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们笑:“好,没问题。”
过了十分钟,幼儿园外传来警车的声音。
老师们带着白裕姝出去看,警车上下来的正是年轻版的薛父,司机在背后叫住这鬼鬼祟祟的人,这人立马要跑,一看就更有问题了,几步就追上,把人压在地上钳制住,一问薛云协果然不认识,男子说是爸爸同事,薛云协就跟着走了。
司机立刻报警,没想到来出警的恰好是孩子爸爸。
薛云协吓得哇哇哭,薛父神态凝重,后怕又庆幸,对司机也是万分感谢:“今天真是多了亏您了,要不然我不敢想啊,不怕您笑话,我现在手还抖呢,后怕啊。”
司机:“别客气,其实是我们家小姐发现的,她机灵,说看这人鬼鬼祟祟的,我这才多留心。”
“还有就是您以后真得让孩子提高点警惕性,给他多做一些这方面的教育。”
薛父:“您家小姐在哪里,我当面感谢一下,是我们家的恩人啊。”
司机冲站在幼儿园门口围观的白裕姝招招手:“小姐。”
白裕姝迈着小短腿跑过去,薛父一看是个小孩子,怔了怔,同样的年纪。自己家孩子能被人拐走,别人家的孩子能识别坏人,这差距,真是人比人不如人,气死人。
薛父没有因为白裕姝年纪小就轻慢她,反倒更认真佩服了:“小公主,今天的事真的谢谢你,你太棒了,救了我儿子,你是我们全家的恩人,叔叔想邀请你和这位兄弟一起去我家里吃饭,可以吗?”
薛云协脸蛋上挂着鼻涕眼泪,见白裕姝长得像公主似的,看呆了。
白裕姝微笑:“可以。”
绑架事件出于报复,而且当事人是薛云协,薛父虽然恨不得把这坏人千刀万剐了,可还是得回避,他索性直接请了个假,带薛云协,白裕姝,司机一起回了家。
薛母知道事情原委后后怕得哭了,扯着薛云协耳朵好一顿骂:“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许跟陌生人说话,不许跟陌生人走,不许吃陌生人给的东西,你怎么就记不住。”
薛云协又嗷嗷哭,白裕姝静静看着,没想到他小时候还是个小哭包。
薛母教训完薛云协,又是对着白裕姝和司机千恩万谢。
她和薛父亲自下厨做饭感谢,白裕姝和薛云协一起玩,薛云协害羞,哭完之后脸蛋红红,眼睛和眉毛也是红的,半晌,眼睛亮晶晶地抬头看白裕姝,奶声奶气承诺:“爸爸妈妈说你救了我,要不是你我就死了,或者缺胳膊缺腿,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了。”
他说着说着给自己吓哭了,一边哇哇哭,一边说:“你救了我,我要报答你,嫁给你,一辈子保护你,伺候你。”
更多免费资 源+微 信:xx1314book(不要 钱),朋友圈日更最新完结言情、影视小说广播剧 白裕姝笑:“好,那你到时去首尔找我吧。”
“我叫白裕姝,我爸爸的公司叫纵横。”
薛云协一心没办法二用,认真记白裕姝说的话,就不哭了:“白裕姝我记住了,你名字像公主一样。”
白裕姝笑笑:“好,我也会记得你的。”
系统冰冷的机械音适时响起:“薛云协前情提要解锁完毕。”“宿主即将回到小说开头,重新买股,祝您好运。”
第047章 装病
首尔江南区
白家豪宅外, 大门口通行路上规整地停了一排黑色豪车,严阵以待。
首车最为尊贵豪华,玉同坐在车里, 神态冷傲, 再次低头看了眼腕表, 微微皱眉, 抿起唇角,他最讨厌没有时间观念的人。
别墅里佣人们井然有序在收拾行李,往别墅外的车上送去。
高雅兰穿着深灰色丝绸质地长裙,温柔优雅,唇角含着笑意,声音柔柔指挥着佣人们:“都小心些。”
指挥过程中, 她抽空抬眸往楼上看了一眼,有佣人过来恭敬汇报:“夫人,小姐的行李已经全都送上车装好了,同少爷的司机问什么时候出发?”
高雅兰不以为意,自己女儿娇贵,玉荣再了不起也不过一个私生子, 稍迟一些出发又能如何,不过也是,女儿怎么还没下来啊?
她再次抬眸往楼上看, 旋转楼梯上空荡荡,哪里有白裕姝的身影, 高雅兰吩咐佣人:“你上楼去看看裕姝收拾好了没?”
佣人:“是,夫人。”
白裕姝再睁开眼睛就回到了小说开头, 她出发去江陵之前。
已经梳妆打扮好,依旧穿着那条方领的粉色法式长袖连衣裙, 腰间系着一条细细的珍珠腰带,柔顺丰盈的黑大卷发披散在肩后,娇丽婉约。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眸微深,玉荣不是官配,还剩三支股,玉同,薛云协,黄叙,会是谁呢?
天然有优势的准未婚夫玉荣竟然不是官配,那剩下这三人中,在白裕姝看来可能性最大的也就是玉同了,而且在上周目她攻略玉荣的过程中,对玉同也有了一些了解,这次她打算押宝在玉同身上。
高傲者低头这种人设在z时代年轻人中也很吃香,想来玉同在读者们之间的人气不会低。
一想到要攻略玉同,白裕姝轻轻叹气,镜子里的美人细眉也跟着微蹙,透出几分愁容,比起缺爱,从小就被养在小地方的玉荣,玉同显然是另一个难度级别,他内心很冷漠,是极其高傲的人,而且他对自己人生的定位,包括未来妻子的身份,容貌,能力都有明确清晰的标准,绝不是白裕姝轻易能撼动的,尤其是家世这一关。
她的身份配玉荣自然是绰绰有余,甚至玉荣面对她时是绝对自卑的,可玉同,说实话他在这本小说里是最顶级的公子哥了,大宇财团是大韩民国top1财团,母家也不容小觑,更何况他本人外貌条件也十分优越,他绝对是要和同样出身老牌财阀的千金联姻的,所以一开始白道贤就根本没敢把主意打到玉同头上,只能退而求其次,为白裕姝选择了玉荣。
攻略玉同虽难,不过他既然是四支股之一,那就证明他早晚都要败在自己这个女主的石榴裙下。实在是玉同太冷太傲气了,白裕姝开始攻略之前也只能这样安慰安慰自己,给自己打打气了。
决定要攻略玉同,可江陵她还是要去的,没了玉荣做靶子,她也就彻底失去了接近玉同的机会,江陵是要去的,但不是现在,过些天再去吧。
白裕姝转身离开镜子前,去了衣帽间,把端庄优雅的长裙脱下,换上睡裙,脸上化着的淡妆没管,直接上床躺下,盖上被子。
这时,佣人来敲门:“小姐,您收拾好了吗?”
