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红毛你,靳宥司,我男朋友。
靳宥司还以为自己听岔了,毕竟除了在炒菜的时候,柯愫澄会主动说些脸红的话,其他时候她可别太冷淡,今天是怎么了?哄人手段这么高超呢。
兴许是这话真的让她觉得特别丢面子,说完耳根子就微微泛起了红,面上倒是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同,依旧一副我是老大你是小弟的感觉。
惹得靳小弟眉眼都溢出笑。
这下柯愫澄看不过眼了,他怎么这么爱笑,之前怎么都没发现。
她甩手不想牵了,靳宥司才不给她这个机会,拽着人手腕,将人扯跟前来,微微偏头碰了碰嘴唇,特别轻的一下,柯愫澄几乎没有什么感觉。
她不经皱起眉:“伤口都好了,你怕什么啊,不好好亲就拉倒,我饿了,你赶紧叫人上菜。”
不亲嫌他太墨迹,亲了嫌他亲得不猛烈。
柯老大可真难满足啊。
靳宥司心里有数,满打满算刚好四周,虽然柯愫澄的确不是疤痕体质,但他依旧担心一个不注意就弄疼她。都不知道这些天炒菜时,要时时刻刻控制不能亲得太猛,有多么困难。
能怎么着,再忍忍吧。
靳宥司叫来经理通知后厨上菜,柯愫澄趁机去沙发那拿回手机。
解锁后看到是贺融生发来的消息,只有一张照片,拍摄地点在贺融生家里,照片中的主角是温玉舟,他肆无忌惮的躺在贺融生的床上睡大觉。
呵呵,柯愫澄就知道温玉舟是去投靠贺融生了,别看温玉舟乐意跟陈弗凡一起疯,但有要紧事的时候,他也清楚应该寻求谁的帮助。
这下柯愫澄算是彻底放下心来,回过去一个
谢了,一抬眼就发现靳宥司再次把不乐意挂在了脸上。
不过这回他忍着没说,该牵手牵手,该挨着坐挨着坐,柯愫澄自然不会故意没事找事。
饱餐一顿后,柯愫澄才想起来把饭前拍的照片发给黎荔。
黎荔秒回了好多个啊,随后才发一句像样的话过来:【靳主席真浪漫啊,审美可太在线了,不像某人,我都不知道说他什么好。】
柯愫澄只是回了个表情包,那边又接着发来一句:【你怎么不发朋友圈?】
其实柯愫澄没想着发朋友圈,上次那条纯属头脑一热,主要是靳宥司似乎也没有提这方面的要求,毕竟是地下情嘛。
她实话跟黎荔说完,人家先不乐意了:【我得想办法去外边投放一点你的恋爱瓜,让他们来扒,这样你俩玩地下情才更有趣咯~】
柯愫澄知道黎荔的意思,随便她,反正已经放寒假了,要扒也只能等一个多月以后。
她将手机锁屏,余光瞟到靳宥司正在刷ins,他顺手给几个互关好友点了赞。柯愫澄发现,他点赞的基本上都是跟跑车有关的内容。不自觉就想到了梁清屿在今与反时说的话。
她琢磨了一阵,在靳宥司察觉到已经被一双眼睛盯了好几分钟后,抬眸对上她视线:“怎么了?”他将手机锁屏放在桌面。
柯愫澄也懒得弯弯绕绕,直接问:“你之前是不是撞过车?”
靳宥司猜到柯愫澄那次是听到了什么,不过这算不了什么大事,他说:“就擦了一下,几年前的事儿了,不说都快忘了。”
柯愫澄不太相信,靳宥司没几句话是真的,但她也没多问什么,刚好运送鲜花的工作人员过来了,两人先一步下楼去到停车场。等了一会儿,鲜花就被搬上了旁边的皮卡车。
靳宥司启动车子带路,进小区后,几个工作人员合力将花搬回了家,摆在了落地窗的位置。
待他们都离开了,柯愫澄才彻底瘫在了沙发上。
没躺一会儿,阮东的消息传了过来,是有关登台妆造的事情。
在这方面柯愫澄有绝对话语权,她扫了一眼阮东发过来的图片,以及初步想法。
边打字回复,余光瞟到靳宥司去阳台把内衣和内裤收了进来。
她随口提了一嘴:“这次登台你要不要试着做个改变?”
靳宥司将那些拿在手上就特别迷你的内裤折叠起来:“什么方面的?”
柯愫澄回完阮东的消息,将手机锁屏:“染个头发之类的,要不然总觉得太单调了。”
她话音刚落,靳宥司就问:“你喜欢什么发色?”
被拆穿小心思,柯愫澄倒没觉得有什么所谓,直说:“红毛要不要尝试一下?”
“行,什么时候染。”说着这话,靳宥司已经往楼梯口走。
柯愫澄没想到他这么爽快就同意了,想起来第一次登台那会儿,什么装饰物都不往身上戴,现在这样简直让柯愫澄有点反应不过来。
她好半天才说:“登台前两三天的样子吧,到时候要不行再换发色。”
靳宥司已经上到二楼,应了一声好。
柯愫澄依旧觉得不可思议。
既然他变得这么好说话,柯愫澄等靳宥司下来了,又再一次提了个要求:“那要不要试着在别的方面再来一点改变?”
靳宥司都不带问什么方面,这些对于他来说好似不值一提,直接就应道:“都行,听你安排。”
柯愫澄觉得靳宥司简直吃错药了,他什么时候这么听调摆了?她可太满意了啊,这难道就是谈恋爱的好处吗?可以随便折腾,他就算不乐意也会点头同意。
柯愫澄乐呵坏了,突然就不累了,决定好好琢磨一下这次的妆造。
日子照旧过,眨眼间距离登台就只剩下三天时间。
柯愫澄前几天就跟阮东说了靳宥司染头发的事情,阮东当时震惊到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还一个劲的凑上来问少爷怎么就同意了。
柯愫澄就回答了两个字:你猜。
阮东算是过来人,不过他没想到两人的关系居然突飞猛进,少爷简直太乖了点。
知道要染的发色后,阮东连夜找人加班加点做了一款新面具。
成品发给柯愫澄看的时候,她和靳宥司已经坐在理发店。她刚跟托尼老师沟通好靳宥司的发型,看到照片后直接把手机递到他面前。
靳宥司只扫了一眼,问道:“你要染个什么颜色?”
柯愫澄原本没想染的,但来都来了,顺便也染一个得了,她说:“蓝黑色挂耳染。”
不算情侣发色的情侣发色。
靳宥司没说什么,两人在店里坐了没一会儿,接待就过来带着他们先去洗头。
这一待就足足待了八个小时。
他们是排练结束来的理发店,染到凌晨才结束。柯愫澄倒是没有很困,回家的路上一直在刷短视频,反而是一旁的靳宥司,从上车开始眼睛就没睁开过,一直靠着椅背睡。
兴许是坐着睡觉脖子不舒服,也睡不安稳,他侧眸看了眼柯愫澄,随后拉起她放在大腿上的手,抬起手臂,直接就这么侧躺了下去,拿柯愫澄的腿当枕头,躺下后他还把柯愫澄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柯愫澄滑视频的手一顿,低头看着腿上的人,他真是一点客气不讲。
她没有把他弄起来,搭在肩上的手也老实的放了一会儿。等她的注意力重新集中到视频软件上,她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动作有多么的……顺手。
原本都睡着了的靳宥司,在感受到柯愫澄的手从肩膀,缓缓挪至左耳耳垂,随后轻轻揉捏了起来,他整个人彻底清醒了。
而此时正刷短视频刷得起劲的柯愫澄,完全没有觉察出自己的行为是否有一丢丢冒昧,揉捏完耳垂又换了个地方,摸到了他的头发,顺带就使劲揉了两下,揉完她才发觉不对劲。
自己怎么可以这么顺手的干了这么多事情啊。
她整个人僵住,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就听到靳宥司说:“怎么不揉了?”
柯愫澄张口就来:“再揉就油了。”
“油了回去洗。”
靳宥司的意思不要太明显,柯愫澄又怎会不知道呢,但她才不要继续。
刚好车快开到小区附近,柯愫澄的腿往上抬了下,推着靳宥司起来:“快到了。”
靳宥司极其不乐意的坐了起来,靠回椅背,手倒是又牵上了柯愫澄的手。
两人回到家,靳宥司先一步去浴室洗澡。
柯愫澄躺沙发上听了会儿乐队新歌,收到了阮东发来的酒店定位。由于这次登台的地方离市中心有点远,这两天得去现场彩排,住家里不方便。
而这会儿她还不知道阮东订了几间房,等隔天到了酒店大厅,阮东塞过来一张房卡,柯愫澄才知道,她和靳宥司睡一间房,除此之外的其他三人都是一人一间。
柯愫澄都来不及说他什么好,就被靳宥司拉着进了电梯。
电梯缓缓上升,柯愫澄睨了靳宥司一眼:“他和你是不是一伙的。”
靳宥司拿过她手里的房卡,塞兜里,手臂搭上她肩膀:“我和你是一伙的。”
柯愫澄不想跟他讲了,他俩这恋爱谈得的确有点透明,但阮东自作主张就有点说不过去了。柯愫澄甚至怀疑是不是这酒店一晚上太贵了,阮东舍不得,才咬咬牙干脆只订四间。
柯愫澄无话可说,待电梯门打开,她先一步迈了出去。
之后连着在场馆彩排了两天,这两天不巧赶上柯愫澄生理期,每天早上几乎得先吃一粒布洛芬才能从床上爬起来。
好在柯愫澄每次经期都只会痛前两天,后面几天几乎没有什么感觉,要不然她还真说不会会不会在台上掉链子。
终于熬到登台当天,阮东带着他们仨不知道去哪凑热闹了,问柯愫澄去不去,柯愫澄没这闲心,自个待在休息室吃外卖。
贺融生回来的时候,柯愫澄刚吃完放筷子,看到他从外边进来,她顺嘴问了句:“阮东带你们干什么去了?”
