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几人刚回来, 检测到选手全部到齐的荧幕便跳了出来,开始今夜的结算。
绫辻行人指认凶手,获得十积分,没毛病。
但是马上出人意料的就来了——负责向众人解释的爱伦坡得到了十五积分。
菲伦和爱伦坡一组直接反超成了当前的第一。
居然是过程论……望着屏幕上的排名波动,乱步若有所思。
当然,说内心因此感到惊讶也谈不上,因为从一开始游戏就把它的恶意暴露无遗,无论是被追杀的背景,故意隐藏的帮助功能,还是指导线索……样样都有着让他们最好完不成任务的敷衍模样,所以现在出现的所谓的过程分,甚至反超结论得分也不足为奇。
在场的侦探们并不认可这个判定, 尤其是爱伦坡,他生气地表示要进行正式的比赛,堂堂正正地赢。
但是现在夜已深,而且那藏在幕后的家伙不可能听他们的, 大家只得都去了主办人给他们安排的房间暂作歇息。
荧幕也第一次消失不见了。
芙莉莲:“所以现在是直播后给的休息时间?如果是这样,那我们还能看弹幕帮助吗?”
休塔尔克一听,茫然地重复:“弹幕,什么弹幕?”
一看他们之前就光顾着逃了,没怎么研究那个奇怪屏幕,于是芙莉莲就将这一功能是什么,以及他们是怎么发现这一情况,并运用弹幕帮助找到他们递“战书”的事情经过给分享了出来。 *
了解清楚以后,休塔尔克愤愤地控诉:“那这游戏也太坑了吧。”
“不管是谁做出来的都离谱到家了。”他如是吐槽, “我都有点好奇这弹幕有什么用了。”
菲伦拽了拽休塔尔克的袖子,低声道:“最好还是不要直接说出来吧。”敌人在暗我们在明, 直接这样没准会被报复的。
休塔尔克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没事,好奇而已,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
结果话音刚落,弹幕就毫无遮掩地展示在休塔尔克面前。
果然,正如菲伦所预料的,敌人就是那么的小心眼。
一时之间,休塔尔克被大量的信息包围,里面充斥着他们对绫辻行人的猜测和对霓虹政府瞒了普通人那么久的议论。
休塔尔克看懵了。
游戏钻了规则的空子,两次回应后居然自启动了帮助。
休塔尔克都震惊了。
“居然还可以这样吗?”他下意识脱口而出,然后反应过来自己组的一次弹幕机会就这么浪费掉了,忽然不是很敢看队友的脸色。
绫辻行人冷笑一声,休塔尔克抖了抖。
出乎意料的是,绫辻行人有点嫌弃地开口了:“你先放弃你脑子里愚蠢的打算,我可不想裤子被泪水打湿。”
休塔尔克已经习惯侦探们仿佛读心的能力了,他站得笔直。是的,休塔尔克刚刚是真的有在思考抱大腿加泪水有没有用。
出乎意料的是,绫辻行人并没有批评什么,他淡淡道:“侦探本来就不需要借助外力,如果真有什么,无非是多些时间工夫。”
和乱步之前相似的回答。
芙莉莲:原来侦探都是这种个性……
她懂了。
“你们在外面有得到什么消息吗?”乱步的话打破了芙莉莲关注点很歪的沉思,他上上下下打量一遍,又结合了一番刚刚休塔尔克被动开启的弹幕内容,直接分析了出来,“啊,这样啊。”
爱伦坡:“乱步君你又双叒看出来了什么?”
乱步这个时候没有惜字如金,直接挑明:“你们是和葛溪清川和原田栀子一起回来的,之前勇者有说过她们是研究神像语言的人,所以和神像有关对吧……唔,一直出现的神像确实很可疑啦,估计会和之后两夜有关系吧。”
“至于我们的故事背景新世界党……”他双手一摊,“墨镜君和番茄君开局就被咒术界上层判死/刑,还有暴露墨镜君和异能特务科关系之类,很明显是把人类的某部分当成大反派了嘛……不过虽然上面的家伙确实会和在鱼缸上层缺氧的金鱼一样笨得恶毒……总之,和反派相对的幕后家伙肯定要把自己渲染成伟光正的正派,这样才方便得到好感吧。”
休塔尔克豆豆眼:啊,番茄,我、我吗?
而他一旁的菲伦立刻反应过来,她眼神凝重,犹豫地说出自己的想法:“您的意思是——给我们的身份其实是魔族吗?”
乱步点点头:“没错,魔族或者是被魔族领导的人。”
爱伦坡一样反应了过来,他热情地接过乱步的话茬:“吾辈认为我们应该是后一种。”
说完,他开始用虽然看不到,但是在场的人都能感受到的渴望目光看向乱步。
然后,得到了肯定。
爱伦坡:Yes!
