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第 86 章 返程遇险
次日一早, 落依山就催促着岑朝来回审判塔。岑朝来在圣城的事情已经办完,差不多准备回去了。
风青应该是有所察觉,一大早就站在门口,期盼再见到巫主一面。
落依山兴高采烈的出门就看到了翘首盼望的风青, 她穿着一条白色的长裙, 头发辫成一束, 几缕发丝在空中飞扬着,有一种忧郁的松弛感。
落依山一点也不把风青放在眼里,不屑也不齿。烦了就连岑朝来也一起滚吧。
风青也看到了落依山。她看着现在勉强有个人样的落依山, 充满挑衅的看着他。若是以前她或许觉得自己和落依山相比虽然略微逊色,只有异能能博得巫主的关注,但面对这样让人没有性.欲的落依山,她充满了信心。这次来找巫主, 她特意打扮了一番, 凸显自己的优势。同时也准备提出自己忧虑多时的心事。
岑朝来和落依山两个人空手走出来。
风青快步走到岑朝来面前, 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露在他的视线之中, 丰满的□□,纤细的腰肢,多愁善感的柔弱容貌,“巫主, 风青有一事想向您请求。”
岑朝来驻足看向她,视线端方的落在她的脸上没有任何一丝偏移。“什么事?”
风青道:“属下想恳求您收我为下属。”虽然她每次在岑朝来面前自称属下,但是那是她一厢情愿,岑朝来从未收过她为下属。“我的治愈异能提升了许多, 风青想为您分担。”
风青的异能稀少,如果异能还提升的话,确实是很能够打动岑朝来。
岑朝来道:“提升了多少?”
风青听到有希望已经克制不住的露出了欣喜, “我可以让一个濒死之人转瞬间活蹦乱跳。”
岑朝来暗忖:确实比之前提升了许多。他手底下确实也需要这样的人才,但是收不收风青,还有待考量。“在圣城不是为我分担吗?”
风青脸上的笑容滞住,“我想向火树人那样作为近侍追随你。”
“我的近侍不可以感情用事,要服从命令,你显然太过感情用事了。”岑朝来直白不客气的话让风青的脸煞白,眼里的爱慕化为失落黯淡,“我可以改的。”
“那等你改了之后再说吧。”
岑朝来越过风青朝着车子走去。落依山站在副驾驶那边,跳了许久上不去,“阿朝帮帮我。”岑朝来从驾驶座下来,绕过去把落依山举上去,于此同时发现,落依山瘦得自己双手几乎可以圈住他的腰了。
岑朝来关上车门,驾驶着车离开。黑山主和尸鬼王以及程音等一众人目送他离开。
风青被众人以一种打量的眼神看着,觉得大家都看不起她,一定都在心里嘲讽她,红着眼睛跑走了。
黑山主感慨道:“异能是挺好的,就是太过于敏感了。”
程音笑道:“不安分的人巫主不会要的,她自己拎不清。”
黑山主回头看了他一眼,两个人均是皮笑肉不笑,势均力敌的对视着。黑山主被敲打之后,谨慎行事了许多,不敢再和从前那般专权弄事,尸鬼王也十分的谨慎,让阿武带领尸鬼老老实实的做事,三个人都很担心被彼此抓到把柄,圣城还没建成,还没成为人上人就被拽了下来。
程音的情况最为艰难,他虽然管理尸鬼和诡人排班的问题,看似能够遣动驱使两方人马,实际上没甚用处,反而处处被掣肘,只能起到一个监督的作用,下面要是搞一点手脚,出一点乱子,他就得担责任。而且他没有自己的心腹,没有自己的人马可以差遣,很难建立自己的势力,在双方夹缝求生,还被他们忌惮,怕是以后都被盯得死死的,出头之日艰难。但是程音不怕,这种情况他熟,当年程家已经是微末之势,他剔骨痛改沉疴,将程家力挽狂澜,在南区站稳手脚,现在他也行。
野外的路很颠簸,摇摇晃晃让落依山不舒服,干脆躺在座位上枕着岑朝来的腿,吃着零食,额外的惬意逍遥。
夏日即将来临,草木繁深,已经到了车轱辘那么高了,草丛中开满了娇艳的花儿,落依山却没有一丝欣赏之意,因为他亲眼看到一朵娇艳的花将一头诡兽一口吞了。
草丛绵延千里,一眼望不到尽头,他们在这草地上已经驰骋了两个小时,还没有看到桑雾森林的边缘。
“坐好。”
落依山疑惑的看着他,但还是坐直了,系上安全带。落依山看到草丛晃动了一下,他凝神看过去,没有看错。“草丛中有东西。”
岑朝来嗯了一声,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掏出枪支,降下车窗,对准草丛中的诡兽。落依山听到野兽咆哮的声音,然后草丛就安静了下来。落依山这才看清,草丛中潜伏着许多的诡兽,狮头豹身猪尾,它们饥饿的看着车子里的他们。
岑朝来又对准几只诡兽射击,但是诡兽数量太多,而且还吸引来了其他的捕猎者。岑朝来一边注意着前方,微调反向盘,一边射击,诡兽畏惧的不敢靠近,但是没有放弃,一直尾随着车子保持着距离。
随着捕猎者越来越多,它们慢慢的靠近。
“还有枪支吗?”落依山问道。
“车斗里。”
落依山掏出枪支,看了看,这支不需要异能。落依山还是有点怕,不敢降下太多的车窗,他架起枪支对准诡兽。岑朝来加快了速度,但是车子速度慢慢的降了下来。
“怎么了?车子没能量了吗?”
岑朝来看了看仪表盘,“不是,应该是轮胎出现问题了。”
诡兽看到车子停了纷纷围了上来。这些诡兽,完全不会对他们造成任何的危害,岑朝来轻轻松松就能除去。
“把车窗关好,我下去看看。”
岑朝来下车之后,落依山关上窗户和车门。
诡兽看到猎物,立马从草丛中飞快的钻过来扑咬岑朝来。虽然知道岑朝来不会受伤,可是看到两米多长的野兽扑向岑朝来,落依山还是忍不住惊呼一声。
岑朝来反手用匕首割断了诡兽的脖子。其余的诡兽意识到这个男人很危险,不是它们轻易能够狩猎到的,小心翼翼的在附近观望,寻找岑朝来的弱点。
岑朝来将匕首插进腰带,和落依山对视了一眼,看到落依山担忧的眼神殷切的看着自己。他弯下腰检查轮胎,发现左后方的轮胎被藤蔓紧紧的锁住了。他弯下身,窥视的野兽立马找到机会一哄而上。落依山爬到驾驶座,微微打开车窗,对准诡兽瞄准射击。
岑朝来根本就不费吹灰之力甚至只用匕首就解决了诡兽。他将藤蔓割断,看了一眼苟延残喘的诡兽然后翻身上车。其他的捕猎者围着死去的诡兽啃食,放弃了追杀他们。
落依山从后视镜看着诡兽的尸体被其余的捕猎者分食殆尽,深深的觉得一个普通人在诡域真的没有活命的希望。
车程被延缓了两个小时左右,岑朝来估算了一下,抵达审判塔已经是清晨,这个时候混入审判塔容易被发现,他们必须得在桑雾森林等待潜伏着,等到了晚上才能进塔。
落依山左右环顾着,四周黑漆漆的,只有诡兽的吼叫和凄厉的风声。
岑朝来道:“累了就睡一会儿吧。”
落依山放下枪支,抱着腿坐着座位上,坐了几分钟觉得这样好累,又趴下来枕着岑朝来的腿。
再次来到桑雾森林,落依山才知道桑雾森林有多么的危险,之前来过几次都是冬季,一部分诡物在冬眠没有外出。这次诡物们都出来活动了。
岑朝来穿过桑雾森林,短短数千米就遭受了不少诡物袭击。而且夜间行车看不清楚前面,必须开着车灯,更是一个耀眼的猎物。
岑朝来感受到他抱着自己的双臂收紧了,“困了?”
