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回房洗漱。”陆长风想要抽回胳膊,但是他的胳膊被井玏压了一整晚,彻底麻了。
根本使不上一点劲。
井玏也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说:“这就是正常的生理现象,我还年轻。”
陆长风嗯了一声,想要起身,井玏还没起身,导致他起身失败不说,还和井玏身体擦碰。
接触的一瞬间,陆长风就感觉到了身体的变化。
井玏跟他贴得那么近,自然也察觉到了,他在陆长风的耳边说:“你也还年轻。”
或许是井玏说话时的风吹进了他的耳朵,陆长风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井玏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和陆长风说:“我帮你。”
陆长风:“”
下意识地就想起身离开,被井玏手疾眼快地压住,“陆叔叔,别跑。”
“井玏!”陆长风急切地叫了一声,很怕他胡来。
井玏勾唇凑近陆长风,“让我帮你,你现在出去,万一遇到周哥或者岳队,他们会看到的。”
“那也不用你帮。”陆长风推开井玏,“我去卫生间。”
陆长风可以让井玏在自己的怀里睡觉,因为井玏以前就是这么过来的。
可他绝对不允许井玏触碰到自己的隐私部位,因为一旦碰了,他们之间的界限就会被打破,那时候就真的说不清了。
井玏见陆长风那么抗拒,也就没有强硬地坚持,将陆长风扶起,让他去卫生间解决。
陆长风小心翼翼地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越是这种情况下,他越是解决不了这个问题。
随着时间推移,他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井玏有些担心地问:“你没事吧?”
陆长风的声音从齿缝挤出来,“没事。”
他想伸手去拿旁边的纸巾,不小心把上面放的洗手液给弄倒了,咚地一声。
井玏立刻推门而入,陆长风被吓得一激灵,弄到了井玏的身上。
陆长风:“……”
井玏:“……”
井玏立刻退出去关上门,陆长风也是懵在了原地。
井玏在门外解释:“我以为你摔倒了。”
陆长风不知道怎么回应,已经尴尬得脚趾扣抵了。
偏偏就是这个时间,偏偏就弄在了井玏的身上,只要一想到井玏只要一低头就能看见,陆长风就恨不得从马桶或者下水道口遁了,免得尴尬。
第117章 以彼之道11 安心养病
第11章
井玏在门外说:“我去你房间, 你慢慢收拾。”
陆长风本来不想说什么的,想到井玏身上被他弄脏了,忍住羞耻喊住他:“你收拾好了再去。”
井玏低头看了一眼, 回道:“我知道。”
陆长风更羞耻了——他知道。
井玏把身上擦干净后,确认外面没有人,拿上换洗的衣物作为遮挡, 去了陆长风的房间。
听到关门声, 陆长风顿时松了一口气, 随后就是扑面而来的尴尬。
这下他是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对井玏了。
井玏进入陆长风的卫生间自行解决,却总是能想到刚才的画面。
这辈子他可能都忘不了。
再尴尬, 到了点还是得去上班。
岳方霖发了消息见没有人回, 挨个房间敲门喊他们准备出门吃饭然后去局里上班。
对于井玏和陆长风从彼此的房间出来, 岳方霖并不觉得诧异。
只当是昨晚两个人交换了房间。
陆长风好希望自己现在得个什么病, 最好能够原地晕倒的这种。
结果没多久就应验了, 下楼梯失神, 直接踩空了从楼梯上滚下去。
把几个人都给吓着了。
岳方霖伸手拉都没拉住, 万幸楼梯不稳,台阶也不多,摔在了转角的平台上。
井玏的心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三步并两步到了陆长风身边, 关切地问:“哪里疼?”
陆长风摇头:“没事。”
周瑜惊讶地看着陆长风。
陆长风此时正心虚,以为井玏的关心,让周瑜察觉了什么,想用手推开井玏。
周瑜连忙对他说:“你别动。”
陆长风听话地没动。
周瑜指着陆长风的手一时有点结巴。
几人这才看到, 陆长风的手直接凸出来了一块。
看情况应该是骨折了。
陆长风都没有感觉到疼。
反倒是井玏和周瑜他们都慌了。
岳方霖立刻掏出手机,“我叫救护车。”
陆长风想说顶多就是骨折,只是手骨折了, 打个车去医院就行,不用叫救护车。
还没开口呢,井玏就问:“你还有哪里疼,我背你下楼吧。”
转念又说:“不行,万一你身上有其他伤,挪动给你造成二次伤害,还是等救护车过来。”
“我就是摔了一下,没事的。”
周瑜看陆长风跟没事人一样,有些诧异地问:“不疼吗?”
他有个很好的发小,高中的时候他们去东北滑雪,踩着冰超前摔倒了,手腕粉碎性骨折,当时就疼得哭天喊地了。
陆长风的手都明显骨折了,竟然像没事人一样,那只能说明,他受的伤,远比现在严重。
“陆队,你该不会摔到脑子了吧。”
岳方霖伸出一根手指问:“这是几?”
