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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涔予应了声‘好’,又叫住桑时桉。

从抽屉里挑了支搭配桑时桉衣服颜色的口红,帮漂亮猫猫补上。

桑时桉配合的抬起下巴,声音含糊:“你这几天很累?”

简涔予用指腹轻轻的晕开颜色,抬眸:“怎么这样问?”

“你刚刚嗯嗯就,嗯,昂。”桑时桉嘀嘀咕咕说了串自己也没听懂的语气词。

简涔予听出桑时桉话里有话,扣上口红盖,忽然倾身把桑时桉困回办公桌边:“好好说话。”

还未散尽的热气贴上来,桑时桉哄着耳根,小声说:“你刚刚那么温柔,我不太习惯。”

简涔予愣了愣,低声笑:“这几天你哥哥因为简振扬在股市的操作,联系了我好几回,明着是因为合作关系来关心,其实都是因为你。”

简涔予抱上桑时桉的腰,因为站位的距离,故意显得是窝进桑时桉怀里一样:“你家里人把你养得那么好,我觉得我该对你再好一点,桉桉。”

桑时桉听到简涔予用清冷的语调这样唤她,耳根就控制不住的滚烫起来:“你已经很好了啊。”

简涔予说的好该不会是以后都要这么温温吞吞的吧?

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人,乍一恢复清汤白灼,哪里会习惯啊。

在公司忙了半个月,就跟去寺庙清修半个月一样,见了鬼了。

桑时桉看到简涔予身上板正的西装,突然觉得十分碍眼,挑起刺:“之前说的来你这儿实习的事,就算了吧。”

简涔予皱了下眉,倒也没表现出不满:“也行,这样你哥哥应该能放心一些,这段时间简氏估计会很乱,确实不是特别适合实习。”

桑时桉:……

实习是她妈妈提起来的,突然不去了,她回家要怎么交代?说她在跟简涔予谈恋爱,所以要避嫌吗?

“你真以为我来简氏是来学东西的?我要是想学公司运作,我在盛宇学不是更方便吗?”桑时桉阴阳怪气的说,“我怕你们简氏有病毒,多待几天我就会出家的那种。”

简涔予没说话,弯起唇角,似乎是笑了一声:“你误会了,我说的反思是在反思自己的工作能力。至于刚刚……”

简涔予咬上桑时桉的耳朵:“你午饭是十一点半吃的,来简氏的时候已经过去五个小时,我怕你饿得受不住。”

桑时桉:……

简涔予拉住桑时桉的手,把人拽进回怀里,亲了一口:“等吃完饭,回家补给你好不好?”

桑时桉听清楚简涔予的话后,脸又红了。

为了弥补桑时桉的不满,简涔予回家后格外的热情。

以至于第二天早上简涔予把桑时桉从被子里挖出来的时候,桑时桉连眼睛都睁不开,只能很艰难很微弱的发出一点点声音。

“唔……不要啦好困……要睡要睡……”

简涔予想了想,难得寒假不用上课,桑时桉要是真不想起来,每天下午去简氏报道也没什么关系。

想睡就睡吧。

她亲了下桑时桉的头发,低声说:“好。”

简涔予去客厅的卫生间洗漱,卧室内重新安静下来,桑时桉舒舒服服的滚了半个身,心想:终于没人打扰她了。

不过——

简涔予今天早上怎么会叫她起床啊,她不是放假了吗?

等等。

昨天晚上她好像又答应了要去简氏实习。

实习嘛,错过早上也没什么关系,也就是西装革履的小简总坐在会议室中央,以居高临下的姿态、清冷沉着的语气指点一下江山,顺便错过身为秘书名正言顺坐在简涔予身边受人打量、羡慕的机会嘛。

有什么好在意的。

没人会愿意大清早爬起来去实习。

——除了她。

“涔予姐姐你等等我!”桑时桉坐起身,冲着房间外喊。

有求于人就愿意老老实实喊声姐姐了。

简涔予果然在三秒后推门进来:“打算跟我一块去公司?”

桑时桉得寸进尺,张开双手:“起不来,要抱。”

简涔予勾唇,圈上桑时桉的腰把人从床上把萝卜似的拔起来。

“啊嘶。”

桑时桉缩了下身体,突然发出一声痛呼。

简涔予还以为抱桑时桉的时候太用力按到骨头了,忙把人放开:“哪儿疼?”

桑时桉欲言又止:“……没事。”

简涔予见桑时桉没伸手去揉,不像是骨头被抱疼的样子,更像是在特意掩藏什么。

简涔予若有所思的打量桑时桉:“是胃又疼了?”

“没有。”上一回那是故意骗桑时樾的,她胃好得很。

简涔予的手抚上来,在桑时桉的胃部不轻不重的按了两下,像是在确定:“真的?”

“唔——”桑时桉的声音又忍不住飘出来。

简涔予的神色变得严肃,扶着桑时桉坐回床上:“我先打个电话推迟上午的例会,等会陪你好好去医院做个检查。”

桑时桉见简涔予当了真,忙拉住简涔予的手:“不是,我胃真的不疼。”

简涔予显然不信。

一想到做检查有可能要掀衣服,桑时桉脸上的颜色变了又变,最后把衣服一掀,咬牙切齿的说:“我胸疼!胸疼!”

简涔予看着眼前的画面,呼吸骤停。

白皙腰腹上留了几道浅浅的红印子,但跟胸口的痕迹一比,腰腹上的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就像两枚彻底催熟的鲜果,颤颤巍巍的点缀在单薄的身体上显得尤为惹火,经过一夜的发酵后,似乎都大了一圈。

难怪穿着这么软的睡衣也会喊疼。

简涔予良心发现,好好做了一次反思。

桑时桉愤怒的指着自己的胸:“都说了让你不要咬不要吸,亏你还是半个医学生呢,有没有生理常识啊我没怀孕又不会出……”

桑时桉气得不行,也羞得不行,语气又凶又娇。撩开衣服乍一接触到偏凉的空气,又觉得不太舒服了,也就没察觉到简涔予越来越深的目光。

在桑时桉松开衣服要放手的瞬间,简涔予忽然按上桑时桉的手,对着伤势吻了上去。

桑时桉吓得直接叫出了声,语调转了个弯,又立刻变成婉转的呻吟。她又气又享受:“简涔予我讨厌死你了,你给我等着我今晚非得让你也试试这种感觉!”

简涔予轻柔的用舌头舔吻着,把桑时桉抱得越来越紧,直到桑时桉骂不出声。

将近十分钟后,简涔予拿来用温水打湿的洗脸巾,轻轻帮桑时桉擦拭,然后又递上两枚创口贴:“直接穿内衣可能会不舒服,要贴吗?”

桑时桉抢了创口贴就往简涔予嘴上粘:“我看你才是需要创口贴的人。”

简涔予做错了事,任骂任贴,直到桑时桉洗漱完换好衣服,也没把创口贴撕下来。

临出门时,桑时桉别扭的瞥了眼那枚存在感极强的创口贴,问:“你还不撕啊?”

简涔予摇摇头,在手机上打下一行字。

桑时桉的微信亮起:[女朋友没同意让我撕]

女朋友本人:……

她怎么不知道简涔予这么听话呢?

昨晚让简涔予别含别含的时候一个劲的咬,现在倒知道装样子了?

桑时桉故意扯住创口贴一端,没给简涔予任何反应时间,狠狠一撕,胶带贴过的皮肤很快泛起红,在嘴唇的两端,存在感极强。

尤其是出现在穿了白西装一脸禁欲感的简涔予脸上。

桑时桉没忍住,憋了两秒,笑出声。

“这该不会一直留着吧?等会消不下去怎么办?”脸上的皮肤娇嫩,桑时桉一想到简涔予顶着这种偷腥未消的痕迹去上班就笑得停不下来。

简涔予说:“应该能消下去,我也没往脸上粘过,不太确定。”

桑时桉:“那你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原来都是装出来的。

简涔予闻言,看向桑时桉脸上已经消气的表情,哑然失笑。

她在桑时桉面前,其实从来都没无所谓过。

坐进车里后,桑时桉继续数落:“算了,也该让你涨涨教训,我只是让你别像办公室里那样温柔,可没叫你往死里弄我,要是有人问起来,你就说你花粉过敏了吧。”

简涔予看了眼窗外零下五度空无一花的绿化带:“花粉过敏?”

桑时桉摸了摸鼻子:“护肤品过敏总行了吧?”

简涔予压着笑意:“好,但公司里的人应该不敢当面问我,待会麻烦桑秘书帮忙解释几句了。”

桑时桉:?

合着最后尴尬的人还是她?

赶在桑时桉再度炸毛前,简涔予引开话题:“要直接在公司里宣布你的身份吗?还是就做个实习生?”

“不用特意强调吧?”桑时桉一想到简氏工作群里天降关系户并附带家庭背景的消息,想想都觉得窒息,“而且万一我做得不好,也能避免给燕大和盛宇丢人。”

简涔予低笑一声,问:“你是我带进公司的,就不怕给我丢人?”

桑时桉诚恳的说:“怕啊。”

她理直气壮:“但你的秘书长那么好看,不也给你长脸了吗?”

简涔予短促的笑了声,没表态,看不出是认同了还是在嘲笑她。

桑时桉盯了会儿简涔予消了大半的红痕,在安全带的桎梏中,慢吞吞侧了个身。

第一次去别人家公司实习,不能想会不会丢人的事,越想越紧张。

竞赛等结果时都没这么紧张。

“桉桉。”车开进简氏停车场时,身后响起柔和的嗓音。

桑时桉摩挲安全带扣:“干嘛啊?”