落依山摇摇头,他睡了一下午,岑朝来开了一天的车,困的人是他才对。落依山紧张的瞄了一眼森林,“我有点怕。”
岑朝来没有说话,只是放下一只手掌落在落依山的脑袋上。
车子倾轧过枯木,重重的颠簸了一下,落依山感觉自己飞起又落下来。
岑朝来全神贯注的看着前面,偶尔对上周围环伺的诡物阴森森的眸子,起初他丝毫不在乎。车屁股后面尾随着一大堆诡物,有的扑咬了上来,岑朝来加速撞了上去碾压过去,之后就没有诡物从前面进攻了。
岑朝来看了一眼后视镜,发现车后的诡兽突然停止了尾随,诡物们暴躁了起来,他微微皱眉心中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想。他加快了速度。
落依山也感觉到车速骤然加快,他坐起来看到车子每次都快撞到前面的树时,岑朝来立即转弯,虽然每次都是有惊无险,但是太刺激了,落依山现在不怕鬼了,他怕出车祸。落依山余光看到了后视镜,发现一群诡物跟着车子。
“阿朝,诡物越来越多了。”
岑朝来嗯了一声,诡物多没问题,他担心这群诡物是被控制了,他们和兽潮撞上了,显然这些被控制的诡物在追杀他们。
岑朝来道:“怕就躺下来不要看。”
落依山听话的躺着,可是手里紧紧的握着枪,“他们好像不对劲。”
“我们撞上兽潮了。”
落依山脑子瞬间嗡嗡响。“怎么办?”
之前审判塔出现兽潮,那些诡物围攻审判塔时都是不死不休的,坚持到后面恢复清醒,还活着离开的所剩无几。
落依山看了一眼车屁股后面,大致估算了一下,这最少有上百只诡物。
那些诡物失去了理智不惧死亡纷纷围住了车辆,岑朝来开着车朝前冲了数百米,车子最后不得已的停下来。
“阿朝。”落依山看着外面,恐惧的吞咽一下口水。
岑朝来把他按下来让他藏在下面,对他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然后关上车灯。下一秒,落依山就听见车身上传来络绎不绝的咚咚咚的撞击声,车身左摇右晃。落依山不知道车玻璃能坚持多久。他紧紧的捂住耳朵,惧怕的埋起了头。
“我下车之后你就把车窗和车门锁好,知道吗?”
落依山抓着岑朝来的手没有点头。岑朝来知道他在担忧自己,说道:“听话,我不会有事。”
岑朝来一枪哄散堵着车门的诡物,打开门跳下去。
落依山咬着牙锁好门窗。所有的诡物都围着岑朝来。森林里只有微弱的月光,起初落依山透过车窗能够看到岑朝来被诡物们围住,到后来落依山就看不到岑朝来的影子了,他只看到密密麻麻的诡物朝着一个中心点不断的逼近挤压,脸上是麻木的杀意。
第87章 第 87 章 你在这里,我就不怕
在看到众诡兽将岑朝来淹没时, 落依山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了。
落依山按下车锁,手放在门把上时想起了岑朝来的叮嘱,落依山又重新上了车锁,他咬着牙, 如果三分钟之后, 岑朝来还没有出现, 落依山就下车。
落依山从未觉得三分钟是如此漫长,等待无比煎熬,他眼睛不敢眨动的看着前面, 眼泪慢慢的在眼眶中积累,落依山手中紧紧的握着枪支,告诉自己再默数到三十就下去,不等三分钟了。
一、二二十七、二十八、二十九, 车锁发出喀嚓一声轻响, 落依山正准备打开门, 就看到诡物从里到外成片成片的倒下, 白色的虚雾从诡人的身体中钻出来,化为一缕缕钻入岑朝来的手心。
落依山看着眼前觉得很熟悉,岑朝来屠尽羞雨花部落的时候,就是这么抽取大家的魂体炼制千丝万缕。落依山松了一口气瘫软在座位上。
岑朝来解决了诡物在黑暗中朝着车子踏步而来, 落依山先是看清楚他身形的轮廓,从模糊到清晰,好似燃烧着一股烈火,他背脊挺直, 手里握着一把短匕,带着危险的气息朝落依山走来。
岑朝来站在车门前隔着车窗和落依山对视。他看着落依山盯着自己的圆溜溜的眼睛,在黑暗中, 在月光下,像藏匿在草丛中被吓坏的小兽,无助的畏缩着。
岑朝来没有急着上车,他用手指关节敲敲窗户,落依山好似受了惊,眼睛瞪着更大,但那又不像是受惊的眼神,太羞涩难为情。岑朝来挑了挑眉。
他拉开车门发现车门没有锁,岑朝来还没来得及询问,落依山就朝他扑了过来。岑朝来单手挡住他,“我身上脏,过去坐好。”
落依山失落的撇撇嘴,刚刚他就能亲到让他心动不已的人了。他垂眉看着岑朝来身上染着血的墨蓝色外套,心想我虽然龟毛,可是我真的不会觉得你身上的血很脏。
落依山还是倔强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岑朝来被亲得猝不及防,没想到落依山会反抗他的指令,但也习惯了他的亲吻和偶尔的叛逆。
“车门为什么没有锁。”
落依山的心咯噔一声,岑朝来最不喜欢别人阴奉阳违了。落依山老老实实的说道:“我刚刚才打开的。”
岑朝来说话很实在但也很薄情,“任性导致丢了生命,是不会有人救你的。”
落依山点点头,恹恹的,“我知道了。”他暗忖:感情用事确实容易造成麻烦,可是如果你都死了,我在这林子里也活不下去,不如和你做个伴没那么孤独。
岑朝来将染血的外套脱下,丢了出去,里面只穿着一件米白色的短袖,落依山还是能够闻到浓浓的血腥味儿。
“你受伤了吗?”
岑朝来专注的看着前方,车速依旧很快,落依山想起他几乎连续开车13个小时了,还经历了两场战斗,已经是疲劳驾驶,还激情开车闪躲路障,心都提了起来。
“没有,血弄到衣服上了。”
“你要不要休息一会儿?你已经开了很长时间的车了。”
岑朝来微微歪头瞟了他一眼,“我在这里停下来,你不怕?”
