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裕姝点头,她热身结束,黄世界回来,他眼睛完全不敢看白裕姝了,视线四处游弋。
白裕姝要下水,他赶紧先扑通跳下去,屈膝站在水里,双手交叉,掌心朝上,眼睛明亮真诚,殷勤道:“裕姝,你踩着我手下来,别才踩那个下水扶梯,很凉。”
白裕姝轻笑:“那你还不如抱我下去,这样更简单。”
黄世界脸上冒热气,羞怯看她,试探着问:“可以吗?”
白裕姝点头,他紧张地不行,伸出手接她,白裕姝脚先进水里,他掐着她腰直接把人从岸上抱进泳池里。
黄世界幸福地死在这儿都无憾,死在这儿也是个幸福的水鬼。
腰怎么会这么细,这么软。
白裕姝身形纤细,游泳姿势标准好看,在水里畅游,像灵活的美人鱼。
黄世界盯着看,好美。
他手烫伤了,不好长时间接触水,白裕姝开始游泳后他就上岸了,在岸上视线一错不错地盯着她,白裕姝游到哪里,他就在岸上跟着走到哪里,其他会员看了还以为他是安全员,有人过来求助:“我手机掉里面了,帮我捞一下。”
黄世界瞥他一眼,无语:“我不是工作人员。”
男人哦一声奇怪:“那你在岸上巡逻?我还以为你是安全员呢。”
黄世界气死。
游完泳,白裕姝上岸,黄世界第一时间上前给她裹上浴巾,半蹲在地上给她擦掉脚上的水,她的脚白嫩,脚趾圆嘟嘟的,透着淡淡粉色,黄世界心跳如雷,口干舌燥,喉结无意识滚动两下。
擦完脚,他脸红得快滴出血,牵起唇角,低声感叹:“裕姝,你游得真好,都可以去参加花样游泳比赛了。”
白裕姝习惯了他的夸张,只是笑笑没说话。
江陵,白裕姝的房间早已经准备好,其他也按照她的要求一应改造安装,但她还是迟迟未来,玉荣回学校上学去了,每天放学回来第一件事就是问管家:“她明天来吗?”
管家默默摇头:“还没消息,同少爷说等通知。”
玉荣脸色阴沉,焦躁地咬着手指,看起来有些神经兮兮。
管家提议:“少爷,要不然您亲自给裕姝小姐打个电话问问?”
玉荣一听当即炸了,眉眼阴鸷烦躁:“我为什么要上赶着给她打电话,她爱来不来,又没人求着她来江陵,说不定人家从始至终就没打算过来!”
管家不敢再说,少爷还是忙点脾气好,监工采购结束,一闲下来人又暴躁了。
玉荣脸色很不好,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说来的是她,临时失约不来的也是她,都按照她的要求布置好了,迟迟不来的还是她!
玉荣愤怒是因为想到了一种可能,白裕姝根本不喜欢他,不想来江陵,跟他联姻是被逼无奈,所以一直拖延。
第056章 我表弟女友
薛云协出发前一晚, 薛家人围着他,七嘴八舌。
薛母:“你买包的时候记得选少女一点的颜色,你还记得裕姝小时候吧, 完全是公主, 穿得蓬蓬裙可爱死了, 人的喜好一般都不怎么变, 现在她肯定还是喜欢粉粉嫩嫩的颜色,白色或者粉色的包都可以。”
薛父:“万一见不到裕姝也别失望,可以去纵横财团总部碰碰运气,你第一次自己出远门,一定注意安全。”
薛云俊扁着小嘴:“我也想去,哥哥。”
薛云协很耐心:“好, 知道了。”
“俊儿乖,回来我给你买咚咚咚炸鸡。”
一听有炸鸡吃,薛云俊顿时又开心了,不闹了,圆溜溜的眼睛黑葡萄似的,非常可爱:“好。”
半夜, 薛云协辗转反侧,迟迟不能入睡,有些紧张, 也十分期盼能见到白裕姝,他一直记着她, 念着她,当年要不是她救了自己, 他怎么可能好好活到现在,那案子后来查清, 那男子身上藏了刀。
薛云协闭着眼睛想象着,白裕姝长大了,现如今会是什么样子呢。
快天亮了,他才睡了一会儿。
薛父送他去车站,坐客车去首尔。
到达首尔后,他直奔香奈儿专柜,去给白裕姝买礼物,销售并没有因为他看起来年轻,穿的普通就歧视,反倒介绍的比较细致,态度还不错。
薛云协在一款奶油白和少女粉之间纠结犹豫半天,最后选了那款奶白色的,比较好搭配衣服。
买好了包,他拎着购物袋离开,坐地铁前往纵横财团总部,写字楼高耸入云,科技感十足,进出穿梭人穿着打扮都很精致,戴着工牌,薛云协突然觉得自己很渺小,渺小的像一只蚂蚁。
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当年和白裕姝的交集真的是真的吗?白裕姝是这里未来的主人,而他说句难听的,什么都不是,连来这里工作的人都是sky名牌大学毕业挤破头才能进来,他要如何走到她面前去。
薛云协走到前台,面容斯文,心中紧张:“你好,请问怎么才能见到白裕姝?”
前台男助理惊讶一瞬,还是第一次有人找大小姐找到总部来,他也仅仅只是知道小姐的名字,并未见过,他抱歉笑笑,温和解释:“小姐很少来这里,请问您是”
薛云协抿抿唇,不知如何定义白裕姝和他之间的关系,绝不是陌生人,可又只见过一面,半晌,他回复:“她是我的恩人。”
前台再次怔住:“恩人?”
“哦,这样啊,那您有什么想转达的,可以告诉我,我上传邮件发给我上级领导,审核后再递交秘书室,传达给会长,可以吗?”
