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面容俊美圣洁的神父坐在她的床边, 垂下来的银色长发如同凉凉的月色,柔软的黑白色的长袍华美又冰冷包裹住修长的身体,像是月光下中树梢间裹着凉意的夜露, 莹润又虚幻。
掌心是冷的, 毫无阻隔地贴在柔软温热的小腹, 热与冷的相触, 温楚身体轻轻颤抖,凉意从腹部爬上心脏,像是追上来的蛛网, 惊得她下意识想要往床里躲。
温楚迷蒙间, 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潜意识里在躲避。
“好孩子, 不要动。”
神父缓缓开口, 微垂眼皮, 灰眸注视着她, 眼瞳慈悲又平和, 以一种很包容爱怜的语气同她说,没有任何的压迫,却无声无息地定住了温楚的动作。
温楚对上那双灰色平静的眼眸, 仿佛可以引诱人堕落,是刚刚熄灭的岩浆,灰色下是浓烈滚烫的深红, 足以让任何人欲念焚身。
她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温楚脸微红,非常心虚, 轻声:“好的……对不起萨诺神父。”
“无须跟我道歉,你并无过错。”仁慈的神父声音如同轻缓的河流,耐心地教导她,每一个词句缓慢又清晰, “温小向导,你同哨兵们进行精神结合和净化,的他们精神力会储存到你的身体中,我发现,这几天你应该不止同一位哨兵进行过亲密接触……”
白皙温和的俊美神父语调中并无半点旖旎之意,道出那些混合着潮热气息暧昧又糜艳的夜晚,肌肤紧贴,汗水滴落时贪婪的索取和渴求,平直地仿佛只是在谈论今天的太阳。
可温楚脸忍不住涨红,尴尬地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耳垂通红的支吾:“是、是的。”
“温小向导的精神力等级比较低,经验不足,暂时无法自如地将储存在身体中的精神力化为己用。净化消耗自身精神力,他人的精神力无法取用,是以你的身体本能会渴望同哨兵产生更亲密的接触,以为可以填补空缺。”萨诺淡淡道,“但现在需要做的其实是将他们留在你身体里精神力转化为自己的。”
温楚愣了愣,表情呆滞了会儿,赶紧点头:“我明白了。”
萨诺神父似乎注意到了她的茫然和震惊,灰眸安静地看着她,并未继续说更多的话。
他体贴地留出足够的时间给温楚消化,待她已然回神过来后,才不紧不慢地开口:“我现在助你将他们化为自己的精神力。”
温楚不知道为什么在萨诺神父面前总是很紧张,心脏跳得很快,不受控制,可能是他给自己的感觉太遥远了,仿佛高挂的明月,现在却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纤细的腰肢处,男人掌心的皮肉紧贴着她的肌肤,是不是过度亲密了呢。
温楚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男人温和又冷淡,嘴角温雅的笑意,她发觉自己的心思太过龌龊了,甚至是在玷污了善良纯洁的神父。
她很惭愧,手指捏着衣角,心虚不敢去看他,努力忽略着腰腹的触感:“好的。麻烦您了。”
萨诺神父摇了摇头,语气平和:“温小向导,我们开始吧。”
“好。”
温楚调整了下身体位置,努力放松自己的身体,没有去看身边存在感强烈无法忽视的男性身体,抬眸,直直地看向天花板。
腰腹慢慢传来温暖舒适的触感,如同微风轻轻拂过全身,身体舒展开,脑域中的滞涩也开始流转飘扬,少女眯起水眸,眉眼舒展,嘴角勾起小小的弧度,像是懒散晒太阳的猫咪。
萨诺掀开眼皮,灰眸不动声色的看向少女。
温楚仿佛泡在暖洋洋的阳光里,耳边传来神父沉稳低沉的嗓音,提醒道:“时间不多,我会快一些。”
温楚猛然回神,点了下头。
神父的精神力从指尖流出,梳理着她精神力的力量速度变快,仿佛极速电流般,窜到她的身体各处,藤蔓般缠在她的身体上。
温楚毫无防备,呜咽了一声,立刻咬着下唇,身体敏感地轻抖,眼尾泛出淡淡的粉色,手指攥紧枕头,圆润粉润的指尖泛出用力而失色的白。
她克制着呻口今的声音,虚软地看向神父。
神父眉眼微垂,面孔淡漠如霜,似乎并未察觉到她的目光。
下一瞬,电流在加大,细密又无规律,仿佛键盘上轻快弹奏的长指。
温楚小眉头紧锁,紧紧咬住下唇,侧了侧头,汗水浸湿额头,漆黑的发丝黏腻地散在白皙的脖颈上,浓烈的白浓烈的黑交织成某种欲色,胸口急促地起伏。
萨诺神父稍稍转过头,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搭在大腿上,黑白色的长袍发出些许窸窸窣窣的声音,另一只手仍旧放在她的腰腹处,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指腹摩挲着她的软肉。
神父灰眸看向她,目光慈悲宽厚:“可是有哪里不适?可以同我说。”
“好孩子,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萨诺嗓音温润,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微凉的手指,细致又温和地将她脖颈上的发丝拨开。
长指温度很低,仿佛无意地扫过她的脖颈,引起一阵酥麻的战栗。
温楚莫名有些胆怯,眼眸泛着泪光,不由地低喘了一声:“没、没有。”
“那便好。”萨诺看着她,并未过多言语,可是温楚能感觉到他平淡的目光始终落在她的脸上。
燃烧过后灰烬般的目光,却让她身体极速发烫,身体里陌生的精神力抚慰的力道或轻或重,
温楚脸红扑扑的,闭了闭眼,终于在某个瞬间压制不住呻口今出声,小腿收起来,纤细的身体难耐想要蜷缩起来。
萨诺动作很快,精致繁复的银饰晃动声响中,男人骨节清晰的大手掐住她的大腿根,指骨压进软肉里,按住了她的动作。
温楚睁开眼眸,可怜兮兮地同他对视。
神父面容白皙柔和,眉头紧锁,语气里似乎有些温和的责备:“好孩子,治疗还未结束,你这样会让我有些为难。”
温楚面红耳赤,睫毛颤了颤,有些紧张和愧疚,喘息凌乱:“对不起…萨诺神父,我并不是故意的。”
她眼尾有些泪,白齿咬着红红的下唇:“我、我控制不住自己。”
神父看着她,目光缓慢扫过她的脸颊,片刻后,松开了禁锢她的双手,似乎叹了一口气,原谅了淘气任性的孩子:“今天的治疗先结束吧。”
结束了吗?
她没有想到萨诺神父会突然结束治疗。
温楚有些恍惚,有些愧疚,也有些说不出的不满足,目光脆弱地朝萨诺神父看过去。
萨诺神父并未看她,抽出少女白色衬衣下的掌心,拉住衣角盖住柔软的小腹,不紧不慢地起身,身形高大挺拔,胸口的十字架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清泠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温小向导,你先休息吧。”萨诺灰眸微垂,居高临下看了她一眼。
温楚愣了愣,有些迟钝地点了点头:“好的。感谢您。”
萨诺神父颔首,走了出去。
温楚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还有些回不过神,慢吞吞地躺回床上。
脑域舒服了许多,似乎连精神力的厚度也增强了,证明萨诺神父在刚才那场治疗中确实帮了她许多。
白嫩的脚趾踩在柔软的床单上,微微蜷缩着,她把被子搂在胸口,小脑袋半埋着,有些神思不属地想,那心里那股空虚的不满足到底是什么呢?
温楚思索着,想不明白,但是或许是有些累了,她迷迷糊糊睡了过去,醒来时已经过了一个小时。
睡了一觉,温楚精神抖擞,连带着睡前那些空茫也消失了,又开始活蹦乱跳起来。
伊维尔他们也回来了。
温楚正给一只卡皮巴拉治疗完,把第三只小鸟放在它的脑袋上,卡皮巴拉果然情绪十分稳定,眼珠子都不带转一下。
伊维尔从后揽住她,劲瘦结实的手臂搂住她的腰身,把她带进怀里,俯身,亲了亲她的发顶,鼻尖嗅闻着她的气息。
温楚身体很放松地靠在蓝鲸哨兵的胸膛前,语气轻快道:“队长,你回来了。”
“嗯。”伊维尔身形健硕富有安全感,嗓音低哑有些疲倦,身上清冽的气息中混着淡淡的血腥味,语气仍旧温柔,“楚楚,今天身体还难受吗?”
