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维太阳系趁机挣脱束缚,琮体结构在超空间里展开成四维超立方体。地球人类突然获得短暂的维度跃迁能力——每个活着的意识都同时存在于四个平行时空:继续被收藏的二维状态、成功抵御收割的三维现实、与归墟文明同化的十维未来,以及一个从未被任何文明观测到的第零维度。这种疯狂的叠加态产生了归墟网络无法处理的观测数据流,整个展厅的防护系统开始自毁。
赵政的指骨在维度间隙中抓住唯一的机会,用骨质里的碳原子排列出磁山文化陶器的火焰纹。这道七千年前的人类最初科技密码,此刻成为重启文明的钥匙。所有被收藏的文明标本同时释放出他们的"错误"——三角座星系的晶体生命故意留下的结构缺陷、M87星系的等离子体文明保存的非理性艺术、以及人类文明最珍贵的非逻辑遗产:从尼安德特人的葬礼花粉到二十一世纪的程序bug。
归墟网络的中央处理器终于崩溃,在自毁前释放出最后的慈悲——将所有被收藏文明投射到随机维度。二维太阳系在坍缩回三维的途中,意外跃迁至第七维度,那里的物理法则允许被压缩的历史重新展开。赵政的指骨在消失前最后一刻,将骨笛上那个75%完整的鼎纹烙在张明远的量子态心脏位置。
当地球重新在三维宇宙中凝结成形时,太平洋海底的青铜计算机突然输出一段用甲骨文编写的宇宙真相:"归墟网络实则是上古文明制造的回收系统,旨在保护幼稚文明免于宇宙黑暗森林法则。"而在北京周口店遗址,那具曾参与超空间反击的猿人头骨,其眼眶中突然浮现出与林语声黑洞瞳孔完全一致的引力纹路。
最后的异常出现在良渚遗址博物馆——所有玉琮的射孔突然对准同一个方向:银河系边缘某个尚未形成的恒星系。天文台接收到来自未来的引力波信号,显示在七千年后,那里将诞生一个融合十二个维度特性的新文明。而赵政的太阿骨笛,正静静漂浮在那片星云的孕育中心,笛身上最后一个空白的鼎纹,刚刚被星尘填充了1%的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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