她都要紧张死了,能不能别跟她说话啊?

烦烦烦。

“我爱你。”简涔予说。

桑时桉猛地转身,心脏极不争气的漏跳了一拍。

心中那点烦躁一扫而空,她矜持的把目光转开:“你突然说这个干嘛啊,腻不腻歪?”

简涔予说:“做得好做得不好都没关系,是我求你来陪我的。”

桑时桉满脸通红,细若蚊音般说出一个:“嗯。”

第78章 第七十八章 简氏实习,小桑秘书

九点差十分钟, 桑时桉跟着简涔予踏进简氏高层会议室。

简振扬正在里面因为华兴在股市的事跟高层发脾气,简涔予进门时,简振扬目光不悦的扫过去, 在看到桑时桉时, 正愁找不到骂人的机会:“简涔予, 公司例会是随随便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带进来的吗?”

其他高层的视线被这一通指桑骂槐吸引过去,一开始还以为是顾秘书休假换别人顶上来, 可顾秘书不就站在简涔予身后吗?

简涔予连个眼神都没分给简振扬,像是把人当成路边一条乱吠的狗, 径直带着桑时桉坐到简振扬对面的位置,吩咐顾秘书:“在我旁边加把椅子。”

简振扬被忽视了个彻底, 跟他一派的高层来回扫了两眼,看出其中有所蹊跷,帮着说话:“小简总,你这是新招了个秘书吗?你来公司晚, 可能不知道我氏招人自有一套学历履历制度。”

简涔予昨天明目张胆处置了简振扬的几个亲信,简振扬没办法从其他地方找茬, 就找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给简涔予添堵。

简涔予抬眸, 语气淡淡:“燕大的在校生,寒假在我这实习, 这学历够吗?”

作为燕城TOP的大学, 招生都是各个城市名列前茅的学生, 当然够门槛。

但高层本就是来挑简涔予的刺, 这个不行立刻又换了另一个。

“实习?实习就更不能带进会议室来了啊。”那高层打定主意要帮简振扬出这口气, “就算小简总你想带人来公司镀金也不是这么个镀法吧?就算你是简总的女儿,我也要提醒你一句,会议可是会涉及到很多公司机密的。”

他身边的另一人也帮着搭腔:“是啊, 我们也不是为难你,毕竟你是简总的女儿,想要往公司带多少人都没关系,今天帮着加点留学履历、明天帮着加点求职经历,我们简氏不就成慈善机构了?”

桑时桉听懂了,这两人明里暗里都在指责简涔予破坏公司章程呢。这事宣扬出去,员工信不信无所谓,只要能败坏点简涔予的名声就是赚的。

论整个简氏,这么多被塞进来的亲戚旁枝,真论起来,简涔予在这方面可远远比不上简振扬。

桑时桉忍不住笑了一声,从现在的局面看,简涔予好像是在假公济私,把在校生带进来镀履历。

没来以前她还以为公司派系尔虞我诈有多高明,结果连这种小事都能被找茬,桑时桉不禁同情起简涔予来了。

那两个高层说完话,等着简涔予跟他们争论,盼着简涔予气到离开会议室。没想到简涔予还没做出什么反应,被简涔予一块带来的那个新秘书先笑了起来。

像是在看戏。

看谁的?

看他们两个说相声呢。

察觉到他们的视线后,桑时桉像是被抓包一般,轻咳一声,笑意散去。

一通挑刺,结果人家根本不接茬,简振扬那边的人脸色顿时变得更难看。

会议室的气氛变得十分微妙,只有简涔予若无旁人的把手里的一份文件递给桑时桉:“等会讨论的是有关商会的项目合作,你可以先熟悉熟悉,有不懂的都写下来,等开完会我再教你。”

桑时桉接过,马上说:“好的,我知道了。”

简涔予点点头,转而招来顾秘书交代了两句待会会议的进程。

临近九点,开会的高层陆续到场,后面进来的人看到早已坐在里面的简振扬和简涔予两个人,唯恐公司又要发生什么大事,一个个正襟危坐,面面相觑。

九点前的最后十秒,会议室的大门再度打开,简知桓一身挺拔的黑西装走进来,走到会议室的主位时,目光扫到下首的桑时桉,向来严肃的脸上露出笑意:“桉桉怎么来了?”

桑时桉早就料到自己的身份瞒不下去,但只要不是公司人事群发通知,她都能接受。于是乖巧的露出一个笑脸:“简伯伯,我来涔予姐姐这儿实习,不知道会不会给你们造成麻烦?”

“这有什么好麻烦的?之前你妈妈提起来时我还觉得她是在开玩笑,谁知道你家里真舍得放你过来?”

简知桓对待桑时桉的态度一向和善。一是因为桑时桉是桑家的女儿,对待朋友家的小辈不会像对待自己女儿那样严苛。二是因为他想尽快稳定简涔予在公司的地位,桑时桉代表盛宇的立场,能过来别说是当秘书干活了,就算天天当个吉祥物在办公室里放着也是一份助力。

“我一个大二的学生能懂什么呀,之前去我哥哥那儿就被他嫌弃这嫌弃那的。没办法,只有涔予姐姐不嫌弃我愿意教我,所以我厚着脸皮来了。”桑时桉说话的调子软软的却不谄媚,在长辈面前很是讨喜。

简涔予也适时补了一句:“商会的项目也有她的功劳,方便跟盛宇的交接。刚好项目都刚刚起步,一个寒假也能跟不少进度。”

被她这么一提醒,原本还没猜到桑时桉身份的高层终于反应过来桑时桉的身份。既是家里跟简知桓交好,又跟盛宇项目有关,不就是桑家人吗?

桑家最早做钢材发家,如今整个集团又开拓了不少新产业,几代人的财富积累让桑家如日中天。

他们倒不至于蠢到会认为桑时桉是被桑家赶出来的,如今简氏有多少项目都跟盛宇绑定在一起,明摆着就是简涔予特意邀请过来的人,什么镀金什么机密……

“我一个外人来简氏会议室探听机密,会不会影响不好啊?”桑时桉的目光扫过刚刚那几个挑刺的高层,最后看向简知桓,神色为难。

简知桓一听就知道是哪边在作妖,颇具威慑的冷冷扫了那几个高层一眼,转头对桑时桉说:“出了事我负责,你安心待在简氏就好。”

桑时桉笑了:“那就麻烦简伯伯了。”

这一会议前的插曲很快过去,今天的开会主题是有关商会的合作。

商会内地参与的企业既然已经定下来,项目合作也就提上了议程。这些年国外药企姿态越来越高,对药品的报价和要求采购的定量越来越高,甚至出现针对性质保期运药的事故。

上面有心要易改医保用药的类目,但对于入选的药物的疗效也要进行更严格的把关。从局部城市作为试点,一期政府投资便预计超千亿,目前还有不少常用药物未寻到合适的替换品类。

并非是没有药物配方,只是能做到国外那样精纯度的药企太少,批量生产于技术上也是一大考验。

因此就算商会中还有很多企业,有一些品类只能由简氏接手。

“我们的生产线一直都是满载的状态,若是再要接手,恐怕还得招收不少工人,再加上原材料和设备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小简总你去商谈时也不提前说一声…… ”

有人出声反驳公司的生产线,也有几位顶着简知桓的视线为难简涔予的,回答都是乍然改产线会很麻烦,除非提高预算但是公司账上的资金又很紧缺。

其实这些人也不全是真的想要反对的,很多都知道这个项目的重要性,只是希望简涔予能去争取多宽限些时日。

只是上面的政策哪里会为了一家企业说改就改?

规定好的药改日期一天都不能延迟。

给简氏的机会只有这么一次。

而造成简氏公司账面上紧缺的原因……他们看向坐在简涔予对面的简振扬,无奈叹气。

在简振扬被证监会带走调查的那些日子,原本就因为华兴项目开盘走势眼红的人纷纷落井下石,股价一落千丈,简氏为了帮华兴护盘,损失了一大笔资金。

简知桓暂时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简涔予。在被证监会带走的这段时间公司发生了很多事,让他对这个女儿有了很多新的认知,他想看看这件事简涔予有没有提前的准备。

“参与商会的事是当初在座一致投票通过的,如今因为华兴的项目资金短缺,诸位就开始互相推诿,以为就能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了?”

简涔予扫视一圈众人,直接下决断:“上面已经下了文件,生产线能调也得调,不能调也得调。否则明年这个时候,各位就得跟我一块喝西北风了。”

刚刚反对的人脸色一变:“小简总,有、有这么严重吗?”

简涔予平静的反问他:“你以为是在跟谁合作?”

一时间,会议室鸦雀无声。

见众人都安静下来,简涔予唤了声:“顾秘书。”

顾秘书应声起身,设在最前方的投影被打开:“有关公司产线小简总已经按照生产的种类重新划分……”

等到会议结束时,已经是下午一点多。

等用完午饭回到办公室,桑时桉走去简涔予的办公桌对面坐下,问:“刚刚听顾秘书分析产线的调整,很多有库存的药线可以先行挪用,产线上解决了,资金上呢?我在你给的文件里看到了成本核算,公司现在有钱吗?”