落依山环视了一下车外面,黑漆漆的,树枝张牙舞爪好似怪物,看不见的阴暗中隐匿了无数诡物,虎视眈眈的窥视着他们。他又看着岑朝来,“阿朝在这里,我就不怕。”
岑朝来看了他一眼,或许是真的很疲惫了,他在一处较为隐匿的草丛中踩下刹车停下来,解开了安全带,躺下之前看着落依山,“需要给你留一盏灯吗?”
落依山想了想还是拒绝了,灯光太招摇容易吸引来诡物。岑朝来锁好车门,车窗只留下微小的缝隙通风。
落依山借着月光看见岑朝来闭上了眼睛,岑朝来变成了灰色和黑色。落依山挪过去蜷缩着紧贴着他,岑朝来带着慵懒的鼻音,“怕?”
落依山没说话,只是点点头,脸蹭着他的胸膛,他扒拉着岑朝来环胸抱臂的胳膊,“你抱着我好不好?”
岑朝来展开胳膊,落依山依偎过去,在他的脖子上亲了一口。
岑朝来脖子仰靠着椅枕,显得喉结额外的凸出明显。落依山白天睡多了,现在睡不着,借着月光打量他。抓着他的手握住又十指相扣,又用嘴唇抿住他的皮肉,又伸手去摸他的喉结,在心中和自己的对比。
岑朝来许是被他小动作弄得烦了,环在他腰上的手警告的拍了拍他的屁股。
落依山嘻嘻的笑了声,又伸手去摸他下面,没有反应但还是很壮观。落依山收回手老实的抱住他。
落依山听着他细微的呼吸声,然后看到一只两米来长的诡兽也发现了他们,在车外面徘徊,岑朝来动了动但没醒,落依山也没有喊醒他。诡兽前肢撑在车身上,探头往里看。
隔着车和窗户的阻挡,旁边还有岑朝来,落依山就没有那么惧怕诡兽了。他拿着枪支对准诡兽的脸,诡兽竖直的兽瞳盯着落依山,许是感觉到落依山手中拿着的黑色物体的危险,诡兽放弃的离去。之后又有几只诡兽围了过来,但都放弃的离开了。
岑朝来睡了大概两个小时,醒来时还不愿意睁开眼睛,眯着眼睛一动不动。
落依山一个人等了两个小时,觉得无聊又乏味,不敢也不想去吵他,默默的坐了两个小时。
男性夜间睡觉的时候会升旗,不需要解决,自己会下去的。岑朝来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他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了。岑朝来启动车继续行驶。
落依山躺在他的腿上,看着他又看看眼前的物体,“你不难受吗?”
岑朝来低头瞅了他一眼,带着点警告。
落依山对着吹了口气,感觉它好似动了一下,但是车身也在颠簸,所以不确定。
“落依山。”岑朝来声线低沉,微微喑哑的喊了一声落依山的名字。
“嗯?”落依山收回舌头,舔舐着湿润的红唇,抬眸天真的看着他。
岑朝来极限开车,躲开障碍物,集中注意力不被落依山的动作干扰,“你真淫.荡。”
落依山脸微微红,钻进他衣摆的手在他的腹肌上不自在的摸了一下,羞红了脸,心虚的辩解,“我的嘴巴只是不小心碰到了。”
岑朝来悠闲的问道:“那你的舌头也是不小心伸出来的吗?”
落依山支支吾吾不理他,自己咬下拉链一个人在那里玩。
岑朝来感觉自己的裤子被他舔湿了。他微微眯着眼,血液沸腾,放在油门的脚重重踩了下去,激情的再次加快速度。
清晨,天光昏沉,落依山终于睡意来临,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岑朝来将车子停在桑雾森林的边缘处,这里不容易被审判塔观测到,也没有多少诡兽。浓密的树枝挡住了车身,藤蔓从树上垂落下来,身形较小的诡兽在藤蔓上攀爬,发出微弱的叫声。
落依山睡得很熟,面容安详,胸膛微弱的起伏。
岑朝来扯了扯裤子,暗恼没有带换洗的衣服,温热潮湿的激情舒爽褪去,湿腻的感觉并不好受,始作俑者却睡得一塌糊涂,脸上有一道白色的污渍,落依山没有擦干净,现在干涸的黏在皮肤上。
岑朝来胀得难受,他靠着驾驶座仰头长叹,放弃的闭上了眼睛也开始休憩。
岑朝来比落依山醒来的更早,落依山睡得换了个姿势,岑朝来看见他脖子上、衣领处都是白色污渍。
岑朝来的眼神一寸寸的从睡着的落依山身上刮过,漆黑的眼神深不见底。
太阳被厚厚的乌云遮蔽,天空看着昏沉沉的,好似黑夜还未彻底消散。岑朝来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下午一点,他们睡了很久。两个人长时间未进食了。
岑朝来锁上车窗,下车去狩猎。回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一只白色毛绒诡兽。
落依山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岑朝来不在车上吓了一跳,急忙打开车门,发现车门是打开的,微微一推,他就看见不远处坐在枯木上烤肉的岑朝来,落依山从驾驶座上爬下去,伸了一个懒腰打着哈欠走到岑朝来身边坐下。落依山许久没吃东西,看着烤肉都觉得好吃。
岑朝来削了一块肉给他,落依山小口小口的吃起来。他朝树林外看去,依稀能够看见审判塔的塔尖。
“昨夜审判塔又被兽潮包围了吗?”他们和兽潮正好撞见,那么昨晚审判塔应该也遭遇了一场兽潮。
落依山不问世事,都能够感觉到审判塔的风雨飘摇。
“万一审判塔倒了,圣城还没有建好怎么办?”落依山担忧的问。
岑朝来给烤肉翻面,又用土掩埋燃烧的树枝,将火减小,一本正经的说:“不会,审判长的实力不容小觑。”
落依山只见过审判长几次,对他的认知比较少,只知道他外表儒雅俊美,气场温和,但好似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和岑朝来类似但又不完全类似,岑朝来总是冷冰冰的,有一种不好接近的疏离感。