白裕姝柔声回应:“去跟母亲说我病了,突然发烧了,身体不舒服。”
佣人:“好,我这就去,小姐。”
高雅兰听说女儿突然病了,连忙上楼去看,步履匆匆。
怎么就突然发烧了呢,是不是女儿不想去江陵太忧愁了,其实她这做母亲的知道玉荣配不上自家女儿,可这是为了整个纵横财团未来能做出的最好选择,女儿也欣然接受,面上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妥,她便以为女儿内心也是情愿的。
可她这突然说病了,高雅兰心里怎么能不担忧,胡思乱想,上楼急匆匆敲门进去:“裕姝,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白裕姝缩在被子里,笑眼盈盈,柔声安抚:“我没事,母亲,只是不想今天去江陵了。”
高雅兰先是摸了摸她额头,不烫,一颗心这才落地,听见她这么说,点点她额头嗔怪:“今天怎么这么任性,你呀,可把我吓死了。”
“跟我说说,为什么突然不想去了?”
白裕姝蹙眉,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摸着心口:“这要出发了,总是觉得心慌,心脏跳得厉害,怕路上会出什么不好的事。”
高雅兰看出来了,女儿这是觉得去了江陵人生地不熟的,又是小地方不如首尔繁华,心里没底,担心呢。
她就这么一个女儿,自然不会强逼着,一看女儿这楚楚可怜的模样,她这个当妈的也心疼啊,无奈笑笑:“好,那今天就先不去了,过些日子再说。”
白裕姝弯了弯唇角,亲昵地蹭了蹭高雅兰手背:“母亲,你最好了。”
高雅兰一脸温柔,轻轻抚摸着白裕姝的秀发:“玉同还在下面等着呢,我得叫人跟他说一声,就是说你病了,今天去不了,往后推推。”
白裕姝垂下眼眸,浓密鸦黑的睫羽轻颤了两下:“好。”
玉同等了这么久,被耍了,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被打发走,他肯定要来拆穿她的,让她没脸,白裕姝等的就是他上楼来自己房间。
楼下,无人机嗡嗡从草坪飞进别墅客厅,桨叶旋转,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没找到又返程,飞出客厅。
豪宅外,车窗降下,玉同脸色冷冽,声音沉沉:“病了?”
他声音越发冷淡,甚至透出几分淡淡讽意:“早不病晚不病,偏偏这个时候病了。”
“既然病了,我也不好直接离开,总要去探望一下。”
他等了这么久,她说病了?
玉同又不是傻子,定是白裕姝今天不想去了,只是不知她打的什么主意,是反悔不想跟玉荣联姻了,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这事他自然要确认好,总不能白家突然反悔,他们玉家还被蒙在鼓里。
佣人低眉敛目引路,玉同面色淡淡,高雅兰见他进来,笑着迎上去:“玉同,让你久等了,裕姝这孩子突然身体不舒服,今天恐怕是去不了,等她养养身体再去吧。”
玉同淡淡勾唇,冷静道:“我去看看她吧,毕竟是准弟媳,玉荣还在江陵等着呢,知道她病了肯定担心,我了解情况才好跟他说,让他别急。”
高雅兰想的是裕姝没病,玉同上去一看这不全露馅了吗,笑笑:“她身体不舒服吃了药应该已经睡下了。”
在她看来玉同是个体面人,即便猜到了,也不至于追根究底,非要弄得难堪,谁知玉同似乎是铁了心,他黑眸深深,轻笑反问:“伯母再三推脱,该不会是白裕姝根本没生病吧?”
“是对玉荣不满,还是突然看不上我们玉家了,想反悔?”
高雅兰解释:“怎么会呢,裕姝是真的身体不舒服。”
玉同:“那我探望是应该的。”
他一再坚持,高雅兰拦不住,只能吩咐佣人带上去。
佣人轻轻敲门:“小姐,玉同少爷来看您。”
房间里传来温柔如水的声音:“进来吧。”
从来都是玉同开口允许别人进入自己的空间,这还是他第一次候在门外,等着别人让他进。
他眼眸更冷了。
白裕姝回应后,佣人打开门,玉同抬脚走进房间,比起装修,更先注意到的是香气,房间里的香气是淡淡青茶味道,不是他喜欢的味道。
他走近,这才看清白裕姝,她人倚着床头,黑发柔顺,皮肤白皙娇嫩,脸颊粉润,气色好,里像是生病的样子,明明娇嫩欲滴。
她冲玉荣笑,笑吟吟的,神态透出几分勾人的娇媚:“玉同,你来了。”
玉同面容清冷,下意识皱眉,是被冒犯的不悦。
她的身份应该叫他同少爷才对。
他在她床头坐下,语气淡淡:“病了,身体不舒服?”
白裕姝笑,脸颊像染了胭脂似的,声音柔软:“是啊,病了,你摸摸我额头烫不烫?”
她眼眸水盈盈的,似乎含着玉同看不懂的情意。
玉同眼眸漆黑,目光带着审视:“还能笑这么好看,不像是生病的样子。”
其实白裕姝觉得不太对,玉同对待她的态度比一周目初见时似乎更暧昧些。
她问系统:“确定只有我记得一周目的事情吧?”
系统回答:“是的,宿主,不过”
白裕姝:“不过什么?”