“公司没钱,我有。”简涔予找出另一份文件,递给桑时桉,“老爷子为了帮简振扬救华兴,主动散了一个点的股份出来让我去卖,如今这笔钱在我手里。”

桑时桉预估了一下简氏百分之一股份的价值,暗暗‘哇哦’了一声。

她支着脑袋想了片刻,明白了:“所以你是故意先用公司的钱去救华兴,让那些高层人人自危,又再拿出这笔钱去救公司?万一被简振扬知道了可不好收场。”

“简氏是华兴的靠山,华兴出事时,简氏的股份有那么好卖吗?”简涔予不认这件事,“我总不能贱卖爷爷的心血吧?我也是今天才拿到钱。”

桑时桉低声笑了下,竖起大拇指:“小简总英明。”

当年简老爷子做主分家后,简家人手里的股份已经近二十年没有变更过了。近一个月,先是简振扬后是简老爷子,都被逼得抛售出一个点的股份。

桑时桉看着简涔予,突然说:“我爱你。”

简涔予愣怔住,就跟早上桑时桉听到这句话时的反应一模一样。

桑时桉把憋了半天的话说出口后,心绪一放松,撩完就不解风情的打了个哈欠,眼睛都湿了。

简涔予无奈的摸上桑时桉的脸,提议:“去沙发上午睡会儿?我把门锁了,不会有人进来打扰。”

是有点困,但桑时桉有些嫌弃:“沙发好小的,你怎么连个休息室也没有?难怪简氏那些高层都不把你放在眼里。”

简涔予才回国半年,高层们就算没受简振扬的影响,对于简涔予也还在考察期。

简涔予接受桑时桉的嫌弃,走过去把人抱进怀里,温声商量:“我抱着你睡好不好?肯定不会让你掉下去。”

桑时桉勉强同意了。两人去了沙发处,她靠在简涔予的腿上,近距离蹭过简涔予的腰腹,扭扭蹭蹭的要简涔予哄她睡。

结果简涔予还没伸手呢,桑时桉又因为压到了胸嗷嗷的叫起来。

“还难受?”简涔予把桑时桉轻轻放平。

“疼,该不会是发炎了吧?”桑时桉嘴角往下一撇,撒起娇,“都怪你啦。”

简涔予揉揉她咬起的下唇,哄道:“帮你擦点药好不好?我这里有刺激性小的药膏。”

桑时桉‘唔’了声,同意了。

简涔予去抽屉里翻找药膏,桑时桉的目光跟随着简涔予,办公室的窗帘在刚刚都被拉上,昏暗的光线里,桑时桉看着那张办公桌,又想起昨晚上在这发生的事。

她在心里把自己唾骂了几遍,警告自己千万不能乱来时,简涔予又坐了回来。

“怎么脸这么红?是办公室暖气温度太高了吗?”简涔予的手指碰了下桑时桉的脸,不解地问。

“可能刚从外面进来吧。”桑时桉转过头,努力克制着不去看简涔予。

直到衣服下摆透进一股微凉的空气,桑时桉一惊,察觉到简涔予的手伸了进来,已经按住了她后背的胸衣扣子。

简涔予说:“稍微起来些,你这样压着,我解不开。”

“我——”桑时桉突然就不想抹药了,坐起身往旁边一躲,“我自己来就好。”

简涔予静静地看了她两秒,压低声音:“害羞了?”

桑时桉气得想咬人:“都说了不要你管了!”

她越躲,脸上就越热,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肯定红了一片。

简涔予笑得停不下来,把人捞过来压在腿上,手灵活的挑开扣子:“忍一忍,我尽量快一点。”

桑时桉:……

类似的话桑时桉已经听过无数次,都是简涔予在床上骗她的时候说的。

这一次结束了反正还有下一次,快和慢没有任何区别。

桑时桉警告简涔予:“这好歹是你办公室,你说话能不能注意一点?”

简涔予沾了药膏的手覆了上去,微凉的药膏带着薄荷的清凉感,渐渐在掌心下化开,变得温热。

桑时桉控制不住的闷哼了声,不是涂药疼的,浑身都开始紧绷起来。尤其是简涔予碰到最上方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控制不住的发颤。

简涔予也意识到了桑时桉体温的升高,意味深长的瞥了她一眼,在桑时桉警告的眼神中,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抹药的时间没超过一分钟,简涔予开门出去洗手的时候,桑时桉拿来外套把自己裹紧,整个人都像是熟透了。

等简涔予再回来时,依旧坐道桑时桉身边:“睡吧,我在这儿陪你。”

桑时桉睁眼看着她,简涔予低头时两人离得其实很近,交缠的呼吸好像下一秒就能亲上去。

偏偏简涔予坐怀不乱,每次在桑时桉想做点什么时候的时候,都装作看不懂的露出疑问的表情。

几次之后,桑时桉就不乐意了,身体往下蹭了蹭,打算离开简涔予。

“桑秘书。”简涔予压住人,低笑着问,“不打算睡午觉,是想要开始工作吗?”

简涔予今天挽着发,颊边修饰脸型的头发丝丝缕缕顺着她低头的动作扫下来,褪去了生人勿近的清冷感。

桑时桉被她这幅样子迷得不轻,听出简涔予是在故意揶揄她后,近乎恼羞成怒的抓住简涔予的衬衫领子往下一拉。

亲上了这个可恶的女人。

午休时间就得用来休息,她才不要加班。

简涔予无声的笑起,任由桑时桉亲吻过来,双手圈住桑时桉的腰把人往上一拉,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紧紧扣进怀里。

桑时桉视线的余光扫到办公室的门,忘了简涔予刚刚进来时有没有落锁,立刻开口提醒简涔予:“门……门门唔!”

简涔予压着桑时桉的后腰,深吻告诉她门到底有没有关好,让她再也不能思考其他。

桑时桉领悟到了,乖乖把手搭上简涔予的肩膀跟她接吻,一想到从今天开始可以天天名正言顺的待在简涔予身边,觉得空气都是发甜的。

直到几分钟后舌尖酸麻,桑时桉艰难的用指尖点了点简涔予的肩,挣扎道:“不要了。”

简涔予把人松开,深深呼出一口同样发颤的气息。

“怎么办,有点后悔把你招来公司了。”

“哦——可是你爸爸都在高层面前宣布我的身份了,我要是做了半天就被开除,多丢脸啊。”桑时桉拖长了调子,阴阳怪气的。

简涔予被她可爱到,没忍住笑起来:“好吧,那样确实不好。”

“所以你就辛苦一些,多忍一忍吧。”桑时桉就像只懒洋洋的猫咪,端着架子甩尾巴,“毕竟我这么好看,要抵抗住确实是很难的。”

亲吻过的嗓音又甜又软,简涔予抱着桑时桉,感受着桑时桉传过来的体温,满足的笑了笑:“是,我尽量。”

午休时间过去后,下午简涔予又是一堆工作,桑时桉被分派了些简单好上手的,一句话也没打扰简涔予,安安静静地在一旁的小桌子敲键盘。

晚上下班后,简涔予有个饭局,带了桑时桉一块。

本以为是商会那儿的合作企业,没想到走进私人会所,见到的是桑时樾。

雅致的小方桌上熏香袅袅,桑时樾独自站在落地窗边打电话,看到她们两人后,加快了电话进度,几句话之内挂断了通话,向她们招手:“我让人进来点菜。”

上完菜后,桑时樾盯着桑时桉身上的西装,问:“真去简氏实习了?”

不等桑时桉回答,桑时樾就一副看透的模样:“没出息。”

桑时桉在跟简涔予的事情上不敢明着反驳桑时樾,只敢小声嘀咕:“你有出息你结个婚给我看看啊。”

桑时樾夹菜的手一顿,慢条斯理的放下筷子:“来,再说一次。”

桑时桉立刻闭紧小嘴巴,疯狂摇头。

把桑时桉吓唬住了之后,桑时樾终于跟简涔予谈起正事,聊到已经收购华兴百分之十五股份的事。

华兴经过股市那一番动荡后,简氏紧急护盘,股民却还是低价抛售了不少散股,就连很多元老的小股东也在简振扬被带走后抵挡不住桑时樾开出的价格,转手卖了股份。

桑时樾甚至没有假手他人,光明正大在市场上扫荡,如今手里的股份加起来有十五个点之多。

没等简涔予开口,桑时桉就着急开口:“哥哥你怎么会去买华兴的股份啊,那个破公司马上就会倒闭的。”

“欧洲的政策不一定真会下来,而且资本市场的股权是用来养老的吗?就算是那些股民赚的也是涨跌的差价,欧洲那边未来的政策跟现在股市的人并没有直接关系。”桑时樾显然已经知道这件事,指了指饭桌上的菜,示意桑时桉不要插嘴。

并不是不想让桑时桉参与,而是知道桑时桉和简涔予是情侣关系后,他暂时还是不能习惯看这两人同框的画面。

太糟心了。

所以桑时桉能安静一点,他的心脏也能好受一点。

桑时桉伸出筷子,又乖乖的吃起饭。

简涔予这才跟桑时樾聊起来:“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已经足够了,简振扬若是来找我,你就把这些股份卖还给他。若是没有来找我,如今股市上也有不小的价格差,你脱手就能赚上不少。”

桑时樾来前就看过华兴的股价,若是现在卖出,少说也能赚上两三个亿,对于简涔予送上门的这桩买卖很是满意,于是提醒她道:“我手里的股份不小,乍一清空,股民恐怕又会以为有什么动荡,股价又得跌。”

简涔予并不担心这个:“我还是觉得,简振扬会来找我。”

桑时樾来了兴趣:“你就这么笃定简振扬对华兴项目还有后手?”

