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道微小的身影从冰墙后闪出,沈斯年将军用战术背包里的闪光弹猛地掷向鼹鼠。
闪光弹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随即“砰”地一声爆裂开来, 刺目的强光如同太阳坠落,瞬间撕裂了战场的昏暗。
更致命的是,这道强光在无数冰墙的反射下,被放大了数倍,原本局限在小范围的光芒,此刻如同潮水般席卷了整个战场。
冰墙成了光的放大器,刺眼的白光无处不在,将每一寸土地、每一道阴影都照得无所遁形,整个战场战场如同白昼,连空气都被这光芒灼烧得扭曲起来。
鼹鼠的双眼被这突如其来的光芒刺痛,发出一声愤怒的嘶吼,动作也随之迟缓了一瞬。
“就是现在!高爆激光炮!发射!”
随着沈斯年的命令,身后的军队瞬间行动起来,无数炮口齐齐调转,瞄准了鼹鼠所在的位置。密集的火力网如同天罗地网般笼罩而下,高温光束划破空气,发出刺耳的嗡鸣声,仿佛连空间都被撕裂。
“轰!轰!轰!”
爆炸声接连不断,震耳欲聋,炽热的光束与地面碰撞,激起无数碎石和烟尘。
高温将空气灼烧得扭曲,甚至连冰墙都在激光的余波下开始融化,水汽蒸腾而起,与烟尘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片混沌的迷雾。
鼹鼠的身影被淹没在这毁灭性的火力网中,似乎是被打没了声息。
战场上短暂的寂静让人误以为一切都已结束,士兵们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甚至有人开始低声欢呼。
但下一刻,一个足有十多米的深坑突然在烟尘中显现,深坑的边缘还冒着炽热的红光,像是熔化的岩浆正在缓缓流淌。
紧接着,深坑底部传来一阵低沉的震动,如同地底深处有一头巨兽正在苏醒。
那震动越来越强烈,甚至连周围的冰墙都开始微微颤抖,裂缝如蛛网般蔓延开来。
沈斯年将军瞳孔猛然一缩,几乎是本能地大吼:“后撤!全员后撤!快!!”
他的声音还未完全落下,深坑中便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
“轰!!”
土石如同火山喷发般炸开,烟尘与碎石四散飞溅。
鼹鼠的身影从地底冲天而起,它的动作迅捷诡异,竟巧妙地绕过了冰墙的防线,直接从人类军队的下方破土而出。
它的身躯比之前更加庞大,身上的岩石铠甲上布满了裂纹,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糟了!”
沈斯年心中一沉,他用最快速度赶回,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鼹鼠的身影如同死神般降临在人类军队的中心。
它的爪子猛地一挥,地面瞬间裂开,无数尖锐的岩石如同巨浪般扑向四周,士兵们根本来不及反应,惨叫声瞬间响彻战场。
“吱吱吱——”
鼹鼠的声音如同雷鸣,双眼猩红如血,带着无尽的嘲笑与残忍。
“冰霜狼!!!”
平日里高冷斯文的梁翊哑着嗓子下令,天空中骤然浮现出数万道冰箭,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如同星辰坠落,密密麻麻地悬浮在半空中,犹如一张密集的死亡之网。
“杀了它!”
数万道冰箭同时破空而出,带着尖锐的呼啸声,直指鼹鼠的方向。
冰箭所过之处,空气都被冻结,留下一道道白色的霜痕。
战场上的温度骤降,甚至连地面都开始结出一层薄冰。
鼹鼠抬头望向天空,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它的爪子猛地插入地面,厚重的土墙瞬间拔地而起,试图挡住这铺天盖地的冰箭。
然而,冰箭的数量实在太多,土墙速度太慢,冰箭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
“嗤嗤嗤——”
冰箭击中鼹鼠的岩石铠甲,发出刺耳的声响。
每一支冰箭都在接触的瞬间爆裂开来,寒气迅速蔓延,将铠甲表面冻结出一层厚厚的冰霜。
鼹鼠的动作开始变得迟缓,它的身体被寒气侵蚀,甚至连呼吸都喷出了白雾。
它低吼一声,身形继续变大,试图挣脱冰霜的束缚,但冰箭的数量实在太多,寒气不断叠加,它的身体逐渐被冰层覆盖,赫然变成了一座冰雕。
沈斯年趁着这个机会及时赶回,右手利爪猛然弹出,身体猛然加速,如同一道闪电般冲向冰雕,利爪高高举起,直指鼹鼠的心脏位置。
就在他的利爪即将刺入冰层的瞬间,冰雕内部忽然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刺啦水声,鼹鼠的眼底一抹猩红的光芒一闪而过。
冰层表面迅速裂开无数道缝隙,猩红的光芒从裂缝中透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响彻战场,冰雕轰然炸裂,无数冰块四散飞溅,寒气与烟尘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片混沌的迷雾。
沈斯年被爆炸的冲击波掀飞数米,重重摔在地上,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抬头望向烟尘中那道逐渐清晰的身影,他的瞳孔猛然收缩,眼中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
【物种:异化鼹鼠(A级狂暴状态已开启)】
【综合评级:S++】
【紧急提示:该异种各方面能力上涨70%,建议宿主立即提升异种等级,否则生存率将低于10%。】
系统的冰冷提示音在脑海中回荡,沈斯年啧了一声。
真的是,想省点认可值都省不下来。
【是否扣除35000认可值,将夜未的等级提升至S级?】
【是。】
【扣除成功,剩余367点认可值。】
【正在加载,请稍等……】
沈斯年看着系统面板上0%的进度条,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狗系统这时候坑他!
看来,从A级到S级,跨越的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等级界限,而是一道近乎天谴般的鸿沟,所需的认可值和之前完全不可同日而语,甚至连升级本身都需要系统加载。
烟尘中,鼹鼠的身影缓缓爬出,它的爪子猛地插入地面,大地瞬间裂开,无数尖锐的岩石从地底冲出,如同巨浪般扑向沈斯年。
“该死!”
