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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么?”莱因赫看了眼她的手指,冷淡的薄唇挑了挑。

温楚并未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太过自然,随意地收回手,抓着浴桶边缘:“帮我洗澡啊。”

她眼睛又大又圆,笑着看着他,语气有点亲昵的抱怨:“今天也给好多精神体做治疗了,好累哦,都没力气了。”

莱因赫顿了顿,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军靴踩在地面发出沉稳的声响,越来越靠近,挺拔修长的身影几乎将她笼罩。

男性荷尔蒙气息涌了上来,与此同时,男人的身影遮挡住了头顶洒下来的光。

温楚不由眯了眯眼。

莱因赫漫不经心把白手套扯下来,随意地丢到一边,露出修长清晰的手指,淡青色的青筋在苍白的手背蔓延着,冰冷的手指搭在少女软绵的肩膀上。

温楚身体暖暖的,感受到男人指尖的凉意,有些敏感颤了颤。

“又想让我伺候你,典狱长是你可以随便使唤的?”男人轻飘飘地落下一句话。

莱因赫出色的五官在弥漫的雾气中有一瞬间的朦胧,粗糙的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少女的皮肤,从肩膀摸到肩窝,停在锁骨处流连忘返,力道微微地加重,像是要在少女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迹。

温楚感受到男性哨兵强烈的存在感,从指尖透露出来的凉意,从肌肤中刺进来,目标明确,一点一点地爬到她的心头上,带着某种强烈的色欲暗示。

私底下的典狱长,真是跟外面完全不一样的欲,嘴里一套手上一套,语气冷得仿佛对她毫无兴趣,但是指尖完全掩饰不住对温楚的喜爱。

少女的身体在水中若隐若现,修长白皙的天鹅颈微微扬起,肩颈的微微紧绷,在他的注视下,起伏饱满的柔软弧度十分漂亮,似在发颤。

莱因赫停下了抚摸的手,眼神又深又暗,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他的眼睛已经浓稠得像化不开的黑暗漩涡,几乎要将她吞噬在其中。

温楚侧了侧头,脸颊贴着男人的手背,在水中抬眸看他,勾了勾嘴角,绵绵的脸颊压出一点软肉,睫毛微微颤抖:“如果典狱长不愿意的话,那现在可以出去哦。”

温楚的语气俏皮很是无所谓,像猫咪脚步轻快,姿态放得很高,竖着尾巴,有点嚣张地在大狮子头上撒野。

大狮子可以不伺候哦,小猫咪也不是很在意呢。

莱因赫没有抽出那只手,少女脑袋那点微尘的重量仿佛压在他的心头,轻轻的又沉沉的。

他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明知道少女是故意的,伸出小小的猫爪,胆大包天地挠他,却仍旧不可避免地被吸引。

坏孩子。

莱因赫在心头说,深眸沉寂地凝视着她,但他内心深处没有半点排斥与不悦,见识到了温楚乖懒又调皮的一面。

在确定以及处于大狮子的守护范围内,绝对绝对不会伤害她之后,温楚这个坏孩子已经开始理所当然地提出自己的要求,并且“威风凛凛”地想要把他踢出门。

莱因赫自然不会让她如愿。

他抬起另一只手,抚摸着少女温润的脸颊,温水把少女的脸泡得红扑扑的,整个人十分可爱。

“命令我,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他说。

温楚不以为然地哦了声,这点代价彼此心知肚明。

在初步的交锋中,莱因赫心甘情愿地退居下位,修长如玉的手伸入水中,耐心地伺候着少女,一点一点地触碰到她身体的各个部位。

温楚软软地打了个哈欠,感受到身体上的放松,男人手间的力道不轻不重,揉捏着她的软肉,在温水中她眯着眼睛十分舒服,清洗起来已经没有原本的生涩。

温楚惊叹于男人的熟练度,更加放松身体,交由典狱长清理。

这会儿有些儿无聊,虽然靳长官让她放心,但是温楚确实没办法完全放心下来,忍不住问道:“典狱长,你现在想到办法解决畸变王种吧?不会现在还一头瞎吧,不如问问霍索恩吧,他对水里很熟悉……”

温楚的话蓦地顿住,眼眸微微瞪圆,眼尾微微泛红,咬着下唇:“典、典狱长……”

莱因赫额发微湿,冷着一张面无表情的俊脸,长指捏了捏饱满的圆弧,他嘴角扯了扯,感受到少女身体的轻颤,对上那雾蒙蒙的眼眸。

他挑了挑眉,语气冷漠,长指慢慢下滑,指尖扫过她敏感的腰腹肌肤,肌肤相贴处,仿佛电流般的触感传来,温楚眼眸的雾气更浓了。

莱因赫语气凉薄,慢悠悠道:“你对他很欣赏?”

“没有没有。”温楚感受到了危险,眼尾红红的,本能地摇头。

莱因赫眯了眯眼眸,目光更为锐利,大手从水中抽出来,捏着她的下颌,手指微微用力,让她扬起头,目光同他对视。

他目光深邃,盯着她躲闪的目光,眸光越来越深,相当刻意地提醒着她:“你的语气……今天霍索恩没有出去。你现在跟他很熟吗?还是你们今天又发生过了什么?”

温楚心里头咯噔了一下,懊恼自己实在是太不警惕了,明知道莱因赫这人占有欲强烈,还有些病病的,一不小心就被这人窥探到了。

她睫毛颤了颤,想着今天已经很累了,不想再招架莱因赫了,她今天只打算洗这次澡,可不想玩什么浴室情趣游戏。

她努力做出镇定自若的模样,伸手握住男人的手指,声音软绵又甜蜜:“没有啊,只是因为霍索恩副狱长水系的精神体,我觉得他把握可能比较大。如果是陆地系的畸变种,我根本就不会想起他啊。”

莱因赫面容冷峻又漠然,任由温楚把他的手握住他的手,脸上不动声色,温楚看不出他的真实心理。

温楚咽了咽口水,身体微微发颤,心想就算莱因赫知道那又怎样,她又没什么错啊。

她只是相当了解哨兵们对于向导压抑又变态的占有欲,分享并非他们的心甘情愿,而是不得不有的妥协。

莱因赫典狱长虽然看起来很难搞,但是温楚早就知道怎么给大狮子顺毛了,只要给他一点点甜头就可以了。

意外地好哄。

温楚眨了眨眼睛,手从水里伸出来,抚摸上莱因赫的脸,慢慢地抚摸着他脸,水眸专注地注视着他:“典狱长,我现在最喜欢你了,真的。”

莱因赫深眸的冷意慢慢消失,翻滚晦暗的深浓暗潮慢慢褪去,他扯了扯嘴角,冷漠道:“花言巧语的小骗子。”

“胡说。典狱长你这是冤枉我,我这明明真心话。”小骗子温楚眼眸微微瞪圆,一副被辜负的样子。

莱因赫轻哂,讥讽道:“温小姐,你这骗人的段数还不够。”

可是就算是谎话,你明明也挺高兴的啊。

温楚在心里嘟囔着,自觉自己没有半点问题,脸上情绪半点儿不显,她现在已经在水里泡了许久,感觉到水已经开始凉了。

“典狱长,水凉了。我有点冷了。”温楚相当刻意地扯开话题。

莱因赫深深地睨了她一眼,嗤笑了一声,看见温楚身体有些发颤,终于没说什么,扯过一旁的大毛巾,将她从水里抱出来,用大毛巾将她裹紧,抱了出去。

温楚窝在男人怀里,知道自己轻松过关了,心里有点微妙的雀跃。

莱因赫冷着脸,帮她穿好睡裙,吹干头发,温楚整个人被男人像只大毛毛虫被塞到被子里。

温楚懒洋洋地倒在被子里,倦怠地翻了个身,趴在枕头上看向站在床边的男人。

比起舒舒服服的温楚,典狱长此时多了几分狼狈,暗绿色头发微微凌乱,硬挺的军服已经脱了下来,穿着白色内衬,被溅湿了,能看见胸肌和腹肌性感的轮廓。

莱因赫垂眸,温楚睁着大眼睛同他对视,眼神有些无辜。

莱因赫最后瞥了她一眼,转身走了出去,出去洗漱了。

温楚打了一个哈欠,听见帐篷另一头传来的水声,把薄被拉起来,盖在身上,闭上了眼睛,很快睡意浓重,她昏昏欲睡。

在快要坠入梦乡中,温楚睡得迷迷糊糊,感觉到被子被人掀开,凉意涌了进来,接着一巨温热的身体靠近。

温楚在睡梦中不得不松开了被子,腰身被揽进,靠向男人的怀里。

温楚微蹙着眉,挪了挪头,贴在男人软乎乎的饱满胸肌上,感觉有点儿舒服,用手拍了两下,挑了个舒适的角度,终于沉沉地睡了过了。

“……”

温楚一夜好眠,睡醒过来,在床上懒洋洋地打了两个滚。

奶糕窝在她的枕头上,毛茸茸的大尾巴一甩一甩的,连她翻身到它面前,湿漉漉的小鼻子在她脸颊上蹭了蹭。

温楚感觉到她的精神力已经恢复了过来,甚至可以说相当充沛,在经过刻意地训练之后,她的精神力不仅纯度更加高了,连带着浓度也变深了。

温楚想着要是有机会,还是得继续练习,刻意的训练过后明显已经不一样了。

她看向自己的手指,指尖散发着白金色的光芒,她的神色专注,将精神力慢慢地分割,越分越小,切割得越来越纤薄。

但是与此同时,里面蕴含的精神力浓度却不仅没有减少,反而更多了。

到最后,白金色的光芒几乎淡得快要看不见,但是却如同无色的薄膜一样,覆盖在奶糕的身上。

温楚结束了几次新的尝试,嘴角微微勾起,知道自己对于精神力的掌控度已经越来越熟练了,就连汲取力量消化,也更加地娴熟,转化得更多了。

温楚已经听到了外面哨兵们整理东西的声音了,她赶紧从床上爬了起来,知道今天必然有新的行动。

昨晚典狱长在给她吹头发时,已经给她说了出来。

海底无边无际,深不可测,漫无边际地找寻花费的时间太过漫长,还是得引蛇出洞。

至于这个引蛇出洞的对象,自然是交给霍索恩,以及那些水系哨兵。

温楚简单收拾了一些东西,吃过早餐,简单填饱了肚子,就跟着队伍出发了。

温楚原本以为自己要在队伍的后方,同之前那样同其他的医疗哨兵在一起,没想到有哨兵过来,说是莱因赫典狱长让她到前面去。

温楚懵了懵,并未多想,抱着奶糕跟了上去。

莱因赫站在前方,肩宽腿长,军帽微微下压着,遮挡住男人深邃冷漠的眉眼,侧脸线条利落,慢条斯理地扯了扯白手套。

另一边,霍索恩懒散地抱着臂,靠着墙,黑色长袍下身形高大,帽檐宽大,银色面具覆盖在脸上,孤冷又无情。

两个同样出色的男人站在最前方,海风吹过来,两人气质本就冷,此时更加冷了,就像是两座冰山碰撞在一起。

他们语气平淡,语速也同平时一样,似乎在认真地讨论着什么,可是气氛却似乎算不上有多和谐。

总觉得像是平静的海面下暗潮翻涌,谁要是靠近,一个浪花直接把人拍扁,让人看一眼,心口就在颤栗了。

似乎连亲卫们也察觉到了正副典狱长之间气氛的诡异,有些僵硬,距离也比平时挪远了半步。

“……”

温楚眨了眨眼睛,脚步猛地停了下来,侧了侧头,软声同旁边带领她过来的小哨兵说:“要不我就在这里吧,我们就不过去了。”

小哨兵对上温楚水润的大眼睛,心口已经软了下来,心脏扑通扑通的直跳,却想到军令还抗在自己肩膀上,一时有些犹豫:“可是,温小向导,典狱长让我带您过去复命。”

“好吧。”温楚撇了撇嘴,远远地往那边诡异的两人看了一眼,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他们看起来好凶啊,看起来脸臭臭的,是不是在吵架啊,我怕连累到我诶……”

她的话还没说完,那边的两个男人同时看了过来,视线齐齐落在她的身上。

温楚身体微微僵硬,表情有些迟疑,犹豫了片刻问道:“我有说得很大声吗?”

小哨兵不由跟着她一起小声:“没有大声。”

温楚:“那他们……”

小哨兵老老实实说:“但是典狱长他们是S级哨兵……”

好吧。

说人坏话被逮住的事,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温楚在心里安慰自己。

她努力装作镇定的样子,慢吞吞地挪过去,视线来来回回在两个男人脸上转,有点担心他们会在这里跟她算账。

霍索恩红眸闪了闪,并未说话,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转开了视线。

这个样子,仿佛他们之间一点儿也不熟一样,昨天也没有在海里,帮她在珊瑚丛里寻找贝壳,抚慰着贝壳让它吐露珍珠,亲口把珍珠送给了她。

莱因赫淡扫她一眼,语气平静道:“温向导,今天就在这条船上吧。”

温楚快速地收回视线,不明白典狱长为什么要这样子安排,不过她清楚莱因赫做这个决定绝对不会伤害她,点头道:“好的。”

舰队很快就出发了,速度很快,目标也明确,海风吹拂过来,温楚的头发被吹得飞扬。

距离目的地还有半个小时的路程,其他哨兵们站在已经整装待发,在时刻戒备着,空气中充满了紧绷和肃杀的气氛。

不过温楚就算也有些紧绷,但是也跟这个氛围也有些格格不入,她抱着奶糕,开始在船上巡视起来。

温楚自然不可能给所有的精神体做治疗,昨天刚莱因赫典狱长出海的那一批哨兵们也不在昨天治疗的范围内,但是温楚清楚,他们当中也许也有一部分精神体受伤了。

不过倒是出于意料又万分幸运的,受伤的精神体并不多,污染的情况也不太严重,温楚治疗的速度很快,几只受伤有些严重的精神体在她的抚慰下,很快就精神抖擞起来,乱蹦乱跳地恨不得再出去干一场。

温楚看着它们,恍然明白为什么就这一群,身上的伤格外的严重,分明就是性格使然,刚刚让温楚治疗好,连休息都嫌弃浪费,恨不得立刻跳进海里,逮几只精神体再来比一场。

温楚有些儿好笑,爱怜地摸了摸它们的脑袋,勇敢是真的,疼痛也是真的,她只希望它们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可以安全的活下来。

她希望,每一个哨兵都可以安全回家。

温楚站起来,正要回去,突然角落里伸出来一只手,攥紧她的手腕,将她往小房间一扯。

温楚尚未惊呼出声,嘴唇就被温热的大掌捂住,身形一转,腰肢被人掐住一提,整个人就被压在了冰凉的门板上。

男人略微熟悉的世界气息靠近,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响起,在昏暗的房间中格外清晰。

温楚的睫毛轻颤,慌张地往上看,撞入一双深红的眼瞳,眼瞳深邃而漂亮,仿佛冰层中点燃的烈火,冰冷又滚烫。

是霍索恩。

她还以为是谁要偷袭她呢。

可恶,这是要做什么啊。

温楚眨了眨眼,心里有些恼火,心想这是要干嘛?