薛云协露出惊喜笑容:“可以吗,那太好了,是这样的,您帮我把这份礼物传达一下吧,很感谢。”
前台接过打开检查,是一只香奈儿包包,没什么危险性,他点头答应,又递给薛云协一张纸:“好的,您有什么话可以写在登记表上,放在里面,我帮您一并传达。”
薛云协笑:“太感谢了。”
太幸运了,真的,虽然没见到裕姝,有些遗憾,但能把礼物和心意传达给她也很好了。
他拿起笔在登记表上写字:“你好,裕姝,不知你是否还记得我,我是江陵的薛云协,很多年前你就救过我,是我的恩人,我和家人心中都不敢忘怀这份恩情,希望你会喜欢这份礼物,祝好。”
写完,他没放下笔,又添了一句:“如果有空闲时间盼望着你可以来江陵玩,我会好好招待。”
薛云协把纸张仔细叠好,放进包包盒子里,交给前台,说了句拜托您了,就离开了。
他待在这写字楼里是有些自卑,不自在的。
从纵横财团总部出来,薛云协坐公交去了白道贤新建造的无人机展览馆,纵横无人机最近出了新型号,很火爆,展览馆里人也很多,写满了纵横无人机的发家史,白道贤个人传记,荣誉,所做的慈善,还有至今为止纵横无人机生产过的所有产品。
其实,这些薛云协家里都有,他十分了解每个产品的性能。
人太多了,工作人员忙不过来,有些混乱,薛云协见状直接借了个耳麦,为来参观的人免费提供介绍,言之有物,引经据典,说话还很有趣味性,他身边围着参观者比真正讲解人员身边围着的还多。
他声音好听,温柔斯文:“这款无人机最快可实现0.7秒间隔连拍,测绘作业效率很高。”
“纵横财团当时的股票因为这款无人机上升许多。”
展览馆同时兼顾销售,薛云协的销售量比真正的讲解人员还高出一倍,给负责管理的金常务看得一愣一愣的,这是个人才啊,他笑呵呵搭话:“孩子,你是纵横无人机的忠实顾客啊,好多型号现在都不生产了,你却这么了解,应该是很多十多年前就开始关注我们纵横了吧。”
薛云协礼貌微笑:“嗯,是的,我未来要去纵横总部上班。”
金常务哈哈大笑:“十分欢迎你这样的人才。”
两人又聊了几句,馆长这才知道原来薛云协生活在江陵,他惊奇:“那你首尔话说的很好,完全听不出来口音,我还以为你是首尔人。”
薛云协苦涩笑笑,他也只有这一样做的好了,来了首尔之后却发现这根本不值一提。
从展览馆出来,薛云协又去了白道贤别墅附近,别墅是上坡路,很幽静,看着就威严奢华,薛云协一步一步爬上去的,没敢离太近,怕惊动安保,把他赶走,只默默在附近等着,还在祈盼能好运气的碰见白裕姝出行。
白裕姝和黄世界游泳结束,返程。
白裕姝换了身衣服,薄薄的针织衫,里面是吊带,针织衫斜着露出雪白圆润的肩头,游完泳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清爽感,清丽脱俗。
黄世界车里都是白裕姝身上的香味,给他闻的迷迷糊糊,心脏怦怦乱跳,口干舌燥。
他开车开的慢吞吞,开到别墅区上坡时,看见有人站在不远处张望,黄世界扫了一眼,没当回事。
车子停下,他殷勤地下车给白裕姝拿包,满脸笑容:“裕姝,给,今天游泳很累吧,回去早点休息。”
白裕姝接过包,点点头,声音柔和:“嗯。”
说完,转身就走。
远处,薛云协看见白裕姝顿时怔住,很快就认出,他没见过她长大什么样子,可就是有直觉她就是白裕姝,柔婉优雅的模样跟小时候的公主简直一模一样,他快走几步,可还是没追上,黄世界开着车跟他擦肩而过,白裕姝已经走进别墅院子里。隔着雕花铁门,薛云协下意识喊她名字:“白裕姝!”
白裕姝脚步顿住,缓缓回头,蹙眉疑惑地看了薛云协一眼,薛云协站在外面嘴唇动了动,却不知说些什么,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她不记得他了,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了,面对她陌生的眼神,他什么都说不出了。
白裕姝自然认识他,只是装不认识,见他不说话,便转身逐渐远去。
薛云协望着她的背影,百感交集,小声叫了一句:“裕姝,是我啊。”
黄世界回到家,抱着手机傻笑,满心欢喜盯着他和白裕姝的合照看,最后心满意足地上传,是游泳结束,白裕姝刚把泳帽摘下来时两人一起拍的照片,她长发如瀑,雪白明丽的脸颊上挂着水珠,水淋淋的出水芙蓉,他只穿着条游泳裤衩,肌肉紧实,皮肤白。
两人看着很亲密。
最先刷到这条动态的不是别人,而是黄叙,他看着照片低声笑了,意味深长:“怪不得不肯去白家探病,原来已经找到这么漂亮的女友了。”
黄叙黑眸幽深,盯着照片里的漂亮女生看了半天,他笃定白裕姝没有他表弟这女友好看,虽然他没见过白裕姝,但他通过照片已经看见表弟女友了,很美,名副其实的大美人。
白裕姝不会比照片里的美人更漂亮。
这么说他已经赢了,他弟弟女友比玉同弟弟女友更美,他要去跟玉同炫耀一下。
黄叙来找玉同时,他在跟AI下棋,不是手机电脑上的智能软件,而是真的机器人,慢吞吞用机械臂落下一子。
黄叙刚要说话,玉同就清清冷冷开口:“闭嘴。”
他撇撇嘴,行吧。翘着二郎腿往边上一坐,抱着手臂,低睨着眼睛看他下棋,机器人的视觉传感器识别到黄叙,机械地抬头看他,轴承发出电动声。
黄叙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忍不住张嘴吐槽:“还不如跟我下,弄这么个东西,多吓人。”
玉同皱眉,输了,他语气有些冷,问:“什么事?”