桑时樾手里的股份将直接影响到华兴的股东会,也将很大程度上撼动简振扬对华兴的把控。无论简振扬想要利用华兴做什么,有了桑时樾的入场后,一切都会受到掣肘。

简涔予想要试探的,就是简振扬对这件事的抵触程度。

就像桑时樾这次在华兴上赚得的快钱,紧紧只是买入卖出就能轻松入账。相比较而言,简氏所处的医药行业利润根本不能与之相比。

简振扬进简氏多年也并未打算真正去了解过这个行业,加上大费周章哄着老爷子帮华兴上市,他的野心怎么会止步于一个不到简氏十分之一的华兴?

“他若是一开始就老老实实盯着简氏继承人的位置,又比我早进公司那么多年,简氏现在就该易主了。但他这些年做的事,不是为他自己筹资便是开拓类似华兴这样的项目,你觉得简振扬有这么蠢吗?”

服务员推门进来上新菜,简涔予拿过一次性手套,帮桑时桉一边剥龙虾,一边继续说:“我有个朋友之前在国外帮人做过很多项目,她提醒我,华兴也许只是简振扬放在明面上的一个工具。”

桑时樾看着干净的龙虾肉递进桑时桉碗里,不动声色的挪开。

他皱着眉,评价:“简振扬的野心未免太大了。”

简涔予说:“只是推测而已,背后到底还有没有其他事,要看他会不会主动来收你手里的股份。”

毕竟是人家公司的事,简涔予还没确定的时候,桑时樾不好问得太细。他放下筷子,举杯:“行,那到时候这些股份要卖要转,你直接通知我就好。”

简涔予脱下手套,优雅的拿起果汁:“好,这事短时间内我找不到其他人帮忙,还没感谢哥哥出手相助。”

桑时樾:……

桑时樾直接一口酒呛在喉咙口,狠狠的咳嗽了半分钟才压下这股劲。

桑时桉看着面不改色的简涔予,忍笑忍到肚子发疼。

饭后,桑时桉心血来潮想逛商场。

简涔予本来以为是猫猫又想添置衣柜了,一口应下来,结果到了商场却是——

“涔予姐姐,你看这套睡衣好看吗?你不是要谈恋爱了嘛,是不是得置换一下衣柜?”

旁边的导购立刻向简涔予投去热情的目光:“原来是这位小姐姐要买睡衣啊?喜欢哪种款式哪种面料啊?”

简涔予已经猜到桑时桉要干什么了,用眼神无声的警告她。

桑时桉挑了下眉,有恃无恐的把导购拉到一旁,说:“我这位朋友你也看得出来,人比较慢热,但她对象喜欢热情奔放的。你看,这好不容易追来的人,白天性格难改,晚上悄悄给点惊喜,不就什么都有了吗?”

导购在这柜台待了三年,见过形形色色的顾客,对桑时桉的话几乎秒懂:“我明白我明白,我们品牌可都是欧美资深艺术家设计的,你朋友身材那么好穿了肯定好看。”

桑时桉连连点头,拉着全身散发冷气的简涔予去导购推荐的展柜。

不得不说,欧美人还是比国人要开放,桑时桉看着导购推荐的几套几乎透明的睡衣,藏在头发下面的耳朵几乎立刻就红了。

这好像有点太过了。

简涔予皱着眉问:“真要买?”

桑时桉本来有所犹豫的,被简涔予这么一问,立刻说:“买啊,你不想让你对象开心吗?”

买衣服的毕竟是简涔予,导购立刻向简涔予推销起来,什么美观性和轻薄性就不用多提,主要是在睡衣的腰部以下位置,竟然是不缝合的。

“全程都能穿这件睡衣办事哦。”

桑时桉想象了一下那样的画面,突然察觉到简涔予再度落过来的眼神,下意识摇头:“这好像不太——”

“给她也拿一件。”简涔予打断桑时桉。

桑时桉:?

桑时桉强烈拒绝:“不——”

简涔予温柔的看向桑时桉:“我明明记得,你对象也喜欢这样的啊。”

她对象确实喜欢,但桑时桉突然就不喜欢了。

一想到这衣服穿在她身上,她就会命不久矣。

十分钟后,两人走出内衣店。

不仅仅是那几套睡衣,简涔予还帮桑时桉挑了好几套内衣。桑时桉恨不能直接把手里的购物袋扔进垃圾桶。

她刚有这个念头,耳边传来简涔予的呼唤:“桉桉。”

桑时桉抬起的手一顿:“干嘛?”

简涔予伸出手:“你那袋衣服有点重,我帮你拎吧。”

桑时桉:……

等回到家,看着那三袋衣服被暂时展览在玄关的柜子上,桑时桉忽然意识到今晚就会大难临头。

她很快就要被穿上那些比cos服还要过分的衣服了。

“那个,你有没有觉得这房子离简氏有点远?”桑时桉慢吞吞的抬脚,却没有脱鞋,紧贴着大门。

简涔予:“早上遇到早高峰的话确实会堵车,你想换个地方住?”

桑时桉连连点头,立刻摆上无比认真的表情:“简氏附近我有另一套房子,我们今晚就收拾东西搬过去吧?”

为了让自己想逃脱的目的显得不是那么明显,她补充说:“这样明早就能多睡半个小时了。”

简涔予考虑了会儿,提出疑问:“可是房子也需要提前打扫吧?家具也需要重新购置吧?”

桑时桉:“没事,床肯定是有的,今晚凑合一下嘛。”

简涔予转头看向桑时桉,存疑:“你能凑合?”

桑时桉义正严辞:“为了能让你多睡会儿,我吃点苦没什么关系的,你最近要对付简振扬,一定要保证好睡眠。”

“原来桉桉这么能为我考虑啊。”简涔予笑着摸上桑时桉的发,“可我今晚已经有安排了,你若是能将就着委屈一下,就当帮我个忙好吗?”

桑时桉不确定的‘啊’了声,第一反应就是工作上的事:“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

“很简单。”简涔予抚在桑时桉头上的手一按,把人压进怀里,低声说,“去换上新买的睡衣。”

第79章 第七十九章 新式睡衣,面红耳赤

被抱进卫生间时, 一套套还未拆包装的睡衣袋子趾高气扬的挂在门把手上,耀武扬威的预示着待会要发生的事。

“桉桉。”简涔予的声音含笑,“谢谢你买的这些衣服, 我很喜欢。”

桑时桉的耳根被‘喜欢’麻了麻, 还没被做什么就先没了力气, 软绵绵的推简涔予两下,又被湿漉漉的叼住锁骨。

随即轻微一阵刺痛, 是简涔予咬了她一口。

桑时桉忍不住挣扎劝说:“那些贴身的睡衣还没清洗过……”

“都是售出前不能试穿的款式,而且, 不用穿一个晚上的对不对?”简涔予打开淋浴,摁着桑时桉边亲边哄, 爱不释手。

身体彻底落入简涔予的掌控中,桑时桉被她舔得浑身发颤,密闭的空间中水汽蒸腾,又热又湿, 简涔予的声音带着蛊惑的笑意:“刚刚在导购面前那样为难我,现在怎么连眼睛都不敢看我?”

桑时桉十分委屈:“我就是想帮你买点新衣服……”

简涔予伸手去分桑时桉的腿, 又好气又好笑, 反问她:“那你现在又在躲什么?”

桑时桉心道简涔予装模作样。

一块带进来的睡衣礼盒袋孤零零的挂在门边,桑时桉有些受不了的挪开目光, 正好撞上简涔予眼底清晰的炽热。

在商场忍了好久, 俨然一副要开始享用美食的作态。

桑时桉的背贴上沾满水汽的玻璃门, 又被圈住腰勾回去, 整个人都染上简涔予身上同款的沐浴芬香, 无处可逃。

绵密的泡沫在简涔予的掌心化开,缓缓抹上桑时桉的肩背。中午的药膏效果很好,胸口的伤几乎看不出痕迹, 重新被拉到淋浴下时,简涔予终于忍不住凑上去亲吻桑时桉,含着她的舌尖吮咬,桑时桉呼吸喘声里拖出上扬的尾调,直到彻底无法自控呼吸。

这样一来,桑时桉就站不稳了,简涔予又把桑时桉带进了浴缸,濡湿的发尾贴着浴缸壁,白皙的皮肤已经染上一层薄薄的粉,只要力道再重一点,又会留下昨晚留在心口上的痕迹。

特别能满足简涔予对桑时桉隐秘的占有欲。

桑时桉好不容易缓过一阵就看到简涔予突然踏出浴缸,去拿了挂在门上的购物袋。

她瞳孔紧缩,急忙开口:“别!”

已经晚了。

简涔予直接拿着睡衣袋进了浴缸,里面精美的礼盒被一份份打开,一件件柔软轻透的睡衣飘到水面上,猝不及防盖了桑时桉一身。

软薄的布料半飘在水面上半黏在桑时桉的身上,像是在试哪一件更适合,隐约能窥见下方皮肤。

桑时桉不解的望着简涔予。

简涔予面色平静的将其中一件捞起,指尖捻了捻,嘴角慢慢勾起来:“不是嫌没洗过吗?”

“那也不能这么洗的,全湿了怎么穿啊?”桑时桉甚至已经对自己要穿这些认命了。

简涔予抓住桑时桉的一只脚,把连体睡衣套了进去,勾起的薄唇与桑时桉亲昵的相吻着,气音带笑,像是教导小朋友一般说:“在这里可以穿湿的。”

浸湿的布料更紧更贴合身体,更能勾出身体的曲线,装饰的薄纱随水而动,更具诱惑。桑时桉察觉到简涔予的意图,正要反驳,简涔予亲她的动作突然变得很凶,把她的唇吮到靡红:“乖。”

桑时桉含着泪,张口去咬她:“凭什么只有我穿?”