落依山吃了几口烤肉,又开始觉得恶心了,勉强吃个五六分饱就停了下来。
岑朝来消耗比较大,吃了很多。
落依山问道:“这附近有水吗?我好脏。”他低头扯了扯自己的衣服,发现上面残留着白色的污渍,不好意思在岑朝来面前晃悠。他还没发现自己的脸上也有。
岑朝来带着他去了水边,落依山怕水里有诡物不敢靠近,推了推岑朝来让他下水,“你先看看,万一我被诡物拖下去吃了怎么办。”
岑朝来站在水边冷感的守着,落依山笑嘻嘻的胆小的靠近水边,看到水面才发现自己的脸上脖子上都是,岑朝来射出了很多,落依山勉强接住了一些,没接住的都弄在了身上。
“我们要在这里呆几天。”原本计划今天晚上就混入审判塔,可是昨夜审判塔遭遇了兽潮,那么塔外肯定有不少狱警在清洗,塔内也会加强巡逻,以防有诡兽混入了塔内。
岑朝来也脱了衣服下水清洗。
落依山也很想,但是他不敢在岑朝来面前露出自己的身体,至少在肉没长回来之前,落依山不是很想。
岑朝来的眼神和动作都非常的直接强硬,他朝着落依山极具压迫感的走来,势在必得的盯着落依山,在他惊慌的眼神中直接扒下了他的衣服。
“过去趴着。”他将近有三四个月没有发泄了,昨夜在车上被落依山搞得火大,隐忍了半夜,下面没有消停。
落依山觉得自己现在的身体太难看了,犹犹豫豫的勉强道:“阿朝,我”
岑朝来不想听他拒绝,双手揽过他的腰将他转了个面背对着自己。他手指在下面戳弄了几下,感觉差不多了就闯了进去。
落依山长吟一声,皱着眉头就软下了身体,一手撑在石头上一手死死的抓着岑朝来的手腕,不能够承受的哭着。
岑朝来要得很急很急,他双手紧紧的箍住落依山的腰,水面被他不断耸动的腰带动着波澜越来越密集。
“呜呜呜嗯——”落依山受不住的哭了起来,“阿朝~阿朝!”他反手去抓岑朝来,却抓了个空,在岑朝来的胸膛上留下一道血痕。
岑朝来喘得很急,哪怕这样他依旧觉得不够,不得劲儿,他将落依山往前推了,将他压在光滑的石面上,一手按着他的背快速的冲击了起来。
落依山悲鸣着,他扭腰闪躲,但是被握住他腰的手给固定住。岑朝来不让他动。
落依山眼睛不断的翻白,岑朝来看着他的脸,扭曲的五官和咬着的嘴唇,他看着落依山的舌头想起他舔舐时的感觉,脑子发热,身体也燥。握住落依山腰的手箍得更紧。
岑朝来的喘息声和水声一致,比水声还要闷。
落依山被逼得失声,一口气提上来后又深深的尖鸣着。“救我,阿朝放开我!”他哭泣着无助的哀求。
岑朝来一轮结束,将软绵绵的落依山提起来放在石面上坐好。
落依山双眼氤氲,浑身哆嗦,想缩起腿但是被岑朝来按着,“呜呜呜——”落依山悲鸣的叫着哭着,缠绵悱恻。
落依山眼前一阵阵的发晕,“阿朝,你停下来,停下来,救我——”他猛地张开嘴,半天发不出声音,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半晌后深深的抽了一口气,昏死了过去。
岑朝来双手撑在他的两侧贪婪的俯视着落依山,身上散发着滚烫的热气,汗水滴落在落依山的脸上身上。
他痛苦的皱起了眉又舒爽的抻开,手温柔的品尝似的抚摸着落依山的脸,目光沉沉的再次加快速度。
落依山在昏睡中身体快速的抽动了几下彻底没了反应。
岑朝来被他身体痉挛弄得极为舒爽,低沉的闷叫了几声,他低头看着昏睡的落依山,有些遗憾人没了神智,不然就可以让他一直夹着。
第88章 第 88 章 你就是故意的!
落依山醒来后身体乏软, 他趴在岸边的石头上欣赏岑朝来的身材。
微风吹来,水波微动,树叶轻飘飘的落在水面上,落叶又随着岑朝来舀起水的波纹飘近又飘远。
岑朝来身上都是抓痕, 有深有浅, 他一点也不在乎被人盯着, 洗完澡后将洗好的衣服悬挂在树枝上。
落依山朝他提要求,“我洗澡的时候你背对着我好不好?”虽然岑朝来已经看光了,但是落依山还是不想他盯着看。
岑朝来道:“已经看过了。”
落依山脸颊绯红, 用脑袋撞他的胸口,“你别看。”
岑朝来听出他声音里的沮丧和不情愿,随意的嗯了一声,不知道是鼻音还是回答落依山的要求, 他转过了身。
落依山从后面抱住他, 脸在他的松弛的背肌上蹭了蹭, 看到他后背上都是自己抓出来的痕迹, 心想我也没有输,岑朝来虽然把我弄晕过去,但我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少伤痕。
岑朝来觉得他有时候真的很像小狗,粘人还爱蹭来蹭去。
落依山脱了衣服小心翼翼的下水, 踩在一块石头上洗澡,洗着洗着感觉大腿后侧有些痒,他回头一看,一条巨大的长相狰狞的鱼贴着他身后, 落依山仓皇大叫,挣扎之下滑落水中呛了好几口水。
岑朝来皱着眉下水把落依山捞起来,又把大鱼赶走。
落依山死死的抱着岑朝来的脖子, 双腿缠着他的腰惊恐的大叫道:“上去!上去!水里有诡兽!”
岑朝来看着不远处游动的黑影,托着他的臀安抚道:“不咬人。”
落依山吓得什么都听不进去,脸上不知道是水珠还是眼泪,“我要上去,阿朝救我。”
岑朝来只好把他抱上岸,看着水里温和的鱼,神情无奈。
落依山坐在石头上还在瑟瑟发抖,许久后才平复下来,一边哭一边指责岑朝来:“有诡兽你为什么不说!我要吓死了!我还呛了好多水!”
岑朝来无奈的再强调一次,“不咬人。”
落依山根本听不进去,“我要吓死了,我差点被吃了,你个混蛋,呜呜——”他受了惊吓,也不在意自己在岑朝来面前露出干尸一样的身材了。
“你没被吃掉。”
“差一点!我就差一点!”落依山情绪崩溃,“混蛋,你是故意的,你个混蛋!”