黄叙心情好着呢,不在意他的冷淡,扬眉轻笑,掏出手机:“给你看张照片。”
玉同接过,视线从棋盘慢吞吞移到手机屏幕上,眼神逐渐幽深晦暗,甚至透出几分寒意。
黄叙不知情,还在一旁煽风点火:“我表弟女友,如何,比白裕姝更漂亮吧,看样子这次我又赢了。”
他啧啧两声,玩味地笑:”没办法啊,谁让你弟弟不争气呢,人家白裕姝根本去都不愿意去江陵。”
玉同幽幽问:“你说这是谁?”
黄叙跟他对视,散漫地笑,又清晰重复了一遍:“我表弟黄世界新交的女朋友。”
玉同脸色凛冽,将手机扔还给他,冷声开口:“滚。”
黄叙以为他是输了,气急败坏,起身拍拍他肩膀,轻笑一声,走了。
玉同坐在原地,脸色冰冷,眼眸森然,突然毫无征兆将棋盘拂到地上,玉做的棋子散落一地。
第057章 监视
玉同想, 他该听父亲的话,派人监视白裕姝的。
怪他太过自傲,竟信了白裕姝的鬼话, 白家恐怕确实反悔, 起了别的心思, 想让白裕姝另攀高枝。
白裕姝说的那句“你已经是最顶级的了, 我还能换谁啊”也是真的,但她心思细腻,对他也有几分了解,知道他冷心冷情,不确定是否能在他这里拿到好的结果,所以她还在向别人抛出橄榄枝, 黄世界就是另外一枝儿,而且看样子进展还不错。
玉同脸色凛冽,薄唇紧抿,机器人移动机械臂却未抓到棋子,发出冰冷的机械音:“棋子放置错误。”
他冷着脸离开。
薛云协在白家别墅附近又停留了一会儿,才默默离开, 心情说不出的复杂,白裕姝竟然对他一丁点印象都没有了,他还记得自己说长大了要嫁给她, 伺候她,她说好, 还说让自己去首尔找她,现在他来了, 可她却不记得他了。
薛云协还记得答应薛云俊的炸鸡,打起精神, 去咚咚咚炸鸡门店,达到之后才知道有多火爆,排队的人特别多,他站在队伍里,神态沉默,脑海里不停闪过白裕姝回头看他的陌生眼神,他情绪很低落。
买完炸鸡,薛云协没再逛,直接坐客车回家,坐在返程的客车上,他只觉得孤独,巨大的孤独感,首尔很大很好,比他想象中还要好百倍千倍,但是他好像融入不进去。
江陵,管家站在玉荣身旁,脚都站麻了,小心翼翼开口询问:“少爷,这电话您还打吗?”
玉荣皱眉,嘘一声:“别催,我这不打着呢嘛。”
他纠结地咬着手指,,满脸神经质,眉心拧出一个川字。
管家抿唇不语,沉默,还别催?你拿着手机要打不打的都磨叽半个小时了!心里没点数!
时间倒回半个小时之前,玉荣放学回来,像是习惯了,下意识问了句:“白裕姝明天来吗?”
管家摇头:“还没消息,少爷。”
玉荣叉腰,啧一声,脸色阴下来,终于下定决心,吩咐:“白裕姝电话给我,我今天非问个明白,她到底是来还是不来了,给我个准话,别这么折磨人行不行,好像谁求着她来似的。”
管家老老实实把白裕姝手机号码给了玉荣,心想,早就让他打不打,装深沉,今天果然还是沉不住气,发疯了,他已经开始期待起裕姝小姐来了之后少爷变老实乖巧的窝囊样子。
于是,时间到了现在,是的,玉荣拿到白裕姝手机号之后,坐在沙发上纠结了半个小时,还没拨出去呢。
管家无语了,要不他来打吧?
玉荣盯着白裕姝的手机号,心里纠结,想得多,他打了这个电话,白裕姝会不会觉得他上赶着,特别盼着她来江陵,会不会轻视他。
最后,他一咬牙,拨通了,电话等待音响起,他一颗心提起来,莫名紧张,想她接,又不想她接通,他走神时,电话那边传来柔婉声音:“喂。”
玉荣心脏一哆嗦,赶紧挂了,神态焦灼,侧眸看管家,神经质地说:“她接了,说话了。”
管家挠挠头:“少爷,打电话就是要说话啊,你怎么还给挂了?”
玉荣咬着手指,眉头紧锁,颇有些六神无主的慌乱模样:“我也不知道,听见她声音,下意识就给挂了,心脏跳得厉害。”
管家张了张嘴,刚要说话,玉荣的手机突然嗡嗡震动起来,他一看是白裕姝打回来,像被烫到了似的,猛地把手机扔给管家,吓得站到沙发上,眉眼焦躁:“她!她打回来了!”
管家错愕地接住手机,问:“接不接啊,少爷?”
玉荣立马回答:“别接。”
电话震动一会儿,停了,玉荣松口气,坐下,还是别打了,慢慢等吧。
管家不禁怀疑,电话那头真的是裕姝小姐没错吗,确定不是什么洪水猛兽吗,怎么能把人吓成这样?紧张地都返祖了,他还真是第一次看见少爷这么灵活,噌一下蹦沙发上去了,跟灵活的猴子一样。
一周目,在医院时两人就交换了所有联系方式,白裕姝怎么可能不认识玉荣的号码,而且后面两人又相处那么久,他还是她老公,他的号码,她倒着背都能背下来,只是故意装不认识。
白裕姝给玉荣打回去,他没接,她也没在意,没过多久,她接到了玉同的电话,是个陌生号码,接通后传来熟悉的清冷傲慢声音:“病养的如何了?”
