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亚瑟冲着楼下的狗喊了一声。
奥迪发出极为委屈的呜呜声，钻回了自己木质的狗窝里去。
咚，咚，又是石头敲打玻璃的声音。
亚瑟觉得是不是该把玻璃换成特别容易碎的那种。
亚瑟往窗户外面伸出头去看，迪奥竟然大大咧咧的蹲在墙头上，指着墙外面的车：“我等你。”
亚瑟哧了一声，不知道这家伙又要玩什么名堂，刚放出来还不老实吗？
亚瑟换了条牛仔裤，套了件深色的毛衣，出了家门。
十一月末的天气已经变冷，风一吹，亚瑟就把手插进了裤兜里。他看到站在车前的迪奥，加快了几步。
“这个时候，你不老实在别官呆着，出来干嘛？”亚瑟刚问完。
肩上就被迪奥搭上一件外套。
“看你穿的那一点。上车。”迪奥说。
亚瑟坐在副驾，觉得迪奥简直是多此一举，车内温度舒适，他把衣服叠好放在腿上：“你现在最好去看看薇薇安。”
“我刚从她那里过来。”迪奥开启了自动导航。
“已经好些了吗？薇薇安。”
“不好。”
“那你不”
“我有另外一件更要要的事情做。”迪奥打断亚瑟的询问。
“嗯？”
“上次，我们从加泰罗尼亚的带回来的那些小人鱼，全部都是被人鱼医院从出生时就被宣判了死亡的小人鱼。”迪奥说。”当诺多把那些小孩交还给他们的双亲的时候，甚至没有人敢相信那些孩子还活着。”
“你是说，人鱼医院也有对方专门安排的人？”亚瑟问。
“不是，他们一定是跟帝国高层的某个人勾结在了一起。这个人特别关照过人鱼医院，将那些小人鱼直接从医院中带走，虽然有失踪的，但是也有被宣判死亡的，这个人也是导致薇薇安失踪的安排者，也许甚至是杀害米勒准将的凶手。 ”迪奥说。
亚瑟左腿顺势搭在了右腿上，说：“对方的直接目的是你，他要借此机会毁掉你的名声，除掉你左膀右臂，你以为这次我的议案为什么你爸爸会亲自出现，你只是被关了几天，接受了下调查就好好的出来了。”
迪奥一顿：“这是我大致已经有所了解，但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些孩子的来历，绝大多数是从医院失踪的。今年，三月你去了哪里？”
亚瑟沉默片刻，语气倒是平静，就是前言不搭后语，说话也是断断续续：“在默多克星球，那里足够偏僻，我感觉到自己有问题的时候已经晚了，当时回到盖亚已经来不及了，开始也不敢太过声张，哪里有一家人鱼医院，本来打算是带回来的，在做打算的，结果……就，死了就死了吧，也没什么好打算的了。”
霓虹灯光化作光流，快速的往身后退去，迪奥改成了自行驾驶，他问了亚瑟一句：“你带烟了吗？”
“没有。”
之后，迪奥再就没有说话。悬浮车饶了好几个小道，拐了几个弯，终于在一处拥挤但是干净的居民高层住宅楼的悬浮台上将车停了下来。
车门自动抬起，亚瑟正要下去，迪奥在他头上扣了一顶棒球帽：“现在盖亚认识你的也不少。”
亚瑟拉了拉帽檐，不说话。迪奥看了他一眼，冷冷清清的人，除了高了点外，还是他记忆之中那副少年样。不过自然人鱼，好像外貌向来变化都不算大。
迪奥慢了亚瑟一点，他现实绕到了下降的悬浮车后面，取出一个又大又白的布偶玩具兔子来。
亚瑟出乎意料的盯着那只椭圆脸的兔子，有点摸不着头脑，迪奥顺手把兔子塞到亚瑟怀里。
“干嘛？”亚瑟拒绝接受。
“给我闺女的礼物。”迪奥话一出口，亚瑟眼睛瞪大，迪奥顺手把兔子塞进了亚瑟怀里。
亚瑟还是站在原地没动。
迪奥逮了亚瑟几下，亚瑟定了定神：“走吧。”
高层居住区耸入云端，每一层中央都是一个小型的公园，四家住户。
这里多是帝国中产阶级的居住区。
迪奥带着亚瑟透过外部电梯，来到了高层，他踏着光滑的地面进去，来到中央的小花园处，就看到了坐在那处小公园绿化带前长椅上的格丽斯医生。
“迪奥先生！”格丽斯医生有些惊讶。
“格丽斯医生， 爱丽丝也在这里？”迪奥问。
“她正在”格丽斯医生话还没有说完。
一个穿着黑色小蓬蓬裙，头上顶着一团大大的包子小女孩手里举着一朵小花，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
“格丽斯老师你看”她手里拿着的小花，跑到了格丽斯医生身边。扭头看了一眼迪奥，脸上的笑容突然放到了最大。
迪奥蹲下来，手臂一张，爱丽丝立刻欢快的跑了过来，两只小手紧紧搂住了迪奥的脖子：”父亲！抱抱。”
迪奥抱起肉乎乎的爱丽丝，欢快的转了两圈，直让爱丽丝笑个不停。
亚瑟的瞳孔突然收缩，他的眉头纠结到了一起，脸色苍白，他摇了摇头。
不安的往后退了几步。
格里斯医生觉得事情有些不对。“阁下！”
亚瑟一看格里斯医生在自己身边，立刻将手里的玩偶兔子放进格丽斯医生手里，撇开头，转身就要离开。
“亚瑟！”迪奥抱着爱丽丝停了下来，把爱丽丝小脑袋按在自己肩膀上，他绝对不会让爱丽丝看到他小时候绝不乐意看到的画面。