系统:“好感度是累积的,好处是有利于宿主攻略,坏处是有一定几率造成混乱危险的修罗场。”
白裕姝倒是觉得利大于弊,有这么个bug,她对这次攻略玉同信心更多了,上周目番外她怀孕后玉同看她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
刚跟系统确认完,白裕姝额头突然一凉,她抬眸就撞进一双幽深晦暗的眸子。
玉同宽大有力的手搭在白裕姝的额头上,不是一贴即分,试试温度,而是贴了很久。
白裕姝水盈盈的眸子就这样盯着他,玉同率先移开视线,收回手,声音清冽:“不烫,说吧,为什么装病?给我个理由。”
“玉荣还在江陵等你。”
白裕姝轻悄悄勾上玉同手指,抬眼看他,眼眸明亮,有野心也有娇媚,说起玉荣语气有些轻蔑:“玉荣算什么,下贱的私生子,我从来都没想嫁给他,我想嫁的人是你,玉同。”
“我想嫁给你,玉同。”
玉同黑眸垂下,盯着白裕姝勾着自己的细白手指,心头竟未生出任何反感,甚至尾椎有些麻,他对自己身体的感受有些意外。
他和白裕姝对视,目光平静:“你配不上我。”
白裕姝听他这么说,也不以为意,反倒勾唇笑笑,笃定道:“你现在觉得我配不上你是因为你还不爱我,等你要是爱上我了,就会觉得你自己配不上我了,会时时刻刻害怕我会不会突然有一天不爱你了,会不会被别的男人勾引走。”
玉同对她的荒谬言论感到不屑,又觉得好笑,没人能从他身边把人抢走。
他现在已经意识到了,他对白裕姝似乎容忍度比较高,她是第一个让他觉得被冒犯了,可仍旧有耐心坐在这里听她胡扯的人。
玉同淡淡道:“不会的。”
白裕姝眼眸盈盈:“我怎么觉得你是害怕,害怕爱上我,害怕自己变成我说的这样。”
玉同扫她一眼,眸光微转,轻嗤一声:“害怕?怎么会。”
白裕姝从勾着他的手指变成十指相扣,语气娇柔:“那你教我,怎么才能让你爱上我。”
玉同也没甩开她手,只是直直盯着她看,神态居高临下:“我没爱过人,没有标准,怎么教你?”
白裕姝柔声问:“那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确认,我长得是你喜欢的样子吗?”
玉同视线细细从她清丽精致的眉眼扫到饱满嫣红像玫瑰一样的唇瓣,缓缓开口:“有些瘦了,脸上再长些肉会更好看。”
白裕姝拉着他的手放到心口,声音轻轻,呵气如兰:“这里呢?”
“如何?”
玉同手指微动,神态淡然平静,捏了一下:“不够。”
他的神态和耳朵颜色不一致。
“再大点。”
白裕姝娇哼一声:“你要求还真高。”
玉同睨她,面容清冷:“怎么,又想换人了?”
白裕姝笑眯眯:“怎么会呢,你已经是最顶级的了,还能换谁啊?”
玉同反问:“你的意思是有更好的出现,就会转移目标?”
白裕姝突然轻笑一声:“玉同,你怎么还没爱上我,就开始担心了?”
“还是你已经对我有好感了啊?”
玉同:“你想多了。”
“什么时候去江陵?”
白裕姝问:“去了你会去看我吗?”
父亲本就吩咐他一周去一次江陵,看看白裕姝和玉荣相处的如何,玉荣是个恶劣性子,父亲担心他会欺负白裕姝。
他反问:“你想我去?”
白裕姝:“当然,我喜欢你肯定天天盼着见你。”
玉同幽幽道:“我会去的。”
白裕姝满意地嗯一声:“等我养好了病就去。”
玉同翻译了一下,遥遥无期。她根本就没生病,说等病好了再去可不就是遥遥无期吗?
“你打算什么时候病好?”
白裕姝不满,嗔怪:“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把我送去你弟弟那里,明知道我喜欢你,未免太狠心了吧。”
她说的情真意切,玉同偏偏看不出一丝真心。
“这样吧,你亲亲我,亲我一下说不定病立马好了。”
白裕姝细白指尖点了点脸颊,笑意晏晏:“亲亲。”
玉同黑眸愈发幽深,却直接吻上了她嘴唇,白裕姝惊讶一瞬,直接勾住他脖子,玉同呼吸紊乱,重重回吻,他的吻和他这个傲气清冷的人大相径庭,粗鲁急迫,他的初吻就这样随意地给了白裕姝,想停也停不下来了,跟她疯狂地唇舌勾缠。
一吻结束,白裕姝气喘吁吁,娇媚动人。
玉同抬手摸了摸唇角,又变回了那副矜贵清冷的模样,好像刚才追着她舌头吸的人不是他。
他突然淡声问:“为什么喜欢我,你了解我吗?”
白裕姝嘴唇红肿,显得娇艳:“大概比你认为的要了解吧。”
她一一细数,“我知道你讨厌不守时的人,爱吃烤芦笋,流心蛋,不吃牛油果。”
“嗯还有,讨厌红色。”
她凑近,眼睛亮晶晶笑:“不过你看看,这种红色也讨厌吗,是你亲出来的诶,嘴唇都被你亲肿了。”
玉同眸色幽深,她嘴唇微微红肿,很漂亮,是他唯一不讨厌的红色。
白裕姝突然抬手重重按了一下玉同的唇瓣,柔声细语:“你的嘴唇也很红,总不至于连你自己的嘴也讨厌吧。”
被她柔软指腹按过的地方很烫,玉同抓住她作乱的手,眸色幽深:“先练习冲浪吧。”
白裕姝怔了一秒,才反应过来玉同说的是他对未来妻子的标准。
她柔柔一笑:“好。”
玉同想他的另一半最起码要和他有相同的爱好。
直到离开玉同才后知后觉,本是要拆穿白裕姝装病,让她难堪,谁知竟把自己搭进去了,甚至还手把手教她怎么捕获自己的心。
第048章 被耍了
突然身体不舒服, 推迟去江陵,这个理由显然不能说服白道贤。
白裕姝被叫到书房,温柔端庄地站在父亲对面, 安静温顺, 等着他开口。
白父缓缓开口, 问:“说吧, 裕姝,你是怎么想的?”
白裕姝微笑:“父亲,我是觉得您太保守了,玉荣不过一个小小的私生子,以我的魅力,我们何不一开始就奔着玉同去呢, 我想嫁给玉同。”
闻言,白道贤沉默了一会儿:“你有几分把握?”
他何尝不想让女儿嫁给玉同,那毕竟才是玉家金尊玉贵的真少爷,哪里是玉荣比得上的,若真是能嫁给玉同,那他们白家就彻底在上流社会站稳脚跟了, 谁还敢乱嚼舌根,嘲讽他们是新贵,没底蕴, 没传承。
可若是拿不下玉同,闹得沸沸扬扬, 最后恐怕玉荣这桩婚事都要泡汤,那就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得不偿失了。
白裕姝指了指自己唇瓣,还微微红肿着:“父亲, 您觉得我有几分把握呢?”