白裕姝柔笑:“你怎么知道我电话号码的?”
玉同淡淡道,似乎意有所指:“我想要什么都弄得到。”
白裕姝只是清浅的笑,声音柔和轻盈,往人耳朵里钻。
玉同:“这几天在做什么?”
白裕姝细数,语气平静温婉,又含了两分戏谑挑逗:“长胖,丰胸。”
玉同沉默两息,清冷的眸子染上一丝幽不可察的晦暗,这两样事都是和黄世界一起做的吗?
白裕姝问:“怎么不说话了?”
玉同再张口,声音透出几分强势凌厉:“三天后出发去江陵,再有三天应该足够你养好病了。”
不能再放纵黄世界和白裕姝继续相处下去,不过这三天他要知道他们到底是如何相处的。
白裕姝语气更软,小抱怨:“你上赶着把我往你弟弟那里送,你没心。”
玉同神态冷傲,再不送她去江陵,放任她和黄世界继续相处下去,那才是真的没长心!
他冷淡强势的声音到底还是放软些:“听话。”
白裕姝:“好吧,听你的,那到时你送我,我要跟你坐一辆车,再帮我拿一个垫子,要很软的那种,我要靠着,垫着腰,去江陵要坐好几个小时的车,腰疼。”
玉同:“本就是要送你去的。”
本也没打算跟她分开坐两辆车。
他问:“开始学冲浪了吗?”
白裕姝娇滴滴,理直气壮回:“还没。”
玉同嗓音清冷:“为什么?”
白裕姝撒娇:“想学冲浪总要会游泳吧,我最近在游泳呢。”
玉同听着,眼眸愈发漆黑,哦,是跟黄世界一起,他看见了,那张合照,大概可以想象到黄世界该有多殷勤。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轻嗯一声,一声低低的嗯倒是透出几分寒意。
去江陵的时间敲定在三天后,远在江陵的管家接到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了玉荣,玉荣听见,明明兴奋地嘴角轻颤,瞳孔微微扩大,眼睛都比平时亮了好几倍,却还是故作平静,轻咳一声,压下嘴角弧度,淡淡道:“知道了,她来就来呗,有什么好激动的,多余跟我说这事,我又不关心。”
管家偷偷撇嘴,装!还在那儿装呢,嘴都快咧耳根后去了。
玉荣啧一声,轻挑挑眉,兴奋得意地问:“你说,她是不是刚养好病就赶紧打算过来了?”
管家附和,拍马屁:“裕姝小姐肯定也惦记着少爷您呢,想早点跟您见面,培养感情,而且我觉得裕姝小姐和您心有灵犀,要不然怎么会您昨天刚想打电话问问她什么时候来,结果今天首尔就来信儿了。”
玉荣眉眼间略显得意神气,轻轻翘起唇角,轻哼:“谁跟她有默契。”
首尔,玉同派了人监视白裕姝。
白裕姝不知,知道也无所谓,该怎么和黄世界相处还是怎么相处。
白裕姝去练瑜伽,黄世界也跟着。
他一看见白裕姝就流鼻血,最近流鼻血次数太多太频繁,他怕自己贫血,开车的时候也叼着一条红参喝,补气血,还笑呵呵问白裕姝要不要喝,白裕姝淡声拒绝:“不用,你自己喝吧。”
黄世界小声推荐:“挺好喝的。”
见她不搭理自己,就不敢说话了。
黄世界健身撸铁,还真没练过瑜伽,白裕姝是会员,有安静独立的私密教室,她换完瑜伽服,他怔住,又流鼻血了。
身段姣好,修身的浅色瑜伽服紧紧贴在她身上,像是低饱和的奶油色,温柔干净,白裕姝把头发盘起来了,雪白脖颈线条美丽,像优雅的白天鹅。
黄世界捂着鼻子,跑走了:“抱歉裕姝,我去处理一下。”
完蛋,刚喝的红参又白喝了。
等他回来,白裕姝已经开始练习了,她练习的是空中瑜伽,细白的足踩在吊床上,像跳舞一样,姿态优美。
黄世界坐在瑜伽球上,看得眼睛都直了,惊艳不已,感叹地鼓掌:“裕姝,你太厉害了。”
他气血翻涌,眼皮脸颊都烫得惊人,只想说,裕姝,别踩吊床了,踩我吧,他眼巴巴望着她 ,脸上写满了渴求,好想被裕姝踩啊。
与此同时,隔壁大厦有人正站在窗户前拿着相机拍对面的白裕姝和黄世界,相机跟八倍镜没什么区别,主打一个狙击手视角,一边拍一边谄媚地笑,和身旁西装革履的精英男夸夸其谈:“我最擅长捉.奸了,以前是干站哥出身的,追一个男爱豆塌房一个,挣不着钱就不干了,拜托您跟上面主顾少爷说一声,下次有这种活儿还可以找我。”
男秘书淡淡瞥他一眼,催促:“先把今天的拍好。”
这人笑呵呵:“好的,没问题。”
他眼睛盯着相机,气愤地嘀咕:“这奸.夫太猖狂,跟个哈巴狗似的,怪不得能把少夫人勾引走,少爷平时是不是对少夫人太冷淡啊。”
男秘书听了,捏把汗,幽幽警告:“闭嘴,老实干你的活儿!”
他垂眸看了眼领口别着的对讲机,灯还亮着呢,同少爷在那边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第058章 容易变态
周六那日
薛云协这么早就从首尔回来是薛父薛母没有想到的, 惊讶问:“不是说让你在首尔住一夜,等明天跟你父亲一起回来吗?”