沈斯年咬紧牙关,迅速翻身躲避,但岩石的数量实在太多,他的动作稍慢一步,便被一块尖锐的岩石擦过肩膀,鲜血顿时染红了他的战术服,刺骨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靠!烦人的老鼠!”
沈斯年低骂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他瞬间放弃了与夜未的共鸣,转而切换成了更加隐蔽的蓝熠。
蓝熠的精神力如同无形的丝线,悄然蔓延开来,直指鼹鼠的意识深处。
“嗡——”
一股无形的精神波动在空气中震荡,鼹鼠的动作猛然一滞,猩红的双眼闪过一丝迷茫。
它的爪子停在半空中,岩石的攻势也随之减缓,时间在这一刻被拉长。
A级的精神力拖不了S++级的异种太久,鼹鼠的意识仅仅被干扰了数秒,便迅速恢复了清醒。
猩红的双眼重新锁定沈斯年的位置,狂暴的气息再次席卷整个战场。
沈斯年抓住这短暂的机会,迅速闪身躲进一旁的掩体。
他的呼吸急促,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但眼神依旧冷静如冰。他按下耳边的通讯器,声音低沉而果断:“□□支援!目标锁定,坐标已发送,立即开火!”
“收到!”通讯器中传来回应,紧接着,远处的高地上传来一阵低沉的轰鸣声。
数枚□□划破长空,带着刺耳的呼啸声,直奔鼹鼠而去。
“轰!轰!轰!”
□□精准命中目标,爆炸的火光瞬间吞没了鼹鼠的身影。
巨大的冲击波将周围的烟尘掀飞,地面被炸出数个深坑,碎石四溅。
烟尘中再次传来一声低沉的咆哮,仿佛从地狱深处涌出的怒吼,震得人耳膜发颤。
鼹鼠的身影缓缓显现,它的岩石铠甲上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仿佛随时会崩碎,但却依然屹立不倒,宛如不可撼动的山岳。
这一幕,完全超越了人类所知的极限。
无论是它的防御力、恢复力,还是那近乎无穷的破坏力,都远远超出了任何已知生物的范畴。
它不再是单纯的异种,而像是某种超越了规则的存在,或许是从神话中走出的怪物,带着毁灭与绝望降临人间。
眼前的敌人,已经不再是他们能够用常规手段对付的存在了。
沈斯年盯着系统面板上加载到99%的进度条,冷笑一声,主动从掩体里走了出来。
伴随着他手指在系统面板上轻轻一划,进度条终于跳到了100%。
【叮——】
【夜未升级成功,恭喜宿主获得第一个S级异种!】
【焚影狼觉醒天赋血脉:烈焰焚杀。】
第57章 被抱 沈斯年的身体比想象中还要轻上许……
“夜未!”
沈斯年的声音刚落, 一道黑芒骤然闪过,夜未的身影瞬间出现在他身旁。
它依然是那副伪装后的二哈模样,毛茸茸的耳朵竖着, 尾巴轻轻摇晃, 看起来憨态可掬。然而, 仔细看去,却又感觉哪里不太一样。
它的双眼不再是单纯的呆萌,而是闪烁着深邃的幽光, 似乎能看穿一切。
它的毛发在阳光下泛着一层淡淡的黑芒,每一根毛发都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
最引人注目的是它的气息,原本慵懒无害的气质此刻却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嗷呜——”
夜未低吼一声,歪着头看了沈斯年一眼,猩红的竖瞳里闪过野性难驯的占有欲。
沈斯年没注意到它的眼神, 伸手揉了揉夜未的脑袋, 微笑道:“好孩子, 难得出来, 咱们干件大事。”
“准备好了吗?”
夜未没有回应,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目光死死锁定着远处那如山岳般屹立的鼹鼠。
它的瞳孔微微收缩, 眼中闪过一丝炽烈的战意, 犹如有火焰在深处燃烧。
下一刻,火红色的光芒骤然爆发, 如同旭日初升,瞬间将整个战场染成了一片赤红。
沈斯年和夜未的身影在这灿金色的光芒中逐渐变得模糊,仿佛与火焰融为一体。
空气中弥漫着灼热的气息,甚至连地面都被高温烤得微微发烫。
一股令人窒息的恐怖能量波动从光芒中扩散开来,连空间都在为之震颤。
升入S级后, 夜未原本血脉天赋里被扼制的火系异能彻底得到释放。
它的身形在火焰中逐渐显现,它的毛发如同燃烧的烈焰,四肢被炽热的火光包裹,每一步踏出,都会在地面上留下一道焦黑的痕迹。
“吼——”夜未低吼一声,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威严与杀意。
它的速度骤然提升,如同一道子弹般射向鼹鼠,火焰在它身后拖出一道长长的尾焰,好似要将一切焚烧殆尽。
鼹鼠的眼中闪过一丝凝重,前爪一扑,厚重的土墙试图挡住夜未的攻势。
然而,夜未的速度快得惊人,火焰与尚未凝结的土墙碰撞的瞬间,土墙便被高温熔化,化作一滩滚烫的岩浆。
“轰!”
夜未的利爪狠狠拍在鼹鼠的岩石铠甲上,火焰与岩石的碰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鼹鼠的身体被硬生生逼退数步,铠甲上出现了一道焦黑的裂痕。
“还没完!”
沈斯年的声音从火焰中传来,他的身影鬼魅般出现在鼹鼠的侧翼。
虽然没有武器,但他的双手却闪烁着淡淡的绿色光芒,似乎与周围的植物产生了某种神秘的共鸣,双手猛然按向地面。
霎时间,大地开始剧烈震动,无数粗壮的藤蔓从地底疯狂涌出,如同巨蛇般缠绕向鼹鼠的身躯。藤蔓上布满了尖锐的倒刺,每一根都闪烁着幽绿的光芒,附骨之蛆般疯长。
意料之外的能力令鼹鼠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它的爪子猛地挥动,试图撕碎这些烦人的藤蔓。
然而,藤蔓的数量实在太多,生长速度极快,它的动作被迅速限制,岩石铠甲上也被倒刺划出了无数细小的裂痕。
“夜未,趁现在!”