白道贤目光审视,随即大笑:“我还真是低估了我们裕姝的魅力,就按照你说的吧,不过事情未成之前还是低调,江陵你还是得去,玉荣是最后的选择,若拿不下玉同,我们白家也不至于太过被动。”
白裕姝颔首,盈盈一笑:“我明白父亲。”
通往江陵的路上,黄叙坐在跑车里,垂眸看了眼时间,不耐烦地啧一声,这个时间该经过这里了啊,怎么还没来?他又扭头往车窗外看去,视线搜寻着什么,可还是一无所获。
玉同今天要送他那个私生子弟弟的准未婚妻去江陵,凭什么他弟弟先订婚,他倒是要看看在这个白裕姝长什么样子,他绝对要给表弟找个更漂亮的,比玉荣先订婚。
他打算在这里堵人,可等了半天也没见着玉同的车经过。
这条路是去江陵的必经之路,不可能换别的路啊,难不成出发时间改了?
黄叙等得不耐烦,也顾不得自己计划暴露,主动给玉同打去电话,语气玩世不恭:“你今天不是送白裕姝去江陵,现在走到哪里了?”
玉同声音淡淡,微讽:“你消息倒是灵通。”
“有点事耽搁了,刚接到人,准备出发了。”
黄叙意味深长地哦一声,轻笑:“好,知道了。”
他挂断电话,双手交叉垫在脑后,倚着驾驶座,高高扬起眉,勾唇笑了一下,原来是才出发,等着就行了。
玉同看着手机,面容清冷,淡嗤一声,想等就慢慢等吧。
江陵
僻静的别墅区,绿草茵茵。
养护的草坪质量堪比高尔夫球场,开阔平整。
草坪中央随意地安置了一把躺椅,玉荣躺在上面,百无聊赖地扔飞盘逗狗玩,黄油玩得不亦乐乎,不管飞盘扔出去多远,它都能叼回来。
四肢矫健,在宽敞柔软的草坪上飞奔。
玉荣视线时不时投向别墅区入口,车只能从这里进,父亲说,玉同今天会把他的准未婚妻从首尔送过来,在江陵住些时日,和他培养感情。
玉荣最不喜玉同来,他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他对首尔来的娇小姐也没什么好感,他在江陵一个人自由自在惯了,从前没人管他,现在又不问他意愿,擅自送人过来。
玉家从来没人真正尊重过他。
玉荣自嘲笑笑,也是,一个私生子,婚姻不忠诚,父母激情爽快的产物,又有谁是真的爱他呢?
他的准未婚妻是养尊处优的首尔娇小姐,来江陵这种小地方,难不成会是因为爱他?怎么可能,只是权衡利弊的联姻罢了,恐怕待不了两天就哭着喊着要回首尔。
黄油把飞盘叼回来,玉荣拿在手里,视线却下意识停在别墅入口,那里依旧静悄悄的,哪里有车的影子,他下意识皱眉,眼神阴沉,也许她根本连来都不愿意来呢。
黄油见主人发呆,有些着急,吠了两声催促,示意玉荣继续扔飞盘,跟自己玩。
玉荣脸色冷冷,叫来佣人:“把它带回去。”
佣人按照吩咐将黄油牵走。
玉荣独自一人在躺椅上待着,从艳阳高悬到日落西山,落在他白皙脸颊上的光影不停变换,他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同样等待着的还有黄叙,只不过他坐在车里等了两个小时还没看见人就意识到自己被玉同耍了,捏了捏眉心,自认倒霉,只是心情还是很不爽的,猛踩油门离开。
第049章 真是娇气
警局
今天日头烈, 大家在外面开路守了好久,结果人没来,最后轻飘飘通知一句不来了, 就让大家回警局了, 又不是狗,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警察们都很不高兴, 对这个首尔的娇小姐很不满,首尔来的有什么了不起,这么大阵仗,折腾了这么多人好多天,就等着玉同送她过来呢,光彩排就彩排了好几遍, 结果人家任性地说不来就不来了,他们这么多天辛辛苦苦加班,又是排查隐患,又是开路的,算什么?
薛父倒是没怎么抱怨,因为他很累, 好几天没回家了,不来也挺好的,要不然还得收尾, 还要加班,现在玉家人还有那位小姐都不来了, 他只想着快点下班回家。
薛父咕咚咕咚喝了一大杯水,在外面晒死了, 还不让喝水。
旁边警察一边喝水一边抱怨:“玉荣这未婚妻恐怕跟他一样难缠,光看今天这任性的性子就知道了, 不是什么善茬。”
“善茬能驾驭的了玉荣?我看就应该送个泼辣的过来好好管管玉荣这混世魔王,省着他天天惹是生非。”
“玉荣这次还行,已经七十二个小时没进警局了,希望他消停点,我马上下班了,别给我找事。”
“做好准备吧,今天晚上他必然搞事,他未婚妻说了要来结果没来,心情说不定怎么差呢,大少爷心情一差,倒霉的就是咱们。”
“闭上你的乌鸦嘴。”
薛父一直看着手机时间,等着下班,一言不发,其他警察笑呵呵搭话:“老薛,你怎么一句话不说,被晒傻了?”
薛父苦笑:“太热了,不想说话,等着回家,我好几天没回家了。”
其他人:“你对玉荣这从首尔来的未婚妻就不好奇嘛,对了,你家那恩人不就是首尔的大小姐嘛,就没点内幕消息?”
薛父有些不耐烦::好了,别八卦了,等人什么时候来了自然就知道了。”
警察们哀嚎叹气:“今天算是白挨累了,等她来那天还得忙活一遍。”
薛父一看时间到了,懒得再跟他们闲聊,把自己的警官证从脖子上摘下来,卷了几圈塞进口袋里:“下班了,我先走了啊。”
同事们调侃:“还真是顾家好男人。”
薛父啧一声,匆匆走了,归心似箭。
公寓,薛家
薛父开车匆匆到家,上楼打开防盗门,薛母听见声音从厨房出来看,手上还是湿的,湿哒哒,看见薛父站在玄关换鞋,惊喜道:“老公,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不是说今天有任务要很晚吗?”
薛父换好拖鞋,面容难掩疲惫:“别提了,本来说玉家今天要来人,玉同送玉荣的准未婚妻过来,结果又不来了,我们在外面等了一天,晒死了,我本来就黑,这下更黑了。”
薛母惊讶,感叹:“玉荣的准未婚妻?还真是财阀家啊,年纪轻轻就要做好联姻的准备了。”
薛父:“是啊,财阀家财富多,资源多,肯定要强强联合吗,这样才能一直富下去,跟咱们普通人肯定不一样。”
薛母认同地点点头,好奇地问:“玉荣的未婚妻是首尔的小姐?哪家的小姐你知道吗?”