水眸腾得燃起了火焰,紧张跳动的心脏勉强缓了缓,水灵灵的眼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终于忍不住用拳头重重地捶了他胸膛一下。

有病吧。

好好的把她拽进来做什么,简直就要吓死她了。

霍索恩抱着她,膝盖分开她的腿,把她半搂半压在门板上,任由着温楚捶打他,健硕结实的身体却分毫未动。

霍索恩看着她,慢慢松开了捂住温楚嘴的手。

温楚胸脯微微起伏着,顿了顿,无语道:“霍索恩副狱长,请问您现在这是要干什么?”

霍索恩手指抚摸着她的脸,红色瞳孔在昏暗的光线下有些儿深:“你不是不愿意让我们的关系暴露吗?我就只能这样了。”

这话好像确实是有点儿道理。

温楚现在突然怀疑,搞成这样真的有必要吗?实际上她也没干什么事吧,不都是治疗吗?

不过实话说,温楚一方面是想着这样更方便,一方面是觉得跟霍索恩偷情好像有点儿刺激,也有点儿好玩。

但是如果时不时来这么一下,她就觉得这事非要再考虑考虑了,她的小心脏实在是有些受不了啊。

如果这样,或许还不如光明正大呢!

温楚的沉默不语,以及表现出来的冷淡,让霍索恩误解了她的意思,眼瞳蓦然冷下来,薄唇吐息冰冷:“怎么,才一天而已。你就已经腻了我吗?”

温楚:“……”

霍索恩大掌搭在她的腰侧,握着的力道微微收紧,带着强烈的不甘与占有欲,以及隐隐的嫉妒:“还是说,昨晚莱因赫服侍了你,比我好,你现在又偏向他,想要把我丢掉。”

温楚感受到了腰间微重的力量,克制中有些快要压制不住的疯狂。

她咽了咽口水,心里猛地提起来,有些紧张,又觉得有些刺激:“啊……你怎么知道莱因赫昨天进了我的帐篷,你不是已经走了吗?”

霍索恩被她问得有些狼狈,红眸微微躲闪,薄唇紧紧抿着,扯了下嘴角,语气又冷又硬:“你很希望我离开,这样就可以肆无忌惮地跟他在一起了,对吧?”

温楚眨了眨眼睛,语气有些儿无辜:“我什么都没说啊。这些话可都是你自己说的,可别赖到我身上,最后又变成了我的话。”

霍索恩红眸情绪快速变化,像是有些高兴,又像是在怀疑,掌控她腰肢的手,收紧又放松,收紧又放松,像是在挣扎。

“你在哄骗我?”过了会儿,男人幽幽地开口,“看到我这样,你是不是很高兴?”

男人眉眼深邃俊朗,身形高大挺拔,充满了恐怖的爆发力,温楚记得他在海底厮杀暴戾的模样,宛如海底的修罗,水墨般的美丽,让人向往又畏惧。

现在红瞳凝视着她,向来孤高又冷漠的男人,不甘地说着卑微的话,像只被人抛弃的课间兮兮的小狗,不想在意偏偏又很在意,想要克制着尾巴不要垂下来,实在是可怜又可爱。

温楚原本没什么所谓的心,都被这无形中低落又幽怨的语气,搞得心头颤了颤,升起了一种说不出的怜爱。

真是太奇怪了。

她竟然会对一个比她高,比她壮,比她强的男性升起了怜爱之情。

这个小n,是有些手段的啊。

温楚叹了一口气,忍不住用手戳了戳男人手感极佳的胸肌,软声道:“真没有。你不要胡思乱想……”

她思索了一下,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现在小n号的纠缠,犹豫了片刻道:“我只是没想到你还没有离开,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就问问,你别想太多。”

霍索恩何止没有走,他还亲眼看着莱因赫走进了帐篷里,过了很长很长时间,他才看见好友从里面出来。

他不知道他们在里面发生了什么,想来应该是比他和温楚之间要亲密得多,毕竟温楚和莱因赫的关系才是光明的,他是暗地里见不得人的小三,只能悄悄地吃上两口,不满足也要走。

霍索恩没敢过去,远远看着,像个快要歇斯底里的疯子,怕自己靠近了,听清楚了,会做出一些不可挽回的事情。

他想要在暗地里做小三,温楚似乎都不情不愿,如果他再不管不顾,她可能会直接不要他。

想到这里,霍索恩内心的阴郁快速翻滚着,浓稠又晦暗的占有欲吞噬着他,眉眼越发冷寂阴沉,红瞳快速变化着。

温楚哪里知道霍索恩所想,她只是单纯觉得霍索恩这样挺好玩的,好像在什么刺激游戏,增加一点儿小情趣罢了。

如果她和霍索恩的关系暴露了,那也没什么啊,她本来就不会只治疗一个哨兵,何况除了莱因赫,白塔那里还有好多男人。

温楚没有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语气有些儿敷衍,身体往后,懒懒靠着门板,手臂搭在男人宽阔的肩膀上,小腿轻松地晃了晃。

她随口问道:“对了,你还没说,你突然把我拉进来到底想要做什么?”

霍索恩把她往怀里抱了抱,淡淡道:“没什么,只是待会儿我想去引畸变王种出洞。”

温楚已经知道了这件事,点了点头,对待战场上的事,她向来认真:“好的。希望你们一路顺利,平安归来。”

霍索恩垂眸凝视着她,目光落在她微微开合的湿润红唇上,眸色变深,幽幽道:“除了这句话,没别的吗?”

温楚有点儿懵,看向霍索恩:“你还想要什么?”

她思索了一下,认真说:“我可以给你们加一层精神力泡泡,不过说实话,如果是面对畸变王种,我的等级太低了,可能起不到什么太大的作用。”

“精神力你留着保护自己吧。”霍索恩摇头,嗓音沙哑低沉:“我想要的不是这个。”

温楚眼睛干净又澄澈:“那你想要什么?”

霍索恩指腹摸上温楚的红唇,慢慢地按在她的下唇上,眼瞳里的渴欲越发浓重,快要溢出来了,语气暧昧又黏稠:“我想要个吻。”

霍索恩自知小三的姿态,在未完全确定温楚对他的感情之前,他需要注意的事很多,即使想要亲吻,也得让她亲自赐予。

温楚愣了愣。

“可以吗宝宝?”霍索恩侧了侧头,喉结用力地滚动。

这也没什么吧。

温楚顿了顿,抬手,亲手摘掉了男人脸上的银色面具,刚刚摘下来,男人温热的唇便难以抑制地吻了下来,动作又重又沉。

她小小被吓了一下,手指抓不稳,银色面具从她的指尖滑落,掉在了地上,发出了声响。

温楚被吻住了,眼眸有些迷离,但是却下意识地想要去勾掉落的面具,手指往下伸了伸。

“面具掉……唔……”温楚的话还未说完,剩下的声音通通被堵在唇舌中。

男人健硕有力身体压着她,呼吸粗重又野蛮,薄唇重重碾压着她的唇瓣:“别管它。”

温楚的手还在半空中,就被男人捉住,攥紧,然后拉着她的手往脖颈上带,让温楚主动环住了他的脖颈。

温楚睫毛轻颤,感受到唇上的力道在慢慢加深,粗大的舌头快要探进来,她的指尖划过男人的脖颈,修剪圆润的指甲力道重重地掐着。

“等、等等……”少女的声音有些破碎。

霍索恩胸膛用力起伏着,白色的发丝扫在温楚的脖颈上,凉凉的,她的身体轻轻地颤。

他勉强微微分开了两人的唇,呼吸却仍旧纠缠在一起。

温楚眼眸泛着雾气,不自觉地抿了下唇,便碰到了男人的唇瓣。

她的呼吸凌乱,小小声的,软绵绵的:“你轻一点呀,我待会儿还要出去见人,肿了怎么办?”

霍索恩呼吸粗野:“只要不亲肿就行?”

昏暗中,温楚脸颊红扑扑的:“嗯。”

霍索恩大掌从腰侧上滑,压在少女的后背,把她往怀中按,再度俯身,亲上少女柔弱的唇。

“那你乖一点,张开嘴,让我的舌头进去。”

霍索恩抚摸着她的后背,沙哑的嗓音低沉又温柔。

温楚手指虚软地搭在男人的肩膀,指尖微微泛白,听见这话,耳朵红了红,扬起头,张开了红唇。

霍索恩眼眸更深了,吻下来,舌头伸进少女的口腔中,同小小的红色舌尖纠缠在一起,把香甜的唾液卷入自己的嘴里,再一点一点咽下去。

温楚的眼眸迷离,软软地窝在男人怀里,小腿轻轻晃动,似乎想要寻找某种可以依附的安全感,可是最后却找不到,只能更深,更依赖地靠着面前的男人。

“宝宝真甜。”霍索恩语气亲昵又暧昧,认真地夸赞着,垂眸,长睫挡住晦暗深浓的情绪。

黑色长袍下,男人的肩膀紧绷着,后背勾起健硕又野蛮的弧度,汗水浸湿了内衬,充满爆发性与力量感的身体可以撕碎敌人,此时却格外小心翼翼地对待比珍宝还要易碎的恋人。

他必须小心再小心,克制再克制,才能抵挡住身体里快要爆发的肆虐欲,极尽温柔地亲吻怀中的少女。

黑暗中,窸窸窣窣的水声在耳边响起,以及男人压抑着性感的喘息声,在过于安静的环境,连这个声音都分外鲜明,根本无处躲藏。

霍索恩果然如同温楚所要求的那样温柔,温楚被亲得晕乎乎的,唾液从嘴角溢出来,又被男人吻住,吞咽在嘴里。

温楚脸红了红,过了不知道多久,她都忘记时间了,也忘了自己身在船上。

好在霍索恩是清醒的,他恋恋不舍地分开了两人的唇,见温楚脸色有些迷茫,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地追了上来。

男人红瞳中带着点笑意,嘴角勾了勾,再重重地亲了下湿漉漉的红唇。

温楚反应过来了,有点儿不好意思,视线有些飘忽。

“我要出发了。”霍索恩说。

温楚点了点头:“好。”

霍索恩把温楚放了下来,温楚双腿有些儿软,刚站着还有些不稳,霍索恩轻笑了一声,扶了她一把。

“都是你的错。”温楚横了他一眼。

“行。宝贝说什么就是什么。”霍索恩语气懒洋洋的,低沉的嗓音微微有些厌恶,衣襟有些儿凌乱,白发的长发也乱,全是刚才被温楚无意识拽乱的。

温楚不再搭理他,站定后,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和头发,霍索恩已经捡起了银色面具,重新戴在脸上。

银色面具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冷光,连带着男人的红瞳,也在转瞬间变得寂冷又漠然,距离感一下子就拉远了,难以想象男人刚才沉迷又贪婪的模样。

霍索恩抬手,帮温楚把脸颊的发丝勾起来,亲昵地拨到耳后:“我走了。”

温楚正担心自己的唇,虽然刚才霍索恩后面却是亲得很温柔,但是起码亲了十几分钟,她还是有些担心的。

她随口敷衍道:“好。”

霍索恩眼眸沉了沉,到底没有说什么,知道时间紧急,转身走了出去。

温楚检查过自己的唇,确认这次确实没有被亲肿,应该没有人看得出来,终于放下了心。

温楚走了出去,来到了前方,没过多久海面下便开始翻滚起来,她趴在栏杆下往下看,看见海面下拥有着无数触手的黑暗身形。

她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下意识攥紧栏杆,担心船会被掀翻。

不过她所担心的事情并未发生,大船安安稳稳地漂浮在海面上,温楚意识到,这应该就是莱因赫所说的特殊道具。

但是与之相反的,海面下的战况却越来越激烈,触手仿佛变成了锋锐的尖刀,可以划破海面切割生命。

越来越多的畸变种汇集而来,从水面下跳跃上来,雄狮早就从船上跳了下来,借助了特殊道具,它此刻在水中,战力在节节攀升,无数畸变种不甘地死在它的爪下。

血腥味弥漫在整个天空中,海水中颜色早就浑浊分不清,无数断肢残骸,还有其他畸变种时不时跳上船上。

温楚一边治疗,一边锻炼自己的操纵畸变种的能力,控制着它们跳下去,甚至听从她的命令跟同类厮杀。

渐渐地,温楚发现了不对劲。

好像每一只冲到她面前的畸变种都是被挑选过的,一点一点地加大难度,在她操纵的境界点,让她既可以最充分锻炼自己的能力,又不会受伤。

温楚愣了愣,抬眸看向前面的莱因赫,男人健硕挺拔,富有安全感,暗绿色发丝微微轻晃着,军服上已经浸染了鲜血,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或者是两者都有。