贺融生从角落纸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边拧瓶盖,边说:“介绍朋友的乐队认识。”
柯愫澄就知道是这种无趣的事,得亏自己没跟着去。她将外卖垃圾收拾进塑袋里,放到了沙发旁的地上。
贺融生已经灌了好几口水,喝完水,他才说:“你弟过来了,我给他订了间房,在你们隔壁。”说完这话,他紧接着又道:“你等会儿想好怎么跟他解释。”
柯愫澄原本还在想温玉舟那小子跑过来凑什么热闹,听到后面那句话,她怔了一瞬,没太听懂,下意识问:“
跟谁?解释什么?”
“他好像挺介意温玉舟的存在。”贺融生说着这话,已经来到沙发旁,拿起柯愫澄放在这里的外卖垃圾。
柯愫澄这下反应过来,像是松了口气,完全没把这事当回事:“你说靳宥司啊,还好吧,是他误会我和温玉舟的关系了。”
贺融生拎着外卖垃圾到了门口,拉门把手时提醒了句:“你最好还是想清楚怎么解释。”
柯愫澄知道贺融生这人挺操心的,但没想到能这么操心。
看到他出了休息室并将门带上,柯愫澄琢磨了没两秒钟就把这事放脑后了。
等到靳宥司回来的时候,距离登台还有最后一小时的时间。
两人一同去到乐队专属更衣室。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温玉舟已经被现场工作人员带着进到了后台。
在休息室找到贺融生后,他就迫不及待的问:“澄子人呢。”
“更衣室。”贺融生回得随意,正靠着沙发弹贝斯,试音。
温玉舟环顾四周,发现这里除了贺融生再没其他人,他挑眉:“她那领导去哪了?”
贺融生早料到这次温玉舟跟过来是有其他目的,说白了就是这阵子日子过得太舒坦了,想找点麻烦。
小孩子嘛,玩心重,贺融生并没有拦着他,只是说:“应该也在。”
听到这话,温玉舟的唇角止不住的勾起,笑得特贼。
转身就走:“生哥你先自个待一会儿,我去去就回。”
休息室的门被撞上,温玉舟还记得前不久跟外婆以及温随吵架时,她们说的话。
挺伤人的,但伤他就够了,柯愫澄是女孩子,得宠着养才行。
找到乐队的更衣室,温玉舟门都不带敲的,直接推开迈入。
在看到柯愫澄的下一秒,他扬起笑:“姐姐,我来了,你想我了吗?我可老想你了呢。”
说这话的时候,他看到柯愫澄身旁站着的靳宥司脸色铁青,两人不知道在干什么,也没拉手也没亲嘴的,更加没有脱衣服。
他没弄懂,但这都不重要,打完招呼他就张开双臂朝着柯愫澄走来。
还没到跟前呢,靳宥司的神色变得极为难看,转眸看向柯愫澄的眼神都带着愤怒和难以置信。
几乎气笑般的问:“他怎么来了?你叫他来的?”
柯愫澄真没想到两人这么快就打上照面了,还都没想好怎么跟靳宥司解释呢,这猝不及防的见面,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迟顿了几秒才说:“不算吧,他跟过来的。”
这下好了,靳宥司眼底的情绪更加剧烈了一些,几乎是她说完这句话的下一秒,扯出了一个荒谬的笑。
就看到温玉舟的手臂已经自然的搭在了柯愫澄的肩膀上,像是故意般的凑在她耳边说:“姐姐,这位是你那个领导?好久不见都快忘记他了。”
柯愫澄知道,靳宥司已经气到爆炸,别看他现在还十分冷静的站在这里,等着看自己如何处理这件事,但实际上,他的视线没从肩膀上那条可恶的手臂上挪开过。
同样的,柯愫澄也十分了解温玉舟,他都做得这么明显了,戏还是得配合着演下去。
她向温玉舟介绍:“他是我朋友。”
不介绍还好,这一介绍就要出事。在听到朋友二字后,靳宥司拳头都硬了。
反观一旁的温玉舟,脸上还挂着笑呢,几乎已经把柯愫澄拉到自己这边来,和靳宥司处于绝对的对立面。
他说:“朋友哥,那能麻烦你出去一下吗?我想和姐姐叙叙旧,聊点私事。”最后两个字着重强调。
柯愫澄以为靳宥司不会答应,又或者干些什么意想不到的举动。
但他并没有,只是语气冷淡说了句行,随后转身朝着门的方向走。
就在他俩以为靳宥司就要这么走掉的时候,他停住步子,折返回来,拉住了柯愫澄的手腕。
不给一点准备的,将她拽了过来:“她我得带走。”说完这话,他也不管柯愫澄乐不乐意,或者手腕疼不疼的,十分强硬的拖拽着往更衣室外走去。
边走,他还不忘警告:“你最好老实点别甩开。”
柯愫澄知道靳宥司气得不轻,没想继续捉弄他,好好跟他解释说:“他就是我弟弟,不是什么暧昧对象。”
闻言,靳宥司冷笑两声:“你弟弟可真多啊,你这儿的人管暧昧对象都叫弟弟是吧,那真是大开眼界了。”
柯愫澄知道是自己的表述问题,再次说明:“他真是我弟弟,我没骗你。”
两人已经到来到门口,靳宥司将门猛地拉开,门撞击到墙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没有给出回应,气得脖颈处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而这会儿,温玉舟明显已经玩闹够了,见此情景,他搁后边要笑喷了,赶在两人走远前,高声道:“姐姐姐夫,祝演出顺利啊。”
也就这么一句话,靳宥司停住了步子,眉头轻轻一皱,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他刚刚叫我什么?”
柯愫澄理所当然:“叫你姐夫啊。”
“3p?”
柯愫澄一时语塞,都想挥拳砸他身上了:“你脑子被门夹了吧,他,温玉舟,我亲弟弟,你,靳宥司,我男朋友,叫姐夫有问题吗?”
第62章 男主视角请你吃糖。
“哐当!”
桌上的东西被摔得四处飞溅,玻璃杯砸在地板上,接连响起一连串的破碎声以及物品散落的声音。
玻璃划破皮肉,血珠连串滴落地面。
女人看着手臂上的伤口,反手给了面前男人一巴掌,重重的一下,打得男人头往旁边偏去:“我看你是疯了!”
男人斜睨着面前的女人,眸中一抹黑色暗涌,刚刚那一巴掌,实在重,他唇角也渗出血,但他全然不在乎。语气很淡,带着气定神闲的恶劣:“我和你没法沟通。”
简直可笑至极,女人直接冷笑出声,眼神中讽刺意味分明:“你说说看,从你进门到现在,你说的话有超过过十句吗?”兴许是觉得不够准确,她立马改口:“哦不,恐怕连五句都没有。”
男人踩过地上粉碎的玻璃渣,找了一处空位坐下,翘起二郎腿,连个正眼都不给面前的女人:“你说,我听着。”
女人受不了,再次抄起手边的东西砸过去,砸在他身上,砸在地上。
整个客厅破碎不堪,崩裂声和咒骂声震破耳膜。
靳宥司缓缓睁开眼,手伸出被子,在床头柜上拿来手机,看了眼时间,才上午九点整。他昨天被梁清屿拉出去上了一通宵的网,今早六点半到的家,洗漱完睡到床上,到现在不超过两小时。
而楼下两人吵了得有十几分钟,实在是被吵得脑仁疼得慌。靳宥司猜测,兴许是又有什么事情没有谈妥,他俩脾气性格本就合不来,凑合这么多年,聚少离多。
不等靳宥司把手机放回去,想着稍微眯一会儿,楼下那两人开始了长达十分钟的互掐,客厅里能砸的东西全砸了个干净,没人能拦得住,也没有人敢上前拦。
靳宥司实在受不了,干脆起了床。
洗漱完刚下到一楼,经过客厅时,被女人抓了个正着,她指着:“靳宥司,你给我站住。”
靳宥司并没有停住,甚至连步伐都没有丝毫放缓,将黑色棒球帽再次压低了一些,撂下一句:“你俩先吵完,我去外边
清净清净。”
说完这话,客厅里的俩人都不乐意了,男人的声音带着极强的压迫感,叫道:“靳宥司,你给我回来。”
一旁的女人已经抄起茶几上的一只空瓶子,往靳宥司所在的方向砸去。
然而谁也没有拦住他,砸过来的瓶子碎了一地,又是一声刺耳的巨响。咒骂声没有停歇,靳宥司面色平静无波澜,甚至连不耐烦都没挂在脸上。
离开这个家,他慢慢悠悠来到附近的人工湖,往湖边一蹲,掏手机出来,刚解锁,发现电量已经冒了红,才想起来,今早睡觉时忘了充电,估计看不了几分钟就会关机。
现在回去也不是,走人也不是,梁倾屿大概率在睡觉,他睡觉有静音的习惯,至于谢津洲,非常不巧,今早他跟着丁欲倾,和丁欲倾他哥赶飞机去三亚度假了。
没地方去其实都还好,主要是他困得慌,无所事事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
刚站起身想着找个地方坐一下,怀里就被塞了一把糖。
靳宥司都还没反应过来,捧着双手接着糖,就听到对面的女生说:“别哭了,请你吃糖。”
她话音落,一通电话就打了进来。
接通电话后那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你怎么还不回来?再不回来就别回来了。”
靳宥司才抬起头,女生一声招呼也没有,挂了电话就往住宅区走。
等人走得没了影,靳宥司重新看回手中的糖果,细数有十来粒,水果味的糖果中掺杂着一些薄荷糖。
这天之后,靳宥司经常能在小区里碰到这个女生。
他没有太在意,迎面撞上也没有打过招呼,毕竟两人并不认识。而那把糖果他就只吃了一颗,其他的全放在床头柜抽屉里。
日子照旧过,靳宥司发现除了在寒暑假能碰到这个女生,其他时候她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他并不在意,直到第三年的暑假,整整两个月他都没有在小区碰到过她。
在这之后她依旧没有出现,兴许是搬家了,靳宥司权当少了个邻居。
而再见到她,是在高考结束的那个暑假。
靳宥司被梁清屿拉着来到朋友的局上,坐在沙发角落的位置。他戴着棒球帽,几乎看不清脸。
任由卡座里的人如何嬉笑玩闹,他没有丝毫参与的打算。
直到肩膀被轻轻拍了一下。
一个熟悉的声音钻进耳朵里:“帅哥,请问你有女朋友吗?没有的话,我还挺喜欢你的,方不方便处个对象?”