“这是1。”陆长风说:“我真的没事。”
岳方霖下达指令:“两只眼睛都看我这只手指。”
陆长风笑道:“这不是成斗鸡眼了。”
“你自己活动下眼珠子。”
看着倒是一切正常。
井玏问:“岳队,救护车到哪了。”
陆长风觉得他们真的是小题大做了,“我刚刚都没有摔到头,就是我摔下来手在身体底下撑了一下。”
这只胳膊刚刚好就是井玏压了一晚的那只。
井玏说:“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你说不定不会这样。”
“谁说怪你了。”陆长风用另一只手去捂井玏的嘴,生怕他说出点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井玏知道陆长风在担心什么,适时闭了嘴。
现在他最害怕的就是陆长风其他地方也有问题。
他在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走在陆长风的前面,这样可以接住他。
救护车十分钟不到就来了,听说有人从楼梯上摔下去骨折了,医护人员抬着担架上楼,给陆长风做了测试。
井玏问:“他怎么样?”
医生说:“看着问题不大。”
“他刚刚撞到了头,会不会造成颅内出血,或者是内伤啊。”井玏十分害怕。
医生说:“楼梯不高,应该不至于摔出内伤,骨折是比较明显的,应该是滚下来的时候手被压在下面没来得及抽出来承担了全部重力给压断的,没事,去医院做个全面体检就知道了。”
几人给陆长风抬上救护车拉走。
救护车坐不下这么多人,只能一个人跟车,都知道井玏和陆长风的关系,不让他去他能急死,所以井玏跟车。
岳方霖问了医院名字,等会儿去跟他们会合。
到了医院,医护人员立刻准备好轮椅,推着陆长风去做体检。
井玏跟在身边陪着,这是他最紧张的时候。
现在的他什么都不想要了,只想让陆长风平平安安,不要出事。
辗转多个地方拍片子,急诊的护士全程负责,让井玏扫码填资料建立档案,井玏的手抖得跟筛子一样。
小护士都看不下去了,跟他说:“思路清晰没有呕吐,眼睛也没有充血,一般来说问题不大,顶多就是骨头断几根,或者是大面积挫伤,你不要自己吓自己,以为他得了绝症一样。”
井玏点了点头,并没有被安慰道。
费了一番功夫才填好资料。
岳方霖和周瑜也在此时赶了过来,问道:“怎么样?”
护士说:“刚送进CT室拍片子,等下就出来了。”
话说完,陆长风就被送出了CT室。
“多久能出结果。”
“这会儿没什么人,十几分钟就能出了,不着急,先把片子都拍完,这样我才能知道有什么问题。”
岳方霖问陆长风,“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陆长风说:“有点头晕,但是问题不大。”
护士问:“想吐吗,或者你觉得恶心吗?”
“好像有点。”
护士也有些紧张了,立刻去旁边拉了一张空床过来,“躺上去,我送你去找医生。”
一番折腾下来,陆长风感觉头晕得不行,彻底地躺平了,对外界的感知变弱了很多,眼睛也有点看不清东西,有重影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拉的到底是谁的手。
从警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给自己弄成这样。
“不怕,不怕,我在的。”井玏在一旁说。
陆长风嗯了一声。
后面发生了什么陆长风已经完全记不清了。
等他清醒一些时,已经在病房里了。
井玏在旁边陪着。
岳方霖和周瑜不知所踪。
井玏的眼眶通红,一看就是哭过。
有些人是那种一哭眼睛就红肿的,有些人是哭两小时外观都看不出什么变化,只有自己知道眼睛酸涩。
井玏属于前者,陆长风是后者。
“怎么还哭了,医生怎么说?”
陆长风下意识地想抬手摸井玏的头,抬起来才发现,右边整只胳膊都被固定在了脖子上。
“不是只有手骨折了吗?这怎么都吊起来了。”
井玏哽咽道:“片子上看,你的小拇指连接的掌骨骨折了,小臂也骨折了。但是小臂没有完全断开,还粘连在一起,问题不是很大,医生说养个两三个月就能好。身上多处擦伤,然后就是你磕到了头,恶心呕吐是因为轻微脑震荡,医生的建议是住院观察一天,没什么问题明早就能出院,但是要卧床休养一两天,这两天不能过度用脑子。”
“岳队他们呢?”
“回警局了,我留在这里陪你,他们会继续查案子,有什么会告诉你的,让你安心休养,等会儿中午吃饭的时候跟马队一起过来看望你。”
“还看望,我都没什么事,你让他们专心破案子,我很快就能回去跟他们一起破案。”
井玏问:“你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点外卖。”
陆长风想摇头,但是一摇头就晕,井玏制止他,“别摇了,一会儿摇吐了。”
“我吃不下,晕。”
井玏想了想:“买点汤跟稀饭,这样你不用费太大的力气吃饭。”
陆长风安慰井玏,“我没事,你也不用自责,跟你没关系,是我自己没有站稳摔倒的,而且你不用不担心,医生不是都说了,我身体没什么问题,骨折养一养就能好了。”
井玏吸了吸鼻子。
“过来。”陆长风伸出好的那只手,牵住井玏的手:“别难过了。”
井玏趴在床边,满心心疼,“疼不疼?”
