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番外(1 / 2)

第58章 [VIP] 阳光照进来了!

“我们当时好像有戒指, ”中原中也想起电视剧上演的那些戏份,“你记得吗?当时在黄玫瑰花坛前,我把戒指给你戴上。”

“……哦,你这么一说, 我好像有点印象了。”

“嗯……那你记得之后发生了什么吗?”

中也松了口气。穗穗有印象那就再好不过了, 果然世界上的求婚仪式都差不多。

“之后啊……”

千穗真的说不出来。

毕竟记忆就摆在那里, 她总不能逼自己说没经历过的事吧?

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 门外突然响起一道人声, “刚刚你答应他求婚的时候, 他还忍不住亲你了耶, 你们好恩爱哦。”

“哪里哪里,情侣不都是这样的吗?”

……

中原中也沉默了。

望月千穗也沉默了。

不过好像……确实是这样的。

刚刚求婚成功的时候, 按照电视剧的逻辑, 一般也都会亲一下吧?

千穗接受了这个说法。

确实。

仔细一想,确实是这样的。

光是这么想着, 脑海里就好像要多出一些他们两年前亲亲的画面了。望月千穗看了眼明显无措的男人,突然想起前些天他亲得太用力, 害得她第二天不舒服了好一阵。

……整一下他好了。

望月千穗走得离他近了些,暧昧地搂住他的肩膀。

亲了一下他。

……

这样的举动实在是莫名其妙,至少中原中也搞不懂她这样的用意。女人力道发着狠,似乎是想叫他故意痛一下。

等他反应过来,千穗就想松开手退后了。

……怀疑女友是故意的。

但他找不出证据。

中原中也第一反应是她在小小地报复他——毕竟他们温存过后的第二天她念叨了很久嘴唇很干很肿,看着他的目光也很不善——但在看见女友的眼神后, 他又有一种“难道我误会她了”的感觉。

女友真诚地望向他, 满脸写着认真:“怎么样中也君?你想起来了吗?”

……

这谁能想得起来!

但是……

不知为何, 看着她这幅样子,他好像真的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好像真的在某个时刻, 他被她主动吻过。

中也若有所思:“有点想起来了。”

千穗愣住了。

她陷入沉思,“你这么说的话……我好像也有点印象。”

好像她确实在某个时候,主动亲过他?

好像是在一个,很逼仄昏暗的地方?

两个丧失记忆的人对视一眼,皆看出了对方的恍然。

中也先去牵她的手,两人朦朦胧胧地走出了毫无印象的求婚现场,千穗小声问着“为什么是黄玫瑰不是红玫瑰”,中也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只磕磕绊绊地说:

“你要是喜欢红色的话,我们下次用红玫瑰。”

“也没有喜欢红色啦——就是感觉大家用的都是红色,”千穗坐在副驾驶上,看着男人的侧脸,扬起笑意,“如果非要说的话,我喜欢蓝色哦。”

“蓝玫瑰的花语是,奇迹与不可能实现的事,”女人半是感慨半是叹息道,“听起来倒是很像宿命。”

中也握紧方向盘,“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ainiku。”

“嗯?”

车子以极快的速度行驶着,望月千穗看见不断倒退的街景在视野中形状趋于模糊,像是从眼泪中看景色一样模糊。她转移话题的速度很快,语气却又平静得像是什么也没发生。

“ainiku(生憎),”她复述着,转过头来对上男人湛蓝的眼眸,“意思是不凑巧,偏偏。在汉语里写作生憎。”

“我好想知道,”这时候她反而不去看男人的眼睛,就好像在躲避着什么一样。

“总是经历偏偏,不凑巧的人,难道是被生活憎恶的人吗?”

中也停了车。

“——开玩笑的啦,”她又展开笑意,盈盈的眼眸酿着虚伪的欢愉,“喜欢蓝玫瑰,是因为蓝色很好看哦。”

“浩瀚的,包容的,大海一样的颜色。”

千穗半眯着眼,莞尔道:“中也君的眼睛也是蓝色的哦。”

手腕被拽住了。

消瘦的,好像一折就会断掉的手腕。

中原中也蹙着眉,那双蓝色的像大海一样的眼睛此刻带来片刻的威压,望着女人手腕上的红痕沉声道:

“疼吗?”