三岁的时候，阿尔杰只甩给他一个背影，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他又哭又喊，完全没有用。
这道伤口是不会好了。
亚瑟背着身站住，不敢看。
“我知道事情有些不对劲，但是，你转过身来，不管你当时经历了什么，看到了什么，但是她是真实的。”迪奥说。“基因的档案不会骗人。”
“不是。”亚瑟慢慢转过身来，迪奥却是一怔。
亚瑟眼睛里的水，完全失去了控制，一颗一颗顺着脸往下滑。
格丽斯医生欲言又止。
迪奥松开压着爱丽丝小小的脑袋，爱丽丝坐在迪奥的手臂上，手圈着迪奥的脖子，从他肩膀上抬头来，睁着冰蓝色的眼睛，望向他。
迪奥低头对爱丽丝温柔的呢喃道：“你爸爸，想你想到哭，你看看该怎么办呢？”
爱丽丝扭头用清澈的眼睛看着亚瑟。
她突然松开搂住迪奥脖子的手，扭着身体，拍了拍小手：“爸爸抱！”
四岁的小女孩奶声奶气的伸着身体，叫着亚瑟。
亚瑟掀起嘴角，微笑起来，可是泪水却一颗紧挨着一颗，更快了些，他小心翼翼接过来把手同样伸过来的爱丽丝。
紧紧的搂住了她。
爱丽丝摸了摸自己的脸上的水滴，突然伸出小手捧住了亚瑟的脸，闭上眼睛，在亚瑟脸上轻轻的亲了一下：“爸爸是好孩子，好孩子只要亲亲，就不会哭了。”
第167章
迪奥吸了吸鼻子, 揉了揉眼睛, 拍了一下脸。他知道这个孩子有问题, 年纪不对, 虽然一切都太巧合了，可是骨肉亲情这些东西, 在见到小孩第一面的时候所有的疑惑都烟消云散了。
而且现在他的眼睛就是很酸, 非常的酸。
酸的好像随时有东西会掉下来。
爱丽丝的胳膊一直圈着亚瑟，以至于迪奥伸手想要再把爱丽丝抱回去, 爱丽丝连个正脸都不给他。
人鱼亲子之间总有些特殊的感应。
爱丽丝一直把着亚瑟，亚瑟来的时候，已经快要赶上爱丽丝休息的时间了。
格里斯医生主要跟亚瑟讲爱丽丝生活的近况。
格里斯医生将爱丽丝照顾的很好, 她拿着亚瑟带来的兔子哄着爱丽丝说：“爱丽丝, 该睡觉了。”
爱丽丝抱着亚瑟很是不舍，抱着就是不松手, 也不吭声。
尽管兔子很可爱，但是她就是不想松手。
亚瑟抱着爱丽丝说：“爸爸陪你睡觉好不好。”
爱丽丝思索了一会儿，低着头看着亚瑟的腿, 似乎有点苦恼。
格丽斯医生算是看明白了：“爱丽丝看你没尾巴, 正奇怪……”
她把给爱丽丝专门用的儿童型的鱼尾的药剂拿给亚瑟看：“最近投入生产使用的，很安全。”
“但是这里有大型水池吗？”亚瑟问。
迪奥指着客厅隔壁的一个房间：“走，我带你去看看。”
亚瑟抱着爱丽丝跟迪奥进了他指的那个房间, 一开门, 亚瑟就看到一只巨大小黄鸭浮在水池上面, 透明的水波纹下面, 全是小人鱼的玩具，水里还游着塑料小电动鱼，小人鱼生活环境之中不适宜放入活鱼，活鱼可能会带来细菌。
就用自动小鱼玩具取代。
只是整个水池都很奇怪，水池底层有个隔断，隔断让原本十多米深的水池变得只有半米深。浅的只要爱丽丝坐在里面就可以探出头来。
隔断上有一张心形贝壳小床。亚瑟把手放进水里，水是恒温，很舒适。爱丽丝的生活环境看上去很好。而隔断之下十多米的地方为什么不对爱丽丝开放？这样爱丽丝根本游不起来，这让孔雀尾的小人鱼鱼尾肌肉得不到充足的锻炼。
“水很浅。”亚瑟蹙眉。
“爱丽丝。”格丽斯医生说：“自然人鱼出生后会有点像小海豚一样要有成鱼带出水面。不然她无法呼吸，而且人鱼太幼小，还不能长时间离水，爱丽丝至今如此。不过她的身体素质真好。”
亚瑟抱住爱丽丝，却望向封闭的玻璃幕墙外面远处的大海，亚瑟渐渐生出一种冲动来。
月光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他突然很想带着爱丽丝回到海里，这里的水池根本取代不了此时海洋对他的吸引力。
亚瑟扭头望着远处的海洋，突然说：“有件事我必须去做，我现在得带着爱丽丝去趟海里。”
“干什么？”迪奥问。
“我也不知道。”亚瑟往玻璃幕墙走去，似乎那里能靠近海洋。“迪奥，你现在必须得带我去。”
悬浮车，从地面浮起，高速的驶向了夜晚的海岸线。
爱丽丝注射完药物后，一直被亚瑟抱在怀里，爱丽丝甩着尾巴，扇动着透明的黑色耳鳍，眼睛也产生了变化。
悬浮车在私人海滩前停了下来，他不知道亚瑟想做什么。
“帮我们看着点。”亚瑟说着就把自己的衣服丢给了迪奥，也给海滩边上给自己注射针剂。
“嗯。”迪奥点点头，顺势就在亚瑟额头上用唇碰了一下。“这里有防鲨网，但是你们还小心点。”
“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要干什么，就是非常想带着爱丽丝到海里去。”亚瑟回答完，鱼尾渐渐转化而出，他全身的鳍都慢慢的张开，爱丽丝眼睛一亮，甩甩自己的尾巴，在看看亚瑟的尾巴，笑了开来。
她团着尾巴坐在岸边，亚瑟从后面推了推爱丽丝，让她下水。
爱丽丝望着一片漆黑的海水，还有看不见水底的黑暗，又缩回了原处，摇了摇头。