薛父明天要去首尔参加一个报告会。
薛云协心情不是很好,勉强笑笑:“首尔酒店太贵了就没住。”
薛母皱眉:“你这孩子, 好不容易去一趟, 住一夜而已能多贵, 该花的钱还是要花啊。”
薛父也跟着附和:“就是, 也不用这么节俭吧,咱们家的经济状况还没差到住一宿酒店都住不起。“
薛云协抿抿唇,转移话题,晃了晃手里拎着的炸鸡,叫薛云俊:“俊儿,看哥哥给你带什么回来了?”
薛云俊从沙发上蹦下来, 屁颠屁颠跑到薛云协身旁,看见他拎着的袋子上画着咚咚咚炸鸡logo,开心欢呼:“哇,是咚咚咚炸鸡。”
薛云协笑:“这可是我排了好久的队给你带的。”
薛云俊人小鬼大,冲他鞠躬:“谢谢哥哥,我永远尊敬你。”
说完, 拎着炸鸡跑走了。
薛母见薛云协兴致不高,情绪似乎有些低落,笑容勉强, 试探着问:“见到裕姝了吗?”
薛父也盯着他看,等着他回答, 希望见到白裕姝不只是薛云协一个人的愿望,他们一家人都盼着, 白裕姝是他们一家的恩人,当年要不是她, 他们这个家庭哪会像今天这样幸福,恐怕会支离破碎。
闻言,薛云协沉默了一会儿,缓缓点头:“见到了。”
听他说见到了,薛父薛母都十分惊喜,声音都提高几个音调:“见到了?真的见到啦?”
薛云协:“嗯,见到了。”
薛父松口气,笑呵呵问:“儿子,见到裕姝了,你应该开心才对啊,怎么这副表情?我还以为你没见到,心情不好,都没敢问。”
薛母:“对啊,你不是一直盼着见裕姝吗,怎么见到了反倒看起来不开心啊?”
“你怎么了,儿子?”
薛云协声音说不出的低落,心情很差,却还要强打起精神给父母解释:“见是见到了,但没说上话,我去白家别墅附近守着来着,裕姝下车直接进别墅了,我隔着铁门喊她名字,她回头了,但好像不记得我了,什么都没说就又转头走了。”
薛父薛母听完,对视一眼,默契地安慰儿子:“这么多年没见,你都长变样了,裕姝怎么可能一下子认出你,你不记得了?你小时候脸多圆啊,像馒头似的,现在脸这么瘦,变帅了,裕姝认不出你,正常。”
“就是,别说裕姝了,小时候见过你的亲戚,现在都不一定能认出你。”
薛云协黑眸垂下,一向温和斯文的人此刻却显得有些倔强,淡声强调:“不一样。”
“她不一样。”
可他能一眼就认出她,小时候他说要嫁给她,她分明说好,怎么能把他忘了呢。
他这样说,薛父薛母更不知道怎么安慰了,神情讷讷。
薛母笑笑缓和气氛:“裕姝长大了,是不是更漂亮了?”
薛云协几乎不用回忆,听见裕姝两个字,脑海里自动闪过她那张漂亮温柔的脸,隔着那么远,他似乎都能闻见她身上的水气和香味,她应该是刚游过泳或者刚泡过温泉,发梢甚至还有些湿润。
他点头,声音低低:“是,非常漂亮,和小时候一样,像公主。”
薛父笑:“裕姝小时候长得跟洋娃娃似的。”
薛母认同,附和:“本来就是公主,白会长就这么一个女儿,裕姝将来可是纵横财团的继承人,长得又漂亮不是公主是什么。”
两人乐呵呵说完,一看儿子情绪更低落,这才讪讪闭嘴。
薛云协沉闷道:“我先回房间了。”
薛父尴尬笑笑:“哦,好,那你早点休息,儿子。”
“别想太多了。”
薛母又问了句:“你给裕姝买包了吗?”
薛云协:“买了,买了一个白色的香奈儿,交给纵横总部前台了,那人说可以帮忙转交。”
薛母:“那就好,别伤心了儿子,裕姝收到之后肯定能记起你。”
薛云协没说什么,回房间了,背影都消沉。
一看就是受打击了,可少年慕艾,感情的事,他们也帮不上忙,尤其是双方家境悬殊如此巨大的情况下。
自家儿子恐怕得单相思一辈子。
薛父薛母也跟着发愁,薛母问:“ 你说咱们儿子将来可怎么办啊?”
薛父想了想:“他将来肯定要去纵横上班的,到时候总能看见裕姝的,他想守在她身边就守着呗,我们尊重他就行。“
薛母皱眉:“喜欢一个人是最藏不住的东西!”
“那将来裕姝结婚了,他还在她身边守着,万一被裕姝老公看出来,记恨上了怎么办?惹上大人物还能有好日子过,我都不敢想。”
“要只是守着,什么都不干,那都算是好的,你能保证守时间久了,你儿子不变态啊?万一裕姝结婚了,他再去勾引她,要当小三,那就完了,当小三能有好下场?”
薛父觉得好笑,宽慰薛母:“老婆,你想太多了,太远了吧,云协不至于那么没有道德底线。”
“行了,别想了,吃炸鸡。这可是儿子特地从首尔带回来的。”
薛母心事重重,她自己生的孩子她了解,这样下去总觉得将来要变态,他对裕姝的执着不寻常。
只有薛云俊年纪小,什么都不懂,开开心心吃炸鸡,高兴地手舞足蹈。
十分钟后,薛云协换了睡衣出来,默默坐下,拿起炸鸡往嘴里塞,吃法显得有些极端,薛母薛父惊讶,喃喃:“慢点吃”
两人对视一眼,惴惴不安,这是怎么了?