靳宥司抬起头,对上女生的视线。
两年不见,再见面就说这种话。他想不到原因,只是在与她对视时,察觉出她似乎有些尴尬。
不知僵持了多久,在靳宥司说出没有后,不远处的卡座彻底闹腾起来,起哄声此起彼伏,伴随着嬉笑声传遍整个空间。
而这个时候,女生已经转身回到卡座,不知从哪窜出个男生,手臂搭在她肩膀上。
抬手朝着靳宥司所在的方向招了招:“抱歉啊哥们儿,玩游戏呢,别当真。”
这一part过去,那群人又玩起了别的游戏,欢闹不断。
靳宥司脸色沉得可怕,同卡座里没一个人敢吱声,就连一旁的梁清屿都没说话。
在这之后的十几分钟里,靳宥司依稀听到,有人打趣着问那男生:“等会儿你俩是去开房吧。”
男生点头问咋啦,那人上下打量男生一番才说:“你快别这么混了,澄子喜欢乖宝宝你不知道啊。”
那天晚上回到家,靳宥司改掉了已经填好的志愿。
等到第二天睡醒,在截止期最后十分钟时,又改了回去。
在那之后,女生又再一次人间蒸发,靳宥司知道,她不是燕京人,也知道她是沪城人。
然而在复大读书的这一年时间里,他从未遇到过她,直到升大二。
靳宥司不知道她在自己心里到底算什么,不管是故意捉弄人,还是之后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路上遇到了,跟陌生人没有任何区别。
他笃定她就是个渣女,他讨厌她,讨厌到记得她在学校时频繁出没的地方。
他绕着她走,绕也绕不掉。
再之后,他知道了她的小红薯账号,知道她在今与反纹身店当纹身师。
很往常的一天,半夜失眠,他点开了她的小红薯账号,发去了私信。
【你好请问,还接单吗?】
对面回复的很及时,几乎秒回的程度:【接的宝宝,看你想约在什么时候。】
【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现在?】
靳宥司看了眼屏幕左上角的时间,现在是燕京时间03:18。
他回过去一个OK,半小时后,磨砂黑兰博基尼停在了今与反楼下。
靳宥司戴着棒球帽,推开一楼咖啡店的门。
就听到楼上的蓝牙音响,正在播放一首节奏感强烈的英文歌。
他上到二楼,看到女生戴着口罩,坐在落地窗边的纹身椅上,翘着的腿有一搭没一搭的晃着,她正跟人讲电话,不知道对面男的女的,只听到她跟那人说:别忙活儿了,我今晚住酒店。
兴许是听到了身后有动静,女生转过头来,看到客人来了,她跟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声,随后匆匆挂断电话,才从纹身椅上起来。
“你好先生,有想好纹的图案吗?还有位置决定好了吗?”
靳宥司依稀记得,半小时前她不是这样称呼客人的。
倒也没什么所谓,他走过去,接过女生递到面前的图册,随意翻了几页,指着名为宇宙的诞生的图案说:“纹这个。”
女生应了声好,让靳宥司在纹身椅上坐下:“纹在哪个地方?具体纹多大面积?”
靳宥司指了下脖颈到肩膀交界处的位置:“这儿,图片大小就行。”
女生再次应好,去到旁边打印图案。
正式开始纹身的过程中,女生一个劲的打哈欠。
靳宥司回过头看了她一眼:“你很困?”
女生没抬眼,一直专注着手头上的工作,只是回了句:“你不困吗?都快五点了。”
靳宥司没说话,也没再看她。
等她纹完,交代了注意事项,靳宥司扫了店里的码,付完钱就走了。
下楼梯时,他听到女生给人发了条语音:“你们喝完酒没?喝完陪我去吃个早餐呗。”
回到家时,天已经蒙蒙亮。
靳宥司站在全身镜前,看着肩颈交界处的那一小块纹身,看了许久。
他觉得自己大抵是疯了,为什么会冲动到跑过去纹个身,还是找那个他讨厌的人纹。
他始终想不明白,在这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他知道了这个女生的名字,也知道她追求者无数,拒绝起人来眼都不带眨一下。
他不关心,不在意,之后在学校,两人也没再碰上过。
直到3月28日那天,在新开业的清吧,靳宥司又一次见到了柯愫澄。
她一个人坐在卡座里喝了不少酒,一杯接着一杯的喝。他不知道她酒量如何,只看到有个黑衣男子顺走了她的包。
说实在的,靳宥司没打算多管闲事,权当没看着,又灌了一口酒。
转头,他出现在清吧后门狭窄的巷子里,将黑衣男子踢倒在地,抢回了包。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多管闲事,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同意了和她再去喝几杯,更加没想到的是,他会同意她的一夜,情邀请。
被她拉着去便利店挑选厨具,她似乎懂得很多,不像一个新手,也是,她怎么可能是新手。
靳宥司实在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又一次做了冲动的决定,但既然做了,他私心想要她看清楚自己,也头脑一热留下了联系方式。
她明明看到了脸,却依旧装作不认识,也并没有联系。
靳宥司觉得,自己又一次被耍了,居然能在同一个人身上栽跟头连栽两次,真是愚蠢又可笑。
断联的这半年时间里,靳宥司发现自己病了。
起初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的暴躁,伴随着睡眠质量差,精神状态差,以及渴望皮肤接触。
他上网搜索,图书馆查资料,也私底下咨询过心理医生,得到的答案是:渴肤症。
好在病情不算特别严重,他试着转移注意力,不去想她,他讨厌她,讨厌一个人是不会想和她有肢体接触的。
他一遍又一遍的给自己灌输这种思想,可是他还是没有忍住,主动挑破了这层纸。
他真的很讨厌她,讨厌到在之后打交道的过程中,表现得很不在乎,玩玩嘛,他们本来就只是炮友。
可为什么呢,梁清屿都明确的说了,柯愫澄特别爽快的应下了那场追人的游戏。在知道这件事情后,靳宥司甚至都不觉得多么的意外,毕竟一开始她就游刃有余。
对啊,明明都知道她不足够认真,却还是有一点点,想去关注她。
他不懂这是什么感情,也不懂为什么在柯愫澄提出结束炮友关系后,他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暴躁,压抑不住的情绪涌上心头。
他知道她是玩玩,可谁允许她说断就断。
他有些不管不顾,他知道她喜欢什么,他满足她,玩玩嘛,和谁玩不是玩,为什么
不能一直都只玩一个人。
再到后来两人不算和平相处的那一段时间里,他甚至不觉得自己的关心,是喜欢的表现。
什么是喜欢?暴力的亲吻,强迫,关系的转变,还是什么?
他十分的煎熬,他发现自己是不受控的,也渐渐的意识到,自己所做的一切,或许是因为喜欢她。
可是她呢,有一丁点的喜欢吗?还是说真的只是玩弄。
靳宥司觉得自己在这方面特别扭捏,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么形容,只知道自己似乎需要得到一个较为准确的感受。
他反复的试探,试图让她说一些自己爱听的话,可她太狡猾,她总是弯弯绕绕,她从来都是撩拨完人转头提裤子走人,面对打直球,她可以接招,也可能装傻,他发现自己玩不过她。
玩不过也想玩,那是不是就是喜欢的表现呢?
然而这个时候靳宥司又发现了问题,他不太知道怎么让柯愫澄感受到被爱。
从小到大父母灌输的思想就是,我们是很爱你的,打骂就是爱你的表现。所以在一开始的接触中,他下意识的会觉得,捆,绑是爱,是喜欢,是离不开。
如果要他用一个词来形容爱,他会毫不犹豫的回答:疼痛。
直至今日,他表达爱的方式依旧有些手忙脚乱,他也依旧担心柯愫澄对自己的真心到底有几分,但就像他说的那样:你要想玩玩,那就玩好了。
他会想办法,让她感受到,健康的,纯粹的爱。
在这个基础上,如果柯愫澄喜欢玩一些她认为的有趣的游戏,靳宥司很乐意参与其中,但仅仅只是因为她喜欢,而不是要用这种控制的手段强迫另一方。
第63章 解决很早很早前就喜欢上你了。
靳宥司没能很快回过神,柯愫澄说的话不断在耳边回荡。他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因为误会而酿成的这一场笑话。
直到演出结束,他都还在走神儿。
好在新歌的现场反响依旧不错,阮东抓紧一切机会为乐队宣传,看着蹭蹭蹭往上涨的粉丝数,以及新歌的销量,他捧着手机一个劲的在那傻笑。
壳少跟他搭话,问今晚庆功宴在哪办,他都饿死了。
说完这话他也不要求阮东回应,跟温玉舟吐槽起来:“我靠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连个像样的外卖都点不了,你吃没吃主办方订的盒饭。”
温玉舟摇头:“我在酒店吃了饭过来的。”
壳少叹气表示可惜,转头又问贺融生:“你呢生哥。”
贺融生回得很随意:“我叫了跑腿。”
闻言,壳少眼睛都瞪大了一圈:“你吃美味外卖,就我吃那难吃盒饭?”说着,他看向一旁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刷手机的柯愫澄:“你呢,吃的啥?”