简涔予挑了下眉,像是发现了更有趣的事,立刻穿上桑时桉身上的同款睡衣,轻轻的覆下来。

桑时桉的眼底水光细碎,这才察觉到这两套是导购特意强调的,可以全程穿着办事的款式。

“桉桉不是想要姐姐穿吗?怎么穿上了都不看一眼?”

桑时桉咬着唇:“唔唔唔!”

“抖什么呢是衣服太紧了吗?”

桑时桉抖得更厉害。

简涔予的手从胸口往下点:“这里?这里?还是……这里?”

她的动作每往下一寸,声音就沉一分,沿着桑时桉最受不了的地方,明明都没怎么用力,就晕开一团团红,桑时桉几乎快要喘不过气,张了张唇,破碎的胸口呼吸起伏着,手攀着简涔予的肩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后在衣服最下方的开口处,不隔布料的相贴,呼吸陡然急促。

简涔予俯身下去,半眯的瞳眸褪去白天的清冷感:“穿的不舒服,怎么不说话?”

桑时桉动了动腰,却被追上来的简涔予重新贴合上,水流声隔了好久,桑时桉才发出带着点奔溃委屈的泣音,一个字一个字的:“简……涔……予……”

简涔予的声音化为摸不透的浓雾,重新将桑时桉包裹:“我的对象喜欢吗?”

“我有哄到我喜欢热情奔放的对象吗?”

桑时桉说出去的话只能咬碎了牙自己咽:“我、讨厌、睡衣——”

嘶啦。

桑时桉的对象也很贴心,直接把特别薄的布料撕开一道口子,然后再吻她:“那就不穿了。”

桑时桉漂亮的脸上潮湿一片,眼泪淌落:“我说的不是这个。”

简涔予再吻:“嗯,那我轻一点。”

被推到极致时,桑时桉纤长的眼睫颤动,眼尾轻轻曳出一抹红,活色生香。

一直持续到半夜,卫生间的垃圾桶壁上挂着一套破碎的睡裙,洗漱镜上的水汽留有模糊的人的轮廓,旁边的洗面奶和护肤品东倒西歪落了一地。黑色的瓷台上落着几滩不知名水迹,桑时桉趴在简涔予怀里轻轻嗅着颈间令人安心的味道。

简涔予放下吹风机,提议说:“饿了吧,我叫点吃的?”

桑时桉就这么被放回沙发,怀里软软的身体空了,脸色瞬间就有点黑。

一点也不温情!

她‘啪’一声打落简涔予的手机,从沙发上捡起放到自己背后,没说话。

简涔予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从桑时桉控诉的眼神中读出那么丝可怜巴巴的意味,脸色微变,重新坐了回去:“再抱会儿?”

桑时桉哼了声。

方向应该对了。简涔予无声的笑了笑,把人重新抱到怀里:“那宵夜呢?不吃了?”

桑时桉已经拿起简涔予的手机,冷酷用面容解锁:“我会点。”

简涔予笑着把人抱得更紧,在桑时桉耳边亲了一口,求饶似地说:“桉桉,别这么可爱。”

桑时桉听了这话心跳有点加速,低下头,咬了简涔予的胸口一下:“再说话就让你去睡大街。”

折腾了她一个晚上,她为自己谋点福利不行啊?

简涔予失笑,任抱任摸,却还是没忍住说话:“凶死了。”

桑时桉:“那你还跟我交往?”

“我就喜欢凶的。”

“这还差不多。”

当天晚上桑时桉作够了,第二天一早主动变回贴心的桑秘书,穿着跟简涔予相似的职业套装走进简氏办公楼。

脸上装出来恰到好处的疏离微笑,从容的跟在简涔予身后,听着路过员工跟简涔予问好,直到走进办公室,僵直的背脊一晚,软趴趴的倒进沙发。

简涔予正脱去外套,看到桑时桉那副样子就忍不住逗她:“顾秘书。”

桑时桉颓废的身体立刻坐起,扬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转头。

然后看到空空荡荡的办公室和紧闭的门。

罪魁祸首在一旁笑得直乐。

桑时桉:……

桑时桉无语的看向简涔予:“你的高冷呢小简总?”

简涔予理所当然:“对女朋友不需要这个词。”

桑时桉呲牙:“你刚开始跟我同居的时候不是特喜欢装吗?”

简涔予:“当时我们还没在一块。”

桑时桉:“所以你那时候真的没有故意在我面前开屏吗?”

简涔予淡淡道:“没有。”

桑时桉‘切’了声,才不信。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顾秘书送喝的进来,桑时桉接过那杯现点还带冰沙的杨枝甘露,抬下巴看了眼简涔予杯子里的喝的——黑黢黢的咖啡,估计都没加奶。

看来上千亿的矿也不是这么好接手的。

“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工作吗?”桑时桉主动问起。

简涔予喝了口咖啡,说:“以后开会你都跟着我,找顾秘书去要近期项目资料。”

项目组开会跟昨天的高层会议不同,涉及十来个职能部门,几十个项目组,汇报决策节奏快,若是不提前熟悉,就连会议纪要都来不及。

顾秘书早就整理好了,得了简涔予的交代,直接给桑时桉发了个上百页分项的文档,还只是涉及药改一个项目的资料,让桑时桉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熟悉业务。

桑时桉一开始还觉得以她在学校熟悉文献的速度,一天就能搞定,但术业有专攻,药品项目跟金融文献毕竟不同,要吃透还是有些吃力,中午简涔予要带她出去吃饭都被她拒绝了。

快要下班时,桑时桉两眼酸涩,看电脑里密密麻麻的文字觉得眼睛都要看出重映,标记做了一大堆,还反反复复的倒回去。

被简涔予强行安排下班时,桑时桉不禁感慨,简涔予当初是怎么一边哄她一边完成学业,一边还要远程跟简氏这些项目的?

太离谱了。

“明天开始我也要跟你一块喝咖啡。”桑时桉的眼睛都熬红了,才晚上六点,就已经困的不行。

简涔予心疼的摸了摸桑时桉的头,温声说:“不用这么着急,就算是顾秘书刚来公司的时候也没那么快能上手。”

桑时桉的胜负心上来,简涔予怎么拉都拉不住:“不行,别人都知道我是走了你的关系进来的,小简总好不容易以权谋一回私,不能让别人看轻。”

简涔予简直要稀罕死桑时桉了,忍不住抱了抱她:“好,要是累了就别勉强。”

桑时桉点点头,整理好资料做好标记后,带着电脑跟着简涔予一块走出办公室。

结果电梯门还没打开,里面争吵的骂声先传出来。

桑时桉立刻清醒过来,好奇是谁在公司电梯大吵大闹。

电梯门一打开,看到简振扬和另一个男人在里面争吵,还陪着各自的助理。

两人一个指责对方眼高手低,另一个反唇相讥让他别落井下石赶紧掏钱想办法。

两边的助理不慎走心的劝着架,就是桑时桉看到的画面。

简涔予恰到好处的提醒了一句:“简振名。”

桑时桉回想起来,这不就是上回她把简振扬的头砸破后,在警局里帮着简振扬一块乱吠的简振扬的弟弟吗?

又是华兴又是掏钱的,桑时桉想到桑时樾手里的十五个点,心里大致有了计较。

简振扬抬眼的余光看到看热闹的简涔予和桑时桉,直接班也不下了,走出来就破口大骂:“简涔予,华兴的事都是你在背后搞鬼是不是?”

简振名也趁机跟出来,要简涔予把华兴的股份归还回去,否则今晚就把这件事捅到老爷子那儿去。

简涔予淡淡的扫了这两兄弟一眼,薄唇轻启:“股份在桑时樾名下,你们想要,就自己找他去谈。”

“谁不知道你们两个是一伙的?之前听说你们两个的联姻没戏了我还纳闷你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合着你们是在联手演戏吗?”简振名的脾气比简振扬还要暴躁,尽管跟简振扬有利益冲突,但面对简涔予时,还是立刻站在同一阵线。

简涔予懒得跟他们解释和桑时樾的关系,反正这两人已经认准了,越解释越偏。

简涔予带着桑时桉往电梯的方向走,擦肩而过时,简振扬突然攥上简涔予的胳膊,厉声威胁:“你别以为你掌握了华兴的项目就能对我指手画脚了,华兴是我一手做出来的,还轮不到你插手。”

简涔予垂眸,用另一只手扣上简振扬的手腕,将他拉开,神色依旧平静:“既然如此,你急什么?”

简振扬:“我——”

简振名担心简振扬一着急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忙拉住他劝说:“哥,哥,别上她的套。”

简振扬一甩简振名的手,整理自己的衣袖:“证监会是不是你举报的?我之前真是小看你了,就为了让我不好过,你连你爸都敢送进去。”

他阴恻恻的瞪着简涔予:“但你也别太得意,爷爷过去选中你爸,但我才是简家的长子嫡孙,爷爷还没死,简氏轮不到你们家做主,你别以为在背后搞那些事情就能影响到我。”

桑时桉简直都要无语了,见简涔予没什么反应后,直接开口骂:“你以为现在是什么时代,还长子嫡孙简振扬你说出来恶心谁呢?你不就是想要华兴的股份吗?好啊,我倒要看看金贵的嫡孙这次又打算怎么筹钱,是去你太上皇那儿哭啊还是去卖你矜贵的嫡孙血啊?”