亚瑟只好比她先一步跃进了海里，潜入了深处，爱丽丝看不到亚瑟，突然有些慌张，她回头去找迪奥。
迪奥坐在沙滩边上，却大喊了一句：“ 加油。”
亚瑟游到了五十米开外的地方，冒出头来，他全身流光微亮，在黑暗海面上格外的显眼，鱼尾时不时甩出水花来。
爱丽丝看向亚瑟，她的小手抓了抓额头，她觉得额头有些发痒，热热的。
亚瑟嘴一张，耳鳍突然开始高速的震动，全身的流光都比刚才更亮了一些。
突然一冲刺耳的高亢的声音，在黑色的海面上扩散开来。
声音太过刺耳，他不由得堵上了耳朵。”怎么回事。“迪奥诧异，他何曾见过人鱼发出过这种声音，至少从没有在薇薇安身上，或者阿尔杰身上，斯瑞身上发生过。
刺耳的音调却突然转低，从海面上浮起的雾气之中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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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实在呼唤谁一样？
果然爱丽丝，听到这个声音，神情突然一变，眼底有泪花涌出来，她紧紧的攥起自己的小拳头，高高的昂起了头，发出了回应的声音。
迪奥把堵住耳朵的手拿了下来，小小的声音，有点像是水下小海豚的长鸣。
当远处传来第二次呼唤的声音的时候，爱丽丝毫不犹豫跳进了水里，消失在茫茫的海面之中。
可是迪奥依然能听到海面浮起的雾气之中传过来的两道声音。
盖亚三轮巨大的月牙悬在高空之中，银河系从它们之中穿过，弯月仿佛银河系承载的三艘白船，只是不知道这三艘白船的目的地又是哪里。
突然一片波光粼粼的水面被打碎，两条人鱼从水中跃出，仿佛要跳进天上的那条星河。全身鱼鳍散开，月光撒下宛如方外异界的生灵怕被人类看到，又迅速落回了水里。
人鱼呼唤的长鸣声再次回荡起来。
一团巨大漆黑的阴影，突然从海底浮现。
迪奥一惊，亚瑟却不知何时已经带着爱丽丝游回了岸边，那是一种他没办法的形容的样子。
亚瑟的尾巴将爱丽丝圈了起来，全身的骨刺带着鱼鳍伸展开来，将爱丽丝护在身边，鱼鳍间的流光闪过，将他四周陇上一层微蓝的朦胧的光球。
爱丽丝眉宇间有一枚蓝色鳞片形状的胎记，此时异常醒目。
就在此时，亚瑟再次发出了另外一种声调，比之前更为刺耳，仿佛直接触动到了脑神经。
而海底浮现的巨大的黑影，掀起巨大的水墙，破水而出。
那是一种从未见过的虫体。
盖亚安全监控局。
监控人工智能突然发出最高接的战备警告：“距离盖亚大气层外一光年处，出现超大型虫族巢穴。”
“什么！！！怎么会这么突然。”监控局立刻上报国防部长。
奥斯顿在家里陪李杰明看某个影视剧，毫无防备的接到了这最高等级的战报。
“离开召开紧急会议。”奥斯顿当即下令，已经来不及感到会议室，只好进行影像传输会议。
皇帝更是一脸，完全不知道发生了紧急状态的样子，这个时间，传输会议内，现场出现的全息影像之中人物形象跟白天大相径庭，白天威严肃穆军部高官，此刻却几乎都是穿着家居服或者睡衣的样子。只有还在值班的将领好点。
辛格中将似乎睡的早，他手上还抱着一只布偶熊，他揉着眼睛，打着哈欠：“怎么了？”
“辛格中将咳咳。快醒醒。”皇帝忍笑忍到内伤，虽然他也穿着睡衣，但是辛格中将那一身小火车图案的白色睡衣，在这个满是铁血军官的会议内，显得异常的格格不入，更重要的他怀里还夹着一只泰迪熊。
奥斯顿扶额。真要是敌人进攻，不得笑死敌人。
但是这也是帝国当前的问题，和平之后，人们就不自觉得就变得松懈了全帝国得军人其实都在松懈。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奥斯顿下达了各个基地进入一级战备警戒。
海岸边上。
迪奥盯着飞入高空的虫体，然后看着虫体被防卫系统击落，又掉回海面上，响起当时加泰罗尼亚星球发生的事情。
亚瑟果然有这种异常的超自然的力量
长鸣渐渐消失，一切慢慢恢复平静，可是盖亚的夜空上却突然出现破空而出的机甲。
迪奥目前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他跟亚瑟都关闭了终端。
亚瑟对爱丽丝做的，就像是一种仪式一样，但是很显然爱丽丝对于海洋已经没有恐惧了，而且似乎比一开始对亚瑟更加亲昵了。
迪奥等着他们结束。
亚瑟依旧圈住爱丽丝，然后终于对迪奥招招手。
现在亚瑟终于想起，李杰明在亚特兰蒂斯也一定这么做过。他想起了曾将围着他游的那些虫体，这一切全都意味着自己的子在得到成年人鱼的保护。
迪奥把针剂递给亚瑟：“爱丽丝就这样送回去吧。”
“嗯。”
第168章
爱丽丝回到了家的时候, 亚瑟就命人将水池之中那层夹板撤掉了, 爱丽丝可以在水里任意的畅游了。
格丽斯医生感觉有些惊讶, 看来自然人鱼有些习性跟海豚近似, 这里理论是正确的。