像是察觉到她的视线,战场中心的男人突然抬眸,穿越过人群,远远地看过来。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空气似乎静寂了一瞬。

男人表情漠然又冷峻,兽瞳深而浓,因为杀戮的刺激,快速地变化着。

温楚微微怔愣着,指尖微颤,有点儿不知所措,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似乎从男人冷漠血腥的眼底,窥探到了一丝温柔。

这场战斗一直持续到深夜,夜色浓重,伴随着巨大的波涛,似乎是无声无息地痛吟,畸变种王不甘又愤恨地,死在了深海里。

温楚累得不行,全身乏力,太阳穴一抽一抽地疼,精神力透支让她非常难受。

她疲倦得很,有些儿站不起来,干脆直接靠在栏杆上休息,原本只是想休息几分钟就起来,不想不过一会儿就被睡意席卷,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间,她感觉自己被人温柔地看起来,披风包裹在她的身体,男人的身体挡住了夜晚的寒风。

温楚没什么力气,身体放松靠在男人的肩膀上,鼻息间是清冽干净的气息,混着浓重的血腥味,但是她此刻却并不讨厌,反而往男人怀里窝了窝,脑袋靠在他的脖颈上语气委屈道:“我好累。”

“我知道。”男人语气低沉懒散,似乎也有些疲倦,垂眸看了她一眼。在她额头上亲了亲,冷漠的嗓音难得有些柔和,“睡吧。”

“可是还有好多事要做。”温楚强撑着睡意,眼眸沉沉地,“我身上黏糊糊的,好难受,要洗澡。”

“我知道。”

温楚坚持了两秒,听到男人的答复,放心地睡了过去,在半梦半醒间,感觉到自己被脱去了衣服,放入水中,又被清洗过后,最后放入了温暖柔软的被窝里。

她心满意足,舒舒服服地叹了一口气,还要接着往下睡,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进了被子里,她被紧紧扣在男人怀里,动作强势霸道、挣脱不得。

温楚意识朦胧,一时没想起这是谁,不过男人身上熟悉安稳的气息包裹着她,她很快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温楚一晚上睡得挺好,梦也没做,唯一的不适就是自己的身体有些儿僵硬,她迷惘地睁开眼睛,看见近在咫尺的俊脸,一时有些茫然。

男人长睫垂下,睫毛又长又浓,眼窝深邃,鼻梁挺拔,下颌线条利落漂亮,即使在睡梦中,仍旧冷漠、无情、以及遥远。

不过这个遥不可及般的男人,此时正把她紧锁在怀里,怀抱宽阔温热,两人的气息在一夜过后纠缠在一起,不分彼此。

过了几秒,温楚意识回笼,终于后知后觉地认出面前的人是谁了。

典狱长怎么还在这里啊?还跟她睡在同一张床上。

温楚以为昨晚他就会走,难道抱着她睡了整个晚上吗?下属真的不会发觉吗?这下还瞒得住吗?

算了,这种事还是让典狱长自己苦恼吧,温楚躺平,毫无负担地想。

温楚睡得充足了,不想继续待在床上,转过身,就想扒拉着从男人怀里出来。

男人手臂突然收紧,稍稍用力,温楚措不及防,惊呼了一声,后背撞上了男人的胸膛。

莱因赫逼着眼睛,埋首在她的漆黑的长发上,手臂收紧,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睡醒,动作间竟然有些不自觉地眷恋与温柔,一直没有说话。

温楚眨了眨眼,感受到男人的呼吸扑在她的颈侧,热热的,暖暖的。

以及……那不可忽略的滚烫热度,在慢慢变得越来越清晰,存在感越来越强烈。

这存在感也太强烈了些。

她懵了懵,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温楚的脸颊慢慢发烫,睫毛颤了颤,在男人怀中的身体却一动不敢动。

“醒了?”男人嗓音低沉优雅,带着一些惺忪低沉的睡意,温热的胸膛微微起伏着,温楚后背的触感异常的敏锐。

温楚穿着薄薄的睡裙,与男人肌肤相贴着,身体微微僵硬,手指不由攥紧,呼吸慢慢地放轻了,仿佛一只警惕又无措的猫咪。

“典、典狱长,时间不早了,您先放开我吧。”温楚头皮发麻,小声说道。

似是察觉到少女的紧绷,莱因赫像是觉得有趣,低笑了一声,不仅没有放开,反而揽得更紧了,大掌掌控着她的腰肢,掌心贴着她的小腹。

温楚马上僵得更厉害了。

莱因赫看向少女红润的耳垂,微微撑起身体,含住了她的耳垂,笑声闷闷的,微微沙哑:“温小姐怎么跟只冻僵的小猫似的。真可怜的。”

温楚身体猛地颤抖,纤细的手指攥紧薄被,眼眸浮出一层淡淡的雾气,她红唇微微开合着:“别咬啊……”

“没咬。就舔一舔,含一含。”典狱长嗓音低沉近乎怜悯,仿佛真的是为她考虑似的。

温楚睫毛轻轻颤动,眼角微微红了,想要侧过头躲开莱因赫的动作,却被男人劲瘦有力的手臂压住,圈在紧实温热的胸膛中,像只无处可逃的小鸟,动弹不得。

男人手臂用力,克制着揉碎少女的冲动,口腔温热潮湿,粗粝的舌头含住少女精致的耳垂,在齿间舔吻,酥酥麻麻的。

确实如同男人话中所说的,并未咬她,可是那来回反复的舔吻几乎要让小小的耳垂化掉了。

这狗男人太坏了。

温楚的呼吸紧绷了一瞬,然后变得凌乱,完全不受控制。

“伺候得还算舒服吗,温小姐?”典狱长语调漫不经心,含着耳垂语气有些含糊,听不太清楚。

在晨光中却隐隐藏着一份炽热,大掌暧昧又亲昵地揉捏着她腰侧的软肉,动作或轻或重着,让温楚在他的服侍下,开始口干舌燥。

温楚在这个瞬间,几乎能想象出背后男人是什么模样,用什么表情说这句话,眉眼冷峻中含着一抹慵懒,嘴角微挑,带着游刃有余的冷漠恶劣。

温楚眼眸雾蒙蒙的,水光潋滟,肩膀不由地缩了缩:“别……不要啊,不要含。”

“怕什么?这才是含一含而已,要是更凶一点,温向导岂不是要躲起来让我找不到了?”男人淡漠地扯了下嘴角,不紧不慢地开口,“我以为温小姐已经做好了玩弄我的准备。”

男人懒散说话间,声音更加嘶哑暧昧,又结结实实地温楚往怀中按,让她感受得更加清楚。

他咬字格外清晰,一字一顿地,似乎想要刻在温楚的心上。

温楚眼眸微微瞪圆,咬住下唇。

这个不要脸的男人,明明是自己的想要,却故意把事情推到她身上,简直就是狗东西。

温楚脸颊热腾腾的,闭了闭眼,声音微微发颤:“不要胡说八道了,别说什么玩弄不玩弄这种话。我们之间是正经的医患关系。”

“温小姐,我并没有说我们的关系不正经。我知道,你只是给我治疗。”典狱长语气非常宽容,又似乎有些诧异。

温楚轻轻地唔了声,眼尾泛着泪花:“所以…你明明知道,那就不要说了啊。”

莱因赫已经放开了她的耳垂,少女耳垂比刚才更红了,微微有些儿肿,看上去可怜又可爱。

莱因赫凉薄的嘴唇湿润,唇角微挑,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色气,目光晦暗又深邃,最后亲了亲:“可是,我们私底下应该有别的关系吧,温向导。”

温楚眼眸湿漉漉的,脖颈到锁骨的肌肤泛着动人的淡粉色,呼吸凌乱着:“什么关系?”

莱因赫撑起上半身,手臂肌肉紧实,把她整个人翻过来,躺在他的身下。

少女脸颊粉润,红晕弥漫着,漆黑柔顺的发丝散乱在枕头上,水眸盯着他,过了会儿又略微有些躲闪,可怜又无措。

红的唇,白的肤,黑的发,色泽浓艳又疯狂,引得男人眼眸都红了。

肩带微微滑落着,肩膀圆润白皙,颈窝小巧,胸口微微起伏的柔软弧度在香甜的吐息间引诱着人,勾得人心口发麻。

轻而易举地勾起了男人心口上的侵略欲,想要将芬香的甜果咀嚼得汁水横流,吞噬进肚子里。

莱因赫深眸凝视着少女的脸,喉结用力地滚了滚,冷薄的嘴角微勾,目光盯着她,膝盖微微顶着,分开她的双_腿。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身下的少女,长指不紧不慢地解开衬衫纽扣:“自然是,厮混到狼狈为奸的关系。”

温楚脸颊红了红,有些儿紧张,小腿都在发颤,视线落在男人滑动的喉结上。

衬衣纽扣慢慢解开,温楚不由看向看向男人渐渐展露紧绷健硕的身体,肌肤上遍布着各种伤口,有新的有旧的,胸肌饱满紧绷,呼吸间蓬勃带着张力与色气。

她看向男人漂亮又冷漠竖瞳,身体有些敏感,白嫩的脚趾蜷缩着,踩在床单上,想要合上腿,偏偏男人的膝盖轻抵,不能动,慌乱间,脚趾蜷缩间勾起一片暧昧的褶皱。

不就脱个衬衫吗?

温楚心想,她又不是没有见过……虽然现在的气氛好似烫得快要烧起来了。

她喉咙有些干涩,无意识地舔了舔唇,脸颊红扑扑的:“你、你想吓我啊?”

“你说呢?”莱因赫嗤笑,衬衣已经完全解开了,松松垮垮地垂着,健硕饱满的胸肌彻底露出来,腹肌块块分明,人鱼线性感利落,往下没入紧绷的裤腰中。

可是…果然这种男人身体上战损的破碎感就是特别好看,尤其是这个男性哨兵对自己的身体不以为然,对伤口也不甚在意,却因为她无意识的喜好与注目,开始留意起自己的身体。

长指不紧不慢地宽衣解带,为了让她看得更清楚,又或者是想要勾起小猫咪的馋虫,动作格外清晰缓慢。

冷眸睨着她,神情冷漠如冰,似在讥讽,像是对她并不太在意,一边又下贱地把自己的身体当做引诱少女堕落的筹码。

“……谁知道你啊,肯定想干坏事。”温楚头皮发麻,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小腿轻蹭他的,忍不住看了一眼,又偷偷看了一眼。

“确实要干坏事。”莱因赫俯身下来,埋首在她脖颈处,喘息声滚烫粗野,发丝扫在她的脖颈上,痒痒的,叼住她脖颈的软肉在唇间厮磨,沙哑的嗓音低沉又暧昧,藏不住的情_欲。

“待会哭的时候,宝贝可以咬得更重一点。”

第98章

第一监狱的典狱长, 居高临下地睨着人时,眼神傲慢,骨节分明的手戴着白手套拿着黑色教鞭, 惩罚人的手段残忍嗜血, 轻而易举地可以让人胆战心惊, 瑟缩胆怯。

温楚曾经在树林里接受过典狱长的惩戒, 眼眶通红,眼尾落泪,身体发颤。

现在听见典狱长低低笑了, 滚烫的呼吸扑在她的脖颈, 大掌握住她的腰肢, 高大强势男人笼罩下来, 宛如抓住可口猎物的凶兽, 叼在娇嫩的软肉在嘴里舔舐, 吮吸出惹红的痕迹。

温楚有些头皮发麻。

“就算典狱长要惩罚, 我、我也不会哭……”

温楚咬着下唇反驳他的话,瞪了他一眼,轻轻喘息着, 眼眸湿漉漉的,脸颊浮出一层淡粉,仿佛是快要被揉碎的春光, 漂亮又无辜。

莱因赫起身,垂眸看向她, 眸色渐深,习惯性握着教鞭的手慢条斯理地摩挲,粗糙的指腹揉捏腰侧软肉力道一点点加重,大掌在她的臀侧微重地拍了下。

需要被典狱长训诫的坏孩子, 嘴里说着不会害怕惩罚,被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

睫毛却轻轻地颤动,眼尾泛红,看上去好不可怜。

男人眼瞳浓郁,喉结用力滚了滚。

“轻一点啊…”温楚身体抖了一下,瞪圆眼眸,呜咽了一声,眼眸泛着泪珠,含糊不清道,“…怎么可以打我,就算典狱长是我的哨兵,我不想给你做净化了呜呜呜……”

少女微弱的威胁,如同小猫爪子,恼火地挠上来,莱因赫心奇异地软了软,不过也只有一瞬。

典狱长低笑,骨节分明的手捏住她的下颌,眯着眼盯着水眸:“坏孩子不诚实,当然要接受惩罚。这就受不住了,典狱长还没拿出审讯的教鞭。”

温楚身体轻颤,忍不住摇了摇头:“不要教鞭…我又不是你的犯人……”

少女漆黑的长发披散着,柔顺蜿蜒,白皙的脖颈处有点微红,那是刚被男人贪婪吮吻出来的暧昧红痕。

她神色有些紧张,嘴里说着拒绝,又像是跃跃欲试,看上去温软又无害,实际上并未被他话中的内容吓到,或许还某种程度上还游刃有余。

没办法,作为治愈系向导,温楚净化过的S级哨兵实在是不少了。

在某种程度上,哨兵等级越高实力越强悍,似乎也越发偏执,占有欲强烈。

温楚骨子里并非那种软弱的人,恰恰相反,她性喜躺平,有些没心没肺,颇有几分随遇而安的淡然,非常擅长在不同环境中寻找最舒适的姿态,甚至可以享受起净化过程中S级哨兵们沉溺的模样。

给哨兵净化的经验相当丰富,她自觉已经是一名合格的向导了。

“这里不是审讯室,典狱长使用教鞭惩罚人也得按照程序吧…”

温楚视线往下飞快一瞥,视线一顿,眼眸瞪圆,脸涨红,睫毛飞快地眨动,小声抱怨:“真野蛮。”

她还记得当初第一次典狱长,冷峻睥睨,宛如高高在上的暴君,仿佛对所有人都厌烦,军装冷硬,窥不到半点对异性的兴趣,更别提向导的抚慰了。

握着教鞭的手指骨修长清晰,勾勒的弧度冷漠,黑色的教鞭泛着冷光,看得人心底生寒。

莱因赫姿态坦然,半点也未遮掩自己极具侵略性的地方,粗糙的指腹摩挲着少女颈侧的红痕,汹涌的晦暗在眸中快速翻涌,如同深暗的漩涡,轻描淡写道:“哪里?”