……
再之后也就没有更多可谈论的了,因为才第一天,该信息互通的也都互通得差不多了。
很快,他们都进了安排的房间休息。
*
离凌晨十二点还有两分钟,吱呀一声在安静的夜晚里格外明显,单独分在一间屋子里的菲伦默默打开了门。
她忽然有些失眠了,打算去蹭一下师父的床,而且好久没有见芙莉莲了,之前还都是视频通话,她还有挺多话想和芙莉莲深夜交流的。
结果才狗狗祟祟打开门,菲伦就听到另一扇门吱呀的声音,她抬起头,对上了一个司各特的视线。
她们两个就这样僵住了,默默对视着。最终还是对面的司各特先坚持不下去了,她眨巴眨巴眼睛:“菲伦小姐,你也睡不着吗?”
菲伦愣了愣,然后点点头:“啊,嗯,是的。”
司各特松了口气,苍白的面庞上浮现出一个浅淡的微笑:“那,那么菲伦小姐要到我房里和我一道聊聊天吗?”
本来菲伦是想拒绝的,但是司各特下一句成功击溃了菲伦内心柔软的点。
“啊,可能是我太唐突了,抱歉菲伦小姐,但我实在是太害怕了,想到了父亲母亲,所以有些睡不着。”独身一人前往异乡的小姐小声道,“拜托,能陪陪我吗?”
菲伦面部表情有点松动。
“那好吧。”
……
司各特觉得菲伦很亲切,一部分原因还是来自她认识爱伦坡(其实并不认识),另一部分则是因为刚才……
“我其实并不是一个人来的,父亲母亲是那么爱我,并不放心我独自出门,”她轻声道,眼神很空洞,她抚摸着自己的心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来到了这里,就像是,命中注定一样。”
“命中注定”四个字她咬了重音,看起来很是苦恼。
她想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个不怎么恰当的比喻:“就像是,就像是我是这次晚宴最重要的一盘菜。”
菲伦心中一凛,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不对劲。
司各特还在继续把心声吐露着,她接下来的话更是吓了菲伦一跳:“我,我感觉我自身应该是虚假的吧,因为无论我怎么努力,怎么回忆,记忆里父母的面庞都很是模糊,只有见到你和坡先生之后,新的记忆才是清晰的……而且,就在刚刚,我其实并不打算出门的。”
“但是感觉身体忽然不受控制了,自己打开了门,还好当时你也在,正是幸亏有菲伦小姐你,我才能及时回过神来,控制住自己的身体。”
“所以——菲伦小姐,我想拜托你,从今晚开始好好盯着我,看看我到底想要做什么。”她说着,眼睛也很亮,“条件的话你尽管提。”
菲伦:“不用了。”
“欸。”这回轮到小姑娘呆住了。
菲伦认真地承诺道:“我会保护你的,不要担心,司各特。”
*
一大早,休塔尔克就醒了过来,他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打开门,正好撞到从房间里出来的菲伦,看着她去敲芙莉莲的房门,准备叫赖床分子起床。
休塔尔克本来转身要去吃早餐的,忽然他动作一顿,揉了揉眼睛看了看房间号,满心问号:菲伦……是被安排在这个房间的?
菲伦不是在他旁边来着吗,只是奇了怪了,休塔尔克挠挠脑袋,心里泛起嘀咕。
难不成是他记错了?
*
第二天的早晨无事发生,似乎只是单纯给他们时间让他们平复下自我情绪。
在这样,在难得的平静里,很快第二夜来临了。
因为第一个夜晚就发生了不好的事情,宾客们都有些杯弓蛇影,不过,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并没有人选择离席。
曼妙舒缓的音乐在偌大的舞厅里悠扬地回荡,光线暖融融的,还有不尽的珍馐。
随着时间的流逝,人们渐渐放下了警惕,现场的气氛也缓和了。
芙莉莲一边拿叉子吃着点心一边看着慢慢聚集在一块,翩翩起舞的人群。
就在这时辛美尔的声音出现在芙莉莲耳畔:“芙莉莲,要和我一起跳支舞吗?”
芙莉莲没有直接回复,但是把食物咽了下去,放下了餐盘和餐具,她垂着眸:“欸,你不用维护治安了吗?”