沟通无效,岑朝来颇感无力的看着远方保持沉默。
落依山愤怒的控诉他:“你无话可说了吧!你就是故意的,我差点被你害死了,呜呜。”
再这样任人哭下去没完没了,岑朝来感觉耳膜都要被刺穿了,他面无表情一字不发的看着落依山,落依山吓得呆呆的看着他,打了一个哭嗝瘪着嘴不敢再怼岑朝来了。
落依山背对着他抽泣着,默默的揉眼睛。
风吹干了衣服,岑朝来取下衣服。落依山怕他走了,也赶紧取下晾晒的衣服胡乱的套上身,抬头时发现岑朝来已经穿好了衣服站在后面等着自己,落依山把衣服穿好走过去。
岑朝来看着他哭肿的眼睛,轻声的说道:“鱼真的不咬人。”
落依山见他温柔了些,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我害怕呀,它那么大,我要吓死了。”在原来的世界哪里有这么多奇形怪状吃人的野兽啊,而且体型和大白鲨一样大,一口可以吃下半个他。
岑朝来知道他胆子小,也没再解释了,只是静静的听着他埋怨。
落依山哭得刹不住,抽噎着跟在他身后,回到了车上岑朝来见他还是一副余魂未定的模样,然后陷入了思考。
傍晚时分,天空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雨打在玻璃上,树叶上,好似二重奏,让人额外的放松。
岑朝来在一侧烤鱼。落依山将近有一年多没有吃到鱼了,虽然没有调料,但是原滋原味,味道也非常的鲜美,落依山吃了很多。
雨越下越大,刮起了大风。两个人坐在车上看着树枝被风扯得乱七八糟,一副被凌辱的模样,雨哗啦啦的落在挡风玻璃上形成水幕,根本看不清楚外面。
岑朝来打开了一盏灯,眼神泛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落依山昏昏欲睡,这样的雨天格外的催眠。
岑朝来收回了视线,听到车里轻浅的呼吸声,低头看到落依山睡着了。他也合上了眼睛,再次睁开眼睛时天已经黑透了。森林静悄悄的,只有水滴滴落的声响,一只诡兽在车身周围盘旋,岑朝来未作理会。
倏然,岑朝来听到摩擦的声音,他打开前照灯看到几根胳膊粗的藤蔓从树身上如蛇一般盘旋下来,缠绕住车身将它拖离地面,车身太重,藤蔓也颇为吃力。
岑朝来降下车窗,匕首削铁如泥,割断了一根藤蔓,车身摇摇晃晃往下一坠。落依山从车座上跌落被磕醒。他抬头朝外张望,发现车子腾空到了树腰处。
车身还在不断的摇晃。落依山重心不稳根本就爬不起来。
岑朝来单手把他提溜到座位上,“系好安全带。”
落依山立马听话的系上安全带,车身摇晃的越来越厉害,落依山看到上空的树冠枝杈上悬挂着许多骨架,有诡兽也有诡人。树冠里钻出绿色的藤蔓,身上长满了黑绿色的疙瘩,它们如同巨蟒将车身缠得紧紧的。
不用岑朝来明说,落依山也发现这些藤蔓的的目的是想把他们捞到树上吃掉,但是捕猎屡屡受挫,准备把他们摔死后再捞出来吃掉。
落依山一边惊恐,一边发牢骚,这个癫狂的世界植物都有意识会捕猎了。
落依山被晃得想吐,岑朝来却解开了安全带,身形灵活的从车窗钻了出去,爬上了车顶。落依山听见车顶的脚步声和撞击声,担心不已。
岑朝来抓住一根藤蔓让它无法挣扎,借助它稳住身体,匕首和其他的藤蔓缠斗。一根藤蔓从岑朝来身后闪现想要绑住他,但岑朝来抓住藤蔓,脚在车身上一蹬旋飞了出去,匕首将其余缠着车身的藤蔓削断。那些藤蔓落到地上瞬间萎缩,好似燃烧殆尽后的草木灰烬。
车身突然往下坠落一米又很快刹住。落依山冒出了一身冷汗。就他目前的身体素质,这么高落下去肯定全身多处骨折。他听到车顶上哐当一声,车身一阵猛颤后又开始往下掉。
岑朝来落在车顶上,将一根藤蔓钉在车身上。
车身下降慢慢的减弱,最后贴近地面一米时猛地坠地,车子弹起又落下。落依山系着安全带,虽然没有受伤,但是也极不好受,眼前冒着阵阵金光。
岑朝来解决了藤蔓从车顶上跳下来,打开车门钻进来。落依山看到他身上得衣服都湿透了,应该是悬挂在树叶上的水珠,打斗时落在他的身上了。
岑朝来看着恹恹的落依山,“受伤了?”
落依山摇摇头。
岑朝来脱下了衣服,问道:“几点了?”
“凌晨一点。”
“你接着睡吧。”
落依山以为自己刚刚经历了一场澎湃的打斗会睡不着,但是不到一会儿他就睡了。
岑朝来关上了全部的灯,警戒的看着四周。桑雾森林的黑夜很危险,桑雾森林的雨夜更加的凶险。
岑朝来阖目不到一个小时,一个猫头诡人猛地跳到了车身上,倒挂着从窗户和岑朝来对视,她尖利的爪牙拍打在玻璃上,发出次声波攻击。落依山只觉得耳膜刺痛,接着有温热的液体流出来。
岑朝来降下车窗,枪支对着猫头连续射击几枪,猫头反应非常的敏捷,但是下腹和肩膀还是被击中了,她更加的愤怒了,张开嘴巴不断的咆哮。
落依山感觉脏腑疼痛不已,呕出一口血,耳鸣什么都听不见了,但是声波攻击还在持续不断。岑朝来看了一眼落依山的情况,放下枪后打开车门锁,然后全身放松的闭上了眼睛。
猫头诡人看到车内的两个人都陷入了昏迷后停止了咆哮。她走近车身但并没有贸然的靠近,许久,她判定两个人都失去了抵抗之后,她打开车门。
一把异能枪抵住她的心脏,握着枪的手遒劲有力,短短瞬间连续数十发异能子弹发射出去,猫脸诡人低头看着自己的心脏,已经被打烂了,她最后的意识发出不甘心的咆哮,却被一发子弹打烂了喉咙倒在地上。
岑朝来面无表情的关上车门,环视了一周窥视着的诡人,有的知难而退,有的还在暗中等待机会。
岑朝来去检查落依山的身体,落依山虚弱的睁开眼睛,又吐了一口血,意识才清醒了些,脏腑的疼痛也缓解了许多。
“怎么那么多诡物?”
“应该是兽潮结束后,还活着的诡物逃回了桑雾森林。”
森林里就有这么多的诡物,落依山不敢想象被兽潮包围的审判塔面临多少诡物。里面的臼人又是何其的绝望惊悚。但是这也是岑朝来想要的效果,大家越是恐惧求生,对审判塔的期待就越大,期待越大失望就越多。他们的神一个趔趄,都可以造成神在信徒心中山崩地裂的效果。
接近清晨,天空又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地面的猫头诡人早就被饥饿的诡物分食了。环伺的诡物们找不到他们弱点,在雨中狼狈的离去。
落依山在车里呆了太久,腰酸背痛,手脚发软,全身僵硬。
一个小时后雨水停了,整个世界都好像被重新上了色,明亮清晰,所有的血腥都被雨水洗刷掉了痕迹。
岑朝来打开驾驶座的车门,一阵风吹进来,让落依山耳清目明了许多。
落依山看了看四周,“外面还危险吗?我可以下去活动一下筋骨吗?”
“下去吧。”
得到了岑朝来的肯定,落依山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下去伸展了几下筋骨,他听见自己的骨头咔擦咔擦作响,落依山迈着乏软的腿脚在附近走了几圈,感觉自己活了过来。他接住树上滴下来的雨水,将耳朵流出来的血洗干净。
“今晚回审判塔。”
“好。”
第89章 第 89 章 岑朝来夸道:“做得很好……
岑朝来将车开到桑雾森林特定的地方, 之后会有人过来修理。
黑暗中他带着落依山朝着桑雾森林边缘走去,落依山手里拿着一把枪,机警的看着四周。幸好一路上没遇到什么诡物。
出了森林,两个人需要跨越审判塔站台外的错综复杂的轨道才能进入审判塔。诡域所有的轨道都会在这个站台交汇, 铁路密集, 这一块几乎都是空旷的野外, 没有任何的遮挡物。
审判塔的大灯时不时的扫过地面,一旦发现异常立即击毙。
落依山想起了之前那次差一点被发现,最后侥幸逃脱的经历, 现在还心有余悸。
下过几场雨之后,星空额外的皎洁,月光好似一层霜铺在地面上,夜空太亮, 他们走在轨道上几乎立马会被发现。
岑朝来带着落依山耗费了两个小时绕路, 但是最后还有两百米的距离暴露在无遮挡的旷野下。
落依山紧张的看着前方, 轨道中每一道枕木都清晰可见。他的手心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液, 呼吸也急促了起来。他看向岑朝来,岑朝来还是从容的模样,他在计算着灯光每次照射过来的间隔时常,但是在月光下没有任何的意义, 一出现必然会被发现。
岑朝来看着落依山,“待会儿你紧紧的跟着我,不管发生任何事,你都不要发出声音, 你只要需要负责你自己不要受伤,害怕就抱着我躲在我身后知道吗?”