不疾不徐的脚步声传来,温楚抬眸看向不远处的帐篷,对上一双慈悲仁慈的灰眸,主人仿佛高远皎洁的圣者。
“楚楚?”伊维尔握住了她的手。
温楚回神,想到今天发生的事,迟疑了一下下,想到伊维尔今天已经很累了,并不想让他担心。
她摇了摇头,转身,把自己埋在伊维尔的怀里,搂住男人劲瘦有力的腰身:“没有,我很好,不用担心我。”
“那我就放心了。”伊维尔抚摸着她的长发,直接把她抱起来,抱进了帐篷里。
蓝鲸队长并未做什么,只是把少女放在自己腿上,揽住她的腰身,把一颗红果果放到她手里。
温楚靠在伊维尔温热健硕的胸膛,捧着香甜红果果啃,眉眼舒展,哨兵队长垂眸,嘴角含笑,耐心而细致跟自家小队员细细说着今天探查到的情况。
伊维尔沉稳、严谨、温柔,并未一味地照顾她,而是会谨慎地考虑到如何在保护她的同时让她成长,拥有更多保护自己的力量。
温楚心里暖洋洋的,心里欢快,小腿愉悦地晃了晃,同时小脸严肃认真地记住队长反复提醒的要点。
畸变蛙王已经被寻找到了踪迹,他们在探查埋伏中,同时分出一部分战力去伏击小王种,防止击杀蛙王时那些小王种逃脱,它们未必不会再成长成新的畸变王种。
他们准备一举进击到它的巢穴中,这次一定要将它击杀,时间不等人,污染区不能再继续扩散了。
温楚吃过了饭,准备睡个好觉,为接下来的战斗做好准备。
可是躺在床上,温楚盖着被子,手指握紧被单,看着头顶亮堂堂的灯光,有一种说不出的空茫在心头蔓延,并不是脑域中的不舒服,而是那种仿佛蚂蚁爬在心头细细麻麻的痒。
她侧着头,隔着厚重的帐篷,目光迟疑地看向某个方向。
夜风微凉,从林间树梢穿梭而过,也慢悠悠地穿过少女漆黑的长发间,纤细的身形上。
温楚穿着一袭粉白色的睡衣,站在昏暗的夜色里,肌肤白皙如玉,仿佛牛奶般柔滑,明媚的小脸有些焦灼。
她面前的帐篷里突然走出来一个挺拔修长的身影。
温楚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看向面前的男人。
神父银发长发微微湿润,像是刚洗过澡,灰眸抬起,瞳仁平和慈悲。
并未穿白日里黑白色的长袍,是一身相对轻薄的白色长袍,同样的肃穆紧实,高领同样遮挡住了修长的脖颈,垂直脚下,银色的十字架垂在身前,泛着冷光像是某种禁锢惩戒的封印。
神父站在门口静谧地看着她,无波无澜,不言不语,目光却并未挪开半分。
温楚眼眸和他对上,非常紧张,脑海瞬间一片空白,忽然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可萨诺神父似乎并不惊讶,片刻后,侧过了身,让出了位置。
温楚一眼就看见明亮的帐篷里明亮灯火跳跃,放置一张纯白的床榻,像是在等待无辜又纯洁的献祭少女。
她口干舌燥,呼吸凌乱,此时却像看见蜘蛛精的入口。
昏暗的夜光下,圣洁仁慈的神父面容在某一刻似乎模糊不清,声音低哑,像是在进行着一场隐晦又糜艳的邀请,又仿佛不过是圣戒者是耐心仁善的叹息:
“是我白日给予你的快乐不够。乖孩子,过来。今晚我会更温柔地抚慰你……我查阅了典籍,学习到了一些能让你更愉悦的新技巧。”
第52章
男人表情自然, 淡粉的薄唇开合,斑驳的光影落在他的身后,气氛一时静寂。
温楚头皮发麻, 身体轻颤, 无意识舔了下唇, 纤瘦的身体站在那里没有动:“我、我……”
她迟迟说不出自己的答案, 明明最初就是过来找神父的啊。
萨诺面孔白皙,灰眸淡然,晦暗中瞳仁有种无杂质的平和, 见她支支吾吾的, 耐心的长辈一般, 竟也温和地不催促她。
神父已经洗过澡, 长发微湿, 身上是温雅好闻的松木气息, 这味道让人不由放松。长袍包裹住男性高挑修长的身躯, 脖颈、喉结、脚通通不露出来,保守到苛刻的衣着,吝啬将多一丝的肌肤暴露在视线中。
很容易让人升起一种有种隐秘的窥探欲。
温楚脸微红, 忽然有点好奇,萨诺神父长袍下的身体会是什么样的。
这种念头在她脑海里停留了一瞬,就被她羞愧地甩开了, 萨诺神父说不出的违和感更快占据温楚心头,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温楚抿了抿唇, 努力忽略心口酥麻的渴欲,握紧小拳头,坚定地摇了摇头:“萨诺神父,我现在感觉挺好的……”
她咽了咽口水, 谨慎地强调:“不需要您的帮忙。”
她有点紧张,眼眸睁圆,鼓起勇气仰着头坦然地直视着他,拒绝仁慈的萨诺神父,是需要不少毅力。
萨诺神父长睫垂下,颔首:“我明白了。”
温楚微怔。
萨诺神父眼神平和地看着他:“温小向导过来找我,是有其他事么?”
温楚一直在看着萨诺神父,似乎看见男人舌尖上金属光泽一闪而过。
温楚愣了愣,不确定自己是否看错了,她摇头尴尬道:“没、没什么事,我只是随便走走。”
萨诺神父很贴心,即使清楚温楚这不过是个拙劣的借口,没有半点探究的意思,自然地接受了这个理由:“夜晚风大,温小向导仔细照顾自己,不要着凉。”
温楚脸微热,不好意思地点头:“萨诺神父,那我回去了。”
萨诺神父颔首。
温楚转身,快步往回头,走出一段距离,她回过头,看见帐篷门口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或许是因为一副有些惊心动魄的对话,温楚心口那点躁动倒是奇异的消散了不少。
她挠了挠头,脑海里无意间窥见的舌尖闪过的那一抹光泽,忽然记起来萨诺神父掌心放在她小腹时,手链偶尔碰到她的肌肤,比掌心还要凉得多。
她总觉得萨诺神父身上的银饰太多了,让他染上一种禁欲又风流的诱惑感,却跟他神父身份有强烈的割裂感,不过说起来本就跟她没什么关系。
温楚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决定把这事抛到脑后。
很快来到了第二日。
哨兵小队们整装待发,这处营地中哨兵们和其他营地戒备的哨兵们快速集合,几百哨兵战士共同朝畸变蛙王的藏匿地伏击,配合梵臣率领的小队开始行动。
蓝鲸队长带着小队成员最先出发,绕路,到右方截断畸变蛙王逃跑的路线,首先发起进攻,要承受第一波最猛烈的反击,那种位置非常危险。
出发之前,伊维尔把温楚交给姬墨手里,揉了揉她的头发,叮嘱姬墨带她到相对安全的战略后方,后勤人员安排的位置。
姬墨坐在她后面,结实有力的手臂揽住她的腰身。
温楚有些紧张地坐在九尾狐上面,攥紧白茸茸的毛发,在快速移动中稳住自己的身体。
污染区中的畸变种显然察觉到了异样,在他们向畸变蛙王行进过程中,温楚已经遇到了十几波畸变潮爆发性的攻击他们。
温楚时刻注意着哨兵们的情况,小脸认真,在间隙中快速给受伤的精神体中丢出几个治疗。
她能感觉到身上的精神力更加浓厚了,吞服精神力恢复药剂的数量开始变少,她猛然想起萨诺神父……是因为他帮她转化更多了吗?
不过即使能力得到了提升,温楚仍旧小心谨慎地使用,相当小气地使用自己精神力,她忍不住想,要是自己等级提高,是不是可以同时治疗很多个哨兵么,而不是只能一个接一个,速度实在是太慢了。
前方传来剧烈的暴动,大地震颤着,肉眼可见的数目摧倒,腥臭味蔓延在整片天空。
九尾哨兵面容妖冶,狐狸眼眯了眯眼,动作利落干脆地把温楚抱下了九尾狐。
温楚从九尾狐上下来,退到后方,眯着眼看向远处,顺着它奔跑过去的方向,一眼就看见了那只畸变蛙王。
温楚脸色微变,这个畸变蛙王比之前还大了两圈,黏腻的灰青色,皮肤黏膜上涌动着腥臭的鼓包,源源不断的小畸变王种从背后的孵化坑中爬出来,画面太恶心直掉san值。
巨大的黑豹兽性冷峻,早就跟畸变蛙王战在一起,修长挺拔的黑豹哨兵轻巧地跳跃着,身姿矫健,戴着黑色手套的长指握着特制的长刀,横劈下去,不仅要应对面前的畸变蛙王的攻击,还有小畸变王种们的包围。
距离这么近,一不小心就会很容易被吞进肚子里,意志不坚定,脑域很容易被污染蛙王污染,梵臣这个疯子好像半点没有思考问题,相当粗暴的斩杀。
温楚心脏跳得很快,静下心,继续在后方给哨兵们治疗,额头浮出轻微的汗,浸湿了脸颊旁的发丝。
或许是在情况紧急中,她竟然能够爆发出非同一般的潜力,自动自发地学会了同时给两只精神体治疗。
她心里欣喜,愣了愣,连忙冷静地重复刚才的操作,再次成功地治愈两只精神体,继续尝试,细分可以同时给三只精神体治疗。
再继续就不行了,没办法同时分出第四股的力量,温楚治疗的同时尝试了许多次,仍旧失败了,猜想大概是因为她的等级限制了她的能力,精神力的浓度不足,目前只能到这种程度了。
前方灰尘翻涌,地面晃动,偶尔会传来震破耳膜的嘶吼,声响大得耳膜都发疼,比楼层还高的庞然大物们强悍又凶猛,强大的精神力在冲撞,撕咬纠缠,互相对轰,只想把对方压在身下撕碎。
畸变蛙王在几日的潜伏中身上的伤已经好了,比之前还要更强大,但是在梵臣他们凶猛又紧密的攻势下,分裂的速度越来越慢,身上伤口变多变深,尸体遍布在脚下,绿色的血液流淌下来,动作越发迟钝了。
白塔这边哨兵们受伤的情况同样在加快,在战场上杀红了眼的哨兵们热血沸腾,忍耐多日的后爆发,经常有哨兵不顾自己的身体情况,直到被队友抬下来。
温楚擦着额头的汗,这下子更加忙了,好在畸变蛙王身体开始凝滞,几乎快要跳不起来了,她胸脯起伏着,轻轻地吐出了一口气。
就在这个时候,异变突然发生了,后方的地面中有东西在地面下翻涌,泥土开始撕裂出巨大的裂缝。
温楚惊慌,扶着树木站稳,回头看见一只更为巨大的畸变蛙王出现在他们的后方。
她脸色惊变。
畸变蛙王竟然不是一只,而是一对,这只比第一只更加庞大,粘液更加黏稠,分裂的速度也更快。
它无声无息的蛰伏着,直到现在伊维尔被消耗了许多体能,才在这个时候出现,带领更大的畸变种兽潮。
相对安全的后方此时反而变成了直面畸变王种的最大战场,小畸变种们密密麻麻地攀爬出来,一眼望去,数之不尽。
温楚心跳很快,脑子还未反应过来,已经下意识抱起正在治疗的啄木鸟精神体,毫不犹豫地一边快速跑,一边借助着躲避物躲藏那些攻击。
她虽然跑得不算快,但是意外的灵活,个子又小,逃跑技能很机敏。
可是即使如此,畸变种数量过于庞大,她突然直面一只出现的小型畸变种,属于污染区中的低级兽,身形却不容小觑,吐着猩红的舌头朝她扑过来。
温楚瞳孔瞪圆,脚步微滞,躲闪不及,抱紧怀里的小啄木鸟,下意识喊:“滚开!”