“随着神像力量的加强,今天就不需要了。”辛美尔笑着说道,他向坐在角落的芙莉莲伸出了手。
芙莉莲抬起头,对上了穿着白色燕尾服,梳着精致发型的辛美尔,恍惚间她似乎又看到了那个邀请她入队的身影,感受到那些不曾言明的温暖。
精灵不变的面上也慢慢勾勒起一抹笑来。
“这样啊,那么——”
“荣幸至极。”
精灵搭上了勇者伸出来的手,接着力站了起来。
他们向舞池走去,跳他们之间的第一支舞。
第102章
“事先声明, 我不太会跳舞。”芙莉莲诚恳地说道。
“不要紧的,跟着我就好,”辛美尔笑着说道, “而且即使跳错了也没关系吧,最重要的是享受此刻。”
优美的华尔兹舞曲流淌着,在三拍子的节奏里,芙莉莲轻轻点头,将一只手搭在辛美尔的肩上,而另一只手则与他相握。
辛美尔的手臂稳稳地扶住她的腰,步伐也同样稳重,只见他左脚向前,引导着芙莉莲后退右步,以基础的开式滑步入场,一个良好的开端。
最开始芙莉莲是生疏的,不免踩上辛美尔的脚,但是很快她掌握了要领, 两人在舞池里翩翩起舞,前进拂步,后退, 右足并换,看起来颇为轻盈。
不知不觉间, 他们从舞池的边缘慢慢跳到了正中央,新安装上的华美吊顶为他们打下柔和的光。
音乐渐入佳境,辛美尔的舞步也随之加快,他带动着芙莉莲旋转,芙莉莲此刻已经摸索出技巧,两人配合默契,她的银白色的发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弧线,向外又拉回。
“这算是我们第一次跳舞吧。”辛美尔看着芙莉莲。
芙莉莲垂着眸,眼里有微不可查的认真:“嗯。”
她的注意力还集中在步法之上。
“这种舞蹈感觉我不会再来一次了,就像是在轮流驾驶彼此。”芙莉莲直白道,“太累了。”
一句话打破浪漫。
辛美尔愣了愣,轻笑一声:“哈,真不愧是你啊,芙莉莲。”
“也是,人类的舞蹈确实很复杂。”
音乐还在继续,他们的舞步也没有停下,又一次旋转结束时,辛美尔搭着芙莉莲腰侧的手稍稍收紧,将她拉近,两人间的距离一下缩短了很多,几乎要撞在一块了。
辛美尔凑到芙莉莲的耳畔,他轻声道,在芙莉莲看不见的视角里眼神带着她看不懂的情绪:“留心所有人,包括我,以及,晚上不要开门,谁让你开门都绝对不要答应。”
然后两人分离,又是正常的舞蹈交际距离,辛美尔神情正常,仿佛刚刚的低语只是芙莉莲的幻听一般。
“芙莉莲,”辛美尔温和地说,“待会要尝尝饼干吗?在跳舞前刚刚吃到,感觉味道还不错。”
芙莉莲来了兴致:“在哪呢?”
她顺着辛美尔的目光看去,看到了端着托盘的侍者,还有他旁边的菲伦、司各特和休塔尔克三人。
于是芙莉莲顺嘴和辛美尔聊起了这两个她和艾泽的徒弟。
辛美尔安静地倾听着。
芙莉莲和以前不一样了,而且在他们走后也没有孤单,真好。
*
就在辛美尔和芙莉莲跳舞的时候,同样没有了管理需要的酒鬼僧侣喝起了香槟,一杯接着一杯,他的酒量出奇的好,只是微醺。
然后海塔看见了不远处的菲伦和司各特还有休塔尔克。
啊,那不是芙莉莲的弟子吗?他和菲伦打了个招呼。
他一直觉得对方身上有种熟悉感,现在正好可以趁这个时候问个明白。
菲伦本来正一边和司各特聊着天,一边从侍从那拿取饼干小食。
看到海塔在招呼她,于是立刻带着司各特和听说司各特找了菲伦帮忙后提出保护她们的休塔尔克一起过来。
“海塔先生,有什么事吗?”她这样问道。
但是虽然言语克制礼貌,情绪却是藏不住的。海塔作为一名僧侣,对人情感知还是挺强的。
他感受到菲伦身上对他的慕濡。唔,魔法使对僧侣崇拜,还挺少见的,一般都是同职业才更能理解同职业的厉害吧。
于是他直接把疑惑问了出来。
“哎,小姐,我们在哪里见过吗?”
菲伦微微一愣,随后很自然道:“虽然您可能现在不知道,但是在几十年之后您是我的养父。”
海塔:? ! ! !
海塔手里的酒杯默默一抖,差点掉到地上,不过他很快缓了过来,不动声色地把酒杯放在桌上放好。
他很惊讶,自己老了以后居然还会收养小孩。
休塔尔克则趁机问了他一直想问的事:“海塔先生,你知道我师父在哪里吗?”