可是爱丽丝却舍不得亚瑟走了，她从水池里探出头, 抓着亚瑟的袖子, 一个劲摇头。
“我还会来的。”亚瑟抚摸着爱丽丝的脸颊。
爱丽丝这才慢慢的放开了手。
然而亚瑟还是等到爱丽丝睡着了，才离开。
“找到克洛维。既然爱丽丝在, 克洛维也一定在某个地方。”亚瑟跟迪奥说。
“会的。”
国防独立军准备抗击超大型虫巢爆发的时候，却发现到了那个地方，什么都消失了。消息有误？
他们将结果传回盖亚。
所有人都一头雾水。
奥斯顿却不安的在家里来回踱步。
亚瑟不在自己的房间里。
他觉得这件事跟亚瑟有关。
但是他在盖亚能遇到什么事情。
短短一两个小时, 就会发生威胁到盖亚安危的超大型虫巢爆发, 然后又突然消失了。
奥斯顿在思索片刻后终于是看向了李杰明。
李杰明抱着杰弗里正在看综艺节目。
他坐了下来，把刚才短短一两个小时内, 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了李杰明。
李杰明关掉了无聊的综艺节目，喊来保姆将杰弗里带走。
“就在刚才？”李杰明问
奥斯顿慎重的点头。还将高度机密的超大型虫巢第一次检测出的影像投放给李杰明看。
“是亚瑟, 没错。”李杰明摸着额头。能引出超大型重巢的只有觉醒的王的能做到。亚瑟的精神力已经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奥斯顿说：“比起人鱼女皇那种虚无缥缈的力量, 这种能力更为人类所恐惧，会不会出现失控的情况，他们会攻击无关的人类吗？”
“全看亚瑟的意思, 只要他不恨人类, 这些东西就不会攻击人类, 如果他想要保护什么东西, 相反这些虫族就会去保护。就好像新加泰罗尼亚发生的事情。亚瑟对盖亚是没有敌意的。”李杰明说。
奥斯顿却淡淡说了句：“我倒愿意他有几分不满。”
“他回来之后，你打算怎么办。”李杰明问奥斯顿，毕竟这件事并不是小事，令千万人心惊胆战，甚至一度做好一级战备的准备。
奥斯顿看着微笑的李杰明，忽然又觉得是那么熟悉。
迪奥的悬浮车停在了偏门，亚瑟下了车悄悄的准备从偏门直接进客厅，上楼然后回自己的卧室。
却没想到家里的两位大人坐在沙发上等着逮他。
亚瑟僵在门口。头发还湿漉漉的滴水。
“去哪里了？”奥斯顿问。
“去了趟海边。”
“是吗？”李杰明微笑。
亚瑟总有种被老狐狸看透的感觉，他其实一直觉得自己老爸总是有种狐狸般的笑容。
“你看，我头发还滴水。”亚瑟说，但是却莫名的心虚。
奥斯顿眯眼，蹭的站了起来，转身离开了客厅。
亚瑟站在了李杰明面前，低着头，他知道他这么说肯定骗不过他老爸，他们很有可能已经知道虫体出现在盖亚上空的消息。这件事就是给整个盖亚带来灾难。
免不了一顿挨罚。
“知道哪里错了？”李杰明问他
“知道。”亚瑟说
“说哪里？”
“去外面试试这份力量，结果没控制住力量，带来了很恶劣的影响。”这理由半真半假，最是能糊弄过去。亚瑟目前还不能把爱丽丝放在明面上，他只要等等就行，等到手中的权利足够大的时候，再吧爱丽丝摆到他们面前，向他们证明自己有足够的能力可以保护爱丽丝。
亚瑟做好了心理准备，奥斯顿会拿东西打他一顿？这几年他们父子感情比以前好多了，应该会比较轻？
亚瑟手指抠着手心，他的手整个仿佛麻痹了一样，没有知觉。现在挨打倒是好事，没有痛感。
李杰明小时候没少敲他，亚瑟自知逃不过去，就不怎么说话了，让他解释也没办法解释。
奥斯顿不知道拿了什么东西过来，直接走到亚瑟身边，亚瑟自知过错，始终没抬头。
忽的一阵热风在他头顶上响起来，然后一条毛巾搭在了他头顶上。
奥斯顿去卫生间取来出风机，对着亚瑟的脑袋就是好一顿吹：“你出门带保镖了吗？你怎么答应的。”
亚瑟从毛巾里面抬起脑袋来， 懵掉。
“那种能力，不准再使用了，知道吗？赶紧洗个热水澡，上楼去休息。”李杰明站了起来，揉了揉毛巾里长子的脑袋。
这孩子呆点就好了，李杰明想，这偶尔呆呆傻傻的小表情挺好玩。
可是下一刻，亚瑟眉头微微抬起，突然紧紧搂住了李杰明，脸埋进李杰明肩膀上。
“抱歉！。”亚瑟说。
李杰明拍了拍亚瑟的后背，看向奥斯顿，用唇语说道：——你先上去，我今天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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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的事情不要提。至少今晚不要提——奥斯顿叮嘱了一句——
他遇到了很糟糕的事情——李杰明跟奥斯顿无声的交流——
不要逼问他，等他自己愿意开口告诉我们—— 奥斯顿说。
“亚瑟，先去睡一觉，醒了之后，天亮了，再说这些时期。”李杰明说。