低级兽身体突然在半空中停住,狰狞丑陋的面容露出称得上迷茫的困惑,直直地在温楚面前掉了下来。
温楚同样迷茫,却敏锐地抓住机会扭头就跑,滑不溜秋的小鱼似的,钻进了树林了。呆滞的低级兽瞬间很快反应了过来,再度追击在她的身后。
腥臭的味道越来越近,树木在两边倾倒,温楚气息越来越重,汗水从脸侧滑落,小啄木鸟似乎察觉到她的疲惫,不顾受伤的身体挣扎着想从她怀里飞出来冲向畸变兽。
温楚连忙抱紧它,快速往旁边一躲,勉强躲过了一击,脚下没站稳,身子一歪,眼看着要摔倒在凌乱尖锐的石头。
她惊慌失措地抱紧小啄木鸟,打算直接承受这个撞击。
锋利的长刀气势汹汹地斩下低级兽的头颅,跳跃到温楚身边,手臂一勾,搂住了她的腰肢,接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亲密地揽进了怀里。
温楚还没回神,以为是畸变兽的舌头缠上来,脸色瞬间白了,吓得差点尖叫出声。
梵臣健硕结实胸膛贴上来,剧烈运动后手臂肌肉充血,胸口剧烈起伏着,滚烫的呼吸落在她的头顶,拍着她的后背,嗓音微微低哑:“别怕,公主殿下,是我。”
听见这个声音,温楚挣扎的动作顿住,死里逃生后下意识有些依赖的低喃:“梵臣。”
“嗯,找到你了。”梵臣手臂硬邦邦的,搂住她腰身的手臂紧得她腰肢生疼,嗓音低沉轻缓,没有平日的玩世不恭,带着安抚之意。
下一瞬温楚整个人被梵臣抱起来。
梵臣再度砍下几只畸变种的头颅,军靴踩在地面上,抱着她跳到高处,快速躲避畸变兽潮。
温楚惊魂未定,一只手抱着小啄木鸟,一只纤细的手臂勾住了梵臣的脖颈。
她都有点佩服自己了,就这种血液涌到头顶的时刻,因为恐惧身体还在发颤,她还下意识动用精神力,趁着这点空档时间,指尖浮现出金色的光芒,瞬间包裹住小啄木鸟,修复它身上的伤口。
哨兵们在战场上勇猛地厮杀,连他们的精神体也同样的无畏。这只受伤了还勇敢想要保护她的小啄木鸟,她不愿意让它消失在这片污秽晦暗的地方。
梵臣长睫垂下,眼眸注视着她动作,没有打扰她。
直到她治疗结束,抬起眼皮,红色竖瞳仿佛血一般的红,勾起嘴角,下颌亲昵地蹭着她的发顶:“明明才几天没见,真是想你啊,公主殿下。”
温楚回过神,鼻尖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啄木鸟精神体蹭了蹭她的手背,扑腾着,直接从她怀里飞了出去,冲了进去,飞向一个哨兵。
这近在咫尺化不开的血腥味,温楚微怔,扭头看向梵臣,面色焦急:“你受伤了?”
梵臣脸色微微苍白,笑容扩大,唇角挑起:“公主殿下在关心我吗?这个表情可太棒了,好可爱啊,是在勾引我吗?这也太成功了。这些垃圾太烦人了,要不可以拍下来留念。”
他温热的大掌摩挲着她的脸,黑眸似乎有些遗憾。
“……”这个变态!
温楚脸微红,无语又郁闷,想到他现在受伤,有些心软,警告地瞪了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你脑子里能不能装着正经的事情啊?”
梵臣一脚踢开畸变种,带着她躲避,黑豹从后方袭上来,凶猛地抬爪而下,将畸变种压在脚下,踩碎坚硬的骨骼。
梵臣懒洋洋挑眉,闷笑,在她耳边低喘道:“公主殿下的事怎么不正经了?我倒是想干坏事,宝贝不让啊。”
温楚脸红扑扑的,没忍住,拍了下他的肩膀,羞恼道:“没完没了啊!”
“宝贝力气太小了,不疼啊。”梵臣低低笑了,肩膀震颤着,一副混不吝的混账模样,看得温楚更气了,连那点紧张害怕都没了大半。
她微顿,忽然怀疑梵臣是在故意转移他的注意力。
温楚干脆不问他,一手搂着他的脖颈稳住身体,小手去摸他的身体。
梵臣健硕身体猛地紧绷,饱满的胸肌肌肉跳动,想避开,迟疑了一瞬,没有动弹,任由着少女摸到胸膛往下摸,掌心黏腻腥甜。
低头一看,掌心是满满的血液,温楚脑子晕乎乎的,眉头颦着,眼睛有些红了,她想要摸更多。
黑豹哨兵睨了她一眼,缓缓扣住她的手腕,吊儿郎当道:“公主殿下,不要动手动脚啊,想做什么,想趁人之危占我便宜啊?”
这狗男人什么时候这么矜持了,分明是个在她面前风骚地不行,无论在什么地方和场所,想方设法勾引她的变态。
温楚红唇微抿,手心微抖:“让我看看你的后背,是贯穿伤吗?”
梵臣懒洋洋地扬起嘴,表情散漫,脸上哪里有半点受伤的样子,薄唇微张正要说话。
“梵臣!”温楚眼眸瞪圆,直接打断了他要敷衍她的话,白皙的小脸紧绷,眼尾微红,“你还想骗我?”
梵臣一顿,红眸里轻佻的笑意淡了些,两三秒后,他叹了一口气,低沉的嗓音有些妥协的无奈:“已经处理过了。”
温楚红唇抿紧,小眉头紧皱,水眸忧愁地看着他,看得梵臣心脏跳得很快,头皮发麻,血液飙升愉悦到兴奋,红眸晦暗,黏腻地咬着她的耳朵:“公主殿下在为我难过吗?”
温楚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梵臣勾起嘴角,嗓音嘶哑地诱惑道:“公主殿下回白塔跟我做匹配度测试吧。看我一眼,心快从胸口跳出来了,我们真的很合适吧?回去就结婚怎么样?”
温楚:“……”
在说什么鬼话?
修长提拔的身影从白隼上跳下来,穿着军装的雅致男人肩宽腿长,蓝色耳坠轻晃,茶色眼眸看过来,看了温楚一眼,冷淡地开口:“队长,这是战场,不是雄性求偶的舞台。”
梵臣黑发凌乱,掀开眼皮,黑眸瞥了津风一眼,不耐烦啧了声:“这有你什么事?”
温楚下意识看过去,脸微红:“津风副队。”
津风玻璃般的茶眸安静地看向她,身姿挺拔,温雅道:“温小向导,队长又打扰您了,我代他向您致歉。”
梵臣懒散回眸,扯了下嘴角:“你还记得我是队长?”