温楚脸红红的,小腿踢了他一下:“全部。”

她顿了顿,耳垂微红,呼吸微乱,加重语气提醒道:“我不是你监狱里的囚犯,麻烦把教鞭收一收,不要这么无耻……”

莱因赫嗤笑,轻握住她捣乱的小腿,微微捏了捏:“温小姐,作为唯一的向导,刚从战场上下来,受伤的哨兵索要一点奖赏并不过分吧。”

温楚快速瞥了一眼,有点害怕教鞭打在自己身上,教鞭看起来粗大,实在是吓人,稍稍用力,肌肤肯定会被打红的,典狱长惩罚坏孩子的时候根本不会手软。

她头皮发麻,小腿在温热的大掌下有些无力,身体虚软,不太想示弱:“看、看我心情吧。”

莱因赫嘴角微勾:“温小姐此刻的心情是?”

“一般般吧。”温楚抬了抬下颌,有点傲娇。

莱因赫低笑,语气有点混不吝:“这张嘴又不老实。已经警告过温小姐了,说谎的坏孩子是要被惩罚的,是迫不及待要典狱长使用教鞭么?”

“变态。”温楚有点儿怯了,不服气地骂道,她微侧过身,手肘撑在两侧,感觉到了男人眼眸中更加汹涌的危险,想要马上逃走。

莱因赫骨节分明的大手拽住她的小腿,轻易把她拉回来:“跑什么?典狱长的话都不听了?”

温楚眼眸瞪圆,典狱长衣襟微微凌乱,垂眸,慢条斯理地拿出教鞭,一边注视着她,大掌指腹摩挲着教鞭,动作慢条斯理,压迫感和侵略性极强,男性荷尔蒙炸裂。

温楚眼睫轻颤,红唇微微开合着,缩了缩脖子。

典狱长是不是有某种恶趣味啊,审讯前让坏孩子看清楚待会儿要行刑的刑具,让她做好准备的同时,又何尝不是一种更为隐晦的残忍挑逗。

男人呼吸粗野,胸膛起伏着,大掌握着长鞭指骨清晰,手背因为用力青筋如同绿淡绿色的枝蔓。

温楚侧过头,咬着下唇,视线刻意地避开那骇人凶残的教鞭,身体轻颤,有点害怕打在自己身上,会不会疼,会不会留下痕迹。

想到典狱长惩罚人的手段……让她心尖发麻,耳垂慢慢红透了。

可是耳边响起男人的喘息声却完全无法忽视,温楚闭了闭眼,喉咙有些干涩,胆怯混合着别的心思,感觉到男性清冽的气息在往下靠近靠近,抬脚踢过来,想要把教鞭踢开,踢了好几脚。

她才不要挨打!!

教鞭离她远一点啊!这种强迫她观赏审讯器械的手段缓慢又折磨人。

但是男性哨兵似乎格外喜欢刺激的手段,偶尔粗暴也不介意,漫不经心地把玩着狰狞凶恶的教鞭,见到坏孩子看过来,欣赏少女偷偷警惕的视线,似乎更兴奋了。

典狱长突然被她一踹,眉头皱起,呼吸猛地一顿,额头汗珠滴落,似乎被她踩疼了,低嘶了一声,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温小姐,坏孩子。”男人拧着眉,“动什么?难道想要典狱长锁住你吗?”

少女胆大包天,小猫咪炸毛抵抗着,紧张地看着面前的男人,脚趾用力而泛白,脚底却还是被教鞭不轻不重地抽打了一下。

仿佛在警告着她,以下犯上,待会儿必须接受典狱长更恐惧时间更长的惩罚,从内到外都必须接受教鞭的鞭策和指导,好孩子接受所有的惩罚才能改过自新。

她身体猛地颤动,吓得脚尖滑了一下,忽然听见男人更重更沉的喘息,耳朵发痒,脸红扑扑,提高音量嘴硬道:“不许用教鞭打我,典狱长你这样违规,我要向白塔投诉你滥用私刑……”

少女发丝凌乱,胸脯微微起伏着,死死踩着教鞭不许他用,也不许他拿来惩罚她。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从教鞭上挪开,握住她的脚踝,大掌掌心中更为滚烫的温度让她小腿绷直,浓重的压迫感迎面扑来:“践踏典狱长的戒鞭,罪加一等。”

温楚脊背发麻。本能地想要躲开,立刻就要跑,被男人握住脚踝,微微用力拖了回来。

“等等……典狱长我们再聊聊?”温楚扑腾着像条小鱼,泛红的水眸水光粼粼,衣襟在动作间更加凌乱,语气可怜兮兮的。

男人俯身,大掌轻而易举地制止了她扭动的动作,轻笑出声。

“我并未堵住温小姐的嘴,温小姐可以畅所欲言。”典狱长面无表情,慢条斯理开口,眯了眯眼,语气中混着某种深浓情谷欠,“我给坏孩子的时间已经足够长了,再不惩罚作身为典狱长太过失职了,那些下属们要怎么看待我……”

话音未落,温楚就被典狱长用教鞭重重打了一下,她还反应过来,教鞭又连续打了好几下,一下比一下重,根本不给她反应。

好凶啊……

典狱长惩罚坏孩子的手段太粗暴了,挥舞教鞭毫不手软,完全不给她适应的时间。

温楚身体颤抖,呜咽了两声,眼尾泛着泪珠,白嫩的脚趾蜷缩着,本能还想踹过去,把凶恶强悍的男人踢开,又被典狱长大掌捏住白皙的小腿,阻止了小猫咪企图反抗的动作,根本踢不到人。

就会欺负她!

温楚眼尾红红的,睫毛濡湿,额角浸着汗,偏偏挣扎不开,只能被动挨打,小声骂道:“轻点啊…呜呜…把教鞭拿开,典狱长你这个变态…我明天、不,今天就要投诉你!”

莱因赫长睫下眼瞳深浓,宛如看不见地的漩涡,衬衣浸湿了,少女抽泣抱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软软的,他心脏跳动的声音很快。

“可以,都随你。”典狱长声音嘶哑,低沉的嗓音含着渴欲,他低下头,呼吸粗野滚烫,凝视着她,眼眸泛着病态的红,简直恨不得将她撕碎吃进嘴里,在她唇上野蛮地咬了一口。

“不过建议温小姐尽量请配合典狱长的工作,跟上我的速度。要是典狱长不满意,今天吃的惩罚太多,温小姐可能会没力气爬起来投诉我了。”

温楚脸颊红扑扑的,眼角眼泪滑下来,可怜又可爱,咬着下唇骂道:“变态!狗男人!道貌岸然的禽兽,滥用私刑的混蛋……”

……

“呜呜不要惩罚我了……”温楚眼神迷茫,红唇微微开合着用力呼吸,好一会儿才勉强鬼神。

她侧过头,躲开男人的吻,想要推开他,胸脯微微起伏着,软声骂着,“典狱长不累吗?工作非要这么尽职尽责吗吗呜呜……”

莱因赫大掌掌控她的腰肢,看着少女可怜兮兮的样子,眼底翻涌的风暴更加浓郁了,薄唇下滑,吻在少女纤细的脖颈上,嗓音低哑地嗯了声:“温小姐想要结束审讯,可以。不过需要来玩个游戏。”

温楚睫毛湿润,唇红红的,漆黑的发丝黏在脸颊、脖颈上,迫切地看向他:“什、什么游戏?”

男人喉结滚动:“一分钟。温小姐只要数清楚一分钟挨了多少鞭,审讯结束。”

“好。”温楚脸颊潮红,立刻点头,本能地回答,又猛地清醒了一瞬,呼吸凌乱,“那数错呢,会有惩罚吗?”

典狱长掀开长睫,凉薄的唇微挑,狠狠咬住她的唇瓣厮磨,喘息冰冷又滚烫:“数错一次,加十分钟。所以接下来,宝贝最好专心一点。”

第99章

明亮的阳光透进来, 洒在地面上落下大大小小斑驳的光点,房间里气氛热烈又张扬。

温楚急促地呼吸,纤细的手臂抱紧男人, 脸深深地埋在男人脖颈处, 心跳乱序。

典狱长审讯时间太过漫长, 精准又克制, 不会伤害她,但是却也可以轻而易举地挑动她的神经。

温楚一次次回答失败,被迫红着眼睛接受惩罚, 又一次次地重启游戏。

简直像是一个挣脱不开的梦境, 如同枝蔓缠遍全身, 男人的占有欲黏稠又黑暗, 唯有不停地从少女嘴中寻找答案。

已经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 温楚意识朦胧, 极力保持着脑子清醒。

在混淆愉悦和疲倦的界限中, 温楚咬着下唇,额角浸湿,神色有些狼狈, 不让意识沉沦在无边无际的混沌中,努力完成自己的目标任务。

她微微啜泣着,眼尾泛红, 看上去简直可怜得不行。

男人漫不经心地搂住她,紧实有力的手臂锢着她的腰肢, 感受到她隐约的抗拒,动作温柔又强势,只是无法挣脱他的靠近。

莱因赫单手捧着她的脸,凝视着她泛红的脸颊, 抬起来,对上她湿漉漉的眼眸,喉结滚了滚。

“温小姐,你这次的答案是什么?……已经错了多少次了,再继续错下去,温小姐欠的债还不知道什么能还完。”

典狱长神色冷漠,眼眸浓稠阴暗,语调低缓间藏着晦暗的渴欲,说得话义正辞严,反差极大。

温楚睫毛濡湿,迟钝地望过去,一时没有听清他的话,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手指攥紧男人的肩膀,有些迫切地说了一个数字。

明明刚才已经被男人喂了好几次水,温楚喉咙又开始干涩,微微沙哑:“我答对了吗?”

“错了。”

典狱长冷眸中有些怜悯,没有半点儿缓和,抚摸着她的脸颊动作温柔,好像刚才用教鞭毫不留情惩罚她的人不是他一样。

强势、霸道、又野蛮。

对待坏孩子是不会有半点心慈手软。

温楚愣了愣,手指攥紧男人的肩膀,有些崩溃,纤细的手臂攀附在男人身上:“莱因赫,你该死!”

她恼意上来,顾不得自己身体的虚软,带着怒火,狠狠地咬上了男人的脖颈。

她如同生气的小兽,被男人的渴欲逼得一步一步往后退,恨不得把她整只吃进肚子里,小兽终于炸了毛,不再甘心被男人揉捏欺负,露出尖锐的小牙,要给这个混账的坏家伙一个深刻的教训。

莱因赫一顿,闷重的刺痛传来,他眉头微皱,少女身体轻颤,简直恨不得咬碎他。

小猫咪被欺负得毛发凌乱,已经记恨上了,力道是半点儿没有放松,纤细的身子都因为用力而发颤了。

但是少女根本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报复不仅没有让男人感觉到痛苦,心头反而升起了别样的情绪和兴奋。

心跳在胸口快速跳动,似乎快要震破男人的耳膜,莱因赫长睫微微垂下,感觉到脖颈处少女嘴唇传来的湿润和微弱的痛感,几乎放任自己沉沦在这种情绪中。

他的眼眸暗沉,深不可测,暗绿色的额发微晃,不言不语,有些无奈却更像是纵容的,一只手臂揽住少女的腰肢,微微收紧让她紧贴着他,一只大掌慢条斯理地抚摸着她的长发。

像是在安抚少女冷静下来,又像是在无声无息地制造更为沉溺的环境,让少女咬得更深,可以在他身上留下标记。

标记过后,他属于她。

典狱长脸色苍白英俊,嘴角勾起一抹笑,对这个想法竟然半点儿都不排斥。

温楚咬得专心,完全是奔着报复典狱长而去的,气恼上头,战斗力又弱,只能死死咬着,直到腮帮子都咬酸了,她才勉强冷静下来。

男人一直没有说话,身后大掌顺着她的后背,简直就像是安抚炸毛的猫咪。

温楚渐渐回过神,脸颊红扑扑的,红肿的嘴唇覆上一层湿润的光泽,气喘吁吁抬起头,嘴里尝到了一点血腥味,牙咬得有些酸,过了好一会儿,她终于松开了嘴。

回神过后,她看向面前的牙印,晕了晕,感觉自己真是昏了头。

明明梵臣这个教训还没有很长时间,现在她又咬人了,还是一个时时刻刻会被哨兵和敌人们关注的典狱长。

完蛋!

温楚看着自己牙印,脑子转得飞快,开始回忆这个地方,军装到底能不能遮挡住。她一点儿都不想暴露出去,那些麻烦也懒得处理。

莱因赫并未在意脖颈上的疼痛,漫不经心地垂眸,看见少女可怜兮兮的表情,眉梢轻挑了挑,沉冷的语调有些懒散,似乎还有些混不吝:“怎么,咬了还不高兴?”

典狱长是真的很会用简单的话语和漫不经心的语气勾起人的怒火啊。

“你皮糙肉厚,咬得我牙疼。”温楚下意识反驳。

典狱长想到她刚才的力道,少女本就羸弱,向导能力的提升,尤其是治愈系向导的提升,主要体现在精神力上。

至于体质上,或许跟普通人比起来,或许会好上那么一点,但是也就那么一点。

何况,莱因赫在相处中,已经渐渐感受到少女其实是有一些娇气的,不难想象在白塔中,或者在她的成长中,应当是有人相当细心地照料她。

作为向导,她坚韧又勇敢,可以在危险的污染区中耗尽自己的精神力救人,在平日的相处中,仍旧不免透露出那种被照料得很好的懒散。

只是不知道,照料她的男人到底有几个。

两个?三个?