亚瑟早上是被冻醒的，发现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没有了，枕头也没有了，而身边多出了一个巨大的被团，
被团里面露出一双白皙修长的手臂来卷着一个枕头，他那个好几千岁的爸爸，睡得正香。
亚瑟自己乖乖的换衣服打理好的自己的时候，李杰明头发落在枕头上，半睁半眯的眼睛，勾人心神，他松开了枕头，翻了个身露出一大片白皙的胸膛，“奥斯顿，嗯过来我想做了”
亚瑟扯了扯嘴巴，打了个喷嚏，他盯着自己老爸的脸看了一会儿，才说：“爸，一大早阳光明媚的，您老就这么色气十足的在自己小孩面前好吗？”
李杰明突然睁开了眼睛，眼前突然是放大的亚瑟的那张脸，他一拍额头坐了起来，突然意识到刚才说了什么，扯着亚瑟的脸，李杰明细长的眼角一抬，笑眯眯的看着亚瑟：“学会调侃你老爸了。感冒了？”
“还好，我很支持，我是十分支持老爸你的，不然也不会有我了。对不对？”亚瑟用明显感冒的音调说完，赶紧逃出了房间。
一晚上老爹□□的结果就是他被冻感冒
亚瑟笑笑，有咳嗽了两声。
“吆，这么大了还要爸爸陪着才能睡觉的小可爱，是谁呢？亚瑟”伊扎克坐在餐厅损亚瑟。
亚瑟刚刚损李杰明的愉快感，立刻消失了。
一物降一物此刻充分的体现了出来。
“咳咳咳”亚瑟咳了两声。
莫德雷德偷偷瞥了亚瑟一眼，“老二就永远没有这样的机会。”
“莫德雷德你安静。”奥斯顿发话。
“不公平，你又偏向，切。”莫德雷德反驳。
“莫德雷德，你一定不喜欢被子枕头都消失的早晨。”亚瑟说。
“？”莫德雷德疑惑。
“老爸会把他们都卷走。”亚瑟捏着鼻子说“看到哥哥现在的下场了吗？”
“真可怜。”莫德雷德说。
“今天我去给你请假，你在家里休息。”奥斯顿说。
“不， 我能跑能跳，除了鼻子被堵住以外都是好的。”亚瑟说着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鼻子。“塞纳爷爷，帮我找点感冒药，谢谢。”
李杰明换好衣服，走下楼来，把手在亚瑟脑袋上试了一下：“没发烧，塞纳给亚瑟找点感冒药。不过，你今天还是要请假。”
“干什么？”亚瑟问。
“是关于你的这个属下的问题，伊扎克要转化为beta，大约要在转化舱之中睡，三到六个月的时间。最重要的是，风险很大。毕竟以前还没有过人鱼转化beta的事情。所以研究所方面要求做最坏的打算，如果出了问题，要有后续处理人，他指定了你。”
伊扎克点头。
“这件事已经完全确定了吗？”亚瑟问。
“是的。”伊扎克说。
“你父亲那边，你不说一声吗？”亚瑟说。
“他们一定会千方百计的阻止。也许眼下离不了婚，但是一点转化手术完成，爱德华德家族不会允许伊德没有继承人的。到时候多愉快，我恢复健康与自由，伊德也有自由跟爱情了。双赢。大家都没有损失。”伊扎克说。
“好，你都做好准备了。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没有，其他的都安排好了。唯一可能的麻烦的是，爱德华德大公那边，他给过我一笔钱，但是我没动。必要的时候，你替我还给他，爱德华德家族的东西，我不想再有一点牵扯。”伊扎克说道。
第169章
亚瑟最后还是跟着李杰明还有伊扎克上了车, 亚瑟始终有些不太放心, 当年阿尔杰阁下从alpha转化为人鱼一事, 惊世骇俗。
可是也从战斗力极强的的alpha变成了体弱的人鱼。
而现在伊扎克也在干一件惊世骇俗的事情, 就像他的政治主张一样，逆转化。
亚瑟跟着他们上车, 又跟着悬浮车进入一栋白色的封闭建筑内。
“这里是……”亚瑟觉有点眼熟, 他是第一次跟着李杰明，来到李杰明现在研究所内。
当年战争结束之后, 这个地方就荒废了，然后利威尔家族将此地买了下来，成为了李杰明的研究所。
巨大的白色半圆形建筑, 上面有三到巨大的光圈, 相互交错着转动，如同星球的轨道。
“当年克罗诺斯机体封存的地方。”李杰明对亚瑟说, 这段话一下子将亚瑟拉到十一年前战争的回忆之中。
任何人都以为克罗诺斯是一个庞大的中央系统，可是这个超级智能系统其实是一台大仙女座文明的产物，一台战斗力超群的机体。
亚瑟不光见过那台机体, 还知道当初能压制那台机体的就是自己的机体内的某种东西, 他突然问道：“加拉哈德里面到底有什么，能克制克罗诺斯。”
李杰明的手指点了点亚瑟的脑袋：“不是加拉哈德体内有什么克制了克罗诺斯机体，而是你的精神力能够压制拉夏跟一个普通人类后代的精神力。”
亚瑟明白李杰明话里的意思, 但是他还是有点不敢去相信这才是真相, 李杰明话里的意思是指, 他的精神力强过凯撒大帝, 但是这怎么可能。
李杰明淡淡道：“身体素质的差距，让你不敢相信，人鱼的精神力是强于alpah的。而且人类宇宙开荒时代，没有遇到人鱼之前，也有出现精神力进化方向的特征的人。最显着的事，就是那些人的演讲总是很容易被信服，所以渐渐那些人也就成了末代的人类皇族，后来人鱼与人类那场相遇一下子让基因进化提前了。你如果感兴趣一会儿可以来我的实验室看看，那里有一些那个时期古人类的基因样本。”