津风副队扯了下黑色手套,神色如常,彬彬有礼道:“当然。队长,战士们还等着您呢,温小向导交给我吧,您安心战斗吧。”
梵臣轻嗤,垂眸看了温楚一眼,倒未反驳,把温楚递到了津风怀里:“照顾好公主殿下,你死了,也不能让她受伤。”
清俊挺拔的白隼哨兵面不改色,接过少女抱在怀里:“我明白了,队长。”
温楚被津风抱在怀里,目光不由看向梵臣腹肌处,咬着下唇,战斗服是黑色的,再浓郁的血看得也很不清楚。
梵臣用干净的手指捏了捏温楚的脸颊,俯身,同她平视,红眸对上她的水眸:“放心,我没事,好好照顾自己,必要的时候不用管这只死鸟,自己跑。”
温楚:“……”
她心惊肉跳,悄悄地看向津风,津风神色平常,脸上没有半分波动。
黑豹哨兵说完,视线一转,眉眼凛然锐利,仿佛一把肃杀漆黑的长刀,直接从高处跳了下去。
温楚看得心惊担颤。
一阵狂风吹来,白隼飞下来,停在两人面前。
“冒犯了,温小姐。”津风抱起她放到白隼上,自己坐在她后面,揽住她的腰身,带着她的飞到高处,俯视着下面的战场。
太高了。
温楚有些虚软,她下意识抓住白隼的羽毛,看见羽毛上染上了鲜血,有些慌张地看向津风。
津风戴着黑色通讯器,发丝微乱,茶眸注视着下方的战场,对上温楚忐忑的视线,平静道:“无事。”
温楚其实很累了,治疗消耗她的精神力,带着小啄木鸟逃跑消耗她的体力,脑子里一根弦绷紧,现在也仍旧不能完全松懈下来。
白隼副队手臂轻环住她,克制很有风仪没有太过靠近:“温小向导,如果您不嫌弃,请靠在我身上休息吧。”
高空中白隼飞翔的速度很快,狂风乱打,长发被吹得乱飞,温楚坐在白隼上摇摇晃晃,视线眩晕,总觉得马上要掉下去。
津风出于礼仪,也没有抱紧她。
温楚有些害怕,犹豫了片刻,柔软的身子靠进白隼副队健硕紧实的胸膛,脸微微红了,不好意思道:“谢谢您。”
“不必。”津风干净清冽的气息落在她的耳后,像是怕她听不见,靠近了些。
温楚有些儿痒,睫毛轻颤,侧头躲避了一下。
津风垂眸观测着战场,面容冷静,一字一顿地提醒队员改变攻击策略,战场上优劣两方局面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改变。
温楚听得一愣一愣的,不由感慨津风副队确实很有谋略,并且对各个队员的优势很清楚,像是精准的计算器安排好各自最佳的位置。
除了那个玩世不恭的S级黑豹哨兵队长,一点儿听不懂指挥是什么玩意,手段凶悍强硬……完全是以杀止杀。
温楚都有些同情津风副队了,有这样一个队长应该挺难的。
忽然,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握住她的手腕,戴着黑手套的漂亮指骨包裹住她的腕骨。
温楚微愣,下意识要抽回手。
男人的手收紧,轻描淡写地阻止了她的动作,拿出手帕,慢条斯理擦拭着她指尖的鲜血,他很敏锐:“向导小姐,脏了,把血擦去吧。队长吩咐我照顾您,我当尽职尽责,您不必有负担。”
温楚睫毛颤了颤,有些迟疑,最后没有阻止他的动作,脸微红:“其实没事的。”
她顿了顿,抿着红唇,语气染上忧愁:“这是梵臣的血,他受伤了,不知道严不严重。”
“队长打架就是这样子,是个战场愉悦型疯子,打起来不要命,流血会让他更加亢奋。”津风相当冷静地回答,“您无需在意。”
这话是什么意思?温楚愣住了,有些难以置信地回头,迟疑又困惑道:“津风副队,他是你的队长。”
“确实是。”津风面容清俊白皙,垂眸同她对视,微颔首,不紧不慢道,“所以共事这么久,我已经很了解他。比如每次战后的治疗费用,起码是队友的十倍。”
“……”温楚心情微妙,又莫名有点安心,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干巴巴道,“好,好吧。”
津风笑了下:“所以刚才队长同您说的话,也无需放在心上。”
什么话啊?
温楚迷茫了一瞬,猛然回神,难道是梵臣那像是在求婚的话吗?竟然被津风听到了吗。
她有些羞耻,耳垂红了,睫毛颤了颤:“那、那个,其实我……”
“温小向导,出于对您的关心,我不建议您同队长结合。”津风搂住她的腰肢,嗓音矜贵优雅。
温楚没想到他会继续这个话题,脸猛地涨红了,有些不知所措。
津风长睫垂下,不动声色地揽进怀里,以一个妥帖又不会引起少女注意的力度,语调低缓又清晰:“我只是建议。队长那种不要命的打法,也许明天,也许哪一天,突然就死了。”
温楚诧异又迷茫地啊了声,这话实在是……
津风茶眸深邃冷淡,目光落在少女的侧脸,长指抚开她的发丝,语气公平公正,又似乎有些意味深长:“您是如此负责的姑娘,不该当寡妇,应当选择性格更稳定的伴侣。”
第53章
没想到有一天会从津风这里听见这么冷酷的话, 温楚和他对视,心情有些复杂。
自家队长还在下面跟畸变王种战斗,场面严峻残酷, 稍有不慎便会陷入巨大的危机中。温楚不知道现在该同情梵臣, 还是该感激津风副队的好心提醒。
津风副队并非一个爱多管闲事的人, 多数时候会冷漠地置身事外, 想来有个难搞又混账的队长,已足够让他苦恼了。
但此刻,温楚能从这位冷峻又负责的白隼副队眼神和语气里, 感受到他对自己的关心。
津风副队是没有任何私心, 他只是单纯又善意地关心她。
即使这种话可能会得罪自家队长, 除了好意, 温楚想不到其他理由。
温楚脸微红, 手指攥紧白羽, 轻声说:“谢谢您的提醒, 津风队长。”
津风垂头,看着她:“请不要介意我的冒犯,我并不想给温小向导带来困扰。”
男人垂下薄薄的眼皮, 鼻梁高挺,下颌线条优美利落,蓝色耳坠轻晃, 对视的刹那,茶色眼波流转, 平静的湖面水波涟漪,嗓音似乎比平时要柔和一些,让人心神荡漾。
温楚呆了呆,脸红了红, 心想津风副队长得也很有一番味道啊。
平时过于冷漠理性,除非必要,很少参与到他人的话题中,漠然又无所谓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事事置身事外,并非他不优秀,只是厌烦麻烦。
温楚很快回神,心想对方好好意提醒她,她却在为他出众的容貌失神,要是津风队长知道这事,怕是也要不高兴了。
她不好意思,小声说:“不会的。我明白您的好心,您是个好人。”
津风眼眸淡如清波,浅浅笑了下:“温小向导是个心善的姑娘,队长给你带来了许多麻烦,您也从不介意。即使您现在是撒谎哄我,我心情也很好。”
温楚赶紧保证:“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会记住您的建议的。”
津风鼻尖轻嗅她发顶香甜的气息,颔首:“好。温小向导,接下来我需要近距离靠近战场观察情况,为了您的安全,需要拥抱您,可以么?”
换作梵臣那只蔫儿坏的大黑猫,早就黏糊糊地抱着她不放了,尾巴圈进她,企图哄骗她摸他的腹肌,喘着声勾引她,根本不会这么礼貌地询问她!
温楚没有多想,感慨了一句津风副队真是礼貌啊,何况她一直坐不稳真的会害怕,于是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好。”
津风嘴角微挑,收紧手臂,终于把少女彻底揽进自己怀中,下颌抵在她的头顶。
男性清冽微涩的气息包裹住她,体温隔着薄薄的衣料穿过来,温楚小脸红扑扑的,软着身子,没有挣扎。
巨大的白隼俯身往下,速度很快,因为速度过快,视线有些虚化。
温楚心跳很快,靠在津风的胸膛,紧张地闭上眼眸,屏住呼吸,小手主动抓紧男性哨兵劲瘦结实的手臂。
或许是因为她的紧张被津风副队察觉到了,他的手臂收紧,禁锢得很紧,在某个瞬间,温楚几乎以为自己是被蟒蛇狩猎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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畸变蛙王等级是S级,身形宛如一座大山,但恐怖是他分裂出小畸变种速度,宛如拥有一支大型军队,足以让它比一般的S级能强很多,现在一变成双,这个突变情况足以在战场上造成了很大的压力。
它还企图想要将第一只奄奄一息的畸变蛙王带走,在发现失败后,又想要将那只畸变蛙王吞噬用以增强自己的实力。
白塔顶尖的哨兵小队并不是吃素的,是在多个不同等级污染区中厮杀上来的精锐,很快便调整策略,废了一番功夫,终于先将第一只畸变蛙王斩杀。
大山般的畸变种吐着腥臭的粘液,不甘心地倒了下来。
剩下的一只意识到情况不对劲,想要钻入泥土中逃窜,伊维尔早就带领着哨兵们截断了它的退路,前后夹击中,最大的一只畸变蛙王终于彻底死去。
温楚被津风从白隼身上抱下来,飞的时间太长了,她双腿虚软,在发抖,压根站不稳,晃了晃,扑进了靳风怀里。
津风扶住了她,长睫垂下:“温小向导,您还好么?”