然后担心他不知道自己问的是谁,于是又补充了一句:“我师父是矮人战士艾泽。”
海塔正好不知道如何面对自己突然多出来的女儿呢,于是回答了休塔尔克的问题:“你和芙莉莲问的一样啊,啊哈哈,因为艾泽还没有去世,所以就只有我们嘛,我们来到这里是因为恩戴和这个世界融合了。”
“这里的香槟也是别有一番风味呢。”
……
和菲伦与休塔尔克不同,司各特的注意力并不在这边,她忽然看到了爱伦坡的身影,他似乎在寻找着谁,见菲伦和休塔尔克二人和海塔似乎在相认,于是拉了拉菲伦的衣摆,示意自己过去聊聊天。
菲伦点点头,但是压低声音叮嘱她一旦遇到疑似危险的事一定一定要叫她或者休塔尔克过去帮忙。
司各特一口答应下来,她提起裙摆向爱伦坡走去。
海塔看着司各特远去的背影,忽然停下了话头,在菲伦和休塔尔克疑惑的眼神里他揉了揉两个人的头,气质有种莫名的慈爱。
海塔:一个是好友徒弟,一个是我女儿,都是需要关怀的小辈。
菲伦最先开口:“海塔先生,司各特怎么了吗?”
海塔低叹一声,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口,然后停顿了一会,又换了一种说辞:“你们小心些吧。”
“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说得和他马上就要不在了一样。
已经经历过一次失去的菲伦没来由得紧张起来。
海塔先生到底隐瞒了什么……不,他有什么是被禁止说出口的?
海塔注意到菲伦不安的情绪。
“好孩子,”他说,语气尽量放得柔和,“之前芙莉莲已经让我们明白我们是NPC了,在那之后我和辛美尔在对抗怪物时调查了,最后在晚上在看到那顶帽子后,加上白天莱恩的失踪得到了确认……这里注定是虚假的,所以,不要为我们而伤心。”
确认,确认了什么?帽子,是那个和莱恩一起害人的斋藤的帽子吗?菲伦有些紧张。
“如果有必要的时候,千万不要留情。”海塔继续道。
“我们是像幻影鬼一样的存在,”他指了指自己,看向菲伦,“我想,你的老师芙莉莲应该已经教导过你了吧。”
菲伦沉默着点点头。
*
正在寻找乱步君的爱伦坡看到了小碎步过来的司各特,于是原地停下了步伐。
“坡先生,”司各特叫住他,在爱伦坡洗耳恭听的姿态里小心翼翼询问,他是唯一一个认识她的人了,她还想再确认一下,“我的父亲母亲还好吗,他们……您知道什么有关我的消息吗?”
爱伦坡知道她真正想要问的是什么。
她在不安,像是要抓一根救命稻草般想要确认自己的真实,即使自己早有预感。
“司各特已经死了,在吾辈认识乱步君之前就已经死了。”
他将【组合】首领是如何为了复活她,为了妻子的幸福来到横滨,和当地势力打起来的事简单说了。
司各特面色倏然惨白下来。
*
“啊,坡君身边的司各特小姐看起来很害怕,”绫辻行人道,他旁边就是刚刚爱伦坡想找的乱步,他忽然话锋一转,“你白天有看到莱恩的踪迹吗?”
乱步皱起眉:“没有,干干净净的。”
“我有一个猜测,”绫辻行人眯了眯眼睛,“应该这也是你的想法吧,既然我们都在,等坡君聊完,一起去证实一下?就当做加赛了。”
“考察是侦探的活,不是名侦探的。”乱步道,“我已经用【超推理】看过了,我的异能是百分百准确的,才不需要做这种无聊的额外事。”
【超推理】异能,绫辻行人不置可否。
这明明是漏洞百出的借口,乱步却似乎一直不愿意去揭开,揭开那事实——他自己没有异能,那超乎其神的推理不过是他与生俱来的才能。
但绫辻行人可没有那个兴致去当上一回恶人。
“先不管这个了,”乱步说,“你人偶养得很好,我来找你是想问你那人偶的保养方法。”
他想到了来到武装侦探社后,他的小跟班梦野久作因为失去布偶,在无人时还是会暗暗伤心的情况……啧,布偶和人偶差不多吧。
“见崎鸣?”听了乱步的话,绫辻行人眼神一亮,很是自得地扬起嘴角,“你的眼光不错。”
乱步成功戳到了这位侦探的点,他立刻滔滔不绝讲了起来。
乱步:居然还给人偶取了名字,噫。
但是心里已经在默默做保养笔记了。
*
“葛溪同学,离那个男人远点。”在离侦探们不远的地方,两位学生代表与高桥彦正面撞上。
原田栀子警惕地让葛溪清川远离高桥,她压低了声音:“这个家伙是大骗子,向我售卖过什么纸片神像,实现愿望什么的,你可千万不要信。” *
葛溪清川点点头:“好。”
只是在栀子没有注意到的角落,她有些忧伤地看了眼栀子,然后又把目光投向高桥彦,警告他不要说出来。
高桥彦嗤笑一声,他才不会被威胁到:“晚了,你的存在不就是证明,她早就……”
砰——话未说完他被一旁的女人一把压下了脑袋。
“春、春枝。”高桥彦老实了。
只见他的夫人,春枝从他身后走了出来,她压着他,柔声和两个女孩道了歉。
“抱歉,我爱人他做错了事。”
栀子一脸懵,她连忙摆起双手:“啊,没事没事。”
就这样,一场冲突下来,她们反而还熟悉了,栀子意外发现春枝夫人和她很合,各种意义上合得来,于是很欢快地交谈起来。
虽然春枝有的时候突然的发言有些怪怪的,很沉重,但是栀子并不介意这一点,反而觉得很可爱,因为和葛溪同学很像呢。
一旁的葛溪清川则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不对。
等等,栀子见过高桥彦。
她凑近高桥彦,低声咬牙切齿质问他。
“你最早是不是盯上的栀子?”