薛父走近,闻见她手上味道:“怎么这么腥?”
薛母思绪被引走:“啊,我今天带着俊儿出去买了点海鲜,有你最爱吃的毛蚶,你回来了,正好你做。”
薛父笑笑:“老婆,我就知道你最爱我了。”
薛母又想起来刚才说的:“哎,你还没说呢,是首尔哪家的小姐?”
薛父摇头:“我也不知道啊,本来今天来了就能知道了,结果没来,听说好像是病了,不过我感觉像是借口,早不病晚不病偏偏这个时候病了,我估计啊,多半是不想来,不想嫁玉荣。”
薛母叹气:“玉荣怎么样倒是跟咱们没关系,主要是一提到首尔,我就想到裕姝小姐了,也不知她现在怎么样,这么多年咱们送过去的礼物她都给退回来了,要不是裕姝小姐,咱们家云协也不可能平平安安长大,咱们实在是亏欠裕姝小姐。”
薛父安慰妻子:“别想太多了,纵横财团现在发展的这么好,如日中天,财团好,裕姝小姐肯定就好,等以后有机会了我带你们去首尔一起去拜访。”
其实薛家人早就想去首尔的纵横总部拜访了,但是这些年给白裕姝送去的礼物她都给退回来了,也没让人转达个只言片语,薛父和薛母便都有些胆怯自卑,怕裕姝是不想再跟他们有什么牵扯,所以不敢直接上门,怕给她造成什么困扰。
唯一能做的就是纵横无人机每次出什么新品,全家人都必买,还早早就买了纵横财团的股票,当初白裕姝救下薛云协后,薛父和薛母为了表示感谢一商量就买了一大笔股票,结果这些年纵横财团发展的如日中天,股票价格也飞速上涨,也就是说薛家人早就成了小富豪,只不过这些股票他们舍不得卖,现金流还是只有家里这些存款,过得也还是普通人的日子。
家里摆的到处都是纵横无人机产品,之前珍贵的型号也有,现在都不生产了。不知情的人看了都以为他们家人是无人机狂热爱好者。
连小小的薛云俊都会操控无人机。
薛云协更不用提了,房间里摆的,贴的都是纵横财团logo ,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去首尔上大学,然后去纵横财团工作,辅佐侍奉白裕姝。
纵横财团发展得好,白道贤少不了在台前露面,因此上网能找到他的近照,但白裕姝被他保护的很好,完全找不到照片,否则薛云协房间里一定贴满白裕姝照片。
白裕姝当初救了他之后,还上幼儿园的小不点呢就哭着闹着要学首尔话,说首尔话好听,他要是不学将来待在白裕姝身边会给她丢脸,怕她听不懂自己说的方言。
薛父薛母觉得有道理,特地给他请了个老师专门教他说首尔话。
之后薛云协就只说首尔话,在家里是,在学校也是,上小学时还因为这个被欺负排挤,学生们说:“你装什么啊,又不是首尔人,为什么说首尔话。”
“就是,好像多高贵似的。”
“你就这么讨厌江陵方言,那你还待在江陵做什么,去首尔啊。”
“假首尔人。”
孩子们给薛云协起外号叫“半首尔。”
嘲笑他是做梦都想去首尔。
薛云协也很犟,他有自己的想法,坚决不改,再怎么被嘲笑被讽刺也不改,就是说首尔话,他要像天生成长在首尔的白裕姝一样,说流利的首尔话,这样才不会跟她沟通有困难。
首尔流行什么,有什么他统统都要了解。
薛云俊哒哒哒从薛云协房间里跑出来,看见父亲,圆嘟嘟的小脸露出惊喜笑容:“爸爸,你回来啦?”
薛父一把将人抱起来,哈哈大笑:“哎呦,我的小儿子几天没见你又长胖了。”
薛云俊尴尬地扭扭身子,羞恼反驳:”才没有。“
薛父笑:”哈哈,好,没胖没胖,是爸爸说错了,你哥哥呢?”
薛云俊神神秘秘:“哥哥在房间里做攻略呢.”
薛母在旁边听见,问:“攻略?什么攻略?”
薛云俊神气道:“哥哥说等发了奖学金他要去首尔找公主姐姐。”
薛父薛母对视一眼,惊讶:“去首尔?”
薛云俊用力点点头:“嗯。”
等薛云协从房间里出来吃饭,薛父薛母坐在饭桌上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薛父主动开口,温声试探着询问:“云协,你要去首尔啊?”
薛云协拿着筷子,点头,面容沉静清俊:“嗯。”
薛父看了薛母一眼,薛母点点头,薛父沉默一会儿,憋出一句:“行,那你什么时候去跟爸爸妈妈说一声,这样我们也知道你去哪里了,再给你拿点钱当出行经费。”
薛父说完,薛母还是没忍住问:“你是想去找裕姝?”
薛云协再次点头,语气平静:“对,我想见见她,跟她说我会考首尔的大学,然后”
薛父薛母同时吞了吞口水望着他,瞪大眼睛:“然后”
薛云协淡定地扔下一个重磅炸弹:“然后问她需不需要人伺候,我想跟在她身边。”
薛父薛母消化了一会儿,喃喃:“应该的,应该的,要是没有裕姝,你也活不到现在。”
薛云俊奶声奶气:“哥哥,能跟在公主身边的可是骑士,我为你骄傲。”
薛云协冲他笑笑,俊俏斯文。
吃完饭,薛云协回到房间,继续自己的首尔之行攻略,纵横财团总部地址在网上就能查到,但是他没有预约,恐怕见不到白家人,但是可以碰碰运气,白裕姝的父亲白道贤在汉北洞购入地皮房产的事情之前出过新闻报道,他也可以去那周围转转,等一等,看看能不能运气好地碰见白裕姝出行。
白道贤还在平南道开了一个无人机展览馆,那里他也可以去转转。
薛云协脑海里只有小时候像公主一样的白裕姝记忆,她长得非常可爱,即便到现在她儿时的模样也不曾在他记忆里模糊,记得很清楚,细细的眉毛,明亮水润的眼睛,他相信自己能一眼就认出长大之后的白裕姝。
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首尔,玉家
玉同坐在书房,张开手掌,黑眸垂下盯着自己掌心出神,良久,缓缓拢住,神态说不出的微妙,脸是冷的,傲气的,可眼神又透出一丝沉迷。
玉正宇在情人处幽会,得知白裕姝并未按照原定计划出发去江陵,给玉同打来电话诘问他:“怎么回事?”