温楚脸色微白,摇了摇头:“没事。”
她不想在这个时候给他们添麻烦,缓了缓,从靳风怀里站了起来:“津风副队您去忙吧。”
这个污染区等级太高了,即使一双畸变蛙王已经死去,污染区也不会马上就溃败,需要花费一些时间和精力处理,才能尽快处理完。
津风这种级别的副队,这种时候要忙的事只更多。
津风确实忙,扶着她在一边坐下,给她拿了一瓶水,拧开递到她手里,又抽出一把特制的小刀,递给了温楚让她护身,确认过温楚没什么问题,才匆匆地离开了。
温楚握着水瓶,喝了几口水,抬手理了理凌乱的发丝,打算休息一会儿,就去治疗受伤的哨兵。
这里旁边有条小溪,溪水黏稠泛着古怪的绿色,很难闻。
这里的污染种已经被清理了很多,剩余那些等级都不高,体积也不会太大,因为太显眼的在这种时候只会被快速围剿,即使是体质普通的脆皮向导,温楚也不害怕。
温楚喝着水,看了看四周忙碌的哨兵,还有一些可怜兮兮趴在地上受伤的精神体小可爱们,越发心疼起来了。
她顾不上休息久一些,撑着树干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过去打算先给一只半昏迷的小穿山甲治疗。
温楚见过这只小穿山甲精神体。小穿山甲外皮是很坚硬的,硬邦邦的,战斗的时候会把自己卷成一个大球球,在地上翻滚,朝畸变种撞过去,把畸变种撞到,压扁。
在被津风副队带到天空中时,她看过一眼这只小穿山甲被几只畸变种扒开,扑在它身上咬着扯掉它的鳞片,鲜血淋漓。
哨兵和精神体在污染区里的战斗从来不是游戏,而是一场又一场在真实生死前的搏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小精神体们脑子往往很简单,思维也很单纯,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尤其是战士们的精神体,无论面对多么恐怖的敌人,只知道努力守护人类。
温楚正要快步走过去给小穿山甲治疗,远远看见一只畸变种趴在昏迷的穿山甲身后,个子不大很容易被忽略,撤咬着小穿山甲的血肉咽下去。
这种畸变种虽然战力不强,但是有一部分畸变种甚至会在咬穿精神体,爬进去,把精神体的身体当做自己的巢穴,直到精神体被吞噬,被污染,再死去。
温楚异常的愤怒,攥紧小刀跑过去,紧盯着畸变种,恼火道:“你给我滚开!”
她已经失去了一部分理智,根本没有思考过畸变种根本听不懂她的话,回神后,她加快跑过去的速度。
可是那只原本在撕咬畸变种呆滞了会儿,身体仿佛不受控制一样,直接跳进了身后绿色的小河里,被浓重腥臭的河水冲走了。
温楚愣了一瞬,不明所以,但是来不及思考怎么回事,她赶紧跑到小穿山甲身边,拿起尾巴一看,果然看见被咬出一个血淋淋的血洞。
即使在半昏迷中,小穿山甲身体仍旧疼得一抽一抽的。
温楚心疼得眼泪汪汪,一边给小穿山甲治疗一边在心里骂骂咧咧骂畸变种,直到看见那个血洞鲜血止住,也不在身体抽搐,才稍稍放下了心。
给小穿山甲治疗完毕,温楚起来,继续给其他小精神体做治疗,越治疗越发现受伤的精神体实在太多了,伤重的也不少。
小可爱们还特别乖,见温楚过来便亲昵地蹭过来,不吵不闹,也不会刻意卖可怜。最多哼哼唧唧,让她多摸一摸头。
这种情况下除非脑域被污染得很重的哨兵了,只能先净化精神体力们了。
按照平时,就是把温楚压榨干,摊成小猫饼,也不可能能挤出这么多精神力的,可人的潜力果然是无穷的,她竟然真的靠补精神力恢复试剂,治疗的数量比平时翻倍了。
直到她脑域中真的也挤不出来一点精神力了,好在那些严重都被她治疗过了,剩下的那些还可以再等等,或者说精神体们早已习惯了。
温楚有些心酸,却也无可奈何。
少女在污染区跑来跑去治疗的身影映在战士们的心头,发丝凌乱,说话温柔动作很轻,白皙又认真的小脸有些脏了,即使再累也不抱怨半句。
他们心头又暖又愧疚,心疼得不行,一个个在忙碌中也会偷偷盯着她看,揉着头发偷偷乐,只觉得世界上不会再有比温小向导美丽善良的仙女了。
在一群哨兵们强烈又坚决的劝说下,疲惫的温楚终于听话地回到帐篷中休息。
天色暗了,伊维尔他们还没回来。
温楚浑身黏腻腻的,身上似乎还有血腥味,味道很不好闻,她吐出一口气,先去洗澡了。
洗着洗着,累得差点在洗到一半睡过去。
好在洗澡过后清醒了不少,一天没吃东西,肚子开始反抗了,她怏怏地起来吃饭。
温楚吃着吃着,或许是脑域过度使用的后遗症,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空茫又疲倦,仿佛需要什么填补。
她很不舒服,吃吃停停,匆匆地吃过了饭,爬上床休息。
可是睡到一半,昏昏沉沉间温楚在床上翻了几个滚,那种尖锐的空虚让她蜷缩起来,红唇抿着,委屈地抽泣出声。
帐篷空空荡荡的,床上只有她一个人,温楚睁开水蒙蒙的眼眸,咽了咽干涩的喉咙。
她慢吞吞地爬起来,长发凌乱垂在身后,不知不觉间,连她自己也没想明白,又同昨晚那样,出现在神父的帐篷前。
银发灰眸的神父仍旧是一袭白色的长袍,长袍上有金色的繁复精致的纹路,锁住喉咙、腰身、还要脚,全身上下包裹住,吝啬展露更多的肌肤,银色的十字架垂在身前,泛着诡异的银光。
灯光摇曳中,冷清又风雅的神父垂下长睫,灰眸仁慈又平静:“温小向导,怎么了?”
温楚穿着一袭白色的睡裙,在夜风中微微发抖,小脸红扑扑的,双手握紧在胸前,紧张又迷惑,嗓音微颤:“萨诺神父,我……”
萨诺神父目光静谧,灰眸凝视着她,仿佛在聆听祷告者的祈愿。
温楚对上他的眼睛,心跳非常快,脑子乱糟糟的,不知道怎么开口,睫毛颤了颤,慌张中胡乱扯了一个话题,结结巴巴道:“……萨诺神父,您戴了舌钉吗?”
问完她猛地回神,紧张道:“不好意思,我只是随便问问……您可以不回……”
萨诺眸如清水,无波无澜:“正确说不是舌钉,是封印。”
封印?
温楚听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一个神父身上会有封印。
她有些好奇,但是好奇抵不过心头那股说不出的难耐,仿佛蚂蚁一般爬满心头。
她脸颊很红,垂下头,水眸根本不敢去看神父,鼓起勇气问:“萨诺神父,我可以进去吗?”
温楚害怕萨诺神父会拒绝她,提起昨晚的事。
萨诺神父垂眸看着少女的头顶,长发垂下显得她的脸蛋更小了。
片刻后,他什么也没有问,侧过身,半张脸浸在灯光下,半张脸沉入黑暗中,有些看不清男人的表情。
“可以。进来吧。”他说。
温楚舔了舔唇,抬眸瞅了他一眼,迟疑地走了进去。
“请坐。”萨诺神父慢条斯理地开口,“稍等一会儿,我需要处理一点事。”
“好的。”温楚拘谨地坐在椅子上,放在膝盖上的手指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赶紧点头,看着萨诺神父修长挺拔的身影走进一旁小房间里。
她抿着唇,打量了一圈,发现这里几乎没有放什么多余的物件,仿佛这里的主人随时会离开,空气中弥漫着神父身上冷清又庄严的味道,存在感强烈,让她浑身不自在。
温楚很紧张,不知道该怎么跟萨诺神父开口,昨晚何尝不是一种隐晦的拒绝,现在她却又巴巴跑过来了。
她羞耻又难过,侧过身,手臂搭在椅背上,红扑扑的脸埋在手臂上,浑身躁动,又热又燥,难受地直想哭。
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仿佛被拉长一般,不紧不慢地脚步声传来,温楚恍惚间似乎听见了锁链摩擦的声音,又似乎没有。
她迟钝地睁开眼眸,看见近在咫尺的绣金纹长袍,从手臂中抬起脸,水眸凝视着神父,舔了舔唇:“萨、萨诺神父……”
萨诺神父站在她面前,身形高大劲瘦,挡住了些许光,他睨着她的脸,片刻后,慢慢道:“很渴吗?”