沈斯年大吼一声,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这是它共鸣小白后使用的最强一击,虽然效果不错,但对他的精神力消耗极大,必须速战速决。
夜未没有丝毫犹豫,它的身体猛然加速,火焰在它周身形成一道炽热的光环。它的利爪高高举起,带着毁灭性的力量直扑鼹鼠的咽喉。
“吼——!”鼹鼠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它的身体猛然膨胀,口中喷射出带有腐蚀性的岩浆!
“轰!”
火焰与岩浆碰撞,爆发出呲呲啦啦的沸腾之声。
夜未被硬生生逼退数步,但它没有丝毫退缩,眼中的战意反而更加炽烈。
沈斯年咬紧牙关,没管精神之海的震颤,双手再次按向地面:“再来一次!”
更多的藤蔓从地底涌出,如滔天巨浪般扑向鼹鼠。
这一次,藤蔓的数量比之前多了数倍,甚至将鼹鼠的整个身躯都包裹了起来。
藤蔓上的倒刺深深刺入岩石铠甲的裂缝中,毒素迅速蔓延,鼹鼠的动作开始变得迟缓。
“就是现在!”
夜未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全身筋肉紧绷,毛发根根竖起,每一寸身体都在为接下来的攻击积蓄力量。
下一刻,它的身体猛然跃起,如同一道赤红的闪电划破长空。
火红色的光芒在它胸前迅速凝聚,逐渐形成一颗耀眼的光球。
光球内部仿佛有无数火焰在翻滚,散发着令人窒息的高温,甚至连周围的空气都被灼烧得扭曲起来。
夜未的喉咙中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光球猛然砸向鼹鼠的胸口,瞬间爆发出刺目的光芒。
“轰——”
火焰与岩石碰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炽热的气浪将周围的烟尘彻底掀飞,战场上一片炽白。
鼹鼠的咆哮声戛然而止,它的身体被火焰彻底吞没,岩石铠甲在高温下迅速崩裂,化作无数碎片四散飞溅。
夜未落在地上,微微喘息着,眼中的火焰逐渐熄灭,但目光依旧死死盯着那片炽热的火光,似乎在确认敌人的终结。
藤蔓也缓缓松开,露出了鼹鼠那已经失去生机的身躯。
沈斯年看着鼹鼠的尸体,身体微微摇晃,脸色苍白如纸。
他的精神力几乎耗尽,但眼中却满是胜利的喜悦。
“终于……结束了。”
他低声喃喃,随后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青年的身体如同断了线的木偶,无力地瘫软在冰冷的土地上。
“祁晓!!!”
梁翊一声紧张的呼喊划破了战场的寂静,如同离弦的箭,从远处疾驰而来。
他的眼中满是惊恐与慌乱,甚至连动力机甲都来不及收起,便直接扑到了沈斯年的身旁,双手紧紧抓住沈斯年的肩膀,用力摇晃着。
“醒醒!你没事吧?!”
沈斯年闭着眼,脸色苍白如纸,仿佛所有的气力都在刚才的战斗中被抽离殆尽。
一旁的夜未用牙齿扯了扯梁翊的衣摆,用一种看笨蛋的眼神看他。
梁翊一怔,迅速冷静下来,检查沈斯年的伤势。
当他的手触碰到沈斯年胸前那一片被鲜血染红的衣物时,心脏似乎被狠狠揪住,难以呼吸。
“我现在就带你回去治疗!”
梁翊深吸一口气,弯下腰,双手稳稳地托住沈斯年的背部和膝弯,用力将他横抱起来。
沈斯年的身体比想象中还要轻上许多,梁翊心脏狂跳,却稳稳地将他搂在怀中。
轻过头了,好似随时会像一片羽毛般从怀中飘走。
沈斯年的头无力地靠在他的胸膛上,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脖颈,梁翊的手臂微微发颤,却始终没有松开半分。
等沈斯年清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阳光透过帐篷的缝隙洒进来,落在他的脸上,暖洋洋的。
他微微睁开眼睛,视线还有些模糊,耳边传来一阵轻微的“吧嗒吧嗒”声。
他侧过头,看到夜未正趴在他身边,毛茸茸的脑袋凑得很近,神红色的舌头一下一下地舔舐着他的手背,湿漉漉的触感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
“夜未?”
夜未听到他的声音,耳朵立刻竖了起来,抬起头,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尾巴也不自觉地摇了起来。
“别闹……”
沈斯年的声音有些绵软,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尾音还略微发飘,听起来好似轻柔的娇嗔。
夜未耳朵一抖,腥红的眸底闪过狡黠之色,一下子跳到沈斯年床上,两只有力的前肢戳在青年脑袋两侧,用一种贪婪激动的姿态俯视着他,用鼻子轻轻蹭了蹭沈斯年的脸颊,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嚎叫。
沈斯年试着动了动手臂推开他,却发现浑身酸痛得厉害,仿佛每一根骨头都被拆开又重新组装过一样。
他推不动,就顺手揉了揉夜未的脑袋:“我没事,别担心。”
夜未似乎并不满意这个回答,尾巴依旧轻轻摇晃着,又用舌头在他脸上来回□□了几下,心满意足地看见青年白皙的脸颊上浮现出被蹭红的印子。
现在,主人全身都是他的味道。
帐篷的帘子突然被掀开,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梁翊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看到沈斯年睁着眼睛,愣了一下,随即快步走到他身边,语气里带着一丝喜悦:“你终于醒了。”
沈斯年抬头看向梁翊,发现他的眼下有一片淡淡的青黑,可能是一夜没睡。
他的心里微微一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嗯,刚醒。”
梁翊把汤碗放在一旁,伸手摸了摸沈斯年的额头,确认他没有发烧后,才松了一口气:“你昨天冲那么前,太吓人了。”
“抱歉,让你担心了。”
沈斯年笑了笑,声音还有些虚弱:“对了,兽潮怎么样了?”
