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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谈判也是爱的一部分

“虽然我觉得心情不好的时候出门晃晃并不是一件坏事,但这不代表我想见证小情侣翻车现场。”

被琴酒强制套了件薄外套的年轻人在口罩下嘟嘟囔囔,手却始终与对方紧握。

琴酒低头看了他一眼,在招待生的带领下牵着西川贺入座。

他将手套摘下,放在一旁,闻言抬眼,回应:“嗯,是我想出来吃。”

被噎到了的西川贺:“……”

他踹了琴酒一脚。

他们的位置是托贝尔摩德定的,靠窗,隐蔽,正好能看清工藤新一与毛利兰。

瞥了眼双双红着脸的小朋友们,再看一眼面前面色平静的琴酒,不知怎的,遗憾突然涌上心头。

“其实今天不是一个好机会。”

西川贺用叉子戳餐盘,心情已经不再低落,反倒是活泛着想要搞事。

他的语调又开始上扬,脚尖在琴酒的裤腿打转,亲昵地磕碰着。

他来的路上受了点风,也不知是不是身体不适而导致,眼尾泛红,好像才哭过一样。

琴酒收回视线,敲了敲桌面,叫来招待生。

“要一瓶莎朗存在这的勒桦,”

他抬头看西川贺,问,“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路边摊……”

琴酒点点头,“再来两份意大利面,谢谢。”

西川贺:“……”

他在桌下重重踩了琴酒一脚,但端坐着点男人神色未变,一脸淡然。

西川贺感觉自己受到了挑衅。

西川贺开始呜哇乱叫试图发疯。

西川贺被琴酒点眼神给逼退下来,气鼓鼓地开始抠玻璃窗。

无愧于高昂的用餐费,餐厅开在顶楼,自上而下看去,能将东京大半夜景尽收眼底。

窗外车水马龙,灯光闪烁,山峦叠起,海面如镜。

屋内温暖如春,舒缓适宜。

小提琴声在充溢着古龙水味的空间里盘旋,招待生的脚步很轻,统一制服,面容俊朗,穿梭在茂盛的绿植间,用俏皮的话引得端庄优雅的小姐夫人们微微一笑。

招待生送来了贝尔摩德原先存在这的酒,并贴心地帮他们醒好。

西川贺开始用入侵监控,自各个方位看琴酒。

从上看,嗯,很好看。

从左看,嗯,很好看。

从右看,嗯,很好看。

从束起的低马尾翘起的银色发丝,到黑色衬衫上的每一条褶皱,都好看到无法言喻。

该死!

避开琴酒投来的疑问目光,西川贺狠狠闭上眼,在脑中疯狂赞美自己的眼光。

他怎么可以这么好看!

被自己对象颜值单方面击败了的西川先生开始扭扭捏捏地试图引起琴酒注意力。

首先,他清了清嗓子。

其次,他解开了自己被琴酒强制性扭上了的衬衫的第一枚纽扣。

最后,他露出了自己经过多次试验,得到的,最完美,最甜的笑。

然而可悲的西川先生还没开口,就被一声尖叫打断了。

他在一片杂乱中,听见了琴酒的轻笑。

方才好转的心情瞬间回落,西川贺朝琴酒竖了个中指。

出乎意料,他没离开,反而单手支着下巴,假笑盯着琴酒看。

餐厅内越来越混乱,原本祥和的气氛顿时消散,有人哭出了声,一下又一下,压抑着,在每个人的心间缓慢地划刀子。

被工藤新一留在座位上的毛利兰开始焦躁起来,不时起身向少年离去的方向眺望。

“一欧,他不会回来了。”

西川贺压低声音,懒懒开口。

他手上不知何时变出了一枚硬币,亮闪闪的在细长的手指间穿梭。

年轻人原本端庄的笑变了味,丈着旁人看不见,彻底放飞自我,扯着个嘴角傻兮兮地对琴酒笑,就好像那个迫不及待开屏的小孔雀。

此孔雀在出门时就被测出来了低烧,他对象怀疑是因为短时间内意识跳跃次数过多而导致,但这一点身体的不适并不能阻止对方灿烂的笑容以及风骚的思维。

眼尾鼻尖有些红,但碧色的眼睛还是亮晶晶的,笑容狡黠又乖巧,面容白净。

琴酒给他倒了个杯底底酒,接过对方手里的硬币,帮西川贺扣上纽扣。

高脚杯在灯光的照射下眩发出五彩的光芒,隐隐的,有少年清朗而坚定的嗓音透过蜿蜒的走道传来。

琴酒将酒杯推过去,“一欧,你会去把他捡回实验室,并伪装成自己是在街上意外发现他的。”

“……”