陆长风摇头:“我真不疼。”
井玏说:“好希望受伤的是我。”
“你受伤我就不心疼了吗?”陆长风没什么力气说话,但也还是在努力地宽慰井玏:“我希望你永远平安,不要受一丁点伤。”
井玏的眼眶酸涩。
陆长风伸手摸了摸井玏的脸。
外卖陆长风没怎么吃,吃不下什么东西。
中午马迹带着果篮跟岳方霖一起过来探望。
陆长风问:“案子怎么样?”
“你就不要操心案子了,我们在查,已经有眉目了。”
“是吗?”陆长风激动地说:“那可太好了。”
这一激动又想吐了。
岳方霖说:“别激动,我们说给你听,嫌疑车辆对比出来了,不过开的车是本地租车行租的。”
“这不是好事吗,租车肯定要身份证驾驶证。”
岳方霖点了点头:“确实是要身份证跟驾驶证,问题就出在这里了,他的身份是假的。”
“假的?”
“我们根据车行提供的信息做了调查,系统里没有这个人。”
“那他身份证上的照片也是假的吗?”
“照片倒是真的,和他本人对得上,但是店里的监控没有拍到他的正脸,当时他的脸上起了个大疱,他自己的说法是食物过敏,老板也表示了理解。”
“线索就这么断了?”
“那也没有,我还在根据租车行附近的监控做排查,看看能不能通过他的行踪摸清楚他的住处。”
陆长风点了点头,结果又是一阵头晕目眩。
岳方霖说:“放弃挪动你的头吧。”
陆长风:“行,感觉已经快摸到他的尾巴了,查清他是谁,只是时间问题。”
“是啊,你就安心住院养病,让井玏陪着你,多住一两天也没事,身体最重要。”
第118章 以彼之道12 他才是我的猎物
第12章
得到了确切的时间, 马迹带着人把租车行周围方圆一公里内的监控做了地毯式的排查。
查了两天,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是让他们查清了这个人的落脚点。
根据监控显示, 出门之后,嫌疑人便沿着街道转进了旁边的居民区,居民区巷子狭窄, 没什么监控, 穿过居民区后, 穿过马路就是一个小广场。
嫌疑人的车停在了广场边上的停车位上,追踪这辆汽车, 在路口的高清探头里, 拍到了车牌信息。
车辆登记在一个叫薛良承的人名下。
薛良承今年27岁, 是本市一家舞蹈室的街舞老师。
将薛良承的证件照拿给车行当天租车给他的职员看后, 职员表示就是此人。
确认无误后, 马迹带着人前往薛良承工作的舞蹈室。
舞蹈室的负责人说薛良承请假了, 说是家里老人生病。
于是马季又带着人前往薛良承的家里。
敲了半天门都没有人回应, 倒是把他的邻居敲了出来,“你们找谁呀?”
马迹问:“这里是薛良承家吗?”
邻居说:“是呀,不过他奶/奶生病了,一家人都回老家了, 大前天还是哪天早上走的。”
“您知道他老家在哪里吗?”
邻居摇了摇头:“不好意思啊,不知道,你找他有什么事?”
马迹点了点头。
邻居找出薛良承妈妈的电话号码:“你们可以打电话问问他的妈妈。”
马迹记录下来,和邻居道谢后, 下楼立刻打给同事,让他们查薛良承有没有购票信息,以及出境记录。另外查一下薛良承父母的行踪。
“这小子该不会已经跑了吧。”
从案发到今天, 已经过去了六天的时间。
顺利的话都够他跑到国外去了。
现在每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他跑路。
调查之后,没有查到薛良承的购票信息,倒是查到他父亲名下的车辆有一个高速缴费记录,三天前的早上,从冰江到芒山。
薛良承的父亲户籍所在地就是芒山。
由此可见薛良承奶/奶生病的消息不虚。
从这里去芒山开车要三个小时,马迹立刻让同事联系芒山的警察,帮忙调查薛良承父母的行踪,而他们则以最快的速度赶往芒山,将薛良承带回冰江接受调查。
还有一个小时到芒山时,马迹接到了来自芒山方面的消息,说薛良承此时确实在芒山市人民医院陪房,他奶/奶前两天出门买菜的时候被一辆电动车撞倒了。
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重度昏迷。
前天上午刚刚做完手术,今天才转到普通病房。
得知薛良承没有跑路,马迹算是松了口气,这要是让薛良承跑路了,上面都不知道要发多大的火。
陆长风这边已经出院,换到了市局附近一家晌午酒店,井玏跟他一间房,随时准备照顾他。
复工第一天,案件就有了突破性的进展,他也想跟马迹一起去抓薛良承,被大家拦住,只能在市局等待结果。
伤在右手,右手又是他的惯用手,现在日常生活起居一点都不方便,医生说他右手的石膏,至少要三个月才能拆除,后期还得复查,前臂吊带至少也要用两到三个月。
陆长风也是无奈,未来这段时间,得苦练左手吃饭左手穿衣了。
马迹抵达芒山后,直接带着人就去了医院,在芒山警察的带领下,找到了在病房陪床的薛良承。
芒山的警察原本想进去把他交出来,马迹考虑到薛良承的奶/奶刚刚才从重症监护室转出来,避免进去刺激到她,让护士帮忙把薛良承叫了出来。
薛良承看到警察的那一瞬间,就知道自己完了。
“我想跟我奶/奶告个别,可以吗?”