莱因赫思索着,脸上不动声色,自然不会在这种时候提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男人修长白皙的手指捏着少女小巧的下颌,微微用力,迫使少女张开红唇,看向粉润的口腔,并非计较少女的吐槽,反而笑了:“小猫,牙还挺利。”

温楚猜测这大约是表达了对她战力低小的讥讽。

确实,连畸变王种都没办法重伤典狱长,温楚的奋力一咬,大约对于典狱长来说不过是小小情趣游戏。

温楚难免瞪了他一眼,有些不爽。

莱因赫瞥了她一眼,微凉的指尖动了动,想要探入她的口腔中查看:“真疼了?想报复人法子多得是,何必非要用牙咬……”

他顿了顿,补充道:“这招用在我身上就算了,其他男人不许用。”

早就用过了,典狱长你也不是第一个好吗?

温楚在心里吐槽,但是她也识趣地没有说出口,毕竟这种时候把暧昧的事情勾到别的男人身上,按照男人恐怖的占有欲,很可能吃亏的只有自己。

温楚看着男人还要检查她的牙齿,侧过了头,拍开他的手,扭过头气息不稳道:“不需要,假惺惺。”

莱因赫指尖落了空,却没有立刻收回了手,反而捏了捏她的脸颊,“牙不疼了?”

温楚郁闷地点了点头。

这种姿势抱着不太舒服,温楚皱起眉,扭了扭身体,莱因赫也配合着她。

温楚如同在猫窝上挑选位置的小猫,这里踩踩,那里踩踩,等到寻找到合适的位置,才心满意足地窝在男人怀里。

她靠在男人身上,身体放松,净化的过程中精神力耗尽,好在现在等级上升得快,就算是耗尽了,也不需要精神力药剂,已经开始自我恢复了。

她低低地喘息着,手指把玩着自己的发丝,刚才被惩罚,意识一直不太清醒,站在冷静了下来,此时她越发觉得自己中了这个狗男人的诡计,本来她就不需要同意玩这个什么游戏。

是啊。

她为什么要配合着玩呢?明明让典狱长停下就可以了!她怎么就糊里糊涂地中了男人的圈套呢。

中了圈套就也算了,毕竟她确实有感觉到了愉悦,甚至可以说相当快乐,但是如果游戏过程中,对方作弊了,那就是别的性质了。

温楚心念一动,猛然抬起头,看向抱着她的男人。

男人随便扯过了薄被,随意又凌乱地盖在身上,暗绿色的发丝湿润,被他随意地抓到头上,胸膛健硕饱满,腹肌块块分明。

男人的体温很高,源源不断的热度传过来,以至于温楚现在也一点儿不冷。

男人眉眼有些餍足,冷漠的瞳孔褪去冰冷的寒,添了几分慵懒。

不过即使如此,典狱长冷淡漠然的气质仍旧占据了大半,要求严苛,无论是对待自己还是对待下属,不容有半分差错,仿佛严苛又森然的戒律者。

可是……

温楚水眸波光粼粼,柔软的瞳孔中升起一抹机警,狐疑地看向莱因赫,如同被强撸了一把的受惊小猫,眼眸瞪圆,来来回回地观察面前的男人,企图验证自己的猜测。

现在她甚至怀疑莱因赫是故意说她的答案是错的,也许她根本就答对了,就算现在已经无从考证了。

总之温楚现在看见典狱长就觉得哪里都不顺眼。

她心里叽里呱啦一堆,不想透露半分,在莱因赫看来,却渐渐得变得越来越可爱。

温楚舔了舔唇。

“渴了?”

莱因赫看了她一眼,结实有力的手臂揽住她的腰肢,侧过身,并未放开她,倾着身体去拿桌面的水。

刚才温楚哭了好几次,喉咙也喊哑了,想要喝水,就是典狱长一次又一次拿水喂给她喝的。

现在也如同刚才一样,典狱长拿起水,亲自递到她嘴边,耐心问道:“水凉了。还是你想要喝温的?”

“不用。”

温楚咽了咽口水,随口应道,最后瞥了他一眼,才垂下眼睛,连连喝了好几口,因为太过口渴,速度有些儿快,狼狈地被呛到了。

她脸涨红,喉咙很不舒服,转头咳嗽。

“喝那么急做什么?”男人神色有些慵懒,薄唇微红,大掌一下一下拍着她的后背,见她没有继续咳,又递了过来,“还要吗?”

温楚摇头,把水推开。

少女嘴唇被水浸湿了,红红的,微肿着,上面隐约还有男人啃咬吮吻的痕迹,看上去如同枝头诱惑着男人采撷的红果。

莱因赫还为把水杯放下,看向她的唇,喉结用力滚了滚,身体下倾,薄唇又要吻上她的唇。

怎么又要亲啊!

刚才不是已经亲了很久吗?舌头探进来,吻得她快要窒息了。

S级哨兵连这方面都要进化得这么恐怖吗?原本经验丰富的该是她吧,毕竟她已经净化了那么多个男人,偏偏刚才被男人吻得眩晕得也是她。

温楚还发现典狱长似乎有个变态的嗜好。

他好像特别喜欢她沉沦的迷茫,捏着她的下颌亲吻,舌头伸进来,吻到她难以招架,眼神迷蒙懵懂,薄唇离开,欣赏她迷离的样子,再继续亲下来。

典狱长似乎格外喜欢她为他而沉溺的样子。

温楚这会儿格外机警,发挥了超出平时的警惕,动作快速,眼眸瞪圆,抬手捂住了他的唇,掌心微微用力,眼瞳中跳跃着漂亮的火焰:“有完没完啊,不许再亲了混蛋,你亲得我的唇都疼了。刚才都是你的错,非要玩什么游戏。”

少女绵软的掌心抵着男人的脸,想要把男人推开。

莱因赫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她,身体就要有了反应,眼眸闪过一抹遗憾,微微起身,眉梢微挑,握住她的手放在手里捏,轻描淡写道:“游戏也是宝贝同意玩的,我征询过你的意见不是吗?现在还怎么还闹上脾气了。”

温楚瞪圆眼眸,反驳:“那是被你迷惑的。要是我清的时候,根本不想玩,反正一切都是你的错。”

“宝贝刚才玩得不开心吗?”莱因赫视线往床单上看了一眼。

皱巴巴的床单上明显有深深浅浅的痕迹,甜腻的气息浓郁,完全不可忽视。

温楚本能地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见那个痕迹,脸猛地涨红了,脸颊发烫,眼眸快速地躲闪。

她咬着下唇,硬邦邦地反驳道:“你好烦,又好啰嗦。才不快乐。”

莱因赫嗤笑,看向少女摇了下头,似乎对她的耍赖有些无奈。

男人的眼神宠溺,深浓的眼瞳如同化不开的浓墨,几乎要将她吸进去,握着她的手抬起来,放在唇上亲了亲,眼眸带着虔诚的爱怜。

温楚的指尖颤了颤,脸颊又开始发烫,男人唇上的热度从指尖传来,仿佛电流一般席卷全身,让她敏感地颤了颤。

她一顿,快速地把自己的手抽了出去,现在她发现典狱长放下身段,想要引诱人时,也是很有一番本事的。

温楚收回了手,蜷缩在被子里,轻咳了一声:“好好说话,不要总是动手动脚,一点儿也不老实。”

“我怎么不老实了?”典狱长嘴里说着话,手指抚上她的长发。

现在就是不老实啊。

温楚简直怀疑自己就是娃娃一样,怎么摸都不摸不够吗?

“你是不是故意说我错了?”温楚生硬地扯开话题,顿了顿,时时关注着他表情,“你骗我吧,要不我怎么可能数了那么多次,一次都不对,肯定是你故意说的,是不是?”

莱因赫眉梢微挑。

温楚越说越觉得自己对,即使在快要崩溃的时候,她也一直努力在愉悦中保持清醒,不被男人蛊惑。

温楚提高音量:“你承不承认?”

莱因赫深眸看向她,嘴角微微勾起嘴角,语气轻松又散漫,“宝贝,我没那么无耻。我们玩了几次,每一次的次数是多少,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包括你的反应也是……”

他俯身下来,咬了下她的耳垂,嗓音低沉沙哑,混着贪婪的色气,以及隐隐的挑逗:“你想要记起来,我也可以给你细细的描绘……”

温楚在心里啊啊啊啊了几声,快速打断他的话,脸颊泛红,脑子不可避免地闪过一些回忆,仿佛刚才沉溺时男人在她耳边的轻哄。

她的语气快速又生硬:“算了,我现在不想知道,你不要继续说下去了,谁知道你是不是还要继续说谎骗我……”

温楚的语速快速,急匆匆地打断了莱因赫典狱长暧昧的话语,这个男人在床上格外不要脸,各种荤话张嘴就来,明知道她有些扛不住,反而说得更多,还会低着嗓音哄着她说,把她勾得晕乎乎的,没有半点典狱长的样子。

温楚实在有点想不起来他最初的样子了,那个冷漠又疏离,对谁都不屑一顾,现在第一监狱顶峰的暴君,跟现在差别简直不要太大了。

少女被男人逼得实在是有些没办法,好不容易从情欲中抽离出来,急切又匆忙,似乎非常害怕他继续说下去,颇有几分胡搅蛮缠的意味,义正言辞地警告着他,还有有那么一点小猫咪的心虚。

莱因赫看着她,嘴角微微带着笑意,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她的长发,指尖缠绕着,动作中有着说不出的爱恋。

温楚有些累了,懒洋洋地靠在男人的肩膀上,目光看向男人脖子上的牙印,在侧颈的边缘,刚才还不太明显,现在牙印周围已经形成了一片淤青和紫色。

看上去实在有碍典狱长的威严,但是同时莫名也因此有种把上位者拽下神探的爽感。

但是温楚也就在心里隐晦地快乐了一下,毕竟后续的麻烦可能更多,她有一点心虚,手指轻轻地抚摸着。

温楚有些紧张,还有点后悔,问道:“这个牙印穿衣服可以挡住吗?”

莱因赫恩了声:“可以。”

温楚立刻松了一口气,提醒道:“你一定要扣紧知道吗?不要被其他人看见。”

莱因赫垂眸睨了她一眼,冷不丁开口道:“你不愿意被别人看见?”

温楚抬眸,本能道:“明明是你不愿意让别人知道吗?”

莱因赫直接道:“我没有。”

温楚想要反驳,看向莱因赫的面容,男人眼瞳沉静又平和,她在这个瞬间就知道他说的话是真的。

典狱长实在是没必要在这种事上说谎,温楚顿了顿,想了会儿,老老实实说:“也不是不愿意,只是这种东西……被别人看见总是乖乖的。”

莱因赫并未说什么,只是淡淡地嗯了声,确实并没有将他们之间的关系展示给别人的爱好,温楚想要遮挡,他便遮挡。

“你不想别人看见,就不会有人看见。”他轻描淡写道。

温楚觉得典狱长这听话的样子实在有些撩人,又或许是单独的两个人气氛实在有些好。

她的心里有些酸软,仿佛含了一口糖,酸甜的味道在嘴里炸开了,她低下头,在那个牙印上亲了亲。

“你还想继续?”莱因赫身体一颤,少女柔软的呼吸扑在脖颈上,纤细的身子因为姿势而更加贴近,懒洋洋地靠在床头的身体蓦然紧绷,大掌抚上她的肩膀,侧头凝视着她红扑扑的的小脸。

“……”

温楚那点粉色泡沫的心境散得一干二净,有些气恼,转过头,恼火地又在他手上咬了一口:“你的脑子就不能想点别的事吗,典狱长?”

“为什么不能谈,我确实想要你。难道你喜欢我在这个地方跟你谈论公务吗?”男人语调低沉,慢条斯理,平静说,“我现在对那些无趣的事情提不起半点兴趣。”

温楚身体还累着,手指虚软无力,听见典狱长这么不要脸的话,表情呆了呆,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缓了几秒,才骂道:“真是不知羞耻。”

莱因赫低声笑了笑,眼眸盛满了笑意:“你说是就是吧。”

温楚红着脸,娇气地轻哼了一声。

温楚缓了一会儿,一直到时间不早了,心想今天早上的事太胡闹了,也就是自己心软,才荒唐了一早上。

莱因赫知道时间不早了,少女的体力显然远远不如他。

男人起身,顺便把温楚抱起来,温楚搂住他的肩膀,脑袋靠着男人的肩膀,任由他抱着她到浴室里洗澡。

温楚坐在温水里,看向忙碌的男人,男人穿着松松垮垮的衬衣,灯光洒下来,侧脸线条利落利落,半蹲在地上,垂眸从各种粉色用品中挑选她需要的东西。

简直就像是居家的好男人。

温楚心想,拍完宣传片就要回中心白塔了,两地相差那么远,她其实还挺舍不得典狱长的。

洗澡的过程中,温楚感觉自己肚子扁扁的,昨晚到现在已经二十几个小时了,她除了喝点水之外,什么都没有吃。

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随着她精神力等级的提高,她的体质相对于以前好了许多,不仅是脑域中精神力的充沛,各身体素质也比普通人强,就算是饥饿的忍耐力也变强了呢。

温楚:……

这应该也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吧。

要不以后还要净化那么多高级哨兵,以后可不得榨干的,还好体质跟上了,要不男人们在净化时的索求无度,只会让小猫咪自闭吧。

温楚现在已经学会了享受,被典狱长抱着去洗澡,舒舒服服地眯着眼睛,昏昏欲睡地洗头发吹干净头发,整个流程下来,她半梦半醒间,男人照料得十分细致。

温楚懒散地坐下来,开始吃今天的第一顿饭,至于典狱长,自然是去整理剩下的事情。

哦,对了。连皱巴巴的被子也得典狱长亲自洗。

污染区的畸变王种已经解决,其余的畸变种需要慢慢地清理,但是这些都不太着急,也不需要典狱长驻守在这里。

毕竟原本这事并不该莱因赫他们处理,只是他们靠得近,事态紧急,中心白塔才会下发命令。

温楚低下头,看着奶糕跟桃桃欢快地跑出去,没有阻止。

奶糕和桃桃已经在哨兵们之间挂上了号,是哨兵们中间的小明星,只有被照顾,以及欺负其他精神体的份,根本不需要担心安全问题。

温楚一边吃着午餐,饿过劲儿后反而不怎么着急了,一边思索着今天的工作量,昨天战况激烈,不难想象必然有很多哨兵和精神体受伤了。

她脑域中的精神力已经在快速恢复了,从典狱长那里等到的精神力也在快速地转化中,成为她新的力量。

原本按照莱因赫的安排,医疗兵在昨天已经开始治疗了,现在军队中的治疗情况已经在有条不紊地安排,她这几日精神力消耗太多,可以暂时先休息。

但是温楚发现,自己精神力的大量消耗并未对自己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甚至可以说是恰恰相反,她的精神力消耗透支后,她的精神脑域在使用极致过后,是往外的扩张。

温楚的脑域世界变大了,她能够地清晰地感知到。

她现在的等级还是仅仅的C级么?温楚在心里问自己,或许不仅仅了。

她甚至感觉到,按照其他哨兵和向导,从低等级往上升,只会越来越艰难,但是温楚发现自己不是,等她突然某一个关窍后,运用精神力越来越熟练之后,她提升的速度开始爆发性地增长,连她自己都感觉到吃惊了。

但是这只是她的感知,想要知道是不是真的,还是得回白塔检测之后才知道。

温楚现在不排斥工作,尤其是她有点儿小气地想,要是她不出去工作,在营地里休息一天,等到典狱长来找她,知道她休息够了后,真的不会只想要再把她吃一遍吗?