西川贺又开始东张西望不说话了。

透过绿植,他可以看见毛利兰在对着窗外发呆。

她不知道自己的心上人即将离去,而等待自己的将是长久的思念与等待。

由一个又一个谎言堆积而成的城垒即将成为她与工藤新一之间的鸿沟。

警笛声由远及近地响起,逐渐将原本灿金点缀的夜空渲染成红蓝,沉默在两人间蔓延,气氛开始僵硬。

有些问题不是忽视就能放下,就像他们之间一样。

西川贺可以撒娇,可以耍赖,可以避而不见。

但问题就是问题。

琴酒一直在等待。

从少年到青年,从初出茅庐到现在的稳定自若。

西川贺突然意识到对方将他带出来并不是为了要给自己一个台阶下,而是想发问。

他的恋人等了很多年,都得不到一个正式的回应。

“你可以告诉我吗?有关于你的想法。”

琴酒的声音还是很平静,就像他每一次面对西川贺的谎言时一样。

“你今天主动找我连线的时候,我其实很开心。”

似乎是没忍住,年轻人原本严肃的表情扭曲了一下,似乎是想笑却没能笑起来。

“嗯。”

属于少年人慷慨激扬的推理声响起,连带着点燃了少女脸上的绯红。

人们传来欢呼与鼓掌声。

“你既然主动向我打开了门,那就不能反悔再将我推回去。”

墨绿色的眼睛是不透光的,与自己的眼睛不一样,是沉静的,是温和的,是长久的等待与期盼,是日复一日的沉默。

“……我……”

“西川。”

长长的叹息。

“我不知道。”

仿佛是开了第一句,接下来的话便不再那样难以开口。

年轻人侧过脸,不去看对面那人的脸,只是自顾自地,有些郁闷地回应:“我不知道今天为什么会想联系你,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你心生愧疚,不知道你会不会因为我的行为而不满!”

说到最后像是自暴自弃般,原本欢快的语调都沉下去,闷闷的。

年轻人似乎在不解,又似乎在为自己辩解。

他是真的不理解,以至于话语中的疑惑都溢出。

按住自己的脉搏,他抬起头,看着琴酒,似乎是想问自己的心跳为什么会这么快。

他不知道,他不理解。

所以他只好先将琴酒推开。

就连自己都没意识到,在视频通话时,他几乎没去看琴酒的眼睛。

年轻人像是在辩解,又像是自语。

原本坐着的女孩像是突然察觉到了不对,开始不断地打电话。

很遗憾,没有人接。

她的骑士此刻正瘫倒在洗手间,忍受着缩骨之痛。

没能及时说出的话与变不回的身体一样,都成了虚无。

西川贺的眼神有些飘渺,没有一个定点。

他说:“工藤说我这样做是不对的,可他还是选择了与我一样的道路。”

“我不懂,他与我之间又有怎样的区别,导致我和你总是一次又一次地吵架,而不是像他们那样。”

“哪样?”

“就……好好的等着。”

“可我不想再等待。”

琴酒说:“我看见你在伦敦时发布的调动名单了,你把我的下属全部调走了,对吗?”

“……”

“西川贺,我不是玻璃,一碰就碎。”

“……”

“我是与你并肩的人。”

“……”

“你不能一出事就将我调走,然后又在风波过后若无其事地与我谈笑。”

“你不能一边说着你不懂,你不会,你不能,就那样将我推到远方。”

“这对我不公平。”

“而你心知肚明,却无动于衷。”

“看着我反复,看着我难受,看着我离去,却没有一句解释。”

“你不能这样对我。”

红酒在杯壁中晃动,就像恋人间来回旋转的舞步与试探。

沉默片刻,最终在那点涟漪停歇时话语又响起。

他说:“所以我恳请你,将我纳入你我未来,你的身侧,你的所有。”

“西川。”

第62章 反客为主以攻代守

“可是我没有不懂装懂。”

似乎是不解,眉心间挤出深痕。

年轻人说:“我知道我的行为是出于对你的爱。”

“……”

“我也知道你会不舒服。”

“……”

“从人类对伴侣的认知上来说,人们通常希望另一半能与他们风雨同舟,同甘共苦。”

“西川……”

“但是我并没有需要你站出来帮我抵抗的东西。”

皱着眉,那双绿色的眼睛干净又纯粹。

他说:“阿阵,我不需要你和我共经风雨——因为本来就没风雨。”

“我也不需要你涉险,一切可能导致你死亡的因素在我这不过是报废一具躯壳的事。”

“我可以帮你处理掉所有事。”

“我也可以将你保护好,不受一点伤害。”

“……你也是有痛觉的。”

“但我并不会死。”

“……”

年轻人说:“但我向来很听你的话。”

“什么?”