“可以。”
薛良承返回病房,跟奶/奶说:“奶/奶,对不起,我可能要走了,不能在这里陪床了。”
奶/奶问他:“怎么了呀?”
薛良承说:“老板给我打电话,催我回去上班。”
“哦,那你回去吧,等你不忙了再来看我就是了。”
薛良承点了点头,叮嘱奶/奶:“以后出门要小心一些,有什么需要的就让叔叔婶婶还有弟弟妹妹们去买,别再自己去了,要注意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要及时告诉他们。”
“好。”奶/奶叮嘱他:“你也要注意身体,钱是赚不完的。”
薛良承嗯了一声,起身跟奶/奶说了再见后,走出病房,又问马迹他们:“我能不能给父母打个电话,让他们尽快到医院来陪奶/奶。”
“当然。”马迹说:“边走边打,你奶/奶,我们已经叮嘱过护士,在你父母没来之前,他们会帮忙照顾的。”
“谢谢。”薛良承朝他们伸出了双手。
马迹让手下给他开上,一左一右地把他押上了车。
马迹通知了岳方霖现在的情况,带着薛良承回冰江。
下午两点多,马迹回到冰江警局。
薛良承被送进审讯室。
陆长风迫切地想要知道情况,问马迹:“路上说什么了吗?”
“没有,不过我看他的态度,似乎是想到了有这么一天,没有反抗。”
陆长风哦了一声。
马迹也不好大包大揽地按照从前那样包揽案件,重案组才是案件的主导,他问陆长风和岳方霖:“审讯怎么安排?”
陆长风看向岳方霖。
岳方霖说:“那就长风审吧,长风你擅长审讯。”
马迹想着总得让陆长风干点什么,便也欣然同意,“好,那我就去安排审讯。”
陆长风跟马迹一起进到审讯室。
薛良承坐在对面,状态十分平和。
陆长风也是开门见山地问他:“为什么要杀连峻。”
薛良承抬起头,坐直了身子,“因为他是个禽/兽,禽/兽就该死。”
“他怎么就是个禽/兽了?”
“他虐猫,他以各种各样的方式虐猫,还大肆传播虐猫的视频,让虐猫的人狂欢。”
薛良承对连峻这种行为恨得咬牙切齿,“几百只猫,他们全都是鲜活的生命,被他以残忍的方式剥夺,他就该死。”
陆长风:“你是怎么知道他虐猫的?”
“他在境外网站上直播,我潜伏在虐猫群里看到了别人分享的他的视频,得到了他的外网ID,看完了他的所有直播,他在直播中不小心露脸了。”
“然后呢,你又是通过什么手段,确认了他的个人信息的?”
“开盒。”薛良承说:“我找人根据他透露出来的个人信息,对他开了盒。”
陆长风又问:“然后呢,你是怎么一步步地取得他的信任,然后实施你的杀人计划?”
“开盒之后,我就开始蹲他直播,给他打赏,伪装成一个虐猫狂热爱好者,获得他的注意力,再通过私联,跟他分享虐猫心得,给他提供虐猫手段,一步步地跟他成为虐猫搭子,然后不经意间透露出我在爬山的时候发现的虐猫绝佳地点,勾起他的兴趣,透露地点,引他上钩。”
“你怎么就能确定他一定会上钩。”陆长风问。
薛良承:“因为这一切,就是针对他的一场阴谋,我看过他所有直播,知道他很喜欢一些比较有传说的地方虐猫,山神庙很有传说色彩,加上人很少,不会有人打扰,虐完猫还能一起去山顶看个日出,当然我也是花了很长的时间,我跟他说我想看第二视角直观的现场情况,因为自己在虐猫的过程中是很难立体地看到猫的反应,他也比较同意我这个观点,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我才能忽悠他,我虐猫他看,他虐猫我看。”
薛良承唇角勾起一抹笑,“只是他怎么都想不到,我要虐的不是猫,而是他。他才是我的猎物。”
“我将他的惨状记录了下来,可惜他不能亲眼看到,但至少让他体会到了猫咪在被他虐杀时的绝望,甚至是加倍的绝望。”
薛良承闭上眼,回忆着当时的情形,觉得非常地解气。
陆长风问:“值得吗?”
薛良承点头:“当然值得。”
他反问陆长风:“你有养宠物吗?”
陆长风点了点头:“当然。”
“那如果你的宠物被人虐杀,你能心平气和地接受,跟自己说没关系再养一只就好了吗?”
