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亮的手指在ATM机的键盘上颤抖着输入密码，连续三次都按错了数字。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身后，那个浑身散发着腐朽气息的黑袍老者正用那双绿油油的眼睛盯着他的后颈，让他如芒在背。

"快点，年轻人。"老者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让东方亮的脊背一阵发麻。

"马上就好。"东方亮咽了口唾沫，终于输入正确的密码。机器发出嗡嗡的运转声，吐出三叠崭新的钞票。

东方亮转身，双手捧着钱递向老者："这是三万，您先拿着。"

黑袍老者枯枝般的手指轻轻掠过钞票，东方亮只觉得手上一轻，钱已经消失不见。他甚至没看清老者是怎么把钱收起来的。

"事成之后，我会给您一百万...不，一千万！"东方亮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想到李铁牛即将面临的厄运，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黑袍老者咧开嘴，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这可是你说的。"他的声音突然压低，"等我先找到我要杀的人，再帮你解决那个李铁牛。"

东方亮连连点头，不敢有丝毫异议。老者的衣领处，一条黑蛇正吐着信子，冰冷的蛇眼与他对视，让他浑身发冷。

"那...我们怎么联系？"东方亮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需要你找我。"老者怪笑一声，"我在你身上留了点小东西，想找你易如反掌。"

东方亮脸色瞬间煞白，下意识地拍打自己的衣服："您...您在我身上放了什么？"

"别紧张。"老者伸出干枯的手掌，轻轻拍了拍东方亮的肩膀。那一瞬间，东方亮感觉有什么冰凉的东西顺着他的衣领滑了进去，吓得他差点跳起来。

"只是行踪蛊而已，死不了人。"老者的绿眸中闪过一丝戏谑，"我可是蛊师，这点小手段算不了什么。"

"蛊师？！"东方亮的声音陡然拔高，引来路边几个行人的侧目。他急忙压低声音，"您...您是苗疆蛊师？"

老者的笑容更加诡异了："看来你知道的不少。"

东方亮的双腿开始发软。他出身东方家族，自然听说过蛊师的恐怖。那些神出鬼没的蛊虫能让人生不如死，连内劲高手都闻之色变。而现在，他竟然被一个真正的蛊师下了蛊！

"放心，只要你乖乖配合，这蛊虫对你无害。"老者拍了拍东方亮的肩膀，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东方亮急忙叫住他，"这蛊虫...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

老者头也不回地摆摆手："顶多让你晚上做几个噩梦罢了。"说完，他的身影诡异地融入夜色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东方亮呆立在ATM机前，冷汗已经浸透了衬衫。他机械地坐回车里，双手紧握方向盘，指节都泛白了。一方面，他欣喜若狂——有蛊师出手，李铁牛必死无疑；另一方面，想到自己体内可能爬着某种未知的虫子，他就恶心得想吐。

"该死！"他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喇叭发出刺耳的鸣响。几个路人投来诧异的目光，东方亮急忙发动车子，逃离这个让他窒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