柯愫澄其实在走神,她观察靳宥司好一阵子了,自打介绍完温玉舟给他认识,他就有些魂不守舍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壳少再一次叫道:“澄子,你能理理我吗?”
柯愫澄被这刺耳的一声叫醒,反应过来后回了句:“外卖。”边回答他的问题,她已经点进与靳宥司的聊天框,编辑了一条消息发送过去。
澄zi:【撤?】
靳宥司这会儿没看手机,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两声,他只是瞟了眼,没在意。
见状,柯愫澄微微皱起眉,直接拨了个电话过去。
铃声响起的时候,主办方的工作人员刚好过来敲门,大家伙儿的注意力几乎集中到了工作人员的身上。
听到工作人员说:“各位老师们,等会儿结束的时候有个大合照的环节,拍完合照咱们就去庆功宴。”
壳少和阮东热情的回应工作人员,而这会儿,靳宥司已经拿起桌上的手机,在看到来电人备注后,果断按了接听键。
他将手机贴到耳侧:“怎么了?”
同一时间柯愫澄的手机里传出靳宥司的声音。
工作人员关门的手一顿,下意识偷瞄了一眼,靠坐在沙发上,戴着口罩的乐队主唱。
有一说一那双眼睛是真漂亮啊,光看身型和穿搭就足够收获一大群粉丝,就是不知道摘掉口罩是什么样。
他没敢多待,老实退了出去。
而休息室里的几人已经不约而同的看向柯愫澄,就看到她快速将电话挂断。
壳少坐不住了,略微有些疑惑的开口:“你俩干啥呢?待在同一个房间打电话是?”什么新型调,情游戏吗?
柯愫澄没应他这句,余光瞟到靳宥司唇角微微上扬了一下,有些不着调。
她料到他是故意的,也就更笃定他知道手机震动那一下是自己发的消息。
那他为什么不回复?
柯愫澄大胆猜测,是靳宥司生气了,气什么呢,还不是因为自己有嘴不说老实话,非得跟他玩撩拨的游戏。
如果这要放在两人没谈恋爱之前,那没什么问题,说多了反而是越界,可现在两人的身份有了一些转变,她也说过要介绍个人给他认识,但因为排练的事情,以及温玉舟失踪的事情,耽搁了。
现在温玉舟突然过来,完全打乱了节奏。
好吧,柯愫澄承认,自己有点墨迹,总觉得不重要什么都不重要,可以什么都不说,她习惯了这样的处理问题的方式,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不过现在更严重一点的问题是,她发现自己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跟靳宥司解释。这件事情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一个矛盾点的?她和靳宥司之间好像就是在围绕着一个个矛盾打转。
两人能走到一起,没有撕破脸,真是奇迹。又或者说,可能是因为其中一方在拼了命的维持。
是这样吗?
柯愫澄不太清楚,只是觉得自己这样刻意的接近,以及故意的撩拨,都能让靳宥司喜欢上,他是不是有点受虐倾向。
想到这里,柯愫澄又开始好奇,靳宥司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自己的,又是为什么喜欢。
而此时,壳少在被两人同时无视后,表现得满不在意,毕竟都已经习以为常了,他只是又拉着温玉舟聊起了天。
柯愫澄则再次给靳宥司发了个消息。
澄zi:【你是不是找骂,故意的是吧。】
靳宥司不回她这句,而是回复最开始的内容。
Si-【去哪?】
柯愫澄觉得靳宥司简直太过分,现在都不带装的了。
既然这样她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站起身,走两步到他跟前,拉住他手腕,将人拽起来朝着休息室门口的方向走,走之前撂下一句:“合照我俩就不拍了,庆功宴你们去就行,我们先撤了。”
门被拉开,壳少直接飙了句国粹:“我草,澄子你!你们要不还是装不熟呢。”
门被撞上,两人已经走得没了影。
温玉舟还怪得意的:“还得是我那声姐夫,叫人心坎里去咯。”
也就这么一句话,壳少眼睛都亮了:“你们相认了?啥时候的事情啊我怎么不知道。”
温玉舟抱着胳膊,晃着腿,一副公子哥的拽样:“就登台前啊,你是不知道我演技有多绝。”说着这话,他叫阮东:“东哥,你有朋友是演艺圈的没?牵线让我去当演员得了,保准演得特精彩。”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柯愫澄还拉着靳宥司的手腕,穿过
长走廊从侧门离开场馆。
她走得有点急,到车跟前了见靳宥司还不开锁,她忍不住催促,边催手已经伸进他外套口袋里找车钥匙:“你是不是不想跟我走,这么墨迹。”
听到这话,靳宥司的神情有了些许变化,他微垂眼看着她:“去哪你也不说。”
柯愫澄已经翻找出车钥匙,按完开锁键,她就往驾驶位的方向走:“回酒店。”
“回酒店干嘛。”问着这个问题,靳宥司已经自觉拉开副驾驶的车门。
不过柯愫澄着实被这个问题给难倒住了,她也不知道回酒店干什么,她只是不想待在人多的地方,下意识觉得靳宥司或许也不喜欢,毕竟在乐队里,他除了跟自己比较熟悉以外,再没有其他朋友。
柯愫澄拉车门把手的手一顿,好半天才回答这个问题:“我只是觉得你待在那可能有点尴尬。”
靳宥司知道她在说什么,但依旧问:“尴尬什么?”
柯愫澄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还特别的强烈,看到靳宥司坐在休息室角落,闷着不说话,连手机都不玩,她就一直在想,他会不会是因为不自在呢。
可是她为什么会这样想,这个她还真没搞清楚。
又沉默了一阵,她才问:“你是不是很介意我和温玉舟的关系。”
靳宥司回答得很迅速:“在不知道他是你弟弟之前,的确很介意,介意了好几年。”他像是不打算再藏着掖着,也算是第一次完完全全正视自己的内心。
在此之前,他只是睁只眼闭只眼,想着柯愫澄要是想玩,那就玩好了。但被玩的同时,他心里也不好受,不好受他也不会说,憋得难受死了,他才闹一下脾气,闹完又转头过来哄人。
兴许是没有预料到他会如此的直白,两人好像习惯了,在互撩的过程中,他们可以做到打直球,但是一旦谈到感情,就喜欢弯弯绕绕。
他们似乎从来没有过,坐下来,好好的聊一聊自己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又或者说,在此之前,就算他们坐下来聊,也聊不清楚,因为他们自己都没有搞明白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
还有就是,他们都需要感受到彼此更为强烈的情感时,才会往前跨一步,反正柯愫澄是这样的,靳宥司稍微好一点。
不知怔愣了多长时间,寒风呼啸而来,吹得人直发抖。
柯愫澄还没回过神,靳宥司已经关了副驾的车门,绕到她跟前,牵住她的手,拉开了后座的车门:“上车说,外面冷。”
柯愫澄被推着坐上了车,门被撞上的那一下,她略微有些疑惑的开口:“什么叫介意了好几年?”
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柯愫澄脑子里已经乱成一锅粥,她拼了命的回忆,想着是不是自己又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可是怎么翻找都没有找到。
就听到靳宥司问:“你想吃糖吗?”
柯愫澄皱眉,脱口而出:“不想吃,我们现在在说事情,吃什么糖。”
被拒绝,靳宥司并没有就这么算了,从兜里掏出一把糖,塞进柯愫澄手里:“请你吃糖。”
脑袋嗡的一下,柯愫澄从模糊不清的片段中拾取到了一点点,但是还不够准确,又或者说,特别的模糊,模糊到她觉得好像发生过,又好像没发生过。
她开始道歉:“对不起,我记性不太好,不过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大抵是没想到柯愫澄会道歉,靳宥司的眉心蹙起来,再次牵住她的手:“你道歉做什么,不记得很正常,这不是你的问题。”
“不,可是你记得我。”柯愫澄很认真的说。
她看着他,试图通过对视获取更多的信息,但依旧没有找到任何一点有用的。
这会儿,靳宥司已经察觉到柯愫澄的不对劲,在这件事情上,她好像有点过于着急了,是因为什么原因呢,她为什么突然这么急切的想讲清楚这些事情。
靳宥司将口罩摘掉,开始安抚柯愫澄的情绪。
他边拍着柯愫澄的后背,告诉她:“因为我觉得你很可爱。”所以对你印象深刻。
而可爱这个词,柯愫澄还是头一次听靳宥司说,倒也不别扭。
只是她不太懂:“为什么是可爱?”
“因为我只是连打了好几个哈欠,但你却以为我哭了,还叫我别哭了,你请我吃糖。”
大概是担心柯愫澄依旧想不起来,靳宥司这次说得特别详细。
听到这,柯愫澄能想起来的还是只有一点点,不过她是真的没有想到她那时候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好像还挺冒昧的。
她那时多大?好像初中吧,因为住在燕京那几年的确是从初中开始的,不过没几年就发生了变故,就再也没去过。
想到这里,柯愫澄突然记起很早之前,靳宥司说过的一句话。那是乐队换主唱后的第一次登台,也是在燕京,两人喝了很多酒,她感叹燕京怎么有这么多好吃的店,之前都没发现过。
然后他说:整天待家里从哪发现。
所以是因为他早就认识自己了,所以才关注到了这一点吗?