陆长风摇头,当然不可能,尽管在外人眼里看来那不过是一只猫,对他来说却不只是一只猫,更是他情感的寄托,已经当成孩子一样了,倾注了那么多的感情。
薛良承笑了笑,“这不就是了。”
任何养了宠物并且倾注了情感的,是绝对不可能轻易接受自己的宠物死亡,何况是被虐杀的方式。
薛良承说:“我知道,或许在你们看来,流浪动物的命运不及人的生命尊贵,我不该因为宠物而杀人,可这个世界上喜欢虐待动物的人不在少数,每年被虐待致死的宠物更是不计其数,这些宠物什么都没有做错,他们只是没有遇到一个能够给他们温暖的家的主人。”
“我希望这个事情可以震慑那些动物的人,让他们停止虐待动物,今天他们敢虐待动物,明天或许被虐杀的就是人,是人类的小婴儿……”
这些话并无道理,人的野心都是一点点膨胀的。
“为什么这一次你作案,没有提前往邮箱里发送作案计划呢?”
薛良承对于他们知道邮箱的存在并不意外,前段时间针对审判者的围剿新闻连续霸榜了很多天。
“我发了。”他说。
周瑜通过麦克风告诉陆长风:“没有。”
“邮箱号是什么?”陆长风问,或许他们不止一个邮箱,所以他们没有收到本案有关的计划。
薛良承说:“想知道,你们就自己去找。”
“连峻当天带上山的背包去了哪里?”
“烧了,能烧的都烧了,不能烧的也都扔掉了。”
第119章 以彼之道13 我还没原谅你。
第13章
“扔哪里了?”
“回程路上随便扔的, 记不得具体位置了。”
陆长风按了按眉心,“具体路段记得吗?”
“记不得了。”
如此他们就算是想找到手机,也不可能找到了。
“猫呢?”连峻当天出发的时候有带一只猫走。
“找人收养了。”
从审讯室出来后, 陆长风感觉头还是有点晕,井玏快速上前扶住他,将他拉到一边坐下。
马迹说:“手机还是要尽力去找一找, 这是比较关键的证据, 如果实在是找不到再说。”
陆长风嗯了一声, 同意马迹的意思。
马迹他们带着薛良承沿途往镇上开,询问他大概丢手机的位置, 圈定起来后, 派人去路边的位置寻找, 好在路外是河道而不是山林, 降低了寻找的难度。
花了不到一天的时间, 就找到了连峻的手机。
手机已经被摔坏了, 但是里面的数据还能挪出来。
刚好微信号的身份也核实到了, 就是薛良承本人。
证据链条补充完整就能走结案流程。
周瑜将薛良承的手机电脑全都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他有朝其他邮箱里发过什么东西,不排除他有不为人知的邮箱,可他自己不愿意说, 大海捞针也捞不出来,审判者这条线索断在了这里。
司文听说陆长风受了伤,说什么都要来看看他。
付程程领着她直接来了警局看望,司文邀请陆长风吃饭, 陆长风也实在是不好拒绝。
陆长风前脚上车,井玏后脚就跟上,司文尴尬在了车门外。
井玏一脸无辜地问, “我是不是抢了你的位置呀,我去前面吧。”
司文有些尴尬地说:“没有,你坐,你坐,我坐副驾驶。”
三个人的饭局没有邀请井玏,井玏纯粹是捻路的。
陆长风解释道:“我的队员,现在跟我住在一起,负责照顾我,他可能不放心我一个人,所以跟上来了,希望你们不要介意。”
“当然不会。”司文说:“你一个人,手受伤了干什么都不方便,有个人照顾你挺好的。”
陆长风说:“是,还在适应用右手。”
司文:“你是怎么摔倒的,地板太滑了吗?”
“走神踩空了。”
付程程插话进来,“肯定是想案子想的,你可太辛苦了,这是因公负伤,这个案子是不是快结束了?”
陆长风点了个头:“是,快了,感觉再有两三天就能结束了。”
“结束了就得回燕城了吧。”司文问。
“对,回去复命,然后等待下一个案子。”
“你们这也怪辛苦的,天南地北地到处跑,一年在春城的时间也不多。”
“嗯。”
司文道:“我记得你三月底的生日,快到了吧。”
陆长风应了一声,“对。”
“哪天来着?”司文翻着日期。
“二十二。”陆长风回。
井玏说:“等回了燕城,我们一定好好给你过生日。”
今天是3月13日号。
司文:“那不赶巧,要不今天我们给你提前过个生日好了。”
井玏在一旁问:“司文姐是不是对我们陆队有意思,连陆队的生日都记得。”
一时间车里静悄悄地。
陆长风踢了井玏一脚:“瞎说什么呢。”
井玏:“我没瞎说呀,你们都十几年没见了,司文姐还记得你的生日,那不是对你有意思,是什么。”
他探头去看司文:“是吧,司文姐。”
陆长风算是察觉出来了,井玏这么厚脸皮地跟上来,就是想来搅和他们,绝对不会给他和司文有一点萌芽的可能。
付程程有些无语,可是看着井玏那么年轻又有活力的一张脸,也不像是故意的,更像是说话不过脑子。
付程程:“司文记性好。”
“哦,这样啊。”井玏说:“我还以为是对我们陆队有意思呢。”
付程程把话题往井玏的身上引:“你看着年纪挺小的,在长风手下做事,还挺厉害哈。”
井玏心想,笑一下算了。
于是他就笑了一下。
付程程:“大学毕业就直接进刑侦总局了吗?”
