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让阿婆看看。”
姜奶奶好几天没见孙女,见了姜沉鱼乐得眉开眼笑,心肝宝贝似地问孙女这两天吃了什么,喝了什么。
姜老爷子在花园里打过两套形意拳,一身老式军装,面容威严,一身杀伐气也就面对孙女才柔和些。
“这是阿公阿婆爱吃的点心跟八宝鸭。”
“好热着呢,阿公阿婆快点尝尝。”
“好,尝尝。”
“还是我囡囡有孝心。”
姜奶奶喜上眉梢,也不提别的事,只拉着姜沉鱼的手,说些家常话,姜老爷子只在边上喝茶,姜沉鱼笑吟吟地附和点头,又对着老人家卖乖。
“爷爷,我买了些补身子的人参,您到时候泡茶喝。”
“好,阿公喝。”
姜老爷子蓦地一笑,摇了摇臂膀,押了口中的青茶,觉得又添了几分茶香。
姜沉鱼哄得二老高兴,外出买菜的琴姐提着一篮子瓜果蔬菜回来了她,后天跟着拿着用草绳穿着鱼的勤务兵。
“老首长,老夫人今天买的带鱼跟黄花鱼新鲜。”
“小鱼来了?”
“今天你有口福,咱们吃海货。”
琴姐看见姜沉鱼也高兴,放下篮子系上围裙就进了厨房,江城靠海,炸带鱼、红烧鱼油焖虾都是江城人爱吃的,最重要的是海货新鲜,吃着放心。
“嗳,谢谢琴姐。”
“不谢不谢。”
姜沉鱼乖巧伶俐,嘴巴又甜,有她在饭桌上妙语连珠讲笑话,喜得姜家二老多吃了半碗饭。
一家子刚吃完饭,家里客厅电话就响了,是姜建军打来的。
楼梯响起咚咚咚的声音,琴姐下来没说话,那脸色分明是有事,姜奶奶会其意,转过脸神色慈爱地跟姜沉鱼说。
“囡囡,楼上有你爱吃的桃花酥去吃吧。”
“好。”
姜沉鱼佯装没看出琴姐有话说,脚步轻快上了二楼。
她刚一走,琴姐过来低声说了什么,姜奶奶立时紧了眉心,”那女人又在闹什么?”
琴姐脸色很为难,“先生说,沉宁死活不愿意嫁到港城去,闹着跳湖了......”
“作妖!”
”港城那边知道了,文女士指名要咱们小鱼家嫁给.......”
“砰——”
青花瓷茶盅砸了出去,落到石榴树下的青石砖上,摔得粉碎。
姜奶奶气得不轻,想起文燕蓉那张做作的脸,心里厌恶也是丝毫不给面子。
“简直是做梦!”
“什么阿猫阿狗都来打我们囡囡的主意!”
老太太直来直去了一辈子,年轻的时候嫁给了姜爷爷,有姜爷爷护着一辈子没吃啥苦,到了老了住在跟姜家的老宅子里,身边有琴姐在,日子过的也挺好。
唯独让姜奶奶烦心的就是儿子娶的那个文燕蓉了。
对于文燕蓉,姜奶奶打见第一面的时候就喜欢不起来,那个女人虽然掩藏的很好,可是当年进姜家大门时,眉眼里那潜藏着的算计和贪婪却没逃过老人家的眼睛。
这个女人不安分。
文燕蓉进了门,这是姜奶奶对姜建军说的第一句话,也是唯一一句话。
姜奶奶瞧不上文燕蓉,姜建军却觉的她很好,母子俩意见不一,又说不到一块儿去,彼此之间多少起了嫌隙。
后来的姜奶奶虽然跟姜建军一家都住在军区附近,逢年过节,姜奶奶却从不允许文燕蓉上门。
每到过年的时候,姜沉鱼在爷爷奶奶家,姜建军身边除了文燕蓉跟姜沉宁,各路亲戚也不跟他来往,彻底成了孤家寡人。
琴姐自然知道奶奶口中的阿猫阿狗是谁,她赶紧给姜奶奶顺气道:
“您可别生气,气着自己不值当。”
“喝杯茶顺顺。”
琴姐打扫完地上的碎茶杯,又换了杯新茶来。
姜奶奶叹口气,没说话。
晚上姜沉鱼照旧在爷爷奶奶家住下,她在二楼有些话没听到,有些话听到了也是无伤大雅的话。
晚饭后,琴姐收拾餐桌,姜沉鱼给奶奶按摩肩膀。
“奶奶,肩膀舒服吗?”
“舒服,我家小鱼按摩的怎么不舒服?奶奶看着你能多喝两杯茶。”
姜奶奶笑呵呵,姜老爷子在二楼书房接了通电话,是姜建军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