简振扬几乎一瞬间就爆发了:“桑时桉我忍你很久了你别逼我动手!”

桑时桉躲在简涔予后面狐假虎威:“你有本事就动手啊,怎么着你的股份是我买的我赚了好几个亿,你要是不愿意我就转手抛给市场,你想不想尝尝股价再次跌停是什么滋味?”

“哥、哥哥别冲动!”简振名还有几分理智,忙把简振扬抱住,给简涔予使眼色让人赶紧走。

简涔予慢慢悠悠的瞥了桑时桉一眼,带着人进了电梯,等电梯门合上,就不轻不重的弹了下桑时桉的额头:“下次别这样去激怒他。”

桑时桉嘟着嘴:“是他先说话那么难听的。”

简涔予笑了笑,没有再说桑时桉,转而解释起如今简振扬的境况:“华兴现在才堪堪回稳到开盘时的价格,再也到不了之前的涨幅,无论他背后还有没有其他目的,单是在简氏的股东面前,这一局他都输得彻底。”

电梯门重新打开,桑时桉走进停车场:“华兴的股份他会去收吗?”

“要是任由你哥哥把这股份抛给市场,大股东抛售离场,定然会引起股民的恐慌,到时候还是需要资金护盘。对简振扬来说,不如直接去你哥哥那儿买更划算。”简涔予想到刚刚简振扬的态度,笑笑说,“而且简振扬这么坐不住,我也已经达到了我试探的目的。”

桑时桉一想到她哥哥赚的钱,咂咂嘴,就觉得有点可惜:“这么好的赚钱渠道,你怎么找了我哥哥不找我啊?”

虽然她的钱被温砚笙拿去收简氏跑出来的散股了,但简涔予并不知道这事。

这么好的捞钱机会提都不跟她提,桑时桉背了个身,开始生闷气。

简涔予开着车,余光瞥见桑时桉吃醋的样子,无声的勾起唇角,故意说:“他是盛宇总裁,简振扬总得忌惮几分,比较合适。”

桑时桉:“噢。”

简涔予又说:“你的车改色已经完成,今天就可以提车,现在过去?”

桑时桉兴致依旧不高:“噢。”

直到红灯前停下车,简涔予侧身捏上桑时桉的耳朵:“生气了?”

桑时桉头也不回,拍开简涔予:“晕车了!不要跟我说话。”

简涔予低头,轻笑了声:“桑猫猫,你这是生气了?”

桑时桉听到笑音,扭过脑袋:“你还笑得出来?”

“嗯。”简涔予注视着桑时桉眼睛,“你说我为什么找你哥哥去赚这笔钱,不都是为了你吗?免得你整天提心吊胆的。”

“谁提心吊胆了?”桑时桉嘴硬,“他有本事就告诉爸爸妈妈去啊,快三十的人了回家告家长要不要脸啊?”

简涔予轻捏她的耳垂:“好吧,那就算我多此一举,下回这种好事就不喊他了。”

桑时桉沉默了会儿,别别扭扭的说:“……你还是叫他吧,他也能在简氏的项目里多帮你点。”

简涔予静静地看着桑时桉,轻轻念了一遍她的名字,特别温柔:“桑时桉。”

她又重复一遍,声音更低:“桑时桉。”

桑时桉的脸一热:“干嘛?”

简涔予的右手握上桑时桉,穿插进她的指缝,转头看向倒计时的信号灯,轻轻松开刹车。

桑时桉缓缓握紧简涔予的手,小声问:“简涔予,你刚刚是在跟我撒娇吗?”

简涔予什么也没说,只是把她牵得更紧。

过完这周后,除夕将近,意味着年假即将开始,简氏整个公司从上到下都特别忙碌。

简振扬去回购华兴股份的当天,简涔予走不开,桑时桉特地跑去盛宇看了场热闹。

简振扬在简氏看到桑时桉有气撒不出,到了盛宇见她还阴魂不散的跟在桑时樾身边,一张脸都青了。

桑时桉才不管,一口一口的在旁边吃着果盘,心情颇好的偶尔也给桑时樾递一签子。

等签完合同,桑时樾满意的起身和简振扬握手:“药改可是在上面露脸的好机会,还得感谢简董大方,让我在华兴大赚了一笔,我才好去跟你们小简总谈生意。”

从简振扬这里赚了钱去投简涔予的项目,这话哪里是在感激,简直就是在结仇。即使桑时樾想要合伙的资金在三十亿往上,从简振扬这里赚到的三个亿根本不值一提,也能让简振扬不痛快就行了。

简振扬阴着脸,赔了钱又赔了颜面,转头就出了桑时樾的办公室,把门拍得震天响。

桑时樾掂了掂手里的文件,吩咐助理:“去看看门有没有坏,要是坏了就让人预估一下赔偿额,送到简氏去。”

桑时桉直直竖起大拇指:“哥哥,我现在才发现你之前对我说话有多温柔。”

桑时樾薅了把她的头发,说:“等钱到账了,我把那三个亿转给你。”

桑时桉立刻摇头:“我不要。”

桑时樾稀奇了:“给你钱还有不收的时候?”

桑时桉义正严辞的点点头:“涔予姐姐说了,这是专门孝敬哥哥的钱,唔,就当是今年的见面礼。”

桑时樾本来觉得这桩买卖划算,一听是这个原因,突然对钱都不感兴趣了。

偏偏桑时桉不放过他:“哥哥,涔予姐姐很厉害吧?”

桑时樾:“还行。”

桑时桉拽着他的袖子:“你就不能公正客观的夸她一下吗?”

桑时樾抽开手,松了松领带:“别拐弯抹角,有事直说。”

桑时桉殷勤的挑了颗最红最大的车厘子,递到桑时樾嘴边:“我哪有什么事啊,哥哥你别总是觉得我另有目的。”

桑时樾嚼着车厘子,竖起一根手指:“一次机会。”

桑时桉眼巴巴的,小声试探:“就是,今年过年涔予姐姐来家里时,要是两边爸爸妈妈再提起你们的婚事…… ”

桑时樾咀嚼的动作一顿:“他们没那么败兴,之前都拒绝了,不会再提。”

为了让桑时桉安心,他又说:“之前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多,我们两家也没有做过实质性的约定,你不用放在心上。”

桑时桉轻轻:“那……到时候我能留她住几天,再去她家住几天吗?”

桑时樾瞥她:“过年就那么十天的时间,你们两都分不开?”

桑时桉是第一次谈恋爱,不知道别人过年是怎么过的,但现在要她那么久看不到简涔予,整个人都难受:“哥哥——”

桑时樾:……

“去她家我可做不了主。至于我们家,到时候我跟她谈公事,谈得晚了把她留下来,行吧?”

桑时桉高兴死了:“谢谢哥哥!”

等离开盛宇时,桑时桉摸出手机给简涔予发微信:[你过年能留在我家了,开不开心?]

简涔予:[?]

桑时桉把在桑时樾那儿的话复述了一遍:[我这个秘书是不是很聪明?也很敬业?]

简涔予那端正在输入了好一会儿,回过来:[少看些不正经的东西]

桑时桉心道是谁天天加完班回去还要跟她做成年人的事?

[那不行,暖床也是秘书的必修课,不能因为过年就委屈上司]

简涔予:[……]

临近下班时间,桑时桉索性没上楼,就把车停在简涔予的车位旁。月光白的兰博基尼在下班时间格外引人注目,桑时桉低头玩着手机,直到简涔予出现,才降下车窗抱怨:“你再不来,我就要接受第二十三个人近距离的好奇打量了。”

她指了指前挡风玻璃,倍感无奈。

简涔予坐进副驾驶:“他们迟早会知道你的身份,多看几眼也没什么关系。”

“知道我什么身份啊?”桑时桉解开安全带,侧头近距离看简涔予,“知道我是桑家人,还是知道我是你的金屋藏娇?”

简涔予戳了下桑时桉的额头:“开你的车。”

桑时桉慢慢悠悠的踩下油门,去往她挑选的餐厅。

等服务员拿着菜单出去,桑时桉问起简涔予:“简振扬这次又是从哪里弄来的钱回购股份?该不会又去卖股份了吧?再这么卖下去,你们简氏的脸都要丢完了。”

一般公司缺钱了都是找银行找关系好的企业借贷,哪有简振扬和简老爷子这样抛售股份的?

前两回事出突然,金额数量过大,各方又处于观望状态,卖股份套现算是逼不得已。

这次要是再这样,简氏的颜面可都要丢完了。

“没有出售股份。”简涔予说,“之前华兴开盘后,他应该私下也赚了一笔,上周又卖了名下不少资产,可能就凑够了。”

简涔予会这么说,就说明已经查到点什么。简振扬身为华兴项目的主理人,还私下操纵股价,单子未免太大了些,上回被证监会带走倒也不冤。

很显然,替简振扬出钱救市的简老爷子并不知道这事。

“证监会怎么就没查出点什么呢?”桑时桉倍感遗憾。

简涔予脱外套时,头发勾到肩扣,索性把头发散下来,重新扎了一遍:“要是这么容易查出来,就不会有那么多卷资逃出国的人。总归机会还有很多,这次不行那就等他下次露出马脚。”

“也不知道你爷爷知道这件事情后会是什么反应,啧啧,简振扬还是他心爱的……”桑时桉回忆了一番简振扬说的那个词,忍不住笑,“长子嫡孙?”