梁翊坐在他床边,端起汤碗,用勺子轻轻搅了搅,语气轻松了许多:“你昨天打赢了那个鼹鼠之后,我们的攻坚任务成功了,兽潮没了主心骨,没过多久就退走了,到现在都没再来。”
沈斯年闻言,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他靠在床头,目光有些恍惚,仿佛还在回忆昨天的战斗:“那就好……总算没白拼命。”
梁翊瞥了他一眼,“你挺有自知之明,知道那是拼命。”
沈斯年笑了笑,没接话,只是伸手接过梁翊递来的汤碗,低头喝了一口。热汤下肚,整个人都暖和了起来,连带着身上的酸痛也减轻了不少。
“不过……”梁翊的神色沉了下来,话语中压抑着怒意,“三殿下坚持认为,这次的攻坚行动靠着军队的力量就已经足够,他说你一个人冲得太前,为了抢功勋不顾大部队的节奏,才会导致这次兽潮中折损了那么多士兵。”
沈斯年闻言,眉头一挑,手中的汤碗也停了下来。
“三殿下是这么说的?”
梁翊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愤懑:“是,他还说,如果不是你擅自行动,伤亡完全可以避免,现在上面已经开始调查这次行动的责任了,你……可能会被问责。”
沈斯年沉默了一会儿,低头看着碗里的汤,热气缓缓上升,模糊了他的视线。
“我冲得太前?”
沈斯年嗤笑一声:“如果我不拦住那只鼹鼠,整个防线都会崩溃,那些士兵……可能连撤退的机会都没有。”
“它甚至可能会闯进我们现在驻扎的基地。”
“我也是这么想的。”
梁翊的拳头略微攥紧,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但他的语气却缓和了一些,带着一丝无奈:“你是为了大局,但三殿下却没有听我的这些解释。他只看结果,而且……”
说到这里,梁翊的声音顿了顿,目光警惕地扫了一眼四周,确认没有旁人后,才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试探:“他好像不太喜欢你……?”
沈斯年闻言,微微一愣,随即嘴角勾起淡笑。
想不到梁翊竟然如此敏锐,连这种细微的情绪都能察觉到。
尽管沈斯年现在用着祁晓的身份,但他也在见到方朝暮的那一刻,就察觉到了对方对自己的不喜。
那种眼神,那种傲慢,甚至那种若有若无的凝视感,都让他清楚地意识到——方朝暮,对他有着明显的敌意。
而且,老实说,方朝暮的心眼子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小得多。
第58章 抚慰(文案回收) “求您,抚慰我。”……
明明是帝国皇储, 却容不得别人风头盖过他,甚至在面对战损这种事上也要推卸责任,毫无担当。
沈斯年不禁在心里冷笑。
“或许吧。”
他没有直接回答梁翊的问题, 只是无奈地耸肩, 语气调侃, “可能是我这张脸长得不太讨喜?”
梁翊皱了皱眉,深深地看了沈斯年一眼。
青年的容貌虽称不上倾国倾城,但却清秀得恰到好处。
他的五官并不张扬, 眉眼间透着一股温和的气息,像是春日里的一缕微风,既不凌厉,也不寡淡。
鼻梁高挺却不显突兀,唇角微微上扬时, 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最特别的是, 他皮肤很白, 如玉脂般细腻,泛着莹润的珠光, 仅仅只是一点点剐蹭就会留下暧昧的红痕, 漂亮得不行。
这样的长相, 或许不会让人一眼惊艳,但却越看越觉得勾人, 像是山间清泉,干净而纯欲。
偏生青年本人的性格洒脱有趣,举手投足间带着一种从容不迫的淡定,仿佛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能淡然处之。
就是, 唯独好像对人与人之间的社交距离没有明显的感知……
梁翊看着沈斯年的侧脸,心里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就算抛开长相不谈,他也不得不承认,沈斯年这个人本身才是最吸引人的。
他心绪纷乱,垂下眸感叹,“你倒是挺淡定的。”
沈斯年转过头,冲他笑了笑:“不然呢?难道要我哭天抢地?”
梁翊被他的话噎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嘴角却不自觉地扬起笑:“说的也是。”
他话语中带着不自知的宠溺,夜未在一旁打了个哈欠,瞥了他一眼,似乎对两人的对话并不感兴趣似的,懒洋洋地趴在沈斯年床头摇着尾巴。
反正这些愚蠢的人类,没一个有资格见到主人的真容。
“好了,我就是来跟你提个醒,顺便打饭给你。”
梁翊站起身,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眼神也变得严肃起来:“总之,你小心点,三殿下他……”
不等他说完,沈斯年立刻抬起手,食指轻轻竖在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眼神中带着了然:“我明白你的意思。”
梁翊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他的目光扫了一眼帐篷外,确认没有旁人后,才松了口气,离开了帐篷。
帐篷里再次安静下来,沈斯年靠在床头,目光落在帐篷顶,眼神却渐渐变得深邃,仿佛在思索着什么重要的事情。夜未似乎察觉到了主人的情绪,轻轻挪动身子,凑到沈斯年的手边,安慰似地舔了舔他的手背,湿漉漉的触感让沈斯年回过神来。
他低头看着夜未,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伸手揉了揉它的脑袋,轻声说道:“昨天辛苦你了,做得好。”
话音刚落,夜未的身体忽然被一道白光包裹,光芒闪烁间,它的身形迅速变化。
眨眼间,一个全身光裸的狼耳少年出现在沈斯年的面前,毫不犹豫地扑进了他的怀中。
“那主人会奖励我吗?”