在知道这些后,柯愫澄突然有点担心靳宥司会以为自己在说谎骗人,毕竟他总觉得自己在装不熟,她不想他们总是在误会彼此,和闹下误会的路上。
赶紧补充了一句:“我没有随便请人吃糖的癖好,你肯定是唯一一个。”
听到这句话,靳宥司直接笑出了声,没忍住捏了一下柯愫澄的脸蛋。
她怎么能这么可爱。
靳宥司嗯了声:“我没多想。”
柯愫澄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担心他多想,很奇怪。导致她都忘记自己到底想问什么问题,好半天才想起来:“那你为什么说介意了好几年。”
不对,现在有个问题更重要,她语气变得激动,调侃意味分明:“你居然记了我这么多年,不是吧靳主席,你不是渣男吗?这世上难不成还有深情专一的渣男?”
说到这个靳宥司生气,气得直接笑了出来:“我一直挺想问你的,你到底从哪看出来我是渣男的?学校那些料你都不往脑子里放的?”
看到靳宥司微微歪着头,像是要找麻烦,还挑了下眉。
柯愫澄实在回答不上来,因为这事说出来可能有点羞耻,如果非得说的话,她就要倒打一耙了:“那还不是因为你在学校里立的人设太过分了,立着那样的人设,随随便便就答应和我去开房滚床单,不就是因为玩多了。那既然都玩得那么花了,还非得立个人设,装死了。”
这回换靳宥司答不上来了,因为这件事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是为什么,为什么会立人设呢,为什么在明明讨厌柯愫澄的情况下,还是答应了和她去开房呢,并且私心想要她看清楚自己,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正绞尽脑汁想搞清楚缘由,就听到柯愫澄突然特别认真的问:“靳宥司,你是不是很早前就喜欢我了,早到你都不知道那是不是喜欢。”
是吗?是吧。
“那你现在知道了吗?”知道你是因为喜欢我,所以才能包容这么多你或许无法接受的事情。
兴许是没想到柯愫澄会说这些,靳宥司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这些问题已经困扰他很长一段时间了,可是柯愫澄却一两句话就解决了。
对啊,如果不是早就在意了,又怎会如此介意她和别的男人有亲密接触,更不会因为她是玩游戏输了,才过来表白,从而讨厌她,并且生气她为什么不记得自己。
如果这都不算是好感的话,在明明确定自己就是讨厌她的情况下,还是去找她纹了身,但又担心她会发现,一直贴着遮盖贴。
所以啊,这怎么可能是讨厌啊,讨厌又怎会不断接招陪她演戏呢。
这些矛盾的情绪,都指向喜欢,不喜欢一个人压根儿不会在意这些。
就像很早前梁清屿说的:你要不喜欢她,能让她这么耍着你玩?别搞笑了少爷。
困扰多时的问题
终于得到解决。
靳宥司张开双臂,将柯愫澄圈在怀中:“知道了,是因为我很早很早前就喜欢上你了。”
第64章 手绘头盔你要不要这么喜欢那个男的啊……
被靳宥司抱得都有些喘不上来气,他真的好用力,柯愫澄想推开一点,他都不给这个机会,脑袋埋在颈窝里,温热的鼻息莫名让人想缩脖子,实在太痒了。
抱了会儿,他似乎有些不满意,也不把头抬起来说话,声音闷闷的:“你的手。”
柯愫澄都没听懂他在说什么,反问道:“什么手?”
靳宥司不跟她说了,直接拉着她的手,放到自己腰上,搂着才行。
柯愫澄被他这样一弄又有点想笑,总觉得他怪幼稚的。
她双手老老实实圈在靳宥司的腰上,任由他怎么蹭自己,只是问了句:“那我能嘚瑟吗?”
靳宥司知道她说的什么,还埋在她颈窝,嗯了声:“可以。”
不知抱了多久,久到柯愫澄的肩膀越来越低,感觉要被他压垮。他呼吸很沉,如果不是偶尔蹭一蹭脖子,柯愫澄都怀疑他睡着了。
柯愫澄想拿手机出来看一眼时间,一只手臂刚移开,靳宥司就不乐意了:“别动。”
柯愫澄解释:“再在这里待一会儿,他们都该出来了,到时候没借口走人了。”
靳宥司知道,但现在就是特别想抱一抱,感觉完全抱不够,如果可以,他想就这样抱一整天。
最后又磨蹭了一下,靳宥司松开了柯愫澄,柯愫澄终于可以大口喘气,真的都快窒息了。
她忍不住吐槽:“抱就抱,你那么用力干什么?”
靳宥司不解释。
在此之前,两人拥抱大多都是在炒菜的时候,又或者随便抱一抱,彼此心里可能都藏着事,像现在这样的,完完全全敞开了说话,再拥抱,就有种特别真实的感觉。
他也说不好这种感觉的产生,就是觉得,这一刻柯愫澄是完全属于自己的。
没有得到回应,柯愫澄也不在意,拉开车门下了车,还不忘说:“我来开车。”
靳宥司没意见,她要想开开就是了,他嗯了声:“认不认得路。”
柯愫澄还真不记得路,每次过来的路上她都是倒头在副驾睡觉,也不知道怎么的,最近几天困到爆炸。
此时两人已经坐到前排,柯愫澄边系安全带,边说:“你给我调导航,或者你当导航。”
靳宥司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
车开上路,夜间路上人少车少,二十来分钟就到了酒店附近的街上。这里大多店铺都关了门,唯独便利店还亮着灯,柯愫澄想到了之前靳宥司给调的便利店小甜酒,又有点馋了。
车速随即降了下来,车都还没靠边停,靳宥司冷不丁一句:“不能喝酒。”
他简直太过分了点,柯愫澄装没听着,还是将车靠在了路边上。
她动作迅速的解开安全带,想着自己下去买,靳宥司直接气笑了,拽着她手腕,不让她下车:“还能这样的?装听不着是吧。”
柯愫澄不承认,只是说:“不喝冰的不就行了吗,而且不是我想喝,是为了庆祝登台顺利,新歌反响不错。”
说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靳宥司跟着点了点头,就在柯愫澄以为自己成功说服他时,他却在头顶浇了一盆冷水:“不止今天不能喝,明天不能喝,后天也不能喝,等五天后再想这事儿吧。”
说完这些,靳宥司能很明显感觉到柯愫澄的不乐意,装都懒得装,直接全摆在了脸上,像是下一秒就要挥拳揍上来。
他知道,在两人没认识之前,她想喝就喝,这么看来的确是自己多管闲事,但是也不行。
他只是重新帮她系上安全带:“这是你的身体,你得对它负责。”
柯愫澄承认,自己不仅全年什么时候想喝就什么时候喝,还经常贪凉,明明例假前两天痛得要死不活,止痛药有时候都不管用,但就是忍不住在一个月另外的三个礼拜喝点什么都要加冰,哪怕是冬天去奶茶店,也必须点一杯冰饮。等到例假期间,痛得不行了,她都不会说一句再也不喝冰的了这种话。
现在谈恋爱了,居然被管着了,柯愫澄觉得靳宥司事挺多的,但又莫名有种别样的感觉,她暂时找不到词来形容。大概就是既生气他多管闲事,又有点爽?
因为在此之前没人会在任何方面管着自己,温随的管束抛开到一边不谈,她那种简直太让人窒息,属于连穿什么衣服,梳什么发型,再到吃东西应该以什么姿态来吃等等。
像靳宥司这样的,说的话就好听太多了。
也的确,自己得对自己负责才行。
此时安全带已经重新系好,柯愫澄打消了经期喝酒的念头,车重新开上路,没两步就拐进了酒店,停在了前坪停车场。
刷卡进入房间,柯愫澄正跟靳宥司唠嗑,问他什么时候回燕京。
靳宥司反手带上门,将空调调至合适的温度,回道:“再过几天。”
柯愫澄没往里进,甚至连看都不带看客厅一眼,接着说:“可是后天就除夕了。”
闻言,靳宥司稍稍拧了下眉:“你赶我走?”说着这话,他将手臂搭在柯愫澄肩膀。
被带着往里进,柯愫澄解释:“我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
靳宥司不在意这些,只是轻抬了下下巴,示意别看他了,看前面。
柯愫澄这才转移视线,映入眼帘的是客厅茶几上摆放的一个头盔,头盔的旁边还有一个会喷火的火山蛋糕。
就听到靳宥司说:“情人节快乐。”
柯愫澄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顿了步子。
这么说起来,这是两人过的第一个情人节,如果不是他提前准备了礼物,其实柯愫澄都记不起来今天的日子,就算知道,也觉得没什么特别的。
她似乎不是一个特别注重仪式感的人,不管是生日也好,还是节日,又或者纪念日。但是靳宥司却特别注重这些,可以从他过一个月纪念日看出来。
在柯愫澄的印象里,过一个月,两个月这种纪念日的人,大多都是初高中生,毕竟那时候的恋爱,很少有超过半年的,所以就特别注重一个礼拜啊一个月啊这种纪念日。
不过柯愫澄并不反感过纪念日,又或者换一种说法,可能是因为这段时间天天和靳宥司待在一起的缘故,他总是会带来很多不一样的小惊喜,有时候是下课回来带的一束鲜花,有时是半夜短视频时随意提了一嘴的想吃的东西,隔天就送到了面前,又或者是很多稀奇古怪的盲盒和玩偶。
柯愫澄其实不太知道他为什么会买这些东西送给自己,猜测是不是在他心里,这些就是喜欢一个人的表现呢,路上看到什么都想买下来。
正因如此,柯愫澄才会有种过不过节日都一样的感觉,毕竟很普通的一天她也会收到小惊喜。而在两人在一起的这么一个半月时间里,每回收到礼物,柯愫澄都有些不知道怎么形容那一刻的心情。
包括此时此刻,在这方面她显得很愚钝,是这样形容的吗?属于是特别惊喜也开心,但是好像连说谢谢都觉得别扭,不知道怎么告诉靳宥司自己是开心的是喜欢的。
但说来也奇怪,如果是朋友制造的惊喜,她就不会觉得别扭到说不出话,包括两人的关系还停留在炮友这层时,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这到底是什么原因?