温楚觉得,吃肉这事,虽然是很快乐没有错,但是没必要吃那么多的。

何况莱因赫在这事上简直就跟有瘾一样,让小猫咪难以招架。

温楚想得非常明白,打算吃完午餐,就出去继续工作。

刚刚被典狱长压榨完,待会儿还要去给精神体们治疗,温楚某一方面自己的命中实在是停不下脚步,好在精神体们都是一些萌萌的小可爱,非常喜欢她,虽然都想要跟她贴贴,除了一些克制不住喜爱会稍微调皮一点儿外,大部分的精神体只会乖乖地被她治疗,而不是想方设法地欺负她。

所以,精神体小可爱们好,典狱长坏!

向导的工作是繁忙的,温楚接下来的时间没有再搭理典狱长,吃过了午餐,没有等莱因赫吃完,就快速地跑了出去。

她跑去医疗队,现在医疗部的战士们正是最忙碌的时候,见到温楚只能点了下头,便匆匆忙忙地继续救治。

医疗部的战士们主要是治疗队长是哨兵,温楚就不一样了,她的力量主要是为了治疗精神体。

当然她也可以去治疗哨兵们,但是哨兵们的数量太过庞大,根本治疗不过来,而是精神体的受伤,会污染的也是哨兵们的脑域,脑域被污染的痛苦比身体上的痛苦还要难受数倍。

所以为了更加有效的利用治愈系向导的力量,温楚的力量主要是治疗受伤的精神体。

温楚来到之后,因为受伤而垂头丧气的精神体们明显精神了很多,它们的情绪直白,一眼就能让温楚看见它们的喜悦,比如狗狗摇得根本停不下来的尾巴。

温楚心里高兴,立刻放下了背包,挨个去检查受伤的精神体,判断它们的身体情况,很快就确定好治疗方案,认真地进行治疗。

温楚现在的治疗技术娴熟,动作快速又利落,可以同时治疗许多只精神体,精神触手如同绽放的花瓣,白金的光在少女指尖绽放,在房间中柔和又美丽。

气氛一瞬间变得安静了下来,精神力轻柔的延伸也会让敏锐的哨兵们感知到,即使少女并非触碰到哨兵们,但是那些溢出来的微弱光芒,也可以让他们受伤的身体感受到柔软春光般的温暖,治疗室中稍微压抑的气氛松快了许多。

纤细的少女穿梭在哨兵中间,长发披散在身后,小脸白皙圆润,语气耐心又温柔,白金色的光从她的指尖散出,温柔地治愈着精神体们的痛苦。

沉闷昏暗的污染区,随着一阵大风吹来,那些阴冷尘埃的气息似乎也随着少女指尖的光芒,渐渐地消散了。

温楚安静地待在开放式的治疗室中给哨兵们的精神体治疗,有一部分哨兵已经在收拾东西准备返程,另一部分哨兵则留下来处理后续的事宜,清理剩下的畸变种,同时等待着新的部队降临,把任务交接出去,会慢一步返航到第一监狱。

温楚治疗完一大批精神体,脑域中的精神力消耗了许多,但是在等级的提升下,回复的速度也很快。

我的等级是不是真的又提升了?

这个念头在温楚的脑海中越发笃定起来。

温楚现在的技术已经十分成熟,治疗的范围可以覆盖一整片精神体,房间里的精神体有序地排列着,仰着头乖巧地看着她,还有一些精神体治疗过后不愿意离开,靠在她的脚边。

温楚被它们看得心软,嘴角带着微笑,其实已经见过了许多可爱的精神体,但是每次都被它们的大眼睛萌得嗷嗷直叫。

她一边给精神体们治疗,摸了摸脚边的小狗,因为熟练,她可以中途去做一些小事,不需要一直集中精神,让精神过于紧绷,她有条不紊地治疗着。

慢慢的,在外面打闹跑动的精神体越来爪越多了,

温楚擦了擦头上的汗,有些疲倦,扭头看见精神体们跑来跑去,用力地吐出一口气,她确实很累了,但是看着精神体们精神抖擞的样子,又有些自豪,甚至在这个瞬间感觉有力量充盈自己的身体,可以继续治疗。

温楚治疗完,太阳穴微微抽动,知道现在已经到达了极限,再继续下去可能就会伤害到自己的身体,反而对自己有害,果断地停了下来。

从治疗室中走出去,打算去寻找出去玩闹的桃桃和奶糕,她在治疗室里治疗了那么长时间,它们都没回来看她一次,不知道在哪里玩疯了。

不过也让她有些轻松,毕竟精神体们喜欢跟其他精神体,但是天性所然,它们更喜欢自己的主人,那是发自内心的。

偶尔有时候,还会对其他精神体有些吃味,会闹出一点儿动静吸引她的注意力,温楚治疗完了,才想起来奶糕和桃桃一直没回来,也不知道被什么吸引了。

不是所有受伤的精神体都会在治疗室,还有一些陪伴着主人在守卫着,温楚已经一边寻找桃桃和奶糕,一边检查守卫精神体的情况。

她路过一个房间,听到里面男人低沉说话的声音,似乎在汇报这次污染区的情况,以及整理出资料,现在正在汇报。

温楚想着这种会议自己好像不太合适待在这里停,本能地想要停下脚步,目光抬起,却下意识地抬头望进去。

莱因赫懒散地坐在椅子上,身姿笔挺,穿着军装,戴着军帽,骨节分明的手上戴着白手套,冷硬的军装给他添上一抹肃杀的氛围,举手投足间皆是上位者的高傲。

温楚见过许多次莱因赫这种样子,冷漠又孤傲,宛如高高在上的暴君,就连下面汇报的下属都会不由得紧绷,但是又不得不心悦臣服于男人的力量,也梦想着有一天能够打败他,站到跟他一样的位置。

也因为暴君一般的恐怖控制下,当然与之相对也就是,第一监狱高度严谨的纪律,恐怖的办事效率,以及下属们风一般追赶的力量地快速提升。

不过这一切,在今天这一刻突然有些违和。

威武的大狮子蹲坐在他的椅子旁边,身形高大威武,爪牙尖利厚重,脖颈上的毛发蓬松,野兽的瞳孔锐利,充满了力量感,S级精神体的威压从上往下,让人望而生畏。

狮子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甚至有些不耐烦,但是头顶上做却坐着一只小小小魅魔,睁着大大的眼睛,桃心小尾巴晃啊晃。

大狮子的身后同样有一条大尾巴,只是现在身后的尾巴球,却在有节奏地一甩一甩的,左晃右晃。

简直就像一只跳动的毛球,让人的视线不由地被那个大球球吸引。

狮子的尾巴球摇晃,有一只蓬松柔软的大猫咪在追着玩,漂亮的大眼睛盯着毛球,小爪爪趴在地面上,蓬松的大尾巴在甩着,在某个瞬间忽然跃起,朝大毛球跳过去。

腾空跳跃,然后飘飘然地掉下来。

狮子的尾巴不停地甩,大白猫咪也不停地追,周而复始,在这个会议室中格格不入。

下面的哨兵们神色紧绷,汇报着各种情况,与下面玩玩闹闹的场景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除了前排的哨兵外,温楚注意到,还有一部分哨兵战士们似乎也并未太过认真地听讲,反而双眼可疑地冒着红心,看向前排两个小可爱。

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合适吗?就没有人反对吗?

还有还有……那几个,是在偷偷拍照吗?喜爱已经蒙蔽了你们的双眼,在典狱长面前都敢偷偷摸摸做别的事也吗?

温楚有些懵逼,难得有些无语。

她脚步停住了,视线再次看向前方的男人。

典狱长是很少把他的大狮子精神体放出来的,唯有战斗的时候会出现,其他的情况几乎没见过。

但是现在,大狮子不仅出现了,还摇着尾巴,把她的大白猫奶糕吸引地找不着背。

地上还有一些可疑的长毛,温楚视力还算不错,刚才一扫而过,也没太看得清楚,现在认真看看,大狮子的尾巴球上似乎还秃了一块,怕不是被奶糕抓下来的。

温楚:“……”

完蛋,她原本就担心奶糕这个小调皮在中心白塔老是去欺负那些精神体,简直就要成为中心白塔一霸了,现在大狮子又这样纵容它,要是时间一长,这小东西怕不是又要在第一监狱横行霸道了?

温楚心情实在复杂,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才好。

典狱长是很少把他的大狮子精神体放出来的,唯有战斗的时候会出现,其他的情况几乎没见过。

但是现在,大狮子不仅出现了,还摇着尾巴,把她的小猫咪给勾走。

现在突然看见他用尾巴逗着小白猫,温楚的心情有些微妙。

莱因赫不会是故意把大狮子放出来,就为了勾住她的小猫咪吧?

大狮子的尾巴突然一晃,奶糕瞅准机会,猛地一跃扑了过去,跳得太高了,后腿蹬得有力,老大一只,扑通一下,直接砸到了莱因赫的怀里。

会议室中气氛凝固了一瞬,原本讲话的哨兵也停了下来,脸上涌出几分紧张,看向男人怀中的猫咪。

“典狱长,这是温楚向导的精神体……”哨兵表情有些忐忑,有些担心典狱长会生气,下意识地开口想要说些缓和的话。

可是哨兵的话还没说完就猛地顿住了,典狱长垂着头,冷眸看向怀里的猫,脸上面无表情,手却抚摸着猫咪的下巴。

小猫咪眯着大眼睛,像是被摸得很舒服,原本还想去追大狮子的尾巴,现在却被男人的手吸引住,小小的身体往男人怀中一倒,直接在他身上咕噜咕噜起来。

小猫咪感到舒服就会咕噜咕噜。

会议室中的气氛比刚才还要安静了,哨兵们隐晦地互看了一眼,隐约意识到了什么。

温楚的脸微微红了。

谁能不喜欢小猫咪呢。

温楚想了想,又觉得十分合理。

不过她看到莱因赫逗小猫咪,心情多少有些复杂,不过也有一些得意,视线刚要转回来,突然对上了一双冷漠淡然的红眸。

角落中,男人穿着黑色长袍,脸上戴着面具,宽大的帽檐遮住了他的面容,长发微微垂着,唯有那一双红眸如同狩猎者,身形修长利落,半抱的手臂懒散地站在房间,后背靠着墙,朝温楚看过来。

不知道看了她多久。

四目相对。

男人的眼瞳微微眯了起来,帽檐下的脑袋侧了侧,直勾勾地朝她盯过来,他并未说话,无声无息地在提醒着温楚。

不满、不悦与恼火。

温楚心里咯噔了一下,刚才光顾着看典狱长,其实已经看到了霍索恩,但并未放在心上。

当人鱼哨兵想要隐藏自己的时候,无声无息间,可以将自己的存在感降低到最低。

明明是往日的行事作风,却在少女无意中忽略过他,心里生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恼火。

即使知道他与温楚之间不过是某种关系,可是当发现温楚眼中没有自己时,阴暗的嫉妒在胸口翻滚,恨不得将少女紧紧搂在怀里,藏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角落,只能看着他,只关心她。

手指捏住她的下颚,让她不得不抬起瞳孔,漂亮的水眸中只倒映自己的身影,只能看着他,其他人谁也不许看,即使自己的兄弟也不可以。

霍索恩突然有些后悔,或许他在最初走的路是错的,他真的会只甘心当一个地下情人吗?

温楚不知道霍索恩所想,只是多少有一种微妙的尴尬,但她现在面对男人们之间的嫉妒,多少有些习以为常。

她脸上表情自然,快速地略过,装作没有看见,视线迅速地从他的脸上挪开。

没看见没看见她什么都没看见!