在高桥彦的神情里她明白了这件事,于是愤怒压不住了,她走上前,想要拽起他的衣领,结果一不小心带动了桌椅,吱呀,很刺耳的一声噪音,吸引了周边的目光。
“欸……葛溪同学?”原田栀子的声音让即将暴走的葛溪清川心情平复下来。
葛溪清川转过头,勉强微笑了一下:“我没事,原田同学。”
原田栀子面上还是有些忧心忡忡,但是看葛溪清川不愿多言,于是也没有开口。她叫来了一个正端着糖果饼干盘子的侍从,拉起葛溪清川的手:“那我们来吃点心吧,糖分总是有抚平忧伤的奇效。”
葛溪清川把头点了点,原本对着高桥彦的戾气一下子全然不见了,如同一只被驯服的野兽。
她轻轻道:“好。”
这样的争执当然也引起了侦探们的主意,因为距离不远,他们看得也更清楚了。
“欸——”乱步拉长了声音,他眯起眼睛,本来想说些什么,忽然余光看见那侍从放下了餐盘,打算匆匆离开。
他直起身子。
这人今晚是不是出场得有点频繁了?
第103章
爱伦坡组比分意外反超之时, 三人圆桌内的气氛并不大友好。 *
索莉缇尔唇角翘起,她轻快地说道:“看来两位都没有猜对呢。”
很明显就是她在故意这么做的吧。陀思和太宰心里不约而同地升腾起一样的想法,但他们只是对视了一眼,都没有说出口。
陀思不方便说的话,只能是太宰治来说了,他故意用着抱怨口吻道,声线也是轻松的。
“索莉缇尔女士,游戏还没有结束就下定论可不好。”
“啊,这样,那我确实有些心急了,真是抱歉。”索莉缇尔双手合十,“那么,就继续了?”
陀思这才悠悠开口,语调柔和:“全听大人您的。”
太宰治没忍住在心底轻嗤了一声陀思的“奉承”,但是一转念,他有些苦恼, 哎,还有两天……万一中间突然变卦这就难办了。
处处都是不可信的家伙嘛,真是的, 人和人之间真诚点不好吗?
太宰治这样想,虽然本人就是现场三个各怀鬼胎的人之一来着。
*
出乎意料, 今晚是平安的一夜。
没有死亡,没有混乱,宾客们似乎都松了口气,彻底把心安回了肚子里, 但是这场游戏里的三组选手却不是这样,他们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
经过了这么多回被坑,他们是绝对不信会没有什么大事发生的,再加上有那么几位得到的隐晦提醒……
【晚上十点】
舞会散场,他们准备回到各自的房间歇息。
原本和葛溪清川说说笑笑的栀子忽然叫住了经过她们身边的司各特,她望着司各特明显苍白的脸颊,迟疑了一会,最后还是选择关心地开口:“这位小姐,您……还好吗?”
司各特听到有人叫她,于是抬起了头,对上了面前陌生人的视线,她能够感受到栀子的好意,于是温和地笑了笑:“没关系。”
“如果感到难受的话,可以打房间里的电话,这里工作人员里有医生的。”栀子提醒了她一句,这时,葛溪清川默默拽了拽她的袖子示意她快点走,于是栀子回过头安抚自己的同伴,“好啦好啦,葛溪同学,马上马上。”
“反正神像也不会长腿跑不是吗?”她眨眨眼。
“随你吧。”葛溪清川闷闷道。
她们两人的对话吸引了司各特的注意,她一下把两人的身份给对应上了。
原来是研究神像语言的人员吗。司各特眼神闪烁,这场宴会里特殊的只有神像了吧,她想了解更多。
自己是因为祂才出现的虚假之物吗?