见柯愫澄迟迟没有动作,靳宥司推了她一把:“别杵这儿了,去看看喜不喜欢。”
柯愫澄这才走近了一些,就看到桌上这个黑色磨砂质感的头盔,上面有着特殊的手绘图案,是从未见过的款式。
首先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头盔侧面的一串英文,也就是乐队
这次的新歌名,其次看到的是头顶部位的银色蜘蛛,周围其他的手绘同样让人挪不开眼。
柯愫澄大胆猜测:“这是你画的吗?”
靳宥司没太听懂柯愫澄这话里的意思,稍稍拧了下眉:“很难看?”
柯愫澄就知道他会误会,已经走到茶几跟前,拿起头盔将往头上戴,边戴边说:“不,很好看,没想到你在这方面还有点天赋。”
靳宥司听得出,柯愫澄这话没有调侃的意味,这样反倒叫他不好意思,看着柯愫澄已经戴好头盔去找镜子,他跟在她后边:“瞎画的。”
柯愫澄压根儿没听他这句,已经站在全身镜前好好欣赏自己的新头盔。
靳宥司看得出柯愫澄很喜欢,她喜欢一样东西就是喜欢一个劲的照镜子,就像那颗侧唇钉一样,足足一个月,每天都要照镜子照好几遍。
能感受到她的喜欢,就足够了,至于如何表达,靳宥司不在意这些。
而这天晚上之后的三个小时,一开始柯愫澄先发了一组照片,总共四张。
第一张是乐队即将登台时几个成员的背影照,第二张是登台后的个人特写照,第三张是酒店客厅茶几上摆放的情人节礼物,第四张是戴着头盔的对镜拍。
这组照片刚发送出去,黎荔就带着最后一张照片来私信了柯愫澄。
柯愫澄点进黎荔的聊天框,看到她将照片的一个角落圈了出来。
问:【这里是不是站着靳主席。】
柯愫澄放大照片看,看了好半天才看到他半个胳膊入了镜。
澄zi:【我真佩服你,这都能被你发现。】
黎荔紧接着发来一个咦的表情包:【我以为你故意的啊,原来不是吗?地下恋小情侣~】
柯愫澄都不知道回她什么好,真不是故意的,要故意的话,她能特故意,让那群八卦王想破脑,又找不着自己男朋友的任何信息。
想到这,柯愫澄突然觉得特别有意思,决定之后尝试一下,吊一下他们的胃口,馋死他们。
发完这组照片后,柯愫澄又回复了一下壳少和温玉舟的消息。
刚准备将手机锁屏,温随的消息紧接着弹了出来。
温随:【过年把你弟带回来。】
看到这条消息,柯愫澄估计温随是笃定了,温玉舟跟自己已经联系上,又或者,她派人盯着自己,自然知道温玉舟已经出现。
柯愫澄没有第一时间回复温随,而是先跟温玉舟吱了一声。对面表现得很无所谓,还告诉柯愫澄,外婆已经出院了,今天刚出的,已经回吴州老宅修养了。
要不是温玉舟,柯愫澄都不知道这回事。
这一茬过去,靳宥司已经找到想看的电影,两人躺在沙发上边看边吃蛋糕。
柯愫澄算是发现了,靳宥司真是越来越粘人,沙发这么大,他非得粘着靠着,就连电影结束后去洗澡,他也要跟着。柯愫澄原本想把人赶出去的,但他说帮忙洗头发,柯愫澄又心动了。
之后的吹头发,穿衣服,也统统交给靳宥司。
他倒是老实,不仅不瞎摸,连勾引都不,柯愫澄觉得,他应该是太了解自己,知道一旦开始了,最后难受的只有他,毕竟现在生理期,柯愫澄也不可能一直给他捣出来。
想到这柯愫澄就特别想笑,一笑靳宥司就知道她要使坏,表情特严肃,说话的语气也是。
柯愫澄还死不承认,不承认也没辙,反正靳宥司能忍,忍到柯愫澄躺床上了,他才脱衣服去洗澡。
隔天两人睡到中午才醒,醒来在酒店餐厅随便吃了点,就开车回了市里。
今天下午柯愫澄约了尤绘做新年美甲,他们没回家,直接就来了美甲工作室。
一进门就看到客厅那的美甲工作台前坐了个扎着马尾的女生,看着年纪不大,估摸着也就二十出头。
她正给客人做美甲,听到门口传来动静,一抬眼就看到柯愫澄和靳宥司前后脚走了进来。
她涂甲油的手一顿,余光瞟到梁清屿从卧室出来,很热情的跟两人打招呼。
对面的客人小声说了句:“你朋友的朋友们长得也太带劲了点,你和他们都认识啵,带我也玩玩啊,就喜欢跟帅哥美女玩。”
女生没正面回应,只是说了句:“小羽姐朋友多,大家好像都挺乐意跟美女玩的。”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
柯愫澄已经在尤绘对面坐下,将双手交给她。
俩男的搁旁边窗户边站着聊闲天,柯愫澄还觉得奇怪,冷不丁问了嘴:“你们怎么不去客厅坐着聊。”
梁清屿接话:“跟那人不熟,过去怪尴尬的。”
柯愫澄下意识回过头看了一眼客厅的女生,她刚巧瞟过来一眼,两人猝不及防撞上视线。就看到那女生很慌张的别开眼,有些手忙脚乱,险些将桌上的水杯撞倒。
柯愫澄没太看懂,倒也不在意,回过头跟尤绘聊天。
兴许是站不住了,俩男的在窗边足足站了半小时才往卧室去。
刚进到卧室,梁清屿就从兜里掏出烟盒,抖了根烟递给靳宥司,又自己拿出一根咬在嘴边:“我今年不回去过年了,我那老爹也不乐意我回去。”说着这话,他拿出火机,帮靳宥司点燃了烟,才点自己的。
就听到靳宥司说:“我也不回。”
阳台烟雾缭绕,梁清屿看过来一眼:“你不回你妈能乐意吗?上次她生日你突然跑回沪城,她没跟你闹?”
吸了口烟,缓缓吐出烟雾,靳宥司说得轻巧:“随便她。”
沉默了一阵,梁清屿突然想到什么:“那既然我俩都不回去,明晚到我家一块儿打麻将?”
靳宥司将烟蒂在窗台上的烟灰缸里捻灭:“看情况,她家里人管她管得挺严的,不一定能出来。”-
这次的新年美甲,柯愫澄选择了较为简单的款式,主要是要回家过年,温随最见不得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柯愫澄不想听她叨叨,直接在这里就掐断了她哔哔的可能性。
三个半小时结束战斗,刚好赶上晚饭点,几人就商量着一块儿去吃个饭。
而这个时候,坐在客厅的女生还没有完成工作。
柯愫澄和靳宥司先一步出了门,梁清屿紧跟其后。
等尤绘收拾自己区域的垃圾,拎着到了门口,看到她埋头搓着指甲,顺带问了一嘴:“你晚上想吃什么,我等会儿给你带回来。”
女生没抬眼,就回了句:“不用了,你们吃就行。”
尤绘没多想,带上门离开了。
几人吃饭的时候,柯愫澄也才听说靳宥司不打算回燕京过年的消息。
在饭桌上她也没好直接问他为什么不回去了,毕竟昨天他说的明明说过几天,等吃完饭各回各家,路上柯愫澄才提这事,靳宥司的回答很简单,就一个字懒。
柯愫澄没想到还能这样,又紧接着说她得回家过年,靳宥司知道,他没想她陪着自己。
但柯愫澄却一直想着这事,等到隔天,她跟温玉舟一块儿回到家。
坐在客厅等吃年夜饭的间隙,温玉舟冷不丁问道:“姐夫呢,回燕京没?”
柯愫澄有些走神儿,吃着果盘,好半天才回:“没,他说他不回去。”
这是温玉舟没想到的,下意识就说:“那他岂不是一个人待在家里过年啊,他卖惨呢。”
闻言,柯愫澄斜了他一眼:“不会说话就闭嘴。”
温玉舟立马做了个投降的动作,心里却忍不住吐槽起来:才在一起多久啊,胳膊肘就往外拐咯。
但他也只是心里这么想,说出来他怕柯愫澄揍自己,她武力值可高了,也不知道靳宥司抗不抗揍。
在客厅待了会儿,阿姨就喊吃饭了。
柯愫澄和温玉舟先一步坐到餐厅,温随来的时候,看到俩人都坐好了,打量了一番才坐下。
此时桌上的菜正冒着热气,他们却并
没有动筷,等着柯闻过来。
柯闻这会儿正在书房处理工作,打完电话会议才不急不慢过来。
他一来便招呼几人:“吃吧,再不吃菜要凉了。”
柯愫澄和温玉舟这才拿起筷子。
安静吃了一会儿,柯愫澄兜里的手机连着响了好几声。她掏出来看了一眼,是靳宥司发来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他最近挺喜欢分享日常,就连喝个水也要拍下来。
柯愫澄随便回复了几条,手机还没塞进口袋,温随不乐意了。
“谁给你发消息?饭桌上不准玩手机的规矩定下来多久了?是太久没回家忘记了还是怎么着?”
