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守握着紫砂茶壶的手青筋暴起。檀木屏风后传来秦福虎断断续续的呻吟,每一声都像钢针扎在他的太阳穴上。卢翔肩头缠着浸血的绷带,左眼被李铁牛掌风扫过的位置肿得发紫,却仍强撑着单膝跪地。
"或许......还有转机。"卢翔的嗓音像砂纸摩擦,从怀里掏出个鎏金铜盒。盒盖开启时,三根泛着幽蓝的银针让秦守瞳孔骤缩——这分明是二十年前"鬼医"的独门暗器。
窗外的柑橘树突然剧烈摇晃,惊起几只寒鸦。秦守想起三日前在霍家密室,霍坤把玩着同样的银针说过:"要对付练武之人,得用些非常手段。"
"接着说!"秦守将茶壶重重砸在黄花梨案几上,紫砂碎片崩裂处露出张泛黄照片——正是李铁牛父亲李卫国的病历档案。
卢翔咽下喉间血沫:"当年我在太行山学艺时,有位师叔专破内家功夫。只要备齐七叶断魂草、五十年份的野山参......"话未说完,屏风后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
"杀!给我杀光他们!"秦福虎拖着断臂冲出来,石膏夹板在月光下泛着森白,"我要把李铁牛的骨头磨成粉拌饲料!还有那个白小米......"他布满血丝的眼睛突然瞪大,石膏缝隙里渗出暗红液体。
秦守反手抽了儿子一记耳光,翡翠扳指在秦福虎脸上划出道血痕。这个动作让他想起二十年前,自己也是这样扇在亲弟弟脸上。
"备礼的事交给李丰。"秦守阴鸷的目光扫过缩在角落的李丰父子,"听说你们最近在缅甸弄到批血玉?"他故意加重"缅甸"二字,满意地看着李昌盛瞬间惨白的脸色。三天前海关查获的走私清单上,李家的货轮编号赫然在列。
霍坤的贴身保镖华子藤突然从梁柱阴影中现身,军靴踩碎满地紫砂碎片:"霍总让我带句话,新矿的股权转让书......"他故意顿了顿,袖口滑出半截缠着金线的鞭子。
"告诉霍坤,事情办成后我亲自去签。"秦守攥紧病历档案,纸张褶皱处露出"慢性砷中毒"的诊断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