“我说我向来很听你的话,况且我暂时也不想再和你就这个问题而争论了。”

“我会思考你所说的,所以我们不要吵架了。”

加重语气,西川贺眨眨眼,重新恢复了先前的俏皮模样。

人群在归位,只有一位客人一去不复返。

少女伏在桌面上哭泣。

她精心打扮的刘海都被泪水濡湿,眼线黑成一团,粉底也掉落得差不多。

原本属于两个人的位置空下了一个,便凸显出了女孩的单薄。

可小提琴声重新响起,又有招待生调侃的笑声传来。

人们又开始谈笑,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将视线收回,西川贺扫过琴酒低垂的眼睫,将原先那种酸涩的感觉丢弃,拍了拍手。

“我知道你今天不开心。”

他仍然扬起笑,丝毫不在意恋人复杂的眼神。

“所以在方才我为你准备了一份道歉礼物。”

有招待生快步走来,俯身向西川贺低语。

尚且因为低烧而脸颊潮红的年轻人满意地点点头,递给对方高额的小费。

他似乎有点漫不经心,又似乎在微笑。

分明不舒服的人是他,面露倦态的人也是他。

但此刻眼睛亮晶晶,兴致勃勃而蛮不讲理的人也是他。

这样夺目,无理,难以忘怀的他。

在那双墨绿色眼眸的注视下,年轻人伸出右手。

他的容颜在灯光的渲染下有些模糊的温柔。

“十——”

“?”

“九——”

“西川?”

“二——”

“一!”

炫目的烟花瞬间铺满天空,将原本因为警笛而暗沉下去的气氛瞬间点燃。

小提琴声骤断,卫生间内响个不停的手机铃声也在此刻停歇。

站在咖啡厅门口准备关门结束一天忙碌的金发男人与他的发小抬起头,同一时间一封邮件传送到了他们的邮箱中。

距离不远的广场上,与幼驯染压马路的卷毛警官抬头,叼着的棒棒糖被咬碎,咯吱咯吱得甜腻得让一旁的紫眸警官皱眉。

他们是被一封来历不明的短信引来的。

一封只有时间地址的短信,在同一时间,同一IP,给他与萩原研二发了一封一模一样的短信。

很难不让人起疑,不是吗?

松田阵平用犬齿将棒棒糖杆咬扁,抬起的头却没能看见高层玻璃窗后他许久未见的友人。

喧嚣响起。

人们回首,看不见在绿植的遮掩下接吻的两人,只能看见各色的烟火飞散。

泪眼模糊的女孩也被这漫天烟火吸引了注意,将手机阖上。

一切又归于平静,一切也才刚刚开始。

港口边,吹着晚风,方才接到国内原本监视着的一名“密斯卡岱”失踪消息的FBI将手中抽了一半的烟掐灭,投入大海。

红色的野马里他的另外几位同事正在等待他的回归。

更远些的高级酒店里,女人自床单被套里起身,开始联系最近不太省心的狙击手。

“卡尔瓦多思。”

贝尔摩德的声音里带着笑,金色的长卷发在她的耳边晃动,映衬出床上纯白的纸张与照片。

照片上的人拥有一头黑色的长发,站在东京的街头,穿着办公室套装,正站在两位穿着防护服的警官身后。

似乎是注意到有人在偷拍,绿色的眼睛含着笑,将将扭头看来。

贝尔摩德将报告撕成碎片,漫不经心地应和这电话里的男人。

她说:“帮我一个忙。”

美甲敲击桌面的声音有些闷,但电话里的女声却仍然婉转动听。

将视线归于那片绚烂的烟火,女人用打火机引燃报告。

另一只手机上属于“BOSS”的对话框还在还在发光,不过只是一张意味不明的,港口远景。

将手机阖上,贝尔摩德深吸一口气。

她说:“帮我出一趟外勤。”

深深浅浅的颜色映在脸上,模糊了视野,却使彼此的呼吸心跳变化得无限大。

被强迫式地拽住衣领的人仰头,只能碰触到恋人发烫的嘴唇与鼻尖。

停顿片刻,终究还是没忍心说什么,琴酒还是主动伸手,按住了对方烫人的后颈与耳间。

沉闷的笑声自胸腔迸发,一时间空气里都是快活的气息。

西川贺的脸红扑扑的,也不知是由于接吻还是发烧,他喘息着,一下又一下,眼中是遮掩不住的自傲与冷静。

他自上而下,俯视琴酒。

“你/硬/了。”

年轻人的语调很轻佻,仿佛是在暗示什么。

他自觊觎很久的,琴酒银色的发稍一直抚摸到衬衫手腕处的褶皱,最后借力掰开琴酒搂着自己后颈的手。

西川贺的身躯因为呼吸而颤抖,灼热的呼吸喷打在琴酒的脸上,竟也使对方常年苍白的肤色红润起来。

“意识到被我控制着这件事让你很兴奋,嗯?”

烟火已经快放到了尾声,他用来吸引众人目光的把戏也即将失效。

眸光一闪,露出一个狡黠的笑。

年轻人双手撑在桌面,俯身在恋人耳侧轻语。

“还有一点,你说错了,我才不会去捡那个臭小鬼。”

由于发热,他呼出的气似乎都在灼烧。

琴酒的喉结上下滚动。

原来这个距离能看清耳朵上的血管啊……

低低地笑起来,暧昧在升温。

西川贺轻轻咬了一下琴酒的耳轮,在看见对方的颜色肉眼可见地红起来后便坐了回去。

双手支着下巴,年轻人好似一派天真,“我又不是没下属,要是什么事都要我亲力亲为,那我这个BOSS也不用当了。”

“……”

“其实我刚才还定了这家店的总统套房。”

“你刚才究竟都做了什么?”