她话音刚落,手机再一次响起消息提示音。
就在温随要彻底翻脸时,温玉舟挖了一勺汤浇在饭上,端起碗一个劲的往嘴里送,那哼哧哼哧的声音,跟猪吃饭没区别。
温随的注意力立马转移到温玉舟身上,瞪着他。
温玉舟有所察觉,放下碗,扯了张抽纸边擦嘴边说:“我可不要做淑女,您做就行了。”
这一句嘴顶得,柯闻直接将筷子重重砸在餐桌上:“能吃吃,不吃就滚回房间。”
温玉舟不说话了,余光瞟到柯愫澄已经将手机调至静音。
这餐饭最终还是以安静且细嚼慢咽收的场。
吃完饭四人来到客厅,坐在沙发上一起看春晚。
温玉舟有些坐不住,他在国外待习惯了,自由自在的日子可太舒坦,现在突然回来接受这样的教育,柯愫澄能受得了,他可受不了。
他忍了又忍,看着时间已经来到晚八点。他边规规矩矩坐直身子看电视,边悄咪咪给柯愫澄发了个消息:【姐,咱能撤吗?】
柯愫澄早料到温玉舟会如此,回他:【你想办法。】
温玉舟鬼点子多得很,都用不着过多思考,找准时机,在柯闻去院子里讲电话,温随又正正好去厨房交代阿姨的间隙。
他拉着柯愫澄就往大门的方向走,他将她往外推,扯着嗓子跟厨房里的温随说:“妈,我跟姐姐去外边买烟花回来放。”
温随一听不乐意了,刚踏出厨房要将人叫住,念叨话已经脱口而出,柯愫澄早被温玉舟推出了门,他也不听温随的话,只一个劲的回:“很快回来很快回来,您放心您放心。”
等两人出了院子,柯愫澄看了眼时间,随后跟温玉舟说:“我要回一趟家。”
温玉舟还以为他们能去哪嗨皮呢,听到这话,他微微蹙眉:“你回了家我去哪?生哥回老宅了,我没人可以投靠了啊。”
柯愫澄管不了那么多:“找你小狗哥。”说着这话,她将手摊开放他面前:“车钥匙给我。”
闻言,温玉舟直接呆滞在原地,还以为自己听岔了:“啊?柯愫澄,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啊,我啥都没有了,你要不要这么喜欢那个男的啊,我也很可怜的。”
说是这么说,车钥匙倒是老实拿出来放柯愫澄掌心了。
看着柯愫澄毫不犹豫的上了车,开到跟前来,降下车窗说:“我等会儿叫人来接你。”话音落,一脚油门跑得没了影。
温玉舟还站在原地,真的无语透了:“所以为什么不能带上我!”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温玉舟心真的碎了,他这个姐姐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虽然之前两人相处得的确不算特别愉快,但好歹胳膊肘不会往外拐,现在是什么鬼!
然而现在这个点,附近也叫不到车,温玉舟只能徒步走到最近的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麦当劳。
进店坐了会儿,黎荔的消息传过来:【发个定位,姐姐我过去接你。】
温玉舟有被感动到:【5555还得是我荔枝姐姐亲我。】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除夕夜路上几乎没几辆车,柯愫澄踩油门踩到底,半小时车就开进了小区。
将车停好,她进到单元楼。
此时坐在服务台里的物业管家看到柯愫澄,麻溜站起身,将她外卖来的东西,递到她面前,并帮忙按了电梯:“柯小姐除夕快乐。”
柯愫澄接住超市购物袋,礼貌回了个微笑:除夕快乐。”
几分钟后,柯愫澄拎着购物袋开了门。
靳宥司这会儿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听到玄关处传来动静,他一过来,在看到是柯愫澄后,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你怎么回来了。”
柯愫澄将沉重的购物袋放到地上:“还没吃饭吧,我们今晚吃火锅怎么样?”
第65章 亲、嘬、咬、闻在这方面我还不算特别……
兴许是没想到柯愫澄会回来,靳宥司站在原地怔愣了好半天。
这回轮到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了,这种感觉特别的不真实。
其实说实在的,在没见到柯愫澄之前,他不觉得自己一个人过年是个多么惨的事情,相反,能一个人待着,不用听父母从早吵到晚,这样清净的感觉他可太喜欢了。
可现在,柯愫澄回来了。
靳宥司很清楚柯愫澄家里管她管得严,也就知道如果再回去,估计躲不了一顿骂。
但她似乎并不在乎,来了就没有要走的打算。
看到她已经换好拖鞋,靳宥司这才回过神两步来到跟前,拎起地上的购物袋。
下意识问了句:“你也没吃晚饭?”
“这顿算夜宵。”说着这话,柯愫澄的手自然的放在了靳宥司的腰上。
她并没有察觉到这个动作有什么问题,不过靳宥司察觉到了,因为她不仅搂着自己的腰,还捏了一把。
靳宥司将购物袋拎到厨房,放在了灶台上,边从里头拿出煮火锅所要用到的食材,其他的酒水饮料统统塞进冰箱,折返回来时才说:“你确定夜宵是吃火锅吗?”
柯愫澄这会儿还没听懂他的意思,反问道:“不然?我也没买别的吃的。”
靳宥司轻轻挑眉一笑,去柜子里拿出鸳鸯电火锅,打开水龙头清洗。
柯愫澄的手被迫老实收回,刚揣进兜里,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后,也意识到自己的动作为什么会这么的自然,难不成是同床共枕太长时间的缘故?
她忍不住啧了声,此时靳宥司已经将电火锅清洗干净,将火锅底料放进去后加入矿泉水。
柯愫澄不乐意了,他怎么还无视自己啧的这一声。
看到靳宥司端着锅往客厅走,她跟上他,故意说:“你是不是想多了。”
靳宥司印象特别深刻,就昨晚的事。
柯愫澄明明先洗完澡躺上床,但她硬生生等了半个多小时,眼皮都耷拉着了,真就只差粘一块儿了,察觉到靳宥司回来,她困也还坚持不睡觉。
倒也什么都没干,毕竟也干不了什么,但她也不完全老实,脑袋埋在脖颈处,一个劲的闻,闻两下就说:要不我帮帮你吧。
靳宥司记得他没让柯愫澄沾一丁点酒,怎么猛吸几口就跟喝了酒似的,醉得不成样了,还趁机占人便宜。
靳宥司都还没来得及拒绝,柯愫澄的手就彻底不老实的,径直往下探,刚碰到,手腕就被抓住,阻止了她接下来的动作。
不阻止还好,这一阻止,就有种今晚必须让我捣两下,要不然就都别睡了的劲。
虽然石更着是挺难受,但是那会儿已经不早了,主要是捣两下她就没力气了,说掌心磨痛了,胳膊又酸得要命。到那时候就不是简单两个字,难受能形容的了。
柯愫澄能不知道吗,但就是玩心上来了,不玩到不罢休。
生起气来还锤人,锤人不管用就放狠话,说什么你要再这样挡着就睡楼下客厅去。
靳宥司听到这些话又莫名有点想笑,胸腔都跟着颤动几下,但依旧不松手:“明早起来别后悔。”
柯愫澄不懂了啊,问他:“我后悔什么?”
靳宥司就告诉她:“死不承认是自己会做出来的事,我说了你还恼羞成怒要揍我。”
光听到这些,柯愫澄都能想象到,这的确是自己会说的话和做的事。
反正到最后柯愫澄也没摸到实实在在的法棍,隔着裤子碰了两下,那玩意儿裤子里都装不下了,也不知道放出来透透气。
而现在,听到柯愫澄的这句是不是想多了,靳宥司也不想多想,就是没想到柯愫澄能这么好色。
他只能点头应她说对,是自己想多了,要不然她又该脸红要揍人。
将电火锅放到客厅茶几上,插上插头,靳宥司转身又往厨房走,柯愫澄立马跟上去,像是想解释什么。
看着靳宥司开始备菜,柯愫澄说:“我只有晚上躺被窝里才会做这
些越界的举动,难道你没发现吗?”
靳宥司老早前就发现了,早到两人那会儿还只是炮友关系。
具体什么时候暴露的,靳宥司也记不清了,因为大多数时候都是自己抱着她,她不乐意。就一次是柯愫澄主动,那晚她没喝酒,但跟喝了酒没区别,说的话也有种醉醺醺的感觉。
而那个晚上,柯愫澄一个劲的亲嘬咬闻,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也是在姨妈期间,难不成姨妈期是有种什么魔力吗?
靳宥司至今都没搞明白,不过他也不需要什么准确的答案,她粘着就行了,管她因为什么原因呢,好色也好,真的喜欢也罢。
喜欢闻这个味道,他就把牙膏沐浴露洗发水乱七八糟的,只要是用在身上的东西,全部都换成这个味道的。
勾引嘛,谁不会呢。
靳宥司配合的点点头:“发现了,大概率是喜新厌旧的老毛病?”
柯愫澄属实没想到,睨了他一眼:“还能这样?”
靳宥司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抬抬下巴示意让柯愫澄去客厅坐着看电视,剩下的他来处理就行。
其实柯愫澄老早前就想去沙发上躺着了,她没那么粘人,今晚回来后一直跟着纯属有事情要说,至于什么事,她忘了,大概率不重要。
来到客厅,刚在沙发上坐下,柯愫澄突然想起来个人,她点进对方的聊天框,编辑消息发送。
澄zi:【到地方了吗?】
消息传过去好半天,对面都没有一点动静,就连正在输入中的字样都没出现。
就在柯愫澄打算丢掉手机认真看春晚的时候,一个翻白眼的表情包弹了出来。
看到这个表情包,柯愫澄知道,温玉舟这会儿很安全,应该也挺暖和的,他没那么傻,冷了知道找地方,没地方可待了也知道找人寻求帮忙,再不济找家酒店过一晚嘛。
知道对方是安全的后,柯愫澄就将手机锁屏丢到了一旁。
她从茶几上的零食袋里随机挑选了一袋薯片出来吃,边吃边看春晚。
去年的春晚柯愫澄还挺喜欢看的,特逗,今年的稍微逊色一点,倒也比前几年要好看。
边看着,她时不时瞟一眼厨房。靳宥司背对着客厅站,正在将食材切块切片,菜刀笃笃笃的响。
柯愫澄不自觉盯了好半天,没想过靳宥司还能下厨房,就想到了最开始,他煮个红糖水还要看教程,但后来两人同居后,他还炒过两个菜,虽然味道方面不算特别……但少爷嘛,咱也不要求他多会做饭。
看着面前的电火锅正咕噜咕噜的冒着泡,靳宥司很快端着煮火锅的菜过来了,来来回回运了两三趟,摆了满满当当一整张桌子。
柯愫澄晚上正餐那一顿没吃什么东西,主要是和温随柯闻一块儿吃饭,没那么舒服自在,现在闻到红油火锅的香味,已经迫不及待夹菜往锅里涮。
靳宥司拿来唯一一瓶没有放进冰箱的橙汁,给柯愫澄倒了一杯,自己也倒一杯,陪着柯愫澄喝,要不然她会想方设法勾引诱惑,就为了喝一口酒。
柯愫澄料到今晚没戏,已经想好等经期结束要怎么喝他个烂醉。
两人边吃,柯愫澄跟他说这段小品前面讲了些什么内容,怕他看不懂觉得没意思。
靳宥司听着,一个劲的往柯愫澄碗里夹菜,一眨眼的功夫,碗就被装满。
柯愫澄吃的速度都赶不上他夹菜的速度,边投喂,靳宥司想起来问她:“你怎么过来的?”