“嗯。”井玏点了个头。
司文夸赞道:“这么小就进了总局,前途不可限量。”
井玏:“没发生的事情,我从来不幻想。”
司文又说:“脚踏实地,不骄不躁,更好了。”
井玏:“……谢谢夸赞。”
陆长风难得看到井玏吃瘪,笑容都快压不住了。
井玏瞥了他一眼,说:“都是陆队教得好。”
陆长风:“我可不敢邀功。”
到了饭店,司文把菜单递给陆长风,让陆长风点菜,陆长风倒是对吃地没有太大的要求,“你们点吧,我什么都行。”
井玏接过菜单,“谁说什么都行,医生说了,你不能吃海鲜,不能喝酒,不要吃太辣的,尽量以清淡为主。”
井玏看着点了几个,把菜单还给了司文和付程程。
两人点完之后退了出去,井玏坐在了陆长风右手边。
司文和付程程坐在对面。
菜端上来,井玏表现得就跟要喂陆长风吃饭一样。
陆长风说:“放碗里就行,我自己慢慢吃。”
司文夸道:“小井同志这么会照顾人,以后谈了恋爱,也一定非常贴心。”
井玏在桌子下面碰了碰陆长风腿,暗示陆长风。
陆长风:“……”
得不到回应,井玏说:“可惜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
“是吗,你这么优秀,年纪轻轻就二等功在身,样貌也不差,对方的眼光是不是有点太高了。”
井玏有些委屈地说:“是啊,也不知道什么样的才能入他的眼。”
陆长风哪敢说话,默默地在一旁吃饭。
付程程说:“小姑娘应该也很优秀吧。”
“不是姑娘。”井玏说。
“啊?”付程程惊讶地睁大双眼。
司文也惊讶了。
都在品味这个不是姑娘,到底是什么意思。
实在是让人震惊。
井玏直接给他们丢了一个重磅炸弹:“是男的。”
陆长风悬着的心终于死了,吃的东西不小心吸入气管,引发了一阵剧烈的咳嗽。
井玏赶忙起身递水,一边喂水一边顺气。
司文和付程程还在震惊之中,等她们回过神来,看到井玏对陆长风这份关心,突然就想明白了。
还能是谁,那不就在眼前。
井玏为什么会跟来,也有了答案。
为什么会问那样的话,因为把司文当成了情敌。
只是付程程和司文也没想到,现在的年轻人追爱都这么勇敢了,直接就敢挑明了说。
虽说这个社会对同性的包容度已经变高了,可体制内同性恋一般都不会拿出来说,很容易牵扯到生活作风问题,等于就是自己给别人递了个把柄。
陆长风的气儿顺过来后,喝了好几口茶才平复下来,对井玏的语气有些凶:“你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付程程和司文从震惊中回过神了,连忙承诺:“我们不会说出去的。”
井玏对此倒是没什么所谓。
一顿饭吃完,陆长风终于松了口气。
司文提议:“时间还早,要不我们去看个电影,或者找个地方喝个咖啡。”
井玏说:“都不行,我要带着陆队去医院换药。”
陆长风的手肿得很厉害,没有消肿之前,不能够进行固定,这两天都得在医院换药尽快消肿。
付程程:“那我们送你们吧。”
井玏和陆长风都没有拒绝。
司文陪着他们去了医院。
陆长风看着自己微微肿胀的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好,好了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换完药后,时间已经不早了,井玏说:“我们得回去了,医生说要他这几天多卧床静养。”
司文也没什么意见。
付程程把他们送到酒店后,和陆长风约好微信联系。
告别后上车离开。
井玏瞪着陆长风。
“又怎么了?”陆长风问他。
井玏:“没怎么。”
陆长风:“你这一天天怎么就有生不完的气,我就不能有正常的社交吗?”
“这是正常的社交吗?”井玏气呼呼到电梯口摁电梯,完全不想再搭理陆长风。
陆长风无奈地摇了摇头,跟了上去。
一天要哄八百遍,年龄越大越难哄。
“小时候你明明很乖巧可爱,怎么长大了反倒是一身的倔脾气。”
“那你找司文去啊,她不倔,她乖巧可爱。我就这样。”
陆长风:“我跟司文就不是你想得那么回事。”
“我看就是那么回事。”
电梯到了,井玏进入电梯后,故意不看陆长风。
陆长风伸手拽了一下井玏的衣服,“别气了,天天生气,身体不好。”
“要你管。”井玏把陆长风的手打掉,“不追摸我。”
“不摸就不摸呗。”陆长风也不管了,往电梯后面的扶手上一靠,嘶了一声。
井玏立刻回头问:“哪疼?”
陆长风稍微抬了一下胳膊。
井玏:“我打的是你另一只手,你这只胳膊疼什么?”
陆长风:“还没好,当然疼了。”
井玏换到陆长风右手这边,弯腰低头替他吹着手。
“好点了吗?”