“哦,也不多。”

西川贺耸耸肩,“也就是定了一场烟花表演,叫波本他们带雪莉去接臭小鬼,还有定了间套房……啊,我还叫人给房内送了瓶酒——当然,用的贝尔摩德的存货。”

“……”

换了个姿势,好让发烫的脸更好地贴在冰凉的桌面上,年轻人笑眯眯地看琴酒。

他问:“所以走不走?”

走是不可能走的,因为楼下早已被人围着,要是他们真的色心上头,恐怕还没等安室透找到变小了的工藤新一,就得直视自己上司与上司狗男人淫/乱的尸体了。

其实也不是不行,自己好像还没尝试过这种死发。

西川贺端坐在座位上,难得乖巧地没乱说话。

琴酒没管他,只是沉着眉眼一杯又一杯地给自己倒酒,大有要一个将酒全喝完的趋势。

“那个……”

年轻人举手,带着迷之笑意。

“好了没有?”

“……”

“哦哦哦!我懂了!”

抬起头,昂着个下巴,眼皮一闭,小嘴一张,西川贺又开始叭叭。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是在不行我可以叫波本他们帮我剿灭楼下那些人——我原本就是这样打算的,毕竟连房都开好了。”

“……”

“你还好吗?”

“……”

“哎,早知道就不挑拨你了,这么多年我对你的吸引力居然一点都没下降,这属实是我没想道的,对了,我听别人说夫妻之间有十年之痒,其中一痒就是没性/生活,你怎么没对我痒痒?”

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

姑且不谈他们认识了多少年,难道你现在不是在为自己的吸引力沾沾自喜?

瞥了眼眉眼弯弯的年轻人,将杯中最后一点酒喝掉,琴酒起身。

“走。”

他言简意骇,但总有人听不懂人话。

尤其眼前这个方才在情浓时突然说“敌人知道我们方位,正准备突袭。”的家伙。

丝毫不考虑自己点起的火该怎么灭,西川贺笑得没心没肺阳光灿烂到仿佛要飞上天与太阳肩并肩。

简单说明帮毛利兰那桌埋完单,西川贺便跟了上来。

将小王八蛋的爪子紧紧握住,琴酒向招待生领了房卡便向外走。

晚间的风有点凉,对于穿着过薄的年轻人来说是个很容易感冒的季节,好在琴酒早在出门时就为西川贺准备了薄外套。

偏偏还发着烧的人不老实,非要把衣服敞着,说是能展现他傲人的胸肌与心怀。

琴酒:……

心好累,却又不知道在累什么。

于是只能茫然地反被西川贺牵着手,往客房走。

年轻人脚步轻快,长靴落在厚厚的地毯上发不出声,敞着的外套像羽翼,哗啦啦地向后飞。

突然想起今天来这家餐厅的原因还是由于手机推送了相关的推荐,现在想来应当也是西川贺的算计。

于是只好顺从西川贺,一步步地随着对方去了。

第63章 极限支援小分队集合!

“我并不知道贝尔摩德存的‘酒’是热武器。”

站在暗道里,琴酒接过西川贺递过来的枪。

“哦,你不知道没关系,悄悄说一声,这家酒店是我名下的产业,也就是说我并不想损坏里面的任何东西。”

“……”

“我会场外支援你的,加油!”

“……西川。”

“嗯?”

“你其实根本就没想去围剿他们对吧?”

“哎呀!”

西川贺瞪大双眼,双手捂嘴,好一副无辜清纯的小白莲。

他笑眯眯的,“怎么会呢?我不过是让波本他们加个班罢了。”

“况且,我也并不是完全不参加。”

他这么说这,将暗道关闭,走向沙发,直直倒下。

在脱离这具躯壳前,他向琴酒眨了眨眼,语气俏皮又欢快。

他说:“记得把我和工藤安全带回家,他的定位我发你了。对了,按照你说的,我把你拉入我身边共担风雨啦,要好好保护我哦,爱你~”

“我并不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

诸伏景光蹲在路边,有些忧愁地抚摸着自己的爱枪。

“那家酒店方才发生过命案,警方很有可能并未离去,一旦被捕会很麻烦。”

“你以为我不知道?”

蹲在他旁边的金毛暴躁地挠自己的头发,咬着根烟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半天最终还是骂出声。

“艹!”

但现在已经不是去不去的问题了,他们两原先以为就是个接小孩的任务,带了灰原哀就溜达了过来,没想到那个杀千刀的上司在确认他们已经就位后开始炸雷,让他们顺便清散掉酒店外围隐藏的敌人。

现在是晚间人最多的时候,这家酒店更是由于门口的装饰物而出名,有不少男女围着正在打卡。

“我听见了。”

幽幽的男声自身后传来,显然密斯卡岱也没意识到自己距离酒店最近的一具躯壳是这幅模样,不大适应地活动了一下手脚。

穿着校服的男高很出挑,白净的脸上就差将“我是好学生”挂上。

良心受到谴责的安室透捂住双眼。

他开始呻吟。

“敌人很分散,我们该怎么办?”

