉的眨动了两下,又询问了一遍。
“嗯,那你拿吧!”邹岩琛。
“哦好,等着。”吴泽像是一个机器人得到了指令,转身就走。
邹岩琛:???这小崽子,还真是谜一样的男人。
夜已深,灯已灭,三楼的围栏雕刻着精致的图案,邹岩琛双手插兜的站在走廊,居高临下的看着一楼的一道修长的人影。
过了片刻,他似是站累了,腰身弯曲,小臂横放在围栏上,犹如一个看戏的观众一样自在。
那些东西铺满了沙发前的空地,一袋一袋的很琐碎,吴泽一趟一趟往电梯口处运,完全是一个辛勤的小蜜蜂。
车钥匙依旧放在沙发上,吴泽怀里抱了满怀,想顺手把那个放钥匙的纸袋也拿着,无奈高估了自己的双手,手指勾到袋子又滑落。
他下意识的表演了个杂技,想用腿挡一下让袋子掉在沙发上,谁知道袋子是落在了沙发,可惜里面的六把钥匙在空中飞了。
三楼的邹岩琛:
他以为吴泽会气恼,最起码也是发狂的情绪,可是没有,吴泽很安静的把怀里的东西运到楼梯口。
又拐回来蹲在地上找钥匙,找来找去只找到了五把。
一楼是只在踢脚线的位置装了一些灯带,若有若现的光不至于让人摔倒,却也不是亮如白昼。
吴泽知道孙姨觉浅,害怕开灯把她吵醒了,直接从屁股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了手电筒。
他跪坐在沙发上,把沙发从头到尾的摸了一遍,还是没找到。
家里的沙发不是靠墙放的,吴泽想着别是掉下去了,又直起身子,伸头往下看。
无人发现,三楼的人指尖轻搓了下,舌尖扫过了后槽牙的位置。
邹岩琛不知道吴泽是不是gay,但是他知道他是。
第34章 第 34 章 “我想要”……
现在, 一楼的深蓝色沙发里,小范围的光圈里,一个身材纤细的人穿着宽松家居服, 上半身趴在沙发靠背上, 屁/股高高翘着, 还随着动作一动一动的,邹岩琛的脑子里很难不联系到少儿不宜的东西。
不过他对吴泽倒是没有什么别的心思, 纯粹是因为这副场景对于他这个脑子里有黄色废料的gay来说,想象力不由自主的延伸。
吴泽身娇体贵,除了白和哭的好看点,对于邹岩琛来说, 没什么别的优点,反而是缺点一大堆。
邹岩琛对自己的择偶标准很明确, 长相不是那么重要, 毕竟他自己长的就不错,想看帅哥自己照镜子就行。
性格, 只要不是太作太闹腾就行。
唯一的一点要求,要床上能抗造的。
邹岩琛是个肉食动物, 对这方面的需求比较高, 他可不想一个回合都没到,对方就哭着求饶说受不住了。
倒不是说邹岩琛把X看的太重,而是他认为, X生活也是感情的一部分,这方面不和谐,给不了彼此高C的快//感,感情早晚会出问题。
钥匙真的掉到了沙发那边,吴泽伸长胳膊去够, 够了几下没够到,就直接绕到那边蹲在地上去捡。
一二三四五六,吴泽把六把钥匙装好,拿着剩下的东西去电梯口。
电梯打开,他一只脚拦住门,弯着腰把那堆东西往电梯里运。
按了三楼,电梯开,他又一次次的弯腰转身的运出来。
邹岩琛就站在门口的位置,他以为吴泽会嬉皮笑脸的叫他帮忙,可是没有,邹岩琛还是没猜对,吴泽只对他笑了笑,随后一趟趟的运。
电梯,卧室,电梯,卧室吴泽化身为地主家的哑巴小长工。
等到最后一趟结束,他白皙的额头上已经有了些许的细汗。
似乎是觉得把房间弄的乱糟糟的很不好意思,吴泽在原地转了两圈,摸了摸头道:“我帮你整理整理吧!”
说完也不等邹岩琛回复,抓起几个纸袋往衣帽间走。
衣帽间做的是墙体门,和墙的颜色如出一辙,吴泽推开门的刹那间,邹岩琛脑门上闪过几个问号。
他这房间还别有洞天,有衣帽间?