柯愫澄刚将涮好的肥牛塞进嘴里,烫得要命一个劲的呼气,边呼边说:“开的温玉舟的车来的。”
靳宥司想过打车,也想过开她自己的车,就是没想到是借温玉舟的车,想必开他的车更方便,要不然她妈应该不会放人。
想到这,靳宥司问:“他人呢。”
柯愫澄说得十分轻巧:“我让黎荔去接了,这会儿应该已经到黎荔家里了。”
听到柯愫澄这么说,靳宥司眉梢轻轻一挑,想必他这位小舅子该不乐意了,不知道之后会不会故意挖坑让自己跳,如果挖了那就配合着跳一跳吧。
这个话题暂时告一段落,等这段小品演完,靳宥司的手机收到微信消息响了一声,他拿起来看,是梁清屿发来的,问他们能不能来,说是尤绘觉得太无聊了。
靳宥司没第一时间回复,而是先问柯愫澄:“等会儿想不想去梁清屿家玩儿。”
柯愫澄已经将注意力放到短视频平台上去了,就在十分钟之前,阮东在乐队账号更新了一条新作品,是第二次登台彩排那两天,他强行要她和靳宥司录制的一段合唱。
唱的是张杰的《天下》,一个DJ版,一个正常版,依旧是上次那段合唱的风格。
柯愫澄刚点进播放,都没来得及听,抬起头反问:“都有谁啊。”
也是这时,梁清屿又发来一条消息,内容是能喊多少人就喊多少人来,人多热闹。
他说:“梁清屿那边就他和尤绘,他要我们多喊点朋友过去,人多热闹。”
柯愫澄直接退出短视频软件点进群聊:“我问问。”
这不叫不知道,一叫发现他们各个都闲得发慌,柯愫澄就直接把靳宥司发过来的地址转给给了他们。
等两人吃完火锅,收拾了一下垃圾就出门了。
梁清屿现在住的地方离柯愫澄家不算远,二十分钟的路程,由于小区不让外来车辆进,靳宥司早早就把梁清屿喊了出来。
车刚停到小区门口,后边紧接着跟过来两辆车,一看车牌,全是熟人。
梁清屿刚跟门卫打好招呼,招手叫他们开进小区。
不远处驶过来一辆出租车,壳少急急忙忙付完钱跑下车叫住几人:“等等!别把我丢下来!”
柯愫澄透过后视镜看到穿得像个红粽子一样的壳少,大胆猜测:“他绝对是偷跑出来的。”
靳宥司只瞟了一眼,并不关心,但也问了句:“要不要等他。”
柯愫澄毫不犹豫的说:“开车,后面两辆车,随便他上哪辆。”
靳宥司特听话,踩了一脚油门,车开进小区,停在了单元楼楼下。
紧接着阮东和陈弗凡的车也开了过来。
徐葵先一步下了车,热情的给各位弟弟妹妹们发压岁包:“除夕快乐啊大家。”
壳少跟着也下了车,领完红包立马来了一段祝福语:“祝徐师父生意兴隆,万事大吉,新年胜旧,出入平安!”
温玉舟紧接着从陈弗凡的车上窜下来,接过红包万分感谢,毕竟在国外那些年,可没有这个环节:“那我就祝徐师父,新的一年找到女朋友,纹身店越做越大,赚得盆满钵满。”
这两位小弟弟把祝福的词都说完了,陈弗凡接了红包,忍不住吐槽:“你们俩下回少说点,让我说点啥呢,我脑子里就没几个词。”
阮东已经将车停好,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就说谢谢就行了,你以为你徐师父会计较这些,就算不说你们每个人都有红包。”
此时柯愫澄和靳宥司已经下了车,从徐葵那接过红包,跟着梁清屿上了楼。
指纹解锁打开门,此时尤绘正坐在客厅看春晚,听到玄关处传来动静,她刚走过来,徐葵就塞了个红包到她手里:“除夕快乐啊。”
尤绘礼貌微笑,接过红包后说:“除夕快乐徐师父。”
话音落,梁清屿担心她会尴尬,大家伙儿都还站在门口没进来,他先给大家做了个介绍:“我女朋友,你们叫她小羽就行。”
门外几个人很热情的跟她打了声招呼:“小羽姐除夕快乐。”
她都一一回应了。
等大家伙儿全部换好拖鞋进来,黎荔立马窜到尤绘面前:“小羽姐,老早前就听澄子提起你了,等过阵子我去找你做美甲。”
尤绘淡淡笑着点头,带着柯愫澄和黎荔来到客厅坐下。
而另一边,梁清屿已经带着他们几个男的去各个房间参观,这一套房子足足四百平,是个大平层,特多游玩设备。
壳少和温玉舟最感兴趣的就是电竞房的大型游戏机,进来了就走不动道,而陈弗凡最喜欢的属台球没跑了,阮东和徐葵呢则看上了室内高尔夫。
至于靳宥司,梁清屿了解他,他得粘着他媳妇儿,他媳妇儿估计想打麻将。
与此同时的客厅,黎荔拿着好几张美甲图给尤绘看,要她帮忙挑一下下次做的款式,柯愫澄坐在一旁又看起了春晚,断断续续的,看三回了。
等决定好款式后,黎荔直接在尤绘这充了会员卡。
柯愫澄看着两人加完联系方式,才说:“过年呢,别聊工作了,让她休息休息。”
黎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的确有点冒失了,这大过年的聊什么不好,聊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三百五十天都要干的活儿。
黎荔真跪了,她赶紧抱歉了几句,转移话题,问柯愫澄:“哦对了,你和靳主席进展如何啊?”
说到这事,柯愫澄就得好好想一想了。
尤绘似乎看出来什么,撑着下巴盯着她。
柯愫澄好半天才回答:“不知道怎么说。”
闻言,黎荔直接拍大腿:“那成了。”
“?”
一旁的尤绘看到柯愫澄的反应,以及黎荔说的这句话,浅浅笑了下,做个安静的旁观者,默默吃瓜。
就听到黎荔解释:“要换做之前,你的回答不可能是这个,你会说你对他不感兴趣,就是炮友,或者苦恼怎么处理你俩的关系,你觉得和一个不喜欢的人在一起,对他似乎不太公平之类的。”
这么说起来好像也是。
要黎荔不说,其实柯愫澄并没有察觉到这些。
黎荔真过来人,她可太懂这些了,看到柯愫澄依旧有一些疑惑的点,她接着说:“既然如此,你俩就这么处下去呗,反正我磕你俩。”
尤绘立马接话:“我也挺磕。”
话音落,柯愫澄转头看向尤绘:“你别跟荔枝学坏了。”
尤绘没说什么,唇角依旧挂着淡淡的笑。
过了没一会儿,房间都参观完了,他们一行人回到客厅。
陈弗凡提议:“咱喝点?”
温玉舟可太乐意了:“行啊,光喝也挺没意思,要不咱玩接力调酒?”
壳少摸了下下巴,大胆猜测:“你莫不是想害我们。”
温玉舟摇头否认:“我有这么坏吗?我只是看网上他们玩觉得有趣,刚好咱今天人多,看看能调出个什么玩意。”
此时靳宥司已经来到沙发这边,坐在了柯愫澄旁边。
他附在她耳边,压着音量说:“你不能喝。”
柯愫澄还以为靳宥司要跟自己说什么悄悄话呢,这算什么啊,也太没意思了。
柯愫澄不乐意了,转过头瞪着他:“没你这样的。”
靳宥司的手又放到了它应该放的位置,不过这回没有捏,老实得很:“有你弟和壳少,还有陈弗凡在,调出来的这酒不可能好喝。”
好吧,柯愫澄没有丝毫喝的欲望了,之前还没往这方面想,靳宥司这么一说,没想到他还挺了解他们仨的。
她瞬间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会儿梁清屿带着尤绘去准备接力调酒所需要的材料,中岛台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酒和饮料。
等准备得差不多了,其他人全部回避,第一个去调酒的是柯愫澄,她虽然喝不了,但游戏还是要参与的。
她没打算瞎调,挑出瓶瓶罐罐里几个颜色鲜艳的,也不管是什么酒,混在一起好不好喝,就往玻璃容器里倒。
倒完了,她用勺子搅和了几下,想尝一口,猝不及防被不远处的靳宥司瞪了一眼。
她将勺子洗干净,放到一旁,回到客厅沙发上坐下。
接下来轮到靳宥司去调,他先闻了一下瓶子里的酒液,判断出柯愫澄用到的酒,尽可能的往好喝的方向调,倒了两款酒,又加了半颗柠檬汁。
随后用勺子挖了一点酒放在手背上,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