诸伏景光给枪上膛,深吸一口气,扭头问身侧的上司。

他方才已经在人群里看到了不下十个与密斯卡岱张得很相似的人,不出意外那就是这次的目标。

他们很危险,与这些人交过手的安室透与诸伏景光自然知道,也正是因此,他们才会踟蹰不前,害怕伤害群众。

“……怎么办?”

“难不成要动用……”

话没说完,但安室透与诸伏景光都知道含义是什么,默契地对视一眼,又看向嫩得出奇的密斯卡岱。

“我这具身体里有炸药。”

不出意外,年轻人懒懒出声。

安室透从未如此感谢过密斯卡岱喜欢在身体里乱安东西的习惯,皱着的眉头打开,正准备联系风见裕也疏散群众,却不经意间在人群里瞥到了一个头发乱翘的卷毛。

拽住诸伏景光的衣袖,安室透面无表情,“那是谁?”

语调奇怪,就差破音。

正在思考如何不惊动敌人安全疏散人群的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他们怎么在这?”

仿佛是注意到了视线,原本抬着头欣赏夜空的松田阵平扭头看来!

安室透将立得好似一根杆的密斯卡岱按下来,强迫对方蹲着与他直视。

“密斯卡岱!”

揪住衣服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安室透的的声音带着火气,沉着脸,似乎是不敢相信密斯卡岱将松田阵平与萩原研二拉入了组织斗争。

出乎意料,密斯卡岱没辩解,只是安静地看着他们。

少年的衣服被拽得失了型,松松垮垮地露出他锐利的脊骨。

深刻的眉目压下,沉沉地给半边脸上了阴影,神色掩藏在黑暗里模糊不清。

不像他们的初见,似乎眼前这个眉目间盛满郁色的少年才该是密斯卡岱。

但不应该……

密斯卡岱比他和景光活得还像一个“人”。

他不应该沾染上黑色,他还有救。

这家伙从不会利用别人的软肋,尽管他早对此了如指掌。

他护短,懒散,醉心试验,做过最伤天害理的事就是压迫人不分昼夜地给他打工。

这样的人……不应该也不会利用松田他们的。

心中燃到一半的火仿佛泄了气,将烧未烧得化成烟袅袅飞散。

安室透原本拽住少年的衣领的手一松,又开始烦躁地挠头。

他知道这件事不是密斯卡岱主导的,更不会是密斯卡岱对付他们的套。

七年,安室透认为自己应当不会看走眼。

一次一次,将他与景光救出火海的人。

一次又一次,情愿牺牲自己也不会将战场转移到贫民窟的人。

一次又一次,在恶作剧后洋洋得意露面大笑的人。

他想要带上正道的孩子。

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更何况,以对方的手段,就算要铲除自己与景光也没必要设这么大一个圈。

长久的沉默。

“他们会像你一样突然自爆吗?”

良久,诸伏景光抢先开口,站起身,注视着酒店前方广场的人员变化。

“我不知道。”

青年眯着眼,一下又一下地按揉手腕,仿佛很不适,就连向来舒展的眉头都皱起,脸色带着阴沉。

注意到对方语气不对的诸伏景光看着密斯卡岱,他知道对方话没说完。

这人向来对“自己的人”很好,他,零,其实都在这个范畴。

诸伏景光不知道松田他们是否也在密斯卡岱的保护范围内,但他希望对方在。

被密斯卡岱保护不是坏事,对方会帮你规避一切危险,拯救你,帮助你,与你玩闹的同时替你奔赴火海,然后笑着说自己又死了一次真倒霉。

就好像先前在咖啡厅与密斯卡岱的会面,对方也只是当作捉弄自己与零的玩笑,而不是当作把柄来利用,来换取,来抛弃。

这孩子像是之前失去了太多,以至于下意识地攥紧每一个身边人。

他和零被密斯卡岱拯救过很多次,任何人都不会比他们更多地目睹对方为自己死去的瞬间。

任何人都不能对此无动于衷。

像是意识到什么,诸伏景光静静开口:“这次敌人的目标不是你对吗?”

按揉手腕的动作一顿,绿色的眼眸落到了自己因为心血来潮而被篡改了命运的下属身上。

广场上的人突然又多起来,诸伏景光这才想起今天其实是一个小小的特殊日子。

小到什么程度呢?

大概是日历都不会特意标记的程度。

其实从前他和零是庆祝过这个日子的,只不过是后来工作沉重而逐渐忘却。

而今却忽然想起来了。

在这个被忘记了很多年的日子里,诸伏景光叹了口气。

像是在确认,向来温和的猫眼青年垂下眼睫。

他伸手抚上少年的头顶,摩挲了一下对方柔软的发旋,最终温声对安室透说出结论。

“他们的目标是松田与萩原。”

第64章 新的风暴即将来临~您忠诚的伙伴,人……

“难搞了啊……”

松田阵平眯着眼,四处扫视。

他嘴里含着棒棒糖,词句不怎么能讲清,于是萩原研二给了他一肘。

“我靠,你干什么!”