陆长风嗯了一声。
他看着井玏认真地帮他吹着手,心里暖暖的。
另一个这么在意他的人是爷爷。
井玏抬起头对上陆长风的视线,很快错开,回到角落里,“自己吹,我还没原谅你。”
“就这么轻易地原谅你,容易让你骄纵。”
陆长风:“……”
然后陆长风就低着头自己给自己吹手,他的胳膊掉在脖子上,他低头了,手就会更低,根本吹不到。
井玏看不下去了,帮陆长风继续吹:“没原谅你,别高兴。”
陆长风笑着应了一声。
走到房门口了才想起来,“不是我为什么要获得你的原谅,我又没有做错什么。”
第120章 以彼之道14 我觉得你身上好香。……
第14章
井玏:“我让你哄了?”
陆长风掏出手机, 给井玏拍了张照片,发给井玏:“你自己看。”
嘴都快撅出二里地了,满脸写着不高兴。
井玏哼了一声, 进了门活照干,就是不理陆长风。
陆长风说:“我对司文没意思,不管她对我是什么意思, 我对她反正没有意思, 你不用想别的。”
井玏:“跟我说做什么, 我又没想知道。”
“哦。”陆长风说:“行,那我去看个电影, 很久没有看电影了, 正好最近有一部喜剧片, 想看来着。”
说着陆长风就起身往外走。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干, 想从井玏那里, 获得什么样的反馈。
还没走到门口, 就被井玏抢先一步挡住门, “不许去。”
“你不是不在意吗,不在意就让开。”
“不让。”井玏把门抵住:“医生说你要卧床休息,不能去看电影,情绪波动大了头晕怎么办。”
陆长风坐回床上, “不用找借口,其实是你自己不想让我去。”
井玏仰起头:“对,没错,我就是不想让你去, 怎么了。”
“没怎么。”陆长风笑着说:“你知道自己想什么吗?”
井玏懒得理陆长风,他知道肯定不是好话。
陆长风说:“你现在的样子,像撒泼耍赖的孩子。”
井玏收走了两张门卡, 塞进裤子口袋,“你有本事出去,你就别进来。”
陆长风躺下,他也没想出去,就是逗井玏玩。
井玏来到陆长风身边,拿着短裤过来,“走吧,去洗澡。”
再不洗明天就真的臭了。
住院两天,都是井玏用毛巾给他擦了一下。
陆长风说:“我自己来就行。”
井玏抱臂看着他,“行行行,你自己来,我看看你有多能耐。”
陆长风尝试脱掉衣服,然而并不容易,他的左手有点不听使唤。
裤子倒是很好脱,上衣确实脱不下来。
井玏就在一边看着,完全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陆长风实在是做不到,跟井玏求助:“帮我一下。”
井玏没动:“你不是自己行吗?”
陆长风倒也是能屈能伸:“我错了,我道歉,对不起,是我高估自己了,你给我脱,求你了。”
井玏这次才走到陆长风身边帮忙脱衣服。
进入浴室后,陆长风自己一个人也搞不定,因为很怕碰着右手。
井玏等了一会儿,问:“你行不行,不行你就吱声,我进来给你洗。”
“行。”
陆长风在里头折腾得手忙脚乱,花洒没放稳,掉在了地上,井玏在外面拍门,“不准犟,开门。”
洗发水的泡沫钻进了陆长风的眼睛里,辣得眼睛疼,陆长风是真的不行了,给井玏开了门。
井玏看到泡沫流得满脸都是,说他:“也不知道你一天天地死犟什么。我要是不进来,你能把自己眼睛搞瞎。”
捡起花洒后,井玏用水给陆长风冲干净了眼睛。
“好点没。”
陆长风点了点头,“好多了。”
他胳膊打了石膏,手不能沾水,才只能用手持的花洒洗,但是自己一只手,又是左手,这才导致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冲干头上的泡沫后,陆长风说:“你出去吧,剩下的我自己来就行。”
“你行个屁。”井玏瞪了他一眼,“一天天恨不得给自己脸都裹起来,就怕我看到一点,对你想入非非,躲我跟躲什么似的,至于吗。”
陆长风心说:至于。
井玏也懒得管陆长风的意愿,“我不能听你的话,天天说我犟得要死,真正犟得要死的人,明明是你。”
沐浴露涂抹在陆长风的身上,井玏的手游走过的每一个地方,都像有火在燃烧。
陆长风察觉不妙,跟井玏说:“我自己洗,我真的可以。”
井玏没搭理陆长风,“少废话,快点洗完快点睡觉。”
陆长风努力忍着:“那你快一点。”
井玏认真地帮陆长风清洗,没有听陆长风,陆长风拿过毛巾想要遮挡,还是被看见了。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陆长风说:“你出去吧。”
井玏没走,反而伸手过去,陆长风被吓得后退了两步,后面就是浴室的墙壁,退无可退。
“井玏——”陆长风紧张得不得了。
井玏低头看了一眼,陆长风的耳朵直接红透了,他说:“你对着墙,我帮你搓背。”
陆长风坚持:“你出去,我自己能洗。”
井玏也不想让陆长风情绪太激动,医生说脑震荡一周左右都不能过度激动,有可能会持续地头晕呕吐。
如果陆长风今天只是胳膊受伤,其他没问题,井玏说什么都不会出去,会直接上手。
可现在的情况,陆长风的身体为重。
门关上后,陆长风羞愧得要死。
同样的事情发生了两次,已经社死了。
井玏回到房间里。
陆长风快速解决后,将身上的沐浴露冲洗干净擦好,开门出去。
井玏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出来,正在解决自己的事情,听到开门声,被吓得僵住。
陆长发尴尬得恨不得躲回卫生间。
井玏的脸也有些红了,“你怎么这么快。”
陆长风说:“里面太闷了。”
井玏哦了一声,不动声色地把裤子拉上,还好在被子里面有遮挡。
但陆长风也看出来他在做什么了。
只是有遮挡没有那么尴尬。
陆长风背对着他坐着,“你现在去还是等一会儿通了风再去。”
“现在。”井玏说:“你先进被子里,等会儿我洗完出来给你套衣服。”
陆长风嗯了一声。
井玏拿着睡衣作为遮挡快速闪进浴室。
陆长风感觉人生已经是生无可恋,一个人怎么能接二连三地整出这么多事情。
看着天花板,陆长风真的是恨不得闷死在被子里算了。
井玏洗完出来,陆长风还在被子里闷着,他拉开被子,“干什么呢。”
陆长风的生无可恋被猝不及防地打断,“你这就洗完了?”