温楚迷茫地注视他的眼眸,意识不清地点了点头。
神父没说话,转身走了。温楚看着他,眼前一片雾蒙蒙的,以为他不想搭理她,有些委屈地抿着红唇。
但萨诺神父拿过水杯,骨节分明的手指泛着凉意,仿佛照顾脆弱的小姑娘一样,递到温楚的嘴边:“喝吧。”
温楚睫毛颤了颤,听话地张开唇,吞咽着喉咙里的水,冰凉的水仿佛可以驱散她的燥热,她喝得有些急了。
很快,男人突然拿开了水杯。
温楚迷茫,红唇微张,还未回神。灯光下,少女睫毛濡湿,舌尖湿润,红红的。
萨诺神父面容冷白慈悲,代表教律戒规的银色十字架垂在身前,漂亮白皙的手指捏住她的下颌,粗糙的拇指按在下唇,灰眸不着痕迹地看向她无意识微启的红唇,嗓音嘶低哑,平静又温和地责备:
“坏孩子,你不该对神父露出小舌头。太色‘情了。”
第54章
温楚睫毛颤了颤, 脸红扑扑的,意识朦胧,仿佛脑子里隔着一层水雾, 咬着唇没有说话。
萨诺神父垂眸, 修长的手慢条斯理地收了回来, 重新把水杯递到温楚嘴边。
温楚真的渴了, 连喝了几口,才偏开了头,喝够了, 红唇湿润潋滟。
萨诺神父把水杯放下, 仿佛没有责备过温楚一样, 神色平静温和:“温小向导。躺下吧, 我给你治疗。”
温楚眨了眨眼, 迟钝地看了看萨诺神父, 心里有些犹疑, 片刻后,走到床边,听话地躺了下来。
萨诺神父居高临下地睨了她一眼, 冷淡的唇微启:“掀开上衣,把小肚子露出来。”
温楚水眸和他对视,眼尾雾蒙蒙的, 纤细的手指颤了颤,捉住上衣的一角。
犹豫了几秒, 在萨诺神父的视线中,轻轻往上掀开,露出一截白皙柔软的小腹,在灯光下肌肤细腻, 白得晃眼。
萨诺神父看了一眼,施施然在她旁边坐下来,绣着金纹的长袍垂落,男性荷尔蒙气息将她笼罩。
萨诺:“好孩子,很难受吗?”
温楚微闭着眼,声音有些细软:“嗯。”
萨诺颔首:“我给你看看。”
男人抬起手,微凉的掌心触碰到她的肌肤,温楚的身体敏感地颤了颤。
萨诺神父掌心仍旧放在她的小腹上,询问:“怎么了?”
“凉,不舒服。”
萨诺神父沉默了片刻,微叹一口气:“好孩子,忍一下。”
温楚有些委屈,点了点头。
独属于萨诺神父的精神力从掌心中流出,开始细心地疏导她的精神力。
温楚意识朦朦胧胧,其实不太相信萨诺神父的力量,对她来说,脑域胀痛不舒服,连带着整个人都怏怏没有精神。
可是在这个时候,她只想摆脱脑域难受的情况,既然无计可施,她也只能把希望寄托萨诺神父身上。
即使她其实不清楚他为什么会进来帮她。
温楚睫毛轻轻颤动,即使是疏导中,但是紊乱的精神力仍旧让她不舒服,眼尾浸湿,想要一个拥抱,可是温柔可靠的蓝鲸队长不在这里……
面前是萨诺神父…他克制、禁欲、疏离,绝对不是这种时候适合拥抱汲取体温的对象。
温楚手指攥紧枕头,额头浮出些汗,纤细的脖颈勾出脆弱的弧度,低低喘着。
她能感受到来自上方的注目,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
似乎很滚烫如同岩浆,又似乎很冷漠只是岩浆后的灰烬。
说不出的奇怪。
在某一刻,温楚心口一跳,喘息着睁开濡湿的眼睫,扭头坐在床边的萨诺神父。
神父右手搭在她的小腹上,另一只手放在腿上,冷白的面容禁欲,长袍将他裹得紧紧的,休想多看一寸。
这个男人,把她弄得这样……可他灰眸里没有太多的情绪。
温楚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有些委屈又似乎有些羞恼,或者不甘,在某一刻,心口忽然有一根弦断了。
她轻声说:“萨诺神父。”
萨诺看向她:“怎么了?”
温楚舔了舔唇:“你能靠近一点儿吗?”
萨诺看了她两眼,俯身下来,注视着她的眼眸。
温楚浑身疲倦,身体正处于某种亢奋的愉悦中,手指无力,不知道怎么忽然迸发出了力量,忽然抬起来拽住了萨诺神父的衣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做什么就已经动手了。
萨诺措不及防地被她拽了下来。
四目相对。
萨诺白皙俊美的脸上闪过一抹错愕,像是完全预料不到她会这样做。
温楚莫名有些快乐,刚要说话,她攥紧的萨诺的长袍衣领处的扣子突然崩开,手指拉着的领口直接打开了,露出了紧紧包裹着的脖颈。
她的视线下意识看向萨诺的脖颈,微怔。
黑色、锁扣式的颈环紧紧扣在萨诺的脖颈上,死死地卡在他的喉结上,冰冷的黑色金属铁链仿佛禁锢恶魔的惩罚,紧得仿佛不能呼吸一样。
简直就像是在惩罚堕落的罪人。
这下换作温楚彻底愣住了,为什么萨诺神父身上会有这种东西?
她眯了眯眼,想要看清楚,那个喉结处是不是刻了一个十字架的刺青?
萨诺灰眸闪过一抹诧异,面容很快冷静下来,他维持着这个姿势没有动,语气微冷:“温小向导,你到底想做什么?”
“没、没什么。”温楚有些结巴,着实没想到会看见这种画面,尴尬得不知道该怎么反应,飞快得松开了手指。
萨诺神父神色平常,直起了身,扯掉的扣子也不管了,松松垮垮地敞开着,任由着温楚有意无意地打量他脖颈上的锁扣颈环。
他不再看她,平静地收回手:“温小向导,这次治疗结束,请回吧。”
温楚头发发麻,像是不小心探看到别人的秘密,心虚地点了点头:“好、好的。”
温楚很快从神父的帐篷里出来,头也不回地跑出来,经过这么一遭,她的精神步入了极度亢奋的状态,精神是疲惫的,但是一点儿睡意也没有。
她有点后悔自己的冲动,回头看了一眼萨诺神父的帐篷,想了想摇了摇头,决定抛开杂念,选择去给精神体治疗。
她难免感慨,自己可真是一只勤劳的小蜜蜂啊。
剩下的精神体没有白天受伤得那么严重,治疗起来也比较轻松,温楚被围在精神体中间,可以同时给三只精神体治疗,郁闷的心情很快被各种毛茸茸治愈了。
等到精神力耗尽,温楚这次没有再回去休息,打着小小的哈欠,打算先回去休息了。
不过正打算回帐篷,眼前闪过一道快速的白光,是一条雪白又水光滑亮的大尾巴。
温楚还未来得及反应,腰身忽然被人从身后一揽,低笑声在耳边响起,男人抱着她快速后退两步,轻巧地躲开了白尾巴。
她懵了懵,看向前面长发如墨的姬墨。
梵臣亲昵地环住她,狭长的红眸瞳仁微深,讥讽道:“死狐狸,还想跟我抢人。”
姬墨身姿挺拔优雅,长发高束,似笑非笑道:“梵臣队长,你吓到乖宝了。”
梵臣亲昵地抚摸着温楚的发丝,鼻梁埋在她的发丝中,蔫儿坏地挑衅:“我有分寸。我跟你这只死狐狸可不一样,乖宝早就熟悉我的怀抱了……尤其是我的胸肌。”
“……”
温楚简直是头疼死了。
姬墨勾起嘴角,狐狸眼潋滟:“我们当然不一样,你跟乖乖算起来其实没什么关系,但我可不一样。”
梵臣微微眯起了眼:“少自以为是。你和宝贝能有什么关系?”
姬墨狐狸眼弯了弯,温柔地凝视着温楚,勾了勾嘴角:“我已经被她睡过了,乖乖是要对我负责的。你呢,宝贝肯睡吗?”
第55章
姬墨话音刚落, 梵臣禁锢着温楚腰身的手猛地收紧,死死地扣紧她。
温楚:“……”
梵臣睨着面前的姬墨,嘴角笑意淡了下来, 红瞳急剧变化着, 白日厮杀的野性尚且完全散去, 扣着温楚腰身的手修长的五指张开, 指骨凸起,白皙手背斑驳着红色嶙峋的伤痕。
他侧着头,嘴角微挑, 当着姬墨的面, 慢条斯理地咬着她的耳垂, 语气里带着一丝轻哄:“乖宝贝, 告诉我, 这只死狐狸嘴里说的是真的吗?”
温楚晕了晕, 水眸瞪向姬墨, 示意他不要乱搞事啊,迟疑片刻,语气多多少少有些含糊:“我只是给他做了净化呀, 我不是也跟你做过吗?”
她不由回忆起今天战场上梵臣厮杀的癫狂,黑发红眸,漫不经心穿梭在畸变兽潮中, 仿佛闲庭漫步一样挑选心仪的猎物。
他挑选的猎物,要凶要猛要等级高。
一些畸变种狰狞地冲过来, 梵臣身上带着伤,鲜血浸染笔挺的军装,他轻佻地舔着嘴角的血迹,仿佛感觉不到疼一样。
懒洋洋勾起嘴角, 单手拽住犄角,野蛮地摔在地上,抬起脚,黑发凌乱,把比大他数倍的小山般畸变种踢飞,妥妥的军装暴徒。
温楚咽了咽口水,回忆起那个畸变兽死前肉泥般的惨状,那种仿佛不是战场而是狩猎场的画面,胆子免不了有点儿怂了。
梵臣红眸情绪不明,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扑在她耳廓的呼吸温热:“跟我一样?”