于是司各特小心地询问自己是否能够一起,她说自己对神像很感兴趣。
这并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东西,而且司各特现在看起来状态挺不好的,如果单独一个人没准会出事。原田栀子和葛溪清川对视了一眼。
葛溪清川叹了口气,微不可查地点点头。
她总是没有办法拒绝栀子的请求。
司各特因为得到了邀请而略微高兴起来,她和菲伦说了下自己打算。
菲伦犹豫了会,脑海里忽然闪过舞会上海塔的提醒,于是把话咽了下去,但是斟酌了好一会,还是没忍住叮嘱了一句:“要注意安全,如果有不适或者发生什么情况一定要远离。”
即使都是虚假,但是菲伦还是不愿意看到悲剧。
“当然,我清楚的。”司各特点点头,感谢了菲伦的好意。
来到原田栀子的房间时,葛溪清川和原田栀子已经在“工作”了,她们手上各拿着一本厚重的本子,认真地讨论着。门没有关,司各特敲了敲门示意后走了进来。
“你来了。”原田栀子把还略显拘束的司各特拉了过来。
司各特睁着眼,她正面对上了毫无顾忌摊开的书页,上面是一串鬼画符。
“这就是神像的语言吗?”
“不是哦。”栀子否定得相当干脆,“这只是我和葛溪同学拿来应付交差的啦,实际上神像并没有确切的言语表达,只能模模糊糊了解一些讯息,一般还是葛溪同学比较清楚。”
“啊,说起来,你近距离见过神像吗?”她忽然问道。
司各特摇头,但是摇到一半动作忽然顿住,否定的话临时改口:“没,不,我不确定。”
哦?原田栀子和葛溪清川都来了兴趣,她们的目光都聚焦在司各特身上。
司各特于是把昨晚的异样告诉了她们,告诉她们自己会控制不住地开门,就像是被谁感召了一样。
葛溪清川的面色一下子就变得严肃起来,她看了一眼无所察觉的栀子,又看向司各特,试图询问更多的细节。
但是剩下的,司各特也描述不清楚,而且还有一部分,如爱伦坡告诉她她已经死掉的事,司各特也不想说。
或许是她遮掩的态度惹起了葛溪清川的怀疑,但是很快,也许是看到气氛有点不对的苗头了,栀子热情地拉着司各特聊起了天南海北的东西来放松紧张感,她们聊到了很多。
当司各特说起自己的父母很关心在乎她时,一言不发的葛溪清川似有所悟,脸色也没有那么僵了,也慢慢加入到聊天当中。
见关系融洽起来后,原田栀子这才松了口气,主动谈论起司各特最关切的事——神像。
因为这是这场宴会真正的“主角”,各方面对之都很是重视。
“比如刚刚在舞会上遇到了高桥夫人,她参与过神像的肖像绘制,之后应该会公布在社交媒体上面吧……啊,还有她的丈夫负责的监控,也在时时查看着,防止有不怀好意之人的出现呢。”
栀子还聊了她和葛溪清川是怎么获悉神像提供的信息。
“神像还是蛮神奇的,虽然隔着一段距离还隔着层红布,但是会有红色的丝线从里面蔓延出来,摇摇晃晃的,像章鱼的触手一样,做一些简单可以明白意思的动作。”
司各特认真地听着。
栀子笑着道:“司各特小姐这么好奇的话,有时间我们一起去看看也是可以的。”
司各特有些不安:“会不会太麻烦了,而且万一被抓到。”
“没关系,挑他们不在的时间去嘛,比如白天……而且其实我也有点感兴趣啦,因为——”
栀子压低了声音:“最近神像好像有点不对劲呢,我有的时候也会感觉神像在故意让我过去,听你那描述,我们好像欸,会不会司各特小姐你也是这样啊,所以打算要不我们一起悄悄去看看,哦,不过我没有你反应大,对啦,葛溪同学会有这样的情况吗?”
葛溪清川拧起眉,她似乎有点不安,但还是掩饰般回答道:“嗯。”
“葛溪同学,你不会没有听我说话吧?”栀子怀疑。
“没有,我不会漏原田同学说的任何一个字。”葛溪清川郑重道。
“欸欸,好沉重。”
就这样她们聊了很久,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深夜快十一点。
已经很晚了,司各特礼貌地起身,准备和她们告别,被热情的栀子塞了一把点心饼干,随后葛溪也离开了。
在踏入走廊,准备打开自己房门的时候,司各特吃了一口,唔,是巧克力夹心曲奇,果然很好吃。
有相同情况的人,说明并不是特别特殊,她好像没有那么担心了,那,也没有麻烦菲伦小姐的必要了吧。司各特心想。
十一点的钟声响起了。
咚、咚咚。有谁在敲门。
已经酝酿了些许睡意的司各特起身,她警惕地开口:“谁?”