这时薛母还不知道薛云协这是怎么了,过了两三天才明白,是因为薛父那句随口安慰的话“你小时候脸多圆啊,像馒头似的,现在脸这么瘦,变帅了,裕姝认不出你,正常。”
薛云协想要长胖,他平静地说:“下个月我还要去首尔,这次裕姝应该能一眼认出我。”
说这话时,他正在往嘴里塞肥肉,白花花的,全是油,薛母看着都反胃,表情复杂,完蛋,已经开始变态了:“儿子,你这样没必要吧。”
“你爸就是随口那么一说,他”
她话还没说完,薛云协已经跑洗手间吐去了,薛母看得直皱眉,儿子平时吃的很健康,最讨厌油腻的东西。
他吐完回来,又平静地坐到饭桌前,继续强迫自己吃。
薛母知道劝不住,索性回卧室了,眼不见为净,回房间,坐在床边给去首尔开会的薛父发消息:“你儿子疯了,我跟你说他将来必当小三,做好准备吧,乡下的房子也别卖了,万一到时候江陵待不下去了,最起码有个地方住。”
薛父开会呢,坐下面不起眼,偷偷看手机,看清老婆发来的内容,挠了挠头,回了个问号。
薛母没再回复。
首尔,玉家
玉同收到照片是晚上。
他一个人在书房坐着,脸色清冷,看着似乎极为平静,但其实两个小时前他就已经坐在这里等着了,秘书还未传照片过来,这意味着白裕姝和黄世界的约会还没结束。
他黑眸深深,透着渗人寒意。
电脑显示屏暗着,倒影出玉同清冷矜贵的脸,他神态有些冷,手指有频率地在桌边轻敲,等待。
半个小时后,电脑突然亮了,秘书传了邮件过来。
玉同点开查看,一张张翻看,眼神愈发冰冷。
黄世界陪同白裕姝去练瑜伽,练完瑜伽两人一起去吃了意大利料理,之后又看了电影,电影结束,黄世界送白裕姝回家,还给她买了花。
玉同眸色冰冷,想起他在秘书对对讲机里听到的,那人说黄世界像条哈巴狗似的,确实如此,每张照片里黄世界都在冲着白裕姝笑,表情谄媚讨好,视线几乎就没从她身上移开过。
那人还问秘书,是不是少爷对少夫人太冷淡了?
冷淡?他对白裕姝太冷淡,他还没爱白裕姝,冷淡不是理所应当的吗,他正在教她,要怎样,他才会爱上她。
可她没什么耐心,不想种树,只想摘果子,所以暗中转移目标,向黄世界抛出橄榄枝,暗中跟他发展,相处。
玉同脸色沉沉。
第059章 跟踪
江陵
玉荣正在训练黄油, 懒散地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鳕鱼肠,喊了一声黄油。
听到指令, 黄油立马摇尾巴转了个圈, 随后躺在地上, 四脚朝天, 露出肚皮。
玉荣笑,他难得不是冷笑,看着俊俏爽朗:“聪明。”
把手里鳕鱼肠递给它:“吃吧。”
黄油乖乖吃肠,玉荣垂下黑眸,动作温柔地摸它头,凑近它耳朵, 低声说:“等后天白裕姝来了,你就这么欢迎她知道吗,表现好我奖励你吃十根鳕鱼肠。”
说完,似乎怕人听见,掩饰性地轻咳两声。
黄油听见鳕鱼肠,兴奋地吠了两声。
玉荣露出笑容。
管家在不远处指挥佣人布置鲜花, 裕姝小姐后天就来了,别墅里要好好布置一番,他随意往玉荣的方向瞥了一眼, 就看见他低头对着黄油耳朵说话。
完了,人疯了, 跟狗说上悄悄话了。
首尔
白裕姝脱下来的瑜伽服都是黄世界拿回去手洗,他觉得自己能给白裕姝洗衣服简直是三生有幸, 洗衣服之前先把自己洗了两遍,然后笑眯眯搓起了衣服, 甚至还美滋滋哼起了歌。
裕姝都肯让自己给她洗衣服,不是对他特殊是什么。
除了佣人还有谁有机会洗她衣服,不就只有他黄世界一个吗,玉荣算个屁,一个私生子,窝在那小地方,裕姝不去江陵,他连她面都见不上。
哪像他,可以陪裕姝游泳,练瑜伽,吃饭。
日久生情,这墙角他早晚能挖成功!
翌日,白裕姝白天没出门,和高雅兰在家一起做甜品,她明天就要出发去江陵了,高雅兰舍不得,可没办法,这次必须得去了,已经拖了这么长时间,再拖玉家那边恐怕会有意见。
趁着还有时间,便想着多和女儿相处。
高雅兰不知是在宽慰白裕姝,还是在宽慰她自己,柔声说:“姝儿,你长这么漂亮,玉荣一定会喜欢你的,别担心。”
“而且你没去的这些天,玉荣不是天天都让人送花来吗,我觉得传言倒也不可信,他性子没那么恶劣,对你这个准未婚妻是花了心思的。”
白裕姝往曲奇上挤奶油,侧眸,冲高雅兰淡淡一笑:“希望吧,您别担心了,我到了江陵会好好和玉荣相处的。”
高雅兰见女儿淡然,便也放心些:“好。”
“明天还是玉同送你去,你早些收拾好,这次别让他等太久,上次把人折腾了一遭,我怕他有意见,他毕竟是玉家少爷,高傲惯了。”
白裕姝温婉一笑:“好,我知道了,母亲。”
晚上,汉江边
一辆低调的黑色豪车停在桥下,玉同冷冷看向车窗外,旁边坐着的男人讪讪放下相机,问:“少爷还拍吗?”