简涔予也跟着笑起来:“随他怎么想吧,过去他是威严的长辈,连爸爸也要听他的话,我总是觉得他很重要。后来发现顺从他并得不到我想要的东西,他的想法已经影响不到我。”

桑时桉赞同:“这样想就对了,反正养老送终也是……长子嫡孙的事,气出毛病了跟你有什么关系?”

简涔予无奈的看向桑时桉。

桑时桉做了个封嘴的手势,换了个话题:“我刚刚给你发微信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打算哪几天来我家住?”

“过年要见亲戚,还要去拜会上面几位领导。”简涔予实话实说,“可能没有完全闲暇的日子。”

“这有什么,我陪你一块去见呗,你总不能一个人去吧?顾秘书好不容易放个假,你难道过年还要压榨人家啊?”桑时桉支着头自荐,“我不需要工资,保证对待工作比顾秘书更上心。”

简涔予笑起来:“你这样陪着我,寒假真不打算休息了?我大二的时候就算在实验室里待的时间多,也没像你这样把时间安排得那么紧。”

“是有些忙,但我都二十岁了,总不能真在家当个靠分红养活的小废物吧?”桑时桉停顿几秒,叹了口气,幽幽说出实情,“最重要的是,我女朋友这么优秀,我不得看紧一点啊?”

简涔予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愣了一瞬,解释:“我没跟你开玩笑,是真想让你假期轻松一些。”

“可我觉得跟你在一块才叫放松啊。”

桑时桉故意板起脸,问:“还是你不愿意啊?”

四目相对,简涔予淬入眼底的灯光逐渐化作实质,声音缱绻:“求之不得。”

第80章 第八十章 荒郊野岭,夜黑风高

腊月二十九, 除夕前的最后一天,整个简氏已经开始休起年假。简振扬找上门来的时候,简涔予正在跟桑时桉打视频。

简振扬从证监会回到简氏之时, 简氏因为替华兴出了一大笔资金而险些周转不上药改项目, 令高层人人自危, 使得简振扬在董事会的地位一落千丈。

与此同时,简涔予拿出了一笔足够填补空缺的金额, 力挽狂澜了简氏的局面,名利双收。

简振扬在今日探望简老爷子时, 知晓了当初他被证监会带走后,简老爷子为了稳定华兴股价, 曾拿出简氏一个百分点的股份让简涔予去稳定股市的事情。

于是趁着简涔予也在老宅,直接冲向三楼敲响简涔予的房门。

简涔予挂断了视频,打开门,一声质问迎面而来:“爷爷的钱被你私吞了?”

“在公司账面上, 你有疑问可以去找财务。”简涔予垂眸看了眼腕表的时间,“王副总现在应该还在飞往巴黎的飞机上, 再过三小时才能接你的电话。”

简振扬嗤笑一声, 很快想明白了关键,他用手抵住房门:“这儿不是办公室, 你别给我整公司拐弯抹角的那一套, 你干出这种事, 是真不怕我在过年时告诉爷爷吗?”

“你觉得我很会很在意过年的合家欢?”被简振扬冷冰冰的目光盯上, 简涔予的脸上毫无波动, “你也卖过简氏的股份,要在那么多股东和股民眼皮子底下套现、又不影响股价有多难,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我本事小,最近才全卖出去,有问题?”

他们这边争吵的动静很快被跟着简振扬一块来看戏的简振名传到长辈跟前,一大家子人跟着简老爷子上楼,简振扬原本还要说些什么,看到人来后,狠狠皱了一下眉,看向扶着简老爷子的简振名。

他确实想用老爷子威胁简涔予,但也只是口头逞个快。木已成舟,他并不想让这件事被宣扬得人尽皆知。

简涔予或许会受到苛责,但他这个失败者的境况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简振扬很清楚,在这个重男轻女的家庭,他是简老爷子的第一个孙子,却不是唯一的那一个。

简振扬望向自己亲弟弟的目光中闪过一丝阴沉,转而上去扶老爷子:“爷爷,你怎么过来了?”

简老爷子穿这一身手工锻绣的唐装,声音依旧浑厚:“你们两个才来多久就开始吵,是想让我这个年过得都不安生吗?”

简涔予和简振扬同时低下头:“对不起,爷爷。”

简老爷子目光如炬般扫过两人:“所以你们刚刚在争吵什么?”

简振扬并不想说实话:“我就问问她商会的事。”

简振名立刻出声:“哥,你在帮她遮掩什么?你难道忘了她伙同外人让你赔了那么多个亿的事了?”

简振扬想杀了简振名的心都有了,他刚购回桑时樾在华兴的股份,想要把这事隐瞒下来,要是被老爷子知道他私下有那么多钱,再问起来钱的来源,他该怎么回答?

简振扬狠狠一皱眉,当着众人的面瞪向简振名:“什么赔不赔钱的?证监会的调查合法合规,现在华兴股价好不容易回稳,大过年的别再爷爷面前提这种事情了。”

简振名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哪里会愿意:“哥——”

简老爷子打断了简振名的话:“行了,别乱说这种没有根据的事,你哥被带走调查的时候,你二叔也被带走了,涔予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害你二叔。以后这种没根据的事就别乱说,免得让别人看笑话。”

简振名的二叔,即简涔予的爸爸简知桓。

简振名紧紧的握了握拳,就算心有不甘也只能如此。

简老爷子又看向简涔予:“商会的事你办得不错,但你毕竟没主持过项目,让振扬帮你,你也能更顺利些。”

简涔予淡淡应了一声,公事公办的回答:“之前因为华兴股市的事,商会里有不少企业想要趁虚而上取简氏而代之。虽说现在还是简氏牵头,但我资历浅做不了其他企业的主。”

简氏在药改项目里,负责人免不得要跟其他企业、上面领导打交道,简涔予就差直接说其他合伙企业对简振扬心有不满了。

简老爷子不是很满意,又说起另一件事:“我听说你现在跟桑家还走得很近?你跟桑家现在没了婚约,到底是外人,哪有自己亲戚靠谱?”

简涔予虚心受教:“爷爷放心,我心里有数。”

简老爷子这才没追根究底:“你心里有数就好。”

人走后,简涔予看着偌大的宅院觉得有些闷,独自一人在老宅的花园里散步,桑时桉的电话进来,极短促的亮了下屏幕,甚至没有撑到铃声响起就挂断了。

简涔予猜到桑时桉的想法,回拨了过去,声音伴着晚风:“怎么这么快就挂了?”

桑时桉被电话里的声音烫了下耳朵,小声说:“我怕打扰到你。”

面对桑时桉时,简涔予越来越坦诚的表露自己的想法:“不会打扰,或许你的电话刚好解救了我呢?”

桑时桉听出简涔予的心情不佳,问:“你在简家又被为难了?”

简涔予说:“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过年肯定绕不过去,不过已经结束了。”

距离简涔予挂断她视频也才过去半个小时,以简老爷子溺爱简振扬的性子,这么快就说完了所有的事?桑时桉有些意外:“都结束了?简振扬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简涔予轻笑:“是啊,因为出现了让他更头疼的事。”

不等桑时桉问,她主动解释:“简振扬一直把我当成唯一的竞争对象,却忽略老爷子还有其他的孙子孙女,那些人逐渐到了年纪,看过简振扬在公司得到的利益后,也开始不甘心,首当其冲的,就是他的亲弟弟简振名。”

具体的事就不用简涔予解释,桑时桉沉默了会儿,笑起来:“这样一来,你过年也能更顺心些。”

“只要我顺心就够了吗?”简涔予低低笑起来,“我以为你会问我,什么时候会去拜访你家。”

桑时桉的思绪立刻被简涔予带偏,惊喜道:“真的可以吗?”

简涔予说:“你不都已经帮我安排好去你家找你哥哥谈生意吗?正月前几天去拜访领导不合适,人家也要自己团圆,正好我们家亲戚不需要——”

桑时桉耐不住性子,着急的问简涔予:“所以是哪一天?”

“初一,妈妈已经跟任姨约好了。”简涔予话说完,视线晃过,忽然看到花园入口推攘而来的简振扬两兄弟。

离得太远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只见简振扬气急败坏的给了简振名一拳,想要打第二拳的时候简振名还手推了简振扬一把。

两人对骂两句,简振扬率先离去。

简振名整理了一下衣着,察觉到简涔予这边毫不避讳的视线,眉心紧皱又迅速恢复镇定,转身离开。

花园重归宁静,简涔予突然对桑时桉说:“我好想你。”

桑时桉的心脏重重的一跳,微张着嘴静了静,响起急促的下楼声:“你是在简家老宅吧?我这就过去接你。”

简涔予没料到桑时桉是这个反应,忙制止她:“不用过来,桉桉。”

桑时桉脚步未停,手机那端响起桑时樾的声音:“桑时桉你干嘛去?”

“真不用过来,我只是突然想对你说这句话。”简涔予声音轻柔的哄着桑时桉,“上楼去好不好?快开饭了,再陪我说会儿话。”

桑时桉犹犹豫豫的‘嗯’了声,电话里传来拖鞋上楼的声音。直到回到房间,听简涔予打趣她:“才说一句就火急火燎的要来接我,不怕被你爸爸妈妈看出来吗?”

声音带着愉悦的笑意,很是盈耳。

桑时桉躺在自己床上,慢慢闭上眼,说:“他们早晚会知道的。”

简涔予低声:“不怕被他们知道了?”

“他们早晚会知道的。”许是因为桑时樾的态度比较温和,给了桑时桉一些底气,“我只是跟女人谈个恋爱,还是你这么优秀的女人,只要不影响别人的利益,也不是什么犯法的事吧?总比那些在婚姻里被人算计得骨头都不剩的要好吧?”