夜未眸色一暗,低沉的声音带着阴郁的邪气,宽厚的大手极有侵略性向被窝里一探,紧紧搂住青年的细腰。
说不出的绵软暖意自手心传来,夜未额角青筋狠狠一挑,将脑袋埋在青年胸口蹭了蹭,狼耳轻轻抖动,似是害羞的样子。
沁入鼻腔的是陌生又熟悉的甜香,像是清晨露水混合着阳光的味道,又像是某种不知名的花香,淡淡的,却让人无法忽视。
焚影狼的嗅觉向来过分优秀,哪怕是最细微的气味,也能被他轻易捕捉到。
主人的体香里混杂了香水的味道。
——还是原来的更好闻。
沈斯年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有些措手不及,但很快便放松下来,笑着摸了摸少年毛茸茸的耳朵:“好了好了,别闹,你想要我给你按摩吗?”
听到这话,夜未心中想笑,抬起头深深地看了沈斯年一眼。
……按摩?
他心中的妄念痴恋,又怎么会是按摩能够轻易填平的。
想要,想彻底占有这个人。
只是,有些话现在还不能说,有些事现在还不能做。
望着主人那双清澈温和的眼睛,夜未最终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真正的诉求,没有说出口。
主人的眼神虽然温和,却总是带着一种疏离感,好似始终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屏障,让他无法真正靠近。
他的喉咙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低下头,狼耳微微垂下,尾巴也停止了摇晃。
他转而用脑袋轻轻蹭了蹭沈斯年的手心,语气中带着一丝撒娇讨好的意味:“主人,我饿了。”
沈斯年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伸手揉了揉夜未的脑袋:“饿了?那我去给你找点吃的。”
夜未摇了摇头,“不是那种饿。”
沈斯年茫然:“什么?”
夜未暗示性极强地用舌头舔了舔青年的脸颊,沈斯年脸颊一下子红了。
不同于狼形态的他做这个动作,人形的夜未有一种纯粹又情.色的意味。
如果不是夜未是自己的战兽,沈斯年恐怕会有一种自己被调戏的错觉。
但即便如此,他此时大脑还有些宕机。
“……你这是什么意思?”
夜未亲昵地抱着青年,下巴轻轻抵在他削瘦的肩膀上,喉结难耐地滚动,眼中闪动着诡谲难测的欲望。
他的手臂微微发力收紧,似乎想要将沈斯年整个人都揉进怀里,却又不敢太过用力,生怕弄疼了他。
温热的吐息若有若无地拂过沈斯年轻薄的耳畔,带着一丝痒意,像是羽毛轻轻扫过,让人忍不住想要躲开。
尾巴轻轻摇晃着,狼耳也微微抖动了一下,显得格外乖巧。
沈斯年的身体微微一僵,就听见夜未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恳求,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低沉而灼热:
“求您,抚慰我。”
世人皆知,异种源自深渊,神秘而强大,如同从地狱深处爬出的恶魔。
它们的存在,仿佛是为了颠覆人间的秩序,以人类为食饵,以毁灭为本能。
它们天生的锋利爪牙能轻易撕裂血肉,冰冷的兽瞳里不知怜悯,只有无尽的杀戮欲望无时无刻在大脑作祟。
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仿佛都在催促它们去毁灭、去吞噬、去杀戮。
正因如此,人类将它们称为“流浪的疯犬”,象征着无序、狂暴与不可控的灾难。
然而,没有人知晓,这些异种,并非天生就是疯子。
它们的疯狂与暴戾,并非与生俱来,而是被某种更深层的力量所驱使,被某种无法言说的痛苦所扭曲,在那无尽的深渊中,被一点点磨灭,最终化为了如今的怪物。
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完全是因为原本应该担任疏导、抚慰异种精神力的深渊之主,早在数百年前突然失踪。
深渊之主,即是异种们的精神支柱,也是它们与疯狂之间的最后一道防线。
失去了深渊之主后,异种们的精神力开始失控,内心的黑暗与痛苦不断侵蚀它们的理智,它们开始变得狂暴、无序,甚至自相残杀。
而眼下,最虔诚的子民正跪伏在青年身前,向着那尊贵而神秘的深渊之主发出卑微的乞求。
它头颅低垂,锋利的爪牙紧紧扣住地面,仿佛在用自己的卑微与痛苦,换取一丝回应,等待着那渺茫的希望。
沈斯年的动作顿住了,原本想要推开夜未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
像是无师自通般,他在听见夜未那低沉而压抑的请求的瞬间,忽然理解了他——
或者说,理解了所有异种们心底,真正想要的东西。
那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拥抱、抚摸可以形容,而是一种深埋于心底的渴望,一种对安抚与归宿的解脱和欢慰。
沈斯年低下头,看着夜未那微微抖动的狼耳和渴望的双眸,心间微微一颤,似乎被什么东西轻轻触动。
下意识地,他抬起了手——
第59章 正攻出场 “舒服吗?”
温软的指尖抚在毛茸茸的狼耳上, 触感细腻而柔软,仿佛触碰到了最上等的绒毯,动作轻柔而缓慢。
沈斯年指尖顺着耳廓的弧度缓缓滑下, 感受到了微微抖动。
夜未的身体微微一僵, 随即又放松下来, 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呜咽,带着一丝满足与依赖。
“不可以摸?”
“不、不是……”
夜未眼眶发红,耳朵在沈斯年的抚摸下无助的颤抖, 像是被触碰到了最敏感的地方。
沈斯年的指尖不停,继续在那柔软的狼耳上轻轻揉捏,带着几分说不出是安抚还是宠溺的动作,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宠溺。
夜未的尾巴不自觉地摇晃起来,狼耳战战兢兢立着, 想躲又不舍得躲的样子显得格外乖巧。
“舒服吗?”