她紧张的时候喜欢攥手腕,就连大腿上也有几处被掐得淤青。无意识的自戕麻木着她对痛苦的感知,好像肉.体的疼痛能够让她短暂进入精神世界的乌托邦。

“……”她下意识抽出手腕,“不疼了。”

他垂着眸看她,“为什么这么小心翼翼呢,穗穗。”

“和别人这样也就算了,为什么对我也是这么小心翼翼的样子?”

半是吐露真心半是讨好的话语。

一点也不坦诚

在他还是一只小狗的时候,就喜欢饲主的所有样子。喜欢她把不习惯拥抱的小狗强硬地搂在怀里,喜欢她拿下午的牛肉干笑眯眯地威胁它,也喜欢——

喜欢她流着眼泪,对还是小狗的他倾诉的模样。

一只小狗能做的东西很少,没办法说话也没办法主动安慰些什么。但却可以轻而易举地触及饲主最坦然也最真实的灵魂底色。

人类能做的事情很多。可也许就是因为能做的事太多了,女人没办法对一个不确定的灵魂敞开心扉。

所以才小心翼翼的,半步半步地靠近他又突然选择后退,刚被捧热的心又立刻被封藏。

可是……

遇到过完全袒露的她以后,这种半遮半掩的试探就让人格外难以忍受了。

女人的双唇翕动着,似乎想说些什么,最后却什么也没说。她垂着眸,内心翻涌着呕吐的感觉,裸露出的那截手腕上还带着难以抑制的抓痕。

下车。打开车门。拽住她的手腕。上楼。一步步的阶梯比他们的沉默还要漫长,压抑的气氛像吐着泡泡的沼泽,好像有什么东西要陷进去再难拔出来一样。男人的愤怒还有女人的恐慌,再是某个人把某个人抵在墙上,炙热的气息和愤怒一起落在肌肤,再是一记略显粗暴的吻。

她下意识往后躲,却抵着墙无处可藏。

颤栗。恐惧。最后都化为了麻木的顺从。

可这样的吻没有持续多长时间。

他几乎是在她感到颤栗的时候就停了动作。脸埋在她的肩头,不断起伏的喘息听起来像啜泣。望月千穗这才发现世界上任何情绪的喘息听起来都有流泪的味道。究竟是自己流过的泪太多还是他灵魂的某一部分真的在流泪呢。

她不知道。

“……穗穗。”

时针在转动,滴答滴答的声音,像眼泪落在地板上。窗外好像也有什么东西滚落,细细碎碎的,究竟是雨还是雪,是错觉还是泪。

尝试放空意识,手腕上大腿上唇上的疼痛就会显得不那么重要。颤栗麻木的恐惧会带来心脏的绞痛,这时候只要视而不见就好了。

他抱着她。

这时候再轻柔的吻落在她身上也显得多余,他怀里的那个人冰冷得像一具尸体。尚且还柔软的尸体。

“穗穗……”他有些慌张道,“你怎么了?”

瞳孔收缩着,有人松开手,有人瘫倒在地上。整个身体软到无法再起身,垂着眼,像静静地浮在水池里的死鱼,肌肤泛着臃肿的白。

他宁愿看到她哭出来,也不想看到她现在这样。

可是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中原中也强迫自己冷静地想。

可光是看到她自戕的痕迹就足够令他恼怒了。和女人所说的“大海”“太阳”不一样,他没办法连自行坠落走向毁灭的陨石也包容。灵魂里有个声音在叫嚣着他的恐惧。他害怕她就此死掉,在某个喜悦的深夜突然冷不丁冒出她死亡的信息,而这悲剧的一切其实早有预兆。