没有任何声音。
司各特挪到门口,隔着猫眼往外看去。
“是我,司各特小姐。”
门外的ta说。
*
第三天一大早,一声尖叫打破了此地的宁静。
“又、又死人了——”
第104章
司各特死了。
第一目击者是舞会上的侍者约翰, 对,正是那个卷入上次死亡事件的倒霉蛋。
这里的临时侍者实行的两天一轮班的早晚轮班制,约翰负责前两夜的服务和后两日游的白天杂物收拾。
因为服务的第一个晚上就有人死了,而且他还是嫌疑人之一,这可把约翰吓坏了——他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家伙,这下子还出来了这么大个岔子,他被迁怒辞退也不是不可能的。好在约翰足够幸运,他没有被主办人开除,而是继续留了下来。不过约翰还是有些提心吊胆,他生怕之后被找茬,一个不顺眼就以左脚进门名义辞退,心下不安,于是想要在这一次换班里好好表现自己。
结果,就在约翰起了个大早准备清理舞厅,摆放整理桌椅时,他看见一位少女正安静地倒在地上。
出于担心客人安全, 约翰连忙跑了过去,想扶她起来,可当手指刚刚触碰到那冰凉僵硬肌肤时他就感到不妙了——她已经死去。
少女被扶起,露出了苍白发青的脸,面部已经肿胀,上面还有不少的红斑,口唇绀色,吓人得紧。
约翰头脑一片空白,他忍不住喊了出来, 惊得大家也都起来了。
*
“按照目前的外部特征显示,应该是过敏休克造成的死亡。”辛美尔单膝跪在地上进行检查。
约翰则手足无措站在旁边, 他的衣领看上去有点凌乱冷汗打湿了衬衣,连袖口看起来有点脏污也顾不上了,慌得六神无主,海塔安慰了一下可怜的侍者。
“又一起死亡事件……”人群里低声絮语越来越剧烈,几乎变成嗡嗡的不满鸣唱。
该不会每一场舞会都要死一个人吧?下一个会是谁呢,会是他们自己吗?
恐慌与不安蔓延开来。
“我真是受够了,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够离开!”终于,人群中有人爆发出这样的叫喊, ta说出了大部分人的心声。
“冷静些各位。”辛美尔抬起头,尽力安抚他们,“会没有事的。”
“有人认识司各特小姐吗?”好不容易才再次让人群冷静下来,辛美尔开始询问。
虽然游戏里的司各特小姐并不是真实的,但是爱伦坡依旧会因为她的死亡而愤怒。
他直接走了出来:“我。”
“但是我对司各特小姐了解的并不多。”爱伦坡又谨慎地补充一句。
“坡先生,”辛美尔朝他点点头,“那么,你知道司各特小姐的过敏源有哪些吗?”
爱伦坡摇摇头。
过敏……栀子忽然想起了她给过的饼干,那会是罪魁祸首吗?她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面色也刷地白起来。
栀子的紧张被身边的葛溪清川感受到了,葛溪不动声色地走上去一步,挡住了栀子,也挡住了她苍白脸色可能泄露的慌乱。
无论如何,她决不会让别人伤害栀子。
乱步原本正叼着棒棒糖,观察着情况,忽然感受到那边女孩的动静,于是目光往那边瞥过去,结果又被葛溪清川给瞪了回来。
这么凶。乱步不爽了。
“从目前身体的变化来看,司各特死亡应该不超过两个小时,遇害的时间应该是早上。”他拿着棒棒糖说道。
绫辻行人也跟着点点头,他不知何时又把烟斗掏了出来,也不抽,就拿在手上,烟斗的斗钵朝人群中高桥彦的方向抬了抬:“你不是负责监控的吗,把那段时间的监控调出来就好了。”
高桥彦会意,立刻带着妻子一起前去监控室。
而这举动却引起了休塔尔克的注意。休塔尔克当然知道高桥彦是谁,也知道高桥彦是造成葛溪与栀子悲剧的推手之一,即使他本人也是他人的棋子,但也够坏了。
不过休塔尔克不确定面前这个高桥彦是否和海塔一样,都是曾经的存在,是处于没有被神像利用的时候……可是现在看高桥彦对妻子紧张的模样,休塔尔克再大大咧咧也不免起了疑心。
而完全不认识高桥彦的芙莉莲则左看看乱步,右看看绫辻行人。
奇怪,精灵在心里嘀咕,今天侦探们怎么没有直接说出凶手?
“因为没有犯罪线索啊。”乱步回答了她。
只能说名侦探不愧是名侦探,又是一眼就看出来芙莉莲在想什么。
芙莉莲:? !
短暂的惊讶后芙莉莲表示自己已经习惯了。
另一边的绫辻行人闻言也跟着一起点点头,很是自然道:“改变现实的异能,只要发动以后就会销毁罪证,确实是我们侦探棘手的存在啊。”
芙莉莲好奇发问:“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一点的?”