玉同语气平静,解释:“父亲,白裕姝突然发烧高热,身体不舒服。”
玉正宇同样疑心:“发烧?这么巧?可别是白家又寻到了什么高枝,起了别的心思吧。”
“你可确认过了?”
玉同嗯一声,声音清冷稳重:“父亲放心,我已经确认过了,确实发烧了,可能是昨晚着凉了。”
确实是寻到了别的枝,只不过……还是玉家。
玉正宇相信玉同:“好,你确认过就好,等白裕姝身体好些再找个日子送她去江陵,这些天多留心白家,万一白道贤起了别的心思,我们不能太被动,在外人看来好像白家没看上玉荣似的。”
玉同语气恭敬:“我明白,父亲。”
入夜,江陵
玉荣出去飙车,管家担心,把人拦下,谨小慎微地劝阻:“少爷,太晚了,要不别出去了吧,裕姝小姐马上就要来了,您还这样的话”
玉荣听见裕姝两个字,脸色顿时阴沉下来,阴恻恻道:“她不是没来吗?”
管家手抖:“同少爷说裕姝小姐突然病了,所以今天耽搁了,养好了身体就来,您在这期间可以”
改一改脾性
这话管家终究是没敢说话出口,实在是玉荣脸色太难看,像要吃人似的。
玉荣冷笑,不屑道:“她爱来不来!这里根本没人欢迎她。“
他又不是傻子,还病了?怎么可能?根本是她不想来,他竟然还为了心底那一丝莫名其妙的期待,在草坪躺椅上等了一天。
简直愚蠢至极!
管家终究还是没能拦住玉荣,默默回去睡了,唉,少爷这脾气裕姝小姐来了恐怕也得被吓跑,首尔的小姐养尊处优,众星捧月,多娇气啊,怎么可能受得了这样的冷待。
白裕姝正式开始在家里“养病”
她和玉同没有联络方式,社交平台也未曾互相关注,因此她养病期间两人完全断了联系。
白裕姝也不急。
养病第一天,她没出别墅,在院子里剪剪花枝,喝喝高雅兰炖的甜汤。
江陵,白裕姝没来的第一天
玉荣放学回来看见管家和两个男佣人在别墅前面空旷的草坪上安装秋千,装着钳子镊子铁丝的工具箱压在柔软翠绿的草上。
他皱眉,眉眼阴沉,像鬼似的出现在他们身后,幽幽问:“你们在做什么,谁让你们安的,经过我同意了吗?”
管家和佣人吓了一跳,盯着玉荣阴冷的视线都很害怕,管家小心翼翼解释:“裕姝小姐给我发的邮件,说想在院子里安个秋千,她在首尔住的地方院子里就有个秋千,她说要是江陵没有她就不想来了,来了会想家,所以我们”
玉荣眼神犀利尖锐,冷笑:“她人还没到已经可以隔空使唤你们了,是吗?还真把自己当公主了!”
管家战战兢兢:“少爷,裕姝小姐毕竟是未来的女主人。”
玉荣脸色铁青,讥讽:“女主人?她来了吗,没来算什么女主人?”
管家听着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少爷这是在生气裕姝小姐没按时来?可又不像一提起裕姝小姐这么生气,怎么看也不像是盼着人来的模样,倒像是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人生吞活剥了。
玉荣黑眸阴沉,扫了一眼管家和佣人搭出雏形的秋千,冷声吩咐:“拆了。”
管家沉默半晌,弱弱道:“少爷,没有秋千,裕姝小姐不肯来,这都快搭好了,您就当没看见行吗?”
玉荣咬牙切齿:“我瞎吗,这么大一个秋千摆这儿,我怎么当没看见。”
管家和佣人不吱声了,垂着头,低眉敛目。
良久,玉荣不耐烦地摆摆手:“算了,懒得管你们,爱弄就弄吧。”
他面色不善,质问管家:“白裕姝邮箱号告诉我。”
人还没到,要求却这么多,他倒是要看看她到底娇气到什么地步。、
管家把白裕姝邮箱号发给玉荣,玉荣进了别墅,往沙发上一坐就要给白裕姝发邮件,问问她到底是什么意思,不来就给个痛快话,瞧不起他这个待在小地方的私生子也尽管大可以直说。
可刚打了一个字,就焦躁又神经质地咬起了手指,不行,不能用他自己的邮箱发。
他又匆匆要来管家的邮箱,眉心拧出个川字,先是点开白裕姝给管家发来的邮件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好似能透过她的语气看出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他盯着白裕姝给管家发的邮件看了十多分钟,开始回复,删删打打,最后邮件发出去他自己一看都吓了一跳,这语气怎么这么谄媚:【裕姝小姐,秋千已经搭好了,基本上和您发来的图片要求一致,请问您还有什么要求吗,请不要多虑,尽管吩咐吧,少爷说让我们满足您的一切要求,盼望您早日来到江陵。】
玉荣脸色难看,烦躁又懊悔地咬着手指,盯着邮箱看,通过邮箱能看到对方已读还是未读。
他怎么会说这种话呢,他什么时候盼着她来了啊?真是疯了!一定是四十多个小时没睡觉精神恍惚了,否则玉荣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对白裕姝这么谄媚,还是自己心里真的盼着她来,甚至是怕她不来?
他连见都没见过她,为什么盼着她来,应该是抗拒排斥的才对啊!