落依山点点头。
岑朝来拿出异能枪对着桑雾森林开了一枪,相隔将近百米, 他精准的瞄住了一只飞鸟,他射中飞鸟的翅膀,飞鸟痛苦的啼鸣展翅高飞,瞬间几百只鸟都随着它一起飞上了高空。
大灯警戒的朝着远方射去。
岑朝来扛起落依山几乎是飞一般的朝着审判塔冲了出去,但是还是被大灯捕捉到了。
密集的子弹随之而来,岑朝来早有预防,丝线拽着脱下来的衣服从空地拖拽到草丛。子弹一路射击着衣服。石头被击打得粉碎划伤落依山的胳膊。他牢记岑朝来的话,紧紧的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因为恐惧和痛苦发出声音。
岑朝来进了审判塔站台,先将落依山隐匿好,又跳跃到站台对面用丝线将衣服拽了回来,没有留下任何人出现的痕迹。
一队穿着梅花徽章制服狱警排列有序的从电梯里走出来。落依山将自己往阴暗的角落里藏得更深,狱警经过落依山面前时,落依山和站台对面的岑朝来对视。岑朝来隐在柱子后,朝他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落依山紧紧的捂住嘴,待脚步声走远他才敢呼吸。岑朝来示意他躲着不要动。落依山瑟瑟发抖的抱着腿,害怕的看着岑朝来藏身的那根柱子。
狱警在外面搜罗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后又回到站台继续搜查。
落依山被岑朝来藏匿得很深,狱警来来回回都没有发现他。倒是岑朝来有几次差点被发现,他用丝线缠住悬梁踩着柱子跃上去才化险为夷。
狱警们没有搜寻到什么,将刚才的黑影判定为诡兽之后就乘坐电梯上去了。
岑朝来没有下来,落依山没有听到他的指令,老实的呆着不动。
过了几分钟,两个狱警突然从电梯侧面走出来,目光犀利的环看四周,依旧没有发现异常,两个人对视一眼走进电梯。
岑朝来过了半个小时才跳下来,越过火车轨道来到落依山的身边。
“做得很好。”岑朝来夸赞他的听话和乖巧。
落依山小声的问:“他们都走了吗?”
岑朝来嗯了一声,落依山动了一下,发出嘶嘶声。
“怎么了?”
“我的大腿中枪了。”
岑朝来看到落依山的右腿裤子被染成一片暗黑色,落依山的呼吸微弱,强忍着没有哭出声。
岑朝来蹲下来摸着他的脸,“坚持一会儿可以做到吗?我带你回去治疗。”
落依山痛苦的点点头,岑朝来把他抱起来,感觉到手心里的衣服被汗湿了。他朝着楼道疾步走去,楼道上还残留着没有被清洗干净的血渍,上了七楼,楼道被封锁住了。
岑朝来用千丝万缕将落依山绑在自己身上,翻越窗户沿着审判塔的外墙往上攀爬。许是之前有诡兽钻入到塔内的原因,楼梯每一层通道都有一个狱警把守。
岑朝来背着落依山,借助千丝万缕攀爬到审判塔第二层,推开窗户和替身面面相觑。
替身朝岑朝来颔首,岑朝来吩咐道:“让甲一去找李医生来。”
替身注意到他背上落依山脸色灰白,呼吸虚弱,立马换了装扮出去。过了一会儿,李医生进来看到落依山这副模样吓了一跳,他火速的替他取出子弹,包扎好伤口准备离开之时,岑朝来才道:“等等,帮我把左肩胛骨的子弹取出来。”
落依山昏沉的朝他看过来,发现灯光下岑朝来肩膀处的衣服被染红了一片。
李医生给两个人处理好了子弹,又道:“我刚才来的时候,看到有几层的电梯口守着狱警。”当时还很疑惑,现在知道狱警是在那里守株待兔,只是不知道巫主从哪里回到牢室,又为何受伤。
李医生将子弹交给甲一处理,甲一将子弹融化后用水冲掉。
落依山在麻药下昏睡了过去,甲一看着枯瘦如干尸的落依山,几个月不见,突然看到一个风姿绰约的美人变成一个干巴巴的小怪物确实是有点冲击。想起之前巫主把人带出去,之后孤身回来,他以为落依山已经死在了诡域。一个星期之前,巫主又出了审判塔,然后带着落依山回来,他才知晓巫主是特意去接人。
“两天前审判塔又遭遇了兽潮,这两天戒备得非常的森严。”
岑朝来嗯了一声,坐在床前凝视着落依山的睡颜,低声道:“这两天盯紧蓝山。”
“是。”
甲一退了下去,清晨落依山麻药过去在床上痛得直哭。岑朝来抱着他不断地安抚,落依山哭得根本停不下来。
“阿朝,我好疼,呜呜。”
岑朝来按着他不让他动,避免伤口裂开,轻声道:“落依山,你很棒。”
落依山眼睛红彤彤的,“我不要很棒,我很疼,阿朝你抱抱我。”
甲一匆匆进来看到巫主将人揽在怀里办公,愣了一下继续汇报道:“狱警在塔外和火车站台发现了血,蓝山审判者怀疑有人在塔内潜藏诡物,带着狱警正在挨个搜查。”
谁也不会怀疑有人私自离开审判塔,因为离开审判塔会被外面的混气感染,失去神智后会成为诡物。塔内有审判长定期赐下的圣水,可以剔除大家体内的混气。
“去准备早餐吧。”岑朝来顿了顿,看着抱着他不肯撒手的落依山,“以后每餐都准备得丰盛点。”落依山真的太瘦了,坐在腿上的重量减轻了很多,居然已经硌骨头了,他希望落依山还是以前健康灵动的模样。
甲一看了看落依山枯瘦的模样,虽然不知道他在诡域发生了什么,但是巫主把他留在诡域,大概是因为他受了很重的伤,无法将他一同带回来吧。
岑朝来看着落依山,捏住他的下巴看向自己,难得温柔的说:“待会儿蓝山可能回来牢室搜查,不管我做什么,都不要反抗好吗?你可以不用回答他任何问题,做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落依山长长的睫毛还带着泪水,无精打采的点头。明明岑朝来和他一样也受了枪伤,但是岑朝来跟个没事人一样。
“你不疼吗?”落依山觉得自己的腿疼得没感觉了,但是只要一移动,痛感更加的激烈。
岑朝来没有说话,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口,“乖。”他从抽屉中取出口.枷和锁链。岑朝来将铁链的皮圈系在他的脖子上然后系上皮扣。
落依山不解的看着他,但是岑朝来让他听话,落依山便没有询问他的计划。
“嘴巴张开。”
落依山看着口.枷慢慢的张开嘴巴,岑朝来把口.枷塞到他的口中,“跪到我面前来。”落依山哭着看着他,曲着左腿,不敢动右腿。他用身体语言告诉岑朝来他的右腿很疼,他不敢动。
岑朝来蹲下来帮助他屈起右腿,落依山跪在岑朝来面前,左脸贴着他的右腿,岑朝来一只手落在他的头上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头发,低声道:“身体靠着我的右腿。”落依山将身体靠过去,发现右腿承受力减少了许多。
不倒一会儿,蓝山就在甲一的阻拦下直莽的推开门进来,身后还跟随着几个黑桃狱警。蓝山看着坐在办公桌后的岑朝来,又看着跪在他脚前的落依山,皮笑肉不笑的道:“大清早的,巫主好兴致。”
“没审判者好兴致,不请自来。”
蓝山不断的打量着变化巨大的落依山,若不是那灰棕色的长发和碧绿色的瞳孔,真的快要认不出来这是落依山,还以为在哪里抓的诡人。
“我也不想打搅巫主,可是我的属下发现昨晚有诡人窃入塔内,所以才挨个牢室搜查。”
“诡人钻进来,防御系统没有警报吗?你跑进我的牢室做什么?”