温楚没心没肺地想,然后脚步一转,快速地跑走了。

霍索恩简直气笑了。

温楚确定了奶糕和桃桃的安全,知道它们现在对大狮子感兴趣,也不太放在心上,毕竟在污染区,最安全的地方莫过于是典狱长的身边了。

温楚休息完毕,为了更好的状态,她还是喝了两支精神力恢复试剂,把力量发挥到最大,然后马不停蹄地继续给下一批精神体做治疗。

哨兵们整理行李的速度非常快,不过一天的时间,营地中的东西已经收拾完毕,飞艇从高空中降落下来,哨兵们搬运着行李。

温楚治疗了一天,腰酸背痛,加上早上又很是消耗了一番,已经忍不住连连打着哈欠。

她累得连吃饭的胃口都没有,简单洗漱了一番,没有吃晚饭就钻进被子里睡觉。

在半梦半醒间,温楚似乎听到了有人喊她的声音,似乎是叫她起来吃饭,还想要把她抱起来,她没有听清楚,但是感觉这个家伙非地犯,只会打扰她睡觉,皱着眉头,很不高兴地只回了一句“不吃”,就想翻过身继续睡觉。

莱因赫凝视着少女的脸庞,大掌贴了贴她的脸颊,确定体温正常,把她重新塞回了被子里,盖上了被子,把窗户关上,走了出去。

这次没有人在打扰她,温楚睡得香甜。

温楚睡了一觉,心满意足,睁开眼睛,打开了灯,听见了咕噜咕噜的声音。

奶糕卷在她的枕头上打呼噜,桃桃不知道跑到哪里玩了,这小家伙精力充沛,好像永远玩不够一样。

房间里很安静,温楚睁开眼睛,懒洋洋地爬起来,从窗户往外看,没想到已经到晚上了。

飞艇快速地往前飞,在云层中穿梭,天空非常澄净,明亮的月亮高高挂着,柔软的月光披散下来。

温楚记得刚到污染区的场景,血腥气弥漫在天空中,呼吸一次,似乎喉咙中也尝到了死亡的味道,但是刚在在离开前,人们脸上已经挂上了笑容,等待战士们做最后的处理,又能重新回到自己的家园。

这大概她们之所以如此努力最想要看到的画面吧。

只要人们的脸上露出真挚的笑容,再苦再累也是值得的。

温楚:心情真的很好呢。

脑域中精神力充沛,如同暖阳一般充盈,十分舒服,精神力浓度也高了不少。

奶糕已经醒了过来,睁着大眼睛,娇娇地冲她喊了好几声,甩动着尾巴,爬起来,小脑袋用力地蹭着她的手,想要让温楚摸它。

温楚嘴角带着笑容,叹了一口气,摸了摸它的小耳朵,轻哼了一声:“还知道回来啊,我还以为你们已经忘了我这个主人了,大狮子的尾巴好不好玩啊?典狱长的怀抱好不好?”

奶糕睁着大眼睛,表情无辜又可爱,舔了舔她的手指,哪里有半点儿心虚的样子,分明是仗着主人的宠爱肆无忌惮,还用尾巴卷着她的手腕,像是一个小小的圆圈。

简直可爱死了,温楚还想坚持一分钟,立刻就被它萌得不要不要的,克制不住自己的喜爱,瞬间扑了过去,脸蛋埋在小猫咪柔软蓬松的大肚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奶糕喵喵了几声,尾巴柔和地甩了甩,把自己摊成了一块饼,任由主人东蹭西蹭,把自己努力打理的毛发弄得乱糟糟的。

其他人敢这样做,那是要承受她的喵喵拳的!

温楚把奶糕抱起来,吸得心满意足,又忍不住揉了好几把,才从慢吞吞地床上爬下来。

刚结束了一次污染区的任务,温楚现在身心放松,整个人犯懒得厉害,随意整理了一番,推门出去,不想直接看见了外面客厅里的两个男人。

这两个人怎么在这里啊?

温楚推开门走了进去,脚步突然一顿,眨了眨眼睛,看向两个正在讨论事情的男人。

两个男人注意到了她的到来,停住了嘴里的话,一起看了过来,不同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醒了?”莱因赫开口。

温楚点了点头,奶糕从她怀中跳下去,跑到了沙发上,跳进了莱因赫怀里。

温楚心里想,这才多久啊你就黏上他了。

温楚倒是不太在意,走了过去。

莱因赫抚摸着怀里的猫,问道:“肚子饿了吗?没吃饭就睡了?”

“没有。不过现在还不想吃。”温楚走过去,坐在沙发上。

她刚坐下来,水果盘子朝她这里推了推。

温楚朝霍索恩看了一眼。

莱因赫一顿,眯了眯眼睛,同样朝霍索恩看了一眼。

霍索恩神色自然,平静道:“看着我干嘛,刚才说到哪里了?”

温楚低下头,拿了个叉子扎了块苹果,放进嘴里。

她的神色自然,像是并未觉察到不对劲,自顾自地吃着嘴里的水果。

温楚其实还是有些紧张的,但她自觉自己没什么问题,莱因赫和霍索恩之间的事,自然应该由他们自己解决。

莱因赫和霍索恩继续讨论刚才的问题。

温楚吃了几块水果,放下了叉子,有哨兵敲门进来,脸色有些紧绷,快速地朝屋中看了一眼,汇报情况。

莱因赫和霍索恩一起出去了。

温楚吃了几块水果,开了胃,准备出去吃晚餐。

没想到刚出去,就被一只紧实有力的手臂勾住,被男人拉进了怀里。

温楚抬起眼眸,有些无奈地看向霍索恩。

霍索恩视线往下,并未说话,只是从她的衣领中看到了那些尚未散去的红痕,从早上到现在还没没有消失,可想而知当时男人吮吻的力道有多重,红色的瞳孔颜色渐渐变深。

光看这一点痕迹,霍索恩不胆想到里面会有更深的。

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他情绪在眼底:“现在跟他的感情很好?”

他的语气阴测测的,指尖来回摩挲着锁骨的痕迹。

温楚觉得霍索恩开始发病了。

她看了他一眼,锁骨的肌肤被他抹得更加红了红,男人的眼底有些不甘心,他就像是黑暗中见不得光的人,在潮湿的黑暗中不能见人,现在越来越不满足。

温楚没有说话,脸色有点懒懒的。

霍索恩瞥她一眼,有点猜不透少女的心思,沉默了片刻,低下头,手指扯了扯少女的肩带,滑到肩膀处,薄唇在她的锁骨处轻轻地亲吻着,稍稍用力,似乎想要覆盖住其他男人的气息,眉眼虔诚又自卑。

温楚低眸,看了他一眼,为什么这一幕觉得有些有趣,心想自己可能有点变坏了。

连霍索恩提出情人游戏,她当初也是因为觉得好玩而答应的。

男人红色的眼瞳如同染了血,呼吸滚烫,摩挲着她肌肤的手指带着无法控制的占有欲,他似乎想要更多,但是因为承诺,只能克制着自己,不能索取更多。

别说。

男人面容沉冷,眉眼染上阴戾的郁气,还真有一种隐忍的男性性感。

男人宽大的帽檐滑落,眼瞳微垂,如同巨大的狩猎犬,收起尖锐的爪子,不想伤害到她,可是又无法控制产生对少女贪婪的渴望,只能小心又谨慎地汲取她的气息以及肌肤的温度。

好卑微。

温楚微微扬起头,脖颈纤细柔弱,任由着男人呼吸滚烫不停地的亲吻,手放在男人的头上,手指不知不觉间攥紧男人白色长发。

走廊没有任何的遮掩物,会被看见的。

温楚睫毛轻颤,只是被男人亲了锁骨,她的双腿就有些软了,再继续下去情况就可能有些糟糕了,但是她目前并没有继续吃肉的打算。

她小声说:“霍索恩,我饿了。”

霍索恩顿了顿,胸膛用力而紧绷,单手撑在墙壁上,手臂肌肉鼓起,半分钟后,他终于起身了,修长的手指勾住肩带,再度遮住了少女身体暧昧的痕迹。

“先去吃饭。”霍索恩知道自己想要更多,亲吻过后更加不满足了,但是当然现在没有什么比填饱少女的肚子更重要。

温楚嗯了一声,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和衣服,跟霍索恩朝餐厅走过去。

夜已经深了。

温楚慢吞吞地吃着饭,看向对面的男人,男人拿着筷子,垂着长睫毛,正在给她挑鱼刺。

温楚吃着嘴里的肉,眨了眨眼睛,觉得此时的霍索恩有种人夫感,虽然只是淡淡的,并不太明显。

霍索恩把挑好的鱼肉夹过来,放到温楚的碗里。

温楚非常给面子,吃掉了霍索恩挑好的鱼肉。

你在想什么?

温楚回神,撑着下巴:“在想拍摄的事情啊,我来第一监狱不就是为了拍摄宣传片吗?”

霍索恩一顿。

少女是来自中兴白塔的向导,本来只是接个短期的拍摄任务,就要回到中心白塔。

他的面容微微冷了下来,眼底的情绪让人看不清楚。

温楚并没有注意到,她吃着饭菜,一边看着光脑里的资料,之前光顾着处理污染区的情况了,白塔的任务都被推后了,她可不希望把主线任务搞得一塌糊涂。

一行人终于回到了第一监狱。

温楚从飞艇上下来,第一时间就是去看望受伤的小悦。

莱因赫和霍索恩虽然只是去了一趟污染区,但是刚下飞艇,副官已经神色紧张地快速地走了过来,跟他们汇报了什么。

温楚看了他们一眼,没有太过于在意。

第一监狱,每一天都不是平静的,不光有内部的隐患,外部想要挑衅他们的人也数不胜数。

想来这几天,从副官忧愁的表情,浓云黯淡的眉眼,仿佛在下着大雨,就知道大约过得并不平静。

莱因赫非常冷漠,漫不经心地听着汇报,军装笔挺,脸上没有一丝波动。

霍索恩沉默,银色面具遮挡住他的表情,情绪同样冷淡。

果然。

毫不意外他们的反应。

温楚收回视线,拖着自己的小行李箱往第一监狱里走过去。

她轻车熟路地走向病房,想要先去看看小悦。

病房中没有小悦的身影,从警卫哨兵的嘴里,温楚知道她早两天已经活蹦乱跳了。

此时身体已经恢复,在等待温楚回来的同时,现在正在第一监狱内部寻找着拍摄的题材。

温楚放下行李箱,出去寻找自己的队员,没过多久,就看见了正扛着摄像机在拍摄什么的小悦。

经过几天的修整,小悦的身体已经彻底恢复了,哨兵的恐怖恢复力在这一刻得到了体现。

“太好了,你们终于回来了。”小悦同样非常开心,架着摄影机跑过来。

小悦上下打量着温楚,亲切地问道:“楚楚,你有没有受伤?”

温楚摇了摇头,弯了弯眼睛:“没有哦,一切顺利。”

小悦笑着说:“那我们就彻底放心了。你不知道我们一直很担心你的情况,怕他们照顾不好你。”

“真的不用担心啦,我现在很好。”

温楚见过了小悦,放心了下来,先把行李拉回了房间。

温楚休息了一阵子,把行李放下,出门跟小悦商量着拍摄的事情。

温楚只是作为代表,参与到镜头的拍摄中,实际上对拍摄的事情一窍不通,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不过小悦显然经验十足,知道温楚不会,便一步一步地教她。

温楚并不笨,很快便掌握好了技巧,拍了一小段下来,先试试拍摄效果,回头让小悦他们商量着更多的细节。

温楚拍摄完毕,回到房间中,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青年。

青年银色的长发垂直脚踝,面容白皙漂亮,睫毛轻轻垂着,纯洁到圣洁,仿佛世间的尘埃都落不到他身上,透蓝色的翅膀轻轻晃动,听见声音,慢慢地转头看过来。

美貌的精灵看见温楚,眼眸轻轻弯了弯,颜蓝色的眼底如同青色的水波,荡漾出柔软的弧度。

太漂亮啊。

温楚在心里感慨道。

莱因赫和霍索恩前往第一监狱,温楚知道路维西要留下来,精灵如同纯白的天使,在第一监狱格格不入,干净又纯净。

但是温楚很清楚,在那天星盗到来的时候,精灵站在天空中,漫不经心地拉开长弓,箭矢飞出去,恐怖的力量在爆发,战斗力不仅不弱,甚至可能是非常强。

不过温楚一直记得,精灵是个很好相处的人,没什么脾气,他甚至有些不谙世事,眼眸中透着清澈的懵懂。

温楚弯了弯眼睛,笑盈盈地走过去:“路维西,你怎么过来了?”