简涔予认同的说:“确实是这样。”

桑时桉翻了个身,问:“那你会算计我吗?”

简涔予反问:“你觉得呢?”

“未来的事谁说得准呢。”桑时桉在床上滚了一圈,昨晚跟简涔予闹了一晚上,她腿间现在还泛着异样,裤子勒得有些酸,打算等会儿换条裙子穿。

她原本想说就算简涔予算计她也不要紧,反正她钱多得没处烧,只要别骗她感情就好。

但转念一想,万一简涔予说的是感情呢?

桑时桉慢吞吞的说:“要是真有那么一天的话,我可能会雇凶套你麻袋吧。”

简涔予:“要是我不愿意呢?”

桑时桉被她问得无语到笑出声:“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套麻袋?就是直接绑架你囚禁你的意思,你愿不愿意有什么关系?我高兴就好了啊。”

“那挺好的。”简涔予也跟着笑,声音却认真起来,“但我不会做那样的事,这句不是开玩笑。”

不轻不重的一句话,宛若夜风拂进心中,牵起波澜。

挂了电话后,桑时桉下楼等开饭,心神不宁的被桑时樾叫过去:“怎么了?又是那个谁的电话?”

虽然电话里简涔予已经极力掩饰了,桑时桉还是敏锐的察觉到:“嗯,她心情不太好。”

桑时樾一边处理国外的工作邮件,一边安慰桑时桉:“简涔予去英国读书后,我听妈妈说她过年都是去澳洲陪洛姨。简家人多嘴杂,明天才是除夕,她还有得熬。她没你想的那么脆弱,不用瞎操心。”

原本只是闲聊几句,被桑时樾这么一说,桑时桉彻底开始焦虑。从饭前一直焦虑到饭后,中途任黎问桑时桉在简氏的实习情况,桑时桉都心不在焉的,还是桑时樾及时救场说了简氏的近况,才没引起怀疑。

桑时樾有些看不下去桑时桉这个状态,今天家里是没其他人,要是被其他人看到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像什么话?

他上楼去敲桑时桉的房门。

等了半分钟,桑时桉没来开门。桑时樾觉得奇怪,正要给桑时桉打电话,擦楼梯的家政看到他站在桑时桉房门口,笑着说了句:“是要找桑小姐吗?她刚刚拿着车钥匙出去了。”

桑时樾的头嗡嗡的疼,不死心的去停车场转了圈,没看到那辆兰博基尼后,沉着脸折返回去。

任黎看到他进来,问:“你去找桉桉了?她刚刚跟我说要去陪苏家那个女孩子,你也知道苏家真女儿假女儿的事,我让她干脆把人接回家里来好了,多一个人也热闹。”

桑时樾僵硬的应了声,心想,你女儿可不是去找她朋友的。

另一边,桑时桉开了一个半小时的车才到简家老宅。

简涔予接到桑时桉电话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幻听了:“你真过来了?”

“听说今晚有七星连珠,要去地势高的地方才能看到,我跟着导航来的,凑巧发现离你挺近。”桑时桉已经过了门卫那一关,把车停在简宅外,打开车门,“出来吗?”

简涔予的心跳漏了一拍,立刻拿上外套:“等我。”

简老爷子的几个儿女和后代都在老宅,下楼时简涔予跟洛惟说了声公司临时有事后,从后门绕了出去,再沿着花园回到前院,果真看到在月色下等她的桑时桉。

桑时桉一直望着紧闭的大门,看到简涔予长发散乱的从旁边跑出来,笑着打趣:“涔予姐姐,你该不会是偷跑出来的吧?”

简涔予轻喘了两口气,直接坐进副驾驶。

等桑时桉也坐进来时,简涔予调整好气息,神色淡定的说:“我跟妈妈说公司临时有事要处理。”

桑时桉直接笑出了声:“哈哈哈简涔予你什么时候也学会骗人了啊?你说我们像不像两个高中生在偷偷早恋?”

简涔予扶起笑倒在她肩头的人,无奈地说:“高中生可没到法定的开车年龄。”

桑时桉又笑了好一会,发动车子。

很快,简家老宅消失在夜色里。

直到开出去一段距离,桑时桉问:“想去哪?”

简涔予指了指窗外皎洁的明月:“不是说特地来看七星连珠?”

桑时桉:……

简涔予故意问:“难不成是你骗我的?”

桑时桉心道当然是骗人的。

但这样一来,大老远跑过来夜会的目的未免太过明显,桑时桉不想让简涔予太得意,硬着头皮认下:“没骗你,我对这附近地形不熟,所以问你哪里的地势高?”

简涔予忍笑看着嘴硬的桑猫猫,只觉桑时桉身上的别扭快化作实质溢出来了,心头格外的暖。

明明说一句想桑时桉就能化解的事,简涔予偏不着急开口。

简涔予提议:“那边那座山的山顶地势平,停车也方便,不如换我来开?”

桑时桉靠边停车,脸上表情不情不愿的,总觉得跟她想象的见面不太一样,不想搭理简涔予。

坐进驾驶位、关门、系安全带。简涔予踩下油门,问:“我不太了解星星,能对着七星连珠许愿早日掌控简氏吗?”

桑时桉的语气更别扭了,但想到简涔予今天就是因为简家的人烦心,也没反驳:“应该能吧。”

简涔予轻声笑了下,说:“那我得好好许愿。”

桑时桉没再说话,手机里收到桑时樾发来的微信,警告她今晚不能夜不归宿。

桑时桉确实没想过这个,回了个好后,郁闷的关上手机。

二十分钟后,车停稳在另一座山顶。

夜风轻佛,月明星稀。

简涔予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半,她问桑时桉:“七星连珠几点会出现?”

桑时桉含糊道:“快了吧,就这时间。”

简涔予似乎很期待,得到时间后,视线又望向天空,没分给桑时桉半个眼神。

这么安静的坐了十分钟后,简涔予等得了,桑时桉却坐不住了。

解开安全带横跨到简涔予身上,狠狠揪住简涔予的领子就吻了下去。

带着泄愤的意味,唇舌推挤纠缠,又亲又咬的,看起来十分的凶。

桑时桉特意跑过来,此刻又这样亲吻着她,没多久,简涔予就有些招架不住这样的热情,忍不住揽住桑时桉的腰追上去回应。

桑时桉察觉到后,咬了口简涔予的下唇,在交织的喘气声里落下警告:“不准动。”

简涔予借着窗外进来的月光看清桑时桉画了眼妆的周围泛起的一层薄红,轻声问:“生气了?”

桑时桉坐在简涔予的身上,开口时依旧嘴硬:“怎么,亲你也需要理由了?”

“不需要。”

桑时桉仰起头,山顶黑夜的笼罩下,简涔予的面庞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薄纱,那双注视着她的眼睛却格外的温柔。

桑时桉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么看着我干嘛?”

“我要是今晚的愿望真是盼望早日掌权,我现在就应该留在老宅,时时刻刻待在我爷爷身边,以免又被人告状,而不是大晚上陪你出来荒郊野岭吹风。”

简涔予揽着桑时桉的手往前压了压,把桑时桉抱得更紧:“但没办法,女朋友开车一个多小时过来找我的诱惑太大,我实在没忍住。”

桑时桉:……

桑时桉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默默支起身,开车门就要跑。

简涔予料到她会这么做,早就锁好了车门,把人拽回来:“跑什么,这么凶的亲了我后一句话都没有就想跑?”

“……谁让你来的时候故意不跟我说话的?”

“我对这里的路不熟悉,不多盯着点导航开岔了怎么办?”简涔予学着桑时桉以往撒娇的口吻,拖长调子,“桉桉,我嘴好疼啊。”

“……我又不是故意的。”桑时桉尴尬得恨不能当场消失,捧着简涔予的脸一下下的轻啄,“我错了还不行嘛。”

简涔予的目光对上桑时桉,开口问的却是:“等会还要回家吗?”

“要啊,我哥哥刚刚特意发微信来警告过我,所以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桑时桉知道简涔予的心意后,立刻变得理直气壮的,“所以你再不把自己哄好,我可就要走了嗷!”

简涔予哭笑不得,沉默了会儿,突然凑近上去:“你确定要我自己哄自己吗?”

桑时桉被她突然靠近的脸逼得往后仰,但腰已经被简涔予牢牢握住,微张的唇紧张的吞咽着,干巴巴的说:“涔予姐姐,我我我喜欢你。”

简涔予不买账,低头咬了桑时桉的脖子一口。

齿尖划过皮肤,带着灼热的气息,桑时桉像是被凶兽叼住了脖子,不敢动弹。

简涔予咬合的力道渐轻,而后柔软的舌苔舔上来,越吸越紧。桑时桉担心被吸出印子,深深吸了口气:“别……”

简涔予的动作停下,凑到桑时桉耳边,小声的说了几个字。

桑时桉的脸忽地爆红:“不行,这车太挤了。”

“没关系,你别乱动就好。”分开的双腿方便了简涔予脱丝袜的动作,车内空调的温度被打高,桑时桉这才想起简涔予曾经说过的想在车里脱她衣服的话。

当时桑时桉没有当真,在城里简涔予很难找到那样的机会。

但现在荒郊野岭,夜黑风高。

尤其她出门前还换了裙子。

被探入裙底的那一刻,桑时桉的耳边传来简涔予蓄谋已久的声音:“在老宅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想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