温楚脑海里的画面又变了,湿润的狐狸尾巴,长发同长发纠缠在一起,湿潮的汗水从棱角分明的脸滴落在滚烫白皙的柔软肌肤,衣服下汗水从块块分明,性感结实的腹肌滑落……
夜风中,温楚蓦然对上面前姬墨意味深长的狐狸眼,暧日未的轻笑声在耳边响起,矜贵又耀眼的世家公子在夜晚的私密场合里也会流露出野性忄青动的一面。
她睫毛颤了颤,脸慢慢红了,抿着红唇不吱声了。
向导给哨兵深度净化……即使没有精神结合,但是身体接触是必不可少的,身体接触越多越亲密治疗效果越好……
她明明只是玩了玩毛茸茸的狐狸尾巴了而已,也不是她主动玩的!!
梵臣哪里不明白呢,嘴角恣意扬起,却有些阴恻恻的:“果然是你这只骚骚气的狐狸精在背地里勾引宝贝,真让人反胃。”
姬墨视线从温楚脸上移到梵臣脸上,神色半分不变,平静温雅的嗓音隐隐挑衅:“梵臣队长,我好像闻到了酸死人的味道。”
梵臣讥讽地轻嗤:“见不得人的骚玩意。”
姬墨勾起嘴角:“嫉妒。”
梵臣低低笑了声,直接把温楚整个抱起来,坐在他结实有力的胳膊上。温楚吓了一跳,下意识紧紧环住他修长的脖颈,柔软的身子紧贴着他的胸膛,主动依靠着他。
他懒懒看向姬墨,嘴角恶劣地挑起:“我好像也闻到了。”
场面有些凝滞。
温楚有些心慌慌。
温楚刚要说话,小黑豹在这种时候突然暴起变大,扑向面前的姬墨。
姬墨反应速度很快,飞快一挡,快速退开了。
黑豹毫不犹豫地张开嘴巴,继续扑了上去,架势简直跟对付畸变种差不多,招式毒辣,这狗男人连自己身上的伤都不顾了。
温楚:“……”
温楚低头,有点紧张地看向梵臣,这变态肆意妄为惯了,做事相当随心所欲,看姬墨看不惯,当场就可以放黑豹咬。
梵臣扬起头,指腹抚开她脸上的发丝,扯了下嘴角,一点儿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死狐狸不是说我嫉妒吗?嫉妒总是会让人发疯,我就让这骚狐狸尝尝发疯的滋味。”
温楚哦了声,有点儿怂了。
梵臣看着温楚的表情,那种阴恻恻的目光消散了,耸动着肩膀乐笑了:“诶呀诶呀,公主怕什么,我又不会这么对你。”
温楚瞅他,忍不住怀疑。
梵臣把她抱紧,转身往帐篷里走,低低笑了下:“公主殿下永远不会有错,错的都是那些不知廉耻的玩意。”
温楚一顿,不由地把目光落在他身上。
她想到他身上那个牙印,觉得梵臣这分明是把自己骂进去了,同样也是疯狗中的一员啊,但是这只自信爆表的大黑猫才不会这样认为吧。
大黑猫没有说话,心情愉悦,狠狠地叼起软绵绵的小猫咪,扛在肩上,带回了自己的帐篷里。
梵臣懒洋洋地坐在床头,脊背懒散倚靠着,让温楚坐在他怀里,从抱她回来就没让她下过地。
手臂肌肉微微鼓起,撑起了衬衣的布料,粗糙的掌心亲昵地摩挲温楚的腰身处软肉,轻喘着勾引她:“宝贝,死狐狸有的,我不能少吧。”
就算先来后到,也是他先,死狐狸后。
他慢悠悠地轻嗅着少女身上的馨香,兽类的竖瞳随着情绪急剧变化,漫不经心地想打那只死狐狸还是打少了,在他面前耀武扬威,要不明天再打一架?
温楚乖乖窝在梵臣怀里,这段时间认识了这么多S级哨兵,无论是温柔的野蛮的温雅的,只要他们想,她这种脆皮向导在强悍的哨兵想要逃脱是根本不可能的。
她现在都被咬住脖颈,叼回了大黑猫的领地里,挣扎也显得毫无意义。
梵臣这个狗男人,明的暗的勾搭她,想法设法地引诱她,给她表演下流地摸自己,像是引诱顾客的顶级鸭子。
早就想把小猫咪叼回来了,现在总算得偿所愿,怎么想都知道不可能松口的。
温楚躺平了,打着哈欠,太困了,视线瞬间被水雾弥漫着,轻轻地摇了摇头。
梵臣微愣,按着她的后背压进怀里,不甘心道:“为什么?难道我还比不过他……不就几条尾巴?真这么喜欢?”
他掀开长睫,视线看向某个方位,冷着脸:今晚就过去打一顿吧,不能把尾巴拔掉,也得把毛给薅光。
温楚根本不知道梵臣已经对姬墨的狐狸尾巴起了心思,姬墨的话似乎还真有点道理,梵臣这个傲慢又自大的黑猫,向来很有做坏猫的傲气,我行我素。
温楚太累了,亢奋消退后时困意排山倒海般倾泻下来。
她脑袋一歪,额头软软地靠在了梵臣的肩膀上,无意识地蹭了蹭:“梵臣,我今天好累了。特别累,现在还特别困……”
梵臣长睫垂下,看着她,摸着她的脸颊。
完完全全是一只不安分的躁动大黑猫。
她闭着眼睛,侧了下头,躲开了他的手,把脸埋在他的脖颈上,声音更软了,完全藏不住的困意:“你不要动了好不好,你一动我就难受,我好困,想睡……”
她根本记不起来自己到底把话说完了没有,连自己的声音好像都变得遥远,最后彻底消失不见。
温楚精神疲倦,或许是太累了,以至于做了许多的梦,每个梦都很短,梦里光怪陆离,但是她记不清梦里的内容。
她醒来的时候有些迟钝,眼睛缓慢地眨动,视线中男人骨节分明的长指把玩着一缕漆黑的长发,黑发在指尖缠绕两圈、再松开,缠绕两圈、再松开……周而复始。
整个过程相当无聊,她困惑又不解。
动作太轻了,温楚傻乎乎看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自己头发。
她抬起头,掀开眼皮,看向梵臣。
梵臣发现她醒过来了,长发从长指间滑落,垂下长睫,懒洋洋道:“醒了。”
温楚嗯了声,眉头微颦:“几点了……”
梵臣随口说:“四点了吧。”
原来已经这么久了啊,怪不得她总觉得身体这么僵硬啊,一直维持着这个古怪的姿势,就算是靠在手感很好的胸肌上,一样会不舒服的啊。
温楚刚要抱怨……脑海里忽然闪过了昨晚说的话。
——我好困啊…你不要动好不好……
她说不要动,这大黑猫真就一晚上不动了啊,维持着这个别扭又不舒服姿势,不会真玩她的头发玩了一晚上吧。
温楚莫名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心情有些复杂,又觉得不可置信,犹犹豫豫地从他怀里起身了,目光迟疑地看向梵臣。
那也太傻了吧。
梵臣懒懒挑眉:“怎么了?”
温楚抿着红唇,摇了摇头:“没什么。”
梵臣忽然抬起手,把她整个身体一揽,把她推倒在床上,手臂搂住她抱在怀里。
向来精神抖擞的大黑猫耷拉着眼皮,肌肤白皙,黑发凌乱,低沉的嗓音懒倦带着困意:“公主殿下再陪我睡会儿。”
温楚还没说话,梵臣靠过来,把她彻底带进胸膛前:“乖乖,睡一会儿。醒来后什么都听你的。”
温楚本来想起来的,她感觉自己睡得挺充足的了,抬眸,看向梵臣眼睛闭着,又长又翘的睫毛安静地垂下,脸色比平时要白一些,看上去竟然有几分乖。
向来活力充沛,精神抖擞的大黑猫突然换了模样,侧脸笔挺五官深邃,完全挑不出瑕疵的完美面容,还真有别一番风味。
温楚被蛊了一会儿,盯着看了好一会儿。
五感敏锐的S级黑豹哨兵,闭着眼眸,仍旧能感受到打量的视线,红眸没有睁开,嗓音懒懒倦倦的,带着一股子痞气:“宝贝不想睡,是想玩别的?嗯?”
他一边说着手一边往上,指尖探进上衣里,摩挲着她腰肢的软肉。
温楚知道这个玩绝对不是普通的玩,身体瞬间抖了一下,立刻闭上了眼睛,一副我乖乖睡觉,不许来搞我的谨慎小模样。
梵臣低低笑出了声,把她搂得更紧了些,下颌搭在她的头顶,没有再说话。
温楚本来不想继续睡的,谁想到闭着闭着,困意再度袭上来,她竟然又再次睡了过去。
这次她没有睡太久,睁开眼眸时,外面天色已然大亮,光线透进来,明亮地落在地面上。
记起来污染区的问题已经解决了大半,温楚从飞艇上下来后一直紧绷的心弦彻底地松懈了下来,整个人懒得不想动,心情颇好地欣赏明亮的日光。
真好看!真漂亮啊!