被击中腹部的卷毛瞬间惊叫,在意识到周围一转人全都扭头盯着自己后讪讪捂住了鼻子,掐了一把萩原研二。

他们挤开人潮,向前走。

“不好意思啊,借过借过。”

“神经吧!”

松田阵平扯住萩原研二衣领,并顺势向外走。

然而那些盯着他们看的人并没有回头,而是一直将脖子扭到不能再扭动的位置,这才停歇。

仿佛是看透了他们想离开的意图,僵硬的笑容浮现在他们的脸上——嘴角勾起,而眉眼未动,仿若早已经设定好了的程序。

对着那些相似得绿眼,松田阵平起了一身冷汗。

恰在此时,萩原研二的手伸过来。

“嘘——嘘——安静点小阵平。”

推开站在眼前一动不动盯着他们看的人,留着半长发的警官先生还弯着眼笑,就好像方才肘人的不是他。

一直走到较偏僻的阴影处,不再被人群包围,萩原研二这才沉下脸。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知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们听到了炸弹,许许多多的炸弹。

被装在人体中,不停运作的炸弹包围了他们,也淹没了广场上其他人的欢笑。

“你想怎么做?”

蹲在不远处的安室透出声,密斯卡岱与诸伏景光也蹲着,三个人围成一圈,像是在举行什么不知名的仪式。

然而很遗憾,诸伏景光与安室透拼尽全力都未能召唤出能破解这次危机的神明,唯一一个能寄以希望的家伙还顶着个高中生的嫩壳子,连看一眼都觉得罪恶。

“老方法,把我放出去,那些人的主要目标还是我——”

话未尽,头上便被挨了一下。

安室透放下方才拍西川贺脑瓜的手,直接忽视对方的废话,打算和诸伏景光联系公安。

“不到那个时候别说这话,你的命也是命。”

诸伏景光叹了口气,他的身份尴尬,并不能在这次行动提供官方帮助,只能尽量协助安室透疏散人群。

更何况就连密斯卡岱都不能确定这些人里面究竟有多少正常公民,要是一个不慎,很有可能会酿成大祸。

“你来联系风见?”

“嗯。”

皱着眉,正在思索这次该用何种借口来疏散群众,便被身侧人借了力。

一撑安室透的肩膀,丝毫不顾自家下属因此而站不稳,险些摔倒的西川贺掸了掸方才因为蹲下而沾染灰尘的衣摆。

他的语调中带了许多不在意,仔细听还能听出些许笑意。

那样真实,不像往常的虚情假意,反倒是真诚得让人恍惚。

少年穿着校服,站在树荫下,眼睛很干净,干净到不像“密斯卡岱”。

不禁让人思索如若他在正常的环境成长,是否就会长成眼前这样。

意识到对方想做什么的诸伏景光伸出手。

他并不想让对方为他们再受伤,或者说,死。

这些年密斯卡岱帮了他们太多,那孩子也并不是不怕疼,他和零还没孱弱到面对如此局面都需要一个孩子来牺牲自我为他们开道。

“密斯卡岱——”

他压低声音,想将少年拉回来。

既然说好要捞人,就不能看着对方一次次地走上老路。

死亡根本就无意义,他不明白为什么密斯卡岱总喜欢用死亡来为每一次任务画上句号。

这或许是对方的习惯,但诸伏景光绝不能让这也成为自己和零的习惯。

他是一名警察,而他的指责就是保护这个国家以及国家里的每一位公民。

包括密斯卡岱。

可已经迟了。

少年瞥了诸伏景光一眼,笑起来。

他冲两人眨了眨眼,挥起双臂。

顿时,广场上大半人都扭头看来。

注意到这些人视线转移的萩原研二也看了过去,在看清那少年面容的同时紧紧抓住了松田阵平的手。

酒店的走廊里,琴酒拎着消音枪,一脚踹开了厕所的隔间。

仿佛是心有灵犀,他扭头看下去。

夜幕沉沉,他没能看清自己的爱人。

而身后已经传来躁动的脚步声。

似乎是拖着重物,门外的脚步声沉重而拖沓,有金属磕碰的刺耳鸣叫。

琴酒听见了门被打开又归于寂静的声音。

侧身贴住门面,他在内心倒数。

手机收到一条消息。

独属于西川贺的铃声响起,门外人站定。

琴酒给枪上了膛,冲出门!