“额”亚瑟擦汗，李杰明满嘴人类人类的，让人听着有点汗颜。
“所以说，像我这种转化的人鱼根本就是违反自然规律的”伊扎克一边说，一边挽着一边稍长的头发，耳廓上露出整排的耳钉。
“好了，很快你就违背进化规则了。”李杰明说，他们上了电梯，径直来到一个空旷的实验室。
实验室内很多人来来回回为中央的转化舱忙碌着。
“去隔壁换了衣服，尾巴转化出来。”李杰明带着他们进行了全身的消毒，也换了工作使用的白大褂。
伊扎克的尾巴倒是跟跟菲亚特里斯家族的人没什么两样，银白色。但是他身躯劲瘦修长，就显得鱼尾比一般的人鱼更长。
他躺在转化舱里面，心情看上去不错，转化液体慢慢从下面浸入。
舱盖还没有盖上，工作人员对他的身体进行健康检查。
“亚瑟，拜拜，以后再也跟你不是同类了。”伊扎克心情愉快的说。
“嗯，人鱼的之中终于又少了一个你这样的败类，真是我族的荣幸。”亚瑟有点想抽烟，但是他咳嗽了两声，想了想还是算了。
“身体指数一切正常。随时可以开始。”李杰明的助理说。
“还有什么遗言要交代的。”亚瑟问。
“你得给我签字。”伊扎克说。“出了事，你要负责赔偿。”
“我是不会赔偿的，我会尽力抵赖，然后栽赃到伊德大公的脑袋上。”亚瑟一边说，一边拿起一边的光板，在逆转化的同意书上签字。
“在我人生这么重要的时刻，你就不能不提他。”伊扎克说，他全身赤裸，除去鱼尾外，身上是鲜艳的荆棘鸟的纹身，在水里一泡，那些荆棘鸟仿佛要淹死在水里一样。
“一条鱼，偏偏纹了这么多鸟的纹身，你这不是自己找死吗？”亚瑟讥讽伊扎克。
“我喜欢，失败了我自认倒霉。”伊扎克笑笑，对身边的负责的研究人员道: “ok 赶紧把舱门关上吧，宁可做个死掉的beta也不要当条活着的鱼。”
半透明的舱门，缓缓的盖上，亚瑟盯着伊扎克红色的眼睛慢慢闭上，似乎是陷入了深度的睡眠之中。
整个实验室的仪器开始运作，蓝色的液体完全浸入舱体内，转化舱缓缓竖立了起来。
滴滴的声音在安静的实验室内响起。
人工智能语音通告：“omega人鱼逆向beta转化第一阶段，开始进入倒计时”
李杰明在傍边打开了终端，投影里面投射出阿尔杰的身影来：“恭喜你了，自愿尝试逆转化实验的人鱼已经进入转化舱。我们只要等待结果就可以了。”
“等等，那是谁？我提出支付一大笔安抚金呢？”阿尔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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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不愿意接受来自爱德华的家族的东西。”李杰明耸肩。
“家族的仇人？”
“不是，他不太愿意向你们透露身份。”李杰明说。
站在一旁的亚瑟，对李杰明说：“我可以跟阿尔杰阁下说两句话吗？”
李杰明把投影对准了亚瑟的方向。
“阿尔杰阁下！”亚瑟称呼阿尔杰，“我是那条人鱼指定事情后续处理人。我诚恳希望您能答应我一件事情，如果实验成功，希望您能亲自出面让伊德大公同意与起配偶的离婚协议。让他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不要再让我的朋友继续为难下去。”
对面安静了片刻，阿尔杰终于从亚瑟的话里猜到了对方的身份，他实在没想到愿意冒险常识这个逆转化的实验的，竟然是伊德的原配。看来事情真的到了对方不惜冒险也要离婚的念头。
但是，到底怎么回事？伊德如果不喜欢一个人，是不会拖着对方，不肯签字的人。
伊德到底在干什么？他到底知不知道他的配偶在干什么事情。还有那个小明星是怎么回事？
阿尔杰没想到弟弟的那边事情，竟然闹到无可挽回的地步，而菲亚特里斯家族丝毫不清楚，就连爱德华德家族也没有得到任何消息。
就在他们还在为伊德取得能力如此强力的配偶感到开心的时候，此刻得到了这么一个糟糕的结果。
无论成功不成功，无论伊德签字不签字，一旦转化回beta， 所有的事情都有所改变。
迪奥从一堆国家法案文书之中抬起头来，看向眉头锁着的阿尔杰。
“爸出什么问题了。”
“伊德到底跟那个小明星是怎么回事？”阿尔杰问。
“外人都传小舅舅跟他的原配只是政治婚姻，跟弗洛伦斯才是真爱。还说什么弗洛伦斯已经被小舅舅标记了，我见过他们一起出席过活动，可是弗洛伦斯跟在小舅舅身边，却对我示好”迪奥很想继续告状，但是想到爱丽丝，还是没在说下去。
阿尔杰突然凭空冒出一种不安的预感来，他扫了迪奥一眼，只觉得身边似乎发生了不少事情，而他却一无所知，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太久不过问时事了。就连这个伊扎克，似乎也是突然出现的。突然地格外备受瞩目。