温楚在心里感慨,欣赏了一会儿,她的目光不知不觉又落在面前的男人身上。
男人呼吸清浅,睡得挺熟的,鼻梁高挺,脖颈修长白皙,领口微微敞开,露出大片健硕饱满的胸肌。
温楚看了看,把手搭在饱满的胸肌上,在男性哨兵没有用力的情况下,真的好软好软……
她猛然记起来梵臣还在上面刻了个刺青,左边还是右边来着。她迟疑了一瞬,隔着黑色衬衣,她试探性地摸上健硕的胸膛,古怪地想:刺青是在这个地方么……
好像是吧?她当初情绪失控,根本来不及看,好像是咬到了那里……牙印在胸肌上,是这里吧?
清晨刚睡醒,温楚傻乎乎的,脑子也不清醒,完全按照着本能和直觉来办事,小手隔着衬衫还摸了好几把,一门心思想要摸出刺青的位置。
直到健硕的胸肌突然在衬衫下绷紧,变得硬邦邦的,头顶还传来了低哑的嗓音。
温楚瞬间头皮发麻,暗道不好,快速把手收了回来,紧紧闭上眼睛,想要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下一瞬,伴随着刚睡醒时低哑又性感的低笑声,温楚直接被反身压住了。
男人眉眼俊美妖冶,耷拉着眼皮,宛如甩着大尾巴的凶兽,漫不经心地打量着面前可口的猎物,懒洋洋道:“公主是在挑逗我吗?”
温楚立刻睁开眼睛,掀开水眸的瞬间便同红瞳对视,近在咫尺的距离,红眸直勾勾盯着她,倒映着她羞怯的脸颊。
她轻声说:“我没有。”
黑豹哨兵勾起嘴角,带着混不吝的痞气:“怎么没有?”
这种时候小动物的敏锐让温楚毫不迟疑地否认,硬着头皮说:“说了没有就是没有,你不要栽赃给我啊!刚才你在是做梦,根本没睡醒!哦对了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还有很多事要做呢,我们该起床了,先生麻烦你让一让……”
为了验证自己的说法,说着说着她娇美明媚的小脸凛然,义正言辞,双手去推男人健硕结实的胸膛,小腿往前踢了一下,示意他赶紧从她身上离开。
可是下一瞬,她的身体猛地僵住了,浑身紧绷。
梵臣黑眸凝视着她,嗓音蔫儿坏的:“宝贝怎么不动了?”
温楚睫毛颤了颤,脸涨得通红,有些不可置信道:“你……你怎么可以……”
梵臣俯身下来,靠近少女紧绷的身体,两人温热的身体猛地靠近,属于男人的清冽干净的气息,属于少女的香甜气息瞬间纠缠在一起,仿佛两条亲密缠绕的水草,在紧密地纠缠在一起,几乎分不清你我。
梵臣垂眸看着少女红得滴血的耳垂,狭长的眼眸晦暗,喉结滚了滚:“怎么不可以?”
温楚全身发烫,完全不敢动,就怕又不小心碰到了不该碰的东西,呼吸凌乱,小声骂道:“……挪开啊,你你、真不要脸!”
梵臣嘴角挑起,在她耳边不要脸地说:“大早上的,你摸了又摸,还露出那种可爱的表情,我要是不石更,还算男人吗?”
分明是胡言乱语,温楚脚趾蜷缩着,咬着下唇瞪着他,不说话。
男人直勾勾盯着她,急促地在她耳边喘息,薄唇含住她红红的耳垂,在唇舌间黏腻贪婪地磨着,低沉的嗓音混合着忄青欲,引诱着她,下流又浪荡:“宝贝,忍一晚上真的好辛苦。现在该给我一点甜头了吧?”
第56章
依照温楚对这只大黑猫的了解, 这里的一点甜头绝对不是他嘴里所谓的一点点,不是她小小的牺牲一下可以达到的!
梵臣这狗男人惯会得寸进尺,绝对只会连吃带拿, 死死缠住她就不可能放开, 拆吃入腹, 最后还要或许还会不要脸倒打一耙。
这个变态可能只会当着她的面咬着衣摆, 解开皮带,腰腹线条利落块块分明,骨节分明的手抚摸着腹肌, 嘴里说着忍辱负重地割地赔款, 实际上割的地可能就是他自己!
梵臣绝对不傻, 还是个腹黑的, 为了吃小猫咪, 是那种不要脸没下限的腹黑。
耳垂上的触感湿滑温软, 黏糊糊地舌忝舐, 潮湿的舌头力道一点一点加重,带上猫科动物漫不经心地的粗野,小小红得滴血的耳垂卷在舌尖, 仿佛舌尖在肆意把玩一颗红色‘诱人的珠子。
卷进去、吐出来、卷进去、再吐出来……
周而复始,珠子湿漉漉的,浑身上下全是被野性的强悍兽类浸染的气息, 可怜兮兮地微微肿月长。
温楚浑身僵硬,身体却在轻轻发颤, 耳垂被含住在发烫着,男性哨兵队长口腔的温度比其他地方要高一些,舌头又黏又湿,同时两种热度强烈地侵占她的感官。
她的眼眸雾蒙蒙的, 眼尾泛红,从没有感觉到舌头可以这么灵活,比手指还要灵活。
猫科哨兵舌头是不是跟黑猫一样的灵活啊,好刁钻啊。
明明只是舔弯耳垂罢了,花招怎么那么多,又舌忝又咬的,又卷又含,干嘛搞得这么色忄青啊!
柔软的黑发扫在脸侧,凉凉的,麻麻的。
温楚脸红红的,轻喘着侧过头,缩着肩膀,想要躲开梵臣轻佻的舔咬,提高音量软声警告:“梵臣,不要这样!”
这种危险时刻,尤其是清晨,听说男人会更加难以克制……
她压根不敢在这种时候招惹梵臣,何况匕首真的很吓人啊!
怎么会那么烫,简直像是在火上滚了一圈,热得她柔软的肌肤激起一阵鸡皮疙瘩,头皮发麻,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脸红着悄悄挪开大腿。
或许是因为伊维尔和姬墨在事情结束后,总是温柔又体贴,早晨也会让她睡得舒舒服服,总之,她并未经历过这种让她脸红发怵的场面。
何况梵臣这狗男人,压根一点儿掩饰的样子也没有,俊美的男人面容妖冶,狭长的眼眸潋滟,领口敞开,饱满健硕的胸肌展露在她面前。
刻意压低嗓音,故意在她耳边又笑又喘,尽职尽责地把牛郎职业修养发挥到最大,想要引诱面前甜心的顾客,兽类的竖瞳那种对她贪恋的渴求完全不加掩饰,浑身上下简直写满了“快来睡我”的明示。
温楚小猫咪雷达滴滴作响,警惕地瞪圆眼眸,手指颤了颤,想要把身体蜷缩起来。
“宝贝,你不可怜可怜我么?”
梵臣低喘着,修长白皙的手握住她的手腕,粗糙的大手摩挲她娇嫩的肌肤,指腹在青色血管处来回揉搓,搓得肌肤发热,动作危险又轻佻,激起她一阵鸡皮疙瘩,脸蛋更红了。
温楚忍不住瞪圆眼眸,红着脸气虚骂道:“不要脸…怎么好意思让我可怜你啊!你哪里需要同情了。”
梵臣轻笑出声,目光注视着她,温热的大掌如同滑腻的蛇,沿着她的腕骨往上,打开她无意识紧握的小拳头,修长的手指缓慢又暧日未插‘进她的指缝,掌心相贴,十指相扣。
黑豹哨兵轻描淡写地把她的手压在头顶,俯身,红眸凝视着她,温热的呼吸纠缠,嗓音低哑性感:“是宝贝偏心。那死狐狸精哪里好了?给他那么多,我想吃两口也不行?”
温楚眼眸湿润,咬着下唇:“我只是给姬墨做净化而已。”
梵臣扯了扯嘴角,喘着粗气掩饰不住的情动,有些不爽道:“那也给我做。我不能当宝贝的哨兵吗?”
如果哨兵脑域被污染了,向导自然应该给哨兵做净化。
温楚视线不由地从他的脸上往下,轻轻地往下扫了一眼,想到昨天看见的场面,畸变兽潮袭来,梵臣那种军装暴徒的打法,身体绝对在昨天战斗必然受了不少的伤。
哨兵五感灵敏,身体结实强悍,远胜于普通人,恢复力惊人,但是这并非等于他们不会感受到难受。
温小向导尽职尽责,这会儿忍不住开始观察梵臣,猜测他现在脑域污染的情况应该有一些,但是比姬墨被她净化前的情况应该要好上许多,畸变的特征几乎未显露,情绪没有失控,仍旧是懒懒散散,是得寸进尺的大猫。
只是身体上的伤,现在通通遮掩在黑色衬衫之下,吊儿郎当的不展露出来。
梵臣肆意妄为,傲慢任性,但他确实也实力强悍,实力是顶配的S级哨兵队长,下战场便下战场,从未想过让队友挡在他的面前,挑选的畸变种也是挑那种一群里最强的那个,完全把自己当做一个人形兵器在使用。
想到这里,温楚多少有点儿心软,抿了抿唇:“你的脑域又没有污染……”
梵臣缓慢地眯了眯眼。
温楚舔了下唇,瞅了他一眼,叹了一口气:“今天还会有哨兵回来,我今天还要给那些回来的精神体做净化呢。如果今天的任务不太累,我晚上或许可以简单给你做一下净化。”
梵臣盯着她,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