卧室的衣帽间有整个卧室那么大,邹岩琛两面墙的衣柜都是空的,吴泽垂着头给他挂外套。
他自己平时也不怎么干活,几件衣服挂的磕磕绊绊。
不知何时,邹岩琛走到了他身后,胸口发出一声闷笑,轻声问:“酒量这么差?”
他等着吴泽反驳,谁料身前的人低眉顺眼的安静着,邹岩琛垂眼看去,吴泽鸦羽般的睫毛上已经染上了湿润。
邹岩琛眼睁睁的看着两滴泪滚落下来,红嫣的嘴唇还委屈的抖动了两下。
邹岩琛大脑有点懵,就这个样子,他自己都觉得是他欺负了吴泽。
长八只嘴都解释不清。
“有话说话,哭什么?”
“没哭。”
“你看我瞎吗?”
吴泽其实现在是清醒的,就是有点难受,也说不上来为什么难受,反正就是难受。
他自己的毛病自己知道,和朋友一起喝酒没什么,只要是他自己喝,整个理智就会被那种消极的情感包围。
“不好意思哈,我好像确实有点喝多了。”吴泽打起精神回了句:“好像挺晚了,我回去睡觉了,其他的明天让孙姨收拾。”
说着还故作提了下声音:“困了,明天上午还有课。”
他把衣服挂上,自然的转身,随后撞到一个胸膛里。
眼前像是多了座大山,吴泽下巴磕在了邹岩琛的肩头,疼的他双眼一红,心里的消极都散了几分。
邹岩琛深呼出一口气,今天的剧情走到现在,他都没看出来吴泽的目的是什么。
就算是想败坏自己的名声,想让别人看到自己在欺负他,那也得有观众才是。
现在就两个人在衣帽间,他哭成这样有什么用,除了自己其他人也看不到。
“吴泽。”
吴泽揉着下巴,抬头看他:“嗯?”
“你今天到底想做什么?”
“额”吴泽脸上闪过纠结,他问:“能说?”
灯下美人的说法邹岩琛自然是知道的,不过直到此刻才彻底认同这句话。
落地灯的昏黄落在莹白的皮肤上,脸上的绒毛都肉眼可见。
邹岩琛不由的想,在家里精细养着是好些,细皮嫩肉的看着就赏心悦目。
不像他们孤儿院的孩子,一到冬天脸上都红屁股,粗糙的像脚后跟。
“说。”
“额,我想要”吴泽声音很轻,把话说了一半,后面的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我想要”他尴尬的脸色泛红,没发现邹岩琛的脚抬起又落下,终归是没往后撤。
这三个字实在是引人遐想,邹岩琛的视线从吴泽的双眸开始,游走在吴泽的鼻梁,红唇,最终落在了滑动的喉结上。
“想要什么?”他轻声问,声音微微发哑。
“想要你的那个,那个,那副国际象棋。”吴泽真是觉得没脸,躲避着邹岩琛的视线,说完还尴尬的呵呵笑了两声。
邹岩琛:呵呵。
前三个字还真是让他腹部一紧。
“反正你是下中国象棋的,国际象棋你又不玩。”吴泽继续尴尬的说。
邹岩琛面上不显,心里却泛起了冷笑,打听的还挺清楚。
连象棋都知道,怕是也知道他喜欢男人,所以,这一出出的,都是以身为饵?
吴泽觉得脸这个东西,丢着丢着也就习惯了,想着反正都豁出去了,多少得扒拉点东西到怀里,退而求其次道:“不行的话,随便给我两件衣服也行。”
“好。”
吴泽瞳孔骤然放大,不敢置信道:“你说什么?”