游戏开始。

“诸位,夜安。”

少年被万众瞩目着,他展开双臂,向人群走去。

原本拽住了对方衣角的诸伏景光只得松手,眼看着对方走上又一次自毁的道路。

安室透原本拨打风见裕也的动作停下,面色阴沉。

他们是大人,是警察,是下属。

对方是孩子,是上司,是不曾见过光的人。

可这样的人却一次次地拯救他们于火海。

从很久之前就是这样。

一直到现在,还是这样。

这样的牺牲是不必要的,是自虐,是不将自己当回事,是扭曲。

可他们却找不出一件能更完美解决的方法。

真是,失败……

人潮骤然安静下来,因为气氛转换而不安的少女向后退了一步。

她踩到了落下的枝桠,发出轻轻的声响。

然后那些诡异的绿瞳便随着声音向少女看去。

一模一样的表情,一样一样的动作,一样一样的人。

有孩童开始小声啼哭,只是哭声还没响起,便被身侧的大人捂住了嘴,闷闷地哽咽。

原本站在一旁的松田阵平侧身遮住了旁人看向这对母子的目光,可眉头却紧紧皱起。

一步,两步。

随着距离的接近,那人的面貌也越来越清晰,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的神色也越来越僵硬。

跟西川贺一样一样……

简直和上高中的西川贺一样一样!

那孩子由于家庭原因,上学本就上得比旁人晚,以至于19了还在高中奋笔疾书,被考试压垮了也只是翻墙出来买零食还一不小心救了自己这个险些被炸上天的倒霉蛋。

他们和西川贺的孽缘便由此展开。

从高中到大学,再到帮对方的恋情出谋划策,萩原研二敢肯定西川贺家里并没有兄弟姐妹的存在。

那现在眼前的人又是谁?

包括周围这些诡异的,或多或少与西川贺样貌相似的人们又是谁?

是谁给他们发了那条短信,又是谁在此处布置了这么多炸弹?!

他们……又该怎样保护这些“人”?

远处的歌声传来,而穿着校服,眉目舒展的少年却与记忆里那名漫不经心,拎着袋零食将犯人压制的高中生重合起来,越过漫长的人潮,一步步向他们走来。

广场上的灯光很足,因为邻国古老节日将至,长长的街道上缠满了彩色的飘带,无一不诉说着甜蜜。

属于炸弹的“嘀嗒”声便显现了出来。

绿色在浸染。

一片寂静。

西川贺停下脚步,站定在一人前。

那人穿着利落的职业套装,黑色的短发很利落,有一双和西川贺很像的眼睛。

女人举着相机,原是对准松田阵平与萩原研二的镜头骤然一转,将西川贺记录在镜。

少年垂眸,对着相机不语。

可女人却忽地露出一个笑,伸手替眼前的少年被风吹乱的的短发撇到耳后,语调温柔而眷恋。

“好久不见,10011号。”

第65章 开个玩笑骗你的

“好久不见,10011号。”

“……”

沉默片刻,少年这才不紧不慢开口。

“好久不见。”

女人举着相机晃了晃,歪头,“介意?”

“当然不。”

西川贺耸耸肩,“当然,你如果能将这神通给收了我就更不介意了。”

女人不以为然地提着裙摆向广场建筑物的台阶上走去,西川贺便伸出手,高高举起,充当扶手。

灯光适合地亮起,恰好在姐弟俩周身形成一个光圈。

西川贺扶着对方,意有所指,“你不是来找我的吧?最近东京出现不少臭鱼烂虾,相信我还不值得你费这么大阵仗来对付——”

“哦呀!”

女人笑起来,眼尾弯起,与西川贺惯常的笑容一样。

她的高跟鞋在台阶上磕碰出好听的响声。

高高的俯视西川贺,微风将她的短发吹拂,两双绿色的眼睛碰撞在一起。

“我可从来不知道你这么好对付。”

她停顿一下,接着举着相机围着少年开始绕圈。

似乎是想将对方全面记录下来,女人仔细的,认真的,一寸寸地将相机对准西川贺身上每一个角落。

用好看的美甲敲打了几下,接着女人将相机递给眼前的少年。

“看看。”

她笑着说:“你看看就知道了。”

“……”

西川贺接过相机,却没有接下来的动作,只是玩昧地一挑眉。

女人像是并不在意西川贺接下来的动作,只是借着建筑物的支撑仰头。

有些许亮光落在她额头。

再垂眸,笑意被很好地敛起。

西川贺听见耳边传来轻轻的叹息。

她说:“我快死了。”

少年看了她一眼,依旧抓着相机没动作。

女人面色不改,继续道:

“我是瑕疵品,比不得你们。”

“……”

“但我不是不懂感恩。”

“你……”

“嘘——”

冰凉的指尖抵上唇,由下而上看去,女人的神色近乎悲悯。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样……更不知道这场厮杀会到何时截止……如今我押宝在你身上,就是希望你能终结这场闹剧。我们都是本不该存在于世的人,太多错误了……我们做错太多了……自那场大火过后,什么都变了,什么都不存在,什么都开始扭曲……”

叹息一声,女人轻轻将少年的下巴抬起与自己对视。

她确实是病了,密斯卡岱与正常人并无不同,同样会生老病死,同样有亲人朋友。

也同样会死。

在对比那些缔造奇迹,实现不死的兄弟姐妹里,更多还是普通人。

他们没有参与针对任何人的刺杀,没有仇恨,只是日复一日地照常生活着。

沉默片刻,少年发问:“可是你这次……”

“帮我一个忙,杀了他,我们的兄长,他烧毁了我的家,又逼迫我来猎杀你……而我甚至都找不到他的行踪,现在,我将我手上所有都交付与你,只求你帮我杀了他!”