“听说你们回来了,我过来看看。”精灵垂眸看向温楚的脸蛋,语气放轻,心口有些跳跃,如同小鹿在轻跳,“我之前都不知道你去了。”

精灵睫毛轻轻颤动,红红的唇开合着,小声抱怨地说:“我当时好忙,莱因赫把事情都丢给了我,早知道我就不答应他了,跟着你一起去多好啊。如果污染区有危险,我也可以保护你。”

这几日,男性精灵接手了许多事情,通通都是一些繁杂又无趣的事,跟他个人的喜好十分不符,简直乏味至极。

他本来以为温楚会留下来,自己可以常常过来同她相处,虽然不知道为何总是想要黏着少女,但精灵个性随遇而安。

他很清楚自己喜欢少女身上的气息,如同喜欢待在森林中一样,不需要非要探究逻辑,追随自己最真实的感觉便好。

谁知道莱因赫是个阴险的,精灵猜测,他定然是故意瞒下了消息。

让他不得不温楚分开。

精灵青年有些懊悔,早知道当初就不该让莱因赫知道他和温楚关系好。

温楚有些好笑,打开自己的房门。

精灵乖乖地退至一旁,发尾轻轻地晃动,肌肤雪白,翅膀有意无意地蹭着少女的肩膀,如同追随的小狗,欢快地看着少女的动作。

“你在笑什么啊?”精灵偏头看过来,有些好奇。

温楚摇了摇头:“我没笑什么。”

她打开房门,朝房间里走了进去。

男性精灵追在身后,跟着进入了少女的房间,乖乖地在后面关上了房门。

他喜欢跟温楚单独相处。

看见少女眼眸含笑,男性精灵也不由笑了起来,脸微微红了红,嘴角染上了一抹羞涩:“你肯定在笑话我吧。”

温楚:“没有啊。”

“那你在笑什么?”男性精灵凝视着少女白皙的小脸,近乎固执重复了这个话题。

他并非一个爱探究的人,实际上由于天性使然,精灵对许多人或者事的感情十分淡漠,对别人的喜怒哀乐没有兴趣,对别人的生死都不敢兴趣,死亡与生命,甚至也勾不起他的半分波动。

但是在知道少女跟随莱因赫前往污染区后,精灵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烦躁,平日里他是一个几乎没有任何波动的人,可以花费长时间制作武器,不会厌烦也不会心乱,但是这几天那种耐心突然变得少了许多。

他的脑海中频繁地回忆起少女的目光与气息,渐渐无波无澜的心不再平和。

现在知道温楚回来了,他立刻把所有的事情,处理完的未处理完的,通通丢回给了莱因赫。

这些本不该是他的事情,他自然没有任何负担。

但是他现在却出乎固执地,想要知道少女简单一个笑,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他紧张地看着她,又担心自己的问题让她厌烦。

温楚眨了眨眼睛,有点无奈:“真没笑什么。只是觉得你还挺可爱。”

精灵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被一个少女这样子形容,但是他心里却半点排斥也没有,心脏仿佛一个个往上冒的气泡,喜悦突然充斥在他从来平淡无波的心口。

他结结巴巴的,苍白的俊脸胀得像是粉色的苹果,连青透的耳尖都红了,睫毛又长又翘:“好……好吧。”

“楚楚更可爱。”青年羞涩又小声地回答。

温楚看向精灵清俊害羞的脸庞,只觉得他好乖好乖,随便说一句话就会害羞,完全不像其他男人一样,如同不知餍足的野犬,只能把她吞吃殆尽,丝毫不知道满足。

她心里有些怜爱,弯着眼睛,嗯嗯了两声。

路维西坐在她旁边,没有选她对面的位置,只想要更加靠近她,白袍下修长的身体微微朝她倾斜,银色发丝随着他的动作滑落。

片刻后,湖泊般的蓝眸看向温楚,鼻尖轻轻嗅着,湿漉漉地看向她,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温楚刚转过头,突然对上青年的眼眸,因为靠得太近,呼吸几乎要纠缠在一起了,她微愣了愣,往后稍稍躲开了些:“怎么了?”

路维西看着她,看着少女躲闪的动作,反而又靠近了一些,男人身上气息如同清晨的森林,他呼吸清浅:“你身上有莱因赫的味道……”

他不喜欢。

温楚没想到他会说这句话,脸瞬间红了,刚要说话,还想到下一句让她整个人都烧了起来。

“……还有霍索恩的。”

这个他也不喜欢。

温楚睫毛轻颤,知道青年是个纯净如水的精灵,对男女之间的事如同懵懂的孩子,忍不住开始纠结,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有些紧张,舔了下唇。

精灵青年掀开长睫,蓝眸湿润漂亮,目光凝视着少女小小的舌尖,莫名感觉到喉咙干渴,眼瞳清透干净,又有些疑惑,认真地征询她的想法:

“我可以跟他们一样,在你身体里留下我的味道吗?”

第100章

男性精灵靠得极近, 面容清透漂亮,浅蓝色的眼眸,瞳孔清凌凌的, 专注又干净地凝视着她, 用平静的口吻说暧昧的话, 有一种说不出的极致反差的……色情。

温楚微愣, 不由被他认真的目光吸引住,一时反应不过来,青年在说话时不自觉地靠近, 目光几乎迫切又迷茫地带着一种渴欲落在她的唇上。

可是即使是这样, 青年身上的气质仍旧如同柔软的林风, 清爽、不染纤尘, 不会给她带来太多的压迫感。

温楚无意识咬了咬下唇, 感觉到精灵青年目光快速地闪动了一下, 抬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 两个人的距离又再度拉近。

路维西把她困在身体和椅子中间,膝盖碰着膝盖。

男性精灵轻声说:“楚楚,可以吗?我也想像他们一样陪着你啊。”

温楚从恍惚中回神, 掌心抵着青年白皙的胸膛,察觉到青年想要俯身的意图,轻轻侧过了头。

因为姿势的原因, 露出柔软莹润的脖颈,漆黑的发丝微垂在上面, 几乎像是在引诱着青年在上面用力留下痕迹,指痕或者咬痕。

路维西呼吸微微一乱,顿了顿:“你在拒绝我吗,你更喜欢他们吗?”

温楚睫毛轻颤, 说话时青年胸膛震颤着,她的指尖蜷缩了下,迟疑地摇了摇头:“路维西,我是向导啊,他们是哨兵,我是为了治疗他们。”

路维西的目光并未移开,清俊的面容闪过沮丧,清越的嗓音低落道:“可是我也是哨兵,我不能成为你的哨兵吗?”

青年眉眼低垂,浅浅的目光像是淋湿的小狗,似乎并未想到温楚会拒绝他,唇抿了抿,一时深受打击,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诶呀,真是好看呐。

温楚心跳漏了一拍,转开视线,声音清软:“可是你又没被污染,不需要我的治疗啊。”

路维西低头喃喃道:“污染……”

温楚点头,语气还有些不自在:“至于你说的那个……我是向导啊,肯定要想办法尽量保存队伍中的高战斗力嘛,当然要给他们治疗啊……”

“那楚楚多累啊。”路维西抬眸看她,困惑道,“为什么要管他们,反正他们肯定死不了啊。既然死不了,那就没必要帮他们啊。”

温楚:“……”

他们不都是你的上司吗?这样子偷偷说上司的坏话真的好吗?

温楚犹豫了一会儿:“路维西,你是想当典狱长吗?”

路维西微微皱眉:“我不想当啊。”

温楚心想,不太像啊,好像挺讨厌他们的。

路维西想了想,看向温楚,一本正经道:“他们的精神世界一定很丑吧,肯定不好玩呢。我的肯定比他们的好看呀楚楚。”

还自卖自夸,温楚弯了弯眼睛。

路维西看见温楚笑,精灵长耳动了动,微微泛红了点,心脏又开始加速跳动,完全不受控制,透白的脸粉粉的,积极地邀请她:“楚楚真的不想进来看看吗?我的世界很漂亮哦,没有其他人进去过,在里面你可以随便玩,我都可以分享给你。”

温楚确实被诱惑了一瞬,毕竟每一个哨兵的精神世界都不一样,即使是同一种精神体,精神世界也会有不同的风光,在某种程度上,每净化一个哨兵,就等于在探索新的世界。

男人不停,新鲜的世界就会不断更新。

温楚犹豫了一秒,就坚定地拒绝了,她现在已经感觉到自己隐隐踩在悬崖边缘了,不一小心可能又得招惹一个男人。

现在有点儿吃不消了啊。

虽然是有被诱惑到没错,但是……应付太多的男人,需要花费的精力也很大啊,她现在觉得躺平也很好,男人已经够多了。

路维西再度被温楚拒绝,蓝眸中的失落比刚才更浓,委屈地看向她,简直就是在挑战温楚的良心。

啊这……

男性青年突然俯身,手臂轻环住她的腰肢,额头可怜巴巴地抵在她的肩膀上,沮丧地叹了一口气。

完全不掩饰自己的难过。

温楚肩膀一沉,觉得这个比她高大的青年此刻就像是失落的小猫,尾巴低垂着,心里有些酸软。

她想要松口,但是想想又有些犹豫了,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脑域污染是很痛苦的,你要高兴自己很健康呀。”

“可是我也想要楚楚啊。和他们一样……”男性精灵低声说着,顿了顿,瞳孔澄净,认认真真说,“不,我想要比他们还多……真是嫉妒他们,现在就想过去跟他们打一架,记起他们的脸就好讨厌。”

真是直白得可爱啊。

温楚脸还是忍不住红了红,没有躲避青年的怀抱,温柔地摸了摸精灵微凉柔顺的发丝,路维西性格是不是根本不会委婉啊,总是可以用干净懵懂的表情一本正经地说着让人脸红心跳的话。

温楚今天拍摄有些累了,温和的男性精灵看了出来,只是抱了一会儿,没有过多地打扰她,很快主动提出了要离开。

温楚送走了路维西,洗漱过后,爬上床休息,睡了一觉再度精神抖擞起来。

到第一监狱的食堂吃早餐,得知莱因赫不过去污染区一趟,短短几天第一监狱也并不平静,动乱不少,刚回来就有一堆麻烦的军务。

实在是可怜啊。

温楚在心里摇了摇头,低头咬着一口汁水饱满的包子,听着小悦讨论今天拍摄的事情。

想要拍好宣传片也不太容易,不仅要拍得好看,还要积极向上,让领导满意,总是有非常多需要注意的地方。

她撑着下巴,叼着一袋豆浆,不由在心里微微叹气。

吃完早餐温楚便开始拍摄,忙碌了一早上,到了休息时间,温楚抬眸,一眼看见坐在树梢间的青年。

精灵无声无息地坐在枝丫上,目光专注,透白的纤细长指握着一把精致漂亮的长弓,银色长发垂在身后,被风吹着飘扬,绿枝半遮掩着青年清瘦修长的身影,不知道坐在那里看了她多久。

安安静静地看着她,像是在欣赏林中正在缓慢绽放最美的蔷薇,时间变得漫长却又短暂。

要不是温楚无意间朝那个方向看上去,还真没注意到他。

温楚愣了愣,跟小悦打过招呼,朝路维西走过去。

男性精灵在她靠近时,眼眸已经染上了浅笑,轻飘飘地从树枝间落了下来,润泽的唇微微开合:“我打扰到你了吗?”

温楚笑了,眼眸盛满了轻快的笑意,水眸亮亮的:“没有啊。今天的拍摄已经结束了,我已经下班啦。”

少女下颌微抬,看向人时永远是柔和的,男性精灵感觉到自己的心弦被轻轻拨了拨,长耳敏感地动了动。

路维西松了一口气,眼瞳笑意柔和,凝视着少女,轻声说:“楚楚,你现在真漂亮,我可以抱抱你吗?像昨天那样。”

为了拍摄,温楚今天换上了木青色的长裙,腰肢纤细柔软,肌肤白皙,十分漂亮。

温楚现在已经有点儿习惯了路维西的直白了,她有些迟疑,见他垂眸,安静地看着自己:“好吧。”

精灵男人往前把她抱进怀里,轻轻环住她的腰身,埋在她的发丝中,抱了一会儿就放开了。

他把手中的弓箭递给她:“这是给你的礼物。你看看喜欢吗?”

温楚接了过来,弯眸笑了:“谢谢,我很喜欢。”

路维尔轻笑了下,漂亮清澈的眼眸闪过一抹羞涩:“那就好,你知道怎么用吗?”

温楚摇了摇头:“我没有用过。”

路维尔带着她来到训练场,还有不少哨兵在专心地训练,他们来到最末尾的训练场角落中。

精灵耐心又温柔地指导温楚该怎么使用,向来淡漠的心前所未有的涌动起来,温楚听得认真,可惜她在这方面天赋似乎一般,并不能准确地射中箭靶。

男性精灵观察了一会儿,细致地观察着她,蓝眸微眯了眯,亲自调整她的姿势,指导细节,才放开了手。

温楚听着,重新又试过几次,很快就掌握了一些窍门,不过或许是力道不足的原因,或许有一些偏差的地方,总是难免有些不足的地方。

修长淡漠的男性精灵再一次上前,安静地站在她身后,手臂环住她,大掌覆盖在她的手背,亲自带着她拉弓,这次没有再放开。

箭矢快速射出去,漂亮得正中靶心,分毫不差。

“哇!”温楚眼眸微微瞪圆,虽然不是自己单独完成的,但是还是会感觉到快乐,刚要说谢谢,她的耳朵突然被青年温柔地亲了一下,呼吸扑在她的侧脸。

温楚身体敏感地颤了颤。

“亲一下就会抖,楚楚真的好可爱啊。”

温和的男性精灵轻声夸赞道,眸光微深,手臂稍稍用力环住了她,干净清冽的森林清雪般的气息笼罩下来,把她整个人揽在自己怀里。

温楚意识到路维西亲了她,脸红了红,转过身,手想要推开他:“路维西,你先放开我……我们昨晚不是说好了吗?”

说到最后,少女嗓音甜软,语速微慢、迟疑又不失坚定地提醒道。

男性精灵感受到胸膛上微小的力道,以及又一次拒绝,陌生的不甘涌上心头,看着少女粉润的脸颊,突然说:“霍索恩做了你的情人对吗?”

温楚愣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本来算是私下跟霍索恩玩的情趣游戏,现在突然从其他男人嘴里听到,好像她是什么花心大萝卜一样。

治疗是治疗,净化是净化,但是这些都是不需要这种淫_靡的关系,瞬间就不纯洁了。

温楚头皮发麻,简直窘迫死了,尴尬得恨不得立刻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脸涨红,呼吸微微凌乱,结结巴巴道:“他…我…”

路维西低下头,额头抵着她的,呼吸慢慢纠缠在一起,体温也开始交融,青年面容白皙缥缈,蓝眸凝视着她。

“我后悔了。”

温楚话突然顿住了,睫毛轻颤,眼眸微微湿润,平静的气氛突然烧了起来,暧昧在两人中间快速蔓延。

他轻轻地握住她的手,掌心难掩渴欲地摩挲着她的腕骨,拉过她的手按在他的心脏处,让她感受到他的心跳,仔细地观察少女的表情。

少女表情有些迟疑,态度又似乎有些软化。

男性精灵注视着她,侧过头,试探性地在她的唇角落下一吻,眼眸干净又黏稠,动作温柔而克制:

“让我加入吧,我也想当你的情人。鲛人生性狡猾残忍,精灵会永远忠于恋人。霍索恩能做到的,我也可以做到啊,甚至可以比他服侍得更好。”

“我没有想拆散你们。”

“……我要得不多,只要楚楚分给我一点点宠爱就可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