“我说,好。”邹岩琛想着送过来的美色不看白不看,炙热的视线依旧落在他的唇瓣上,说:“明天给你。”
“哥。”吴泽突然认真的叫他。
邹岩琛喉咙里回了个嗯。
“以后,你就是我亲哥,你放心,就冲你今天把那700W的象棋给我,我今后肯定以你马首是瞻,誓死效忠”吴泽目光虔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说入党宣言。
邹岩琛沉默了几秒,随后在吴泽的注视下后退了半步。
这要是真的亲兄弟,那刚才他盯着吴泽唇的举动,都应该被雷劈。
“滚回去睡觉。”邹岩琛先一步出了衣帽间。
“得咧,那哥你早点睡。”什么消极情绪,什么悲伤哭泣,所有的所有都不翼而飞。
吴泽像是一瞬间被加满了油,笑的跟朵花一样,他扒着门,冲握着门把手的邹岩琛挥了挥手:“晚安,一夜好梦。”
邹岩琛:遇到个这么能折磨人心态的假少爷算自己倒霉。
吴泽还等着邹岩琛说晚安,谁知道邹岩琛抬起手,把吴泽扒门框的手指一根根的掰开,随后快速的关上了门,像是害怕吴泽再发疯一样。
700W到手的吴泽选择不在乎,他跳着回到房间,对着空气打了一通混乱拳。
“喔,吴泽你真是个天才。”
“原本以为喝醉酒就心情低落的想哭是个缺点,谁知道还有这功效。”
“厉害厉害,刚才累的值。”
吴泽跳起身,把自己重重的摔到了床上。
闭上眼,再睁开,再闭上眼,再睁开,反反复复四五次,吴泽拿起床头的闹钟看了看,怎么还没到十二点。
今天这么漫长,居然还没到十二点。
睡不着,实在是睡不着,吴泽又打开自己的银行软件,现在是152W。
商场九点半开门,他是十点的课,时间有点赶。
可以让人来家里取,这样一来爸妈就知道了,虽然去商场退货爸妈也会知道,但是那样就显得漫不经心点。
来家里退货显得太过隆重。
吴家是附近商场的老顾客,到时候和负责人说一声,把退款打到吴泽账号,小意思。
负责人估计会给吴归峰打个电话,吴归峰自然是没问题的。
吴泽恨不得一秒天亮,他趴在床上,打开手机计算器:152+700
结果等于:852
又输入1000-852
结果等于148
三分钟后,吴泽下了床,他坐在书桌前,郑重的拿出一沓A4纸。
用小学生写作业的认真表情,缓慢的落笔。
152+700=852
1000-852=148
距离目标:148W
经过吴泽的准确计算,计算出手机计算器的结果正确。
吴泽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反正醒来的时候是六点,他定的闹钟。
狂妄的闹铃像是一把枪打在了吴泽的脑门,他连迷瞪一会都不曾,直接掀被子,下床穿鞋,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
不知道邹岩琛起床了没。
没起床也没关系,吴泽想着,他等着就行。
拉开门想看一眼斜对面的卧室。
嗯???空荡荡的走廊,吴泽卧室门口放着一个纸袋。
吴泽有种天堂掉到人间的感觉,邹岩琛说的好不是700W的国际象棋,是两件衣服?
衣服也行吧!
如果是两件西装,那价格也有六位数,吴泽觉得人要知足。
安慰好自己,吴泽蹲下身,打算看看吊牌的价格。
手伸进去,拿出来。
嗯????
吴泽抿着唇,看着手里的衣服不知道作何表情,他很生气,特别特别生气。
因为邹岩琛放在他门口的衣服,是两件卫衣,对,就是99块钱两件的那个卫衣。
吴泽颤抖的手游走到后领的地方,吊牌什么的都没有还是穿过的??
这辈子,不,是这辈子加上辈子,吴泽第一次清晰明了的体验怒火中烧这四个字。
这狗东西就是在耍他。
这把火烧到下午都没烧完,韩良轩拿着网球拍躲在一边,连吴泽的球都不敢接。
好家伙,今天吃火药了吧!真是下死手打啊!力道重就不说了,还不看人,刚才那一球差点没拍他脸上。
球落地上,韩良轩捡起来发了球,继续跑到一边躲着,这两个小时他们都是这么打的,韩良轩的一套动作就是:捡球,发球,跑路,再捡球,再发球
球都打成这样了,吴泽也恍然未觉。
韩良轩偷偷且快速的拍了两张照片发群里,说了一句:吴泽真的疯了。
两个小时后,帝燃大学网球馆里出现了一个场景,十几个人蹲在一侧,看着吴泽打球。
另一边的韩良轩早撤了下来,正咬牙揉着胳膊,现在上场发球躲闪的是朱旭。
第35章 第 35 章 喝酒能出什么事?酒后乱……
吴泽打到精疲力尽, 抱着网球拍蹲在了地上,那一脑门的汗让韩良轩等人唏嘘不已。
他们一个个围过来,把吴泽围在中间, 还不等询问, 就见吴泽猛的站起来:“走, 请你们吃饭去。”
韩良轩等人:???行呗。
十五分钟后,一群富二代站在炒面摊位前, 无语望吴泽。
红色的招牌上写着各种炒饭炒面炒粉的价格,吴泽抬头看了好一会,对拿着勺子的老板说:“一份炒粉。”
老板在抄着上一份顾客的炒饭,闻言头也不抬道:“加什么吗?”