“兽潮之后,防御系统出现了故障,这两天还没有修好。而且我怀疑有人和诡人里应外合,为了公平起见,每一间牢室我都不会错过的。”
岑朝来拽了拽落依山脖子上的铁链,落依山低低的呻.吟一声,岑朝来视线火热的看着落依山,抚摸着他枯瘦的脸,头也不抬对蓝山毫不在意的道:“随便搜。”
蓝山朝着狱警示意,狱警分散去搜查。
甲一推着餐桌走进来,将食物摆放在桌上。
“审判者正在工作,我就不邀请你一起进餐了。”岑朝来用刀叉慢条斯理的进食。
诱人的味道钻入落依山的鼻腔,落依山的肚子发出咕噜噜的叫声,他看着桌子上的美食。就因为落依山多看了一眼食物,岑朝来拿起叉子朝他的眼睛刺去,落依山的嘴巴被口.枷堵住,发不出呼声,他惊恐的抱住头吓得呜呜的哭起来。
“主人吃饭的时候,小狗不可以看着,你还没学会就继续饿一个星期。”
蓝山抱臂看着一切,他觉得岑朝来一定会背叛审判塔,岑朝来一身反骨,不会甘于人下,受人羁押。所以对岑朝来额外的关注,自然也不会错过落依山已经三个月没有去帮扶会。
蓝山心中原本猜疑岑朝来是在暗地里算计什么,现在看到这副情景,又觉得自己高看了落依山,一个胆小的情人能做什么?这几个月怕是失宠了,所以才遭受了凌.虐,饿成这副鬼样。但他司空见惯了上位者对情人的凌虐,心中没有任何的触动,只是在心里惋惜了几分落依山之前的美貌。
落依山抱着头不敢动,匍匐在岑朝来的腿间呜呜的哭着,肚子不断的发出叫声。岑朝来没有看他一眼,优雅的吃着饭。
狱警没有找到目标但还没放弃。几乎将每一个角落都翻遍了,哪怕是桌布,都给掀翻了。
岑朝来笑意不达眼底的轻慢道:“审判者这不是搜查诡人,这是要找出我和诡人里应外合,将我钉死的证据吧。”
蓝山也没指望能在这里找到诡人,但哪怕找出一点有用的信息也可以,但是什么都没有找到。
蓝山压下心中的怒火,笑道:“怎么会,巫主慢用,我先走了。”他凌厉的扫视了一眼搜寻的狱警,转身离去。
第90章 第 90 章 四区联手
蓝山刚离开, 岑朝来就把落依山抱了起来。甲一进来收拾房间。
落依山悻悻的看着岑朝来。岑朝来把他的口.枷和锁链都取了下来。虽然知道岑朝来用叉子吓唬自己是演戏,但是落依山还是受到了惊吓,他的颤抖和畏惧都不是演出来的。
岑朝来把他抱在腿上坐着,“吃吧, 不是饿了吗?”
落依山看着桌子上琳琅的美食, 拿起刀叉慢慢的进食, 虽然他很饿,但是素养和仪态都维持得很好。
落依山一直在吃,几乎不吃肉只吃素菜和水果。岑朝来摸了摸他的肚子, 已经鼓起来了,“你吃饱了,别吃了。”
落依山摇摇头,不肯放下刀叉。岑朝来把牛奶放在他面前, “你的胃受不住, 把牛奶喝了。”
落依山依依不舍的放下刀叉, 转念一想他都已经回到了审判塔, 什么好吃的会没有呢。
落依山瞬间就开朗了很多,连腿上的疼痛都忽视了不少。
落依山喝完了牛奶,才感觉胃的缝隙都被塞满了。
第二天,狱警过来通知审判长召集四位区长开会, 甲一进来禀报。
落依山躺在床上恹恹的,如岑朝来所说的他的胃一下子受不住,落依山昨夜不断的呕吐腹泻,几乎一整夜都没有睡好。岑朝来和医生忙活了一夜, 也没怎么休息。
甲一进来禀报时,两个人都躺在床上无精打采的。甲一看着巫主,知道他的起床气, 半天不敢开口。他求助的看向落依山。落依山收到他的求助,翻个身伸手推了推岑朝来,岑朝来缓缓的睁开眼睛。
“审判长召集审判者和区长开会。”
岑朝来长叹一口气,皱着眉头坐起身来。甲一从壁橱中拿出黑色的衬衣长裤放在桌面上。
岑朝来起床,甲一先给他换药,缠好绷带之后又为他穿上衣服。
落依山趴在枕头上昂首看着他,岑朝来穿好了衣服就出发了。
电梯上行,岑朝来出来就遇到了一身金色铠甲的骑士长,腰间别着长剑,步履生风的朝着会议室走去,两个人互相颔首示意。走了几步,就碰到了肥肠大耳的程思勤,程思勤看见二人立马迎了上来,明明几个人身份平等,他神色和语气之中却带着一丝讨好。
“巫主、骑士长好久不见,二位风采依旧。”
没有人理会自己。程思勤也不尴尬,凑近了继续说话。岑朝来想起了程音,不知道程音看到自己费尽心血的南区落到这种人手中,心中是何感想。
“巫主,我最近得了一位美人,还未调.教过,你见了保证喜欢。”
岑朝来疏离道:“不用。”程思勤肚子里没货,也不懂得看脸色,依旧腆着脸笑着道:“要的要的,难得一见的美人,比您的情人也不遑逊色。”
“我说不用。”
程思勤终于从岑朝来冰凉的语气中感受到他的不悦和拒绝,讪讪的闭了嘴,又看向走在前面的骑士长,上前巴结:“骑士长,听说你已经向秋小姐求婚,什么时候结婚?我好备上大礼。”
岑朝来也抬起眼眸朝着骑士长看去。
骑士长驻足,语气也是十分疏离淡然,“不劳费心。”
程思勤左右碰壁,满心愤懑的跟在二人身后进了会议厅。这是他第一次进会议厅,激动的同时又对着庄穆的会议室生出敬畏,颤巍巍的一副上不了台面的模样,会议厅里审判者和北兽王都露出嫌恶的表情,蓝山更是气得没眼看。
程思勤看到审判长,激动得说不出话,支支吾吾了半天,手脚哆嗦。
审判长等了一会儿,见他这般,主动道:“这就是新任南家主了吧,百闻不如一见,果然让人眼前一亮,请坐。”他神色温和亲切,程思勤抓住他的手,“审判长好、审判长好。”,审判长笑容不变的任由他握住自己的手。
蓝山嘴角抽动,也不知道自己当初为什么选择了这么个愚蠢又没眼见的货色做了南家主,比程音差了不止千百倍。
审判长道:“既然大家都到齐了,那么会议就正式开始吧。蓝山,你来陈述召集大家开会的原因。”
“前日,狱警在六楼站台发现了新鲜的血迹,但是没有搜查到诡物。再加上之前兽潮,审判塔的防御系统出现故障,无法预警是否有诡物进了审判塔”
蓝山的话还没说完,程思勤脸色苍白,哆哆嗦嗦的惊呼:“什么,防御系统出现故障,万一又诡物进来,不就是一窝端?!万一兽潮又来了怎么办!”