多少天的拥抱,亲吻,温存还有饱含爱意的倾诉都无法温暖她。也许只有穿越时空到她出生的那一年,从最初的最初开始治愈才能得到一个没有碎成碎片的罐子。

每个人的灵魂都像是一个玻璃瓶,一旦破碎就再难复原了。不管用什么拼好它,瓶子碎掉也就是碎掉了。精神一旦塌陷就永远只能是败落的城邦。

就像她手上的痕迹一样。

从无到有。从一到十。见微知著。鬼知道这些成语的意思究竟是什么,他只知道一个人一旦开始自戕那么她早晚都会死的。没有什么人能拉得回来。

就像他认识的某位故人一样。也许女友有一天也会走上这样的道路。

在他不知道的某个角落,溺死在枯池。

“……我没办法像大海一样,”他听见自己说,“我没有这么浩瀚也没有那么包容,连女朋友想死都可以若无其事。包容这个词太虚假了。”

“明明那么怕疼的人,为什么会自戕呢。是因为太想死了所以再难忍受的疼痛也可以承受了吗?”

“你很怕我?从一开始见面就发现了,你特别,特别,害怕我。或者说你碰见所有人都很害怕,你到底在怕什么呢?”

“最开始就在讨好我,小心翼翼地对待我……我愿意这么继续下去,如果时间再久一点的话说不定真的能让你慢慢相信我不会伤害你……但是我等不了那么久。”

“你真的不会有一天突然死掉吗?”他蹲下身,低眼看那个坐在地上抱膝盖的女人,透过缝隙看到她黯淡的金眸,“如果你死掉了——”

“如果我死掉了又会怎么样?”她尖锐地喊出来,话语的间隙里似乎有泪水滚落,她从来没有用这样的语气对他说过话,或者说在她生命的23年里,她从来没有对一个人这样凶狠过。

凶狠的。锐利的。尖锐的。这样的词在她身上根本就不存在。从某一天开始,在灵魂的某一个栖息地里,她的愤怒和委屈已经化成雪,封印在某个冰山。如今灼热的阳光照进来,倒是把那些隐匿的东西唤醒了。

“如果我死了你也会忘记我的,难道不是吗?才认识这么点时间就想让我敞开心扉吗?既然知道我在讨好你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行吗?就算我死了,就算我死了——”嗓音在发抖,脖子也气得发红,但她的话语又很快就弱下来了,“就算我死了,你也不会在意多长时间的,你又不是没见过死人……就当是谈了一段肯定会分手的恋爱不行吗?”

他抱着她,抵着她的额头,有眼泪从他的脸颊落下来。

“你别抱我……好恶心……我不想和凶我的人在一起……”

说的话就像眼泪一样断断续续的。

她费力想要将他推开,却没办法抵得住他的力气。他搂着她,压抑着声音:“我会很伤心的,穗穗……”

“如果你死了,我会很难过的……”

“根本不是你说的那么简单……怎么可能会马上忘掉,怎么可能会不在意很长时间……”他爆了句粗口,“如果你真的死在我面前,我会疯掉的。”

“喜欢你……”男人捧着她的脸,一串串吻落在她的脸颊,“永远喜欢你……”

“难过的时候可以告诉我的。”

“就算是骂骂我也好……骂我恶心也好,只要别伤害自己了好吗?”他说,“我想知道你为什么难过,但我不想晚上回家看见女朋友又多了几条伤……我看见的伤已经够多了……”

他埋在她腿间,帽子落在地板上发出沉重的声音。和时针转动的滴答声不一样。那样沉重的,坚硬的声音,像是外头的人在敲门,想要叩醒一个永远沉睡的人。

“我不想再看见重要的人死在我面前了。”他说。

千穗这才看清他眼里的底色。

她好像现在才开始触及这个人的灵魂。在今天以前,她从未认识最真实的他。

千穗揉了揉他的脑袋,像顺小动物的脊背一样轻轻揉着他的脑袋。

中也抬起头,对上她温柔的,还含着未尽眼泪的,金色的眼睛。

“我没办法保证自己不会死……”

她在他唇上落下一吻,像羽毛落在地上一样轻柔,“但我还不想看见你难过。”

他跪伏着,掌心垫在她的后脑勺,用力地回吻着。

好像有什么声音落了进来。

不是帽子掉落的声音。不是眼泪。不是指针。

门打开了。

……

打开门的立原道造陷入了沉思。

抬头,是正在接吻的男人女人。

低头,是掉落的帽子和晶莹的液体。

嗯。

这种时候还是关上门比较好。

可是……可是他也有重要的事情要说啊!