玉同回头扫他一眼,淡淡的一眼,却压迫性十足:“拍。”
男人尴尬开口:“那麻烦您往后靠靠,挡住镜头了。”
玉同神态凛冽,眉心微微拧了一下,显然觉得被冒犯,但终究还是没说什么,身子往后靠了靠。
白裕姝和黄世界来汉江骑自行车,玉同车停的远,他仅能靠衣着分辨出哪两道人影是白裕姝和黄世界,更细节的就看不清了,所以他吩咐男人继续拍。
男人是站哥出身,社交属性点满,很自来熟,即便面对玉同这样高傲矜贵的人,他也忍不住话痨,嘿嘿一笑:“少爷,您是回头客,为了感谢您照顾我生意,我今天特地把我压箱底的装备都掏出来了,大白兔EF100-400,这可是超级大炮,我之前用它蹲山上拍我爱豆路透,距离很远都拍得很清晰,出了很多张图。”
“您放心,我保准把那奸夫的狗腿子样给您拍的清清楚楚。”
“敢勾引少夫人,您必须得让他身败名裂,奸夫没了,少夫人肯定就回到您身边了。”
玉同漆黑眸子辨不出情绪,只冷冷道:“闭嘴。”
男人立马闭嘴,来抓.奸,心情差脾气坏,他能理解,老老实实举起相机开始拍。
白裕姝在骑车,黄世界自己有车不骑,追着她小跑。男人用相机拍下,啧啧两声,鄙夷:“这手段,谁不迷糊啊,自己有车不骑,跟在少夫人旁边小跑,还笑呢,真服了。”
“少爷,要不咱们下车打他一顿吧,我看得太生气了。”
玉同接过相机,审视,脸色冰冷难看,照片里白裕姝骑着车,唇边挂着淡淡笑意,晚风扬起她发丝,温柔中多了几分恣意,她皮肤白,在夜色中也美得招摇。
黄世界眼睛亮晶晶盯着她,跟在她身边小跑。
玉同将相机还给男人,拿出手机,拨通了白裕姝的号码,他冷静地看向车窗外,神态幽暗冷傲,那边迟了一会儿才接通,当然会迟,因为她在和黄世界约会。
接通,电话那边响起白裕姝温柔娇气的声音,甚至带了一点亲昵的嗔怪:“怎么,终于舍得打电话给我了,这么多天你只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手拿相机的“狙击手”在旁边默默听着,果然,对另一半这么冷淡,好多天才打一个电话,碰上这么一个舔狗奸夫,老婆不被勾引走才怪呢。
玉同声音冷清,但仔细听就知道了,带着戾气和寒意,他问:“在哪儿?”
电话那边沉默一瞬,笑吟吟回答:“在家啊。”
玉同反问了一遍:“在家?”
白裕姝声音柔软:“对呀,在家,不然能在哪里。”
“明天就要去江陵了,得早点睡。”
玉同声音没什么起伏,眼神冷若冰霜,知道明天要去江陵,不找他,却和黄世界在一起厮混:“好,早点睡。”
挂断前,他又淡淡说了句:“晚安。”
白裕姝声音温软:“晚安。”
挂断电话,玉同脸色冷峻,男人安慰:“少爷,您先别生气,要我说少夫人还愿意骗你,瞒着你,不想让你知道,那她这心里肯定还是有你,你们的感情还有救呢。”
“都是那奸夫手段太高,加上您可能对少夫人太冷淡了,所以她短暂地被迷惑了。”
“虽说少爷您长得帅,又有钱,但是性子太冷是绝对不利于家庭和谐的,呃我绝对不是说您这样不好啊,只是,那奸夫能成功勾引到少夫人,那他身上肯定还是有少夫人喜欢的特质,您或许可以学一下?”
玉同沉默许久,终于冷冷看看他,黑眸冰冷深沉。
片刻后,男人被司机从车上扔下来,他揉揉尾椎骨,捡起相机,敢怒不敢言,冲着远去的车小声嘀咕:“这臭脾气,老婆不跑才怪。”
“活该。”
好心当成驴肝肺,给他提点建议,挽回老婆的心,他还不愿意听了。
不听拉倒,老婆追不回来,自己偷摸哭去吧。
第060章 你的错
出发去江陵的日子
白裕姝早早起床, 换衣服化妆。
小说开头一幕就是她准备出发去江陵,可这次硬生生让她拖了许久,当然, 情况也有所变化, 就比如玉同的态度。
一周目时, 高雅兰送白裕姝出来, 玉同甚至连车窗都不曾降下,没露面,没和长辈打招呼。这次,高雅兰依旧送白裕姝出来,温声嘱咐:“裕姝,去了江陵好好照顾自己。”
“好好和玉荣相处。”
白裕姝露出笑容, 神态温婉:“是,我知道了,母亲。”
一排豪车停在别墅外,高雅兰知道第一辆车里坐的是玉同,打算送白裕姝上第二辆车。这时,玉同车上司机下来, 为白裕姝打开车门:“裕姝小姐,请。”
玉同坐在车里淡淡侧眸看向高雅兰,微微颔首, 神态依旧冷傲,但还算有礼貌, 高雅兰温柔笑笑:“玉同,路上辛苦你照顾裕姝了。”
玉同视线移到白裕姝脸上, 她正笑盈盈看他,皮肤雪白, 笑容柔婉娴静。
他淡淡开口:“您放心。”
白裕姝坐上车,司机关好车门,她降下车窗,冲高雅兰微笑:“回去吧,母亲,我到江陵安顿好之后给你发消息。”
高雅兰轻轻点头,眉眼略显不舍:“照顾好自己,姝儿。”
白裕姝:“我会的。”
这次,玉同没有催促司机开车,给她们母女二人留足了告别时间,白裕姝心中清楚,这就是细微的变化,上一周后,好感累积,玉同对她的情感,态度都潜移默化发生了改变。
车窗升起,车队有序驶离,高雅兰站在原地,注视着,玉同愿意让裕姝和他同乘,这事倒是让她有些意外。
回去后,白父问起:“裕姝走了?”
