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了了很想点头,直接把锅甩给小偷,又怕他真的查起来,自己当场就得露馅,最后只能借口说是在断舍离,没想到居然还得到了个赞赏的眼神:“早该把你这垃圾堆给收收了。”
“……”
好处是问题迎刃而解。
坏处是真的不能继续搬了……
就这么安分守己地苟了几天,在终于得到他确定出差的消息时,长济的运动会也正式拉开了序幕。
喻了了久违地起了大早,给自己化了个清透的妆面,又换上一身白色休闲服后,就扛着相机冲到现场,如愿坐进了家属区,和大家一起见证庄严整肃的开幕式。
结束后便直奔游泳项目的比赛场馆,坐在前排的观众席间,扒着栏杆望向内场。
时霁本来是拒绝参赛的,但耐不住女朋友软磨硬泡,整天捧着个相机说自己要是不去她就白学了,最后就还是抱着“等满足完她的拍摄愿望就得想办法让她把那破玩意儿扔了”的心态,勉为其难地报了个没人愿意去的1500米。
因为这事,他已经有小半个月都没能把人拐到家里过了,前两天亲到半路,都准备直接在边上开个房了,她竟然还能硬生生叫停,把人和车一起丢在路边,拍拍屁股就跑路了。
这事发生多久他就气了多久,这两天视频通话,不管她怎么撒娇耍赖也都没什么好脸色,问就是做不了就别撩,一直到这会儿都还冷着脸,一副绝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算了的样子,从通道入场。
1500的比赛靠后,在这之前,喻了了已经看了几场50、100和800米的比赛,然而说实话,整体观感比较一般。
可能因为并非职业选手,竞技的激烈程度和平时在电视里看到的还是存在一定差距,甚至场上有很大一部分人,游的都还没
有她快,以至于她从今天起床开始就格外高涨的情绪,也有很明显的回落,状态也从扒着栏杆翘首以盼,变成趴在栏杆上无聊守望。
直到广播终于开始播报1500米即将开始,才重新坐直,睁大眼睛往通道入口看去,没等看到人,边上先传来一阵尖叫:“啊啊啊开始了开始了——”
“这场真的会有时霁吗?我怎么听说他今年好像不比了啊。”
“一手消息!本来是不比了,后来听说是被女朋友闹的补了个1500。”
“一手消息?他自己说的?”
“是的!”说话的人一脸痛心疾首:“那天在食堂吃饭,我听他和几个同事聊到的,靠!你们是没看到,他嘴上说的是不想比,但那一脸‘女朋友非要我去我也没办法呀’的嘴脸,当谁看不出来啊!!!
“真的假的啊?”其余几人听得如梦似幻:“我到现在都不太相信他真的有女朋友了,不一直说是同性恋吗?”
“谣言误我啊!早知道是假的,还有她女朋友什么事啊?”
“好崩溃!所以到底是哪个天杀的传的这种消息,害我都错过了什么?!!”
“……”
喻了了不由扭头看过去,很想告诉她们没错我就是你们说的那个女朋友,以及错过了就是错过了,请你们以后也不要再惦记我男朋友了。
然而那头正忙着伤怀,压根没人肯分一个眼神给她。
正当这时,选手们一一自通道入场,当看到那道单是海拔就在一群人中脱颖而出的身影时,她立刻就把这事抛诸脑后,举着相机站起来,兴奋地冲那头喊:“时霁!看这边——”
话音落下,半分钟前才决议要冷脸到底的人,视线才刚一触及那道活蹦乱跳的身影,就一秒破功,偏头失笑出声:“嗤——”
“嘿……”喻了了见他笑,自己也笑得更明朗了,同时调整的相机的角度,将这段影响完整收入进镜头。
说起来,连她自己也觉得有点儿神奇,明明早就已经将他全身上下都看了个遍,却还是像对看他游泳这件事有执念一样,一秒都移不开目光。
这会儿在大庭广众下,看着他长手长脚、劲瘦紧实,浑身力量感的样子,心里溢出的占有欲,竟然也完全不比在床上少,甚至已经开始畅想一会儿结束后要对他做什么了,神情一度专注到连边上那几个女生盯着她的视线都没有注意到。
准备提示响起,时霁抬腿站上出发台,俯身弓腰的同时,边上的同事忽然侃了句:“女朋友啊?”
他稍稍侧目,唇角有点难压:“嗯,女朋友。”
已经有点地中海的同事哎了一声,摇头感叹:“年轻真好啊……”
而后出发声响,其余7人同时跃入泳道,本就到了凡事都急不得的年纪的同事,一不小心又慢了众人一步,左右环顾了下,赶紧也青蛙跳水一样扑进去,引得席间一阵逗笑。
喻了了也跟着笑个不停,但很快就收敛注意力,看向自出发起就快人半个身位的男朋友,目光一路追随。
虽然他的速度同样不比专业运动员,但在业余选手里绝对算得上顶尖,泳姿标准,划水效率很高,且每一次滑行都轻松流畅,游刃有余,不多时就把第二名套了个圈。
她刚开始还会计算领先距离,没多久就完全只剩下观赏。
因为结果根本就毫无悬念。
至多不过五分钟,长臂触及池壁,冠军由此诞生。
滑行终止,他站在水中甩了甩头,而后脱掉泳帽,对着镜头的方向勾唇,仿佛正对着那头有些失神的人说:满意了吗。
……
领奖结束。
时霁换回黑色休闲服,戴上眼镜,顶着还未干透的头发出了场馆,在附近的一张长椅上找到了人。
喻了了抬头,很兴奋地把相机递给他看:“我全都拍到了,一秒没落,超级帅!”
“嗯。”看在她是在夸自己的份上,时霁暂且只是把相机收起来,眼不见为净地说:“走吧。”
喻了了问:“去哪儿?”
他淡淡道:“搬家。”
“啊?”她愣了愣:“现在就搬吗?”
“……”
他眸光微顿,没什么表情地看她。
喻了了警觉地哽了一下,很快就一脸郑重地下结论:“就现在!我现在立刻马上就必须要搬!”
他轻哂了下,还算满意地拉着人起身,而后像是奖励般从兜里摸出个奖牌,慢条斯理地挂在她身上。
喻了了抬眼:“是要送给我吗?”
时霁对她时常问些显而易见的问题表示无奈,却还是嗯了一声,轻抬眉梢:“好好保管。”
“要是丢了,我可是会生气的。”
喻了了滞住,又很快笑开:“所以这算是什么?”
他也笑:“定情信物。”
“可是我送给你的,你都丢掉过好几次!”她哼了声说。
“我的错。”他揉着她的后颈,把人带向自己。
“那我也要丢!”
“你试试。”他眸色压低。
“你是在警告我吗?”她叉腰看他。
“算是。”他扬了扬眉。
“那我要是丢了会怎么样?”她莫名就较起了劲。
他顿了下,意有所指道:“报警?”
“啊……”
她拧了拧眉,一脸你真的好狠的样子,赌气偏头:“那还是算了。”
“要丢也行。”
他笑着把人揉进怀里,低声妥协:“但你得告诉我丢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