沈斯年低声问道, 语气中带着一丝笑意。
夜未没有回答, 脑袋轻轻蹭了蹭沈斯年的手心, 然后将脑袋埋得更深了些,长长的下巴湮没在青年雪白的大腿上, 呼吸间带着一股温热的气息。
他的动作已经说明了一切。
但下一刻, 一股精纯香甜的精神力如同涓涓细流, 缓缓从细白指尖流淌而出,顺着狼耳渗入夜未体内。
甜甜的, 还带着独属于青年的气息,像是阳光洒在青草上的清新,又像是雨后空气中弥漫的湿润,极其诱人。
每一丝精神力的流动,都似在挑动着夜未的神经, 让他无法抗拒,也无法忽视。
这股精神力有着夜未无法抗拒的吸引力,仿佛是血脉深处一直渴望的东西,激起他似野兽般狂躁的占有欲。
那股精神力越是甜美,越是纯净,他就越是想要独占它,想要将它彻底据为己有,不让任何人触碰,也不让任何人分享。
夜未的身躯颤动,双目赤红,眼中闪过一丝暗芒。
属于他的暗红精神力如潮水一下子扑上去,将那团颤颤巍巍的纯白香甜侵蚀殆尽。
温暖的,如奶蜜般的甘露在暗红光芒中被碾了三个来回,不可避免的染上丝丝缕缕的绯红。
夜未将脸完全埋在青年腿根,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呜咽,带着一丝难以压抑的渴望。
夜未的手臂紧绷起来,将沈斯年搂得更紧了些,好像这样就能将把沈斯年完全禁锢在自己的怀中。
“主人……”
克制着贪欲,他急促喘息着,灼热的气息拂过沈斯年的脖颈,声音低沉而沙哑,“你的精神力……好甜。”
那股粉红的精神力在他的体内游走,如同温柔的潮水,轻轻冲刷着他内心深处那一直躁动不安的情绪。
夜未感受到一种久违的平静与安宁,来自血脉里所有的痛苦与孤独都在这一刻被驱散。
沈斯年感受到夜未的变化,微微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调侃道:“怎么,喜欢吗?”
“……喜欢,还想再要一点。”
源于内心深处的那份依赖与渴望,夜未忍不住将光溜溜的身躯完全贴在青年身上,隔着薄薄的睡衣磨蹭。
这个动作实在太超过,沈斯年知道这是异种对深渊之主的眷恋,心中复杂之余,还是揉了揉夜未的脑袋,语气温和中带着警告:“好了,别闹了。”
夜未的尾巴轻轻摇晃着,兽瞳中闪过一丝不满,但最终还是松开了手,只是将脑袋靠在沈斯年的肩膀上,低声喃喃:“主人,你是我的。”
沈斯年笑了笑,没有接话,只是轻轻拍了拍夜未的背,好似在安抚一只不安的小兽。
他知道,夜未的占有欲强烈,是出于对他的依赖与信任,以及异种多年的流浪所产生的患得患失。
而他作为深渊之主,也愿意给予夜未这份安心。
更多的,他也给不了了。
沈斯年笑了笑,没有接话,只是轻轻拍了拍夜未的背,动作温柔而细致,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宠溺,好似在安抚一只不安的小兽。
他知道,夜未的占有欲虽然强烈,但并非出于恶意,而是源于对他的依赖与信任,以及作为异种多年来流浪所产生的患得患失。
夜未的内心深处,始终有一种无法填补的空虚与孤独。
作为深渊之主,沈斯年愿意给予夜未这份安心,愿意成为他精神上的支柱。
然而,更多的,他也给不了了。
就在这时,系统面板突然弹出,一串刺眼的红字提示在沈斯年的视野中闪烁。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是否领取奖励——沈斯年级异种?】
【注意:领取奖励时请保证周围无人,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什么奖励搞得这么神秘?
沈斯年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涌起一丝疑惑与警惕。
他迅速扫了一眼四周,确认帐篷内依旧安静无人后,才低声询问。
“我在军营,这儿有很多检测异种的机器,你要怎么给我?”
系统的声音依旧冷静而机械,仿佛对他的担忧毫不在意。
【无需担心,不会有机器检测到的。】
沈斯年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他早已习惯了系统的神秘与强大,既然它敢这么说,自然有它的道理。
但能躲过基地检测的系统,究竟什么来头?
【奖励正在加载……】
系统的提示音再次在沈斯年的脑海中响起,冰冷而机械,好像一下子少了许多人情味。
青年兴味地挑了挑眉,抬手将夜未从自己身上撕了下来。
“乖孩子,”沈斯年轻声安抚道,语气温和却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坚定,“我现在有点事,你先回我的御兽空间。”
夜未略有些不满,耳朵微微耷拉下来,尾巴也不自觉地停止了摇晃。他凑近了些,脑袋轻轻蹭了蹭沈斯年的手心,声音里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主人……”
沈斯年眼睛都没眨一下,神情依旧平静,语气更加坚决:“听话。”
夜未撇了撇嘴,眼中闪过一丝不满,但最终还是不敢违抗沈斯年的命令。
他的身体逐渐被一道白光包裹,身影渐渐模糊,最终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沈斯年的御兽空间中。
每次回到御兽空间,夜未的行动都会受到约束,无法像在外面那样自由自在。
他想出来,还得等主人主动召唤,这种被动的感觉让他心里总有些不甘。
御兽空间内,夜未趴在一片虚无的草地上,尾巴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耳朵也微微垂下。
他低声嘟囔了一句:“主人真是的……明明刚才还那么温柔。”
【奖励已发放,请宿主查收。】
与此同时,帐篷外的沈斯年已经收起了脸上的温和,神情专注地查看系统面板上的奖励提示。
他的目光在面板上快速扫过,试图从中找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就在他全神贯注之际,脚丫子无意识地动了一下,不小心踹到了个硬硬的东西。
“嗯?什么东西?”