北兽王发出嗤笑,他眼神不屑的靠着椅背,一只手搭在上面,一只手放在桌面上,姿态慵懒,好似不是来开会而是聚会一般。
程思勤听到了讥笑,讪讪的冷静了下来,他对上蓝山阴沉警告的眼神,默默的闭上嘴巴。
审判长面色一如既往,不知道心中在想什么。
蓝山继续道:“我们不可能审判塔外面长时间生存,那么进来的只能是诡物,现在我有两种猜测,有诡物误打误撞的进入了审判塔内部,或者有人和诡物里外勾结,私藏诡物。”他的眼神从四个区长的身上扫过,最后落在岑朝来的身上,“我们一直没有找到诡物的踪迹,所以我个人觉得第二种可能性最大。”
岑朝来玩味道:“你把审判塔翻了个底朝天,没找到不应该是你无能吗?怎么归结到里外勾结了,上次什么事也说里外勾结,有结果了吗?”
蓝山怒目瞪着岑朝来,“你说什么!”
“没听清楚我可以再说一遍。”岑朝来慢悠悠道。
蓝山怒色冲冲的站起来朝着岑朝来走去。岑朝来笑容不变的挑衅的看着他。
审判长呵斥道:“都坐下,既然是猜测那么答案就有各种可能。现在不管情况如何,都要在不惊动任何臼人的情况下找出诡物,以防止诡物在塔内伤人。各位区长都一起协助蓝山审判者调查。接下来我要说另外一件事情。”他的神色肃穆庄重了许多,大家收起脸上的神色,变得肃正。
“审判塔将近半年的时间内频繁的受到兽潮的侵扰,塔内的安全受到了很大的威胁,人人自危,严重的干扰了大家的生活状态,外出任务也无法执行。先前我一直想维持诡物和臼人之间的平衡,但是现在我不得不改变策略。即日起四大区长协助两位审判者清洗审判塔四周的诡物,保障审判塔的安危和稳定。”
大家听完后神色各异都若有所思,程思勤颤巍巍道:“我修为低,去了一线怕也是给大家拖后腿,审判长你看”他为难的看着审判长。
会议室中,所有人都同时摒住了呼吸,好以整暇,戏谑或讥讽的看着程思勤,蓝山更是一脸愠怒,脸面尽失的模样。
程思勤全然不顾,只要能活着,脸面算什么。
审判长沉吟许久才维持住风度和仪表,笑道:“为保公平,四区必须全部参加,率领下属扫荡四周,南家主可在南区选出合适人选在前线作战,你坐镇后方指挥即可。”审判长也想起他在战场上临阵退缩,程思勤的壮举导致南区损失惨重,诡物闯入审判塔。
程思勤松口气的擦着额头上的汗,笑着坐下来,“我一定竭尽全力、竭尽全力,哈哈。”他扯出笑容。
岑朝来低头思索了良久,问道:“我有一个建议。”
“请说。”审判长对视上岑朝来的眼神。
“地狱里不是有一群相留审判者驯化后的诡物吗?有一部分人总是担忧那批诡物会暴走攻击他们,这次带领这群驯化后的诡物去扫荡,节约了人力,又可以让那一部分人放心。”
审判长还未发言,骑士长就道:“我觉得东巫主说得言之有理,尽量的减少人员损失。”
程思勤也连忙道:“是啊,让那些驯化后的诡物上阵。”那群诡物留在塔内,他觉得那就是一群畜生,万一哪天暴走,塔内不就完了?也不知道驯养这种东西做何用,现在把这群东西送上战场,死得越多越好,最好和外面那群诡物同归于尽,死得一干二净!
审判长沉吟片刻没有说话,他看向了相留。
相留笑眯眯道:“正好借这个机会,让大家看一看驯化后的诡物的威力,安一下人心,也震慑一下心怀诡计之人!”他这番话意有所指,但各位区长恍若未闻。
北兽王端正的坐好,“审判长,您多次出入审判塔调查兽潮的原因,请问有什么线索吗?”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都朝着审判长看去。
程思勤长吁短叹道:“这总得知道个缘由,才知道如何应对,大家说是吧?”
无人理会,程思勤尴尬的闭上嘴巴。
审判长道:“南家主言之有理。”程思勤立马喜笑颜开,张开嘴但审判长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据我调查所知,兽潮不是诡物自发聚集,而是幕后黑手操纵了诡物的思维,控制他们朝审判塔进攻。且那幕后黑手操纵范围越来越广,现在不知道幕后黑手的势力范围扩散到哪里。”
所有人脸上缤彩纷呈,但眼神都极为凝重,只有两位审判者脸上平静,显然早已知晓审判长的安排。
“审判长和那幕后黑手交锋过?”岑朝来问道。他目前除了知道幕后黑手是诡域意识,可以操纵诡物理智,其余的一无所知。
审判长点头,“确实,之前我重创了对方但我也受了伤。”
“幕后黑手是什么样?”
审判长皱眉,“诡人,一个异能非常高超的诡人。”
岑朝来面色不变,心中却十分疑惑,审判长和晚识君描述的不同,岑朝来更倾向于晚识君的话。
会议散去后,偌大的会议厅只留下两位审判者和审判长。
蓝山看着远去的区长,问道:“审判长为何瞒着他们?”
“大家知道真相只会人心惶惶,他们四个若是慌了,下面岂不是更乱?”
相留凝重劝道:“与诡域意识一战不可避免,对方越来越强大,审判长应该继续用赤珠和白珠修炼,用最小的牺牲来保全更多人的安危,大家知道了也不会怪罪您的。”
审判长苦笑,背离了初衷,我自己无法原谅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