乱步抬起头看向头顶的摄像头:“因为——”
“监控里什么也没有。”
“监控里什么也没有。”
高桥彦和乱步同步说出了一样的话。
高桥彦大步走了过来,他满脸写着想不明白还没到现场就嚷嚷道:“真奇怪,明明运行很正常,但是什至连司各特小姐的尸体怎么出现的都没办法看到。”
爱伦坡闻言,似有所觉,他一句话不说就退到了安静的角落,毫不犹豫使用了弹幕帮助功能——这是三组里面最后的一次帮助。
“吾辈需要昨晚端着托盘经过四人冲突区域,给原田栀子点心的侍者信息。”
几乎只是一瞬,爱伦坡就在无数弹幕消息里锁定了有价值的线索——
信息来自他们【组合】的老大,这个自司各特出场后就一直关注着情况的首领,在看到尸体后他的心里一样燃烧着怒火。
“小栗虫太郎。”爱伦坡只扫了一眼就把信息记得牢牢了,他喃喃道,“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在现实里也应该有这个人吧。”
绫辻行人听到了这个名字,恍然大悟,虽然声音还是一样平淡:“原来是他。”
绫辻行人这家伙显然知道的不少。
他本来不想解释的,但在众人灼灼的目光下绫辻行人明白,不说出来他们绝对不会放过他的。于是绫辻行人淡然地解释,他堪称因果论的武器让上层为之恐惧,而小栗虫太郎的异能则是那些蛀虫所爱。
“虽然上层一直在警惕我,可是在一个时刻后,忽然这份警惕就变弱了,自然隐隐察觉他们拥有了相应的后手。原先还以为是什么神奇道具呢,现在来看,这个所谓的后手应该就是这个人吧。没有现实的犯罪证据,确实,如果他真的使用异能力,我的能力可不一定会有用。”绫辻行人大胆地展开假设,“不过如果小栗虫太郎死亡或者他自主取消了异能,犯罪的证据应该又会再度出现的吧?到时候可就遮掩不住了。”
因为已经知道了具体的信息,逮人就显得容易很多了。
毕竟目前还没有人离开这个地方。
小栗虫太郎很快就被锁定并且抓住了,与侦探们想的一样,他正是当天晚上乱步感慨出场太频繁的家伙,不过在审讯他的时候他们却遇到了困难。
小栗虫太郎怎么也不愿说出自己是怎么混进来的,也不愿意说出他是受谁指使而来的。
看着小栗虫太郎负隅顽抗的模样,爱伦坡抚摸着他写的小说,冷不零丁道:“真的不说吗,你没准会死哦,不,是不管怎么样都会死吧。”
小栗虫太郎:?什么意思?威胁? !
他艰难地笑笑:“……故意杀人可是要坐牢的。”
爱伦坡怜悯地摇摇头:“吾辈当然不会这么做。”
然后,似乎是想到绫辻行人的能力,他又补充了一句:“绫辻君也不会这么做。”
爱伦坡话音还没有落地,下一秒,小栗虫太郎就死在了他们面前,忽然断气。
如此突然,让旁观者都忍不住害怕。
现实里的小栗虫太郎也在同时间死去。
“告诉你为什么吧,吾辈只是忽然想起来了乱步君的推理,”爱伦坡看着没有了生气的小栗虫太郎,语气平和地说道,“如果魔族想要正派,尽可能挖掘人类的丑恶,那么掌控了无数罪证的你,逃不过的,你死去以后,外面的罪证痕迹全部都会重现。”
屏幕里爱伦坡下了定论,外界也确实乱成了一锅粥。无数政客高官权贵的犯罪证据随着小栗虫太郎的死去重新出现,无数人落马,人心惶惶。
网络上出现魔族相关的搜索讯息,也真的有人开始想要欢迎魔族了——
让烂人死去,让冤案重现,揭露黑暗,确实大快人心。
……
但是游戏里的凶手依旧没有出现。
不,有人站了出来。
原田栀子从葛溪清川的保护下走了出来。
葛溪清川想拉住她,但栀子只是轻轻摇摇头,她的眼神很坚定,葛溪清川妥协了,松开了手指。
“抱歉……如果司各特小姐的死亡是过敏导致的话,我想大概率是因为我吧。”原田栀子开口了,声音不大却很清晰。
周围到一圈人闻言,默默以原田栀子为中心,害怕地向后退出距离,只有葛溪清川依旧与她寸步不离。
原田栀子并不因此感到难过,她冷静而克制地将昨晚她和司各特的相处情况交代了。
她说自己给了司各特饼干,正是从小栗虫太郎扮演的侍者手中拿到的,或许她就是那个凶手,即使并没有故意的意思。
而且她也约了司各特一起白天去看神像。
或许司各特正是白天等待她时吃了饼干才导致的过敏休克。
说完,似乎是终于维持不住情绪了,栀子愧疚地低下头。
乱步戴起了眼镜,翠绿色的眸子睁开,似乎有无数信息在他眼底流转。
他先是看了眼栀子,原田栀子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被看透了,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个侦探认真的模样。
然后乱步很快地挪开目光,落在了案发现场之上。
“不是你。”侦探大人斩钉截铁地对原田栀子道,“但是与你有关。”
*
圆桌之上索莉缇尔歪歪头:“比想象中进度快欸。”
第10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