他硬着头皮说:“中也先生!我!我有一件很急的事情要说!”

中原中也额头冒起了青筋。

***

有些话不是她可以听的。

千穗一直都知道。

两年前还在port mafia的时候是这样,两年后她不再是port mafia的成员了也是一样。不过这没什么重要的。

事情总是来得莫名其妙,幸福也是。明明半个小时前两个人还陷入僵持,如今身体的沉重却一扫而空,脑海里一片清明。

千穗也久违地遇到了熟人。

在横滨总是会遇到熟人的,她不止一次构想过。毕竟她怎么说也是在横滨长大的。

可她遇到的这个熟人,却并不是在横滨认识的。

一辆车行驶而来,车窗内伸出一只手来,朝她勾了勾。

是松原爱莉。

那个本应该在法国的,她在意大利认识的人。

如果来者是松原爱莉的话,那她就什么也不需要顾及了。千穗跟着她的引导坐进车子里,刚想开口发问,却被她捂住了唇。

“千穗身上有男人的味道,”松原爱莉笑眯眯地说,“你们关系原来这么好了?”

千穗感觉有哪里怪怪的。

她小声地说:“我不知道。”

“你觉得,是我们关系好,还是你和他关系更好?”

“……你是什么意思?”

松原爱莉叹了口气。

车子还在行驶,不知道要带着她往哪里去。就像她永远也不知道人生的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一样。

这时候她已经后悔坐上这辆车了。

“我的意思很简单,”松原爱莉半是叹息道,“在我和他之间,选一个人。”

“有什么好选的?”千穗莫名其妙,“你在搞什么鬼?能不能停车?”

她不管不顾地说道:“我们是朋友吗,千穗?”

望月千穗攥着手心,唇上挂浅笑:“我们当然是朋友了。”

女人看着她,不说话。

车还在行驶。

正在开车的那个人千穗认识,当时也是他把望月千穗载到了她家里,全程没有说过一句话。他现在也是,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就好像将后排那两个人视作空气一样。

松原爱莉说:“你觉得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一个很好的人。”

“太宽泛了。”

千穗抬眼看她:“我不知道你想说什么。”

诡异。

太诡异了。

……不。

真的很突然吗?

她在心里冷笑。

松原爱莉抬起她的下巴,“说实在的,我的性格很差,但对你还算不错。但也仅仅限于不错。”

“所以我一直很想知道,你到底对我是什么看法?”

“一个每天让你注意安全,但又主动带你陷入危机的人。”松原爱莉一说起这些话就滔滔不绝,“你是那么胆怯又懦弱的人,我知道你会害怕,还是让你待在泰身边。我知道会发生什么的。”

“你猜,泰的女朋友是怎么精准找到你的?”

千穗还是挂着微笑。

“让你和mafia走得近,给你派一些危险的任务……说实话,这次的任务也不怎么安全。虽然你们两年前就已经在一起了,而且你作为干部秘书的时候,他似乎就很喜欢你?”

千穗神色变了。

她怎么会知道的……

她叹息,“他们不让我这么对你的,但我还是这么做了。”

“你知道的,我这种人只在乎自己,不擅长对别人好。”

“但我太了解人类,也太了解你这种人了,”松原爱莉微笑,“如果我毫无保留地对你温柔,接济你,给你吃住,给你一些轻松又简单的任务,你只会觉得不真实。”

“可如果我给你一点甜,又在蛋糕里加一点针刺,你一定会和我虚与委蛇下去的。你会觉得这才是人性。”

千穗温柔地看着她,“所以,他们是谁?”