沈斯年愣了一下,掀开被子低头看向脚下。
只见床上躺着一颗头围大小的黑石头,表面光滑如镜,如同被打磨过的黑曜石,隐隐透着一股奇异的光泽。
石头上布满了细密繁复的纹路,像是某种古老的符文,又像是天然形成的纹理,在光线的照射下,闪烁着淡淡的金色流光,宛如有生命在其中流动。
沈斯年的目光被这颗黑石牢牢吸引,抬手小心翼翼将它捧起,仔细端详着石头上的纹路。
不同于石头表面的坚硬触感,这个黑石头表面竟然是软的,外软内硬,却又带着一丝温润,附着在上面的纹路时而如同蜿蜒的龙鳞,时而如同盘旋的藤蔓,仿佛蕴含着某种神秘又高贵的力量。
沈斯年第一时间开启了真实之眼,瞳孔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光芒。
紧接着,他的目光落在黑石头上,系统的信息迅速在视野中浮现。
然而,当他看清那些信息时,震惊地张大了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物种:???(卵形态)】
【等级:S级(可升级)】
【状态:孵化中】
【提示:该异种为幻想种,极为稀有,建议宿主妥善保管,等待孵化。】
“幻、幻想种?”
沈斯年的声音有些颤抖,语气难以置信。
幻想种,异种中传说级的生物,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甚至在某些神话中,被视为神灵的化身。
他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黑石头,感受到一股微弱的震动,震动顺着指尖传来,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力量,好似有什么东西在薄膜内悄然苏醒。
沈斯年的心头微微一颤。
而此刻,这样一颗幻想种卵,竟然就躺在他的床上。
“这、这该不会是要我自己孵化吧……?”
系统似乎早就预料到青年的震惊与无措,贴心地在他的系统面板中弹出了一条新的提示。
【检测到宿主获得幼卵,已发放《孵化手册》,请查收。】
沈斯年愣了一下,随即看到系统面板上多了一本古朴的书籍图标,封面上刻着“孵化手册”四个大字,字体苍劲有力。
他心念一动,手册便自动展开,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图案浮现在他的眼前。手册的内容极为详尽,从黑石的孵化条件到成长的喂养方法,甚至连龙族的生活习性和成长阶段都一一列出。
【孵化手册·第一章:孵化任务】
【1.幼卵需放置在温度适宜、能量充沛的环境中。】
【2.每日需以精神力温养幼卵,促进胚胎发育。】
【3.孵化期间,避免外界干扰,确保幼卵安全。】
沈斯年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黑石,表情非常复杂。
之前被蓝熠叫母亲,现在他还真是要给幻想种当妈了。
只是不知道,这个温度适宜、能量充沛的环境指的是什么……
但很快,系统给了他答案。
第60章 香饽饽 自从沈斯年击败了那只……
自从沈斯年击败了那只鼹鼠后, 来势汹汹的兽潮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原本如狂潮般汹涌的攻势骤然停滞。那些原本疯狂冲锋的异种们,像是失去了指挥的军队, 有的开始四散奔逃, 混乱无序地退回了荒野深处, 有的则是发了疯似的撞上了抵挡异种的巨壁。
而在剩下的几次小规模对战中,伤好回归的沈斯年多次带领立源军大方阵行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退了来袭的异种。
他的每一次出手都干净利落, 毫不拖泥带水,仿佛早已预判了敌人的每一步行动。
无论是精准的队伍操纵,还是与战兽默契无间的配合,都让人不禁为之侧目。
尽管他本身为人低调,但优秀的战绩并未能掩盖他的锋芒。
军方高层很快注意到了这个在战场上屡次立下奇功的青年。
他们开始暗中调查沈斯年的背景, 试图弄清楚这个看似普通的学生, 为何能在关键时刻展现出如此惊人的实力。
“那个叫祁晓的学生, 到底是什么来头?”一名高级军官皱着眉头, 翻看着手中的报告,“他的战斗记录简直不可思议, 每一次都能在最关键的时刻扭转战局。”
“确实不简单。”另一名军官点了点头, 语气中带着一丝赞赏, “他的精神力操控技巧和战术意识,甚至比一些资深军官还要出色。如果能将他招入军方, 或许会成为我们的一大助力。”
与此同时,学院内的其他优秀学生也开始对沈斯年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他们中的一些人曾在战场上亲眼目睹沈斯年的战斗,对他的实力既羡慕又忌惮。
“你看到了吗?那个祁晓,简直像个怪物一样!”
一名学生将光脑录像递给同伴,压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敬畏, “他对战兽的操控简直出神入化,连那些A级异种都奈何不了他。”
录像中,青年风驰电掣般穿梭在战场上,削瘦单薄的身影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穿插兽潮之间,所到之处必将留下几具异种尸体,锋芒毕露。
一只英俊帅气的二哈紧随其后,灰黑光滑的毛发在风中飞扬,兽瞳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一举一动仿佛与沈斯年心有灵犀,总在青年最需要的时候出现,配合得天衣无缝。
一只A级迅敏鹰猛然扑向沈斯年,锋利的爪牙在血光下泛着寒光。
然而,沈斯年只是微微侧身,就轻松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击。
与此同时,成功绕背的二哈猛然跃起,一口咬住了迅敏鹰的后颈,锋利的牙齿深深嵌入血肉之中。
迅敏鹰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剧烈挣扎,却无法摆脱二哈的钳制,猛地从空中坠落。
沈斯年的指尖微微一动,一道无形的精神力宛如利刃般划过,精准地切断了迅敏鹰的脑部。
迅敏鹰的身体猛然一僵,随即无力地倒在地上,再也没有了动静。
另一只A级水纹豹从侧面袭来,张开血盆大口,试图将沈斯年一口吞下。
然而,沈斯年只是略微附身,紧接着高高跃起,身体就如同羽毛般轻盈地落在了水纹豹的背上。
白皙无暇的手掌贴在水纹豹的头顶,碧绿的光芒好似潮水般瞬间涌入异种的体内,水纹豹的身体猛然颤抖,随即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再也无法动弹。
鲜血四溅,青年面无表情地落地,一旁的二哈自觉地开始啃杀后退的兽潮。
二者宛如一对默契无间的搭档,出手总是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那些令人闻风丧胆的A级异种,在青年面前如同纸糊的一般,轻易就被其击溃。
录像的最后,沈斯年轻飘飘地站在战场中央,脸上沾着不知道零星几点血迹,目光望着后撤的兽潮,冷冽而坚定。
而二哈趴在他的脚边懒洋洋地打着哈欠,尾巴轻轻摇晃着,好似刚刚的战斗只是一场轻松的热身活动。
“这……简直不可思议。”观看录像的学生喃喃自语,语气中带着一丝震撼与敬畏。
“是啊,听说军方高层也在关注他。”
另一名学生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嫉妒,“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我们拼死拼活才能勉强应付异种,他却轻松得像在战场散步。”
“就是,长官怎么不把任务都交给他,还要我们干什么?”