玉荣不敢再看自己发得肉麻的话,眼不见为净,他安慰自己,他用的是管家的邮箱,自然是模仿管家的语气,管家盼着白裕姝来呢,又对她恭敬,肯定会这么说,白裕姝又不知道发邮件的是自己,他有什么好尴尬心虚的,就当没这回事。
走神的一瞬间,邮件显示已读了,玉荣霎时紧张的心脏提到嗓子眼,眼睛死死盯着屏幕,半分钟后,白裕姝回复了邮件:【谢谢,请问别墅里有无边泳池吗,我游泳的话一定要无边泳池,游起来心情好。】
玉荣点开看清,撇撇嘴,嘀咕:“要求还真多,娇气。”
他打字回复:【抱歉,裕姝小姐没有无边泳池,不过可以立即改造,加急三天就可以完成。】
白裕姝回复:【好的,可以。】
【别墅客厅里请用青石围一个汀步小景,水里养两条小锦鲤,我没事可以喂喂鱼。】
【按摩浴缸要英国品牌melasa的,室内要能蒸桑拿,我每周都要蒸两次的。】
【餐具要珍藏版】
她发了许多要求,邮件很长,玉荣看得目瞪口呆,心里萌生出一个荒谬的想法,结了婚他恐怕得回首尔和玉同夺权了,要不然他一个私生子那点股份怎么养得起她。
玉荣焦躁地咬起了手指,认真思索起自己跟玉同争财产赢的可能性有多大。
也不要那么多,就要一些就行,他可以不花,能供养的起白裕姝就可以。
良久,他回复:【好的,裕姝小姐,我一定尽快安排人弄好。您身体好些了吗?】
白裕姝:【没有,要养些时间,去之前玉同会通知你们的。】
玉荣皱眉,看见玉同两个字就心情不佳,干嘛还要玉同通知啊,你自己不能告诉我吗,你跟玉同很亲近吗?
玉荣想问也不敢问,毕竟现在在白裕姝看来他是管家。
和白裕姝聊完,玉荣把她的要求整理了一下发给管家,让管家去操持,他只言简意赅地吩咐两个字:“尽快。”
弄不好,她不来。
来了不满意肯定哭着喊着要回首尔。
管家疑惑刚才安个秋千还大发脾气呢,怎么这会儿又督促起来了。
他琢磨出点不一样的滋味,少爷这心底还是盼着裕姝小姐来呢,也是,玉荣从小就一个人待在江陵,心里孤单着呢。
玉荣淡声问管家:“秋千安好了吗?”
管家:“已经都弄好了。”
玉荣嗯一声,又出了别墅去看。秋千光秃秃的,他怎么看怎么别扭,觉得白裕姝那娇气挑剔的性格绝不会喜欢这么单调的,他琢磨着怎么点缀一下,刚想着,脑海里突然冒出个念头,可以用鲜红浓艳的月季花装饰,绑在秋千绳上,一定很漂亮,她会喜欢的。
玉荣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冒出这么奇妙的想法,还这么有预感笃定她会喜欢,就好像自己很了解她一样,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说干就干,别墅花房还真有月季。
夜幕降临
玉荣一个人站在秋千前,弯着腰往绳子上绑嫣红娇嫩的月季花。
绑完之后看着顺眼多了,好像这秋千本来就该是这样的,他拍去手上浮灰,盯着装饰好的秋千轻轻翘起唇角。
第050章 打网球
白裕姝“养病”的第二天
她还是没出门, 因为她要转去江陵龙仁高,首尔这边的国际私立高中早已经办理了退学手续,所以即便她现在人还在首尔, 也无需去上学, 待在家里悠闲自在。
女儿从小养尊处优, 要去江陵那么个小地方, 高雅兰本就不舍,现在女儿不想去,拖着,趁她在家,高雅兰极为珍惜,亲手给白裕姝房间里的花瓶换花, 花枝,叶子都是她亲手修剪的。
还下厨给白裕姝烤曲奇,做甜品。
母女俩坐在花棚下喝下午茶,花棚是木制的,大片高透玻璃,种满了浪漫的绣球花。
空气中有花香, 淡淡的红茶香气,曲奇的黄油奶香,都甜甜的。
高雅兰看白裕姝的眼神从来都是喜爱的, 骄傲的,她的女儿是她倾注了许多爱浇灌出来的最完美的作品, 美丽优雅,端庄温婉。
说实话, 玉荣配不上。
可那又能如何呢,新贵的身份如今就是这么尴尬, 不攀附老牌财阀,终究无法在上流社会站稳脚跟,背地里总是遭人非议,只有这样才能阶级跃升,长长久久地富下去。
高雅兰端着茶杯,手保养的非常漂亮,细腻白皙光滑,无名指戴着一个切割工艺非常精致完美的的水滴形蓝钻戒,是极为珍稀的彩钻:“裕姝,你不用担心,去了江陵,见着你,玉荣会喜欢你的。”
白裕姝手上戴着的是粉钻,同样漂亮,只是小一些,正是一周目去江陵路上,玉同让她摘下,她开车窗扔掉的那只。
她淡淡微笑:“嗯,我知道的,母亲。”
目标换成玉同的事情,白裕姝和白道贤不约而同都没向高雅兰提起,事情未成,省着她惦念。
高雅兰温柔笑笑:“好好好,知道你心中有数,那我就不唠叨了。”
“不过裕姝,你毕竟没生病,总憋在家里也不是什么好事,人都闷坏了,过些天还要去江陵,江陵是小地方什么都没有,趁着还在首尔,应该多出去转转,逛一逛。”
“玉家人就算知道了也没什么的,又不是不去江陵了,晚几天能怎么样。”
白裕姝娴静微笑,点点头:“好。”
她手里捧着的是斯里兰卡红茶,可莫名其妙想起玉荣给她做的绿豆牛乳冰沙,后面他做的很好喝了,牛乳醇厚,绿豆口感绵软清甜,冰沙融化的程度也刚刚好,已经吃不惯别人做的了。
江陵,白裕姝没来的第二天
玉荣学也没去上,戴着建筑工地上的头盔帽子,翘着二郎腿坐在边上监工无边泳池的改造,还开了无酒精的儿童香槟,手里拿着香槟杯,轻轻摇晃,一副悠闲模样。
黄油头上也戴了一个红色的安全帽,蹲在玉荣脚边,威风凛凛。
这会儿已经下午了,混凝土和瓷砖这些施工材料倒是好弄,但是设计师的施工图加班加点也上午才赶出来,又等着高级亚克力板空运过来,所以才拖到了下午,玉荣勒令三天内必须干完,管家找了二十多个工人同时干,别墅里头一次这么热闹。
玉荣不去学校,龙仁高上上下下都乐开了花,盼着他永远不来才好,以前大家天天盼着玉荣生病,不来学校,可他长得清瘦,身体素质却跟牛一样强壮,基本不生病,很少缺席,毕竟他的乐趣就是来学校折磨人取乐。
龙仁高聊天室就差放鞭炮庆祝了,热闹非凡。
“玉荣今天没来,学校简直是天堂。”
“是的,空气都甜蜜了。”
“希望他明天也不来,后天也不来,毕业之前都别来了。”
“谁知道玉荣怎么了,是不是得绝症了?”