说实话, 吴泽也是第一次来这种摊位上吃东西,好奇的问:“能加什么?”
老板用勺子挥了下:“前面的都能加。”
吴泽走进了半步:“加都加上吧, 我尝尝。”
大顾客啊, 老板百忙之中终于抬了头,随后眼里划过惊艳:“行, 那我送你一个蛋,等下给你打两个鸡蛋。”
吴泽高兴道:“谢谢老板。”
折叠的四角桌子摇摇晃晃的, 吴泽坐下后回头问:“你们吃不吃?”
他身后的一排人皆是抱着胳膊, 为吴泽的变化莫测打了个冷颤,除此之外,还有深深的佩服。
吴泽调节自己情绪的能力一直是他们望尘莫及的的地方。
上一秒气的像是要去杀人, 现在就悠闲的哼起了歌。
摊主刚刚出摊,前面都是打包带走的,所以四张桌子都空着,朱旭等人把几张桌子拼在一起。
这点了一份把桌椅都占了,老板自然是不喜的, 他用勺子嗑了下锅沿,刚想说两句,就听韩良轩提声说了句:“老板,刚才的那个再来十份。”
老板:???年过四十的男人彷佛中了五百万,确认道:“也是全都加?”
朱旭:“都加都加。”
“哎哎哎,好。”老板恨不得脱了衣服光膀子干。
他这是小本买卖,什么都不加是9块钱,全都加,那就直奔35了,干完这一票收摊都可以收摊了。
树下小桌,小风一吹,别有一番滋味。
裴娇推了推朱旭:“去买点酒,这场景太适合喝酒了。”
朱旭刚要起身,吴泽就忙道:“你们喝,别买我的,我宣布,从现在开始,我解酒了。”
朱旭:“等等,等等,我先去把酒买回来你们再聊天。”
说完他飞一般的跑走,唯恐回来晚了就听不上八卦了。
对于今天吴泽的异常,他可太好奇了。
这里不是夜市,却有不少的摊位,而且左侧还有一排的店铺,超市,药店,水果店之类的应有尽有。
韩良轩等人才没有等朱旭的打算,一群人齐齐看向吴泽:“为什么戒酒。”
想到昨天,吴泽痛心疾首:“不能喝了,再和我就要去跳河了。”
裴娇追问:“为什么?”
吴泽摆摆手:“不能说,丢人的事。”
对于大客户,老板进行了送货上桌服务,他已经抄了三份出来,连续端了三次:“其他的等下就来。”
看着盘子里堆得高高的炒粉吴泽只有沉默,他小心翼翼的拉到自己面前。
拿着一次性筷子,垂头吃了一口,转移话题道:“不错,挺好吃的。”
韩良轩几人识趣的没再问,等到朱旭买酒回来,一群人吃吃喝喝闹闹的。
等到人散了大半,最后只剩下韩良轩,裴娇,朱旭,孟时安时,他们才继续刚才戒酒的话题。
几个人一人开了一罐,开始抛弃吴泽,围在一起推理。
裴娇:“吴泽说不能再喝酒了,肯定是喝酒出了事。”
朱旭:“肯定的,但是喝酒能出什么事?酒后乱”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人踹了下,吴泽咬牙切齿:“少乱猜,我喝醉就只会睡觉。”
韩良轩点点头:“这个确实,吴泽喝醉只会倒头大睡,既然不是喝醉了,那就是醉了又没醉的状态。”
随后这些人眼睛一亮,觉得自己找到了答案。
吴泽喝了酒什么样他们可是太知道了,从小就是这个毛病,有人的时候就大喊大叫,哈哈大笑,闹腾的不行。
但是要是没人,他自己能蹲在路边哭死,不是那种大哭,就是一边哭一边抹眼泪,安静的让人心疼。
最吓人的一次,是有一次他们这么多人出去玩,也不知道怎么了,喝过闹过之后吵起来了,不欢而散后大家回房睡觉。
然后吴泽,做了一桌子早餐不说,还把所有人留在外面的外套洗了,不是放洗衣机里洗,是全部手洗。