阿尔杰开始琢磨最近发生的几件事
游——行开始，逆世归顺，薇薇安的失踪，加泰罗尼亚独立，米勒准将的死亡，迪奥的失策，南十字军团主将的陨落，提亚的最近的消沉。
东盟在今年开始与新星联展开交战，东盟利用虫族进攻，而且有着制造控制alpha的实验基地，从未失败过。
再往前一点是什么，小人鱼失踪，鲨鱼进行袭击，红色的羽毛出现。
看似这些事之间关联不大，可是却不是全然没有联系，这些事之间都有种因果的关系。
阿尔杰突然一怔，他在记忆之中搜到一段重要的信息，那个梦境，在寻找薇薇安的时候，他曾经梦见到一个额头上有着人鱼皇族印记的小女孩将他带到了薇薇安的梦境之中。他才确定了薇薇安还活着的消息。
人鱼皇族之间似乎有些梦境互通的能力。
“爸，你在想什么？”迪奥问。然后将已经呼叫到的伊德的投影，面向了阿尔杰。“我拨通了小舅的终端。你不是在找他吗？”
阿尔杰回神，面对伊德的影像，神情冷了下来。
“哥！”伊德看上去喝的醉醺醺的。
“你知道伊扎克在哪里吗？”阿尔杰问。
“我怎么知道”伊德照旧如此。
“你！”阿尔杰顿了一下：“赶紧去李杰明博士的研究所里去吧，伊扎克已经进了逆转化舱。”
伊德大公手中的酒杯，咣当一声掉在坚硬的地面上。摔碎了。
他身边弹着钢琴唱歌的弗洛伦斯被吓了一跳。
“伊德”
第170章
李杰明博士研究所。
亚瑟站在一个角落里, 看李杰明交代身边的助手跟学生, 不断调整数据。
那些数据是什么, 亚瑟也看不太明白, 还有一边颜色诡异的药剂，他唯一能看懂的就只有生命指数, 心跳, 血压，那一排基本的数据。
伊扎克情况不错, 亚瑟准备离开。
“第一阶段二十天时间问题不大，主要是问题是在第三阶段，可能会出现脏器对本身身体基因改变无法适应, 而发生排斥现象。”李杰明把亚瑟叫住。
“beta向人鱼转化, 也有这种事情吧。”亚瑟问。
李杰明摇头：“没有。”
“这也太奇怪了吧。”亚瑟说。
“因为人类古老的基因片段里面，有在海洋生存的片段。”李杰明说：“beta转化的人鱼跟自然人鱼最大的区别在于”
“在于什么？”亚瑟问。
“一种是银河系的生物, 一种是外星系的生物，自然人鱼的主要基因来自大仙女座，而beta转化人鱼则是一种返祖技术。是进化树上的两条巨大的分支。”李杰明这么一说。
“所以说, alpha本身是进化者, 身具两种人鱼后代的基因。要转化为人鱼是一间很难的事情。”
“对，很难，一般人也不会去做这件事, 阿尔杰至今基因其实仍旧是alpha, 但是身体特征因为强行的改造, 总是出毛病。”
从李杰明的话里, 亚瑟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其实这是一个挺难为情的一个问题。
“爸，我问你个事，你不愿意回答就算了。”
李杰明看亚瑟那种有点犹豫的表情，说道。
“你大大方方问好了，我会如实回答你的。”
“那个”亚瑟想了会儿。“按说，你跟我们都不大一样，你应该直接从大仙女座过来的，应该是纯正的雄性人鱼。应该是那种喜欢雌性人鱼的应该不会生小孩的吧应该是我又怎么来的。”
“知道小丑鱼吧。”李杰明指了指一边装饰的小鱼缸里，有黑白条纹的小红鱼。
亚瑟弯腰才注意到这实验里的墙壁之中嵌入了不少鱼缸，里面养着很多小鱼。
“鱼群里，当家的雌鱼死了，体格最为强壮的雄性人鱼就会转化为族群里新的雌鱼。”李杰明说。
亚瑟有所耳闻，他点了点头，但是他爸并没有看上去会变成雌性。
“嗯人鱼的族群虽然不至于如此，但是族群在受到严重打击之时，女皇死亡或者力量衰弱，甚至没有后代时，血缘关系最近的雄性人鱼，身体会自行产生变化，成为新的领导者，直到女皇重新降生。只是身体自行转化之后，会开始出现发情的状况，而变得残暴嗜血。”李杰明说着。
“人鱼的女皇可是看起来，都没有那么强大。”亚瑟问。
“嗯，本来就是需要王的保护的，以前其他星域的种族很多人，就像想要拼命得到拉夏。得到她的力量，前往其他星系。而王们就只能拼命保护他，当力量不足的时候，她前往银河系反而来说变得安全一些可还不是一样的结局”
“可是，现在大仙女座看上去，并没有那么容易毁掉。”亚瑟问。
“两边的时间的流逝是不一样的”李杰明说。“我们出行，根本不需要花那么长的时间去建造房屋，车辆，以及防护服之类的东西。你知道神级文明，就是按照自己的意愿建造世界。”
亚瑟抬眼好奇。
李杰明说：“见过一个响指，顷刻间一座海底城市就诞生了吗？”
“这是神话故事吧。”亚瑟说。
“这是二级文明。还不是一级文明。以前你的爸爸领地就是如此诞生的。”李杰明说。“当然这是人类划分的概念，我不知道我这么分类对不对。”
“！！！！怎么可能？”亚瑟问。
“其实那份能力你已经继承了。”李杰明说。
“那爸爸见过的神级文明是怎么回事。”亚瑟又好奇的问。