“嗯。”井玏调侃了一句:“太快了?”
陆长风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一语双关,只能尴尬一笑。
井玏拿来衣服给陆长风套上,“不早了,睡吧。”
陆长风嗯了一声。
一间屋子里两张床,关了灯,屋里黑乎乎的,两人都看着天花板。
距离不远,所以每一次翻身,陆长风都能感觉到。
井玏睡不着。
陆长风也睡不着。
但他们知道,必须得睡着。
人越想做什么的时候,就越是会做不成。
井玏在床上至少翻了十个来回,陆长风说:“算了,睡不着你就别硬睡。”
井玏说:“能睡着。”
又过了一会儿,还是没睡着。
陆长风有点受不了了:“过来吧。”
井玏以最快的速度下床,窜进了陆长风的被窝。
陆长风:“……”
井玏也不敢挤着陆长风,怕弄疼了他的胳膊,跟条冻了几个月的带鱼一样邦邦硬地躺着。
陆长风有点无奈:“之前你总是压着我的胳膊,今天换一换,我压着你的胳膊,这样你也不用担心挤着我。”
井玏把手伸过去,垫在陆长风的脖子下面。
陆长风躺进了井玏的怀里,之前这么躺在别人的怀里,应该是小时候了。
陆长风调整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躺好,井玏侧身与陆长风贴得非常近,问:“能抱吗?”
陆长风嗯了一声,井玏抱了上来。
此时的陆长风开始害怕会发生前几天那样尴尬的事情。
井玏贴在陆长风的身上,“我觉得你身上好香。”
“沐浴露的味道吧。”
井玏摇头:“不是,每次和你一起睡觉,我都觉得你很香。”
陆长风:“……”
他打了个哈欠,“困了,睡吧。”
井玏应了一声。
他觉得陆长风迟早会是他的人,他们迟早会有亲密无间的那一天。
因为直男是不会这么睡觉的,陆长风对他有感觉,只是需要时间,突破心理防线。
井玏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等待的这段时间,还可以大胆一点给自己谋福利。
只要陆长风在身边,井玏做的每一个梦,都是好梦。
证据补齐后,开始走结案流程,重案组的工作也就结束了。
3月16日上午,马迹送他们前往机场回燕城。
马迹很出色,是个很好的警察,陆长风觉得他挺对脾气的。
到了机场,一一送别后,马迹递给陆长风一个袋子。
陆长风有点意外:“给我的?”
马迹点了点头:“我听说你生日要到了,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
他说:“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我家媳妇自己做的。”
“好,那我就收下了。”
上了飞机后陆长风打开,是很可爱的警察卡通吊坠,上面还有字——出入平安。
井玏凑过来看了一眼,“还挺好看的。”
他跟陆长风说:“给我一个吧。”
陆长风:“这是人家给我的生日礼物。”
井玏撒娇:“你有两个,你就给我一个嘛,我穿在钥匙上。”
陆长风最是受不了井玏撒娇,给了他一个。
井玏笑弯了眼:“谢谢。”
陆长风说:“回去你给我穿到身上。”
井玏说:“包在我身上。”
下了飞机陆长风看手机,马上给他发了消息过来:[ 忘了给你说,是一对儿的,将来有了对象,可以送对象]
陆长风:“……”
已经来不及了,被井玏拿走了一个。
被井玏拿走,是不可能要回来的。
怪不得两个是对称的。
陆长风给马迹发去消息:[ 替我谢谢嫂子,礼物我很喜欢]
马迹:[ 你喜欢就好,希望你能早些康复,有时间再来我们冰江玩]
陆长风:[ 好,有时间一定来]
井玏还在看这个警察吊坠,“马队老婆的手真巧,做得怪好看的,拿出去卖包畅销的。”
“你怎么变成了财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