“希望吧。”
“老师们上课语气都开心的高了一个调。”
玉荣浑然不知,因为他和他的跟班们都不在群里,此刻他正翘着二郎腿,拿着设计图纸直勾勾盯着看呢,看着看着,眉心拧起来,怎么看不懂呢。
管家左手臂上搭着白色方巾,手拖香槟,立在玉荣身边,幽幽提醒:“少爷,你拿反了。”
玉荣动作一僵,抿抿唇,回头瞪了管家一眼,嘴硬道:“我知道,用你说。”
他默默把图纸倒过来,拿正,脸色难看,拿正了也看不懂,上面标注的密密麻麻都是数字。
算了,直接看成品图吧,他点开平板看成品效果3D图,眉眼舒展几分,这多好,清晰,一目了然。
他一看,啧一声,无边泳池是好啊,看着像平静的海面一样,水面无边无际,开阔漂亮。
玉荣轻勾了一下唇角,还真是首尔的娇小姐,怪会享受的。
他胡思乱想,莫名其妙偷笑,等无边泳池建好了,白裕姝来了,他们俩是不是可以一边游泳,一边看星星?
管家看玉荣突然嘿嘿傻笑,不知他怎么了,也不敢出声,怕又被他说。
黄油戴着个红色的安全帽,像狗狗监理,直勾勾盯着傻笑的玉荣看。
玉荣眉眼含笑,放下平板,刚拿起香槟杯准备心满意足地喝一口,迎面一阵风,建筑材沙子,土,灰尘一吹,糊了他一脸。
他顿时脸色铁青,呸呸两声,把刮进嘴里的沙子吐出来,管家赶紧把方巾递给玉荣,小心翼翼劝道:“少爷,要不您先回去吧,这会风大,我在这儿看着就行。”
玉荣拿着方巾在脸上胡乱擦了两下,没应声,管家刚要再劝,玉荣突然朝着工人的方向大喝一声:“哎!你!给我小心点,我这亚克力板可是空运过来的,弄坏了耽误工期你能负得起责吗?”
玉荣脸色难看,吩咐管家:“把他赶走,笨手笨脚的,换人,不许给他工资。”
管家为难:“少爷这不好吧上午毕竟帮着运混凝土了。”
玉荣冷笑:“钱是那么容易挣的吗?我这是在帮他啊,不给点教训,他怎么改掉这笨手笨脚的毛病。”
“跟其他人说,都给我仔细着点,敢弄坏材料,耽误时间,我就不像现在这么好说话了。”
管家心惊,他算是发现了,遗传基因这东西太玄了,即便玉荣没在会长身边长大,可还天生是黑心资本家的料。
他面上恭恭敬敬答应下来,把工人带走,转头背后还是给工人塞了钱:“辛苦你,工费补偿金都在里面了。”
这钱是管家自己贴补的,他看着实在是不忍心。
工人还是第一次碰上这么不讲理,挑剔的主家,他根本没弄坏施工材料,只是抬的时候不小心踉跄了一下就被赶走,还真是冤枉,不过玉荣不听他解释,他也没办法,有钱人家他得罪不起,只能自认倒霉。
管家送走工人,回来时还有些忐忑,怕玉荣问他那工人的事,结果回来发现他正忙忙叨叨监工呢,怕工人弄坏他材料,这回也不坐着了,直接戴着个安全帽,在工人旁边走来走去,密不透风地监视,时不时呵斥两声。
黄油跟在他身后,威风凛凛,冲工人们龇牙,露出森冷尖利的牙齿,凶神恶煞的。
工人们没想到现代社会干活还有这种被奴役的感觉,一遍害怕一边干活,总感觉干不好,狗一口就要咬上来。
要不是工资是平常干活的十倍,早跑了。
主要是精神压力太大。
玉荣回头看见管家闲着,眉毛一皱:“你也别在这儿干站着了,去确认一下按摩浴缸什么时候到,还有那套餐具明天拍卖的时间。”
管家立刻答应:“好的,少爷。”
就这,嘴上还说裕姝小姐爱来不来呢,谁信啊。眼巴巴盼着呢,恨不得人家飞来呢,没看嘴上念叨着都是怕耽误工期嘛,谁要是干不好活,耽误裕姝小姐过来,他都能把人家生吞活剥了。
首尔,玉同和黄叙相约一起打网球。
玉家有网球场地,很宽敞,是平铺的草地球场,草皮隔一段时间有损耗就会有专人更换,玉同习惯了这种球场,别的都打不惯,这种球场网球跟地面的摩擦比较小,回弹快,打起来爽快又过瘾。
玉同穿了一套浅色的网球速干运动服,清冷倨傲,运动时倒是多了几分活泛气。
黄叙穿的深色,翻领polo,短裤,额头上戴了个运动发带,清爽,意气风发。
黄叙心里有气,故意折腾玉同,发的球都很刁钻,谁让他那天耍他,让他在路上枯等那么久。
玉同手腕绷紧,一个轻松的弹跳,紧握球拍,狠狠把球击打回去。
黄叙不甘示弱,拦截,凶狠回击。
玉同没接住,挥了个空拍,那边黄叙拿着球拍,吊儿郎当地走过来,手臂搭在球网上,玩味地冲他笑:“承让承让啊,,勉强赢你。”
玉同轻飘飘看他一眼,淡淡道:“阴阳怪气。”
黄叙只是笑,黑发被汗水濡湿,衬得皮肤更白,他饶有兴致地问:“人怎么没去江陵?”
玉同随口道:“生病了,养好病再去。”
黄叙黑眸深了深,唇角轻勾:“生病了?生病了好啊,趁着没去江陵,让我表弟先跟她培养培养感情。”
“我表弟哪里不比玉荣强。”
他和玉同对视,散漫地扬起眉,轻笑:“看样子你的准弟媳要没了,马上变成我的了。”
说完,黄叙怔了一瞬,这话好像有些歧义,是马上要变成他的弟媳了,不是他的。
玉同脸色倏然冷下来,警告:“最好别做多余的事。”
黄叙低声笑了:“你对玉荣的魅力就这么没信心啊。”
“怎么,怕白裕姝真反悔,不嫁玉荣,嫁我弟弟了?”
玉同扔他一瓶水,眼底略显讥讽,懒得理他,黄叙对手都搞错了,还在这里对比玉荣和他表弟黄世界谁更有魅力。
现在白裕姝想嫁的是他,玉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