那可是大冬天啊,外套那叫一个厚,十几件外套,吴泽手洗了。
韩良轩几人都背地里讨论过,要不要带吴泽去看看心理医生,实在吓人,跟双重人格一样。
不,比双重人格都吓人,喝酒但没喝醉的吴泽像是有自虐倾向,会没苦找苦吃,怎么能委屈自己就怎么做。
眼看他们又开始讨论那个心理医生好了,吴泽忙开口:“打住打住,别乱猜,我这次没洗衣服,也没去厨房做饭。”
几人转头看他,等待着答案。
现在留下的都是铁的不能再铁的铁哥们,吴泽纠结了一会,说:“先说好,我对我真少爷的衷心日月可鉴,就是小插曲,你们听了帮我骂两句,但是不能再说什么争不争的事。”
韩良轩等人点头如捣蒜。
“就是”吴泽想起来又开始气了,说完象棋的事:“解释道,我知道他没有责任和义务把东西给我,是我自己因为上次分衣服的事情起了贪念。”
“我也不是一定要,他不给我我也没什么生气的,我生气不是因为这事。”
裴娇问:“那是因为什么?”
“我就是稍微有那么一丁点”吴泽把丁点两个字咬的重,表示自己真的没有很生气。
“只有一丁点的憋闷,然后就喝了两罐啤酒,就两罐,我以为没事的,但是”
几个人心肝颤颤,齐齐问:“你干什么了?”
吴泽说了他给邹岩琛搬运东西的事。
裴娇拍了拍胸口:“还好还好,这也没什么,没什么丢人的。”
“这样我也不会气自己。”他尴尬到脸红,艰难道:“我还主动说帮他整理衣服,整理就算了,我还”
几个人:“你还怎么了?”
“我还哭了。”吴泽揉了揉自己的脸:“丢死人了,我居然在他面前哭了。”
他情愿在邹岩琛面前摔个狗吃屎。
“是大哭,还是安静的哭着抹眼泪?”裴娇缓慢的问出关键问题。
吴泽:“有什么区别吗?”
裴娇看向朱旭,朱旭手握成拳,抵在唇边清咳了两声:“大哭吧!对于男人来说,你就比较正常,要是安静的哭吧,你这长相偏俊美,就有点楚楚可怜。”
朱旭稍微用了一个比较委婉的词,何止是楚楚可怜,特别是充满泪水的眸子眨啊眨,真是要了老命了。
要是直男还好,要是gay,朱旭都觉得那人不把吴泽摔床上都算是克制力好。
此刻无声胜有声,吴泽额头掉下几条黑线,随后大手一挥:“这个不重要。”
他不想去想自己是怎么哭的,更不想去想朱旭的话,因为那种东西他承受不来。
“就因为这样你就气成今天这样?”韩良轩问。
吴泽给自己顺了顺气:“那能啊,他昨晚问我想要什么,我说想要他的国际象棋,再不济给两件衣服也可以,然后他说好,明天给我。”
几人在心里替吴泽哭了一场,原本是吴家的团宠,现如今怎么变成这样了,连衣服都要问真少爷要,太惨了。
不想让吴泽伤心,几人压下心疼,继续道:“这不是挺好的吗?他同意了。”
朱旭嘿嘿笑了两声:“肯定是昨天那张垂涎欲滴的脸起了作用。”
“屁”吴泽心口疼:“我今天还专门定了闹钟,然后拉开门,门口放着一个纸袋,里面放着两件衣服,你们猜,里面是什么衣服?”
说完还说了句狠话:“你们谁猜对,我叫谁祖宗。”
韩良许几人一激灵,赌注这么大?
“不值钱的衣服?”
“剪碎的衣服?”
“他要是真剪碎我都没这么气。”吴泽:“里面居然是两件黑色卫衣,是的,就是那99块钱两件的衣服,而且,而且,而且还是他穿过的。”
不能想
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