“你知道其实星球是个巨大的存储器，遗迹这种东西储存整个文明的记忆。神级文明却无法存储，比方你现在站在这里，看到的是实验室，而它其实是个假的。而事实上，它只是一片沙漠。因为他是用精神力构筑的世界。”
“咦。”亚瑟颇为惊讶。
“空族有羽人就有这种能力。”李杰明叹气。“如果他们入侵的话，很有可能你现在认为的敌人，事实上是你的亲人，在你觉得愉快的铲除敌人之后，他们在给你一个真相，足以毁掉一般人类的精神。”
“就没有预防的方式？”亚瑟有些纠结。
“有的。”李杰明对亚瑟说。
亚瑟松了口气：“有就好。”
突然入口处出现些骚动，亚瑟跟李杰明都不由的往门口的方向望去。
两三个保安，拦着一个高大的银发的alpha
“等等，伊德大公，您不能进去。”保安再三说道。
“你再敢阻拦试试。”伊德说着，就要动手。
李杰明看了亚瑟一眼。他就知道只要阿尔杰知道这件事，伊德肯定会出现的。
“让伊德大公进来。”李杰明放话。
伊德谁也没理，推开保安，立刻就往转化舱的方向走过去。
他突然在转化舱前，站住了。
“好，很好，伊扎克你够狠，想让我签字是吧，告诉你别以为自己去做了逆转化手术我就会签这个字。”
伊德一甩手，突然冲着着李杰明博士走过去。
亚瑟看伊德来势汹汹，护在李杰明博士的身前，眼底露出警惕的神色来，充满敌意的看着伊德。
伊德脸色极为难看，步伐极快，让整个实验室都笼罩莫名的压力之下。
亚瑟一手横在李杰明博士的身前。
伊德在走到距离李杰明博士还有半米的地方突然停了下来。他两只手突然贴着裤缝，弯下了腰，低下了头。
“请无论如何，保证他平安无事。”
这一突然的变化，令亚瑟淬不及防，下一刻，伊德大公扬长而去。
亚瑟看看李杰明博士，松开放在腰间的武器上的手。
“伊德大公到底想干什么？”亚瑟问李杰明。
李杰明狠狠的敲了敲亚瑟的头：“你真的弄清楚了伊扎克跟伊德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没有。”
“”亚瑟揉了揉脑袋。也颇为疑惑地看着，身影越来越小的伊德大公。
“别的我不知道，但是他跟弗洛伦斯纠缠不清，这件事就不能原谅。”亚瑟说道。
“我的亚瑟择偶观还真是苛刻呢。”李杰明道。
亚瑟看了眼时间“爸爸，我该走了，下午我还有事。”
“不差半个钟头了，在这里吃顿饭吧。”李杰明留住亚瑟。
亚瑟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他跟着李杰明，去了李杰明的办公室。
一进去亚瑟的脸就微微变了，各种实验生物的标本，几乎沾满了李杰明的办公室。
有的玻璃罩内的虫体，分明还活着。
李杰明把堆满了自己办公桌的书籍，搬到了另外一边。
亚瑟透过玻璃罩，问李杰明：“这些书都那么古老了，你还看。”
“毕竟只有透过这些古董书籍，才能了解人类的进化历程。”李杰明说。
亚瑟敲了敲玻璃罩，那条小虫族凑到了亚瑟的跟前。
“这东西果然对我有反应。”
“那只是我养的一条地球上的蚯蚓。”李杰明说。“但是自从挪到盖亚之后，发现这个东西对于光感应增强了，不是你敲的声音有反应，而是光有了变化，所以更不是那种对你的精神力有感应的虫族。”
亚瑟尴尬的收回了手，脸色有点发烫。他咳嗦了两声，转移话题：“一条蚯蚓，你也研究，难道你没见过”
李杰明突然停下手里的动作，他说：“那是我见到的第一个人类送给我的第一件礼物，当然当年那条蚯蚓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当时我还以为这是人类很重要的生物武器感觉到很棘手”
亚瑟眨了下眼睛，竟然好奇起来，他爸爸从大仙女座来到银河系是什么样的心情，第一个见到的又是什么人。
“噗怎么回事。”
李杰明拍了拍一些又厚又重的书本上的灰尘说：“语言不通，精神力也无法沟通，当时我以为我养了一种高等智慧生物当宠物，而后来发现对方也以为他养着我。什么东西都是第一次看到。自然无法理解人类的价值观。”
“博士，您家里人把您的午餐送来了。”李杰明的博士的助手推开办公室的门。
将悬浮台上，罗列的饭盒推了过来。
亚瑟闻到熟悉的香味，一猜就知道是家里的厨师的手艺。李杰明还在收拾，他就开始把所有的饭盒一个挨着一个在李杰明的办公桌摆开来。
他小时候也这样，自己做好的饭，就在桌子上整整齐齐摆开。等着爸爸一起吃，可是那时候李杰明脾气不太好。
算起来，他其实跟李杰明分开的时间是最短的。
可那个时候关系比较糟糕。
哪像现在，现在的时光来之不易，亚瑟很珍惜。
李杰明收拾好东西，在一边的洗手池洗手，他抬头想让亚瑟先吃，结果却看见。
亚瑟捧着一只碗，碗里只有一口米饭，亚瑟坐在凳子上发呆。
李杰明敲了敲桌子，他摸了摸亚瑟脑袋。
“快吃。”
“嗯。”
“那你也要吃这么多。”李杰明把亚瑟手里的碗塞满。
亚瑟笑笑，乖乖的扒饭，最后碗底空了，一粒不带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