女人咳嗽两声,绿色的眼睛在闪烁,被强烈的灯光一照,又是那样迷蒙不清。

她像是在恳求又像是在蛊惑,轻揽少年的肩,俯身贴住对方耳侧,用气音说:“帮帮我……我和你是一条路上的……唔!”

鲜血溅出!

少年按住匕首柄,向内一卡,竟生生将对方半个脖子给剜下!

女人身体一软,瘫倒在少年怀中,与此同时,原本对准了少年后脑的红点闪烁几下,消失于夜空中。

“你……”

“趁我不注意,偷偷改造我的躯壳是吗?”

“咳!不是……不是我……”

“嘘嘘——我当然知道不是你,你没这么大的胆子,也没这个脑子。”

少年搂抱住女人,压低了声音,“那么,我也就不去追问别的问题了,就一件——我的躯壳好玩吗?还打算带着他们来围捕我……真是异想天开,我竟不知我的兄弟姐妹中有你们这样的蠢人。”

鲜血上涌,呛得女人不能言语,很快,她的眼睛失去了神采,脸色也逐渐灰白下去。

侧身挡住孩子看过来的视线,少年的笑容明媚又灿烂。

无数人偶对着他鞠躬行礼,炸弹的声响还在继续,却没在约定好的时间里炸开。

手机发出声响,有人给他发消息了。

西川贺的脸上溅满鲜血,自雕像的台阶自上而下地望过去,只见眉头紧皱的萩原研二与松田阵平。

他们似乎是想要上前,却被走上前的诸伏景光给拦住。

于是笑容变得更大,将手上的尸骸扔下,少年对着人群行了一个华丽的礼。

“让我猜猜,背叛我的人是谁?”

“……很显然,我们的上司已经解决了这次危机,他就是单纯叫我们来接人的。”

拍拍一旁蹲着人的背,诸伏景光叹了口气。

“……”

“零?”

“艹!”

安室透咬着烟蒂,那还是方才自松田阵平口袋里搜出来的。

那个卷毛王八蛋先是看看跟神经病似的上司,又在他们示意离开时露着张恍然大悟的脸领着普通居民就跑了。

安室透根本就不敢想对方脑子里会编排出什么大戏,特别是在自己阻止对方报警后。

而一旁血迹斑斑,现场杀了个人的家伙还在笑,笑得花枝乱颤,眼泪汪汪。

安室透忍住一脚踹上去的冲动,站起身,开始替上司装载这些已经停摆的躯壳。

半夜被喊出来,原以为要替降谷先生冲锋陷阵拯救世界的风见裕也:???

在自己开来的吉普被塞满身份不明的“人”时,风见裕也欲言又止,在明确已经死掉的诸伏警官在面前乱晃的时候,风见裕也欲言又止,在一身血,满脸写着“我不对劲”的家伙指使降谷先生给自己点烟,并在被降谷先生拒绝后踩了一脚降谷先生时,风见裕也欲言又止。

“那个……”

“密斯卡岱!别带着一身血到处晃!”

安室透暴躁的声音将风见裕也的话打了回去。

于是风见裕也转头看向很好说话的,死而复生的诸伏景光。

“那个……”

“密斯卡岱……能不能下次把话说清楚点?这里根本装不下你的躯壳。”

风见裕也闭上了嘴,风见裕也开始勤勤恳恳地查看附近能使用的车辆,并帮助自己的顶头上司搬东西。

可惜这点勤恳并不能帮他逃过西川贺的魔爪。

杀人魔男高西川贺蹲在地上,很舒心地抽着由松田阵平提供,安室透点的烟,任凭手机快震动到虚影也一眼不看。

他就这样无所事事又饶有趣味地盯着风见裕也看,看得风见裕也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没事吗?”

安室透问。

“哦,我确实没事。”

西川贺回答。

因为烟草燃烧而上升的颗粒迫使他眯起眼,缩成一团很有被校园暴/力的小可怜样。

他惬意地抽了口烟,将烟圈一个个吐出,就好像找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新发现,高兴地就差摇头晃脑地摇尾巴。

不,等等,诸伏景光,他不是猫咪,也丝毫不可爱。

面部表情重新归于冷酷的诸伏景光于是也蹲下来,试图与西川贺直视。

“你刚刚的话什么意思?”

他倒也没绕弯子,不如说绕弯子只会让对方掌握方向带领他们绕得更远更偏。

“没什么。”

西川贺就笑。

“‘谁背叛了你’,组织内有叛徒?”

“哦,那个啊。”

少年的音色还很清亮,搭配着他那张好看的脸一副标准“三好学生”样。

“数三个数。”

他笑。

“什么?”

“哎,你也不愿意听我的吗?果然魔术师那一套还是落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