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赤老师出场(2 / 2)

那个人在放自己走的时候说:“救救我。”

他说:“我不想成为那个人。”

他说:“在我不受控制的时候杀了我。”

他说,“我是一个人。”

那总是那样明亮,敏锐,无畏而生机勃勃的人。

像是围绕火海的飞蛾一样的人。

这样的人,也会被控制住吗?

那样一个人,也会日日夜夜地为束缚而痛苦吗?

回忆起叛逃前在实验室缴获的报告,赤井秀一沉默下来。

既然那人不能决定自己的生活,那自己不介意去帮对方一把。

“如果他不接受,我们可以干掉他。”

去完成对方的心愿,让对方成为一个完整的“人”。

“就这样,对了,如果你们遇见绿眼的人就尽量避开些——那是唯一可以辩识密斯卡岱的方法。”

有人发出疑问:“总不可能我们身边每一个绿眼的人都是他吧?这么说赤井你也是绿眼啊。”

赤井秀一嗤笑一声,他抬头看了看灰色的天,淡淡道:“谁知道呢?或许我也不过是对方造出的一具躯壳。”

“在一切都未揭晓前,我们都可能只是一副空壳。”

“问题是,”

“我们该如何成为一个真正的人?”

“杀了自己所有的兄弟姐妹?”

“反复监控自己的行为是否存在异常?”

“还是为自己找一个锚点来确定自己的存在?”

“谁知道呢?”

“例如我,我就不知道。”

“与其去选择抱怨,还不如allin。”

“所有方案,我全投我自己。”

西川贺坐在办公台上,把玩一只签字笔。

他来上班也只是这晃晃那看看,丝毫没有要开始工作的意思。

就像现在,他坐在办公桌上,腿上是一本摊开来的诗集。

来办公室的路上他还顺便去休闲区定了两瓶酒,此刻也被送上来摆放在桌面上。

人嘛,一旦吃饱喝足,就会开始浪费时间去思考一些人生哲理了。

比如西川贺,他开始仗着办公室里就琴酒和自己,大大方方地开始讨论自己的存在。

琴酒对此保持沉默,他正在快速浏览着基安蒂传过来的报告。

“嗯,你说。”

没有一点灵魂的奉承显然是西川贺不想听见的。

年轻人皱着眉,开始无理取闹。

“你听我说。”

“我在听。”

显然又是一句随嘴的回答。

切。

年轻人晃了晃腿,他今天穿了件阔袖衬衫搭高腰阔腿裤,墨绿色的丝绸柔软,v字的领口轻柔地贴住肌肤,又在腰间收紧,衬出好看的腰线。

随着身体的摆动,衬衫也在晃动,露出锁骨旁浅红色的痕迹。

他开始“咚咚咚”地踢琴酒的办公桌了。

在男人终于抬头,用那双墨绿色的眼睛认真地看着自己后,西川贺这才安静下来。

他露出一个乖巧的笑,歪了歪头。

“你说赤井秀一会这么对那群fbi说呢?”

“说我也不过是组织实验室出产的一个可悲的工具,还是觉得我罪无可恕,最好立即击毙?”

“我不知道。”

琴酒很中肯地回答。

“嘛,反正那群fbi推测得越离谱事件就越有趣,也不枉我在赤井秀一离开前向他透露出实验室的消息。”

“可据我所知对方最近可一直在追着你咬?”

琴酒站起身,擦过西川贺取了两支高脚杯,倒了点酒。

“这就是我为什么最近派你去东欧乱晃的原因,他在美国扫清的大多是十年前跑掉的那批人,我的现在的躯壳大多由机械构成,并不会有那样深的社会构成。”

“换而言之,我还得感谢他帮我将此事上报,清扫掉那些一直埋伏着的家伙。”

“那些家伙可是我真正的兄弟姐妹啊……”

年轻人笑起来,接过琴酒递过来的酒杯,“但愿他们能死得有用些,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