两人的对话恰好被路过的梁翊听到。
他停下脚步,眉头微微皱起,目光扫过那几名学生,语气冰冷不悦:“嫉妒就直说。”
那些学生们愣了一下,随即有些尴尬地低下头,匆匆离开了。
梁翊冷着脸转身走向沈斯年的帐篷,掀开帘子,看到沈斯年正坐在床边,手里捧着一本古朴的书籍,神情专注。
夜未趴在他脚边,尾巴轻轻摇晃着,显得格外悠闲。
“你倒是悠闲。”
梁翊走到沈斯年身边,面无表情道:“外面可是有不少人在议论你呢。”
沈斯年抬起头,合上手中的《育卵手册》,有意无意地遮住了梁翊好奇地视线,笑道:“议论我做什么?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
“你还真是淡定,”梁翊摇了摇头,无奈道:“现在军方高层和其他学生都在关注你,你就不怕惹上麻烦?”
沈斯年耸了耸肩,语气轻松:“麻烦总是会有的,与其担心那些,不如想想怎么提升实力。”
梁翊挑眉:“那你还把指挥和队长丢给我,原来不是为了不引人注意吗?”
“之前确实有这个想法,”沈斯年笑了笑:“不过现在改变主意了。”
梁翊看了他一眼,眼神复杂:“你总是这么冷静,好像什么事都在你的掌控之中。”
沈斯年没有接话,只是伸手揉了揉夜未的脑袋。
夜未抬起头,腥红的兽瞳警告似的看了梁翊一眼,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低的怒吼。
“算了,你有什么计划总是不告诉我。”
梁翊无奈地叹了口气:“今天薛长官也来了,你还是不打算去见他吗?”
沈斯年摇了摇头,“还不到时候。”
饶是脾气不错的梁翊都忍不住啧舌,“那还是我代替你?”
沈斯年点头:“嗯,辛苦了。”
梁翊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挠了挠头,叹了口气,同意了:“行吧,希望这次还能糊弄过去。”
沈斯年淡淡一笑,伸手拍了拍梁翊的肩膀:“你的演技一向不错。”
梁翊瞪了他一眼,语气不满:“你就别挖苦我了。”
“不过祁晓,你到底在等什么?”梁翊不解:“薛长官可是军方高层,能和他搭上关系,对你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沈斯年眸光微闪,意味深长:“时机到了,我自然会去见他。”
梁翊看了他一眼,表情复杂,转身朝帐篷外走去,背影显得有些沉重。
对于这些关注与议论,沈斯年始终置之不理,保持着低调的行事风格,尽量避免与军方高层过多接触。
他的身份和力量太过特殊,一旦引起过多的注意,很可能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更重要的是,他想要让方朝暮不爽。
只不过他这番行径,对于军队高管来说,却像是欲拒还迎。
越是得不到的,越是在骚动。
沈斯年的屡次拒绝,反而激起了他们的好奇心与征服欲。
他们开始频繁地派人接触沈斯年,就像对待香饽饽似的,试图用各种条件打动他,甚至不惜开出令人咋舌的优厚待遇。
而作为本该被众星捧月的对象——三殿下方朝暮,此刻只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他站在军营的高处,目光冷冷地注视着沈斯年的帐篷,眼中闪过一丝阴翳。
“那个祁晓,到底有什么特别的?”方朝暮低声喃喃,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与嫉妒,“不过是个平民出身的学生,凭什么让军方高层如此重视?”
他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作为皇室的三殿下,他从小就习惯了被人追捧与仰视。
然而,自从参加这次军校联合实习遇到祁晓后,他的光芒似乎被逐渐掩盖。
无论是战场上的表现,还是军方高层的关注,祁晓这个落魄军校出身的废物都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殿下,需要我去处理一下吗?”一名心腹走上前,低声问道。
方朝暮冷笑一声,面色冰寒:“不必,我倒要看看,他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心腹点了点头,退到一旁,不再多言。
方朝暮的目光依旧死死盯着祁晓的帐篷,眼中闪过一丝阴毒的光芒。
祁晓的存在已经对他构成了威胁,而他绝不会坐视不理。
祁晓,你以为你能一直这么得意下去吗?
方朝暮低声喃喃,语气中带着一丝狠厉,“很快,你就会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沈斯年多次回绝军方长官的事情被传了出去,谣言如同野火般迅速蔓延,越传越离谱。
起初,学生们只是好奇他为何拒绝军方的橄榄枝,但随着谣言的发酵,事情逐渐变得扭曲起来。
“听说了吗?那个沈斯年,其实根本没有那么厉害,他拒绝军方是因为怕露馅!”一名学生压低声音,幸灾乐祸道。
另一名学生疑惑地问道:“真的假的?他不是在战场上表现得很强吗?”
“哼,谁知道呢?说不定那些战绩都是假的,或者是他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
先前那名学生冷笑道,“不然他为什么不敢接受军方的邀请?分明是心虚!”
谣言越传越离谱,甚至有人开始质疑沈斯年在战场上的表现是否真实。
一些原本对沈斯年心怀嫉妒的学生,也开始蒲风捉影,认为他或许只是徒有虚名。
“难怪他总是一个人行动,原来是怕被人看出破绽。”
“是啊,我还以为他有多厉害呢,原来只是个纸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