“你好冷静哦,”松原爱莉软糯道,“如果我是你的话,现在肯定不会这么冷静的。”

“你会的。”千穗笑着说,“就像你了解我一样,我也了解你。”

“所以,你是不打算选了?”

“选我,你还能活下去。”她不知从何处拿来了一杯酒,“选他,你就只能死了。”

千穗笑容不变,“我还以为,我没有选择的余地呢?”

女人不答话,只是从包中取了一盒枣奶。是千穗最喜欢的牌子。

“也许你会喜欢,”她说,“毕竟,很有可能是你人生中最后一段时光了。”

车子的速度慢下来了。

千穗没有接过枣奶。她想着究竟要如何脱身,想着自己贫瘠的剑术技能究竟最多还能起到什么作用。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会就这么选择死掉的。

可很不巧的是,她刚才答应过一个人还不要死。

只是……

松原爱莉口中说的“他们”,到底是谁呢?

“要不要打个赌呢?”爱莉见她不喝,便颇为难过地把枣奶盒收到包里,“不然实在没有意思呀。”

“你觉得……”

“中原君是会选择port mafia,还是来救你呢?”

这时候,车子不知把她们行驶到了什么荒郊野岭。

前头那个司机总算露了脸。他转过头,唇角勾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可奇怪的是,他不是对着松原爱莉笑的。

他温柔地看着望月千穗,用分外熟稔的语气对她说:

“千穗小姐,我们到了。”

她想起来了。

这张脸。她一定在什么地方见过。

在两年前,在那个有黑猫的屋子里。在那个逼仄的,黑暗的,那个正诉说着平行时空的命运的最初,他也曾带着这样的笑意,出现在她和中原中也的面前。

“操!”她拽住男人的衣领,“你本来就是鸦羽组的人?”

***

“鸦羽组有动静了?”中原中也皱着眉,“在这种莫名其妙的时候?”

……

确实挺莫名其妙的。立原想。

“port mafia那边出事了!”他泪眼汪汪,“我们快去那边吧!”

……感觉更莫名其妙的事情又来了。中原中也冷静地想。以前怎么不知道立原道造那么跳呢。

视线又停留在别的地方。

桌子上摆放着红酒瓶,那是在意大利的时候,从女友“家”里拿来的喝了一半的酒。她熟悉的瓶子被她堂而皇之地摆放在了家门前,想必是她在暗示她早就知道了这一切。

……早就知道了啊。

怪不得。

她已经知道他是她当时养的那只不乖巧的小狗。所以才对他的怪脾气很多包容。中原中也告白那天的暗示她听懂了,此刻饲主给他的暗示,他也明白了。

只是……

这些酒在此刻,有了其他的意义。

立原道造以寻常语气道来危机,却在话毕后附在男人耳畔,低声说了一句话。

中也眉眼微抬,不假思索道:

“去武器库。”

***

“你赌输了,千穗。”

监听器里传来男人冷淡的声音。

松原爱莉手里夹着烟,“我早就说过,世界上只有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把烟灭了。”

“……哈?”

“我说,”望月千穗不紧不慢道,“和别人说话的时候,把烟灭了。你熏到我了。”

松原爱莉正想说“你没搞错吧”,手上却无法控制地熄灭烟。她难以置信地抬眼,却对上女人深重的金色眼眸。

即使被捆住了,她还是一副冷凝不屑的模样。

松原爱莉这才发现她没有自己想的那样懦弱。

明明总是把自己裹在软弱外壳之中,遇到事情之后却意外地强硬——这是松原爱莉这两年得出的结论。

望月千穗是一个很奇怪的人。

只要你对她很好,她就会袒露出刺猬一样柔软的肚皮任你伤害。只要对她一点点好就够了。

可她又很□□。

但凡对她有一点点伤害,她都会竭尽全力反击的。不会在敌人面前展现出任何的脆弱。好像又是一个很要强的人。

搞不懂这种人。

她一直都搞不懂。

松原爱莉从人生的伊始就知道自己是独特的存在。绝无仅有的家世,不算差劲的容貌,足以在这个世界过得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