高雅兰点头:“嗯,你怎么不去送送女儿?”
白父:“不想看见玉家人高傲的样子,玉同那高高在上的模样简直跟玉正宇一个模子刻出来。”
高雅兰笑:“人家是父子,相像不是很正常。”
白父淡淡道:“所以我才避开,省着给自己添堵。”
“玉同态度怎么样?”
高雅兰有些不解:“态度,是指对我还是姝儿?”
白道贤眼底掠过深意,嘴上却似乎是随口问:“对姝儿态度怎么样,他毕竟代表玉家。”
高雅兰眉眼含笑,声音温柔:“说起这个,我还觉得有些意外呢,玉同竟然让姝儿跟他同乘,坐一辆车,不像是他性格会做的事,他和姝儿毕竟不熟悉。”
闻言,白道贤却笑起来,笑得很张狂。如今,他这才把他和白裕姝的计划全盘托出,高雅兰有些愠怒:“好啊,你们一个两个什么都瞒着我。”
白道贤把人惹生气了,又放低身段哄:“我和姝儿也是怕事情不成,平白让你担心。”
他哄了几句,高雅兰眉眼就软和下来。
前往江陵的车上
白裕姝问玉同:“我的抱枕呢,不是说让你给我拿个抱枕我要垫着腰吗?”
玉同看她,声音极淡:“靠我身上。”
白裕姝惊讶一瞬,一周目的玉同清冷矜贵,生人勿近,这周目白裕姝总觉得的解锁了他奇怪的另一面。
她依言靠近他怀里,眉目莹莹,含着温柔笑意,仰头看他,娇声说:“你身上可没有抱枕软。”
玉同眸色深深,抬手摩挲了一下她脸颊上的软肉,她这几天脸上确实长了点肉,皮肤雪白清透,脸蛋愈发饱满柔和,满满的胶原蛋白,温婉中又添了些少女娇气。
他声音清冷,陈述:“胖了点。”
白裕姝抓着他手指把玩,乌黑卷发散落在玉同衬衫上,慢吞吞嗯了一声,语气温软:“都是为了你,你不是说我有些瘦了,脸上再长些肉会更好看嘛。”
玉同摸着她脸颊,凉凉问:“所以你就和黄世界到处约会吃饭。”
“是跟他一起长胖的。”
白裕姝把玩玉同手指的动作顿住,随即娇声抱怨:“你监视我?”
玉同没说话,就是默认了。
知道他派人监视,白裕姝似乎也没太生气,只是淡哼:“谁让你不联络我。”
她声音淡淡,甚至还轻笑一声:“玉同,你开始在意我了,要不然为什么派人监视我?”
玉同心脏微微震动,盯着她,黑眸幽深:“这么说是我的错了?”
白裕姝语气娇娇,却理直气壮:“当然是你的错啊!”
“不是你的错,难不成还是我的错?人家因为你一句话,拼命多吃饭,努力长胖,你还质问我,你以为让肉长到正确的地方是很容易的事吗,吃完饭我还得运动,游泳瑜伽都得做,我这么辛苦讨你欢心,你呢,还凶我。”
玉同盯着她嫣红的唇一张一合,强词夺理,神态淡淡,冷声拆穿她:“游泳瑜伽也是和黄世界一起。”
白裕姝蹙眉:“你要是陪我,还用得着他吗,你以为我想让黄世界陪我啊,还不是因为你不联络我,你要是对我殷勤些,热情些,还有他什么事啊?”
玉同脸色清冷,但因为她这番话,终归缓和几分,手指在她脸颊软肉上摩挲,低头亲了她一下,声音淡淡,泄露出一丝无奈宠溺:“尽是些歪理。”
白裕姝倒是没想到他会主动亲自己,鸦黑眼睫微微颤动两下遮去眼底情绪,随即换上笑脸,眉眼似水,莹莹动人,主动拉住他手往心口探:“你不信?”
“长肉很难的,长在正确的地方更难,我这些天很辛苦的,玉同,你犒劳犒劳我吧。“
玉同没抽回手,反倒脸色清冷,盯着她的眼睛看,随即轻揉。
白裕姝弯起唇角,脸颊腮下粉粉,声音比谁还软:“现在信了吧?”
玉同轻嗯一声,清冷嗓音染上一丝喑哑。
他这只手握的是从来都是坚硬的东西,名贵钢笔,骑马时握住的缰绳,高尔夫球杆,网球拍,洋弓,花剑。
这样软的,还是人生第一次,软的像水,随时会从手中流走。
白裕姝贴在他耳边,轻笑,呵气如兰:“我们现在可是在去见你弟弟的路上。”
玉同耳朵发烫,但依旧神色淡淡,手上依旧动作,轻嗤一声:“弟弟?他配吗?”
白裕姝笑出声,轻轻勾住他脖子,吻他唇,玉同顺势低头,咬住她唇瓣吸吮,十分强势。
半晌,他微微松开扣着白裕姝后脑的手,气息不稳地吩咐司机:“靠枕给我。”
白裕姝这发现原来玉同带了靠枕,装在袋子里放在副驾驶。
司机腾出一只手将靠枕递给玉同,眼神不敢乱看,玉同升起挡板,把靠枕递给白裕姝,让她垫在腰下:“垫着。”
白裕姝止不住笑:“你闷骚。”
他眸色清冷,神态一本正经:“你不是说我不热情,不殷勤,现在让你高兴。”
白裕姝轻嗯一声,眼底含着盈盈笑意,十分勾人:“好啊。”
玉同俯身,钻进她裙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